赵倩玉:从爱国主义到民族主义
(2011-08-07)
早报导读 |
● 赵倩玉
完壁归赵
一份由香港政治与经济咨询机构在2000年所进行的调查指出:“新加坡再次被外国商人誉为民族主义情绪甚少为商业环境带来负面影响的少数亚洲地区之一。……新加坡人确实存在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意识,可是这些情绪通常不会变为极端的民族主义。”这些话现在还成立吗?
对于上述的这两种“主义”,有人说前者理性,后者极端。前者以责任为驱动力,后者则以忠诚为界限;前者通过批判不足寻求进步,后者不顾国家缺点而一味赞扬,凸显其优越性。如果说得再笼统些,甚至可以说爱国主义是褒义,民族主义是贬义。
在这个移民国家中,本没有“民族”一说。老一代国人更多是忠于原属国,移民华人也存有落叶归根的念头。他们的“民族主义”是保留给原属国的。连前资政李光耀也曾多次说过“新加坡还不是一个民族”。国人的“爱国”是对法律上划出的区域存有感情,但却缺少民族主义那种自我意识与优越感。
无可否认的是,这种情况正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国人的民族主义已今非昔比。而最大的因素,无论是之前媒体评论,或最近与一位在研究台湾民族主义课题的前同事探讨时,所得出的结论都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外来移民以及外劳过多的现象,存在于这个城邦国家内。
这促成了“我们”与“他们”在语言、饮食、思维、习惯等各方面的对比,就如定义民族主义这一词汇的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所提出的“想象的共同体”一样,“我们”——也就是所谓的新加坡人,正在依照各种国人独有的共同体验与记忆来把自己与外来者区分开来。而这都是人的意识,与国籍、护照、宪法等实质证据关系甚微。
其中国民服役可说是定义“新加坡民族”最典型的例子。当新移民普杰立医生(Dr Janil Puthucheary)宣布竞选议员时,很多国人最不满意的是他没有服过兵役,虽按宪法来说,他加入公民时已35岁,过了需要服兵役的年龄,但仍无法平息很多国人的怒火。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很多男性又比女性的怒气大,甚至不难听到男生表示:“如果有一天新加坡受到攻击,他们难道会留守抗战吗?”这些新加坡男性亲身经历两年或两年半的艰辛,是共同体验的一种。反之,工人党议员陈硕茂获得部分国人的认同与好感也多少与他曾自愿服兵役有关。
这种民族主义情绪不仅停留在对新移民的冲击上,连土生土长的本国人也受到波及。最近网上质疑总统竞选人之一陈庆炎的儿子是否在服兵役时因其父而受到“照顾”,获得很多网民回响。民族主义中追求民主平等的齿轮也正在运转着。
说了这么多,民族主义并非一无是处。在新加坡现阶段的发展来说,是促进国民凝聚力中最重要的一环。新加坡社会既然以儒家治国为根本,与美国依靠个人主义所构建的忠诚不同,在很大的程度上需要以共同记忆为载体。因此民族主义的滋生也许正是这个移民岛国逐渐转向一个国人心目中“祖国”的契机。这是乐观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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