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YOO

10

年前,就在这一周,当我打开司法部办公室里的电视机的时候,看到了美国联合航空(United Flight)175号航班摧毁世贸中心塔楼的消息。之后不久,美国航空(American Airline Flight) 77号航班撞上了五角大楼。航班上的一名乘客,芭芭拉•奥尔森(Barbara Olson)──一位有名的作家和政治评论员──是我的朋友,她从飞机上打电话给我,向我们发出警讯。只有联合航空93号航班上英勇的美国人在宾夕法尼亚州上空阻止了第四架飞机抵达华盛顿特区。
当晚,在我离开荒凉的华盛顿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燃烧的五角大楼照亮了首都黑暗的夜空。然而,在接下来的10年里发生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911之后,政府内外的反恐专家一致认为还会有更多的恐怖袭击发生。这次协调一致的劫机事件揭示了我们这个开放社会的脆弱性,同时也展示了我们可怕的敌人的手段、老练和决心。基地组织有一个坚定、聪明的领导者,在阿富汗有一处安全的藏身之所,还有数十个训练营和数千名接受过训练的战士,它信奉的意识形态吸引着阿拉伯世界那些经历过挫折、受压迫的人。以往的记录显示,该组织有重复打击同一目标的习惯:1993年,基地组织就曾试图用卡车炸弹炸毁世贸中心大厦。当时,没有人会预见到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和他的继任者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能够成功地阻止另外一次毁灭性的恐怖袭击。

回顾过去的这10年,第一个明确的经验就是:布什把与基地组织之间的斗争称作战争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与过去的政府不同,布什政府并没有仅仅把基地组织看作是规模更大的中东版黑手党。911袭击已经是一种战争行为。这些袭击事件是斩首式的打击,意在一举消灭美国的领导机构。如果类似的袭击是由苏联发动的,则没有人会怀疑美国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基地组织虽然独立于任何国家之外,但这并不能让他免受美国的军事打击,也不能仅仅藉由联邦调查局(简称:FBI)和法庭来伸张正义,毕竟这两者的手段不够强硬。

Corbis

布什政府把这次事件称作战争,也就打开了军火库的大门,基地组织的领导人因而被大规模杀伤,他们的袭击计划遭到挫败。一个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无需等到自杀式炸弹袭击发生才去逮捕留在现场的“嫌犯”。相反,这个国家可以发射导弹,或者是派遣秘密行动组先发制人地逮捕或是杀死敌人。我们的政府不需要法官的许可才能去监听基地组织成员的电话、拦截其电子邮件或是对其实施逮捕。我们不需要向恐怖分子宣读米兰达警告(即告知他们所具有的宪法权利),也无需为他们提供律师或是通过陪审团对他们进行审判。一个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可以不经律师或民事审判直接羁押敌人,并对他们进行审讯,从而获得信息以阻止未来的袭击事件。

第二个经验是,布什政府把情报变成了行动。要想打赢这场战争,首要的事情就是对情报的收集、分析和充分利用。在911之前,由于法院和国会担忧公民自由会遭到侵犯,美国的国家安全官僚体系的情报整合能力受到了损害。《爱国者法案》(Patriot Act)的通过、对国际恐怖分子电子邮件和电话的拦截规模的扩大、对基地组织一些高级领导人的严厉审讯使得我们获得敌人信息的渠道变得更加宽阔、更加深入。

同时,情报界和美国军方加强了战术情报和战术行动的整合,这无异于打造了一把极为锋利的尖刀。本•拉登(Bin Laden)于今年夏天被击毙并非是一时走运,而是10年来情报收集、分析和快速打击行动相结合的结果。过去,美国总统并没有这样可靠的选择权。比如,吉米•卡特(Jimmy Carter)营救伊朗人质的行动惨遭失败,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想要杀掉或抓捕本拉登却无功而返。美国人当然有理由为那些实施这次难度很大的本•拉登行动的战士感到骄傲。但是更令美国人钦佩的应该是,我们的特种部队在这一周的每一天里都在执行类似任务。

情报效率的提高再加上特种部队这个更加致命的武器,使得美国能够在挫败国内的恐怖袭击计划。这些计划包括炸毁办公大楼、住宅楼以及横越太平洋和大西洋的航班。基地组织最得力的领导者大部分都已经被我们杀掉或是抓获了。

过去10年给我的第三个经验就是,尽管存在战争动员,但国内的个人权益运动比那些批评家声称的更有活力。学术界、政界和媒体精英对战争范式表达了极大的愤慨,预言我们这个时代的自由已经终结。他们从关塔纳摩湾监狱(Guantanamo Bay)、审讯、军事法庭和电子监控中看到了一个新的以国家安全为中心的国家的兴起,而这将会促使美国社会向坏的方向转变。

但是经过这10年的历练,个人自由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势。政府没有对媒体进行审查,没有挖政治对手的 角,没有动用经济力量。独裁的局面也没有出现。正如宪法所期许的一样,执法、立法和司法部门正自由地、各尽所能地影响国家的安全政策。五次竞争激烈的全国性选举曾一度令总统所属的党派发生改变,一度令参议院多数党派发生改变,两次令众议院多数党派发生改变。此外,新技术和社交网络使得政治活动和政治组织的空间不断扩大,而这是历史上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能比拟的。

如果基地组织得以再发动一次与911袭击规模类似的打击,公民自由受到的伤害毫无疑问会大得多。相反,布什政府成功地把一个安全的国家交给了下一届政府。奥巴马曾试图关闭塔纳摩美军监狱、在曼哈顿对基地组织领导人进行审判、起诉虐囚的中情局(简称:CIA)官员,但均未获成功。然而现实以及政治反对派已经迫使政府重新拾起了很多上一届政府制定的核心反恐政策。

过去10年间,我们国家的确付出了代价,那些英勇的人们为了保卫我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10年之后,谁能说以这样的代价换取国家的安全不值得呢?

(编者注:John Yoo是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法学教授。2001年至2003年间,他曾在司法部任职。他也是Encounter Books出版社刚刚出版的《直面恐惧:911与美国国家安全的未来》(Confronting Terror: 9/11 and the Future of American National Security)一书的共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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