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部就班的叙述不是我的强项,这倒不是说我不会按部就班。我一直在寻找一种独特的方式,或者说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叫做姚氏风格的叙述方式,来讲述我的经历和这个歪七扭八的时代故事。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我可以用文字来糟蹋自己或者糟蹋其他什么人以及神圣事物,我却不会糟蹋文字,这是我的偏执。
2011年9月21日上午8点多一点儿,我们退房离开酒店,按照GPS导引,冒着风雨向着祁连山方向赶。昨晚吃火锅回来遇见一位司机,告诉我们,出城之后路上有很多汽车修理店,可以给车轮胎放气减压。老李曾经在青藏高原饱受爆胎之苦,所以很在意这点儿。结果,一直到翻越祁连山,我们都没有在路边看到一家汽车修理店。阿弥陀佛的是,我们翻越的大坂只有3792.75米,从青岛充满气的轮胎经受住了这个考验。没有经受住考验的是我,在不到海拔3800米的达坂上,我有些高原反应。西宁之夜是我旅途中第二次失眠,我知道失眠不好,却总是无法将自己放逐到梦想里,我的轻度高原反应正在于此。
按照计划,我们今夜应该赶到哈密,于是,就牺牲了去塔尔寺游览的机会。我去过两次塔尔寺,一次是1989年从冷湖经过柴达木流亡到西宁的时候,一次是在1998年我做卫星电话出差的时候。
汽车在青藏高原边缘盘旋,牦牛和羊群在河谷和山坡专注地吃草,远处的大山云遮雾绕,让我有一种在地球的胸膛上行驶的感觉。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已经到了地球的最高地,四周一片空茫,耳朵里也没有任何声响,我们正处在一个静寂的世界里。原来以为要爬过达坂,结果却又遭遇世界上最高的隧道。于是,我们穿越隧道,过了达坂。过达坂的时候,我想到田夫大哥数次骑自行车过冰达坂的情形,那个英雄主义的年代渐行渐远,甚至已经过早地夭折、结束了。
很早年代,就从历史地理书里了解过祁连山,也在一些文学作品里触摸过祁连山。神秘寥廓、绵延曲折、水草丰美、牛羊成群、骏马驰骋、故事连续着故事,这些词汇和意象,是我对祁连山的所有想象。当我们进入并且穿越祁连山脉的时候,当我真正地看到这些电影里出现过的有形的大山和苍茫草原的时刻,我依然被这种大气势所吸引和震撼。照理说,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我也曾经穿越过一些大气滂沱的山脉。但是,那一刻,我开始对祁连山情有独钟。
不过,祁连山给我留下最美、最深刻印象的,却并不是前面说的那些庞大叙事,让我们惊叹的美景,是大片大片麦地、青稞地和油菜花地,金黄的麦子、青稞和灿烂的油菜花在9月阴云翻滚的天空下,点缀着牛羊、村落和不远处的群山,让我们又一次感受到不虚此行和歪打正着的意外惊喜!
从祁连山出来,道路通畅,陆虎在河西走廊发力奔跑,过张掖、嘉峪关、酒泉和玉门,除了在嘉峪关用了两个小时左右浏览古长城,一路马不停蹄,依然在晚上9点多才到甘肃的最后一座县城瓜州。出瓜州过了星星峡,就是新疆哈密。
这一天,我们行驶了826公里。从这天开始,我们中午几乎都是在车上面包就水,一路狂奔!
小远2011年10月7日星期五 23:05阴晴
上海理道之理道文化兔,我只是一只有文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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