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蔭權任期將屆。臨別秋波,也不忘跟年輕一輩深情對話。縱是老調,也要再彈。曾蔭權說,年輕人時常批評他,但是在鬧的同時卻沒有提出有用的建議。聽在耳裡,有一股難為了家嫂的委屈。人家以為曾蔭權是北京手下的一個兒皇帝,實在是高估了他。因為曾蔭權在本地財閥與北京官僚之間,是一個自以為吃兩家茶禮,但實際上是兩邊不能得失的家嫂。曾蔭權坐在這個三剎位,方方面面都不能得失,正如魯迅所說,弱者只向弱者抽刃,只好怪罪於無權無勢,死剩把口的年輕人。
曾蔭權一年又一年的拿著比奧巴馬還要多的年薪,辦事能力卻好像沒有十分之一,如今還要廣大的年輕人替他做義工,無償工作,幫他想辦法解決問題。曾蔭權的說法,頗有具獅子山精神的老闆作風。收最多的錢,職責是坐著指點人家做事。用權的時候就乾綱獨斷,出事的時候就反問為甚麼你們總是事後孔明,只懂批評,實在是一份優差。怪不得連豬和狼都爭著要做好這份工,跟諸位玩鋪勁。
在今時今日做個「年輕人」,最好是無腦膚淺的,不然天天都是嘔血的日子。那些可能連中文打字都不懂,普通話也不見靈光的社會賢達可以年年批評畢業大學生語文差勁、沒有國際視野。老人要求年輕人,是天公地道。年輕人要求有尊嚴的生活、甚至只是想要一個公屋單位,則是無建設的同時又要求多多。統治年輕人的老人們,著數和機會拿盡了,卻連後者示威遊行嘴頭罵人都看不過。
老人這些年來都沒管過年輕人的死活,臨走時卻擺出一個很聽你們意見的姿勢,然後後問你們為甚麼不提出建設性意見。花園街大火,商販人仰馬翻,人財兩失,還要應付政府取締他們的排檔生計,更妙的是還有人問他們,不拆排檔怎麼防止大火呀?說得好像那些商販是城市規劃專家似的。明明不是商販的錯,卻有人將商販當成「問題」,要商販自動「解決」。
或許我們也應該叫日本地震的災民不要再鬧政府,不如提出建設性意見看怎麼解決核電廠泄漏的問題。九七年以後,教改一改再改、濫開大學學位、行業傾斜、工種單一、住宅不足,都是上一輩人一手造成。然而,他們一邊將自己的子女送到外國,一邊毀滅本地年輕人的出路、生計和尊嚴,還有面目反過來怪責受害者:「你們顧著鬧,有甚麼建設性﹗?你們那麼厲害,那你們說怎麼辦?」香港從來是個blame the victims的城市,不這樣做,怎麼掩飾眼前鬼卒皆為妖。位高權重的那一批,個個十幾萬的月薪,原來卻做不了一點份內事,解決不了一點小問題。
六十多年前日本皇軍入侵香港,殺了三年零八個月,當中的黑暗歷史,自己去看。以歷史科不合格為榮的曾蔭權也許會想,嗯,當時的平民不應該只顧著鬧日本人,還應該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好像怎樣組織遊擊隊、想想遊擊戰術、戰鬥策略之類看怎麼打走日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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