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报》1月9日的专访中,艾未未说他从2005年起就对互联网”彻底着了迷”,之所以热衷于参与社会讨论,是因为这种讨论在新闻审查的中国是”迫切需要的”。他认为,我们正处在权力结构改变的时代,互联网是一个彻底革新,会带来急剧变化。

他说:”互联网是我们文明的一个产物,会将人转变成一个新的个人。尤其是当一个人没有任何背景,不掌握社会、经济或政治的权力,想要独立获得知识和信息时,互联网就为之提供了一个极好机会。此外,还可以在那里自由表达。

“这种规模在人类历史上还前所未有,互联网体现了彻底的革新,将会改变一切。我想,随之自然而然长大的年轻一代人将会更戏剧性地改变一切。”

在谈到被关押81天的感受时,艾未未说:”我晓得了专制者最怕什么。他们畏惧自由交流,畏惧超出其信条之上的一种感受能力。他们将任何与人的需求有关的表达方式都看作犯罪,仅仅因为无法掌控。自从有了(被关押的)空间界限经验后,我就明白了一个艺术家的存在为什么对他们来说是危险的。

“他们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活动,我自由表达头脑之所想,有时用造型有时用行动,但总是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为什么他们非要编造出一个假指控呢?他们为什么不能与我敞开讨论呢?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何时可以还我自由?他们担心什么?……我开始觉察到,总是有个企图要毁掉个人生活和自由,仅仅籍此产生所谓权力。”

艾未未表示,”我已经明白,必须担起责任来,因为我发觉自己对中国许多人是重要的。因为很多人没有机会表达自己,对他们来说我就成了一种象征人物。”

“为没有权势者发声”

他说,”……凭感觉,名声会有助于我为那些永远没有权势的人发声。我觉得,要是我不利用自己的知名度为别人做点事,就是罪过。我不喜欢无动于衷地看着人们如何通过简单地切断获得信息的渠道,剥夺这么多年轻人过上更好生活的可能性。将他们的智识引向邪路,让他们的生命变成荒漠,我觉得这是犯罪,要是不加以阻止,就是罪恶的一部分。”

艾未未不赞成所谓”政治艺术家”的名称,他说,”以前我只是艺术家,后来就成了他们称作的政治艺术家。……当有人得知一位艺术家同事失踪时,至少得问问此人的下落,难道这就是政治吗?当我失踪时,几乎没有或许只有几个艺术家询问过。”

他还指出,”我们正处在一个改变权力结构的时代,阿拉伯国家和非洲的事件都表明这一点,而欧洲和中国的形势也是证明。我们在经历权力的倒退,比如华尔街,感到需要一个新的社会美学以及另一种行为。我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柏林晨邮报》1月9日报道说,艾未未表示,只要当权者允许出境,他就先去柏林,接受柏林艺术大学为期三年的客座教授席位,最好6月23日就走,这个日子是”取保候审”一年的结束日。该报说,”这位反对派艺术家是去年初被关押的一批律师、作家和维权活动家之一,当局怀疑他们将阿拉伯茉莉花革命的病菌引入中国。”

报摘:林泉

责编: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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