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熙来刚下台时一度在重庆和北京被禁止的公园红歌会,后来恢复了。北京景山公园的星期日红歌会,成为京城一景。例如5月27日,群众高唱《洪湖水浪打浪》:“洪湖水浪打浪,洪湖两岸是家乡。”
这种现象不限于景山,也不限于今年。有美国华人游客说,他几年前游览北京天坛公园时,就听到红歌此起彼伏。
*红歌曾伴随红色恐怖和造神*
并非所有的毛泽东时代过来人都喜欢唱红。有些人在文革时是在红歌和革命样板戏声中被批斗殴打抄家的,所以对其深恶痛绝。著名作家巴金在他的《随想录》中写道,他一听到样板戏就心惊肉跳,这成为一种典型的记忆创伤。
在一些人气比较高的网站开博的名博秦全耀在接受VOA采访时表示,中国必须“去毛退红”, “没有这个过程,中国没法办。唱红歌我受不了,我听见唱红歌就害怕,我打哆嗦,为什么呢?我就想到文化大革命,我就想到阶级斗争,我就想到无产阶级专政。只要红歌在那儿唱,中国40%在文化大革命中受过刺激的人就害怕,就紧张,这个社会就甭谈和谐。”
北京学者陈子明和曾被打成右派的重庆居民蒋文扬都在接受采访时把薄熙来的唱红和文革、个人崇拜联系起来。蒋文扬说:“(薄熙来)他唱红,实际上是恢复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唱红歌,红太阳,全国山河一片红。”
*摆脱红歌 解放课堂*
对于薄熙来在重庆大花公款推动唱红,在不少毛派赞扬的同时,也有很多民众反感。薄熙来下台后,重庆西南大学学生刘小姐表示,学校已不再占用上课时间“唱红歌”,让自己能专心学业,感到十分开心。
*红色教育从娃娃抓起*
但是另一方面,上了岁数的中国人,也有很多对红歌不那么“苦大仇深”。记者和其中不少人交谈过,概括他们的说法,当初学唱红歌,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是当时全面严格控制国家和社会的中共强加给他们的。例如《洪湖水浪打浪》,是当局作为革命教育而在小学中学里大力推广的。而学生们如果学唱外国情歌,就可能挨批。
*沧桑之后仍爱唱 奈何不会新潮歌*
中国改革开放后,红歌不再独霸天下,中华乐坛八面来风,但这时,很多中老年人已经过了学唱歌曲的年龄段,他们仍然只熟悉自己青少年时代被灌输的那些红色歌曲。例如一位在毛泽东时代长大,后来定居美国多年的男子说,他不情愿地唱红,因为他不会唱别的歌。
同时,他们也爱唱歌。例如记者在1986年专访过时任中国文化部长和中共中央委员的作家王蒙,他在解释他为什么喜欢美国畅销通俗小说《爱情故事》的时候说,他很爱唱歌,很喜欢那个电影主题歌,这影响到他对原著的看法。
爱唱歌,又只会唱红歌,退休者也有音乐和社交需求,有大量时间和很有限的金钱,许多人对于当代歌星演唱会不是欣赏不了就是买不起票。这种种因素都在群众唱红现象中发生作用。
*歌词曲调能分离 怀旧实为怀自己*
唱红不等于爱红。海外民运理论家胡平说过,他们民运人士开会时也唱革命歌曲。
有些爱唱红歌的人表示,他们不是认同那些政治性歌词,而是喜欢那熟悉而好听的曲调。还有人说,他们唱歌时,回味起自己的青少年时代。与其说他们是在怀念那个红色时代,不如说他们是在怀念那个时代的自己,怀念自己那一生只有一次的童年岁月或者青春年华。
*改歌词 非红化*
有些红色歌曲中政治内容不多,例如《洪湖水浪打浪》主要歌唱洪湖的风光和人民生活,但歌词有一句“共产党的恩情比那东海深,像太阳。”有些人唱这首歌时,跳过了这一句,或者改了这句歌词。
台湾歌手谢采妘录制的唱片中有这首歌,她把歌词里的“共产党”改成了“爹娘”。而中国歌星宋祖英在美国演唱这首歌时,唱的也是“爹娘的恩情比那东海深”。(记者曾对活跃在中国网坛上的写手亦忱提到这一点,他表示很惊讶。)这也说明,这首红歌的其他歌词能被海外接受。
在景山公园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和电影《洪湖赤卫队》插曲的民众愿意回到那红色年代吗?记者在博讯网义工录制的多部关于景山游客谈论国事的音像中,听到有些人抨击时弊,说今不如昔,但没听到有人说愿意回到毛泽东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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