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全会能超越1978年吗?
距离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还有10天时间,传出来的消息是:本届三中全会将提出“空前的”改革举措。这无疑是让人兴奋的。我们对新一届中国领导充满期待。
自从1990年以来,中国的改革基本就处于小打小闹阶段,只有一些学者在反复念叨“改革进入深水区”。人们发现,深水区还是摸石头,以至于有人说改革已死。我不相信。
为什么历届三中全会都最受关注?不是偶然,是中共体制性决定。中共各全会是事先定调的:一中全会,产生党内领导人;二中全会,推荐国家领导人;三中全会,提出经济施政纲领;四中全会,研究党内问题;五中全会,审议5年规划;研究社会风气和该党党内风气;七中全会,筹备下次大会。
老百姓最关心经济政策对自己生活的影响,所以,中共各次会议中,三中全会最受百姓关注。
本次三中全会,是习李执政后的经济政策首次全面亮相。既然事先已经放风说“空前”,那么,人们自然产生各种猜测。这些猜测大致有:1,取消养老、医疗双轨制,力争人人平等。2,官员财产公布。3,房价大跌。4,全民免费医疗。5,新闻自由。6,取缔国有企业。7,土地私有化。8,民主宪政,一人一票。——这8项,都可以称得上伟大到了“空前”的高度。
我们来利用排除法来对这8项进行分析:首先,官员财产公布、新闻自由、一人一票,这三项属于政治范畴,所以不大可能在本次会议上取得进展;其次,房价大跌会影响政府收入,不可能;全民免费医疗,不舍得;取缔国有企业,目前看不到任何迹象;取消养老、医疗双轨制,面临各级官员剧烈反对,不可能实施。第三,户籍制度什么的已经名存实亡,再有什么改革措施也没太大意义。
这样,就剩下一个可能的选项了:土地私有化。当然,所谓土地私有化是民间用语,官方用语,叫“土地流转”。这个可能性非常大。目前保守势力还相当顽固,我们没有必要硬去坚持使用“私有化”这个词汇,用“土地流转”代替一下,这是中国式智慧,有何不可?
我们来一一分析其可能因素。
首先,中共有这个传统。除了当年与苏联的密切关系,中共其实是个土地党。1937年以前,打土豪分田地,军队有了军费;1937年之后,改为减租减息;1946年至1949年,再次瓜分地主土地,农民纳了投名状;1949年之后,以互助组、合作社、高级社、人民公社为手段,一步步将分给农民的土地又收归政府;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种全会以后,废止人民公社,将土地的使用权分给农民。
其次,形势所迫。1978年至1989年,依靠体制改革所焕发出的活力,维持了经济增长;1989年以后,经济短暂停留三年,邓小平南巡给倒逼出了又一轮改革;1999年,中美世贸谈判取得进展,从此,中国走上出口拉动之路,成为世界工厂,经济繁荣维持了近10年;大约从2007年开始,中国经济走上了依赖房地产拉动之路,不断拉高的房价,导致各级政府富得流油,百姓则苦不堪言,怨声载道……现在,中国经济困难重重:以廉价出卖资源、破坏环境为代价的出口拉动之路已经走不通,学者们强烈反对廉价为全世界提供产品;林毅夫等骗子鼓吹的投资拉动无法继续骗下去;房地产拉动则更是已经把中国经济带到悬崖边缘。在这个时候,只有土地拉动,能够为中国经济注入活力。
第三,人口的聚集与分散要求土地流转。我早已经写文章说过,发达国家走过的聚集与分散之路,中国也必然会走,规律不可违抗,那就是:穷人聚集于大城市,而富人撤退到郊区和乡村。而中国的现状正好相反,富人挤在大城市,与白领一起制造拥堵、享受空气污染;穷人则被高房价搞得无法在城市安家,农村的土地上面只有老人孩子在留守,每年春运把所有农民工折磨个半死。问题在哪里?就是土地被固化在农民身上。
第四,阻力小。土地流转,农民受益,其他人群也跟着受益。这不像取缔双轨制那些改革,会受到利益集团的竭力阻挠。只有那些目前实际掌握农村土地的村长、村支书也许会反对土地流转,但他们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计。
第五,我们注意到,事先已经有舆论在为土地流转造势,以及三中全会的造势。惟有土地流转一项,能够称为空前。
一旦实施土地流转(土地私有化),将给中国各阶层带来巨大收益:农民可以变现死的土地,换成钱,带着一家人高高兴兴进城定居;有志于现代农业的人,可以购买大量土地,进行现代化耕种;富人可以盖起大片的乡间别墅,享受空气、阳光;大量的农村宅基地空出,将大幅度降低城市房价……
这是理想状态。中国的每一次改革都会被一些利益集团篡改、扭曲,我们必须警惕。
以1978年中共三中全会为起点、以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为标志的改革,为华国锋、邓小平两人戴上伟人的光环;如今,土地流转涉及产权,其意义远远超过承包制仅仅涉及使用权,这样的改革,确实是“空前”,是超越。习近平、李克强将因土地流转(私有化)而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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