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

苗蛮子:每个人都不能置身度外

作者: 苗蛮子  |  评论(1)  | 标签: 所见所闻 纷纷扰扰的2009年即将逝去,在跨入新年的门槛前,我却有一种莫名的惶惑和无力感,以及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抑郁,这并非杞人忧天,尽管我也原非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而这种无力与惶恐,又因近日在听了孙立平教授在岭南大讲堂•公众论坛发表的讲演,以及12月30日南都对王帅的报道后,感受愈益真切。 孙教授在公众论坛上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国现今诸多社会冲突和矛盾的病症,他表示,绝大多数的社会冲突和矛盾,实际上是源于利益的矛盾和冲突,而非政治问题,更不是意识形态的问题。他认为这才是解决当前社会冲突和矛盾最基本的基调。而目前的实际情况却是,“稳定压倒一切”的这种僵化的维稳意识,使得当局在处理社会冲突和矛盾时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要维稳,就得压制正当的利益表达,正当的利益得不到表达,利益关系就会失衡,而利益关系越失衡,社会矛盾就越是尖锐,社会矛盾越是尖锐就越需要维稳。这种恶性循环的结果,终致形成社会问题治理的“地上河”:社会冲突和矛盾并没有得到彻底地根治,反而更加严重,而逐年升高的天价维稳成本则成为沉重的额外的包袱。 孙教授的这种观点,我相信并非他个人的新见,只要是一个有社会良知,对中国的现实有过深入思考的人,就能大体觉察出这种问题。可以这么说,这几乎是一个常识,有些问题也并不见得是件难事,譬如孙教授在论坛中所说的,建立现金管理制度,再加上开放媒体监督权,中国的腐败问题也就不至于弄得像现在腐败遍地开花、按下葫芦浮起瓢的难堪境地。然而,为什么这么一些常识性的容易解决的问题,当局却避而不谈或认为不可行呢?正如许多论者所指出的,其中的秘密就在于既得利益集团为了维护现有的利益格局。孙教授甚至在一些文章指出,中国精英联盟、寡头统治、赢者通吃的社会结构已经定型,一种影响、左右社会发展进程的机制,甚至扭曲改革的机制已经在开始形成。 一个社会的肌体细胞正逐渐坏死,功能正逐渐失效,但主政者却有意或无意地视而不见,而就像媒体近日报道的一些地方出现用胶水糊桥、垃圾填桥的现象一样,在做一些表面的工作。而至于个别有良知的媒体、知识分子所起的监督作用则是有限的,像胶水糊桥、垃圾填桥这样的事,并不是监督的结果,而是桥面断裂自动暴露出来的。虽然在西方被称之为“无冕之王”的媒体,能够以独立的姿态成为与立法、行政、司法并立的“第四权力”,然而中国的媒体的处境却是尴尬的,一方面因中国下情上达的渠道的逼仄,媒体由此起着沟通政府和民意的桥梁作用,而使其难以职业化;另一方面,由于媒体委身于党的领导,所谓的独立的舆论监督也就寸步难行。总之,在诸多的限制条件下,即便是那些自命“关注公共利益”、“具有责任感”的中国媒体,它所承担的社会责任也是极其有限的,而不是无限责任。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现实,那天孙教授在演讲完毕时,我脑际突然闪过一丝悲观的念头: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这句充满着无奈和无力感的话或相类似的话,是很多人都想过或说过的。为了自保,作为舆论高地的媒体,很多时候都不得不要看新闻宣传处的脸色行事,或自觉“自宫”;一些很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的言论也只能在江湖之远的地方被当作牢骚发发而已。而至于像我之类的“屁民”们,所谓的无奈与无力显然是自作多情、自作自受了。 的确,在中国,从对死已麻木的煤矿工人,到在遗书上说“我不想死”的武冈市副市长杨宽生,以及自焚的成都女企业家唐福珍,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群体,不管是底层人还是社会的精英阶层,都不可能超然于社会现实之外,都可能成为体制的受害者。身处社会的精英阶层的杨宽生、唐福珍等人都未能幸免于难,何况如草芥之“屁民”?因在网上发帖揭露当地政府违法征地,随后遭跨省追捕被拘8天的河南青年王帅,从“拯救家乡的英雄”到“灵宝的汉奸”的转换,面对乡人的敌意和冷眼旁观,这个中国版的“堂•吉诃德”,有的只是挫败感和对人性的怀疑:“我再也不做举报的事了,因为代价太大。”“删除所有年轻的记忆,不再胡言乱语,抒发感情。” 王帅等人的遭遇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的遭遇,王帅由一位热血青年到对世态的“彻悟”而成为沉默的大多数中的一员,他的这种变化何尝不是这个社会的悲哀和损失! 唐福珍、王帅等人所选择的自焚或沉默,我们常常会不假思索理直气壮地把矛头指向那个让人诟病千夫所指的“体制”,而忽略了其中也有着自己的一份“功劳”。甚至用连岳的话说,“我们自己就是体制的一部分,这体制的存在,有我们的不作为”。“这些都是体制的问题”“没用的”“那不关我的事”等等话语,我们不是耳熟能详么?捷克思想家哈维尔曾说:“我们大家都多多少少对这部极权机器得以运行负有责任。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仅仅是这部机器的受害者。要知道,它之所以能运行,我们每个人都曾出了一份力。”从社会精英到平民百姓,从职业记者编辑到社会公众,只不过我们出的力大小不同而已。“余自问为记者若干年,亦一大作孽之事也。以今法作报,可将一无辜良善之人,凭空诬陷……至于凭臆造论,吠影吠声,败坏国家大事,更易为矣!”民国初年一代名记黄远生在其《忏悔录》中的这段对他所从事的职业的忏悔,足以让所有远离或漠视良心的新闻人心灵震颤、无地自容。作为在被定义为“党和政府的喉舌”的中国媒体中混迹的一员,我们不也曾或正在为极权出过一份力么? 想及此,我就为我那种莫名的无奈和无力感,以及那突闪而过的念头而深感羞愧。的确,面对让人诟病的体制问题,以及其他诸如社会道德下滑诚信缺失等社会问题,我们是应该清点一下我们的“功劳”了。我们且不说宏大的体制问题,单说发生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问题。譬如一个小偷正在菜市场一肉档前用剪刀剪一位女士挂在手腕的钱包,肉档老板虽然眼睁睁地看着小偷在自己摊前行窃,却沉默不语而把视线转至一侧;而相隔一条过道的摊主也选择了远观和沉默;至于行人,所表现出来的仍和摊主们保持高度一致的沉默。摊主们选择沉默是怕被小偷报复,而行人选择沉默是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世故心理。正是这种集体性沉默,才使得小偷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行窃。这样的事就时常发生在我们身边,为了不让小偷得逞,不管你用何种方式,但请别选择沉默、视而不见!否则,不仅难保小偷下一次光顾的不是你,而且你也是一个有罪的人! 所以,小至对待小偷的问题,大至庞大的体制问题,请别说“和我无关”“中国没救了”之类的话,它们都有着每一个个体的一份责任。“位卑未敢忘忧国”,推动社会前行的力量更多地来自于无数普通、平凡的“位卑者”,而并非只是社会精英们的事。在公共领域发表个人的言论,尽管“屁民”们的影响微弱,甚至根本不起作用。但有声音总比没有声音要好,有多个声音要比只有一个声音要好。当然,我们需要做的是,在发出自己的声音时,力求保持冷静的态度而不至于粗暴蛮横。其实,能影响一两人固然是好事(其实这就算赚了),即便是自说自话,我觉得这也是作为一个现代公民理应自觉去做的日修课,而非把它当成一件很崇高的事,其实它只是个人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努力工作,赚钱养家糊口。而在日常生活中,哪怕是你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善意的举动,就给人带来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虽然我们无法预知沉疴已久的体制病何时才能够治好,然而我们只要力所能及地用行动去见证、去改变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就问心无愧了。至于变化,也许就藏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里。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1 个评论 苗蛮子的最新更新: 从拆迁到征收不应只是概念的置换 / 2009-12-19 23:02 / 评论数( 3 ) 黑色阅读· 异端与极权·媚俗的艺术 / 2009-10-30 10:57 / 评论数( 2 ) 教师进城背后的乡村教育困局 / 2009-09-20 10:34 / 评论数( 2 ) 广东“代转公”之耻亦是中国教育之耻 / 2009-09-14 22:27 / 评论数( 6 ) 警惕潜伏中的“抽象愤怒” / 2009-09-10 21:28 / 评论数(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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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传东:“天价维稳”的无底洞有多深?

“天价维稳”要考虑到实施后的社会效果。近年来,各地纷纷成立“维稳办”、“综合治理办”、“应急办公室”等机构,且由地方重要领导亲自担任负责人。拥有170万人口的山西太原市,有人民调解委员会2622个,调解员18442人;广西贵港县乡两级维稳工作平台专门从事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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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奸”,中国人想像的单一民族国家话语

“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然后人毁之,国必自伐,然后人伐之。”这是近代在谈到“汉奸”现象时,经常被援引孟子的话。在近代,假如我们对 走出百年误区,“中华民族”一词考 就可以发现,纵观世界史,在近代民族主义发轫之际,似乎还没有别的民族在形成群体认知时,遭遇中国这样的尴尬处境:一方面是作为中华民族而与东西方列强之间的矛盾,另一方面远的夏朝、元朝不说、近的则是作为人口大多数的汉族与占统治地位的满族之间的矛盾。中国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置身于看似极端荒谬的民族定位之中,谁是我们的敌人?谁又是我们的同胞?甚至你会震惊发现:甲午战争之时,“同文同种”,并且认为自己比满清更能代表“中华”的日本,在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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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政客——李鹏六四日记札记

“毕竟是政客”——《李鹏六四日记》札记 一 这本日记不太可能是伪造的。 行文习惯、语气、身份、资料以及其他方面等,都非常符合关心政治的中国公众们在日常政治生活里所熟知的李鹏特征。 一个行文细节是,他提及戒严令出后,鲍彤在政改室赋诗托孤时,居然把“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写成了“曾为大梁客,死报信陵君”。这首诗很出名,秘书出身的鲍彤背错可能性很小,倒是很符合李的文化水准。 不少地方也能和其他史料印证:比如写到许家屯前来见他时的情形,和《许家屯回忆录》下卷里谈到的情况正好吻合;写到报告里指控赵紫阳勾结索罗斯基金会的情况,也和此前坊间传闻的情况十分吻合。 这是21年来唯一从体制内对方阵营里当事人角度爆出来的研究六四资料。从技术角度和史料角度看,我个人是高度推崇李鹏六四日记的。但目前网络流传的PDF扫描版,少数页面实在太不清晰。网友合力整理的GOOGLE文档版要好一些,但两者都没有照片,这是很可惜的地方。 愚以为,《关键时刻——李鹏六四日记》应与《改革历程——赵紫阳录音整理稿》(又名《国家的囚徒》)对照起来读,再加上《广场上的共和国——封丛德六四日记》这本,两个四川人和一个前四川省委书记从三重视角写的三本回忆录,庶几可看出些微真相。 二 看完李鹏六四日记,大致就明白了为何2004年政治局婉拒了他的出版要求。这本日记把上自邓、杨等二代大佬,中自江、李瑞环、乔石、尉健行等三代长老,下自胡、温、李长春等四代常委全部绑定了。而他自己,用日记里的原话来说不过是“一介书生、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 日记里最常见的句式是:万里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指接到人大和中央两个内容不同的电报后选择继续访美);温家宝在重要时刻起到了关键作用(指中办拒绝拍发要万里提前回国的电报);阎明复“不知道怎么搞的”,出身于革命家庭而稀里糊涂站到了对立面(指同情学运)。 李鹏六四日记最核心的一句话,亦即他出书的主要目的,即是5月17日邓家开常委会时,邓说的一句话:“措施不坚决不行,不迅速不行,我想的办法是戒严……戒严是我的主意,实行戒严如果是个错误,我首先负责,不用他们来打倒,我自己倒下来……将来写历史,错了写在我账上。” 第二个可看点是,日记中每个关键场合都非常详细地一一列举了各省大员、各部委大员们的表态。戒严令出来后,除了河南和广东外,其他各地大员们都表示坚决拥护中央决定,没任何问题。辽宁省长李长春表态比较最为积极:我来京路上就怕中央戒严受阻后往后退,现在放心了! 希望把讲话精神传达到地师级。 下面列举一些比较有意思的表态: 戒严令下达后,河南省委书记杨忻宗、省长程维高表示对赵紫阳问题顾虑很大,希望中央将赵挽救过来;广东省长叶选平表示广东省委常委拥护中央没什么问题,但广东情况复杂,可能在干群中波动较大;广东省委书记林若表示,担心改革开放政策会变,对港澳影响大。 上述表态当然与赵的河南籍贯与广东任职经历直接相关。也说明最高层权斗在涉及到地方大员时,党性之外,尚有一点香火情的空间。 中办主任温宝宝表示:拥护中央方针,拥护小平同志决定,坚守岗位努力工作,坚决完成中央交办任务;西藏区委书记胡涛涛表示:坚决拥护中央决定,回去做工作,估计西藏问题不大。 副总理田纪云表示:他跟赵紫阳只是工作关系,调大批军队进京是否有必要;统战部长阎明复表示:事情经过他都清楚,约时间再谈;书记处书记芮杏文态度不够明朗,感到问题太大了;国务委员陈俊生表示:你介绍的情况很详细,主要情况都了解,我一定坚守岗位,做好工作。 上述四人特别是前三人都是坊间流传的亲赵派,表态可圈可点。阎最见性情,芮的态度日记表述语焉不详,芮的直接引语和李自己的观感混在一起。我们这个前总理的语文水准的确没超出民间社会的预判。 部委里两人表态有意思: 外交部长钱其琛表示:对中央决定没什么意见,传达后部里也没啥意见。只是提到,一不要冲突流血;二对外口径外交部不好办,最好国务院发言人出面谈一下。 体改委副主任贺光辉表示:个人支持中央,但下面有顾虑,希望实事求是,不要搞划线站队。 钱其琛是极其聪明的人,安替认为钱的表态潜台词是“谁屁股上有屎请自己擦”。至于体改委贺光辉的表态,我认为主要是因为体改委是重灾区,贺只能硬着头皮和大老板讨价还价。按说这种场合应该是正职出面,查维基百科,此时的体改委主任居然是李鹏自己兼任! 最后抄两条和我这行有关的。 广电部长艾知生表示:这是一次严重动乱,与新闻界作用有关,与胡启立根据赵紫阳的意思在新闻界搞了几次对话有关。我们部一定以实际行动坚决贯彻中央有关决策! 艾如此表态,自然是因为他知道新闻界此次让李鹏极为不爽。 在6月5日的日记里李鹏感叹:广播和电视台在关键时刻都没有坚决站到党和政府这一边。今天中央电视台两位播音员一反常态,有意身着黑色服装,不知他们为谁吊丧(这是第一次从官方角度证实了著名的薛飞杜宪事件); 6月9日,李再发感叹:平暴之后中国新闻界却鸦雀无声,党和国家的最重要通讯社新华社在平暴后的三天内,没有发布任何外文稿,全世界突然听不到中国的声音。 看罢李鹏六四日记这些表态部分,再联系21年来的政局现状,基本结论就是,表态最坚决最及时的,基本都进入了第三代(比如戏子、木匠和厨子)和第四代领导分赃集体(比如宝宝、涛涛、春春)。稍有犹豫或暧昧的,基本都淘汰干净了。 谁说我党赏罚不分明? 三 除上面谈到的政府官员外,涉及到老干部、人大和学界的表态,也非常有意思。 就国务院处理学潮的十条政策,李鹏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征集学界表态的过程,录两个比较极致的表态例子: 社科院刘大年(年代史所所长、党员、人大常委):这个“十条”文件对平息动乱非常重要。这场动乱超过“文化大革命”,首都这么混乱,损失这么大,为什么?第一条要坦诚地讲,自我批评。党的领导对党风、工作存在不少失误,腐败现象未消除。这些问题只有李鹏同志讲最合适,因为,这不是今年的事,是多少年来的事。一些学生希望党好,忧国忧民。这是这些多人卷进去的原因。要专门有一条讲怎么惩治腐败,使大多数人觉得有希望。 北京师范学院储亚平(党员、教授):很多一些学生已经变了,不是在反腐败、反官倒了,而是要打倒这个,打倒那个,还要打倒政府,打倒共产党。像这些人还要一律不予追究?党政干部也去游行,还为闹事的人出谋划策,也说既往不咎,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有人说什么不是政府算我们的帐,而是我们要算政府的账。现在不是民主,而是无政府状态。挑动闹事的畅通无阻,不能对他们手软。彭真讲话比较有理。找一些无职务的同志,出面揭露他们一下。 后面这个储亚平,和储安平之一字之差,不知道有何关系,更不知道是否还在今天的首都师范大学。 最后一个问题是,党如何搞定人大常委会的?李鹏六四日记第四章以及第五章,谈到了这个非常重要的技术性环节: 先两封电报,再派江出面搞定万里;再按组织程序搞定党员副委员长;然后孤立分化瓦解持不同意见的非党副委员长。最后请“威信极高”的老委员长彭真携“中顾委老同志的意见”出马,给人大常委们做语重心长杀气腾腾的法制报告。 这个环节值得细读,纯技术。 四 我个人认为,网络传播讨论李鹏六四日记,应该是一件政治上相当安全的事情。如果连党国领导人的著作都不让学习了,还有王法吗?如果哪位因此事遭到意外,请《老妈蹄花》最佳男配角浦志强律师出马诉诸王法。 如果真的诉诸王法,建议浦申请法庭传李鹏作证,因为有人还在怀疑此书乃伪作。 不过我想这个问题不用多担心,据传美联社已经向国新办发出正式询问,我们可以坐等结果。 至于在香港出版此书的目的,比较靠谱的判断是,李鹏知来日无多,自不愿一人独背黑锅,把屎搅匀了,大家都沾一点。如此,自己晚年及死后的历史功过乃至子女问题等被清算的概率会小一些。 最后说回赵李两书的对比。 艾未未在推特上评价赵、李两书说:李书史料占上风,较清晰有料。我想此与两者写作环境有极大关系。据杜导正在《赵紫阳还说了什么》一书中的回忆, 赵的录音全凭记忆,中办不肯借任何资料,甚至一次想派自己的坐车送杜导正回家,司机都敢称病,奈何! 但赵紫阳的改革历程,有杜导正作序,鲍彤写导言,更有麦克法夸尔做极其牛逼的代后记,三篇都是掷地有声的沧桑文字; 李鹏六四日记,前言是自己写的,后记也是自己写的。气急败坏的五章文字中,记错了的一句诗“死报信陵君”,也无人帮他改过来。可见再无耻的人也唯恐和李一起背上这个黑锅,连李办的秘书都怕脏手。 忍不住和各位再次分享哈佛大学教授、前费正清研究中心主任麦克法夸尔为赵紫阳《改革历程》写的代后记最后一段文字: 如今的中国,赵紫阳是不允许存在的。到了不再偏执的未来,也许他将进入华夏先烈之列——他们为国效力,功勋卓著,但不见容于最高统治者。当他们腐败的政敌早已灰飞烟灭的时候,他们的英名将久远长存,受人敬仰。 谁说老天无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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