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新:当今中国会不会发生革命?

二十世纪中国是一个革命的世纪。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经历的主要革命运动有辛亥革命、二次革命、五四运动、北伐战争和共产主义革命。1949年中国共产党取得政权后,又搞了许多具有社会革命性质的社会运动,其中最为著名的有土地改革、人民公社运动、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后,中国共产党逐渐从一个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但是中国的一些知识份子、学生和民众却从共产党手中接过“革命的旗帜”,于是就有了1989年的学生运动以及最近的“零八宪章运动”和所谓“茉莉花运动”等集体行动的事件。当然也有知识份子提出中国应该“告别革命”,应该反对激进主义。这是一种应然性吁求,但问题在于:中国是否会再发生(或者能避免)一场革命性的社会动荡?   这一问题甚至引发中国政治精英的广泛关注。最近网上有文章说中共高层有不少人在阅读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的《旧制度与大革命》(L’Ancien regime et la Revolution),幷说王岐山看完此书后曾担忧地表示:中国的现代化转型不会那么顺利;中国人自己的代价也没有付够。当然,革命一旦发生,人民将付出的代价在一定程度上是由革命性质决定。一般来说,政治革命(一场只改变政权的性质,而不改变社会经济结构的革命)给社会带来的震荡要远远低于社会革命(一场既改变政权的性质,又改变社会经济结构的革命),非暴力革命给社会带来的震荡要远远低于暴力革命。王岐山也许是在担心中国会发生一场暴力革命,甚至是暴力性的社会革命。   不管上述中共高层读书的传说可信度如何,有一点十分明确:虽然近年来中国政府在维护稳定上花了很大的力气,中国的经济在近三十年来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民众的生活水平在近年来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中共高层丝毫没有减轻对在中国再发生一次革命的可能性的焦虑。中共高层为甚么会如此忧虑?当前中国与政权稳定相关的根本问题是甚么?本文试图在理论的指导下对当前中国面临的困境作出分析。   一 革命为甚么会发生:理论简述   早期的西方理论都把现代化过程中所发生的巨大社会变迁看作是一个国家发生革命的主要诱导因子。这一理论的逻辑很简单:现代化带来了传统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变化,给身处其中的人们带来很大的不适应和不确定性;同时,现代化过程也削弱了传统社会组织对于人们的控制,给革命造就了机会1。的确,世界上的革命无一不发生在正在发生巨大变化的社会之中,而巨大的社会变迁确实会给身处其境的人们带来多方面的不确定性。从这个意义上说,这种理论自有它的道理。但是,世界上每一个国家在现代化过程中都经历过巨大的社会变迁,却不是每个国家都发生了剧烈的革命。社会变迁充其量只能是引发革命的一个必要条件。   在过去的大多数时间,有些学者也常用阶级或者是利益集团的视角来解释一个国家革命的成功与否2。他们的逻辑也很简单:如果一个国家中的一个主要阶级拥护和加入了革命,那么革命就会成功;反之革命就不会发生,就是发生了也会失败。当今中国的不少学者也仍然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运用这一视角来分析中国社会的危机所在。依笔者所见,这类分析方法表现出了左派知识份子的天真,而反映出来的则是这些知识份子看待问题时的教条性。   这并不是说人们在现代社会中不会产生阶级认同。问题在于:每一个人在社会上都会同时拥有许多身份(比如一个人同时可具有如下的身份:工人、浙江人、男人、某些圈子中的一员、某个俱乐部的成员等),并且具有某一身份的人们之间又存在着巨大的差别(比如工人之间就有蓝领工和白领工、技术工和非技术工、熟练工和非熟练工、临时工和正式职工之间的差别等)。因此,除非存在巨大无比的外力,比如国家对社会上的一个主要人群的利益完全漠视,幷且对这一人群的抗争进行严厉的和系统性的镇压,否则那些被天真的知识份子所认定的“阶级”就很难形成强烈的认同感,去完成知识份子所赋予他们的“历史使命”。   当今世界只有两类大型群体会有着较为“天然的”强大认同感,那就是族群和宗教群体。他们所发起的抗争和革命也因此往往有较大的威力。在很大的程度上,当今所流行的各种“社会分层研究”都是过去知识份子的研究误区的某种产物。不同的社会分层方法除了对了解社会流动和指导政府的公共政策制订有一定的应用性意义外,从社会行动或革命的角度来看,其价值却十分有限。这当然是题外话。   1970年代后,西方学者开始强调国家的性质和结构性行为对革命产生乃至成功的影响3。这类理论背后的一个核心逻辑是:在当代交通和通讯技术的支持下,现代国家获得了古代国家完全没有的渗透社会的能力。与古代国家相比,现代国家的管治领域不但十分宽泛,而且它的政令更能严重影响到社会上绝大多数成员的利益。现代国家的这一性质导致了如下三个后果:第一,国家的错误政策非常容易触发民众大规模的针对国家的怨恨情绪;第二,国家的强势刺激了人们组织起来进行抗争,要求国家颁布和施行对自己群体有利的法律和社会政策;第三,部分人就会想到通过夺取国家的权力(即革命)来彻底改变国家的性质,通过掌握国家权力来推行他们的理想。在这种所谓“国家中心论”的视角下,西方学者做了大量的研究,幷逐渐产生了以下三点共识(即衡量一个国家发生革命可能性的三个维度):第一,革命不容易发生在一个有着效率较高的官僚集团的国家(官僚集团内的程序政治会增强国家精英的团结、国家决策的合理性和国家镇压机器的有效性);第二,革命不容易发生在一个对社会精英有着很强吸纳能力的国家;第三,革命不容易发生在一个对社会有着很强渗透力(不仅仅指由国家所控制的交通和通讯工具,而且指警察机构对社会的监控能力)的国家4。   以上的三个维度有很强的解释力。的确,早期的革命,包括法国革命(1789)、俄国革命(1917)、中国革命(1949)和伊朗革命(1979),都发生在用以上三个维度来衡量处境都不太妙的国家。其实,官僚集团的效率、国家对社会精英的吸纳能力,以及国家对社会的渗透能力,是任何国家进行有效统治的关键要素。一个没有这些能力或者是这三方面能力不足的现代国家,无论是民主国家还是威权国家,都会在其运行过程中遇到大量的困难。但问题是,长期以来在分析革命的可能性时,西方学者过于借重了这三个因素,因此直到1980年代他们还在强调苏联和东欧国家具有很大的政治稳定性(因为这些国家都有着比较有效率的官僚集团、对社会精英的吸纳能力和对社会的渗透力)5,而完全没有料想到革命竟然马上就在这些国家发生了,而且其中不少国家的革命都取得了成功。   笔者认为,在分析苏联和东欧国家爆发革命的可能性时,西方学者都忽略了国家权力的合法性基础和国家政权稳定性之间的关系这一维度的重要性。具体来说,一个国家的权力愈是建立在较为稳定的合法性基础之上,这一国家就愈不可能发生革命。苏联和东欧之所以发生革命,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经济没搞好、它们的军事落后、它们在民族问题上走入误区、它们的领导人采取了错误的政策等(这些因素都很重要),而且更在于这些国家没有把政权建立在一个比较稳定的合法性基础之上。笔者多年来对中外各国革命作出分析时不断强调国家的合法性基础与政权稳定性之间的紧密关系6。笔者认为,西方学者所着重的三个维度都是国家统治手段中偏“硬件”性质的成份,而国家的合法性基础和政权稳定性则构成了国家统治的关键性“软件”,它们缺一不可。   二 合法性和政权的稳定性   国家虽然掌握着强大的官僚组织以及军队与警察等武装力量,但是其统治的有效性仍必须依赖于国家政权在大众(包括国家官员)心目中的合法性。考察古今中外的统治史,我们会发觉国家在寻求统治合法性时只能采取以下三种方式:通过一种价值性的承诺、通过提供公共服务、通过一个普遍被接受的国家领导选拔程序。相应地,我们可以界定三种理想状态的国家合法性基础:意识形态型、绩效型和程序型7。如果一个国家统治的正当性是基于一个被民众广为信仰的价值体系,我们可以说这个国家的统治是基于意识形态合法性;如果一个国家统治的正当性来源于国家向社会提供公共物品的能力时,这个国家的统治则基于绩效合法性;如果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是通过一个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程序而产生,这一国家的统治则基于程序合法性。   需要强调的是,以上定义的是国家合法性来源的三个理想类型(ideal types)。现实中,任何国家都不会把合法性完全建立在某一理想类型之上;或者说,任何国家的合法性来源都是这些理想类型的一个混合体。但是,在某一历史时期内,某一理想类型往往会成为一个国家统治最为重要的基础,幷在很大程度上定义了一个国家的性质。   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不同的国家合法性基础和政权稳定性之间的关系。   (一)意识形态合法性   意识形态是国家统治的一个最为根本的合法性基础。一个国家如果把执政基础完全建立在某一意识形态之上,那是不行的;但是,一个国家的执政如果没有意识形态作为基础,则是万万不行的。当大多数的民众都认同国家所推崇的某一意识形态时,这种意识形态不仅仅为国家的统治提供了道德性依据,而且为社会提供了一个“核心价值观”。如果一个国家有一个被广为接受的核心价值观,统治成本就会大大降低。   需要强调的是,核心价值观不能是“八荣八耻”,也不能是“雷锋精神”,因为这些都只能是一个国家的从属性价值观,只有核心价值观才有助于建立国家的合法性基础。国家的核心价值观必须是一种宏大的给予历史以某种道德意义的叙事(即西方后现代学者所说的“宏大叙事”grand narrative)。美国中学教科书上所描述的美国建国历史以及那些由建国时期政治家所确定的建国原则和理念,就是核心价值观的一个例子;西周初期所形成的“天命论”以及在西周历史中逐渐得以完善的“宗法制度”是有周一代的核心价值观,幷对古代中国的政治哲学和政治文化产生过重大的影响;当代中国学生在学校里学过的围绕着历史唯物主义和“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而展开的中国近代史叙事,也是核心价值观的一个例子。当然,美国的宏大叙事在其社会中仍然可以获得广泛的认同,而中国教科书中的叙事方式和内容在国内已经没有多少人真正认同了,幷且中国政府至今也没有创造出一套能被广泛认同的宏大叙事。这一意识形态的缺失所导致的后果就是核心价值观的缺乏,幷给当下中国政府的执政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此是后话。   不同的意识形态有着不同的性质,幷对国家政权的稳定性有着不同的影响。意识形态合法性有三个主要类型:领袖魅力型、世俗意识形态型、宗教意识形态型。在这三个类型中,领袖的魅力(近似于韦伯所说的“克里斯玛合法性”)最不能给予政权一个稳定的合法性基础,因为领袖的寿命有限。   一般来说,世俗意识形态对大众所作的承诺比较容易被验证。一旦当国家不能兑现那些承诺,就会产生合法性危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世俗意识形态也不是一个稳定的合法性基础。但是如果我们把世俗意识形态进一步细分,就会发觉不同的意识形态对人性有不同的要求和对民众有不同的许诺。一般来说,要是一种意识形态对人性的要求愈接近于人的本性幷且其许诺愈不容易被证伪,这一意识形态就愈能为国家的合法性提供一个可靠的基础。比如美国建立在个人主义基础上的“机会之地”(Land of Opportunity)这一意识形态,不但与人的竞争和趋利本性十分接近,而且很难被证伪。这一意识形态有着人们所说的“钱币落在正面我赢,落在反面你输”(heads I win, tails you lose)的性质:你的成功证明了这意识形态的正确性,而你没有成功很容易被解释为是你没有付出足够或恰当的努力。与之相比较,“共产主义”这一意识形态就很难为一个政权提供稳定的合法性基础。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不但建立在一个过于理想的人性的基础之上,幷且承诺提供一个比其他社会制度更为完美的世俗世界,例如“各尽所能、按需分配”之类。如果一个国家把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作为合法性基础,一旦国家不能兑现相应的承诺,民众马上就会产生“信仰危机”,从而给国家带来合法性危机。   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即使一个国家把合法性建立在像共产主义这样很不牢靠的意识形态之上,这一国家也是有可能取得较为长久的政权稳定的。这里的诀窍是:当大多数民众还相信这一意识形态时,国家就应该采用选举(程序合法性)来补充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内禀不稳定性。因为一旦有了选举,幷且在社会上的大多数民众都认可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情况下,当政府搞得不好时,候选人就可以攻击政府没有带领人民在共产主义的“康庄大道”上正确地前进,民众就会去怪罪当朝政府的施政,而不是从意识形态本身的误区来检讨国家中所存在的根本问题。读者可以假设,如果中国在毛泽东时代能搞出一个共产党领导下的民主社会的话,今天的中国也许就不会面临如此严重的意识形态合法性危机。   以上的逻辑还支持了以下的推论:宗教意识形态要比任何世俗意识形态更能为一个国家提供稳定的合法性基础。宗教源自于人的可怜的本性──因为害怕失去和死亡而无限放大生命的意义。宗教的承诺也不具有可验证性──“来世”、“净土”或者“天堂”这样的宗教承诺既十分动人又无法验证,而对于宗教来说,最具权威的克里斯玛都是不存在于世俗世界的“神”、“佛”或者是“圣人”。宗教意识形态与人性的贴近和承诺的无法验证性,赋予那些把国家合法性建基于宗教意识形态之上的国家很大的政权稳定性。   不过,在现代社会,宗教意识形态合法性的最大弱点来自宗教力量和国家政权之间的紧张。现代社会极其复杂且变化极快。为了适应新的变化,国家政权就必须以务实的态度来处理日益复杂的世俗性事物,但是国家的务实态度及其所带来的社会后果势必会招来具有强烈保守倾向的宗教力量的反对。由政教斗争所导致的政权不稳定性,对于那些把宗教意识形态作为合法性基础的国家来说,是必定要面临的一个难题。当今伊朗的政治就在较大程度上受到这一因素的困扰。   (二)绩效合法性   任何一个政府都需要为治下的民众提供必要的公共服务,例如仲裁、维持公共秩序、保证人身安全、保卫国家等。这个层面上的绩效是绝不可少的。如果一个政府没有能力提供这些最为基本的公共物品,相应的国家就不会存在,即便存在也会很快垮台。这里所说的“绩效合法性”,指的是国家领导集团在一个更为进取的层面上积极创造绩效以获取合法性。   获取这一合法性的手段可分为三种亚类型:领导经济发展、官员作为民众的道德表率和炒作民族主义情绪。但是,这三种手段都不能为国家提供一个稳定的合法性基础。首先,没有一个国家能保证经济的永久高增长。其次,把官员的道德表率作为国家合法性基础就会将贪污这样在法律层面上能解决的问题提升为政治问题,从而从根本上削弱了国家的合法性。最后,如果在和平时期政府经常以炒作国际危机来提高其统治合法性的话,这一国家的国际环境就会日趋险恶,幷且大量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就会在这一国家中产生。这将推动一个国家朝着战争的方向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总之,当一个国家的合法性系于绩效承诺时,这一国家的政府就必须设法来兑现这些承诺。如果这些绩效承诺得到了兑现,民众的欲望就会提高,幷对政府提出更高的要求,而政府则不得不把民众不断提高的要求作为新的、更新的,甚至是即时的工作目标。但是,一旦政府不能够兑现其承诺时,这一国家马上就会出现合法性危机。   (三)程序合法性   现代社会到来之前,除了古希腊之外,程序始终不是世界各国权力合法性的一个重要基础。这幷不是说在古代政府首脑产生的背后没有程序可言,而是说这些程序只在一小部分精英之间才有意义,幷且这些程序在国家政治中不占有像今天的选举政治般重要的地位。笔者认为,以下三个原因使得程序合法性在现代政治中的地位不断上升:   第一,现代国家绝大多数都采取了政教分离原则,宗教意识形态不再是国家的主要合法性来源,或者说现代国家失去了古代国家所拥有的一个十分稳定的合法性基础;第二,现代国家的政府管理的事情愈来愈多,这就使得绩效在现代国家合法性中的地位大大增强,幷给现代国家的政治带来很大的不稳定性;第三,在现代技术的支持下,政府的统治能力不断加强,民众生活受到国家政策愈来愈严重的影响。在这一背景下,怎么控制政府的权力,幷使之不滥用权力,对广大民众来说就变得十分迫切。   我们可以从多种视角来解释为甚么民主政治会在现代国家中兴起。就本文的角度而言,民主兴起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现代国家意识形态合法性不足幷且严重倚重于绩效合法性,这就使得国家不得不依靠程序合法性来获得政权的稳定性。   由于以下原因,现代意义上的程序合法性(即民主选举)会给国家政权带来很大的稳定性8:   第一,一旦国家首脑是由民选产生,只要选举被认为是公正的,执政者即使在上台后表现很差,也不会影响政府执政的合法性。用通俗的话说,在绩效合法性的统治基础上,当官如果不为民作主,就有被赶回家卖红薯的危险;而在程序合法性的统治基础上,当官即使不为民作主,也至少得当完一届才回家卖红薯。从这个意义上说,程序合法性大大减低了民众对政府执政的压力。   第二,当一个国家有了程序合法性后,即使有执政者被赶下台也不是甚么大事。这是因为程序合法性在很大程度上把政府和政体分开了。政府即使垮台(比如水门事件Watergate Scandal后的尼克松Richard M. Nixon政府),政体也不会受到根本性的动摇。   第三,当一个国家有了程序合法性后,民众的不满在相当程度上可以通过选举或其他常规程序的政府更迭而得到缓解。一旦民众有了选择,他们就难以联合起来进行革命,这也给国家政权带来了稳定性。   第四,一旦当官的不为民作主也没有马上就被赶回家卖红薯的危险的时候,公开批评国家领导就不是甚么大事了,这就给言论和结社自由提供了基础。但这自由同时也约束了人民的行为,缓解了社会矛盾,从而构成了政权稳定的一个重要机制。这是因为言论和结社自由让社会上各种思想及利益的交流和竞争,使人们对社会其他群体的利益有了更深的理解,对社会现状有了现实感。同样重要的是,一旦有了言论和结社自由,现代社会的多样性势必会导致社会组织在利益和观点上的分化,这些组织互相牵制使得任何全民性的革命运动变得不大可能。   但就稳定国家政权而言,程序合法性也有着很多弱点,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它背后必须有一个核心价值观支撑,或者说只有在竞选各方都服从同一意识形态(即“忠诚反对”)时,程序合法性才能为国家提供政权稳定性。如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德国,共产党、纳粹党和社会民主党各自有着完全不同的意识形态,幷且共产党和纳粹党都想利用选举来夺取政权,把国家彻底引向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形成赢者通吃的格局,选举在这种情形下就不可能成为国家政权稳定的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政治上最为稳定的国家(或者说最不可能发生革命的国家)应该是一个同时拥有意识形态合法性和程序合法性的国家:程序合法性需要强有力的意识形态合法性的支持,幷且程序合法性又是维持国家的意识形态合法性的关键。   三 有关中国政府合法性的经验研究   在“世界价值观调查”(World Values Survey)和“亚洲民主动态调查”(Asian Barometer Survey)等调查数据基础上,一些学者对中国的国家合法性进行了研究。他们的一个重要发现是:中国民众对政府的认可度要远远高于许多西方民众对他们政府的认可度。他们于是就得出中国政局稳定、国家具有很高的合法性这一结论9。一般来说,我们都会相信这些研究的结论是成立的。这些学者都受过严格的西方学术训练,他们的材料所展示的也是全国民众的普遍看法,而不是少数人的极端观点。同时,中国政府近年来加强了吏治,采取了一系列的“亲民政策”,这些政策应该说是取得一定效果的。笔者近年来在全国范围内与农村和城市的各界民众进行了不少交流,感到中国百姓的生活水平在近年来有了普遍的和显著的提高,或者说大多数百姓确实从国家的政策中获得了实惠。这些学者的研究结果所反映的正是民众对于当今政府的绩效在一定程度上的认可。   但问题是,从“百姓对当下政府的绩效是肯定的”这一现象中,我们是不能推论出“这个国家的政局是稳定的”这样一个结论的。遍览世界各国,民众对政府绩效的评价,可以说是说变就变的。在西方,民众对政府的认可度数月内就可以波动许多个百分点(他们对政府的认可度有时甚至低至百分之十几)。在西方国家,民众对政府绩效的认可度与国家政局的稳定性之间没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西方国家合法性的根本基础不是政府的绩效,而是被主流精英和人民所认可的核心价值观和具有程序公正的选举。但是在中国,百姓对政府执政绩效的认可度与政局的稳定却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中国百姓对政府绩效的认可显著下跌的话,的确是有可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政治波动甚至革命的。这背后的原因很简单: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在中国已经式微,但是国家又拿不出其他有效的价值观取而代之;同时,中国领导人也不是通过一种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程序而产生的。中国因此非常缺乏意识形态和程序层面上的合法性,于是绩效就成了国家合法性的最为重要、甚至是唯一的基础。   四 当前中国的问题所在──合法性问题   中国经济发展举世瞩目,百姓的生活水平近年来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中国维稳的成本却愈来愈高。2011年,中国一些人受到突尼斯“茉莉花革命”的影响,促动“茉莉花运动”,但国内几乎没有人响应。尽管如此,不少市政府还是如临大敌,弄得马路上的警察人数不知超过了寥寥无几的闹事人群多少倍。显然,繁荣的经济和大多数百姓对当下政府在不少方面的表现还算满意这些事实,完全不能减轻中共高层领导的焦虑。到底甚么是当前中国政局的关键性不稳定因素?或者问:中共高层领导到底在忧虑甚么?说到这一点,国内的绝大多数知识份子和百姓都会把诸如贫富差距过大、官员贪污腐败等放在首列,但这些因素的重要性或许幷不是想象般大。当前中国的贫富差距的确很大,而官员贪污腐败(特别是在那些吏治较差的省份)无疑也十分严重。相比之下,印度的贫富差距和官员腐败也十分厉害,甚至在不少方面明显超过了中国,可是印度却不是人们认为很可能发生革命的国家。显然,仅仅是贫富差距和官员贪污腐败是不足以引发革命的。   中国的知识份子和百姓都对贫富差距和官员腐败深恶痛绝,但是中国却完全不存在这方面的高质量研究。于是,在考虑这些问题时,中国的知识份子和民众就不得不凭借想象:你对政府有多大程度上的不信任,你就会把中国的贫富差距和官员腐败问题想象得有多严重。笔者认为,当前中国的问题归根到底是政治问题,或者说国家的合法性问题,而不是诸如贫富差距和官员腐败这类社会问题。而中共政权合法性问题的关键在于:第一,国家在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式微后再也拿不出一个能被广泛认可的主流价值体系;第二,国家不敢(或者不愿意)把合法性的重心转移到程序合法性的层面上来;第三,国家对于绩效合法性产生了过度的依赖。   当下中国的领导人似乎仍然不了解绩效合法性的内禀不稳定这一特质,因为在他们的各种发言中不断流露出人民自然会拥护一个绩效优良的政府这样一种天真的论点,幷且他们也正在努力地通过加强政府绩效来获取国家的合法性。他们的做法与百姓情绪的耦合就给中国带来了如下的悖论:中国的经济和民众的生活水平在近年来都取得了举世羡慕的发展,但是社会却有朝着革命方向发展的倾向。   当社会上的大多数精英和百姓都认同于国家建构的意识形态时,这一意识形态就会成为一个社会的核心价值观或者说核心意识形态。在有着主流意识形态的国家中,社会就会显得非常平和甚至是保守。比如媒体:如果一个记者经常在某一媒体上发表与主流意识形态不符的言论,百姓就会不喜欢这个媒体,其订阅量或收视率就会下降,媒体老板也因此会不喜欢这一记者。可以说,当国家建构的主流意识形态被广为接受时,百姓就会更相信那些平和甚至是保守的报导,而发表偏激言论的媒体就会没有出路。个体也一样:如果一个人经常在公开场合(和网络上)发表与主流意识形态不符的言论,他的言论就会被忽视,他的朋友也不会喜欢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社会影响。但是,如果社会上的精英和大多数百姓不认同国家建构的主流意识形态时,人们就会不相信主流媒体中的报导,特别是与政治有关的报导,与主流意识形态保持一致的媒体就会在民众的心目中被边缘化,幷且不再能建构民众的舆论,而敢于反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媒体和个人就会被看作是“社会的良知”。   当国家建构的意识形态不再是社会上的主流价值观时,在面对以上的异议时国家也就失去有效的对策。如果国家对闹事者或者发表对国家不满观点的人士进行镇压的话,那么国家政权在民众心目中就会进一步失去道义,稍有良知的国家干部就会感觉愧疚,而闹事者和发表对国家不满观点的人士就会被大家看作是“英雄”。但是如果国家选择容忍的话,那么这些人的行动和言论就得不到约束。更有之,一旦形成了这样的“机会结构”,人们就会发觉“会闹的孩子多吃奶”这一妙诀,社会民风于是趋于民粹和暴戾。同时,一旦大众有着把闹事者和发表对国家强烈不满观点的人士看作是“英雄”的倾向,随着“英雄”形象而产生的种种利益就会刺激有些人带着寻租的心态去装扮“英雄”。社会道德就在围绕着反体制而产生的种种“高尚”话语下不断下降。   当国家建构的意识形态不再是社会上的主流价值观时,政府就会失去公信力。这时,如果国家对舆论不加控制,反政府的言论就会在社会上产生很大的影响力,从而引发政治危机。但是如果国家控制舆论的话,人们就会去追逐谣言;加上长期控制舆论而导致人们普遍的无知,天方夜谭式的谣言很容易不胫而走,比如“江泽民去世了,但是中共却秘不发葬”、“薄熙来手上有一百多条人命”、“被重庆警察击毙的不是周克华而是一个便衣警察”等,也会被大家(包括不少社会精英)津津乐道。这些传言不但会给中国的政局增加不确定因素,幷且使得中国本来就很糟糕的政治文化进一步走向糜烂。   当国家建构的意识形态不再是社会上的主流意识形态时,国家的当权者甚至不敢运用民主选举来增强其合法性。从当权者的私利角度看,在这样的情况下举行选举不但会使他们马上下台,而且整个共产党的统治也会结束;很少有当权者愿意在这样的条件下推动民主选举。而从国家利益来说,如果政治精英不能服从一个主流价值观,由选举而产生的“非忠诚反对派”就会撕裂社会,这给了当局拒绝搞民主选举以一定的道德依据。但接下来的问题是,不搞以选举为核心的程序政治只会使得社会矛盾不断积累,幷为中国从威权国家到民主国家的平稳过渡增加了难度。   一旦国家的合法性不能依托于意识形态和领导人的产生程序,绩效就成了国家唯一可依托的合法性基础。得益于中国的“强国家”传统,中国政府在加强执政绩效方面应该说还是可圈可点的。但是,即便可圈可点的绩效使得中国政府变得十分富有,其后果却是金钱使国家领导变得短视,以为金钱能解决一切问题,结果在解决一个问题的同时制造了几个问题。更令人担忧的是,围绕着金钱所产生的种种利益,使得大量的利益相关者带着工具理性围聚在政府周围。这些人对体制毫无忠诚可言,他们一方面死死地把住体制的大船,另一方面则随时准备另寻高就甚至搞狡兔三窟。当前中国出现了“裸官”现象,即不少国家干部的妻子和子女都在国外拥有永久居住权甚至是公民资格,大多数年轻人都向往公务员和国企的工作,其原因盖出于此。这带来的后果就是当前中国民众的强烈仇官心理以及由此生发出来的对任何成功者的仇恨心理,整个社会的道德维系(moral fabric)被大面积毁坏。   为了进一步加强绩效合法性,政府就必须加强吏治、采取悦民政策,幷且把社会上可能出现各种不安定因素的事情统统管了起来。但是,恶性循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政府管得愈好,民众对政府的要求就会愈高;政府管得愈多,问题也就愈多,很多社会问题于是成了政治问题。社会问题的重新政治化是近十年来中国出现的一个令人担忧的发展方向。   五 中国的前途   在国内,对国家前途不看好的还真是大有人在,其中既有国内语境下的“自由主义者”和比较极端的“左派”,也有难以计数的掌握着一定话语权的网民。最近,甚至连吴敬琏这样比较持重的学者,都在发表文章惊呼当前中国的“经济社会矛盾几乎到了临界点”10。本文认为,中国的确有再爆发一次革命的可能。与以上的观点不同是,笔者认为当这场动荡到来时,其引发的根本原因不应该是当今中国社会上存在着的各种“经济社会矛盾”,而是民众在主观层面上的不满情绪以及由此带来的大量的社会矛盾。而这些不满情绪和社会矛盾的根源,则是当今政府在国家的法律─选举合法性不足的情况下,过多地把绩效当作了国家合法性的根本基础。笔者同时认为,虽然当前的形势很严峻,但是由于以下原因,中国并没有马上就爆发一场革命的危险:   第一,尽管近年来中国经济发展的势头有所减缓,但是中国仍然是世界上经济发展最为迅速、百姓生活水平有着快速提高的国家。只要中国经济继续能保持目前的增长势头,绩效合法性就还能维持一定的效力,一场革命性的动荡在中国就暂时不会发生。   第二,在中国的不少地区(特别是藏区和新疆地区)有着很严重的民族问题,但中国少数民族人口与汉人相比比例实在太小;这就是说,与前苏联不同,少数民族地区的动乱在中国不会是引发革命的一个主要动因。   第三,由于美国经济的衰退和美国对外政策在世界上普遍不得人心,相当部分的中国知识份子不再简单地把美国政治和政治体制作为理想,或者说当前中国的“自由派”知识份子不再享有1980年代的道德高度,因此也失去了1980年代一呼百应的能力。   第四,中国知识份子在近年来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幷且他们发表言论的渠道也大大增加。如果说前一个变化给了知识份子耐心,使他们不会急于鼓动革命,后一个变化则促进了知识群体的分化,从而降低了在中国产生一个人们广为接受的反体制意识形态的可能性。   第五,国内外大多数的学者往往会把中国每天都在发生的群体性抗争事件(特别是一些重大事件)看作为革命性事件的可能促发因素。这种观点再一次反映了知识份子的天真。笔者认为,大量的群体性事件对中国政治的稳定实际上有着巨大的正面作用。当前不少地方的地方政府软弱,中国大规模爆发群体性抗争事件的阈值因此较低,社会矛盾也不容易有大规模的堆积。此外,当前中央政府对地方发生的群体性抗争事件采取的基本态度就是让地方政府自己去处理。只要地方政府能控制住局面,中央就保持袖手旁观的姿态;但是如果地方政府让事件失控,或者在处理过程中造成了流血事件,在国内外引起广泛关注,中央政府则会对地方政府官员进行处罚。中央政府的这一做法强化了群体性事件参加者“反贪官不反皇帝”的心态,同时也促使地方政府在处理群体性事件时表现出了极大的多样性和灵活性,从而大大缓解了中国群体性事件走向政治化的倾向。   第六,与一些领袖终身制的国家相比,中国已经形成了一套比较成型的国家领导每届五年,每任不超过两届的做法。虽然新的领导人不是由普选产生,幷且换届过程的不透明也给各种政治流言提供了温床,但是换届送走了人们已经厌烦了的领导(不在于干得好不好,而在于一个人在领导位置坐长了人们都会产生厌倦感),给了人们一种新的想象和希望,从而缓解了社会矛盾朝着革命的方向发展。   但是以上这些有利于缓解社会矛盾激化的因素,完全不可能改变以下的事实:在意识形态和程序合法性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执政绩效成了当前中国政府最为主要的合法性基础。因此,即便中国没有马上就发生革命性动荡的危险,只要国家的性质得不到根本性的改变,再发生一次革命的危险在中国始终存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人自己的代价”的确“没有付够”。   注释   1 Samuel P. Huntington, Political Order in Changing Societies (New Haven, CT: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8); William Kornhauser, The Politics of Mass Society (Glencoe, IL: Free Press, 1959); Eric R. Wolf, “Peasant Rebellion and Revolution”, in National Liberation: Revolution in the Third World, ed. Norman Miller and Roderick Aya (New York: Free Press, 1971), 48-67.   2 Barrington Moore, Social Origins of Dictatorship and Democracy: Lord and Peasant in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Boston: Beacon Press, 1966); Jeffre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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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麦克法夸尔:主题“中国”

1966年6月25日,美国驻香港和澳门总领事爱德华·赖斯 (Edward Rice) 给美国国务院发回一份分析中国形势的电报,在电报中,他写道:“近几年来,中国大陆的形势发展还没有一次能赶得上过去几个月中的突发事件那么重要,那么令人迷惑不解。”对这些“突发事件”感到迷惑不解不仅是政界,西方学界也对此展开了研究。   1969年,哥伦比亚大学。一位39岁的高级研究员在看完大量的资料之后发现,或许从1956-1965年新中国的历史中,能找到问题的答案。1974年,他交出了第一部分答案:Contradic-tions among the people, 1956-1957;1983年他交出了第二部分答案:The great leap forward, 1958-1960;1997年,他交出了最后一部分答案:The coming of the cataclysm, 1961-1966,这便是西方学界中国文化大革命研究的扛鼎之作《文化大革命的起源》三卷:《人民内部矛盾:1956-1957》《大跃进:1958-1960》和《浩劫的来临:1961-1966》,其中第三卷获美国“亚洲研究学会”1999年度列文森(Leveson)史学著作奖。而当年那位年轻的高级研究员便是如今哈佛大学历史及政治学教授德里克·麦克法夸尔(Roderick MacFarquhar)。 2012年11月31日至12月1日,为纪念德里克·麦克法夸尔教授的退休,一场国际学术研讨会“中国政治的过去和现在:中共十八大”在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举行,哈佛大学政府系教授、哈佛燕京学社社长裴宜理,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前主任傅高义(Ezra F.Vogel) 和现任主任何伟林(William Kirby),波士顿大学国际关系与政治学教授傅世卓(Joseph Fewsmith),克莱蒙特·麦肯纳学院(Claremont McKenna College)政府学教授、凯克国际战略研究中心(Keck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and Strategic Studies) 主 任 裴 敏 欣(MinXin Pei),新加坡国立大学教授黄靖(Huang Jing),北京大学教授傅军等近30位来自世界各地的中国研究学者,及麦克法夸尔教授的同事、朋友、学生齐聚一堂,对中国问题进行了严肃而热烈地探讨,以严谨的学术研讨的形式,纪念麦克法夸尔教授的学术和教学成就。   其实早在1953年,麦克法夸尔便与哈佛和中国结缘。那时,刚在英国皇家坦克团服完兵役,又在牛津大学克伯学院(Keble College)拿到文学学士学位的他,来到哈佛大学跟从费正清攻读硕士学位,并开始了对中国问题的研究。1955年,从哈佛毕业后,麦克法夸尔被伦敦《每日电报讯》的副总编唐纳德·麦克拉克伦,跟从苏联问题专家大卫·弗劳伊德工作,从此,中国成了麦克法夸尔一生的主题,虽然此后他先后做过报纸记者、刊物编辑、电视评论员、国会议员等,但始终保持着对中国的关注与几乎“共时”的研究。   1959年,总部设在巴黎的“文化自由联盟”(Congress for Cultural Freedom)决定在《苏联评论》(Soviet Survey)之外,在伦敦再创办一本关于当代中国的杂志。而年轻的中国问题专家麦克法夸尔是主编的不二的人选。1960 年 3 月,《中国季刊》正式出版。麦克法夸尔在创刊号中说:“中国经历了长达一个世纪的帝制衰落、内战丛生和外敌入侵,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主要大国……我们不能等到中国的人造卫星上天才意识到她更值得密切关注”,因而,“中国的发展需要严格、客观的分析。我们试图通过发表专家们的文章,对当代中国发展的方方面面提供评论意见。我们希望激发争论。”在创刊号上,麦克法夸尔邀请了当时西方研究中国的九大“高手”,每人各写一篇1000字左右的评论,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头十年状况进行总结和分析。为了确保稿源,麦克法夸尔还考察了当时西方的中国研究群体,甚至担心自己得罪其中的作者而停止了自己的书评写作。当时《中国季刊》的作者不仅来自学界,还有来自新闻界、商界、政界,甚至情报机构。“严格、客观的分析”成为主编麦克法夸尔的审稿标准。这条标准不仅让杂志在“文化自由联盟”解散之后依然存活下来,而且也让其发展为一本严肃的学术杂志,今天,这本杂志成为海外中国研究影响最大的学术杂志。   1968年3月,“文化自由联盟”解散后,《中国季刊》正式移交给伦敦大学东方与非洲研究学院,此时,麦克法夸尔也辞去主编职位,一年后,他来到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继续他的中国研究,也正是在这里,麦克法夸尔开始了他的《文化大革命的起源》撰写,“本书并不准备提供一部1956年至1965年间中国的完整历史,而是试图检验这一时期的主要事件对中国领导人的思想、行为和相互关系所产生的影响。”正是此书,奠定了麦克法夸尔在西方学界的地位。为此,1984年,哈佛大学将其从英国挖过来,担任历史系及政治学系的教授,一直到2012退休年。   极为“高调”的荣休会上,麦克法夸尔表现得非常低调,甚至都没有专门的座位和名牌。在两天紧张的学术研讨中,他一直静静地坐在听众席最后面,一只手撑着下巴,严肃地听着各位学者的发言,时不时莞尔,听到精彩处便鼓掌大笑。慕名前来参加此次会议的有其他院系的教授、有特意从加拿大或是纽约远道而来的学子、有关心中国问题的社会人士,将能容纳200多人的会议厅坐得满满的,甚至连过道上也坐满了人,以至于不得不控制人数,而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中国”,这也正是麦克法夸尔一生的主题。   在许多与会者眼中,麦克法夸尔不仅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学者,更是一位颇为神奇的老师,学生总是被他简明扼要的教学和干练的语言所折服。作为麦克法夸尔最早的学生之一、新加坡国立大学教授黄靖回忆起当年他教授“政治科学”(political sci-ence)的情形:“他说政治科学就是三个‘p’:人民(people)、policy(政策)和程序(process)。 他又问我,你知道这三个‘p’哪一个在前面吗?这取决于我们所讨论的是哪一种政治体制。如果是民主体制,那么‘程序’在前面,如果是非民主体制,就是人在最前面了。他的讲解简单,却一语中的。如今,我在教授政治科学这门课时,第一堂课就是把这三个‘P’教给我的学生。”而无论是最早的学生,还是最后一批学生,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记忆:当他们拿回关于自己论文的迅速反馈时,总是会为上面的评语和校正吃惊,几乎每一页每一行都有着麦克法夸尔修改的痕迹,甚至包括对语法、标点符号,乃至于脚注中汉语拼音的订正,“他简直是把我的论文全部重写了一遍”。而最后的评语却总是忘不了鼓励:“继续努力。”   1988年春,在哈佛校方的建议下,麦克法夸尔教授在本科生的核心课程“外国文化”的大栏目下,新开设一门“中国文化大革命”的课。   谁知这门注册号码为“外国文化48”的课程,申请的学生达到800多人,最后不得不将人数控制在700人,助教就有22位,而当时哈佛本科生院的全部学生才只有6000多人。由于校园里还找不到如此大的教室,这门课的上课地点不得不改在一般只有重大庆典的时候才用的桑德斯剧场(Sanders Theatre)。从此,这门课成为哈佛校园里的经典课程,成为最受学生欢迎的课之一,麦克法夸尔也因此获得列文森(Levenson)杰出教学奖。   当年22名助教之一、而今香港科技大学教授丁学良撰文回忆道,那时候还没有现成的课本,麦克法夸尔就组织助教挑选中文资料翻译成英文,复印装订成册作为教材。“我印象鲜明的是当时在讨论如何翻译文革时期的特有术语遭遇的困难,常常为一个译法之取舍争论老半天。比如,‘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简称‘走资派’,最后选定的是具硬译风格的capitalist roaders(字面上是‘资本主义的走路人’)。有的美国学生在测验时望文生义,把它解释成:‘非常富有的人开着豪华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按此标准,香港的‘走资派’实在太多了!”多年后,为了让学生有一本教材和普通读者了解“文化大革命”,麦克法夸尔与瑞典汉学家沈迈克(Michael Schoenhals)合作,经数年完成了一本著作《毛泽东最后的革命》(Mao’s Last Revolution),2006年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这本著作经常与《文化大革命的起源》三册合在一起,称为“文化大革命四部曲”。   在学术研讨会间隙,记者向麦克法夸尔提出了采访要求,麦克法夸尔爽快地答应了。十天后,在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的办公室里,记者再次见到了他。谁知,一见面,他便拿出之前我发给他的采访提纲说:“我已经写好答案了,大写的就是我的答案,这样节约时间。这里问的问题,就不用再问了。”于是,一个小时的采访在闲聊中结束。坐在两边书墙中间的麦克法夸尔侃侃而谈,对当下中国现实极为熟悉,历史、时事信手拈来,思维非常敏捷。在他右手边的书架上放着都是中文版的专业书籍,而左手边的书架上则全是英文版的专业书籍,两个书架沿着两面墙一直延伸,坐在其中的书主人麦克法夸尔便仿若是一位隔岸观火的智者,冷静而客观、严谨而犀利地分析着中国。在他背后,则是他的一位中国朋友送的一幅字:“年老更当攻读时,富于阅历善于思。黄钟瓦釜向声辩,稗草秧苗过目知。乱脉深勘埋宝矿,大川远溯出山溪。何分贵贱百花蜜,子曰随心所欲之。”   在两天学术研讨会的最后十分钟,一直坐在听众席最后一排的麦克法夸尔终于从最后一排走到前台,在向众人进行简短的致谢后,表达了他对中国未来的祝福与希望:“没有文革,就没有改革。邓小平领导中国进行改革,让中国人民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过上了在中国现代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我希望中国发生第三次大的变化,将改革深入到背后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社会变得更好。抓住最后一次机会,以免最终崩溃。”   第二天12月2日,是麦克法夸尔82岁生日。因此,会议主办方在会议结束后,在礼堂外举行了一个小小的party,所有与会者一起向麦克法夸尔齐唱“生日快乐”,然后分享他的生日蛋糕。麦克法夸尔依然风度翩翩,耐心地和排着队与他合影的朋友、同事和中国留学生交谈,主题依然是中国,气氛如暖春,其乐融融。而室外,这一天波士顿飞雪。   麦克法夸尔访谈   问=经济观察报 麦=麦克法夸尔   问:您是否认为如今在中国有着对未来的担忧?   麦:是的,从一些中国人将财富转移到海外,并纷纷送子女到国外接受教育等现象,可以看出人们担心未来中国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为他们自己和孩子在国外生活做准备,他们对中国的未来没有信心。   问:您提到过前南斯拉夫党内异见人士米洛凡·吉拉斯(Milovan Djilas)的一个术语“新阶级”(“New Class”),请问,“新阶级”是什么意思?   麦:吉拉斯当时用这个术语来指一群统治者,这群统治者不像资本家,他们不需要拥有财富,因为他们控制财富:所有的国家财富尽由他们掌控。   问:您认为在如今中国也有一个“新阶级”吗?   麦:在今天中国,官员们不仅拥有财富,而且控制财富,所以他们绝对符合吉拉斯“新阶级”的定义。   问:为什么官员们会如此看重财富的拥有和控制呢?   麦:其实刚才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对中国的未来没有信心。官员们对财富的拥有并不只是经济原因或贪婪,而是“政治上的风险对冲”。他们把自己的财富转移到海外,让自己的子女到国外接受教育,实际上可以看做是这一阶层减少政治风险的一种方法。   问:那对于当前领导者来说,所面临的最具挑战性的问题是什么?维持稳定吗?   麦:中国社会在文革之后发生了两个巨大的变化,一是较之以前,共产党的道德标准有所下降;二是意识形态的缺失,中国社会处于一个非常脆弱的状态。首先是共产党员的道德水准不如以前了,一个显著标志便是腐败。文革之中官员的悲惨遭遇使得他们中的某些人,在文革结束后开始为自己谋取利益。中国各地每年都有许多抗议示威活动,其中一个抗议目标就是腐败,第二个变化便是邓小平有效去除了意识形态。意识形态的重要性在于把整个社会凝聚在一起,文革结束后,意识形态没有以前那么强了,如今,中国虽然坚持“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种模式其实指的是新加坡,类似的,中国特色的民主是台湾,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是香港。   一方面,共产党的权威下降了,另一方面又没有意识形态把国家凝聚在一起,所以我的观点是中国社会很脆弱——不光是我,很多人持这个观点。   因此,从国家政权的稳定来看,中国政府面临的挑战性的问题很多,如腐败、资金外流、环境恶化、对底层官员控制的无力、没有能将政府和人民团结在一起的远景,中国人民争取权利的决心,等等。我想中国社会目前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困境,也就是邓小平在1990年代初面对的一个困境,即一方面要继续发展经济,一方面要建立一个信息自由流畅的社会。   问:一方面您说“没有文革,就没有改革”;另一方面,您认为中国依然处于后文革时代或是后毛时代。这似乎是一个矛盾。文革时代和改革时代有区别吗?   麦:我认为1979年邓小平让中国人得到了解放,开始创造财富。在这个机遇中,中国人民做得很好。不过,邓小平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意识到共产党在给人民带来好的生活方面是多么的失败。在过去的20年里,中国一直受极左思想控制,导致了1959年到1961年的大饥荒和之后的文化大革命。   问:那您怎么看中国的未来?它会改变?   麦:中国过去发生两次大变化都是发生在巨大的创伤之后。一次是第一次中日战争之后(1894年),为什么清王朝,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会结束了,在我看来,和日本的那场战争有关系。第二次大变化发生在文革结束后,经济的发展非常惊人,“没有文革,就没有改革”。这场改革是伟大的,在这场改革中,中国人民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今天,在大多数东亚国家和地区,现代化的核心就是一定形式的民主——这是唯一能够凝聚国家和社会的力量。民主能给予公民以国家主人翁的自信,也能给予政治家担当领导的责任感。   我想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中国还会发生第三次大的变化,与第一次外部冲击 (外国侵略中国的战争) 和第二次内部大动乱( “文革”)大不相同,但我不能预言什么时候,以及如何发生。但我毫不怀疑。因为中国人民,包括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在前两次大的变化中,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最终,我认为最根本的尊重将来自中国人民有一天能够相信他们的领导人,而领导人又相信他们的人民能够参与国家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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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诚:中宣部,你是干什么的?

来源:德国之声中文网 采访记者:吴雨 ●“南周事件”持续发酵,媒体人、学者和网友相继联署声援《南方周末》,及抗议中宣部门遏制新闻自由。旅美人权律师陈光诚接受德国之声专访,认为该事件将成为开年公民行动的导火索。 德国之声:”南周事件”发展到目前,我们看到传媒界已经有很多呼吁行动,您认为此事是否会成为媒体与中宣部门一直存在的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陈光诚:我觉得不仅是会不会激发的问题,事实上已经激发了,而且这种激发不仅限于媒体内部的人士,从民间层面,老百姓对这个问题也看得非常清楚。那就是,它所打击的不仅是《南方周末》这样的开明报纸,包括体制内开明刊物《炎黄春秋》,他们也在打击。 这里边最能让人联想的就是,将习近平的讲话去和报纸被中宣部再三操刀的这样的事情做一个对比,解释了中国文化当中所说的”看一个人也好、看一个团体也好,不要听它说什么,而要看做什么”,口中是”兑现宪法承诺,关键在于执行”,手里做的是 “一方面对网络实名制,封人的嘴,一方面是对体制内本已有专门部门控制的媒体大打出手。” 党代会刚开过,人大会还没开始,动作就已经开始了。在此之前也有例子可循,当年《冰点》被封,李大同被调离。所以关键要看,所谓的新领导人所说的和他们现在所做的相对比,同时把现在领导人所说所做与”胡温新政”做对比,再和江泽民在1997年所做对比,会发现他们一脉相承没有任何区别。 德国之声:还记得2004年,作家焦国标发表《讨伐中宣部》一文,近几年,媒体和中宣部门抗争的个案也一直发生,这次南周个案发生后,引起的反响范围从媒体扩展到其它层面,有人甚至提出”全民讨伐中宣部”这样的说法,您预计这一个案将如何持续,并带来怎样的影响? 陈光诚:几年前焦国标提出讨伐中宣部,那个时候如果是一个点的话,现在已经连成一个面了。据我所知,当时焦国标的文章,很多学者网民手里都有一份,但是评论不是很多,并不是大家不知道,而是那时候大家还处于观望状态。现在看到的这种趋势,不管是媒体人也好、学者也好、网民也好,通通在发出自己的声音,现在已经到了”我要说话”的时候了,接下来非常有可能不仅我要说,我还要做。这个趋势已经非常明显,只不是这个量还未累积到涵盖整个社会”我要做”的程度。 德国之声:既然影响范围很大,这次官方会如何收场?官方会不会象以往案例那样采取强制手段压制主张言论自由的声音?还是有可能对庹震问责? 陈光诚:我们要换个角度思考,他们要怎样收场并不取决于他们想怎么收场,社会发展到今天,决定他怎么收场的是我们民众,视我们民众的抗争程度。我不得不提,当初中国”绿霸事件”,他要把”开关”安装到你的电脑上,控制你的所有。最后在民众的强烈抗议下破产了,我想当初他们决定把绿霸安装到你的电脑上,他绝对不会想到要停下来。为什么最后停下来,是大家的力量。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我人微言轻,我在社会上没有地位,没有影响,所以我说的话没人会在意,从小的角度讲,是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想法;另一个角度来讲,也是不愿意承担社会责任的表现,其实每个人的能量都是无穷的,随着说话越来越多,能量就会越来越大,随着做的越多,能量就会更大,一旦迈过这个门槛就不会再有恐惧,就开始阻止了强权和奴役或对言论自由的限制。 最终我觉得非常有可能把这个问题探讨到”所有的媒体都是共产党的喉舌,那我们民众的喉舌在哪里”?到这个层面的时候就是在问”中宣部你是干什么的?中宣部是替人民说话的?还是限制人民说话的?”这个层面可能对于将来实现《宪法》当中的言论自由的条款,是打下民众基础的非常好的开端。 德国之声:目前原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就任中宣部长,他原来在四川是以强力维稳著称,您觉得这是不是也预示着中宣部门在未来会卡得更死? 陈光诚:卡得更死的真正含义可能是会用不同的方法来卡,至于说”更死”,我觉得他们已经没有这样的能力了,从以前的事先卡着喉咙不让你说出来,到现在只能是你说出来我就威胁你、我就让你承担一些代价,这种转换表明只要大家站出来去说,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不让你说。和以前想说说不出来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如果说的人多了,事后找麻烦的可能性和威胁作用也会不存在的。 一位朋友曾说”民无信则不立,官无信则不威”,所以我们考虑问题应该把民众放在主语,不要再把当权者放在主语上,这本身就是对他们的抬举,以后要把他们放在宾语上。不是说”你要言论控制”,反过来要想,现在这个社会,民众意识觉醒、逐渐战胜恐惧以及网络科技的发展,谁上来也控制不了民众的言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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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程益中:南周事件是回击中宣部契机

1月5日,《南方都市报》前总编、现就职香港阳光卫视集团的资深媒体人程益中撰写的文章《中共钳制媒体揭秘》,在网络上广泛传播,为南周事件再添助燃剂,德国之声就此专访程益中。 德国之声:在网上看到了您的文章《中共钳制媒体揭秘》,在南周事件不断升温之时正当其时。作为以前在中国工作的媒体人,对您在文章中所揭密的中宣部作为并不陌生,但对中国百姓来说,总认为这个部门和生活并无多大关联,今天想请您向普通的公众介绍一下,中宣部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程益中: 中宣部叫中共中央宣传部,是党务机构,属于中共中央的部门,而不是国家部委,宣传部是中共钳制中国的意识形态和媒体、社会文化的机构。(它扮演的角色)有政治宣传、意识形态的输灌、篡改和重塑历史,这都属于他们管。 一直以来,报纸是党报;电台和电视台都是党台,中共对媒体的管制是通过中宣部向电台、电视台和报纸传达旨意,宣传部也把控了这些部门的人事任用,他们主要通过这个方式来控制他们,向他们传达宣传重点和要点。 德国之声:在您的文章也披露他们的手法,近些来越来越隐秘。有网友曾开玩笑,说东德、前苏联等国家的宣传部门还会留下作恶档案,但中宣部不着痕迹,您怎么评价他们的作法? 程益中: 这也是中宣的一个特点,现在宣传口在管制媒体的时候采取这种隐秘手段,是怕留下作恶纪录的证据。他们总体的工作思路是,我做了,有效的管制了你们,但是不会让你们留下任何书面的证据。 德国之声:我们也一直在关注南周事件的进展,看到很多家媒体的记者发起联名呼吁行动等,您觉得这个事件在媒体人行动层面会继续扩大吗?有些人曾提出”媒体人起义”,这是一个契机吗? 程益中: 我觉得这次抗议和行动的机会很好,长期以来,他们(宣传部门)要换稿件、要改稿、要求报纸把稿放在什么位置、甚至对字号都作出规定,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象他们篡改《南方周末》版面的事情是很多的,《南方周末》也报道了,一年时间就有1000多篇稿件被撤掉,改掉或毙稿等。这样的事情每个媒体都存在,甚至有些习以为常了。 但这次为什么会是个机会呢,是因为广东的这位部长亲自拿起笔来改文章,最关键的是,出现了很大的硬伤和低级的明显的差错,对媒体来说成了一个重大的政治事故,这就让媒体人找到了直接反击顶头上司–宣传部的机会,他们已经忍无可忍了。是《南方周末》和南方报业的媒体人,对庹震和宣传部长期以来野蛮的、嚣张的、粗暴的管制的一次回击机会。 德国之声:我们看到媒体人的这种抗争还是一直以来常用的文本行动,如果事态发展的话,媒体人会有其它行动的可能性吗? 程益中: 文本行动必须有,文本抗议是有价值的,首先是表达,这种表达之后能不能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我觉得是可以的,包括游行、示威等。这次庹震这个荒谬的硬伤,给了大家表达诉求的机会。 德国之声:您刚才也说南周报道中提到一年中有一千多篇稿遭换稿撤稿命运,这个数字让说出来让人感到气愤的同时,也会思考,一千多篇稿都被毙,却一直不去反抗。这次事件的发生 除了中宣管制他们的手很长之外,是不是也是媒体一直退让的结果? 程益中: 当然也有!长期危机之下,媒体不断退守、退让和妥协,最后是一辱再辱,现在到了再也不能接受污辱的时候了。 德国之声:这次我们还观察到网民和南周读者发起的声援活动,说白了,不仅是媒体人的事情了。但也有观察人士象莫之许和艾未未等人,他们在厘清这些力量和媒体人不同的诉求表达,比如媒体人目前的抗争是要空间;公众主张的是新闻自由,这些力量在此次会完美汇合吗?会不会成为中国人争取言论自由的典型案例。 程益中 :媒体是一个社会公器,实际上是言论自由最重要的一个实现手段,这个公器长期以来受到中共钳制,实际是间接粗暴的干涉了每个公民的权益,大家有这样的诉求实际上也是为自己,为个人的基本人权在采取行动,这既是每个公民自我权利的表达,也是应尽的义务,去捍卫社会公器。 我感觉这次各种力量会汇流,最起码是他们最接近的时候。这种表达都是有意义的;这次主流媒体迈出了这么一步,中共或官方可能会有意轻视社交媒体的表达及诉求,我们自己是不能轻视的,现在影响整个社会情绪和表达的,社交媒体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表达通道。当然我更期望更多的主流媒体和传统媒体能够在自己的媒体中发声,形成一个有序表达的整体行动。 德国之声:行动表达的结果会是什么,以往有过很多无疾而终的媒体抗争案件,这次中宣部会收敛些吗?网友提出要庹震辞职和呼吁取消中宣部门在性质上完全不同,能达到哪一步? 程益中: 我觉得他们必须、也应该调整,但对整体改变也不抱希望,中国的希望是寄托在每个人的抗争上,如果没有坚决的抗争,还是靠中共的赏赐你自由,或是说恩赐你言论空间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是巨大的利益集团,他们是靠欺骗为生的,他怎么可能主动的交出权力、愿意受到制衡呢?这叫与虎谋皮,但每个人强烈的个人诉求和表达,是非常重要的,不能简单的靠掌权者良心发现。 没有言论自由就没有真相,有了言论自由不一定有真相,言论自由是实现这个社会政治文明,制衡权力,社会生活正常化最起码的前提条件。 采访记者:吴雨 责编: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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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新聞網 | 柳傳志的悲情:中國需要什麼樣的民主?

柳傳志們:戰戰兢兢 到底是搞實業的柳傳志,說話實在。 柳傳志告訴《財經》記者:“中國的企業家是很軟弱的階層”,“如果讓他們逆潮流而強動,或成為改革的中堅力量,我估計不太可能。”“作為一個企業家,我從來軟弱。”“面對政府的不當行為,企業家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與政府抗衡,衹能儘量少受損失。”“我告誡我們員工:永遠要小心,不能對政府有任何不尊敬,也絕不給任何人行賄,即使是這樣心情也還是緊張。”“除了害怕,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比起聯想這樣的大企業來,一些中小企業做事就難的多了。”“不要對企業家抱有多大的希望,一切取決於政治環境……;當環境不好的時候,我們就少說話,或者是少經營業務。” “我們只想把企業做好,能夠做多少事做多少事,沒有‘以天下為己任’的精神。”“以天下為己任,這不是句空話,也不僅僅是態度,在我看來,也包含了能力和對後果負責。”   我無保留地認同柳傳志以上所說!因為他的話反映了中國大多數搞實業人士的心聲!我接觸過的有著幾億、幾十億資產的企業家,他們在這些問題上的看法與柳傳志完全一致。   我用四個字形容柳傳志們:戰戰兢兢。   柳傳志們不可能不戰戰兢兢。 柳傳志   如今中國式的“計劃市場”,就像一口口大大小小的盛飯鍋,從上到下的各級別家長拿著飯勺站在鍋邊,聽話的順從的多給幾勺,不聽話的不順從的可以不給——有什麼比不給飯更要緊?   都說中國的企業家太軟弱——如今他們中的領軍人物柳傳志自己也承認了——他們不也就是端著碗等“給飯”的人?中國的工商業經濟活動不是靠市場的自由競爭得到生存發展,而是靠中國式“計劃市場”而生存發展,“計劃市場”是有“主”、有“家長”的,不像自由競爭的市場沒有“主”、沒有“家長”,在一個有“主”、有“家長”的場所從事經濟活動,能不聽“主”、聽“家長”的嗎?   什麼是“計劃市場”? “計劃市場”是中央政府官員和地方政府官員分散掌握著對國家資源的控制權、支配權,“計劃市場”不排斥市場、需要市場,控制權和支配權能通過“計劃市場”交易出權力的最大化。“計劃市場”直接從“計劃經濟”延續而來,承繼了計劃經濟時期對社會最重要資源和對主要經濟活動部門的高度壟斷,不過這種壟斷不再以“國家”的名義出現,壟斷權在已經掌有權力的群體中約定俗成地分配。   所有的企業,再牛,總離不開對資源的利用,當最主要和最重要資源的控制權支配權始終是掌握在各地官員手中而不是分散在民間,企業家衹有求爺爺告奶奶敬著官員的份!   所以柳傳志戰戰兢兢。     柳傳志們“不需要民主”?   《財經》記者對柳傳志說,“一些人士”表示,他們本來認為企業家是社會變革的重要力量,但是現實讓他們失望了。   如果“一些人士”是失望於柳傳志們如此害怕民主、逃避民主,那麼我想反問:柳傳志們又何嘗不對“一些人士”鼓吹的“空芯民主”感到失望?   柳傳志是有產者,從西方的社會發展進程看,有產者總是比無產者有著更強烈的保護財產權的意願,他們爭取選舉權也主要是為了有效保護財產權利。西方有民法典能使得私人財產的歸屬界限清晰,所以西方民主制度保護個人財產能保護得到位——保護的是每個人的“明確歸己”的利益。   中國沒有民法典,每個人現有的財產利益不能在法律層面“明確歸己”。   在柳傳志們眼裏,一個社會如果不能保障每個人的財產權利,企業家就永遠是驚弓之鳥,“民主”說得再天花亂墜,柳傳志們只憑著“我的財產權利能否得到保障”的感覺走。當中國沒有一部詳盡明晰的為所有人財產權利劃界、保護所有人財產權利的民法典,當中國的稅收制度在堂而皇之侵犯著普通人的權利(目前剛剛開始有了改觀,但還不可樂觀),柳傳志們不會相信自己的權利能得到保障,柳傳志們更不會相信不能切實保障財產權利的“民主”。因此,柳傳志們不把“民主”當回事就原在情理之中!   現在我們假設,柳傳志們如果真的在中國積極“爭民主”、當上了政改的中堅力量,結果會怎樣呢?他們最終會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為誰爭取保護財產的權利!當法律沒有能為“你的”、“我的”、“他的”財產權利清晰劃界,自己的財產劃到別人名下就不會沒有可能。真實的國情是,衹要國家說聲“公共利益”需要,有誰的個人利益不能馬上變成“公共利益”?大拆遷侵犯的是每個人的居住權利和住房利益,國家法律卻至今還制止不了強遷行為。當柳傳志們目睹普通老百姓連自己的棲身之地都保護不了,你讓他們怎麼相信自己的百倍千倍於普通人的財產能得到保護?他們不相信現有的國家法律能保護自己的財產權利,也不相信“民主”能有助於保護他們的財產權利,他們更看到,“街頭民主”、“網絡民主”正是各級各地政府的大忌,已經“害怕”政府的柳傳志們怎麼可能去與這樣的“民主”共舞?若與這樣的“民主”共舞,便是與自己的財產為敵!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柳傳志們“不需要民主”符合邏輯:“民主”不具備“為權利劃界”的作用,民主只起到爭取權利、保衛權利的作用!而沒有“為權利劃界”的第一步,第二步的保衛權利爭取權利不就是無的放矢?劉萍自薦人民代表,固然是民主意識的作用和影響,但首先是劉萍有了自己權利被侵犯的感受,她才有了自薦人民代表維護自己權利的自覺。但是,光就“劉萍們下崗”這個事件,體現出劉萍們有多少權利被侵犯?劉萍們自己都說不清楚,衹有當國家有著一部民法典時,才能把這筆賬算清楚!(《明鏡月刊》34期) 《明鏡月刊》長期訂閱 http://www.pubu.com.tw/magazine/166?apKey=fedd22f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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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朱学东:奢侈中国的隐秘逻辑

“公众痛恨的并不是奢侈品本身,也不是正常的奢侈品消费行为,而是对奢侈品的畸形消费行为所代言的故事的愤怒。” “法国巴黎的繁华与奢侈曾一度属于日本人与俄罗斯人,现在它们开始属于日渐富足的中国人。”9月15日,《纽约时报》一篇报道这样写道。 人人都爱奢侈品。中国人自也不例外。 所以,毕马威与汇丰的研究报告都认为,中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市场,汇丰的报告更指出,中国今年将超越日本,成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市场。 能够支撑这个世界第一的,毫无疑问,是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以及由此带来的私人财富的集聚。   1   本质上,奢侈品消费与中国社会倡导的勤俭持家传统相左。 历史上封闭的中国社会,勤俭持家则是处江湖之远的穷苦人家的传统和美德。那些居庙堂之高的豪门贵室,自然可以通过权力和特供体系,导奢导淫。 推行市场经济之后,经历了贫穷苦难的中国人,追逐财富的冲动,在广度和深度上,超越了历史上任何时期以及任何一个国家,并成为中国社会的一种主流价值,成为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内在动力。 在西方商业文化塑造的财富神话和成功形象中,奢侈品象征着财富、地位和消费品位,是成功者的象征。 借助着中国的开放政策和全球化,时尚刊物和影视及广告作品中传播的对物质主义的崇拜,各式明星身体力行的示范,相当程度上释放了乍富起来了的民众对于奢侈品消费的追求和感官刺激的欲望。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奢侈品挟着西方老牌商业文明的优越感,在中国这个新兴消费市场兵不血刃,攻城略地,所向无敌。 勤俭持家的传统,迅速被在商品经济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一代抛弃,连挽歌都没来得及谱。 不过,个人基于自己的能力和对未来景气的判断,追逐奢侈消费,对中国并非坏事。这也是多元社会多元价值体系的一元。 个人对于奢侈品的热爱,首先是一种个人的权利,而不再由豪门贵室独享。 王谢堂前燕,终入平常百姓家。 这一过程中,一种新的平等、一个新的社会格局正在酝酿。 奢侈品在阶级认同的过程中,意义非凡。欧洲的一些著名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认为,阶级不是在生产中产生,而是在消费中形成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形成的。 现代奢侈品文化源于资本主义早期。德国社会学家桑巴特在《奢侈与资本主义》一书中,描述当年新兴的财富阶层,通过金钱和奢侈品消费,打破了中世纪以来世袭的社会格局,跻身于上流社会的过程。 “品位不仅反映阶级差异,而且作为一种工具建立和维持了这种差异,”法国社会学家布厄迪则指出,“阶级认同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动态的和相互关联的。其结果则是,文化消费成了阶级间变动关系的一种功能。” 桑巴特和布厄迪的结论来自于对欧洲历史的研究,但当我们循着桑巴特和布厄迪等人的指引,也会发现,尽管奢侈品在中国大行其道引发了诸多非议,但奢侈品消费同样象征着打破了原来的政治至上的阶级格局,金钱解构了旧式的阶级鸿沟,而让贵族消费特供消费走下神坛,人们在消费领域对奢侈品的消费,实现某种平等。随之而来的,是一定意义上社会平等的实现。 毫无疑问,在奢侈品统治的地方,过去一些封建的、宗法的以及田园牧歌式古老的传统被彻底破坏了。一种新的关系正在成长。   2   播下龙种,收获的有可能是跳蚤。 当奢侈品无所阻挡地君临天下,在大众层面,其形象却日益负面。 在引发公众高度关注的公共事件中,奢侈品大多在现场,成为引爆公众情绪的一个触媒。因此,与奢侈品消费相伴随的,总是摆不脱贪渎、暴富、小三、二奶、穷奢极欲等负面评价。 这一点上,奢侈品真是比窦娥还冤。 这与现代商业文明包装的奢侈品阶级与品位神话大相径庭。 在新的社会关系形成过程中,奢侈品消费这朵商业奇葩也结出了恶的果实。 细究,这与中国社会的奢侈品畸形消费紧密关联。 如前所说,现代西方商业文化把奢侈品消费塑造成了财富、地位和消费品位和成功者的象征。标签式消费,是所有社会消费奢侈品一种直白的社会心理,也是维持奢侈品消费者与其他阶层财富和消费文化差异的工具。 在中国,在物质主义和成功主义成为主流社会价值后,奢侈品就是身份和成功最主要的标签。这也为奢侈品的畸形消费确立了榜样——在权钱交易中,奢侈品成了抢手货;在资源型和政商勾连型暴富的商业群体中,奢侈品也成了塑造新成功者形象的时尚。 但中国新富和新贵阶层对奢侈品的消费,并无创新,依旧循着传统的老路。 作家王跃文在微博上说,开名车的漂亮小女孩,不是老板的女儿,就是老板的小三。桑巴特指出,奢侈生活是非法爱情的结果。凡是在财富开始增长而且国民的性要求能自由表达的地方,我们都能发现奢侈现象很突出;女人对物质的无止境欲望,男人对女人的无止境欲望,财富和自由满足了这样的欲望的实现,由此变成了奢侈。 这也是奢侈品在中国大量消费的一个背景。 在中国历史上,商人地位低下,结交权贵,与权贵保持亲密关系,或者通过花钱买得功名,给自己披上政治的保护色,是保有财富的一个重要手段。金银珠宝成为建立和维系这种关系的手段。 虽然中国推行市场经济已近20年,但中国依然是一个资源高度集中的社会。企业,甚至包括技术创新和现代风险投资支持下产生的新式企业,都依然需仰政策和垄断资源的鼻息,遑论那些传统的资源型企业,或依附于垄断资源之上延伸的企业。 在获取某种亲密关系或保护关系,以确保财富安全和增长的过程中,奢侈品当仁不让地扮演了特殊的角色,成了润滑剂。 权贵与新富的结盟,使传统的经济活动更具垄断性。新富们也就更加注重权势关系网络的经营,而不是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以及管理水平的提升,经济发展的动力也就渐渐失去了,人们更注重财富的重新分配,而不是创造。 而一些权贵也毫不掩饰对于财富和奢侈消费的追求。 不仅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喜欢奢侈品,他们周围的特定关系人,也成了奢侈品的当然消费者。 从公开的各式贪渎案件里,我们可以得到充分佐证。 奢侈品不断出现在各类惨烈的公共事件中,也不断出现在各式查处贪官污吏的公开报道中,一再刺激了公众的感官和情绪,奢侈品不幸成为代罪羔羊,成为公众愤怒情绪宣泄的出口。 3 奢侈品成为众矢之的,套用弗洛伊德的发现,这是一种“移情”,即人们把对某种事务和事件的情感,转移到了另一种事务身上。 公众痛恨的并不是奢侈品本身,也不是正常的奢侈品消费行为,而是对奢侈品的畸形消费行为所代言的故事的愤怒。 奢侈品在中国的消费出现畸形,除了经济快速发展财富累积的原因,更大的动力源自于腐蚀性的政商勾结型消费、权力型消费、寻租式消费。 被公开的贪渎案中,每一件奢侈品背后,都有一个政商勾结寻租的故事。而在这样的过程中,原本应该属于公众和社会的财富,迅速被转移掠夺。公众无法分享社会经济发展的成果。这也是一边GDP高歌猛进,却难以惠及大多数社会成员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经济发展民生却日益艰难的时候,任何对于奢侈品的炫耀式消费和畸形爱好,都直接刺激了公众的情绪,让公众的被劫掠感更加强烈。而每一次具体的悲剧性事件中,奢侈品与当事人的傲慢,都成了扇动公众愤怒情绪的蝴蝶翅膀,而且越来越严重。 全球化时代,普世价值正在被普遍接受。工业领域里,任何一种全球著名品牌的生产过程,是否破坏环境,是否血汗工厂,都受到了非政府组织比较严格的监督。但在奢侈品消费领域,与利益输送相关的消费,并没有受到类似的监督,但其破坏性却不言而喻。 依托政商勾结的畸形奢侈品消费,不仅挑战着中国社会的司法,影响着社会的经济活力,和公众的道德,同时也在摧毁着奢侈品本身的商业神话。奢侈品形象在中国公众中和媒体上形象的跌落,就是个指标。 对于中国社会而言,只有在社会制度建设上取得进展,真正割断了政商之间的利益输送,并让公众分享社会经济发展的成果,消弭了公众痛恨的情绪,奢侈品在中国的形象,也才能复归其商业面目。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朱学东,《中国周刊》总编辑,原文载于《中国周刊》。原文链接: http://www.21ccom.net/articles/zgyj/gqmq/article_2011101847164.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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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部】南方周末事件,环球时报评论及东方卫视新年献词

中宣部:各媒体官方微博及个人微博不转、不评南方周末事件,不转环球时报评论及东方卫视新年献词惹热议节目。今后对同一事件的报道均不得转载。 【数字时代真理部系列:“在这里,了解祖国” “真理部”是网民对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宣传部和其下属的各省宣传部,以及国家级的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央文明办,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出版总署,文化部等一系列言论出版审查机构的总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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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益中 | 审查制度的病毒

全文刊于newstatesman 2001年5月的一天下午,我接到一个声称来自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的陌生电话,要我撤掉南方都市报将于明天见报的一篇稿件。作为南方都市报总编辑,我经常接到中共各机关类似的电话。不过这次来电者我不熟悉,而我也想借机表达不,就很不客气地答复:“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不能确定这就是来自部领导的指示;为防止有人冒充宣传部领导对报纸发号施令,烦请你传真书面文件给本报,否则无凭无据难以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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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可器 | 2012年度雷人语录

@2可器:《2012年度雷人语录》新鲜出炉,我已经编辑整理了8年!不知道这个荒唐的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大家捧个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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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网 | 要想做到不闯黄灯到底有多难?

@DCCI互联网数据中心:数据来了,要想做到不闯黄灯到底有多难?7组司机按80到20公里限速行驶,发现黄灯踩刹车到制动力完全发挥,平均反应时间近1秒,刹车距离决定结果:离线5米时黄灯亮则100%闯灯,10米时85%…结论:乌龟不会闯黄灯,但人100%情况下照章行驶也避免不了闯灯;提前8秒预警可保安全,但有关部门说不会这么做。 如果您的阅读器看不到图片,请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即可显示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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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发起联署支援:就南方周末献词事件告天下书

末世未亡,现世再传劣迹。二零一三年初,《南方周末》刊发新年纪念特刊,全部付型版样已经审定,记者编辑休假。在编辑部不知情的情况下,广东省委宣传部部长庹震妄动私念,狠删既定版面,篡改新年献词,并指令私添错误百出之特刊按语,铸成南周献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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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 中国草根艾滋防治组织在艰难中前行

Gilles Sabrie for The New York Times 10月,一名学生在岭南伙伴健康支持中心进行HIV检测。 中国广州——不久前的一个下午,在等着采血进行艾滋病毒检测时,做市场营销的小乐(音译)解释了他来这里的原因。不用安全套,“我知道可能产生的后果”,25岁的小乐说,“但有的时候,我就是不知道如何拒绝。” 小乐是个同性恋者,他不愿透露自己的全名。小乐当时正在岭南伙伴健康支持中心(Lingnan Health Center)接受检查。这个组织的工作人员,大多是同性恋志愿者。中心的墙上装饰着艾滋病红丝带,还有一个微笑的安全套吉祥物。小乐说,过去,他会去医院检查,但是在中国,同性恋是件很不光彩的事,这让他检查的经历格外痛苦。 “我总是担心医生会怎么看我,”小乐说。“而在这儿我们都属于同一个群体,所以就不用担心那么多。” 这座人口1300万的繁华大都市中有着数以万计的同性恋,小乐是其中的一个。现在,这里的一项开创性实验让他们受益,这项实验的支持者希望它能够改变共产党对待致力于阻止艾滋病毒及其他性病传播的非政府组织的态度。 受到11月上台的新一届领导人的鼓舞,民间活动人士希望在长期以来经济改革的试验场、发达的南方省份广东所形成的这一模式能够在全国得到推广,而且不只是在对抗疾病方面,在扶贫、推动精神健康以及解决环境问题上也能发挥作用。 尽管自2008年以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就允许全国的社区组织参与疾病检测项目,但是实际上这些措施仍然很分散,不系统。然而,11月,世界艾滋病日到来的前一个月,民间的运动得到了即将上任的总理李克强高调的支持。 在与艾滋病人权利倡导人士的会谈中,李克强上衣别着一枚显眼的红丝带,承诺将提供更多的政府支持,并和艾滋病毒感染者握手。在一个艾滋病毒感染者总是被医院拒绝并被迫离开自己工作岗位的社会里,这个场面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据官方媒体报道,李克强表示,“艾滋病防治工作需要全社会的参与,社会组织在全民参与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然而,活动人士仍然十分小心,他们表示,政府之前也做出过类似的承诺。而且尽管得到了高层的支持,广东省也有相关政策允许民间团体直接在政府注册——在中国其他地方,这些团体仍然必须先找到一个业务主管部门,才可能注册——许多组织表示,他们仍然遇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官僚障碍,并由于错过了未事先明确的截止日期而遭拒绝。 中国爱之关怀(AIDS Care China)为全国3万名艾滋病毒感染者提供帮助,但是仍然没有注册。其执行干事托马斯·蔡(Tao Cai)认为,阻碍来自于地方政府,它们正努力阻止非营利性机构与其争夺势力范围。托马斯·蔡说,“在中国,我们总是说改革出不了中南海。” 毫无疑问,公共卫生的官员需要帮助。2012年10月,中国新增将近6.9万例艾滋病毒感染病例,同比增长13%。这些病例中几乎90%的人都是通过性行为被感染,其中男同性恋的人数不断上升。医学专家同样担心梅毒的传播,该疾病在毛泽东时代基本被消灭干净,但现在却开始复发,来势凶猛。 据国家统计数据显示,过去10年里,已通报的梅毒感染病例增加了10倍多,梅毒在南方被称为“广东疮”。而男同性恋、性工作者是艾滋病毒感染的高危人群。据当地卫生专家估计,同其他男性发生性关系的男性中有5%的人感染了艾滋病,而20%的人感染了梅毒。 长期以来,中国政府采取强硬措施处理男同性恋中传播性疾病蔓延的问题。在对酒吧、洗浴中心和公园的突袭中,警察以及卫生官员经常迫使那些被羁押的人交出自己的身份证并接受血液检查。 民间卫生组织也一直是官方频繁骚扰的目标。在大多数省份,这类组织只有找到了业务主管部门,才能到民政局注册。但倡导人士称,很少有政府机构愿意为关注政治敏感问题的团体提供担保,例如同性恋、卖淫或性病。 在如此的限制下,中国约1000个艾滋病毒组织中的大多数都只能在一个法律的灰色地带运作,享受不到税务优惠,接受外国捐赠也会有风险;而国际捐赠往往是他们主要的捐赠来源。 即将就任总理的李克强,其政绩在艾滋病的问题上有一个污点。在20世纪90年代,他曾是河南省的高级官员,一个采血项目出现了纰漏,使数以十万计的人染上了艾滋病毒。批评人士称,李克强忙于掩盖事实,而没有去处理问题的根源。就在他面对艾滋病组织的同时,一百多名在当时的丑闻中被感染的病毒携带者上访到了北京,去卫生部讨说法。 李克强的想法似乎已经转变了。11月,一名25岁的寻求治疗肺癌的病人被两家北京医院拒收,因为他的艾滋病毒检验呈阳性,社交媒体上舆情哗然。后来,他篡改了自己的病历,向医生隐瞒了自己的艾滋病毒检验结果,才在天津的一家医院接受了治疗,摘除了肿瘤。谴责他行为的人和同情他遭遇的人随后在网上展开了一场论战。李克强下令卫生部禁止医院拒收艾滋病患者。 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艾滋病依然是个可怕的问题。染上艾滋病的人群通常会被社会排斥,失去工作和住所,法律保护的缺乏令他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2005年,一位化名大伟(音译)的艺术家作为同性恋和艾滋病毒携带者出现在电视上之后被立刻解雇。他的房东是一名医生,拿着打印出来的电视画面截图走到他的门前,把他赶出了公寓。“他说他自己对我的健康状况并无顾虑,但其他的租户会怎么想呢?”他在一次电话采访中回忆道。 即便是服务于艾滋病患者的专业人士也未能免遭歧视。“其他医生担心会从我的白大褂上染上艾滋病毒,”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感染科副主任医师陈谐捷说。“假如我去他们的办公室,他们会说,‘别坐下。’他们甚至都不会和我握手。” 岭南伙伴健康支持中心是一个环境舒适的地方,房间里有沙发和大鱼缸。他们尽量让每天登门的几十名同性恋男性不感到拘谨。这些人在这里,卷起袖子,检测自己的命运。假如他们的测试结果不妙,作为病人就会得到医疗方面的建议和信息。 “我们想让这里感觉上像家,而不是医院,”岭南中心的创始人孟刚(音译)说。 中心雇员称,不安全的性生活在这些受检查者中非常普遍,这是他们隐藏自己性取向的结果。 “同性恋男性间的性生活完全是地下的,”岭南中心员工小米(音译)说。 据孟刚称,大多数同性恋男性会放弃使用安全套,而不愿质疑一个自称没有感染艾滋病的性伴侣。“这是个面子问题,”他说。 孟刚在五年前创建了岭南中心,作为他的同性恋倡导团体“广同”在健康方面的分支机构。广同通过其网站提供一些服务,包括性教育、社交建议和网上约会,该网站一年有约3百万访问者。 广同触及了一个中国政府一直掩盖的领域。同性恋角色在电视上被禁止,同性恋电影节不能登广告,而且警方通常迫使女同性恋和男同性恋组织在有政治敏感的事件期间取消活动。 尽管有国家层面的偏见,中国卫生官员称,与民间组织展开的合作,已经开始改变政府处理这类问题的手法。 “与性病的斗争不仅是个公共健康问题,”广东省皮肤性病防治中心主任杨斌说,“这也是个政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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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词库】南周新年献辞事件相关禁词第二批 2013-1-4

背景阅读:南周2013新年献词事件专题

(编者注:新浪微博在类似的重大舆论热点事件上常会时事调整审查策略,因而搜索敏感词也时常发生变化。本列表只限于截稿时的测试结果,测试截图请移步本项目G+页面。 附:第一批相关禁词(其中部分禁词已解禁))


坨(“庹”的谐音)
南周
南方周末
2000+大禹治水(庹震在改写的)
公开信(南周前编辑记者以及前实习生分别就此事件发表了联名签署的公开信)
新年献词

备注:

所有中文词语在测试时都为简体。繁体搜索结果偶尔会有不同。
敏感词库测试截图均在本项目G+信息页内存档,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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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思聪:社会主义中国应该明确的要求新闻自由

《南方周末》新年特刊在所有相关版面已经签版定样的情况下,被广东省委宣传部擅自作出多处修改和撤换一事,在自媒体(微博、人人)由记者、学者和网友抗议开端,网络媒体(新浪、网易等)、电视媒体(东方卫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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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曝外交部回应南周献辞事件:中国没有新闻审查制度

凤凰卫视记者雷宇(@凤凰卫视雷宇)于中国北京时间1月4日晚在新浪微博爆料称,在当天下午的外交部记者例会上,有日本记者问及南周此次的新年献辞事件,发言人华春莹回应不了情具体情况,更进一步声称“中国不存在所谓新闻审查制度,中国政府依法保护新闻自由,也充分发挥了新闻媒体和公民的舆论监督作用”。后提出问题的该日本记者(@tolucky222)也在新浪微博上证实了雷宇的爆料,并补充说“我提到问题之后,华春莹一点也没有变脸色地回答了。。。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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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为自己的脸上留下伤痕,因为没有别的一切为我们作证”

以下内容,有可能引起内心冲突或愤怒等不适症状。若有此症状自觉被误导者,请绕行。若按捺不住看后症状特别明显,可自行前往CCAV等欢乐频道进行综合调理。其余,概不负责。 欢迎转载,转载请保证原文的完整性,请注明来源和链接。凡未经许可在原文基础上故意增删少量内容后,冒名改编者,谢绝转载。 每天一图卦,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这个世界 【1】总有一坨力量让人以泪洗面 @周泽律师 :【南周劫】传南方周末发庹献词,记者、编辑一片愤慨。甚至有编辑、记者已表示要走人。庹献词对南周的伤害,不可小视。一个主管宣传的副部级干部,强令自己主管的媒体发自己的文章,比媒体发关系稿、搞有偿新闻或有偿不闻,还要恶劣!说严重点,这是滥用职权,是腐败!   @张鹭- :尺度先生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引爆了南周同仁心中强压整整一年的怒火。此事经微博发酵,成为市场化媒体圈的公共事件。他由此成功地将自己推向了千夫所指的境地,成为自己的高级黑。   @刘长 :尺度:新年特刊的选题策划阶段,把我同事们的题目毙了一批,就算了,把成稿后我的、我同事的稿子毙了,哥们也忍了,居然把新年献词撤了,自己上手,你什么东西,哥即便不是这份报纸的员工,只是一名南周10年的读者,也绝不答应。     @Coley测试版 据说还要求版面里画上毛主席。。。     @哈儿浦志强有戏 :请看庹.震的尺度!12月14-16日,广东省委宣传部通知内容,表明:除了重庆王立军事件,他还下令,对河南光山县22名小学生被砍伤,都不得自行报道,就连白酒含塑化剂,他都要求淡化处理!这小子来广东,目的只有一个,当新华社稿件推销员!   @二条新闻 :庹=尺度     @刘长 :很少有人知道,南方周末一年一度的新年献词,对于我们这一代人,尤其是新闻系学生的意义。 @任建宇305 的故事或可以折射一二,今天,当我终于供职于这份报纸、以它为荣之后,却得知某宣传部门领导强行染指这一文本,强加以他本人的意志……我只能说,他现在还不懂他这么做的后果。   @Nomilk :南方周末的新年献词,有过“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有过“一句真话能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有过“愿自由开放的旗帜高高飘扬”。2013年,却有一坨宣传官员亲自执笔改写新年献词,写下各种令人作呕的伟光正。南周近年忍气吞声,只换来变本加厉的荼毒蹂躏。庹,你他妈的记住,雷峰塔会掉下来!   @燕青-手札 :【保卫南周】十几年前,我在上海,是《南周》忠实读者。大约97年,南周被严厉批评,同行中不少幸灾乐祸的。我当时说,南周乃一根最大的柱子,支撑大家的言论空间,她被批,则我们的空间也就更逼仄。一年后,我去了《南周》,江艺平钱钢时代的南周,她给我的教益,可以让我受惠一生。大家为南周呼喊。   @余少镭 :织就一面媒体旗帜,需要几十年无数奉献者的血泪和牺牲。而推倒它,只需一个颟顸官员伸出一个小指头——这就是中国目前的媒体现状。没错,你赢了,我们奈何不了你,我听到角落里你磨牙霍霍的奸笑。但终有一天,你想哭都哭不出来。因为,织不了旗帜的我们,已开始给你织裹尸布。 《南方周末》2013年献词未刊版 @百晓生1115 :这就是被强.奸的这期《南方周末》,刚看了两眼就发现两处错误:头版——“2000年前大禹治水”,尼玛,2000年前是汉朝,大禹穿越了么;新年献词第二段“这是我们第一千零五十七次和你相见”,头版上写得清清楚楚是第一千五百零七期。这都是在侮辱读者智商么?。。。 @赵楚 :给 @南方周末 代拟新年献词的作者先生:历史学界对夏商周三代断代工程争议很大,但尽管如此,传说中夏朝的建立也被估定在公元前2000年前后,而现在是公元2013年,您大作中所提的2000年前的大禹不知为何历史人物?PS,2000年前的我国公元12年处于王莽统治时期。望解释。谢谢 凤凰周刊 :【今日人物:大禹】禹,姒姓,夏后氏,名文命,号禹,后世尊称禹王,是黄帝轩辕氏玄孙。尧时被封为夏伯,史称伯禹、夏禹。虽然有关禹的生年不祥,但他的儿子启夺得王位,改变了禅让制。研究认为,夏朝大约存在于公元前2070年—公元前1600年。这意味着对西汉人来说,大禹治水才是2000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王小山 :南方周末的朋友们,这种事忍一次,必有第二次。2005年底,新京报事件,好歹近200采编还罢工了一天。现在看,当时新京报事件程度还没有这次你们面临的严重。那次说到底只是总编辑被撵,并没人直接改编辑的版面。现在你们面临的是八佾舞于庭了。   @宋慕新 :《南方周未》新年致辞: 《开客栈才是记者们的出路》   @慕容雪村 :《南方周末》的新年贺辞本来叫作《中国梦,宪政梦》,经过宣传部的审查,现已改为《宪政梦,醒醒吧》。   @章立凡 : 【龙年竹枝词•元旦】千古文章付劫尘,百年无梦可成真。萱门尺度深如海,从此南周是路人。   @李老鸣 :替笑蜀发言:凛凛尺度三千丈,所有活物都砍光。大小版面皆冻土,从此南方是北方。请打一人名。   【2】中石化“非洲牛郎门”   据报道,中石化和安捷伦公司在投资180亿元的中石化武汉乙烯项目中行暗箱操作,安捷伦请负责招标的中石化某高官二代女处长享受了两位高大威猛的“非洲牛郎”的“G点按摩”、“乌龙戏珠”等贴身服务后,中石化在评标过程中让安捷伦非法中标获利! 中石化称正在核实,将披露实情。 (图: @梦晨伤 )   @司马平邦 :针对网曝中石化一位女处长在中石化武汉乙烯项目中存在“暗箱操作”一事,她回应称,网贴内容系故意捏造,已报案,她表示,这个项目完全按照法律规定程序进行的,是在社会公开进行招标和公示中标结果,公示后没有接到任何质疑。她说:“我将一定对这种恶意诽谤行为进行法律追究。”     【3】公安部:新交规实施首日多地事故大幅下降   公安部交管局昨日称,新交规实施首日,因违反交通信号导致的交通事故大幅下降,北京交通事故数量比前日下降9.3%,天津、南京、杭州、济南则分别下降23%、26.7%、18.4%、29.8%,未发生因违反交通信号指示造成的恶性交通事故。   【公安部:只要驾驶人注意力集中 “抢黄灯”可以避免】在车辆正常行驶过程中,只要驾驶人注意力集中、与前车保持安全车距,行经交叉路口时减速慢行、谨慎驾驶,“抢黄灯”和追尾事故是可以避免的。对网友反映的交通信号设置问题,公安交管部门将认真听取意见,积极采纳、不断改进。   @李开复 : 交通事故比例下降会不会是因为:1)12/31是上班日,1/1则是放假日,兩天沒有可比性?2)1/1实施新交规,大家怕被抓,出门的少了?3)虽然违反信号事故降低,十字路口追尾、堵车增加?   @刁牙 : 。。。还没出事故呢分就被扣完了,车也被扣了。道路通畅,绩效出色,谢谢你们。 @新华视点 :【新华微评】《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六条规定,交通信号灯由红灯、绿灯、黄灯组成。红灯表示禁止通行,绿灯表示准许通行,黄灯表示警示。三个信号灯各司其职,交管部门将黄灯作用归于红灯,不仅技术上难以做到,且明显违法。行政部门规章与法律相抵触,该怎么办?记者刘阳   @和菜头 :新交规体验:咱们实话实说啊,如果是在熟悉的路段,同时一直高度注意红绿灯,那么闯黄灯的几率不会高,因为你始终知道绿灯开了多久。而且,大部分车在一条路的中间看到绿灯就减速了,时速40怎么都来得及。实在来不及,你可以下车,把三角架放下,车子支起来,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等灯。   @曼知 :游泳回来的路上特意观察了车主们在红绿灯口前的表现,看到他们一个个欲闯又止担惊受怕的样子真是好萌好可爱啊。。。。。   @大尸凶的漫画 :对应新交通法规俺设计的新型红绿灯。让您克服开车“过黄灯恐惧症”     @王东烽 : #等红灯# 警察:“你好,请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绿灯不走啊?” 屌丝:“我等红灯呢?” 警察:“等红灯?”屌丝:“是啊,现在是绿灯,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会变黄灯啊,等红灯之后变绿灯我再走!” 李开复 :从黄灯事件看政府思维问题:1)拍脑袋立法规(不想清细节,不咨询民意)。2)中国人不守法,需要更严的法律(刻意与国际脱轨)3)问题存在,因此新法规正确(偷换概念,混淆问题和解决方案)4)一天数据有进步,因此新法规有效(伪科学,用不严谨数据忽悠),5)问题是驾驶人不够谨慎(推卸责任)。 【4】郑州“房妹”全家被曝拥有29套房 郑州“房妹”有两个户口、名下11套房产的事件再有新进展。昨日,爆料人称,查出翟振锋的儿子、“房妹”的哥哥翟政宏有两个户口,名下14套房产,且15岁时名下即有公司;翟振锋妻子拥有4套房。至此“房妹”一家已爆出拥房29套。 【5】武汉42岁女子果汁送服阿司匹林致胃出血 42岁张女士用果汁服了阿司匹林后匆匆赶去上班.到单位后便胃绞痛难忍,后被确诊为药物引起的胃出血.专家提醒,用果汁服药不但影响药效,还会增加毒副作用.阿司匹林、消炎痛等用果汁送服,会对胃黏膜刺激增强,严重者会致胃穿孔。 【6】一年24个月? 【求证】 微博新鲜报 : 烟云 说,四川发改委竟然把一年12个月调整为24个月!开始还不太信,后发现有四川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的公章,这就让人困惑了。 【7】我要抱孙子,我要洗尿布 2013年1月1日(星期二)中国陕西省咸阳市。左边是新娘的父母,右边是根据当地风俗化了妆的新郎父母。 【8】美国驻华大使馆给他打电话,要他过去避难,但他拒绝了 今年6月,陕西农妇怀孕7个月时被当地计生办强制引产。农妇丈夫邓吉元被当地官员的蛮横态度惹怒,开始上访。邓吉元“跑路”北京,与当地政府千里对峙。邓吉元透露,期间美国驻华大使馆给自己打电话,要他过去避难,但他拒绝了。 【9】现在的 iPhone case 越来越诡异了 【10】2013年的第“一庹翔”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作家崔成浩 ) @财经网 :【微字典·庹】读tuǒ。1、中国一种约略计算长度的单位,以成人两臂左右伸直的长度为标准,约合五市尺。2、姓氏。微释意:每个人两臂左右伸直后所得的“一庹”,大体相当于自己的身高。此字应是对每个人的一个提醒:手伸的再长,也会有极限,无法超过自己生就的尺度。非要还往长伸,往往自取其辱。 @史璞 :2013年1月始,创新用作度量专权的程度。纸币设计: @史璞 。著作权归属 @史璞 ,纸币使用权共产。 【11】眨眼搞定 奥巴马在2013年1月2日清晨离开白宫。避免了财政悬崖问题后,他将回到夏威夷度假。 【12】英国火车票价格上涨 民众演奏爵士乐抗议 据每日邮报,伦敦一火车站几名男子演奏着爵士乐,他们在抗议火车票价格上涨。过去10年,各种票价均增长3.9%,有线路月票价格增长70%还要多。服务费提高了,服务却变差了:英国火车晚点、停车等问题多多,许多英国乘客抱怨自己身处“牛等舱”却掏着大票子。 【13】警察冷靜 @卡拉小妹 : 從來只有警方呼籲各方冷靜,現在竟然是香港公民呼籲香港公安冷靜,又見一個荒謬的國度 【14】-59度 这是一位哈萨克网友上传他家公寓的照片,据他所说,外面气温已经维持在-59度好几天了…..打开冷冻库把自己关进去都没这里冷吧。 【15】没有理由不让她去体会人世间的美好 @英国那些事儿 :新年,在一个溜冰场上,一位爸爸,推着一个戴着面罩由呼吸机在支持的婴儿溜冰。。 原来,婴儿刚出生没多久就确诊换上了1型脊髓肌肉萎缩症,通常只有不到2年的寿命。。爸爸认为,虽然她的生命短暂,但是没有理由不让她去体会人世间的美好~ 他要带她一一体验 ~ 旁边的人拍下了这一充满父爱的瞬间~ 【16】德科学家发现喜欢欣赏色.情照片者记忆力会变差 德国科学家通过测试,发现时常上网看色.情照片的男性大脑记忆力较差。这是由于看色.情照片所引发的性冲动,会影响人类的认知过程,进而影响记忆力。看色.情照片及影片成瘾的人,还会出现工作态度较怠惰的情况,且人缘会较差。 【17】令我吃惊的是,任何地方都在播放反日节目 @师永刚 :前日本大使丹羽宇一郎:令我吃惊的是,任何地方都在播放反日节目。剧情全都千篇一律,日本军人是大坏蛋,最终被共产党打得落花流水。“日本人=大坏蛋”的印象根深蒂固。这是很严重的问题。该如何改变?我每次会见中国政府政要时都会呼吁“这太不正常了,希望能够改善” @阿忆 : 在中日对待历史的问题上,中国内地做得更差,阉割并极尽歪曲。至于对中日战争的文艺表达,“保家卫国”固然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会失败”,后者始终是空白或者充斥着质量很低的填塞。 @魏君子 :看最新一集《楚汉传奇》,太监向赵高汇报:“陈涉、吴广在大泽乡起义了。”——这个,放到任何朝代,当政者都不会把“造反”昵称为“起义”吧? 【18】三年饥荒时期中国援外百亿 赠几万吨粮食 @紫云女士 :1959年至1961年,在中国连续几年粮食不足、人口减少的状况下,大批中国粮正源源不断地援助友好国家。1960年除了运往几内亚的1万吨大米,还有15000吨小麦运往阿尔巴尼亚。阿尔巴尼亚人民依靠中国的慷慨援助,度过了因干旱加重了的缺粮危机,而中国饿死3775万人。 @黄沙劲旅 : 1959-1961三年大饥荒,大多数中国人正挣扎在饥饿线上,茅台酒合计产量为2079吨,其中出口139.86吨。2079吨茅台酒约等于20万人3个月的口粮,再配些野菜、树皮之类,估计熬过最危险的春荒没有什么问题,能够把更多的人从死亡的沼泽里拉出来。谁喝掉了饥饿年月生产的2000多吨茅台酒? 【19】中国梦 @赵楚 :民族复兴是一个含义模糊、非常误导的概念,用这样的概念来阉割中国近代以来几代人孜孜以求的宪政、民主、法治和民权的转型进程是不可能的。中国固有文明及其相关的制度和社会生活,必以现代普世的价值加以检验,并在此前提下得到新的诠释,这是通往新民族文明和新社会、新国家之道。 近现代中国未完成的转型事业,无论宪政、民主、法治还是民权,都是我国传统政治史所不具备的,其基本的理念和框架以及形式都是外来的,而非本土的。中国的固有文化及其价值需要在这一转型背景下进行价值重估和再诠释,因此,撇开历史说民族复兴,无异于说要复辟帝王专制。 《北 京 日 报》的新文革份子又在喧嚣说:““现在有些人迷恋‘普世价值’,一心要当‘世界公民’,却忘了自己首先是一个中国人。这些人凡事崇洋媚外,动辄挟洋自重,甚至卖身求荣,奴颜婢膝,干一些数典忘祖、寡廉鲜耻的勾当。”试问:奉行普世价值的国家,如美国,人民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如何解释? 执政党党史说起本党创党人物早年的留学经历,无不以向西方寻求救国救民真理自负自傲,但说到同胞中有人信奉宪政民主、共和人权等,立即说,这是数典忘祖,这种说法忽略了两件事:1、马恩列斯是哪国人?2、谁是数千年来毁灭本民族文化和传统最烈者?此事可付诸公论。 当然有中国梦,而且好几种。有所谓强汉盛唐的梦,明天子在堂,圣君贤相,开科取天下士,万邦宾服;有血红色的梦,头顶军帽,手持皮带,要斗谁斗谁,要把什么搬回土谷祠,随便动手;也有一百年来的另一种梦:中国文明以现代的价值而新生,新民,新国家,人民得享无愧于寰宇之尊严和权利。 【20】“在政治游戏中,处于主宰地位的并不是精神视野开阔的人,不是具有坚定信仰的人,而是我们称之为权术家的职业赌徒,是手法巧妙、空话连篇、冷血的老手。”——茨威格《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 @徐凤文 ) 【21】我会为自己的脸上留下伤痕,因为没有别的一切为我们作证 @刘洋硕 :我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个时代的所有罪恶都将被载入史册。那一天,我的孙子或许会跑来问我,“面对罪恶,你们在做什么?”我会使劲抽着自己的老脸,告诉他“当罪恶试图控制我们爱着的新闻纸,我们在选择沉默”。别以为把自己的罪恶归结于时代就可以得到救赎。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罪人,必须为自己的罪负责。   @刘长 : 我会告诉孩子,我没有沉默,接下来也不会,但如果结局仍然是悲剧,我会遗憾,我会记住。   @谭伟山 :我记得夏老师在落难时说过一句话:我不会离开南都的。是的,南周和南都经历无数打击,近两年愈演愈烈,不时有人因各种原因离开,带火种离开的人对于整个中国媒体未尝不是好事。但是,明天我还会回广州大道中289号大院上班,如海子诗所写:我会为自己的脸上留下伤痕,因为没有别的一切为我们作证。   【22】我们这些人,花了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一部分来赚钱,就为了在最不宝贵的一部分时间里享受一点可疑的自由。 ——梭罗 http://t.cn/zjQ3xNe  ( @喷嚏意图 ) 孟非 :刚才小朱开车,我坐在副驾。一个路口红灯已经变绿灯,他还不动,我说:等什么啊绿灯了!他看着前方悠悠地说:我等它绿透一点   【最后2天】元旦全场3-5折全国包邮再返现15元,活动即日起至1月5日!!! 猛戳> > > > http://www.8yi8.net   来源: 喷嚏网  综合编辑 友情提示:请各位河蟹评论。道理你懂的 喷嚏新浪围脖: http://weibo.com/dapentizk   、 @喷嚏意图 (新浪)、  喷嚏意图   (腾讯) 【喷嚏官方App】安卓版: dapenti.apk 【喷嚏图卦微信号】 penti_tugua 喷嚏官方淘宝店: http://shop58267249.taobao.com/ 广告联系:dapenti#dapenti.com (# 换成 @) 喷嚏电影频道(beta):   http://dapenti.org/v/index.html   打喷嚏链接: http://www.dapenti.com/blog/more.asp?name=xilei&id=71555 用手机上 喷嚏网 :m.dapenti.com        每天网络精华尽在【 喷嚏图卦 】        喷嚏网官方新浪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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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 | 爱国不等于爱朝廷

南方周末的《爱国不等于爱朝廷》,曾经名传海内,万人传颂,被称为年度最有深度评论。责编朱蒂却因此被辞退,至今没一家报社杂志敢收留她。  据说法国波旁王朝的君主路易十四说过“朕即国家”的话,尽管全世界的君主都喜欢专制,但很少有人会像路易十四那样露骨和无所顾忌。路易十四于1643—1715年在位,同时代的中国皇帝是康熙,康熙的心里想的未必不就是“朕即国家”,但他显然比路易十四更具“中国特色”的“智慧”——经常作些仁君秀,既行专制之实,又享仁君之名。      按照路易十四之后的法国启蒙思想家的“主权在民”思想,国家的主权属于人民,所以不是“朕即国家”,而应该是法国人民说的“我们才是国家”。当然,这种思想观念是路易十四的时代之后才形成的。在路易十四的时代,世界上其实还没有多少人能够区分君主、政府、国家的概念有什么不同。在中国,虽然先秦的孟子已有“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观念,但实际上秦汉以来的二千余年中,爱国即是忠君,忠君亦即爱国,君主与国家在观念上还是混淆不清的。直到西方思想传入之后,中国人对国家、政府(朝廷)、君主的概念才逐渐形成清晰的现代认识,这其中第一人当推梁启超,他是在经历戊戌变法失败流亡海外的痛苦之后,才获得这种认识的。      梁启超指出,中国之所以积弱,根源之一就在于国人不能正确区分国家与朝廷的概念,以致爱国心没有用在正确的地方。国家是什么?朝廷又是什么?“今夫国家者,全国人之公产也。朝廷者,一姓之私业也。国家之运祚甚长,而一姓之兴替甚短。国家之面积甚大,而一姓之位置甚微。”中国有悠久的历史,唐虞夏商周、秦汉魏晋、宋齐梁陈隋唐、宋元明清,“此皆朝名也,而非国名也”。从殷族的商、姬族的周,到嬴氏的秦、刘氏的汉、李氏的唐、赵氏的宋、朱氏的明,还有蒙古人的元、满人的清,它们都是一族一姓的朝廷,而不是国家,都是一族一姓的私业,而非全体中国人的公产。然而,中国人常常将国家与朝廷混为一谈,梁启超认为,这是中国人的大患。      国家和朝廷不分的不良后果,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爱国变成爱朝廷,甚至变成爱领袖——君主。梁启超说:“试观二十四史所载,名臣名将,功业懿铄、声名彪炳者,舍翊助朝廷一姓之外,有所事事乎?其为我国民增一分之利益、完一分之义务乎?而全国人民顾啧啧焉称之曰:此我国之英雄也。夫以一姓之家奴走狗,而冒一国英雄之名,国家之辱,莫此甚也!乃至舍家奴走狗之外,而数千年几无可称道之人,国民之耻,更何如也!而我国四万万同胞,顾未尝以为辱焉,以为耻焉,则以误认朝廷为国家之理想,深入膏肓而不自知也。”二十四史中的那些将相们,他们为一姓之功业杀人,以“万骨枯”换取自己的功名利禄,这本来与爱国无关,但却被各王朝树立为爱国的模范,而国人因不能正确区分爱国家与爱朝廷的差别而跟着礼敬之颂扬之,实在是可悲可悯。      比梁启超晚一些时候,陈独秀写过一篇题为《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的文章,文中说:“要问我们应当不应当爱国,先要问国家是什么。原来国家不过是人民集合对外抵抗别人压迫的组织,对内调和人民纷争的机关。善人利用他可以抵抗异族压迫,调和国内纷争;恶人利用他可以外而压迫异族,内而压迫人民。”所以,“若有人问: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我们便大声答道:……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民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      国家的功能,如陈独秀所说,一是抵抗异族压迫,一是调和国内纷争,前者对外,后者对内。调和国内纷争是就消极方面来说的,积极方面国家还需履行一定的公共职责,如救灾、赈济等。      国家功能的实现,须通过政府去完成。如果政府能完成国家功能,国家就是“为人民谋幸福的国家”;如果政府不能完成国家功能,国家则有可能成为“人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人类历史实践中的普遍情况是,政府常常不能完成国家功能,或者完成得很差,这样就有可能出现有政府等于无政府,甚至有政府还不如无政府的状况。      地理环境决定了中国是一个水旱灾害频发的国家。有一项统计说,中国在民国前的2270年中,见于官方报告的旱灾有1392次,水灾有1621次,可见年年有灾。因此,中国古代的政府最重要的一项公共职责便是领导抗灾,这可以说是政府合法性的基础之一,灾异现象历来也是帝王们最关心的事。清代的皇帝还要求各省大员定时汇报雨水、收成、粮价等情况,以便随时了解各省灾情和民生,如出现灾荒可以及时组织赈济、减免受灾地方的税赋。但是,从历史记载来看,受灾得不到及时救助的情况还是非常普遍。当大规模灾害出现而政府不能履行其职责时,灾民为了生存就会铤而走险,如明末李自成等人领导的农民起义,其主要活动空间是在陕西、河南,原因即是两省大旱,而明政府却不能组织有效的赈济,使得灾民成为流民,进而升级为暴民。      一个社会,有许多涉及大范围、众多人群的公共事务是无法由其他社会组织去完成的,而只能是由政府去完成。一旦政府不能履行其职责,社会就会无序,公共利益就会受到侵害。比如食品安全、公共卫生安全、环境保护之类的公共事务都要由政府去完成。      人类社会在发展过程中,曾经长期陷入一个难解的困境:即人们需要政府,但政府却不能履行人们期待的外而抵抗异族压迫、内而提供公共服务的国家功能,在很多情况下还常常演化成一个与民争利、侵害民权的组织。要使政府尽职尽责,人民必须有监督政府的权力,而最有效的监督方式是用投票的方式去选择政府的权力。人们有必要了解一个常识——即梁启超所说的国家不是朝廷(政府),朝廷可换而国家永存,人们应该爱的是国家而不是朝廷。         爱国是一个老话题了,不过我们中国人对于爱国意识的界定还是很模糊的,在这里我不得不重新加以界定和强调。      首先,国家的概念应该是起源于奴隶社会,也就是原始社会解体以后,当时的爱国意识也就体现在对于奴隶主的忠诚以及对于奴隶制度的效忠;随后的封建社会,随着人们思想的进一步自由,人们的爱国意识也有很大的变化,不过对于皇权的效忠还是主体思维,比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等等;随着世界格局的变迁,很多国家进入资本主义时代,人们对于世界的认知不断提高,人们的思想也在不断升华,追求公正和自由成了人们思想的主旋律,这个时候人们对于爱国意识的认知也就开始有了质的飞跃,把“爱国=忠于皇权”的意识彻底抛弃,转而把“爱国=热爱自由和公正”奉为至理名言,由于这种意识被大多数人所认同和接受,所以在资本主义的国家,没有单一的政党,因为人们只相信那些能带给他们公正和自由的政治团体,一旦发现他们不会带给人们公正和自由的话,就会毫不留情的转而支持能带给他们希望的团体,由此在资本主义的国家,政党为了能够拥有执政权并能够顺利组建政府,就必须得到大多数选民的认可,由此才有了竞选的产生,因此产生的政府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志,这个时候的爱国=爱执政党=爱政府的等式方可成立。      而在现代中国,直接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就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人民的意识还没从5千年以来的“忠君”思想中解放出来,就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思维认知领域,自然而然的就把“忠君”改变成为“忠于现行政府”的思维当中了,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世界与中国在思想上的差距,也越来越小,现在的中国人的追求公正自由的民主意识也就不断的增强,然而中国的人民却悲哀的发现,在中国他们能够选择的机会根本就没有,因为中国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团体,不管你支持也好,不支持也罢,我就是如此,由此人民的思想开始茫然,很多不认同当今中国政府做法的人们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只有含泪远走国外,追求自己的公正和自由去了,在此种条件下的爱国就不等于爱政府更不等于爱执政党!因为这是个只有唯一选择答案的选择题。         什么是爱国?      愛國,就是愛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而不是愛這片土地的統治者。      愛國,就是愛這個國家的民众,而不是愛這個國家的政府。      愛國,就是要讓這個國家走向民主而不是走向專制。      愛國,就是讓國民走向自由而不是成為奴隸。      愛國,就是勇於支持弱勢群體正義的行為,就是敢於反對貪官權貴的橫行霸道。      愛國,既要同情民眾的疾苦,也要憎恨貪官的腐敗。      愛國,既要為歷史上的輝煌和今天的成就而自豪,也要為傳統的專制和今天的落後感到羞恥。      愛國,既要勇於承認他國的優點,也要敢於正視自己的不足。      愛國,既要反抗外族野蠻的侵略和統治,也要學習外國价值观科技文明和民主制度。      愛國,就是要勇於為民众的自由而犧牲,而不是被人利用成排外的工具,成為專制政權的維護統治的犧牲品。      愛國不是抵制日貨,而是明白,超越日本首先要尊重日本,學習日本.尊重是自尊的表現,學習是超越的先導。把日本看作AV,委瑣,野獸,而忽略他們可敬的教育,制度,努力,是不可能超越他們的。      愛國不是誇耀祖宗創造了什麽,而是我們能給後代留下些什麽。      愛國不是在網上叫囂武力解放台灣,而是努力了解台灣爲什麽和大陸離心離德,看一看台灣的政治民主進程對我們有什麽啓發。      愛國是勇敢捍衛自身自由與權利,國家會明白自己的權力是有邊界的,它會變的稱職與可愛。      愛國是努力工作,創造財富,發揮自己的最大潛能, 我可以養活自己,養活家人,養活國家。      愛國是說真話,辦實事.如果國家不讓我這樣做,我要勇敢地站起來,批評它,改進它,重建它。      愛國是國家侵犯我的權益時,一定有人站出來保護自己的權益.如果這樣做,我的個人自由和權利有了保障,我們的國家變得合法、文明、可愛。                   —-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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