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访截访

章立凡 | 胡耀邦治丧手记(炎黄春秋)

2012年06月28日 18:18:10   1989年4月15日,是我终生不能忘怀的日子!这一天的中午,我听到消息说:“耀邦今天上午去世了!”第一个反应是不信。给朋友打电话,大家重复着惊愕、怀疑与悲恸,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北京时间晚七点整,耀邦的黑白照片出现在“新闻联播”上,残酷的消息被证实了。      一、吊客成了治丧人员     第二天一早,一些与胡家有交谊的年轻朋友们,筹划着联名在耀邦灵前献个花篮。大家按照分工,有的去订花篮,有的去买缎带,我的任务是在缎带上写字。中午时分,连饭也来不及吃,便匆匆来到中南海东墙外的会计司胡同25号胡家,约好的几个人已先期到达。     两年来门庭冷落的胡家,此时大门洞开,吊唁的人群络绎不绝。走进熟悉的庭院,马上被一种肃穆的气氛所感染。往日胡家会客的大客厅,现在已连夜改成家祭的灵堂。我们在哀乐声中鱼贯而入,到灵前肃立,行礼如仪后缓步退出。     出得灵堂,诸人意欲离去,我提议去看看德平夫妇。好在胡家的几位工作人员与我相熟,没经过什么阻拦便绕到西厢房。一见到德平夫妇,同行的两位女士已是潸然泪下。众人在小客厅坐下,半晌相对无言。还是德平先开口,缓缓述说父亲临终前的一些情况……德平谈到,关于讣告,家属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求加上耀邦是“在出席中央政治局会议时,突发大面积急性心肌梗塞”;此外,他还谈到,爸爸生前有一个愿望,就是中央对他的问题,能够有一个结论,没有也不强求。     从胡家出来,顺道去天安门广场看了看,听说昨晚已有人献了花圈。远远地看见纪念碑前有不少人,走近一看,有两个花圈,还有不少人在议论,说是大专院校已出现了不少挽联和大字报。     当晚,我的邻居张凯(张德生之子)向我转达德平的意思,要我帮忙办些事:胡家希望保存一些悼念活动的资料作为纪念,但他们自己要轮班守灵,没有精力,希望能有一位朋友主持其事。朋友们提名了好几位,大约因为我是搞历史研究的,同他家又比较熟,最后选中了我。     德平兄要将此任务交付于我,无论私情公谊,都是义不容辞。于是从17日上午起,我便每天到胡家“值班”,除负责摄影、录像外,还兼作文字笔录,记载每日的情况及一些吊唁者的谈话,也帮助他们接待一些熟悉的朋友。     自“文革”以后,我惕于文字之祸,已多年不记日记,笔记也记得很简略。此次身负胡家的重托,逐日随时记录,倒使我对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经过,有了较翔实的记录。      二、吊唁日志     自16日起,到胡家吊唁的人群川流不息,从达官显贵到平民百姓,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系着红领巾的儿童,还有宗教僧侣和少数民族。他们大都与耀邦素不相识,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大好人”,或是为他的遭遇感到不平,因而赶来吊唁。灵堂内挂满了各种挽联挽幛,花圈花篮放了一层又一层,后来实在放不下了,便只好在灵堂外的庭院中陈放。很多花圈是群众自己掏钱买的。一位妇女边哭边对我说,花圈店的师傅听说是送给耀邦的,坚持不肯收费,双方争持良久,最后只收了工本费40元;据说送第一只花篮的王光美,也遇到类似的情况。一位中年知识分子看着群众哀悼耀邦的动人情景,感慨地对我说:“公道自在人心。”     在胡家,我与一些吊唁者进行了交谈,他们抒发了对耀邦逝世的感言。     廖盖隆(中共中央党校副校长)说:“这是我们党非常大的损失,他是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他的全部心血全部生命都贡献给共产主义,一生清白,为我们树立了楷模。我们永远纪念他、学习他,他将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张小曼(民盟盟员)说:“他去得太快了。他是我们党改革家的旗帜,希望中共能够多出这样的英才。他是人民心目中党的崇高形象。”     中央党校教师夫妇:(男)“他的逝世很突然,而且从发病到去世时间很短,过去也未听说过他的病。这是我们党很大的损失,老同志都感到惋惜。”(女)“特地来致哀,致以最深的感谢之情。他到党校来,为我的丈夫平了反,我一直想向耀邦同志致谢。他在拨乱反正方面有很大的贡献,我们两口子都得到他的关怀,获得平反。我们是随十八军团南下的晋绥干部,他在用人方面是五湖四海,很善于用人,到川北党委工作,他没有带一个人,用的是晋绥干部,大家对他非常钦佩,工作心情舒畅,这是我亲身体会到的。”(男)“他对犯了错误的干部也不是一棍子打死,给他们改正的机会,非常得人心。”     有位中年妇女(售货员)对耀邦的孙子霁光说:“上中学时我听过你爷爷的报告,可惜我没有继续上学,至今没多少文化,你要好好学习呀!”     一位中共高级将领之子(参加过对越作战)说:“作为军人,将来我们只打卫国战争,决不打内战。”     以下是我在灵堂内随手抄录的一些挽辞:     一身正气,深得民敬爱;     两袖清风,堪为人楷模。     ——周美惠 王晓华     革命元勋,伟绩丰功昭史册;     甘棠遗爱,馨香懿德暖人心。     ——爱新觉罗·溥杰     中国需要的是良心、正直和直言不讳的直率。     ——伊林·涤西     大哉胡公,功高德重,创建共和,尽瘁鞠躬;     艰苦奋斗,克己奉公,名垂千古,人民称颂。     ——于桑     17日下午,耀邦的小女儿李恒从国外赶回北京,2时30分进入家门,带着一路哭声冲入灵堂,与守灵的大哥德平抱头痛哭……     广州一百多个体户推举的代表,向耀邦的遗像宣誓:要把改革开放事业进行到底。     老作家夏衍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灵堂,用颤抖的手在签名簿上签下名字。中国作家协会送来了花篮。     清华大学数十位学生,代表全体同学向耀邦致哀。中国佛学院的十余位藏族学员,向耀邦的遗像敬献哈达。     ……     18日下午3时许,举行家祭,夫人李昭致辞后,吊唁的群众分两行鱼贯而入,向耀邦的遗像鞠躬,并向家属致以吊慰。在人群中,我发现了某个曾向耀邦射过暗箭的人物,一声不吭地排在吊唁的行列中,他与我相识,现在竟视若路人,不知是没认出我,还是心中愧怍,怕我认出他。     我打开一本又一本签名簿,这里面除了高官、名人的签名外,更多的却是不知名的普通人,有的册页上还有这样的留言:     你死了,留下一身正气安然合眼;     我活着,看多难的民族怎能安心。     你死我活     一人为天下忧;     天下为一人悼。     天生悲风地起荒,自古忠良命不长。     琴瑟琵琶弦正断,魑魅魍魉寿无疆。     家祭结束后,我乘车到天安门广场,初次见到了静坐请愿的学生。他们聚集在人民大会堂东侧的空地上,向群众宣讲他们的九项要求。其中有:     正确评价胡耀邦同志的是非功过,肯定耀邦提出的“宽松、民主”的主张。     修改宪法,取消“反革命罪”。     公布国家领导人的年薪收入及一切形式的收入,实行全民信任投票。政府提出任期目标,实现不了应自动辞职。     增加教育经费,改善知识分子待遇。     保证人民生活水平稳定提高。     ……      三、《新观察》《世界经济导报》座谈会     18日晚,张凯托我提醒德平,在这个敏感时期不要多说话;并要我第二天早点儿到胡家,劝阻德平不要出席19日上午举行的座谈会。他说,这是他的老师于光远先生的意见。     次日上午8时我赶到胡家,向德平转达了这一意见,劝他勿去开会。但他说:“会还是要去的,我只去一会儿,讲一句话,我们一起去吧。”我当时有些为难,本来是做说客劝他勿去,现在反要做陪客同他一道去,既有负使命,又不便拒绝。转念一想,陪他去一下也好,一则可以制止他多说话,二则如果出了漏子还可及时补救。但我始终没问他到什么地方开会。     我们一起从胡家旁门(通中南海)乘车出发,特意经长安街看了一眼天安门广场。车经南河沿驰入沙滩北街,开进文化部大院,来到一座灰色旧楼的二楼会议室,不少人已在室内就座。我一眼看见《新观察》主编戈扬老太太,她是这次座谈会的主持人。会议的组织者,还有《世界经济导报》驻北京办事处主任张伟国和《新观察》副主编郑仲兵。     会场内陈放着《新观察》《世界经济导报》全体同仁敬献给胡耀邦的花圈,一条黑体字横幅写着:“耀邦同志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与会者有数十位,有李锐、于光远、李昌、秦川、吴明瑜、吴江、孙长江、严家其、苏绍智、于浩成、林京耀、李洪林、张显扬、戴晴、刘湛秋、陈子明等等,有的过去见过,有的知其名而未识其人。戈扬与我算是熟识的,且知道我与德平的交谊。她不由分说,要我准备即席发言。我对此毫无思想准备,只好将戈扬的意思告诉德平,他说“你就谈几句吧”,看来是推不掉了。今天真是阴错阳差,我由说客变陪客,又从陪客变成了发言者。     此时会议开始,首先由戈扬带领大家向耀邦遗像默哀致敬,继则由德平代表家属致辞:     各位同志,各位朋友,父亲虽然猝然病逝,但我们所有的家属都不会堕入自毁性的悲哀中去。我们希望在悼念活动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能以一种祥和的环境和心态来度过,祝祖国大地吉祥!     这番“振导祥和”的致辞,无论从何时何地看,都说得十分得体,我悬着的心顿时落位。     座谈会的与会者,有不少是耀邦的故旧,对于他的猝然逝世,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悲愤之情,故当日的发言,多有为耀邦在1987年初的下台鸣不平的内容。轮到我发言时,我首先回顾耀邦为我父亲平反之事:     1980年,我曾为父亲章乃器的右派错案多次向中央申诉,大约 4、5月间我听到消息,父亲被列入不予改正的六人中。于是我向中央领导同志再度申诉,当时曾携“反右”时印发的材料到耀邦家上访,请求中央对父亲的言论做出重新估价。当时小平同志不在北京,胡耀邦同志把我的申诉转送小平同志。通过这种下情上达的方式,小平、陈云表了态,对文件做了改动,在后来下达的60号文件上,父亲的名字被列入改正的21名“右派”之首。这件事是我终生难忘的。     接下来我谈了对耀邦逝世的看法,但立场是超党派的:     耀邦同志的逝世,不仅是中国共产党的巨大损失,也是国家、民族的巨大损失。耀邦同志留下了宝贵的政治遗产,我感到十分忧虑和悲哀的是,在这样一个重大的历史关头,谁能有资格继承他的遗产。十三年前,小平同志为周总理致悼词,不料爆发了天安门事件。小平同志继承了周恩来的政治遗产,开创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现在耀邦同志逝世了,改革处于困难阶段,党的威信在下降。全国人民,包括我们知识分子,应该和党共济时艰做出牺牲,但这需要党带头作牺牲。耀邦是在工作岗位上殉职的,作为中国人民的伟大儿子,他奉献了毕生的精力乃至生命。古人云“哀兵必胜”,他的逝世,可以说是给了中国共产党一次历史机会,如果想加强自身的凝聚力,振作精神纠正错误的话,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历史的时机稍纵即逝。我不是共产党员,但我希望党中央珍惜这个机会,做出符合国家民族利益的抉择。     事后郑仲兵特地对我说:我认为你今天的发言非常好,这确实是我们党最后的历史机会。     戴晴在发言中就我用“下情上达”方式为父亲平反一事作了发挥,她说:如果其他人的子女,如章伯钧的子女、罗隆基的子女,没有这种“下情上达”的途径,又该怎么办呢?她认为这是个体制问题。显然,她是对整个“反右”运动加以否定,并非针对我的发言。会下我们做了交谈,成了朋友。     这次座谈会上的发言,以严家其、戴晴最为激烈,公开谈到为耀邦平反的问题。严还谈到天安门广场的情况,警告如不能对耀邦做出公正评价,不实行民主,1976年“四五运动”那样的情况就可能重演。     这次会上还有一件事值得一记:吴江在临走之前特地到我的座位前说:“1957年的时候,我写过文章批判你父亲,现在我向你道歉!”我连忙起身握手,并且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座谈会开到下午三时才结束,胡绩伟是最后一个赶来发言的,念了刚刚写成的一篇题为《思想解放的先驱——悼念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胡耀邦》的文章。会后,《新观察》与《世界经济导报》的全体与会人员到天安门广场,向胡耀邦敬献花圈,我搭乘戈扬的车子顺道前往广场观察。     这时,广场纪念碑上安放了一幅高约六米的胡耀邦巨幅画像,十分瞩目,是中央美院的师生连夜集体赶制的。碑座下人山人海,当白发苍苍的戈扬及其同仁扶着花圈向纪念碑缓缓行进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掌声,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一些青年帮着把两个花圈安放在碑座台基的最高层。     后来在未出版的第439期《世界经济导报》上,刊有我的发言,但有两处更改:一是把“谁有资格继承他的遗产”改成“怎样认真地继承他的遗产”;二是把“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改成了“这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四、追悼大会前夕     4月20日上午,我在家稍事休息,下午仍去胡家。原定自19日起让群众瞻仰遗容三日,由于这几天形势紧张,临时取消了。几天来络绎不绝的群众吊唁,使悲痛中的家属十分疲惫,故自今日起停止接待吊唁。胡家在胡同口立了一块牌子说明原委,请大家谅解。但亲近朋友的吊唁则不在此列。     此时丧事的操办仍有悬而未决的问题:一是耀邦的评价问题,19日的座谈会上,于光远等已提出悼词应加上“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但始终未获高层同意;二是追悼大会的规格问题,高层提出按最高规格,即中央总书记的规格,在人民大会堂正厅举行追悼大会,用水晶棺陈放遗体等等,家属则坚持降低到现任职务的规格,即政治局委员的规格办。     赵紫阳在胡耀邦住院时曾去看望,胡逝世后,赵派其子来家吊唁。邓小平家除邓本人外,差不多都来吊慰过。李鹏在访日归来的当晚,即偕夫人朱琳到胡家吊唁,在胡夫人李昭面前落泪。     21日的任务特别重(明天将举行追悼大会),我一早便赶到胡家。9时10分,中央派人来与家属商量悼词的最后修订稿,子女们在饭厅内与中办写作班子里的郑必坚等人再三磋商,很长时间相持不下。我则回避到其他房间,安排分送追悼会的请柬、车证,以及当晚移灵及次日追悼大会的摄影事宜。家属与写作班子的磋商一直拖到近午,其间习仲勋还到胡家来了一次。最后家属仍未让步,只是表明态度,听任中央决定。据我所知,征求意见的修订稿,与赵紫阳在追悼大会上念的悼词,仍有一些差别。     耀邦的遗体将于今晚整容,然后由家属护送到人民大会堂,殓入水晶棺,在那里安放一夜,待明日追悼大会结束,再送至八宝山火化。我将跟随全部过程,拍摄历史资料。在我的日记中,这段过程是按小时和分钟记载的。     下午5时40分,我刚刚领到第二天会场使用的记者证,就有人喊我马上出发去北京医院。赶到胡家通中南海的侧门,乘上一辆面包车,与耀邦次子刘湖、三子德华同往。小女李恒已在本日下午到医院探视过遗体,此刻遗体正在太平间解冻,等候儿子前往为他穿衣。     车队下午5时50分由中南海出发,在苍茫暮色中驶过长安街,转入台基厂,很快到了北京医院后门。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些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已在院内守候,不少人眼眶内充满泪水。趋入太平间,院长及著名的遗体整容师马燕龙教授已在室内静候。     走近灵床,心头顿时一震,昏黄的灯光下,耀邦遗体安卧在米兰、君子兰围成的鲜花丛中。他面色憔悴,嘴角有一层未剃去的胡须,神态安详,像是在享受辛勤工作后的小憩。如果不是遗体上未融的冰星在闪烁,真不敢相信这位生命力如此旺盛的人已经停止了思想……     默哀之后,白色的被单轻轻打开,刘湖、德华和马教授开始为老人家清洗遗体。接下来是更衣,这次耀邦穿上了崭新的白色圆领衫和两件白衬衣,加套西装背心和他喜爱的铁灰色西服。一位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含泪将一条有棕蓝两色条纹的领带为他系上,领带下端有一个小小的圆圈,上面印着一个“N”字。下身是白色衬裤,用两条蓝色缎带裹住裤脚,再加西装裤。套在脚上的,是一双中式黑布鞋。     穿衣完毕,马燕龙教授细心地为耀邦修面整容,然后用白色丝绸被单装裹。一具有机玻璃罩的白色灵柩抬了进来,遗体被小心地移入柩内,盖上了中共党旗。刘湖、德华率家人向遗体三鞠躬后,众人退出太平间。     车队从东交民巷经天安门广场驶回胡家,已是晚间7时,但更重要的礼仪还在后面。     晚8时05分,长子德平率全家子孙出发迎灵,先到人民大会堂台湾厅稍事休息,然后到中央大厅与乔石、宋平、温家宝等治丧办公室成员会合,于8时30分离开人民大会堂,在夜幕中驶过天安门广场,沿途街道两旁,人群默默肃立,悲痛地注视着匆匆驶过的车队。     13分钟后,车队驶入北京医院,许多记者已在院内等候,家属们趋入太平间,一见到玻璃罩下的遗体,顿时泣不成声……行礼如仪后,开始起灵,灵柩被慢慢移入灵车。     8时50分,车队驶离北京医院。为防止群众拥堵灵车,车队改由天安门广场南侧绕行,于9时整抵达人民大会堂西南门。由大门台阶到中央大厅,用大红地毯铺成了行进通道。解放军仪仗队肃立在通道两侧,随着灵柩的缓缓行进,军人们依次向耀邦行军礼。     这座以往在人们眼中灯火辉煌的巨大建筑物,此刻灯光昏暗,灵柩在一片沉寂中行进,没有哀乐,不时可听到低低的抽泣,气氛显得凝重压抑。这位伟大改革家的官方丧礼,正在黑夜中悄悄筹备着;一墙之隔的广场上,哀痛的民众情绪激越……     中央大厅正面,悬挂着胡耀邦的巨幅彩色遗照。这是官方在这种规格的丧礼中首先使用彩色照片。这张照片是今年4月6日,即耀邦发病前两天,由记者杜修贤拍摄的。当时杜要求耀邦笑一笑,他回答说:“我怎么笑得出来?!”照片上的耀邦,左边的领角不经意地微微翘起,显示出逝者在衣饰上的随便作风,我注意到照片上的领带,与遗体上的一模一样。仍是那副忧国忧民的神态,昭示着一种“四面云山来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的思想境界。背景上的冬青树一片苍绿,暗示着逝者不朽的生命力。     大厅中央,配有特殊充气调温装置的水晶棺底座,已经安装就绪,上方是一座小型龙门吊床。9时10分正式入殓,人们将遗体小心地安放在底座上,马教授为遗体做最后的修饰,完毕之后请德平审视,他对遗容表示满意。沉重的水晶棺盖在吊床上缓缓移动,平稳地降落,将逝者与活着的人们隔开。     入殓完毕,众人再度默哀行礼。胡启立等与家属握手告别,昏暗中,我注意到他眼镜后面闪动着泪花。     步出大会堂,手表指着9时45分。行至大会堂西侧路口,车队被一股巨大的人流阻断,大批学生不顾北京市政府第二天将在天安门广场禁止通行的命令,源源不断地向广场涌去,为了明天的悼念,他们将在广场上度过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夜。      五、追悼大会会场     4月21日晚回到胡家后,我又乘车分送明天追悼大会的出席证,一直忙到深夜。这一夜没有回家,而是住进了位于厂桥的中直机关招待所(现名金台宾馆)。22日一大早起床,7时30分离开宾馆赶到胡家;8时30分提前到达人民大会堂踏看会场,等待胡家亲属的到来。     这时天安门广场上约有十万人,我和一些记者到大会堂东门前察看并拍照,被警卫所禁止;于是拟往二楼一试,但到楼梯前被阻,据称,我们所持的记者证只能在大厅内活动。     根据预先安排的时间表,亲属们将于9时15分由家中出发,进入大会堂北门,在台湾厅休息。他们在9时25分抵达后,我带领的摄制组即被允许进入台湾厅拍摄。厅内除李昭夫人及儿孙们,尚有耀邦的长兄胡耀福一家,姻亲安子文、王幼平家成员以及表弟杨勇的遗孀林彬女士等。     9时45分左右,李昭夫人率亲属前往中央大厅。起身时她大声告诫子孙们:“念悼词的时候,谁也不许哭!”这是一种自重和自律。     我随亲属们步入中央大厅,他们在耀邦遗体的南侧分排站立,并特别安排了两位临时护士搀扶照顾李昭夫人。事后有人说,其中之一是曾经服侍过毛泽东的孟锦云。此时出席者已经陆续进入大厅,前排重要人物站立的位置,地毯上均有白布条标志。9时55分,邓小平、赵紫阳、杨尚昆等政要进入会场,一时镁光闪烁。我以家属友人身份兼做记者,故受到特别照顾,被警卫安排在水晶棺北侧的大柱前,距邓、赵等要人近在咫尺,挎着三台相机轮番抢拍。     10时整,追悼大会开始。杨尚昆任大会司仪,接下来由赵紫阳致悼词。我特别注意到,对胡耀邦仍没有冠以“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这个最高头衔,却用了“作为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他的一生是光辉的”这样一句;对于他在1987年下台之事,则用“自己错了,勇于自我批评”一句;末了,“化悲痛为力量”被念成了“化悲愤为力量”。     得益于位置便利,我有幸近距离观察到,诸位重要人物大多面无表情,倒是党外人士不大掩饰,周谷城不断地摘下墨镜拭泪。     这里面最值得记述的是邓小平。今天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身着黑色中山服,皮肤黝黑,头发似乎刚刚染过,没有一丝白发,显得比平时年轻。     悼词念完,默哀毕,邓小平欠身致礼。开始奏《国际歌》时,邓以一种轻快的步履迈出了第一步,用步距很小、频率很快的“小碎步”向灵柩和亲属走去。     此刻,我已转到亲属一侧抢拍镜头。为争抢到邓小平与李昭握手的画面,两位记者发生了争吵,这是以往同类场合从未发生过的,以致李昭不得不大声喊道:“不要吵!不要吵!”人们依次上前与亲属握手或拥抱,不少人潸然泪下甚至痛哭失声。当邓夫人卓琳上前与李昭握手并请她保重身体时,李昭说:“小平同志也要多保重,人总是要死的,这是规律。”     党政要人们渐渐走过去了,但致哀的人群依然川流不息。这时有人宣布:为避免家属过于劳累,除特殊情况外,不再安排悼念者与家属握手。李昭夫人随即举起双手向大家致意,两旁的护士几次想让李昭放下手,但她仍坚持着举手不肯放下。     此刻我发现一位有特殊意义的人物——邓力群,正向这边走来。他走到水晶棺西侧向躺在里面的政治宿敌欠了一下身,用一种犹豫的目光向亲属方向张望了一下,最终不好意思上前,走开了。我赶紧按动快门,连拍两张。脑子里萦回起两天前于光远在座谈会上的话:“我真怀疑有人和耀邦就那么一贯有友情!?对一个活着的人尚且不能侮辱,死者能侮辱吗!?”     告别的人流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开始在大厅内随意走动,遇到熟人就给他们拍照留念。亲属们在念悼词时没有哭,此时却有不少人泣不成声;追悼大会结束时,胡耀福走到水晶棺柩前,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下,向弟弟告别。孙儿霁光向慈爱的爷爷献上了一条红领巾,爷爷手中还握着孙女知鸷的一条小手帕……李昭夫人在护士的搀扶下离开大厅,与亲属们一起到台湾厅稍事休息。     此时移灵路线仍有麻烦:家属要求出人民大会堂东门,向广场上数以万计的悼念群众集体鞠躬,这一请求未能获准;过去遇有此类悼念活动,灵车应绕行广场一周,这一成规也被取消,据称皆出自安全考虑。     时近正午,耀邦的遗体被从水晶棺中移出,置入有机玻璃灵柩内,在哀乐声中起灵。在此瞬间,一直强忍着悲痛的李昭,泪水夺眶而出:“你是人民的儿子……”,后面的话已经被哭声吞没了。灵柩在礼兵的护送下,沿着长长的地毯通道抬出大会堂西南门。我看了一下表,时针指着12时04分。      六、送灵归来     长蛇般的送灵车队开出人民大会堂,沿长安街向西驶去。一过新华门警戒区线,汹涌的人潮便从大道两侧扑向车队。解放军官兵手挽手组成的人墙,不时被人群冲破,车队不得不在狭窄的通道中缓慢行驶。1976年周恩来逝世,数十万群众肃立在十里长街两侧,压抑着悲痛默默为他送行。而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却是数十万情绪激越的群众,在十里长街上毫无掩饰地宣泄他们的悲愤,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历史场面。人们扶老携幼为这位忠厚长者送行,道路两侧的楼窗口,地铁车站的平顶上,乃至建筑物的脚手架上,都站着送行的人群。一位妇女将小女儿高高托起,牵着孩子的手向车队挥动。     车队在汹涌的人潮中多次被阻。亲属乘坐的空调面包车,车窗是固定的,无法打开,激动的群众涌上来拍打着车身,哭声、呼喊声强烈地震撼着我们的心。此时我的感情再也无法抑制,任凭泪水在面颊上流淌。我所乘坐的摄影车窗子可以打开,人们喊着“耀邦不死”、“请多保重”,纷纷将手伸进车窗与我们相握。一路上不知握了多少次手。     临时调来的机动部队,一路上左冲右突,驱散人群,车队才得以一段一段地夺路而行,缓缓驶向市郊。过了五棵松,人群开始稀少,车速逐渐加快,转瞬间已进入松柏掩翠的八宝山革命公墓大门。此时已是下午1时11分,这段平时只需20多分钟的车程,竟走了一个多小时。     遗体即将在此火化。火化前将给遗体做两份石膏面模,一份由国家档案馆保存,一份交家属珍藏。李昭在子女搀扶下来到告别室。向耀邦作最后的诀别,她泣不成声地说:“耀邦,你走完了人生最后一个里程。现在我们为你送行。你走过多少大好河山,为了你所忠诚的事业,为了你为之奋斗的决心。你与祖国同在,你与青山共存……”诀别之后,李昭、胡耀福、小女李恒、长媳安黎等带领胡家第三代的孩子们离开了八宝山,留下德平、刘湖、德华等以及耀邦身边的工作人员和我们这几位年轻朋友。     石膏模完成后,又为遗体作了最后一次整容,永别的时刻到了。孩子们依次走向遗体,亲吻慈爱的父亲,接下来是跟随耀邦多年的老秘书、工作人员。我不停地按动快门,拍下这震撼人心的镜头。此刻,德平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中的相机,轻轻说道:“去告个别吧!”我含泪走到遗体前,庄严鞠躬,轻吻他冰凉的额头,默念:“耀邦叔叔,请您安息吧!”     白色的小车缓缓推向火化炉,沉重的炉门打开了,孩子们哽咽着为父亲最后一次梳头之后,白布被单遮住了逝者的面容。但谁也不忍心让他马上离去,对亲人的强烈依恋令子女们重新打开被单,最后一次瞻仰遗容。德平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说:“爸爸还是很安详的。”被单再度盖上之前,我抢拍了最后一张照片。事后我从多张照片的顺序中,确认这是耀邦的最后遗容。     小车徐徐推入巨大的火化炉,炉门关上之前,我最后一次拍摄了遗体。时针指向下午3时,在一片抽泣声中,沉重的炉门最终关闭,这位辛劳一世的慈爱长者,最终永远地离开了他热爱的人们,进入宇宙的大轮回之中……     大家到京西宾馆用餐并稍事休息,然后再度出发迎接骨灰。驶近树木葱茏的八宝山,远远望见火葬场的高烟囱仍有白烟徐徐飘出,想到我即将看见的场景,心情又一下子凝重起来。     炉门再度打开,铺有耐火材料的小车从炉内慢慢退出。不见了逝者的笑容和身影,映入眼帘的是一簇洁白炙热的骨灰,这就是一位伟人的归宿。人们的神经继续忍受着情感的冲击,身旁一位小姑娘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闭上眼喃喃地说:“太惨了!”     接下来须将骨灰殓入红绸制成的骨灰袋,德平和弟弟们在骨灰中寻找着什么,原来是想找到耀邦在长征途中于娄山关之役所中的弹片。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或炉温过高,弹片已不复存在;唯一尚能辨识的物品,是两支已在高温下变了形的铅笔芯,耀邦有随身携带铅笔批注文件的习惯,这是一位工作人员昨天特地放在老首长西装口袋里的。     骨灰袋被装入一只有梅、龙图案的骨灰盒,在告别厅举行简单的仪式之后,德平手捧骨灰盒,在宋平、温家宝及亲属、工作人员的护送下步出大厅。自4月8日在政治局会议上发病住院迄今,离家14天的耀邦即将回家。     车队沿宽阔的大街疾驶,已经看不到汹涌的人潮,但仍不断有人在路旁肃立致敬或挥手致意。     转瞬间,车队驶入新华门,沿中南海东岸行驶,驶近胡家宅院时,警卫战士已在道路两旁列队迎接前任总书记的骨灰,胡夫人李昭站在宅门台阶上守望,等候老伴归来。     骨灰移入灵堂后,被安放在鲜花丛中。李昭肃立灵前,率子孙举行家祭。她向共同生活了40年的耀邦倾诉心声:     耀邦:你和我们永别了,尽管我觉得你还和往日一样,同我在一起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地看书,你却走完了自己革命的历程,到了你应该去的地方。前几天,孩子们在我面前不敢哭,我对他们说,你们找个地方放声哭吧,哭了,可以抒发胸中的郁闷,哭了,心里就可以平静些了。     耀邦,你光明磊落,无私无愧,你是一个无愧的共产党员。你活着想着人民,你死了人民想念你,人民同你一起喜怒哀乐。人民这几天都在悼念你,送你的灵车时你看见了吧,人流似水三十里,天涯何处不招魂!人民同你的心是相通的,我看到了人民对你的怀念,我很受感动,我感到安慰。假如你有灵的话,我想你也会含笑九泉……     你得到了多少人民的眼泪呀!灵车到处肝肠断,无限哀思悼忠魂。人民事业人民爱,革命自有后来人(失声痛哭)。你死了不能复生,这是自然规律,但是,人民会永远怀念你的……     有人说,你是火炬,有人说,你是红烛。我说,红烛伴随红泪尽,留得余辉照人间,你人死了,精神不死,你的理想一定能为人民群众接受。人生自古谁无死,忠魂丹心慰后人,你的忠魂丹心路人皆知,你的余辉和宏伟遗愿同照人间。人民对你的无限悲痛,人民对你的真诚哀思,将化为巨大的力量。他们会记着你的音容笑貌,记着你的忠实理想和你从事的宏伟事业,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好好劳动,为我们的国家、民族振兴出力!     耀邦,你是农民的儿子,还应该回到祖国母亲大地的怀抱。党中央已经同意我给你的安排了,你会高兴的。我们将把你送到江西共青城垦殖场。那里木已成林,人已成材,荒滩已逐渐成为现代化的小城镇。古代将领出征时常说,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我们也说,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都进八宝山呢?让你同那里的青山、红梅和坚强的共青人一起存在。     你的理想同你种的树和草一样,都在茁壮成长,都会结出丰满的人民需要的果实,你会在青山绿树丛中长存,我们一家感到安慰,你也会含笑九泉……你的灵魂会保佑我们的事业兴旺发达的。     耀邦,我对孩子们说,党的事业,你爸爸的榜样,让你妈妈懂得了自立、自重、自爱、自强。你常说,革命伴侣岂需朝朝暮暮,年轻夫妻为理想比赛、共勉;对家庭的感情淡淡的——来日方长,对党的感情浓浓的——人生有限。你的少年壮志,终生力行,对我教育至深。我没有辜负你,我是你无愧的妻子。我教育我们的孩子,你们要无愧地工作,勤奋地学习,健康地前进,不准走歪一步,要无愧于这个家庭,无愧于做耀邦的子孙。     悲痛四月送君去,家庭五月新长征。新长征是你在科学院提出的。五月一日以后就得工作了,我们的孩子都要记住,努力工作就是对你最好的悼念。     耀邦:     独秀红梅随冬去,     落絮细雨泣无声,     人生自古谁无死,     忠魂丹心慰后人。     耀邦:人民理解你,你安息吧!     1990年根据现场手记整理  2012年4月校订     《炎黄春秋》2012年第6期(发表时有删节调整)       上一篇: 要改革,还是要“文革”?(足本…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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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网 | 长沙众拆迁访“民检察长接待日”被拒见

(维权网信息员张成报道)6月27日,是湖南省高级人民检察院对外宣布的检察长接待日,大约四五十名长沙被强制拆迁上访访民来到检察院,集体反映关于自身受到非法拘禁、向法院控告长达一年多没有立案的情况。 接待的检察院工作人员说访民们没有预约检察长,拒绝会见。众访民顿时群情激愤,现场四五十人整齐高呼:“我们要见检察长”,“检察长,是帅哥”“12345,我们等的好辛苦”,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众访民一直到检察院下班也没能见到检察长。 长沙访民刘华表示,检察院公开通知检察长接待日期,访民来了又不接待,到底什么意思?访民的房子被拆,人遭拘留、非法拘禁,检察院不作为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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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网 | 安徽宿州市王风云不服《关于王风云信访事项的复查意见》

(维权网信息员周维林报道)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北杨寨乡杨寨村第六届村主任王风云说,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政府对其基本农田 37.8 亩被倒卖一案作出的复查意见她和村民不服。王风云认为埇桥区政府不顾 13 户村民签字手印的是否真实,并进而骗得安徽省政府批准的事实,是偏袒违法分子,而且政府方面也始终未向农民交代置换的土地在哪里?故已经向宿州市政府提起复核申请。 据王风云反映,她在到宿州市信访局提交信访复核申请时,该局一位工作人员竟然要求她删除维权网关于此事的报道,称如果做到此要求就能帮她完成信访之事。这让王风云深感荒唐,维权网关于此事的报道,完全是依据客观事实,自己和村民为揭露贪腐多年上访无果,是维权网等媒体的关注,让大家对维权和寻求社会正义有了信心。有关部门应该查明事实真相,依法保障村民的生存权和财产权。 6 月 26 日 上午,王风云应安徽省人民检察院的邀请到检察院向检察长反映问题,但她不知道最终结果会如何。虽然如此王风云称会坚持维权到底,因为她相信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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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弓 |…

                                                                                    贼喊捉贼,人民公敌!       【转载】陕西孕妇被逼流产续:被当卖国贼,全家失踪(图)   2012-06-26 11:03:35|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本文转载自zhiai016 《陕西孕妇被逼流产续:被当卖国贼,全家失踪(图)》        当地政府周日带人手持写有“痛打卖国贼,驱出曾家镇”的横额游街(图片来自微博) 陕西镇坪县7月孕妇遭强制引产事件,当事人丈夫邓吉元在上周五意图到北京寻求法律援助,结果在地方遭到殴打后失踪至今音讯全无,而其他家属目前则受到软禁,其中妹妹邓吉彩和大姐邓吉梅被24小时拘禁在医院。 邓吉彩周一透过微博表示,他们接受德国传媒采访促怒了当地政府,周日村领导带人手持写有“痛打卖国贼,驱出曾家镇”的横额游街,邓吉元的弟弟因为对其拍照,遭游行人员殴打。 本台记者周一分别尝试致电邓吉元和他被强行引产的妻子冯建梅的手机,但均不成功,两人电话均直接转往呼叫转移。 这起强制引产案引起海内外关注,当地县长和人大常委主任要求当事人不得接受传媒采访,并承诺会在上周二公布事件的调查结果,但有关报告至今未公开。 冯建梅现年22岁,育有一女,去年她再度怀孕。本月初,当地县政府派人将冯建梅带至县医院,由于丈夫无法在一小时内筹集4万元超生罚款,最后计生办强逼冯建梅签字后对她注射引产针,致其7个半月的婴儿出生后死亡。 6月24日,网友在微博爆料,称陕西镇坪政府组织大批水军,在被强制引产孕妇家门口挂横幅标语,称邓家接受日本媒体的采访是卖国贼行为,并对孕妇家属邓吉彩进行人身攻击,称其不久将会以黑马的姿态打入日本AV市场。 6月初,陕西安康市镇坪县曾家镇政府非法拘禁一名怀孕7个月的女子,强制引产其肚中胎儿。因不要赔偿,坚决要求法办责任人,强制流产事件陷入僵局。被引产的7个半月胎儿父亲邓吉元接受德国记者采访后,被当地人骂做“卖国贼”,还在邓家门口打出“痛打卖国贼,驱出曾家镇”的横幅。甚至威胁要把他们全家驱逐出镇。 本博点评:何谓“汉奸”?——向外国人出卖中国人利益的中国人;何谓“民奸”?——利用极权、公权肆意剥夺或践踏民权的中国人;何谓“国奸”?——大权在握出卖国家人民利益的中国领导人! 有一种观点,毛左们十分正确:中国有汉奸和国奸。 然而,正派的中国人发现:中国的“民奸”更是多如牛毛! 这些“村领导带人手持写有‘痛打卖国贼,驱出曾家镇’”的中国人,或许有共产党员参与其中,可是他们根本就不配被称为“公仆”,甚至不能被称为“共产党”!他们被称为“极权党”或“五毛党”当之无愧! 当人民的权益遭受侵害的时候,党的媒体或无法或不能或不敢或不屑于为他们发声的时候,只能求助于外媒,何罪之有?! “汉奸”?!“卖国贼”?!——难道他们这些“民奸”以为自己就是代表着国家,自己就是国家吗?! 在特色体制之下:贼喊捉贼!——人民公敌!   【转载】 为什么不敢说自己是中国人?   2012-06-26 10:55:36|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本文转载自风青杨 《为什么不敢说自己是中国人?》 一个常年在非洲的华工回国后说:“我从来感觉不到什么国家强大,黑人只敢对中国人这样子,只敢抢中国人。他们知道,中国人被抢被杀没有人来管,可是,杀死一个美国人麻烦就大了。我们很多人在那里做生意,对外都说是日本人和韩国人,不敢说自己是中国人。”就是这样一段简单的微博,却引发了全体中国网民的思考,为什么海外华人不敢说自己是中国人?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是世界上一个举足轻重的重要国家,按理来说,这么一个实力雄厚的重要的大国的国民在世界上应该很受人尊重,但遗憾的是中国公民在世界许多国家中——特别是西方国家中并不受到尊重,特别是近几年来,世界许多排华事件不断发生,如太平洋小岛上当地居民的烧华人商铺事件、如西班牙的烧中国鞋事件、如罗马尼亚的多次烧华人商铺的事件、如欧洲的排中医事件、如欧美人的排斥华人购房事件等等,究其原因,不是国家不够强大,不是人口不够多,不是经济水平落后,也不是政治军事力量不够强大,但我们为什么就得不到全世界的尊重呢?   中国人在国外受歧视   有海外华人曾说,当你在法国某个地方,遇上了一位法国人。他见了你,或许会趋步上前,恭恭敬敬地问你:“请问,您是日本人吧!”你说不是。他有点失望,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问:“那是韩国人啦?”你仍说不是。接着他失望地摇摇头,说道:“那肯定是中国人了。” 朋友,这绝非危言耸听,或歪曲事实。尽管说歧视有点言重了,但相比于日本人和韩国人,中国人有些被人家小看,却是不争的事实。   外国人为什么瞧不起中国人,首先是中国人给世界人的坏印像,主要有几点:一,公共场合嗓门大;二,不守秩序不排队;三,卫生习惯被诟病。外国人认为中国人素质差,比如:上车不排队,随地吐痰,公共场所大声喧哗,上厕所不冲马桶。在一些欧洲国家,比较少见到中文指引,但厕所里却一般都有明确的中文指引“排队”、“冲水”、“洗手”等。   又比如在在国际机场,你很容易找到中国人,他们的特征非常明显。他们都熙熙攘攘,声音洪亮,无所顾忌,或蹲或站,形象无所顾忌,全然不顾是在境外异域,仿佛蹲在自家后院中。有的人,一脸有钱的样子,走路都理直气壮,大声呼叫同伴,不断高声打电话,还有的高声质问电话另一端朋友的,喂!我现在在某某店,你到底要多钱的香水?新款的才几千美金,你要不要?那气势,仿佛人就在旧货市场。   中国人在国际上的形象很差,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有人对世界上各个国家出境游的人的印象作过一个调查,中国排在倒数第二(日本人是正数第一)。以至华人在海外住店,有酒店甚至“明言”:不接待中国旅行团。他们说:“以前接过一些中国团队,但这些团队在入住时经常出现吸烟把房间的地毯烧出洞来,在餐厅或电梯等场合大声喧哗的情况,引来其他客人投诉。酒店因此造成了很多损失,后来就不接了。” 据了解,目前相当多的欧洲酒店专门在会议室等场所专门辟出区域来供中国团队用餐。   所以,以至于许多中国大陆人去国外的,在能隐瞒自己国籍的情况下,都竭力隐瞒。比如称自己是韩国人,哪怕台湾人香港人也好得多。在西方,则还有个日本人可以冒充。   海外华人没有坚强有力的后盾   未出国门的中国人,总是天真的认为中国越来越强大了,但出了国门才发现,在国外讲面子,人家拼的不是GDP,而是这个国家的政府是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比如护照的免签,比如本国政府如何处理国人被绑架。   这些年,中国外交部很忙,但你见过中国外交部有一句哪怕装门面的硬话吗?除了没完没了的抗议、谴责、敦促,你还见过它还会用什么词汇?那些在海外被绑架或劫持的中国人,永远也别指望中国如美国方式一般:派出特种部队营救,绑架者被爆头,甚至美国借清剿恐怖分子名义驻军。   再看看中国护照在海外所受的歧视,持有中国护照的大陆华人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必须办理签证手续。就是说当今世界大约有200多个独立主权的国家,我们一个中国公民几乎去任何一个国家都需要申请签证,且签证手续十分繁杂,各类担保书、邀请信、无犯罪证明等材料,一份也不能少。   在国外的机场,经常看到各个国家的人,爱尔兰人,加拿大人,美国人,拿着护照登机,几乎对方扫一眼就过,畅通无阻,但拿着一本中国护照,简直寸步难行。甚至一些国家还要求中国人如果在到另一个国家途中在他们国家过境时也必须办理过境签证,而且还不准走出机场。简直把中国大陆公民当成恐怖分子那样严厉防范。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中国的那些贪官、高官的子女们,他们在国外往往一掷千金,挥金如土,这也是造成外国人对我们的印象不好的一个原因。因为外国人也知道,这些人在这摆阔充富,他们的钱多半不是正道上来的。另外,国际上对我们的制度的普遍的不理解。全世界奉行我们这种制度的国家,比如说,朝鲜、古巴,、在国际上给人们的印象,普遍都比较差,甚至可以说是极差。人们对制度反感,对人也就不容易建立起好感。(文/风青杨)       【转载】干部瓜分数百万集体资金 村民上访被打死   2012-06-27 08:58:09|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本文转载自a辉 《干部瓜分数百万集体资金 村民上访被打死》 干部瓜分数百万集体资金 村民上访被打死 广东湛江龙头镇山塘村2002年起实行养殖承包,10年共计租金255万元。承包人将钱支付给了村干部,村民称分文未得,政府称这笔钱被用于抵扣工程款、诉讼费、修路费、教师节费等开销。2012年3月,30余名村民去镇政府上访,遭到数十人围殴,导致1人死亡4人重伤。   死者谭德超的妻子李月英感叹“自己的天都塌了” 眼前的巴调垉已成为数千村民心中的痛 村集体800亩虾塘10年租金255万元,7000余名村民却分文未得,反而在“告状”中被殴一死四重伤!今年3月20日,发生在广东省湛江市坡头区龙头镇山塘村的这一惨剧,至今仍是很多村民心中抹不去的痛。 对于这255万元的租金,各有各说承包人说,钱都给了各村,分文不少;村民说,我们分文未得;镇政府说,这笔钱被各村集体用于抵扣工程款、诉讼费、修路费、安电费、教师节费等开销。 当地官员感叹:由于村民小组长“失控”,才酿成悲剧。 租金未得,倒贴良田 巴调垉,又名山塘、绿水垉,是一块绝佳的海水养殖基地,面积800余亩。该垉由湛江市坡头区龙头镇山塘、绿水村委会辖下11个村民小组共有。其中山塘辖下新屋、山塘、山塘仔三小组占35%,赤沙、坡岭、油横、后塘四小组占30%;绿水辖下山口、姓钟、姓莫、大岭四小组占35%。 1999年12月,龙头镇政府牵头,对巴调垉养殖承包进行公开招标(当时离上一个承包期结束还有两年)。该标最后由当地村民谭康弟、谭康富中标。双方约定承包期限从2002年1月1日至2011年12月31日,每年租金25.5万元。承包方在正式合同签订之日起五天内一次性交足前两年的承包金51万元,余款在每年的12月31日前交足下年度的承包金25.5万元后,方可继续经营一年。 “由于租金一下子提高了七八倍,村民们当时都很高兴。”去年刚刚被选举为赤沙村村民小组长的谭亚云回忆说。 然而,事与愿违。谭亚云说告诉记者:“10年总计租金255万,到2011年合同期满,我们村民分文未得。”山塘村委会书记莫恒勋,龙头镇委书记詹平,坡头区纪委监察局第二纪工委副书记、龙头信访维稳督办指导工作组成员张文光均告诉记者,10年租金确实没有发到村民手中。 不仅如此,在10年承包期内,位于巴调垉上游的新垉内农田多次被咸水淹浸,颗粒无收,至今没法复耕。龙头镇政府有关领导告诉记者,核算被淹的面积为180亩。村民估算损失为200多万元,要求对方补偿。不过,一直没有得到落实。 抵扣租金,村民被瞒 村民一直认为谭康弟、谭康富没有支付租金。谭康弟则告诉记者,10年租金一分没少,“钱都给各村民小组长了,他们收钱都有单据,我已经提交给区里的工作组,他们会查清楚我有没有说谎”。 龙头镇政府最新清算结果显示,至合同期满,承包者已支付给各村承包金2246354.74元,剔除镇政府30万管理费,仅欠各村3645.26元。该清算报告显示,村民小组长以各种名义借支承包金,如教师节费、安电费、修路费、修水闸费等,承包金成万能金库。 其中,光一个土地权属争议官司,9个村民小组长就先后借支近77万元,都从租金中抵扣。对此,山塘村村民谭细佬称,之前知道有打官司,但压根就不知道居然花了这么多钱。   记者向有关村民小组长求证“官司费”,姓钟村小组长钟虾仔、山口村小组长戚敏丰等告诉记者,官司具体由谭康弟、谭康富操作,“每次开庭村干部或村代表出庭,每人可得50元误工费”。另一位村民小组长告诉记者:“每次都是谭康弟、谭康富他们说花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当中包括路费、饭费、还有送礼的钱。” 但村民对上述抵扣却毫不知情。张文光告诉记者,维修合同和官司支出费用收据,都是村民小组长私下与承包方签订的,村民并不知情。龙头镇政府领导也指出,“各自然村都没提供关于巴调垉承包金收支使用情况具体清单”,“大部分也未就承包金具体收支召开过村民大会或村民代表大会”。   收管理费,却不管理? 承包合同显示,“每年上缴镇政府部分资金(叁万元)人民币由镇政府向乙方提取。”换言之,巴调垉每年25.5万元租金当中,每年需上缴镇政府3万管理费。 “2002年下了一个文件,不让镇里收管理费,我们也就不敢收了。”詹平告诉记者,除头两年包括在51万元租金中的6万元,之后就一直没有收过。 谭康弟则告诉记者,自己曾打过一个报告,申请减免每年3万元的管理费,后来镇政府领导考虑到经营户经营困难,就批准了。“具体在哪一年打报告,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前任书记詹建标批准的。”龙头镇时任镇委书记詹建标告诉记者,确实有过此事,当时主要是考虑到承包人没有赚到钱,其又向镇政府提出了减免管理费申请,具体什么时候批准的则不记得了。詹平及龙头镇领导则没有提及过此事。 “他们有没有收管理费,只有他们双方知道,我们不知道。我们当初是愿意给镇里管理费。我们给了管理费,那是不是履行管理职能呢?至于减免不减免,那是镇政府的事情。”村民谭建才说,“即使我们不给管理费,政府对这种欺行霸市的行为也应该站出来制止。” 村民为了讨回虾塘租金,几年来数十次向各级政府反映过情况,但一直悬而未决。 “镇政府并没有不管。”龙头镇多名官员告诉记者,“我们也成立过工作组,让各村民小组长汇报财务情况,但他们不配合,导致工作无法开展。” 去年8月才上任的龙头镇委副书记郑剑奇告诉记者,他上任后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即由巴调垉承包者拿出5万多元,镇政府再从相关资金筹措10万多元,补偿给四个受损村庄。“山塘、山塘仔、赤沙三个村都同意了,就新屋村不同意,这事又黄了。” 旧案未了,又添新堵 2011年12月31日,巴调垉承包期到期。村民们等待的新一轮招标却迟迟未见,不断追问才发现,巴调垉以7.8万元/年的价格租给了谭康富、谭土平。11个村民小组,已有9个村民小组长签字盖章,另外两个村也有村民“代表”签字。 村民谭振华说,现在的物价涨得这么厉害,不管如何反对,谭土平和谭康富却可以把承包金由原来每年25.5万元降到每年7.8万元。“都是村民小组长与 谭康富、谭土平私下秘密约定的,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荒唐的事?” “谭土平曾逼迫、威胁我签字,但我不同意签。”赤沙村新任村民小组长谭亚云说,“我作为赤沙村的村小组长,代表村民的意见,没有签这个所谓的续包合同。”谭亚云还透露,该村其他村干部却利用作废公章在合同上面盖章。 新屋村有6名村民“代表”在续包合同上签字,但村民小组长陈轩拒绝签字盖章。陈轩说:“谭土平和其他几个村干部私下约定,大部分村民都不知情,如果村民知道,肯定不会同意。” 后塘村村民小组长谭水贵则表示没有受到任何威逼利诱。 张文光告诉记者,调查发现新承包合同的签订也是村民小组长私下与对方签订的,没有召开过村民大会。“现在棘手的是,即便发现他们私下签订合同,但是政府无法追他们的行政责任,因为法律只管到村委会一级,对村民小组干部这一级则属于监管空白。最多只能通过法律途径,把合同作废,但相关村小组干部则无法追责。” 广东大同律师事务所主任朱永平告诉记者,村民小组长不属于行政官员,他们的违法违纪行为, 确 实无法追究他们的行政责任,但是可以通过司法途径,追究他们的民事及刑事责任。 村民举报,被殴致死 今年3月20日,在谭亚云和陈轩的带领下,谭德超等30多名村民乘坐两辆汽车,前往坡头区政府表达诉求,要求政府尽快对事件作为出处理。 由于坡头区当天正在召开人大会议,无法接待,区政府便让他们找镇政府,他们掉头前往龙头镇政府反映情况。下午2点40分左右,村民们在镇里反映情况后,坐车返回。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危险正向村民逼近。 当车行驶到卢村村口路段,前面突然来了3辆小轿车挡住去路,后路也被两辆小轿车紧紧卡住,其中3辆车的车牌被厚布遮蔽。“30多人手拿电棍、钢管等凶具,对我们就是一顿暴打,恶骂声、嘶叫声、哭喊声,乱成一团……”谭亚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不寒而栗。“这肯定是早就策划好了的,他们的针对性很强。我们去政府反映情况,结果被打。” 狂殴中,59岁的谭德超重伤身亡,4名村民身受重伤。 “自己的天都塌了,留在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大的意思。”谭德超妻子李月英近日对记者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帮人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坡头区副区长、坡头公安分局局长刘奔泉对记者说:“我们已把这个案件列为‘三打两建’第一要案来处理,此案不管涉及什么人,只要与案件有关,将严查到底,不管有什么样的保护伞,都将坚决打掉!” 对话 龙头镇委书记詹平: 村民小组长 政府难管理 羊城晚报:村民追讨虾塘租金,为何一直没有结果? 詹平:租金是交给了村民小组,只能追问小组长。同时,我们也多次召开会议要解决此事,但村民小组长不配合,不愿意提供详细单据。 羊城晚报:800亩虾塘租金到底是否支付?支付了又用于何处? 詹平:我们专门成立了三个工作小组,从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个租金是交了,只是还差村民租金3000余元。而对于镇里的3万元管理费,只是收了两年。这些钱,都是被村集体用于修水闸、修路、教师福利费,以及上访、打官司的诉讼费用支出。 羊城晚报:虾塘租金用于这些方面,合不合理? 詹平:这些钱是属于村集体的,是村里的内部事务,他们该怎么用,我们也不知道。但按道理是应该召开全体村民大会。 羊城晚报:召开了吗? 詹平:没有。村民小组长提供不了这个证据。 羊城晚报:这样的情形算不算违规? 詹平:合同是这样约定,租金是交给村民小组长(注:按合同约定是把租金交给村委会),这样做是不是违反合同,就很难说了。   羊城晚报:镇政府有没有去调查? 詹平:没有。这是村里的事。我们只是要求村小组长向村民公开财政收支情况。 羊城晚报:公开了吗? 詹平:村里没有这样做,应该公开村里的财政收支,但没有做到。 羊城晚报:村民小组长不听镇政府的话? 詹平:村民小组长很难管理,因为有个什么村民自治法。 羊城晚报:不公开村务,是否能追责? 詹平:这怎么追?都是些村民。农村的事情很复杂,如果村小组长不是党员,就没有什么法律能管到他们的。 (本文来源:金羊网-羊城晚报 作者:马灿 陈强) 责任编辑:NN044 2012-06-26 15:39:27 来源: 羊城晚报       特色体制治理下的特色国情、特色国人、特色国事——中山因小孩抢芒果一事引发暴动 (父亲儿子皆被暴打致死!)   2012-06-27 09:50:25|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转载】中山因小孩抢芒果一事引发暴动   2012-06-27 09:33:24|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本文转载自荷叶 《中山因小孩抢芒果一事引发暴动》  现场人报料一:    立石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儿在广东沙溪,和沙溪本地联防队的小孩儿为争芒果,沙溪小孩没争赢,回家告诉身为联防人员的老爸,老爸伙同另个两人联防队员的为自家小孩儿出气,把立石小孩绑起放在麻袋里面在沙溪政府门前打,把小孩打死了。政府没人出面制止,我省在中山务工人员不服到政府要人,政府出动防暴队人员,见人就打,然后120的车停在一边,打伤了就拉进医院治疗,沙溪所在的隆都医院都住不下打伤的人员了,并且死了三四个人。政府放话:防暴人员打死一个,政府出十万。现在四川人不服,在政府围观的人增加到两万多,所有的记者不准进。中山本地人把外省人不放在眼里,以为有钱了不起,几条人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事情还会越演越剧烈,可能死的将不止这几条。。。。。  现场人报料二:    今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另全部四川人都愤怒和寒心的事情,事情发生在广东沙溪镇豪吐市场,一小孩十三岁左右小孩居然被当地治保会的人殴打,(注:是几个人人用米口袋把那小孩笼起来打)!!!!后群众看不下去与治保会发生冲突现已导致十多人受伤,其中有两名重伤。看到这种情况后在当地的四川人团结起来与之抗衡,现中山已出动几千名武警及协警对群众进行镇压,而且还颠倒是非黑白说群众围攻武警还派假记者来忽悠群众,真是寒心啊!       不知道看到此文章的朋友们有何感想,           事情到凌晨4.00才结束。。最后还又抓了好多人,,,还有几个被伤的特严重。。还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2012年6月25日晚—————2012年6月26日凌晨   现场人报料三:最新消息'小孩身亡,爸爸也死了,妈妈也不知怎么样了,'一定要严惩犯罪者                                     毛左们的错误认识及事实证明:老邓要想继续死守的那种体制肯定也错了!   实践证明,他“就是历史的罪人”!   2012-06-27 07:08:45|  分类: 人物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本博点评:腐败的泛滥的问题不是由究竟是“姓社”还是“姓资”就能决定的!相反,目前大家所看到的恰好是西方某国官员贪污数万就成了震惊全国的大事件,而中国呢?贪污数亿也是司空见惯!再看“社会主义国家”朝鲜,难道那不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极权腐败”吗?!所以说:老邓也错了(他的改革思想没错,但是改革内容和方式错了!特别是想要保持的那种公权不被民权制约的“特色体制”大错特错——这种体制导致了中国无数的悲剧……)! 要彻底的解决腐败和各种社会矛盾,只有让极权和公权接受民权的监督制约,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民主选举、宪政法治、人民联盟监督制约制才是根治腐败、化解矛盾和共建和谐社会的无上“良策”!     本文转载自社会糗事大百科 《我就是历史的罪人 预言完全正确》 我就是历史的罪人 预言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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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网 | “七一”将至成都锦江区访民黄丽被严加看守在家中

  (维权网信息员李宏报道)四川成都锦江区水井坊黄丽6月27日21点左右致电本网信息员称: “ 我被守起来了。他们(指维稳人员)24小时4个人轮班守我,从上个星期就守起了,前几天下午4、5点钟就不守了,今天开始24小时看守。” 据黄丽说: 今天早上6点钟看守的人就打电话,就过来在楼底下看守着她。黄丽索性把手机关机,这下可把看守的人急坏了,跑上楼按门铃,黄丽没有理睬,于是看守向上报说黄丽“到北京了”。 据说:昨天下午他们(维稳人员)就召开紧急会议,要求今天就24小时看守,并表示要把星期天守过。一算日子,星期天恰恰是“七一”。 黄丽是成都市锦江区水井坊的维权代表,去年11月因上访回来有访民被殴打,因而去向成都市锦江区水井坊街道办事处投诉,被锦江公安分局以扰乱司法所秩序拘留五日。拘留期满后,黄丽不服申请复议。今年1月,成都市公安局撤销了锦江分局的拘留决定,并对原作出处罚决定的警察进行了处分。 黄丽等水井坊访民是因为2009年政府建陽光工程。水井坊是国务院指定的国家保护文化遗址,只能打造不能拆毁,可政府找开发商把百姓房子收购后,全部拆毁。因签约前政府宣传的是:先签约的补偿不少一分,后签约的不多占一毫,可是时间还不到一年,邻居们同样面积的住户,09年签约的只得到五十来万的补偿,而10年签约的就拿到了220万的补偿,多补偿了170多万元,相差五倍以上,于是水井坊这些先签约的住户就不满,开始去北京上访,但上访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遭到当地政府严厉的打压,经常被殴打,被限制自由。这次黄丽被软禁就是为了防止她“七。一”前往北京上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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