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权

香港独立媒体 | 编辑周记:于恐惧斗室中重夺主权

作者: 香港獨立媒體  |  评论(0)  | 标签: 香港 , 主权 , 公共医疗服务 , 恐惧斗室 , 蝗虫论 , 双非 , 阿蔼 文:阿蔼 二月末去印度 Bangalore 参加一个非政府组织举办的「性别.公民权.资讯科技研究计划」总结会,为了这个研究项目,过去一年一直在整理香港和广州两地相关的资料,过程又刚巧碰上双非孕妇来港产子和「蝗虫论」之辩。由于这是一个跨地域的项目,研究框架迫使我要跳出本土争议,换一个角度思考香港当下的一些争论与问题。 在天星皇后抗争之时,已有一些讨论说这场本土抗争的出现,是对应着全球资本主义去地领地化 (de-territorization) 的反应,被边缘化的本土要重夺 (reclaim) 领地。五、六年过后,香港与内地的经济进一步整合,这城市更成为了国内外热钱进出中国的一个枢纽,这个枢纽位置,使香港不致于被金融海啸吞噬,但在风高浪急的环球经济下,却处于恐惧当中。过去几年,单单汇丰在港裁员已近千,珠三角工厂倒闭潮使进出口骤降,欧美取消成衣出口配额,成衣业大受打击。九七后一直高叫的经济多元化发展,未能寸进,GDP靠金融地产热钱、跨境基建及自由行等撑起,本土经济进一步的萎缩,更甚的是,整个经济的巨轮都依靠不在地的资本运转,并且形成了一个恶性的偱环。 当香港人过着每周工作时数世界最长 (48小时)、全年假日世界最少(64天)、楼价与入息比世界最高以致中等入息家庭要12.6年不吃不穿才能置业时,这个金融地产资本给制度奴隶唯一个梦想就是「上车盘」,「上车」后进入了资本游戏,日望夜望楼市升,再把物业一开二。大家既恐惧上不到车,进入网络后又害怕别人搭了便车。 有别于其他城市,在新自由主义的恐惧斗室结构之外,我们面对多一重「殖民」恐惧。香港从英的殖民走出来,并未能「港人治港」,民主化的日程一推再推,《基本法》的诠释权落在人大常委手里,社会不同利益社群的矛盾,无法在一个开放民主的平台,透过选票解决;就连「港人身份」这自我介定的权力,都不在自己手上。1999年,正值金融风暴,香港政府发动的167谎言所造成的歇斯底里,是第一波殖民地臣民恐慌的爆发。 吊诡的是,这种因为失去自主权的恐惧爆发,却要由殖民力量(中央政府)直接介入才能平息(释法),臣民的关系由此强化。是故支持蝗虫论者指责民间团体的普世价值和理性抗争无用,某程度上也说对了,在一个专制的关系下,民间社会的理性审议,很容易变成一种「玩假」的政治,越玩越无力。然而,蝗虫论者,难道不是借恐惧的情绪制造一个排外的「假答案」?部份论者更公然主动邀请(释法派)/或乐见中央插手「杜虫」?正如许宝强所说,当所谓的「蝗虫」消失了,在地的社会与经济问题是否会迎刃而解?香港公共医疗服务每下愈况,与政府在新自由资本主义教条指导下推动的医疗私营化,系统地制造中介机构引进新的市场需求(包括双非),难道不是服务七成双非孕妇的私家医院产房被占的祸根?更重要的问题是,在街头和报纸上「打蝗虫」是否可以令香港重夺主权? 话说回来,「蝗虫论」虽然令人咋舌,但当我把2011年接近四成在港出世儿童为国内双非儿童的数字抛出,在Bangalore 会上一众左翼女性主义者均表示难以置信,「香港政府为何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她们知道,《基本法》并没有接受在港工作的外籍人士(包括拿工作签证的老外、女佣)在港所生子女为永久居民,却容许并非香港居民的中国籍居民所生子女为永久居民,就更觉荒谬。在任何的国家,即使他们接受非本地居民所生子女为永久居民,它们大都会采取抵垒或边境遣返的政策,尽量在边境防止孕妇入境。 这荒谬的事情根由,又回到曾荫权领导下的特区政府在处理中港政策时,完全处于被动,甚至放弃自主权的问题。过去多年,因为失却自主权而引发的事件不断地重演,当中包括盖一条快不了多少的高「危」铁路;建一条赶绝白海豚、容量超出跨境车流量几倍的港珠澳大桥;开通「自驾游」为未来跨境走道经营者制造客源等等。双非问题,只是冰山一角。 然而,这种主权失落的背后,不单止是本地主事者的能力问题,中港的统治阶层,已被捆缚在一起:本地几乎所有传媒老板都是政协,厂家早于八十年代北移,地产商最赚钱的项目在内地,就连香港公务员土特产曾荫权,也坐上了「重庆富商」张松桥的私人飞机到布吉游乐,并准备到深圳过退休生活。香港面对的所谓「内地化」,重点不在小童街上尿尿的景观、自由行旅客喼神的造型,它已嵌入于中港利益集团的网络之中,进而入侵本地社会与政治。虎草村的官商陀地圈地,不就是国内征地的港版?正如陈景辉所说,香港的本土政治主体性应建立拒绝跨境权贵集团的罗网,争取决策权,包括全民制宪权。 强国的专制管治模式不断向外输出,中港两地的民主关系,又怎会是「等待老母转性」的策略?当香港被拉扯成为国内资本对外接口的枢纽位置,捍卫香港本土及核心价值的抗争,无法不对抗国内的权贵资本,以及他们在香港的代理。 Facebook 的确产生了一个魔幻的空间,它虚拟地把很远的距离拉得看似很近,但身体与话语却被物质的距离扯得肢离破碎了,隐隐若若的听到一些回声,一个 like 引来远距离的认同,有时却草木皆兵。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魔界想象城邦,但最终一砖一瓦是在物质世界利益集团手上抢夺回来,正如那漫天的胸围在花园街飘扬,一个小小空间的存与亡,又是一场埋身肉搏的在地战争。 豪赌泡沫爆破点的全球金融游戏与中港殖民关系这两股力量,刚好在这次特首选举里,由猪与狼来代表,两者相互交错,皆非港人所欲。反对小圈选举的民间动员,将会是争取民主普选的一个契机。当然,缠扰法及辱警罪等打压示威者的利刃,正磨刀霍霍指向每一个公民,然而,在一个双重恐惧的斗室之中,我们更要学会战胜恐惧,以冷静坚毅的意志,争取民主,重夺本土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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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不能躲在主权后面侵犯人权!

不能躲在主权后面侵犯人权! 作者:章文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2-17 本站发布时间:2012-2-18 11:21:08 阅读量:38次   北京时间2月17日凌晨5点20分,联合国大会就叙利亚问题的新决议草案进行表决,这一草案以137票赞成、12票反对、17票弃权的表决结果获得通过,中国、俄罗斯、古巴、朝鲜、伊朗等国投了反对票。   此前2月4日联合国安理会曾经表决叙利亚问题决议草案,表决结果为13票赞成、2票反对、0票弃权,俄罗斯、中国两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行使否决权否决了这一决议草案。   从这两个表决结果来看,无论是13:2,还是137:12,都是赞同票绝对压倒反对票,可见国际社会的文明力量占绝对多数。尚未完全进化、思维仍停留在丛林时代的政权越来越少了。在叙利亚问题上,文明与野蛮的分野非常清楚了!   在2月4日联合国安理会叙利亚决议案遭中俄联手否决后,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遗憾地称“这将削弱联合国的作用”。2月16日他又表示,安理会未能达成一致意见并没有给叙利亚政府颁发许可证,允许它继续攻击自己的人民。“我们辩论得越长,就将有更多的人死亡”。   作为联合国的秘书长,潘基文此语令人心酸,令人不由想起1994年的卢旺达惨案,当时正是由于国际社会的犹豫不决,致使80余万人遭到屠杀。   正是基于对卢旺达惨案以及其他反人类罪的沉痛反思,旨在保护人类免遭屠杀、战争罪、种族清洗以及反人类罪的责任的“国家保护责任”(R2P)共识在2005年的联合国首脑大会上形成。   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曾说:“国家主权的概念最基本的含义,至少正在被全球化和国际合作的力量所重新定义。现在,国家被广泛地理解为服务于其人民的工具,而不是相反。与此同时,联合国宪章,即后来的国际条约所珍视的个体主权——我指的是每个个体基本的自由——已经被不断复兴和传播的人权意识所提升。当我们今天再读联合国宪章,我们比以前更加意识到,其目的是为了保护个体的人类,而不是保护践踏他们的主权国家。”   安南多次明确表示:任何一个国家和政府,都无权躲在国家主权后面侵犯人权。   以上这些内容非常清楚地表明了国际社会对于人权与主权关系的重新思考。国际社会不能再容忍一个镇压、虐待甚至屠杀其国民众的统治者躲在国家主权后面安然无恙。去年的北非革命,国际社会对于埃及、尤其是对利比亚局势的干涉,就表明了国际社会的态度。   据联合国统计,自去年4月叙利亚局势恶化以来,至少已造成5000人丧生。潘基文称“我们看到叙利亚的社区被不加区分地炮轰,医院被用作酷刑中心,年龄小到只有十岁的儿童被拘禁和虐待,我们甚至看到了某些危害人类罪行”。   巴沙尔政权显然已失去合法性,其和平交权下台是解决叙利亚危机、制止人道灾难进一步蔓延的关键。令人不解的是,某些国家坚决不赞成对叙利亚实施武力干预或强行推动所谓“政权更迭”,其理由居然是为叙利亚人民负责!“立场经得起历史检验”!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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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 | 不能躲在主权后面侵犯人权!

2012年02月17日 12:29:57   北京时间2月17日凌晨5点20分,联合国大会就叙利亚问题的新决议草案进行表决,这一草案以137票赞成、12票反对、17票弃权的表决结果获得通过,中国、俄罗斯、古巴、朝鲜、伊朗等国投了反对票。     此前2月4日联合国安理会曾经表决叙利亚问题决议草案,表决结果为13票赞成、2票反对、0票弃权,俄罗斯、中国两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行使否决权否决了这一决议草案。     从这两个表决结果来看,无论是13:2,还是137:12,都是赞同票绝对压倒反对票,可见国际社会的文明力量占绝对多数。尚未完全进化、思维仍停留在丛林时代的政权越来越少了。在叙利亚问题上,文明与野蛮的分野非常清楚了!     在2月4日联合国安理会叙利亚决议案遭中俄联手否决后,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遗憾地称“这将削弱联合国的作用”。2月16日他又表示,安理会未能达成一致意见并没有给叙利亚政府颁发许可证,允许它继续攻击自己的人民。 “我们辩论得越长,就将有更多的人死亡” 。     作为联合国的秘书长,潘基文此语令人心酸,令人不由想起1994年的卢旺达惨案,当时正是由于国际社会的犹豫不决,致使80余万人遭到屠杀。     正是基于对卢旺达惨案以及其他反人类罪的沉痛反思,旨在 保护人类免遭屠杀、战争罪、种族清洗以及反人类罪的责任的“国家保护责任”(R2P)共识 在2005年的联合国首脑大会上形成。     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曾说:“国家主权的概念最基本的含义,至少正在被全球化和国际合作的力量所重新定义。现在,国家被广泛地理解为服务于其人民的工具,而不是相反。与此同时,联合国宪章,即后来的国际条约所珍视的个体主权——我指的是每个个体基本的自由——已经被不断复兴和传播的人权意识所提升。当我们今天再读联合国宪章,我们比以前更加意识到,其目的是为了保护个体的人类,而不是保护践踏他们的主权国家。”     安南多次明确表示: 任何一个国家和政府,都无权躲在国家主权后面侵犯人权 。     以上这些内容非常清楚地表明了国际社会对于人权与主权关系的重新思考。国际社会不能再容忍一个镇压、虐待甚至屠杀其国民众的统治者躲在国家主权后面安然无恙。去年的北非革命,国际社会对于埃及、尤其是对利比亚局势的干涉,就表明了国际社会的态度。     据联合国统计,自去年4月叙利亚局势恶化以来,至少已造成5000人丧生。潘基文称“我们看到叙利亚的社区被不加区分地炮轰,医院被用作酷刑中心,年龄小到只有十岁的儿童被拘禁和虐待,我们甚至看到了某些危害人类罪行”。     巴沙尔政权显然已失去合法性,其和平交权下台是解决叙利亚危机、制止人道灾难进一步蔓延的关键。令人不解的是,某些国家坚决不赞成对叙利亚实施武力干预或强行推动所谓“政权更迭”,其理由居然是为叙利亚人民负责!“立场经得起历史检验”!       附录: 三联书店“人权与主权关系”主题演讲 http://www.cuctv.com/specials/4969.html   上一篇: 人道灾难与“国家保护责任”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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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李向阳:新兴市场国家与主权债务危机的出路

李向阳:新兴市场国家与主权债务危机的出路 进入专题 : 新兴市场 主权债务危机    ● 李向阳       面对发达国家的主权债务危机与经济低迷,中国、印度和巴西等新兴市场国家被看作全球经济的希望所在。2011年11月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六次峰会,寄希望于新兴市场国家救助陷入困境的欧洲债务国,采取扩张性经济政策,继续拉动全球经济复苏。从制度层面来看,摆脱和避免债务危机迫切需要加强金融监管,推动国际金融体制的改革,这当然离不开新兴市场国家的参与。因而,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新兴市场国家在全球经济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但是对潜在的风险决不可掉以轻心。          一、发达国家摆脱主权债务危机既要立足自身又要着眼长远          主权债务危机正在成为发达国家经济难以自拔的陷阱,这种危机本质上是国际金融危机的延续。在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前,美国和南欧国家经济都是依靠负债消费拉动的。国际金融危机表明这种模式具有不可持续性。在国际金融危机阶段,政府的大规模干预减轻了私人债务的负担,但却加重了公共债务的负担。主权债务危机表明,把私人债务转化为公共债务同样不可持续。目前,美国的债务危机似乎得到了缓解,然而这只是美国政府依靠其世界货币发行者的特权,以进一步的举债掩盖了债务危机。相比之下,南欧国家既丧失了独立的货币发行权,也丧失了对本币汇率的调整权。这就是欧洲主权债务危机被推到前台的原因所在。     对美国而言,2011年8月2日国会与白宫就国债上限达成一致,避免了债务违约。尽管评级机构下调了美国国债的级别,但美国国债的收益率并没有因此而提升。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外国持有者没有大规模抛售美国国债的缘故,近年来在美国新发行的国债中有近一半是由外国人购买的,其中新兴市场国家又是最大的买家,占一半左右。假如没有新兴市场国家的支持,美国会陷入与南欧国家类似的主权债务危机。但是,未来美国债务的根本解决之道,必须立足自身,改变经济增长方式、消费方式以及不适当的贸易限制政策。     反观欧洲,过去两年主权债务危机不断加深,波及范围不断扩大,后果之严重在欧洲一体化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自南欧国家发生债务危机以来,欧盟先后举行了十多次峰会,不仅引入欧盟大国,而且引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其他发达国家参与对南欧国家的纾困。但时至今日,欧洲解决债务危机的方案还停留在纸面上。在2011年10月的峰会上,欧盟领导人提出了解决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的一揽子方案,其中最重要的是扩大欧洲金融稳定基金(EFSF)的规模。这一方案最大的问题是谁来为其提供资金。欧盟领导人把目光投向以金砖国家为主体的新兴市场国家,并期望在二十国峰会戛纳会议上得到所要的承诺。但最终峰会公报没有对此做出承诺。在2011年12月的峰会上,欧盟26个成员终于就签署新的“财政条约”与提前启动欧元区永久性救助机制达成共识。     至于这些举措短期内能否稳定金融市场的信心还是一个未知数,因为仅2012年欧元区到期的主权债务就高达1.4万亿美元。鉴于其他主要发达国家都程度不同地陷入主权债务危机,没有新兴市场国家的参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很难走出目前的困境。需要指出的是,欧洲摆脱债务危机离不开新兴市场国家的参与,但这并不等于说新兴市场国家单独能够救助欧洲,解决欧债危机主要还是依靠欧洲国家自身的智慧和努力。          二、全球经济复苏仍然需要依靠新兴市场国家的拉动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发达国家经济增长乏力与新兴市场国家强劲增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以至于前者面临衰退风险,后者面临经济过热风险。进入2011年之后,受主权债务危机的困扰,发达国家经济增长速度进一步放慢。为此,发达国家寄希望于新兴市场国家改变目前的经济紧缩政策,推动全球经济的持续复苏。     发达国家的经济低速增长与主权债务危机形成了恶性循环的关系。一方面,经济增长乏力从根本上限制了解决债务危机的出路。没有经济增长,降低债务水平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另一方面,主权债务危机又制约了经济增长。金融机构因持有的主权债务质量降低,资金平衡表恶化,导致缺乏提供贷款的意愿;投资者因对债务危机的担忧而缺乏投资的动力。在这种意义上,新兴市场国家是发达国家经济摆脱目前恶性循环不可或缺的外部动力。因此,发达国家目前都把扩大对新兴市场国家的出口作为走出困境的主要出路。     除了经济增长之外,发达国家摆脱主权债务危机的另一个选择就是削减财政赤字。在美国国会与白宫达成的提高债务上限协议中,削减财政赤字就是一个前提条件。欧盟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南欧国家的金融救助,也是以被救助国削减财政赤字为条件的,即便是欧盟的大国也都在做出类似的承诺,例如,2011年11月,法国政府宣布未来5年削减650亿欧元的赤字。尽管把财政赤字削减到可持续水平在中长期内有助于经济增长,但短期内却会导致需求不足,进而影响全球经济的复苏。削减债务与推动经济增长正在使发达国家的政策选择陷入两难困境。     假如未来发达国家不得已而实施削减财政赤字政策,全球总需求增速放慢将必然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障碍。克服这一障碍的唯一出路将是新兴市场国家消费需求的增长,以弥补发达国家所留下的消费需求缺口。考虑到新兴市场国家经济的高速增长,中产阶级规模迅速扩大,弥补全球消费需求缺口的目标是有可能实现的。按照2010年亚洲开发银行的一项研究,到2030年,亚洲发展中国家中产阶级将会占到总人口的59%;这些国家总消费规模(以购买力平价为标准)占全球的份额将会从2008年的20%提升到2030年的42%;绝对消费总额预计达到32万亿美元。相比之下,整个经合组织国家的消费总额只有30万亿美元。如果再加上其他地区新兴市场国家的消费增长,未来全球消费的格局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三、国际金融体制的全面改革需要新兴市场国家推动          国际金融危机与主权债务危机暴露了金融监管缺位与国际金融体制的弊端,因而加强金融监管与推进国际金融体制的改革已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为此,美国2010年制定了《金融监管改革法案》,全球银行业监管机构巴塞尔委员会也制定了《巴塞尔协议3》。尽管如此,对国际金融危机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华尔街金融机构既没有真正从危机中吸取教训,也没有真正感受到新规则的约束。相反,他们的贪婪仍在继续,高层管理人员仍然可以获得巨额的报酬和年终奖金,甚至可以拿着政府的救助资金周游世界、避暑休假。“大而不能倒”多年来是大型金融机构败德行为的根源,也是铸成国际金融危机的重要因素。然而,不论是美国通过的金融改革法案还是《巴塞尔协议3》,都没有从根本上触及这一问题。     如果说加强金融监管是为了防止金融机构的败德行为,那么对于如何防止政府的败德行为,在制度上还没有真正触及。主权债务危机实际上就是政府败德行为的体现。与金融机构的败德行为相比,政府的败德行为更严重,危害程度也更大。例如,美国利用其世界货币发行者的地位实行负债消费政策,主权债务的风险不断积累。然而,它却可以通过扩大债务规模来应对危机。从欧盟对希腊的救助过程可以看出,希腊的“大而不能倒”问题要比任何金融机构都严重,因为欧元区和欧盟难以接受希腊退出的政治经济代价。     戛纳会议已经触及“大而不能倒”问题,开始制定对全球“系统性重要银行”的强化监管规则。但如何防止政府的败德行为,尤其是拥有世界货币发行权的政府的败德行为,短期内仍是一个很难触及的领域。原因是这需要对现行的国际金融体制进行全面的改革,作为现行体制的受益者,发达国家不可能自愿推动损害自身利益的改革。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份额重新分配中,足以看出改革的难度,而这一改革还没有从根本上动摇发达国家的金融主导地位。因而,没有新兴国家的参与,未来的国际金融体制改革将不可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四、新兴市场国家应对主权债务危机面临的风险          面对发达国家主权债务危机和国际金融危机的一系列后遗症,新兴市场国家发挥的作用愈来愈大,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然而,新兴市场国家在发挥作用的同时要对可能存在的风险有清醒的认识,因为目前的国际经济体系总体上还是由发达国家主导的。     第一,参与主权债务危机的救助存在较大的投资风险。以欧洲债务危机为例,以法国德国为主的救助方与以南欧国家为主的被救助方之间一直存在巨大的分歧。对债务国的救助不仅遭到救助国民众的反对,而且也遭到被救助国民众的抗议。在最新的欧洲金融稳定基金“扩容版方案”中,欧盟大国并非拿不出足够的资金,而是因为政治家无法说服本国民众。更重要的是,欧盟及欧元区成员对于推进欧洲一体化进程的政治意愿还有待观察。欧洲的民众既不愿单独承担救助债务国的义务,又担心外部救助者介入会冲击其原有的一体化进程。由此可见,新兴市场国家参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救助,有可能面临多重投资风险。     第二,放松经济政策引发再度经济过热风险。国际金融危机期间,新兴市场国家普遍实施了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政策,并率先走出衰退,步入复苏。但2010年这些国家大都陷入程度不同的经济过热困境,于是它们又不得不采取经济紧缩政策。伴随美欧主权债务危机的恶化,经济增速放慢,新兴市场国家即便国内经济过热尚未消除,也不得不再次放松经济政策。一旦发达国家主权债务危机得到缓解,经济步入复苏轨道,新兴市场国家将有可能重新陷入经济过热的困境。此外,以往的经验表明,国际资本流动还会加剧这种经济波动的程度。     第三,警惕发达国家转嫁债务的风险。作为国际金融危机的延续,目前的主权债务危机绝非简单的流动性危机。为摆脱危机,发达国家想求助于经济增长,但这在短期内难以取得成效;而求助于削减支出、增加税负面临着巨大的国内政治压力,席卷发达国家的“占领”运动就是证明。权衡利弊,发达国家更有可能选择通货膨胀与货币贬值的政策,从而转嫁债务。美国在短期利率无法降低的情况下,美联储推出一轮又一轮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欧洲中央银行也开始放弃谨慎的货币政策,走向降息之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向欧美建议提高央行的通货膨胀率容忍水平,从目前的2%提高到4%—6%。一旦成为现实,作为全球外汇储备的主要持有者,新兴市场国家将不得不承受债务转嫁的压力。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院长)         进入专题: 新兴市场 主权债务危机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学术 > 经济学 > 金融经济学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0177.html 文章来源:本文转自求是,转载请注明原始出处,并遵守该处的版权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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