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安全

卡扎菲问题

  眼下,利比亚局势成了国际新闻的热点。近十个国家为执行联合国安理会3月17日通过的1973号决议,组成联军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并对利比亚政府军实施空中打击,阻止利比亚政府军对平民使用武力。此前,2月26日,联合国安理会全票通过1970号决议,对利比亚及其领导人卡扎菲实施制裁,制裁内容包括:对利比亚实行武器禁运;禁止卡扎菲本人和家属及其亲信、高官出国旅行;冻结卡扎菲家族以及有关人员的海外资产;以涉嫌“反人类罪”将卡扎菲武力鎮壓平民的行为,提交海牙国际刑事法庭调查处理。制裁的严厉程度前所未有。如果是别人,见到这样的决议,受到这样的制裁,也许会心惊胆战、手脚发软的。但卡扎菲不愧为一条硬汉,对此不屑一顾。面对强敌,没有帮手,却毫无惧色,誓言抗击到底,并且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联合国安理会之所以作出这样两个决议,是因为联合国安理会以及欧洲联盟、非洲联盟、阿拉伯联盟认为,卡扎菲动用军队和招聘外国雇佣军对本国平民进行大规模、有系统的武力鎮壓,造成严重后果,违反了国际人權公约及相关的国际公约,构成了危害人类罪。必须严加制裁,必须视需要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在利比亚强制设置禁飞区以保护平民。   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鼓捣得出来的。它的出台,不但必须得到安理会成员国绝大多数国家的赞成,而且不会被任何一个常任理事国反对。中國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一。中國对1970号决议投了赞成票,对1973号决议投了弃权票。这就表明,中國政府赞成对利比亚实行制裁,不反对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实际情况是,所有15个安理会成员国,没有一个国家旗帜鲜明地用投票的行动帮卡扎菲说话。孟子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如果此说不谬,那么,由此推断,卡扎菲堪称当今世界失道者的典型。   我们不妨看看卡扎菲其人。   卡扎菲1942年出生于一个贫穷的牧民家庭。1964年进入班加西军事学院学习。1965年,卡扎菲组建“自由军官”组织。1969年9月1日,卡扎菲发动“九一革命”政变,从王室手中夺取了政权。政变之后,以他为首的12名军官组成革命指挥委员会,行使立法和行政双重职权。当年12月仿照外国制订了临时宪法。1971年6月,卡扎菲成立“阿拉伯社會主義联盟”。将别的政黨一概取缔。1973年卡扎菲发动“人民革命”,以“人民委员会”和“人民大会”取代“革命指挥委员会”和“阿拉伯社會主義联盟”。建立“不要政府、不要黨派、不要议会、不要军队”的“大阿拉伯利比亚人民社會主義民众国”。同时撤销各级地方政府,废除全部法律。以指示治国,以枪炮治国。   “大阿拉伯利比亚人民社會主義民众国”这个国名,虽然含有“人民”、“社會主義”、“民众国”的字样,但其实不是社會主義国家,不是无产階級的政黨领导,国家领导人不是民众选举产生。卡扎菲对馬列主義也没有多少兴趣。卡扎菲统治下的利比亚没有宪法和法律。照理讲,没有法律就不存在违法、犯法的问题,但利比亚的监狱和囚犯并不因此而减少。1977年3月2日,卡扎菲又成立“革命委员会”,取代“人民委员会”和“人民大会”,自称“革命领导人”。至此,卡扎菲击败了所有公开的和潜在的对手,成了主宰利比亚的铁腕强人,连续执政42年。卡扎菲的儿子全都位高权重,其中长子穆罕穆德控制着利比亚的通讯业,次子赛义夫掌控“卡扎菲基金会”兼任卡扎菲的发言人,三子萨阿迪任特种部队司令,四子穆阿塔西姆任国家安全顾问。   卡扎菲特立独行,敢为天下先,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卡扎菲是一个造反高手,反政府专家,世界级的草莽英雄。他通过反政府的方式起家,又通过反政府的方式集權,直至取消“政府”。他无权时反政府,掌权后也反政府。卡扎菲掌权以后,积聚了巨额财富。联合国安理会1970号决议公布以后,卡扎菲家族在美国和欧盟被冻结的资产就多达500多亿美元。国内的资产,更是多得难以估计。卡扎菲如此巨额的财富,用馬克思的话说,“浑身都流着肮脏的血”,是不算过分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联合国安理会、欧洲联盟、非洲联盟、阿拉伯联盟同时掀起一片对卡扎菲的讨伐声中,国际上不乏支持卡扎菲的人。这些人对卡扎菲的对、错、善、恶、有罪还是无罪一概不谈,只谈克制、停火。这些人认为,卡扎菲是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最高领导人有权处理本国的内部事务,外国不得干涉;利比亚是一个主权国家,外国武装不能入侵主权国家。不过,这些人对卡扎菲的支持,基本上都停留在口头上,无非是发出了一点与上述国际组织不同的声音而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谁挺身而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对卡扎菲的支持付之于真枪实弹的行动。这种只说不做的做法,很有点口是心非、眼高手低的味道。对卡扎菲来说,这些声音无异于水中月,画上饼,望梅而不能止渴。这些声音,对卡扎菲孤立无援、被动挨打的局面,其实没有什么用处。   国家主权不容侵犯和不干涉他国内政,是一条重要的国际公约,当然应该遵守。但国际上还有人權公约,也必须遵守。保护主权不能成为践踏人權的挡箭牌。支持卡扎菲的这些人显然低估了道义的力量,低估了安理会的权威,更低估了利比亚人民争取民主自由的意志。   卡扎菲向何处去?利比亚向何处去?这好像是一个问题,不少“专家”口无遮拦地在纷纷评说。其实,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卡扎菲必定会被利比亚人民所抛弃,并被送上道义的审判台。而利比亚将顺应人民的选择,走上繁荣富强之路。   作者: 汤守道 中国报道周刊 , 2011-05-11.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卡扎菲问题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环球写真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谴责与制裁是没有国界的 (1) 论思想专制政策 (0) 秦制千年到红朝 (14) 砖制不灭,永远会有“彬彬”变“要武” (0) 独裁者的危机在独裁者自身 (16) 独裁神话终结 历史重新开始 (0) 比甲流感更恐怖的是多数人暴政 (1) 极权者的恐惧 (0) 极权之下的现代性人文颠覆 (0) 最凶恶的绑架者 (0) 新极权主义是如何炼成的 (0) 搅乱中国的幕后黑手——变相世袭制 (5) 帝王心理与文字狱 (0) 对中华文明伤害最大的专制帝王 (4) 失败使人聪明起来 (0) 古往今来话“犯上” (1) 卡扎菲倒台的必然与其根源 (1) 从“圣诞老人”卡拉季奇被抓说起 (4) 中国的“新极权主义”及其末世景象 (0) 中国的“专制文化”是怎样形成的? (0) 中国是专制还是民主取决于传媒的争夺 (2) “多数人暴政”在什么意义上才是真命题 (0) 2025,中国将成“楚门的世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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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马英九:以三道防线强化台湾安全

马英九在连任道路上面临激烈挑战 台湾总统马英九通过视频会议向美国的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发表台湾国家安全的专题演说,他说他以三道防线来强化台湾的国家安全,并确保未来的长治久安。 马英九的这三道防线是:两岸和解的制度化,增加台湾在国际上贡献,以及结合国防与外交。 在连任的道路上面临民进党强烈挑战的马英九对这群美国学者说,未来的亚太地区虽然充满机会但也陷阱重重,台湾与大陆的国内政治若同时发生改变,将很可能危害到已经取得的成果。 军售 他同时也利用演说机会,再度向美国喊话说要求出售F16 C/D型战斗机以及柴电潜水艇。 他说与大陆这样的巨人协商对台湾并非没有风险,若没有处于一个适当地位,台湾难以在谈判桌上与大陆对等,因此他一直希望美国能提供必要的防卫性武器。 美国在与台湾断交后三十多年来,一直是以"台湾关系法"来作为对台军售的法律依据,但近年来美国内部出现的一种声音是,此一32年前制定的法律是否需要重新检讨,以符合美国现阶段利益。 马英九在被问到如何他要说服美国内部质疑时说,过去32年来美国无论那个政党当选总统都支持台湾关系法,他并说台湾关系法提供了东亚地区的区域稳定。 他除了感谢美国政府与人民执行此一法律,也提醒美国除了与中国建交的八一七公报外,对台湾也作出了六项保证。 这六项保证包括了美国不定出对台军售的最终期限,以及不同北京协商有关对台军售等。 连任 在被问到若获得连任是否会同北京进行进行军事互信谈判或政治协商时,马英九则未明确作出回答,仅表示目前仍非两岸进行有关军事与主权等谈判时机。 但他同时说,在他主政三年下两岸签署的十五项协议,其中有若干也涉及了政治上的意涵,他并说双方已建立了互信的基楚,两岸官员从过去互不认识,到现在已可以拨打电话给对方。 他并说若获得连任的话,他下阶段优先推动的两岸议题将是文化交流。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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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自由使公众失声

原作者: 来源 老外看中国:Freedom of press gives the powerless a public voice 译者 hnnr2003 ·                                  来源:环球时报 ·                                  [2011 年 5 月 11 日 20:27] ·                                   插图:刘蕊 作者:Eric Fish 四年前,山东的一个中型城市,新市长上台。   不久后,政府宣布将要建一个新的沿河公园景区来美化城市。   不幸的是,当时成千上万的人生活在那里。 “ 没问题, ” 市长说。人们从自己的房子里被赶出来,分得几公里外的一处简陋的公寓,或是按当时的市场利率得到一部分补偿。   当每个人都搬出来时,政府又宣布此地不再建公园。取而代之的,将是新的高档公寓建设,并作为近年来一流的不动产项目出售。 当然,市民认为他们受到了欺骗。由于当地媒体都在市长控制之下,他们便开始联系香港的凤凰卫视,之前,他们曾看到过凤凰卫视曝光腐败的事件。   “ 没问题, ” 市长又说。伴随一个开关的轻轻跳动,全市收看凤凰卫视的信号被切断。 就是这样。   故事没有快乐的结局。 人们从来不知道在这场劫持了数千计人毕生最大的投资的神秘交易里,腐败是否卷入。   在媒体的聚光灯外衣下,人们很难知道周围发生的事件是真的,还仅仅是谣言。 这个故事很常见,但在中国是数不清的。有时,媒体被阻止曝光发生在老百姓身上的不公平事件。勇士们丢弃了他们的武器,无以抵抗滥用权力的恶魔。   中国拥有伟大的宪法和法律,在很多方面比世界上许多国家都进步。   但是,缺失自由媒体的独立监督,这些法律太容易被权贵们不计后果地玩弄。   一些人认为对中国媒体突然开放可能会导致我们步 1991 年苏联解体的后尘。   这些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对于一个闭门运作了数十载的国家,开放透明度,会很快遭受公众信任的冲击。 然而,苏联政府破产,几十年来,人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媒体的突然开放加剧了这些问题,只是加剧了这不可避免的解体。 另一方面,中国的经济蓬勃发展。最近的一项皮尤机构的调查发现, 87% 的中国人对国家的发展方向感到满意。   伴随媒体的开放, 日本,韩国,中国的香港和台湾都变得繁荣,中国大陆也可以。   这种转变必将充满坎坷,如在以上所说的国家和地区一样,但最终,这个国家会变得更加强大。   对于 那些固有的追求轰动效应和偏见的自由媒体,它们实现三样东西,而忽略了其他一切:他们给了小人物声音,让大人物保持诚实的态度,让公众在现实的基础上形成自己的意见。   中国官员被教导要 “ 为人民服务。 ”   但,在人民没有一个有效地媒体来曝光那些滥用法律、无视法律、没有做到为人民服务的领导时,我们该怎么促使他们这样做呢? 中国经常说这是一个“法治”的国家。   那么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确保如此,而不是让媒体去曝光那些滥用法律和无视法律的人呢? 中文学校教给学生 “ 探索事实真相。 ”   那么,是不是有必要让媒体告诉人们它们发现的全部事实,而不感到害怕,不被干涉和报复? 对新闻界的诽谤和公开安全限制,应适可而止,以防止虚假或合法的危险信息。   但是,这些限制应具有说服力和狭义的定义。他们必须允许事实存在,并防止 “ 国家安全 ” 作为借口来压制处于尴尬境地的新闻。   根据今年自由之家的新闻自由度排名,在 196 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与老挝和突尼斯排名并列为 184 名。 几十年来,民众 收入一直在上升,拥有总体满意度,此时,中国应该感到有足够的信心,使该排名爬升的速度与其经济发展速度相当。那么,这个社会中最脆弱的人就会有信心意识到他们的领导人是真正地为他们提供服务。 作者系清华大学全球商业新闻的院长候选人。  ericfish85@gmail.com     添加新评论 相关文章:    维基解密:中国拒绝巴拿马的建交愿望    最新的研究指出,中国成为世界艺术品市场的第一名    不知不觉间,外国人收养了中国被贩卖的婴儿?    2016,中国经济赶超美国    巴基斯坦或与中国分享美军隐形黑鹰直升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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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天坐牢记(二)

我害怕地说:你们要把我锁起来的吗?杨云海说:不是的,你坐吧。于是我害怕地在那张铁椅子上夹紧膝盖坐下了。 这时审讯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的公安单国华,另一个是老国保杨云海。杨云海戴上老花眼镜阅读那十几份“赃物”(也可以称为“物证”),单国华因为已经读过它了,所以这会儿他没有再读,他只是在填写审问单第一页的时间、被审讯人、事情什么的。 杨云海从一筒一次性纸杯中拿出两只,放了点茶叶,给自己和单国华各冲了一杯茶,然后跟我说:“小樊,你要不要喝茶?”我怏怏地说:“想的,但是不要放茶叶。”于是杨云海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我,我喝了一口茶水,心里的害怕减轻了不少。 但是我却见杨云海依然在戴着老花眼镜阅读那份传单,单国华也没有问我问题。时间滴滴嗒嗒地走着,我有点心慌得不自在。于是没话找话地说道:“杨警官,你右脸颊上眼睛右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块明显的老伤疤?它是怎么来的?” 他抬起头答道:“你想知道这块伤疤的来历吗?它是我以前跟越南人打仗时留下的。我们国家以前曾经跟越南人打过仗,你那时候还小,可能不知道的。” 我说:“啊,你说的是中越战争吗?我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连中越战争都不知道啊?” 杨云海读完那几份传单后,开始问我一些问题,包括传单是在哪里打印的,什么时候打印的,几点钟到文理学院里去的,从哪个门走进去的,在哪家超市里买了双面胶等一些细节问题。我都一一作答了,如实作答。然后我又加了一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同伙,身边没有人知道我打算做这件事,我的公司里的人和我家里的人都跟这件事无关。”那两个审讯我的警察都没有说什么。 然后杨云海又问我道:“樊潇洁,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我又把昨天晚上说过的理由重新说了一遍。我说,我没有同伙,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去做而且独自去做的。此时我已经忘掉了恐惧。我对杨云海说:“你信任我的吗?你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的吗?” 杨云海说:“我信任你的。” 我又问单国华:“你也信任我的吗?” 单国华只好回答:“我也信任你的。” 我感到高兴。我又问:“杨警官,我前几天3月6日给你写过一封信,你读了没有啊?” 杨云海答道:“读过了。” 我又问:“我在信中提到了东洲坑村惨案,它对我的思想曾经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你有没有听说过东洲坑村惨案啊?” 杨云海答道:“我听说过的。” 我说:“你听说过就好。”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中年妇女不声不响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浙江日报》,在审讯室的一角一声不响地看报。本来她只是看报,但是后来她可能被我那些不亢不卑的回答和大胆的提问吸引住了,也从审讯桌上拿了一张传单来看。看完之后,她放下报纸听我说话。 我对这三位“听众”说:“你们知道吗?这几年来我一直感到痛苦。一方面,高房价已经让我对自己的未来完全绝望了。我试图找对象,但是人家男的还想先了解我家的财产情况和住房情况呢。另一方面,我天天从网上看到一桩桩触目惊心的社会黑相,我简直是看不到希望。啊,这几年来,我拼命地啃程序书软件教程书,我过去以为我是喜欢啃这些书,但是现在我才意识到并非如此,我啃这些书只是在逃避痛苦的现实,因为程序书软件书中没有不公平与不公正。”我对这三位“听众”说:“你们知道吗?我大学毕业那一年,马云在杭州举办了‘侠客行’首届中国网络工程师大会,我当时有幸讨到了一张入场券,也去参听了这次大会。我从此把当一个出色的网络工程师当作自己的梦想。但是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它不是我的最终梦想。”说到这时,那个中年妇女突然插嘴道:“那你发现你自己的梦想实际上是什么?我看了她一眼,提高音量道:我发现自己更大的梦想是推动中国实现民主,实现普选、多党制、三权分产、军队国家化!”我动情地说道:“啊,我真希望有一天,中国大陆也能像台湾那样实现民主,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自己手中也有了普选的选票,哪怕是生命最后一天看到它,我也心满意足了。”那个中年妇女听到这里,居然笑出声来。我直视着她,说:“如果你也有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儿,你会感到骄傲的吗?”她看着我,显出复杂的难以捉摸的表情,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说一句话。 我口若悬河地话说了很多,开水也喝了很多,杨云海好像服务员似的不停地给我倒白开水,我还跟他开玩笑说:“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写的是一个上海青年,2月20日那天参加散步,被国保抓到,关了8天,吃了不少苦头的事情。我当时想:我要是也被国保抓到的话,我一定要竹筒倒豆子地交待,免得被严刑逼供。而且我也没有同伙,所以用不着为保护同伙而三缄其口,是不是啊?”我戏弄似地反问两个审讯我的警察,他们表示认可我的这种策略,然后他们让我读了他们做的笔录。我发现他们只记了开头的几个技术性问题和我的回答,而我后面的那些慷慨陈词,他们一点都没有记下来。我觉得挺惋惜。他们说我在上面签字,我签了。他们让我在上面按红手印,我也按了。然后我说:我刚才喝了五六杯水,现在想上厕所了。他们就让旁边的那位中年妇女陪我去厕所。 上完厕所后,他们又让我到审讯室的隔壁去,在两张纸上按下自己的十指的指纹、两只手掌的掌纹。我很顺从地配合他们完成了。他们又用一根针刺破我的左手食指,挤了一点血在一张卡片上,然后给了我一块脱脂棉让我把伤口按住。我也照办了。 然后他们又把我带回到前面那幢五层小楼顶楼的国保办公室里,让我跟那个中年妇女一起坐着,然后他们到另一个办公室里去打了几个电话。大概十多分钟后,杨云海对我说:“小樊,你起来,我们现在要送你回家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要放了我了?”我吃惊地问道。我赶紧跟他们一起下楼去。 送我回家的有三个人:那个又瘦又高的司机屈保军,老国保杨云海,还有那个金鱼眼泡的中年男人(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话匣子打开了。我滔滔不绝地说那些我从网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骇人听闻的上访故事和维稳截访故事。我再三跟他们强调这些上方者中有不少原来是和你们一样的警察。他们默默地听着,始终没有打断我说这些。 后来我跟他们说:“你们知道吗?今年年初,春节前几天,我上班的时候路过中兴路,发现有一家店铺的卷闸门边的墙上,不知有谁用黄油漆涂了五个大字:‘共产党必亡’。后来过了两天,这块地方又被人用另一种颜色的油漆涂掉了。你们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并去调查吗?”那个金鱼眼泡的中年男人立即说:“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特别是不要到网上去说!”我奇怪的问:“为什么呢?你们难道不关心它吗?” 其实我刚才被带到公安局里来的路上,我也并不沉默。我记得我从家里被他们带出来,刚坐上警车,杨云海就问我道:“小樊,我不是前几天让你重新写一篇保证书了嘛,你怎么不写呢?” 我答道:“啊,是的,因为我写不出来,我想都想不出自己能保证什么啊。如果要我保证什么,我只能保证茉莉花会开花的。”我又反问车上的其他人:“你们相不相信茉莉花会开花的啊?”车上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在几秒令人害怕的沉默之后,我听到有人用很低的声音回答了一句:“所有的花都会开花的。”原来是我左边的那个金鱼眼泡的中年男人说的。我直到现在还在思量着他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他面无表情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随后就闭口不言了。希望老天保佑他。 快要到家的时候,屈保军对我说:“樊潇洁,如果你家里有电脑,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看?” “啊,你们要看我的电脑?”我害怕地想,我知道自己的电脑桌面上放了很多我从博讯网、看中国、茉莉花官方网站上找来的文章,还有我最近跟陈豪的邮件往来,这些都不是能让他们看到的。可是既然他们提出了,我哪能拒绝呢?我只好答应让他们看看。 我刚才离开家的时候,已经预计到被请去之后应该回不了家了,所以钥匙也没有带。到了家门口,我只能按门铃等我妈来开门。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我外婆拄着拐杖艰难地来开门。我吃惊地说:“我妈呢?”外婆看着门外三个警察,吃力地说:“你刚才刚出门,你妈就也跟着去公安局了。”我赶紧把外婆扶回她的老眠床,请三个警察进了我的房间。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太懒了,刚才被子都没有折过。诺,这是我的笔记本电脑,这是我平时在看的网站建设程序方面的书。我指着自己的书桌和书架对他们说。他们检查了我的书架,要我把电脑打开。我打开了。他们让我把开机密码告诉他们。我就把密码写下来了。屈保军只简单地看了一下桌面,就说:“我们要把你的电脑借去看一下。”我吓了一跳,就说:“啊,你们要拿去看啊?什么时候还给我呢?”屈保军说:“很快会还给你的。”他这样说着,已经动手关了我的笔记本电,合上屏幕,拔下充电插头,把它捧在手中了。我只好承认这一事实。 这时杨云海对我说:“你平时在公司里是不是还有另一台电脑?”我说“是的”。我害怕地说:“你们难道那台电脑也想看看吗?啊,别,别这样,要是老板知道了,非开除我不可。”我恳求道。但是毫无用处。杨云海要求我把我的老板的手机号告诉他,然后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我的老板,跟他说自己是国家安全保密局的人,现在要到公司里来调查一下,希望他能配合。我的老板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表示自己马上会到公司里来的。我心里默默地在想:“碍,我该怎样面对自己的老板,向他解释此事呢?”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了。 [中国茉莉花革命发起者 http://molihuaxingdong.blogspot.com] 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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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从花香中嗅到革命味道,中国对茉莉花下手

核心提示: 从 2 月开始,有人匿名呼吁中国进行“茉莉花革命”。从此茉莉花在中国就走了厄运。   原文来源:纽约时报, 2011/5/11 原文链接: http://www.nytimes.com/2011/05/11/world/asia/11jasmine.html 译者: Vanessa 校对 : 南山   【中国大兴】 不要被茉莉花所诱惑。尽管它们有着醉人的芳香或美味,尽管这些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代表着天真和纯洁,尽管它们是中国茶中瑰宝,也是官方场合常听到的一首著名民歌,但它们并不简单。 今年,突尼斯人成功推翻了国家独裁元首,并把这次行动称作“茉莉花革命”。自此,对于中国当权者 —— 共产党来说,这橄榄树的近亲 —— 茉莉花所代表的含义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 2 月开始,有人匿名呼吁中国进行“茉莉花革命”。此事在网上传播开来。此后,含有“茉莉花”字样的短信被拦截,中国主席胡锦涛演唱清朝民歌《茉莉花》的视频也被删除。广西茉莉花开发投资有限公司经历吴光艳(音)表示,由于地方官员害怕触发不稳定因素,原计划举行的“中国国际茉莉花文化节”也被取消。 尽管中国各大城市并没有因为此次事件引起规模混乱,但是这场茉莉花的战争还是带来了一定的后果。最严重的后果之一就是被国家安全部门所拘捕的民主倡导者、博主、有可能惹麻烦者的名单又变长了。其中就包括上月在北京国际机场被控制的活动家、艺术家艾未未。他至今还被警方拘留。 其次遭殃的就是北京郊区大兴县的花农们。他们以种植观赏性茉莉花为生,浑身上下都晒得黝黑。他们说,三月起,警察向北京市一大批经营零售和批发业务的花市下达了无限期禁令,禁止销售茉莉花。此后,花价大跌。 甄维忠(音)今年 47 岁,是一名种植茉莉花的花农。他租下了一亩地,种植了 2000 盆茉莉花。他说,这些高达膝盖的花种今年的批发价才 0.75 美元,相当于去年的三分之一。“就算是卖出去了,我还是要亏钱。”他一边说,一边望着地上卖不出去的茉莉花,有些花朵已经开始凋谢了。当记者问道,他是否知道茉莉花革命、是否认为这和市场需求下跌有任何关系。甄先生耸耸肩,说道,“关于政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时间看电视。” 最初,网上流传的茉莉花革命行动准则要求人们“手捧茉莉花安静的漫步”,而当局对茉莉花的禁令也非常神秘。北京公安局拒绝回答任何关于茉莉花的问题。但有数位经营鲜花生意的业主表示,三月早些时候,他们要么被警察拜访,要么直接接到禁止销售茉莉花的禁令。 在孙河北东花卉市场经营花卉生意的几名老板称,当地警察要求小商贩参加了一次会议,会上强迫他们签字同意不卖茉莉花。一位老板称,她被告知一旦有人要买茉莉花,需立即向当局汇报,并记下了那些人的车牌号码。(她说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到有人到她摊位来买茉莉花去从事反动活动。) 尽管有些卖家对茉莉花事件的背景略知一二 —— 即这种花“代表”了叛逆的种子——绝大部分经营花卉生意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要对茉莉花如临大敌。还有一些人声称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禁令。由于中国网络审查严格,大部分的中国人都从未听说中国的茉莉花革命,也不知道与之相关的任何镇压。 由于没有确切的信息,花市上谣言四起。北京南边的九洲花市(音)里,一位批发商称,他听说这次的禁令和日本的辐射有关。位于美国大使馆附近的莱太花市里,一位正在整理花束的女士称,她听说不让卖茉莉花是因为茉莉花里面含有某种致命的毒药。她满怀希望的问,“要不您来点白玫瑰?” 53 岁的华农吴川真(音)在北京郊区有照料着八个温室的茉莉花,他说,花农都觉得是法轮功的信徒要用这种花来推翻共产党的统治。法轮功是被政府定为“邪教”的宗教运动。她说,“我听说茉莉花代表着革命。”但她女儿觉得这样的想法很荒谬。 很多其他的卖家不太愿意和外国人探讨茉莉花的问题,尤其是在孙河北东市场,上个月才有个警察在该市场四处警告摊贩。他们很快就把话题就转到了其他方面。莱太花市的卖家指着薰衣草和迷迭香说,“别买茉莉花了,今年不流行了。” 在中国,当局面对经济压力之际,就会慢慢放松控制。此次也不例外。在茉莉花从市场上消失两个月之后,上周已经有一车车的打着花苞的茉莉花出现在北京市场上。茉莉花上市价格非常低,买家完全无法抵抗如此低的价格。一名崔姓分销商表示,禁令并未撤销但是政府目前还没有干涉。 另一位卖家打发掉了革命的话题,哼起了《茉莉花》—— 2008 年奥运会的每一次颁奖仪式都伴随着这首歌: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将你摘下 送给新郎家 茉莉花呀茉莉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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