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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idot | 黑暗的中国新闻界

来自: society.solidot.org – FeedzShare    Solidot – FeedzShare    发布时间:2010年08月09日,  已有 5 人推荐 Shared by Kenji Kee http://goo.gl/EnAh matrix 发表于 2010年8月09日 19时45分 星期一       东西网 写道 “审查制度不是中国新闻报导的唯一问题。 另一个,是通行的腐败。 难道奥运年不应该预示着中国新闻界的正直新时代的到来吗?是,也不是。四川地震让一些勇敢的中国记者无视审查制度,追寻关于建筑标准的残酷真相。但是政府的干涉不是唯一一个阻碍了真相被曝光的因素。在中国黑暗的新闻界,无数的小型灾难照例都被隐瞒了。记者们以赛跑的速度到达煤矿事故现场不是为了调查,而是为了收“封口费”。媒体专家和一些中国记者们说,矿难死的人越多,封口费越丰厚,尤其对那些有着国家或者省级新闻机构身份的记者更是如此。收受贿赂是蔓延在中国新闻界的“现金文化”的一部分,从各种公司新闻发布会上收受礼品的记者,到销售晚间新闻中的黄金时段的制播人,再到以曝光威胁进行敲诈的记者。跟政府审查不同,腐败从内部队伍中吞噬了本来就饱受批评的职业道德。利益和金钱的交换随处可见,以至于有良心的记者要冒着被同事鄙视的风险,就像某个诚实的警察在腐败的警察局中的情形。 ” 黑暗的中国新闻界 译者: 译者 2010年08月09日 15:53 浏览量:207 评论数:0 审查制度不是中国新闻报导的唯一问题。另一个是通行的腐败。 频道:世界 类型:文章 专栏:译者 标签:新闻 自由 审查 腐败 社会 原文: Dark Journalism 作者:Gady A. Epstein 发表时间:2010年7月21日 译者: Große Fuge 校对:@xiaomi2020 审查制度不是中国新闻报导的唯一问题。另一个是通行的腐败。 周建国(音)和一个同事打着一份中国某日报的旗号,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到达北京西南边的中国腹地:产煤大省山西省静乐县的丛山之中,调查一起发生在5月31日周末造成两人死亡的煤矿事故。报导这一事件是需要胆量的。 在漫长的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被告知要爬上破旧的砖混政府大楼的楼梯,去和一名县里的主管安全生产的官员面谈。 但是到这里这篇新闻报导就偃旗息鼓了。关于这一事故的报导出现没有出现在《山西法制报》上,或者任何的新闻媒体上。报社否认曾雇佣过任何叫“周建国”的人。周和他的同事拒绝《福布斯》的记者旁听他们和安全生产官员的会面。当这场十分钟的会面结束的时候,两名男性和一名被称为“李主任”的人拒绝透露他们讨论了什么。 这一简短的会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场致命的矿难神奇地消失?“黑暗的新闻界,”我们的当地向导说。我们只知道他叫“老赵”,自称是个生意人,也是记者,他给我们安排了与那两名记者的会面。在走进李主任的办公室之前,两个年轻人和老赵凑在一起,老赵直白地解释了为什么《福布斯》的记者不能参与会谈。有外国人在场,“李不可能付钱给他们。” 难道奥运年不应该预示着中国新闻界的正直新时代的到来吗?是,也不是。四川地震让一些勇敢的中国记者无视审查制度,追寻关于建筑标准的残酷真相。但是政府的干涉不是唯一一个阻碍了真相被曝光的因素。在中国黑暗的新闻界,无数的小型灾难照例都被隐瞒了。记者们以赛跑的速度到达煤矿事故现场不是为了调查,而是为了收“封口费”。 媒体专家和一些中国记者们说, 矿难死的人越多,封口费越丰厚,尤其对那些有着国家或者省级新闻机构身份的记者更是如此。 收受贿赂是蔓延在中国新闻界的“现金文化”的一部分,从各种公司新闻发布会上收受礼品的记者,到销售晚间新闻中的黄金时段的制播人,再到以曝光 威胁 进行敲诈的记者。跟政府审查不同,腐败从内部队伍中吞噬了本来就饱受批评的职业道德。利益和金钱的交换随处可见,以至于有良心的记者要冒着被同事鄙视的风险,就像某个诚实的警察在腐败的警察局中的情形。 “那些从来没收过红包的记者将很难与同事们相处,”位于北京的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新闻传播学院院长展江说。“其他记者会把他看成是敌人,而其他人会想,这些记者很危险,他们可能会报导我们。” 老牌调查记者王克勤的确举报了他们,王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应景的是,他犯下的“罪”正是因为他调查了一名堕落的同行,兰成长。  兰被山西煤老板雇佣的流氓打死,最开始他的死亡以“一名记者在履行职责的时候被谋杀”当做新闻 头条 被报导。但是也有媒体报道了另一个版本,兰似乎是去那个煤矿敲诈老板。王克勤的深入调查发现兰终其一生都没写过一篇文章。 “兰成长是个黑记者,”王克勤说,“他不是为了新闻主义而殉职。” 王克勤全面的报导没让他在同行中受到拥戴,他说他只不过“触及了点皮毛”,担心更深入的报道会将他彻底逐出新闻界。 “大多数的中国记者生活工作在灰色地带,甚至是黑色地带。要是我揭出所有的事,我在中国就没法生存了,”王克勤说。今年,医生给他的建议是为了健康休养一段时间,他住在北京一个政府提供的普通公寓里,每月领着160美元的基本工资。(记者每发表一篇文章可以获得额外的酬劳。)他没有房子,也没有汽车。 “要是你看工资单,北京大多数记者的工资和我一样,但是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买豪华汽车,住别墅呢?”王克勤问道。“因为他们用报道与官员、商人做交易。他们有很多灰色和黑色收入。” 因为有封口费,我们不可能知道所有未报道的事情。就是一名业内人士也很难评估新闻界的腐败程度。王克勤认为,中国80%的记者都是“灰色”的,这些人有时真正地履行职责,但是有时也写一些“软文”,或者悄悄地枪毙掉不讨好的文章,以此来收钱收礼,用广告合同的回扣来补充他们微薄的薪水。 王克勤猜测,平均6个记者中就有一个是那种行业中最坏的“黑色记者”,他们向企业主和官员进行敲诈。这包括一些装作是记者的骗子,他们炮制负面新闻、敲诈目标,也包括那些和不法分子勾结的记者,这些记者为不法分子提供保护,一年可以偷偷地赚上几百万美元。 2006年,《中国产经新闻》湖南分社的记者杨晓庆因向一名党委书记勒索而被判有罪。杨用一篇当局所称的“假报道”来敲诈他,报道的内容是该党委书记非法进行土地交易。据《中国青年报》报导,2002年,来自国家官方新闻机构新华社的两名记者收受金元宝,掩盖煤矿事故。 在这个已经把腐败当作“生意”常态的行业里,如此戏剧性的曝光很少见。事实上,腐败已经成为了深深嵌入中国新闻界的商业模式。过去的15年来,新增了数千种报纸杂志。它们全都必须自负盈亏,无法从政府得到任何经济资助,这就意味着从封面到封底,所有东西都可以卖,收入可怜的记者被允许利用他们的职位获得额外收入。中国的记者们说,有时候,新闻机构在偏远城市设立“分部”不是为了采集新闻,而是为了敛财。 “他们实质上运行的是商业编辑体制,”一位来自香港大学的中国媒体计划(China Media Project)的研究员,大卫·班德斯基(David Bandurski)说。他研究的是新闻界的阴暗面。“根本就没有新闻主义。” 记者有很多捞钱的途径。在企业新闻发布会上收现金“红包”已经是多年来的常规了,这也是记者们来参加这种会议的唯一原因(实际上,现金通常是放进考虑得更周到的白色信封,连同“推荐稿”一起装在媒体材料袋里)。这个公开的秘密是严歌苓的小说《不速之客》的故事背景。在严歌苓的小说里,主角扮作记者去参加企业新闻发布会,只为了拿红包。现实生活中,这种方式让普通记者一个月能多赚几百甚至几千美元。 根据目前的和过去的出版人的介绍,另一个公开的秘密是在以“烧钱”为行规的时尚杂志业,社论的位置可以卖到5000到25000美元一页,顶级杂志的封面的价格超过了10万美元,什么品牌都想在当月封面上展示:欧莱雅、路易威登、菲格拉慕。顶级商品的揭幕派对、礼品包、费用全免的欧洲游,所有这些都确保了新闻团队的无比顺从。 “这里有一火车的意外之财”,时尚杂志iLook的出版人洪晃说。在中国的市场经理“不用像其它普通的市场经理那样忧心忡忡,比如自己是否工作得出色,是不是做了足够的功课来获得更多的新闻,因为品牌商们真是给每个人塞钱求着报道他们。” 还有,就是所有的媒体空间中最诱人的一个,数千万人收看的晚上7点的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野心勃勃的下层官员梦想着在播放时能露一小脸,几秒钟也行,以提升他们在共产党中的资历。新闻传播学院的展院长也曾经是中央电视台的员工,他解释道:“各地官员和企业家最喜欢出现在7点钟的新闻联播里。我听说价格好像是几十万[元,或者超过4万美元,”展说,“各地官员很难出现在电视上。一旦他们出现了,比如说3秒钟,5秒钟,这对他们的仕途很有帮助,可以增加他们获得提升的机会,为了这个,他们付100万也愿意。” CCTV否认自己在售卖《新闻联播》中的时段,也否认有任何腐败的记者。但是,它同新华社一起,代表了支撑腐败横行的中国新闻界的两大支柱:官方权力和最大的市场到达率。 亚洲其它国家也有腐败记者的问题。但是中国杂交的媒体体系制造出了一个威力强大的官方影响力和利润驱动的怪胎。当来自中国最高新闻机构的记者找到一名官员或者商人的时候,在这些记者背后不仅有市场力量,他们还有更加令人畏惧的东西——国家权力。 “媒体得到了强权的投资,因为媒体长期扮演着某种国家职能的角色,所以人们基本就在用政治资本来换取商业利益,”班德斯基说。“也是因商业和控制这两种角色之间的张力才真正创造出了腐败和虚假的乐园。” 一些中国新闻界的领导品牌,包括受人尊敬的商业杂志《财经》已经在试图建立起职业标准,宣言不收受红包。(《福布斯》杂志的授权中文版的主编莉迪亚陈说,我们禁止“甚至是以交通费的形式”得到的好处。)但是这种 对 腐败文化的公开挑战只是例外。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媒体研究系的副教授周泽甚至认为,“黑暗的新闻界”可以看成好事。他之前长期工作的单位,国家级报纸《法制日报》有时候甚至没有足够的经费来支付差旅费。从某个被委屈的家庭收钱报道一下他们的问题,这没什么。 “把问题扔下不管,不报道,或者拿钱然后报道问题,哪个更道德?”周说。 “对煤老板进行勒索有好处,因为‘它增加了煤老板的成本’”,周说。“那些煤老板也许会想,与其不得不面对这样没完没了的勒索,我还不如提升安全工作的条件。” 山西的一些腐败记者也这样将他们的行为合理化。一位向《福布斯》卖了一则记者从煤老板那里收贿赂的视频的记者说,他和同事们把他们对煤老板的行为称为“黑吃黑”。他解释说,“对那些黑心的煤老板,我们必须要出黑招来对付他们。”  但是这不是问责机制。这是中国的腐败经济的另一个层面,一个蓬勃发展的影子市场,许多年来,它已经损害了许多政府颁布的意图良好的法令。 在煤矿行业,去年的报道中有3,786名工人死亡(一些未知数量的死亡未计入官方的统计数据),这个影子市场不制止任何死亡事故,甚至将这些事故当成是经营成本的来源。 一旦煤矿出事,所有的记者都来了,媒体顾问根据来的媒体的级别给记者发不同的红包。CCTV也许能得到5万到10万[元,或者725到1450美元],新华社的可以得到5万。对省级媒体,可能是3万,对那些小报,可能只有几千到两万。这个钱被称作“封口费”,也被称作“媒体公关费”。新华社则否认最近几年中它有任何腐败行为,它说如果发现有一个收了“封口费”的记者,就会把他开除。 这是个骗钱的好办法,因此也吸引了一大批中国媒体称为“假记者”的人。去年12月,《中国青年报》报导说,几个月前在山西,28名“假记者”因勒索被捕,收缴了1362张假记者证和工作证,关闭了45个非法的新闻机构分部。 尽管这些国家媒体报道暗示,那些假记者是骗子扮成,玷污了经过正式认可的中国记者的名声。但是实际上,一些记者告诉《福布斯》,他们常常是想要筹措现金的新闻机构招聘来的。 “很多小报,省级的非主流报纸,当它们在其它城市设立新的分部或者新办公室的时候,他们通常也设定了一个收入目标,”在山西分社的某记者说,因害怕报复,他选择匿名。“那些分社本身就只有一、两个人,根本不能实现目标,于是他们雇佣一些临时人员来帮他们完成目标,而这些人连写作都不会。” “有人说,你今天是个水果摊老板,明天就能成为记者。” 当我们的山西之行中,这就很明显了。当我们在场的时候,我们的向导老赵没有去找封口费,但是他试图招收《福布斯》雇佣的司机来当他未来的记者。老赵告诉司机说,能写文章不是必要条件。 Qu Wei 补充报导 本文版权属于原出版公司及作者所有。©译者遵守 CC协议2.5 您可以自由复制、发行、展览、表演、放映、广播或通过信息网络传播,创作演绎本作品。惟须遵守下列条件: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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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江:中国记者不是高危职业

展江:中国记者不是高危职业 2010年7月30日,《经济观察报》记者仇子明回到报社 展江 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新闻与传播系教授 自7月28日各媒体报道《经济观察报》记者仇子明被浙江警方网上通缉(实为发出刑事拘留决定)以来,短短四五天中关于记者被打、被抓、被喝止、被威胁的新闻多得有点反常,较新的一个事件是相声名角郭德纲手下人8月1日殴打北京电视台记者。在7月28-30日的前三天内,就有三家财经媒体因记者采访而生出是非,有人因此称之为中国的“记者劫”,以至于一种说法再度流行起来,即记者是危险职业,甚至是高危职业。 说记者是高危职业,此言差矣 一个门户网站做了一个专题策划,名叫《记者缘何成为高危职业》,专题的开篇语是:“记者,一个被人们誉为‘无冕之王’的职业,充满了光荣与梦想。他们记录现实,书写历史,用手中笔杆为大众揭开社会一层层黑纱。在这些光环背后,记者职业也是一个‘哪里有风险,哪里就有我’的高危职业,然而,现实却使他们常常陷于尴尬。在非军事职业中,除了矿工最危险的就是记者……” 笔者自然体察到新闻媒体所承载的社会期待和某种爱戴,打内心里感到从事舆论监督的媒体和记者受到舆论的力挺是社会的文明表现和当下的一个进步。但是,如果就人身安全而言,说记者是高危职业,此言差矣。不久前一个关注新闻工作者的外国来宾问我这方面的情形,我说我作为一个前记者和媒体研究者,希望国际上了解,中国记者人身安全状况相当好,至少至今为止的十多年间中,我所听闻的记者因职务行为所导致的绑架、重伤、暗杀致死事件一宗也没有。 我这样说,心里的参照系有三个,一是中国的其他职业群体,二是中国知名调查记者王克勤的个人职业生涯,三是世界上的一些同样进入社会转型期国家的记者。以同期的《新京报》为对象,我们可以看到,7月28日以来,除了军人和矿工以外其他职业群体的死亡数字(尽管这种统计不尽科学):28日,南京化工企业爆炸,至少有几名工人身亡。29日,北京一电信工人下井中毒死亡。29日,纸老虎集团董事长胡忠在北京被扎身亡。30日,长沙一税务大楼被引爆致4名税务人员死亡。31日,山西翼城县矿工宿舍爆炸17人亡。8月1日,北京一工人施工时触电身亡;山东即墨市以职工宿舍被纵火致5名工人死亡。7月31日到8月1日,山东济南有8名环卫工、农民工、其他户外劳动者热死。 这样一对比,多名记者虽然也遭遇险阻和殴打,但是一比较就不难看出还算是轻度和幸运的。而且我相信,有关媒体和记者被社会势力打压的新闻基本上是有闻必录,上述对其他职业群体伤亡情况的报道却一定是不完全的。《新京报》好报道,8月2日,北京一交警被无牌车拖行400米受伤,这样的危险和后果也不是记者常遇到的。 新世纪以来,我所知道的媒体业者被打死事件仅为一宗。当时国内外普遍误认为该人是因公殉职。王克勤等记者的调查表明,该人进入《中国贸易报》山西记者站才半个月左右,是典型的打着记者名号去索取企业钱财的案例,结果不幸被施暴致死。我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因职务行为被打成重伤的案例(前几年南方有一记者被剁指,实为个人原因所致)。至于记者受到地方势力打击报复被捕、被判刑的倒是有几宗,包括《南方都市报》在揭露孙志刚事件内幕后被抓的三名高管(其中二人被判刑),以及在揭露运城水利工程弊案后被判处12年监禁的山西记者高勤荣。 再以知名调查记者王克勤为例,他的近十年职业生涯历经艰险。据我所知,他的最危险的经历是在十年前揭露兰州假股市将许多股民骗得倾家荡产的时候,有人声称出500万元买他的人头,因此成为中国“身价”最高的记者。近年来他又从事了包括出租车业黑幕、河北邢台艾滋病和定州血案、四川地震后灾民状况、湖北巴东邓玉娇事件、山西疫苗乱象等重大事件采访调查,至今可谓毫发未损。只有一次例外,那是在山东临沂被身份不明者打了两拳两脚。 再与转型国家同行相比较。在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的欧洲国家俄罗斯、拉美国家墨西哥和哥伦比亚,以及亚洲国家菲律宾等地,记者才是危险职业,媒体从业者绑架、重伤、暗杀几乎是家常便饭。从1997-2005年,拉美共有106名媒体人殉职,其中高居榜首的哥伦比亚为60人。2000年以来,墨西哥已有60多名媒体人被杀害,年均6人以上;墨西哥现已取代哥伦比亚而成为记者的“坟墓”。2009年11月23日,百余人在菲律宾南部马京达瑙省劫持大批政界人士和记者,46人遇害,其中因多名记者被杀而成为史上记者伤亡最多的惨剧之一。 在我们的邻邦俄罗斯,1992-2006年有63名媒体人死亡:叶利钦时代(1992-1999)为41人(其中21人死于战地采访),普京时代前6年(2000-2006)22人。要命的是,2000年以来俄罗斯没有大的战事发生,却有多名非常有声望的媒体人被暗杀或死因可疑,而且官方永不破案或偶尔编造案情。他们中包括国家杜马议员兼记者、知名记者和私营媒体巨头、“最佳电视记者”、美国籍知名外国杂志俄文版主编,以及享誉世界的女作家兼记者安娜?波利特科夫斯卡娅,她在自家门口电梯中遇害后被国家新闻学会追授为第51位世界新闻自由英雄。而王克勤则因为他的知名度,在各地采访中虽有障碍,人身安全反而受到保护。 中国记者的职业风险表现 当然,我并不是说中国记者不存在职业风险。恰恰相反,除了人身安全,中国记者所遭遇的职业困境并不比任何国家少,甚至更多。它们主要表现为各种不良政商利益集团对媒体的拉拢腐蚀和威胁打压,以及媒体内部的腐败—包括政治腐败的两种类型即勾结型腐败和勒索性腐败,而且越演越烈,花样翻新。 新闻媒体和记者在中国社会转型期是一个特殊行业和职业,既受体制的管辖(为党政机关的下属单位),又得到社会大众的期许(传播新闻信息和开展舆论监督),还囿于市场法则的制约(靠发行、广告等收入谋生)。社会腐败加剧了媒体腐败,从“红包”、车马费到和媒体自列的广告客户保护名单,再到“有偿不闻”的“封口费”和打着记者与媒体的名义操作的敲诈勒索甚至充当黑吃黑的文字打手,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毫不夸张地说,中国媒体的腐败为全球第一。 因此对于记者这个被视为“良心职业”的工作来说,经常意味着两种可能:坚持职业操守和不要底线、寡廉鲜耻,出卖媒体公信力去寻租和被收买,在社会普遍的物欲和生存压力下捞取非正当利益,通过这个一度貌似崇高的职业去迅速致富。前者是艰辛而需要智慧的,但是要克服各种从采访、报道到发稿的各种阻碍和薪酬低下的惆怅才能获得职业光荣,而后者才是记者这个职业的真正危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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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中欧社会论坛正式全面启动 新闻职业伦理饱受关注

第三届中欧社会论坛在四川都江堰市完成正式启动仪式,随后9个小组同时展开多主题对话,与此同时,其他40多个小组对话也在另外17个城市全面展开。7月9日下午在青城豪生酒店举行的启动仪式上,中欧社会论坛基金会主席皮埃尔-卡蓝默先生发表主题致辞,欧盟地区委员会秘书长斯塔尔先生和都江堰市地方政府代表也对大会开幕表示祝贺。   7月9日下午在青城豪生酒店举行的启动仪式上,中欧社会论坛基金会主席皮埃尔-卡蓝默先生发表主题致辞,欧盟地区委员会秘书长斯塔尔先生和都江堰市地方政府代表也对大会开幕表示祝贺。卡蓝默还与成都市副市长白钢签署了战略合作备忘录。据悉,2014年第五届中欧社会论坛初步拟定在成都举行。       在启动仪式结束后,9个小组会议在酒店驻地同时展开,来自中国和欧洲的近300名与会者分别围绕田园城市、公共服务、生态工业、地震灾后重建、弱势群体保护、新闻工作者与责任、法律人社会角色等多个主题,通过论坛倡导的“集体思考渐进法”,进行了初步交流。       在“新闻工作者与责任”小组会议中,资深媒体人长平、王克勤、何雪峰、周晓翔、翟明磊、唐建光、王琳以及媒体研究者展江教授等人,围绕中国当代新闻工作者的社会责任与职业伦理展开了讨论。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中文部主任陈彦博士、法国《世界报》前主编弗雷雄Frechon、《信使报》资深记者郭妮、比利时电视记者帕特里克·勒马克勒Patrick Remacle等也参与了讨论。       与会者对近年来涉及到媒体职业伦理的重大社会事件进行了回顾,探讨了维护新闻自由的可能途径,并对新闻记者丧失职业伦理的种种行为进行了反省和批评,尤其对于富士康自杀事件反映出的媒体职业伦理和社会责任展开争论。       来自法国和比利时的媒体同行,还通过亲身事例分享了各自国家内维护新闻自由的经验,充分实践了中欧社会论坛所提倡的民间交流宗旨。   tags: 中国 – 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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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自杀背后的社会问题(上)

潘毅:我最近刚好是因为富士康的事情,有机会跑了一下两岸三地,我并不认为现在对富士康事件媒体的评论和看法已经达到平衡。刚才也提到自杀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和心理问题,可是在国内大量媒体是针对心理因素这一部分,社会因素是一直都没办法拿出来讨论的。香港报章算比较中立,但也只是比较重视管理压力的问题。我去了台湾5天,我们都知道富士康在中国这个世界工厂的地位非常重要,大陆也有很多台商,所以我们从社会学的角度希望找一批关注这方面问题的学生去做田野调查,和学生对话的时候我们发现很多学生问的问题是跟台湾主流媒体的报道直接相关的,他们经常问到底这次事件是否是中共的阴谋,要把郭台铭赶出去,还有关于赔偿金额的问题。就我个人而言对新闻媒体知道得越多就越没有信心。西方媒体的话他们想把富士康之后的罢工事件变成一个独立工会的追求,所以他们在采访的过程中就硬把这种观点塞到你的口袋里,所以我真是对媒体很失望,当然我希望自己能很快改观,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太投入了,所以对媒体有点气。 ● 无论自杀还是罢工都是必然会发生的 杜婷在邀请我过来的时候希望我谈谈自杀背后的社会因素,我们一直在富士康厂区做研究,工厂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每半个小时就会有人巡逻,有人要自杀他就上去把你拉回来。我看富士康的问题,我会把这些工人理解成一个寄生在城市的农民工群体,把农民工放在中国作为一个世界工厂这个背景上看,这些工人背后是有一个新的工人阶级的。那我们就会看到今天工人的这种行为,不管自杀还是罢工,我认为其实是必然会发生的,从社会学的角度,这次的事情是必然要发生的。今天我们要过度渲染罢工,跟我们渲染自杀其实是一样的。在我的研究里这十多年在工业区一直都是有自杀的,但因为工厂太小,一两千个人,自杀一两个人,根本就引不起关注。从03年到现在其实工业区也经常有罢工,甚至不比我们今天看到的少,但也不会有太多报道,因为我们知道这些罢工就是几天的事情. 我讲的重点是这些东西其实过去十多年一直都是存在的问题,我自己就处理过好几个个案。重庆、西安、天津什么地方都在罢工,这些现象本来就说明了非常明确的东西,只是我们不太关注,这次是通过富士康的事情一下子揭露出来。 ● 维持中国作为世界工厂的背后是农民工的付出 中国在工业化道路里面,它的特殊性到底在哪里?我们为什么会有农民工?其他第三世界不是没有,他们其实也有很多外劳,可是我们的农民工还是我们自己本土的。在整个三十年的工业化里面,城市化、工业化基本是脱钩的两个过程。我们让农民工走进城市、走进工厂、走进工地,甚至也能走进饭馆、酒店工作,可是你就这样让他在城市,如果不能保障他们生存权利的话,不是真正的城市化。同时农民工的社会身份一直模糊不清,需要他的时候他是工人,不需要的时候他就是农民,我们在用劳动力的时候把他理解成临时性的、过度性的。我们所有农民工拿的工资都不是最基本能保障生活的工资,所以现在富士康说加了300块钱,加了之后依然是一个农民工的工资,而不是正常工业化后转化过来的工资。这样的问题我们一直没有办法讨论,我们在维持中国作为世界工厂的背后是农民工在这样付出。 ● “自杀即他杀” 现在的问题在于现在年轻的第二代农民工和第一代不同。我95年的时候在工厂里面生活了8个月,后来在我的书中有写到那时候是一天工作14个小时,没有星期六、星期天,宿舍、食堂的条件也比今天差很多。可是经常我会被问到“为什么第一代农民工会接受?第二代不愿意接受?”这是跟我们整个社会的发展扣连在一起的。第一代的时候,虽然在外面打工很苦,可是他整个生活的意义感或者价值观是对照在农村的生活,所以他在城市里面多苦都好,赚点钱之后他想回农村盖一个房子,然后让他们的孩子出生,抚养他们长大,最希望就是他能考上大学,进入城市。就是不能考上大学,也希望他们长大了能离开农村去城市。所以离开农村进城市这一股强大的力量其实一直贯穿在这两代人身上。第一代人比较愿意回去,年龄越大越知道他在城市生活的不可能,而到了如今这一代,他整个生活价值观已经改变了,他渴望留在城市里生活。富士康那些年轻人进入到那种工厂之后,他其实更容易会看到那种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在城市留下来生活,但他们又不愿意再回去。这就是我们说的从抽象的社会学意义来讲“自杀即他杀”,他现在自杀的只是他的身体而已。年轻人喜欢新鲜的东西,潮流的东西,在富士康门口就有一家商店在卖手机,每个手机都是两千块钱以上,工人的工资不会支持他在城市有这样的消费。 中国这种很特殊的半无产阶级化制造了今天这种困局,困局产生两种情绪:一种情绪是绝望,绝望的时候就会比较容易用极端的方式来表达,比如自杀;另一种情绪就是愤怒,就是罢工。你希望他愤怒还是希望他绝望?我们是希望能改变他背后的根本东西,改变背后的社会结构。 ● 很难找到比富士康条件更好的工厂 还有一种问题是说那些工人为什么要自杀?他们为什么不离开呢?据我所知工人最初是选择离开的,我采访过的那些工人,基本上都才做两三个月,要很辛苦才能找到一个人是工作超过一两年的,所以在遇到问题时他首先是选择离开,只有小部分人会选择自杀或罢工。我想说的是就算离开了,以后他去哪里?他离开以后同样不会想找到一个比富士康更好的条件和空间是很难的。 ● 宿舍劳动体制让如今中国的工厂模式可以维持下去 像这种工厂的模式为什么在中国可以维持下去?可以这么稳定?在城市里我们没有给这些工人家庭生活,但在像富士康这样的企业里,他提供了宿舍、公共食堂等等,这种制度上的安排其实就把他的工作空间跟他的生活空间高度重合在一起,这种重合从生产方面来讲是非常有好处的。工厂一接到订单可以马上开工,可以非常有效率。同时工厂的宿舍也提供了工人最基本的需要。之前有人说要拆掉富士康的宿舍,如果把宿舍拆掉的话工人就一定要到外面找地方住,就他们的工资水平怎么可能生活?你进A工厂,有个宿舍给你,你离开了进B工厂,也有个宿舍给你,你要真是离开这些工厂,那就只能离开城市。这种宿舍劳动体制让农民工从农民转变为工人的合理转化工程变得不可能。先讲这些吧,我不知道会不会对大家有一点帮助。 杜婷:谢谢潘毅,潘毅今天讲到中国特色的农民工现象,两代农民工城市化的过程,还有宿舍劳动体制的概念,在我们深入讨论这些问题之前黄煜老师,您先让潘毅对我们媒体行业恢复点信心吧。 ● 媒体不过是整个制度中的一环 黄煜:首先媒体对潘毅的大量采访和报道让潘毅的很多观点被我们了解,这就是媒体的作用。媒体其实是一个市场,当然有不好的,但有些还是很值得尊敬的。刚才我们一直在讨论市场化的媒体制度,很难要求所有媒体都是用一种道德来自我要求,当然这里面还有人性的问题。刚才说富士康,但我们想想当iphone出来的时候,一天就定了60万部,这些苹果的使用者有多少人去关注他背后的血汗工厂,这些自杀的工人?苹果给富士康的利润这么低,所以有时候我对郭台铭也有一点同情,他整个军事化的管理恰恰就使得苹果可以有很大利润,也可以比较价廉物美出售给我们,所以最后你转了一圈,你会发现这个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越研究深刻就越糊涂。对媒体来说责难容易,但是媒体本身也是整个体制下的一环。 ● 国家权利和资本权利的结合使公民权利受到侵害 长平:富士康事件出来之后,我在南都发的一篇评论就是介绍潘毅的《中国女工》,我也给很多记者推荐,我当时文章的标题是《除了自杀还有尖叫和梦魇》。《中国女工》有一章重点分析了一个女工的梦魇,从一个梦魇延展开去,分析底层社会反抗的途径。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这个社会打工者体制性地走向孤独,这种孤独一方面使他们更隔离,一方面又使他们更紧密地成为一种新的社会反抗阶层,除了自杀还有日常的精神痛苦、灵魂挣扎等等构成了这种普遍的反抗。 在书中提到国家资本和父权制的结合,我觉得这个具有普遍性,是一个很准确的描述,到现在都还是这样,国家的权利和资本的权利的勾结,再加上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父权概念。富士康就是典型的父权制管理,当然我们可以理解这种管理的不得已,但是这种管理本身就会带来一些问题。另外由于这种国家权利和资本权利的勾结,甚至沆瀣一气,他使得公民权利受到侵害。一个工人可以有几种身份,对老板而言他是一个工人,在社会上他是一个公民,有政治权利。刚才潘毅讲到宿舍的管理方式,在过去中国最早的国企也是这样管理的,这实际上剥夺了工人的政治权利或者说是混淆了政治权利。最近有个消息,富士康说我要把工人交给深圳市管理,这个消息本身可能有它的价值,但这个说法很奇怪,这样说就意味着资本家和政府是可以互换的,今天我可以交给他管理,明天可以拿过来自己管理。如果把这个问题放大的话,其实整个社会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就是权利的不清晰,然后一旦到了某个时刻,一个管道堵死了整个就没有呼吸了,富士康就比较典型。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是很多经济学家过去提到的,就是说现在给工人涨工资可以,但是我的利润薄了那我可能就撤走了。对农民工而言你是要打工的机会还是要一个公民的权利? ● 媒体对罢工的集中报道使人们意识到工人才是产业升级的主体 刚才潘毅提到媒体对罢工事件的过分关注有可能有负效果,但有一点是好的,过去我们关于产业升级换代有很多讨论,但这些讨论都有一个问题就是工人都是处于“被”的状态,他们不是主体,主体是国家的发展、产业的方向。我们的讨论仅限于产业要是不升级国家经济怎么发展,工人作为主体是被忽略的。现在他们站出来了,我们才发现其实你是不能忽视工人的要求。 ● “我不想回老家,因为老家没有QQ可以用” 邓志新:金融风暴之后对以出口为主的广东的制造业影响很大,当时媒体有很多报道,有一些在同一家厂工作了十多年的工人,就是第一代农民工,他们整个生活目标就是把子女亲戚都带到城市,在这里安定下来,结果经济不好厂里根本没有生意,要回去,他们觉得生活完全中断了,不知何去何从。我记得一些第二代农民工他们有一些很感性的话,比如说有一位说“我不想回老家,因为老家没有QQ可以用”,还有一些农民工他们可以用一个月的薪水去买一个手机,因为他们需要用手机和外界联系,成为感情的一种寄托。这些让人看了很感慨,我的一个朋友北风当时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做一个调查,调查这些返乡的农民工回去之后怎么样,是不是能在家里待下来,工友之间会不会有联系,是以什么方式进行的,他们之间如何互助等等,当然后来因为他是一个人,所以调查没能做下去,但这种想法很有价值。 ● 媒体担心过多的报道会妖魔化某种力量从而导致民粹主义 还有富士康的问题,我和一个朋友曾经有个争论,当时我们作一个评论,我会考虑各个阶层对这个事件有什么反映,比如说有一个大学生关注无良企业的组织,他们要求通过对苹果、惠普这些企业施压让富士康改善工人的用工条件。我的这个朋友是同行,他就很抗拒这种做法。他本人高中毕业后在东莞打工,打了好几年工才出来,他觉得富士康的问题就在于那里都是年轻人,他根据他自身的经验认为在年轻人聚集的工厂环境中大家的抗压能力会比较单一,压力会迅速转嫁和传染。他不同意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富士康,他觉得如果只是把问题纠结在这一环就很容易妖魔化富士康,对很多工人来讲是更不利的。因为相对而言富士康的用工条件算好的,薪水可以按时发,你找不出他太多违反国家用工条例的地方。他所讲的也让我开始犹豫那个评论是不是还按之前所想的做,因为我们在国内做媒体很多时候担心妖魔化某一部分力量,担心民粹的东西泛滥而起。在这个极权社会中我们确实要对公权力非常警惕,因为他掌握了所有的资源和社会关系,但对于其他的一些力量,我们是不是就要宽容一点,不要随便妖魔化。 ● 媒体四面楚歌 胡泳:我第一次见潘毅,她说的话让我很震动。我们在座的很多都是做媒体的,而且做了很多年。倒不是完全说潘毅一个人让我震动,因为很多人像她这样想,这件事就会让人震动。在两会的鸿忠抢笔事件中,曾经新闻界有一个联署,但是新闻界想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很多人会认为新闻界本身有什么好说的,这件事就是抢人民日报记者的一个录音笔而已。包括艾未未在他的twitter上,他把媒体直接就叫做倒霉的霉。还有自由派的知识分子,比如说王力雄,还有很多,他们很多时候是很怀疑媒体的公信力,怀疑媒体的判断,至少他们在为很多事情努力的时候他们可能都不把媒体当作他们的同盟军,这是一个很令人震惊的事情。换句话说今天的媒体人面临着一个非常大的困境,当然我指的不是全部媒体,我指的是比如说在座的诸位,大家对中国社会的现状有些共同的认识和判断,这样的一些媒体人。我们面临的困境是当局觉得你老说政府不好,站在政府的对立面上;民粹会骂你,说媒体特别犬儒,特别娱乐;自由派会说你没有立场;我们自己来讲可能精神很分裂,所以媒体就变成四面楚歌的境况。而且很多时候人们会把对社会的很多不满投射到媒体上,就以前两天著名的六九圣战为例,有的人就说是媒体在这里搞鬼,媒体要把大家的注意力引走。我看到展江有篇文章说“社会有病,媒体吃药”,就是大家都觉得这个社会之所以那么乱七八糟全是你们媒体搞的,谁对媒体都不满意。这其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网民对媒体的反对,包括像潘毅老师这样的学者,还有在座很多为了今天的社会做各种努力的人对媒体也是这样的看法,媒体怎么办?媒体自己该怎么做来促进这种东西的改变?这可能是大家要深入思考的问题。 ● 社会结构最根本的还是一种政治结构 刚才潘老师从社会结构的角度讲了自杀的社会因素,但其实社会结构最根本的还是一种政治结构。我很欣赏袁剑说的一句话,他说“中国的上层之间是一种带有熟人性质的精英互惠经济,而下层则是一种主要建立在自由劳动力基础上并以此为特点的相当野蛮的市场经济。”换句话讲我们背后的社会结构完全是因为这种政治结构决定的,而这种政治结构如果不改的话,即使中央开经济会议,说我们要调整结构、要改变我们的经济增长方式,包括金融危机都在导向说我们应该赶紧从价值链的低端走到高端。但实际上这整个过程如果没有触及到政治结构的话我觉得都是瞎扯,而这个瞎扯里面有一个很重大的东西,刚才长平讲在中国资本和政府是可以互换的,资本和政府互换的背后,你会在中国看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就是全球化绝对是政府的同盟军,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全球化在很多时候是中国现在这种政治结构的同谋。我们可以看到经过这么多年,国家的能力越来越强,国家获得了极大的崛起的能力,影响我们个人生活的能力,而如果没有全球化,我觉得中国绝对不会有这么强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前些年西方反全球化的东西,我们觉得离我们那么遥远,比如说G8开会,一些NGO去抗议,还有反耐克的血汗工厂,抗议那些不讲社会责任的公司,我们以前觉得这些离我们特别遥远,但是我们今天来看这个问题就是同一个问题。而可怕的就是我们的政府还基本上是建立在跟全球化的跨国公司这种同盟之上来维持现在的这个局面。所以要对全球化作一个重新的思考。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0 个评论 CoChina的最新更新: 自杀背后的社会问题(下) / 2010-07-09 23:50 / 评论数( 0 ) 媒体该如何报道自杀?(下) / 2010-06-30 19:44 / 评论数( 0 ) 媒体该如何报道自杀?(上) / 2010-06-30 16:12 / 评论数( 1 ) 突发事件报道中的人文关怀文字稿 / 2010-06-28 15:10 / 评论数( 1 ) 突發新聞報導研討會 / 2010-06-17 23:13 / 评论数(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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