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

张鸣 | 洋味假古董是怎样横空出世的?

2012年01月26日 07:40:03    洋味假古董是怎样横空出世的?     张鸣          最近,因为清华大学一位搞设计的副院长据说是酒后发飙,让人们知道了有个“出口转内销”的洋设计公司,包揽了北京、重庆和宁波的历史城区改造。而这样的改造,似乎水很深,问题很多。其实,有关的文保界人士,对这样的改造,早就怨声载道,甚至恨恨连声。重庆的改造怎样,我没见过,但宁波和北京老城区的改造,我是见识过的。怎么说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其实,那个让清华的副院长愤愤不平的洋公司“波士顿设计”,到底是造假,还是没有资质的皮包公司,已经不是我最关心的了。我想知道的是,为何这种肆无忌惮地拆掉真古董,大造假古董的所谓改造,历史毁灭式,现实媚俗式的改造,能够在中国大行其道。其实,没有聘用“波士顿设计”地方的旧城改造,也无师自通地跟“波士顿设计”一模一样。不用说,这样改造下去,中国的历史城区很快就会荡然无存,而耸立起来的,就是一片片像新前门这样的假古董。新的珠光宝气,一点旧的感觉也没有了。     我也曾经在这样的旧城改造过程中,有幸踏入过改造的工地。都说是修旧如旧,但工人在大拆的过程中,旧的砖瓦和木料乃至于木雕,丢得到处都是,根本没有人登记,很多的抱鼓石和木雕窗棂,就这样进了古董市场。最后建起来的“古建筑”,除了外表像过去之外,一律里外三新,不用仔细看,都能感觉到是什么货色,人家连做旧的功夫都懒得花。     不幸的是,这样旧城改造,在开发旅游方面,都成果卓著。改造之后,多数的老城区,旅游都比从前火了。就目前而言,中国的游客,还真就是喜欢假古董,不喜欢真古董,喜欢看珠光宝气的假货,不喜欢破烂陈旧的真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主管单位热衷于如此的旧城改造的缘故,只有这样改,才能“古”为今用,让历史城区发挥出金钱的效应,给当局带来滚滚的财源。       当前游客文化层次低是事实,但是国人的文化层次早晚会提升的,可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大拆之后,却不会再来。什么时候国人再想要看过去的建筑,过去的街道,过去的庙宇,就不会再有了。顶多在富豪的会所里,能看见零星的窗棂,零星的木雕,零星的抱鼓石。这样的败家子,为了眼前的几个小钱,毁灭了中国地面上的历史——我呸。                   上一篇: 讨一张2012年的船票 下一篇: 复兴传统中的帝王味道 阅读数( ) 评论数( 1 ) 1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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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 | 复兴传统中的帝王味道

2012年01月28日 12:10:04    复兴传统中的帝王味道      张鸣        有好些年了,一到过年,北京的天坛地坛庙会,就肯定会上演皇帝祭天祭地的仪式。虽然清朝明摆着不是汉人的皇帝,但祭天祭地,十六抬大轿里抬着的,都是满清皇帝,红顶的大凉帽,一袭黄袍,连脚上的靴子,都是清朝的官靴样子。今年的天坛文化周,将上演历次最隆重的祭天大典,据说,“今年正月初一到初五,天坛文化周仍将突出三个重头戏——祭天仪仗、祭天乐舞、中和韶乐表演。在祭天仪仗表演环节,由320名演员扮演的皇帝、百官、八旗武士、内廷侍,将从天坛西天门一路行进到祈年殿南砖门,展示静鞭、罡筒、兵器、旌旗、幡幢、宫扇、伞盖、金八件等仪仗器物。”(1月17日,北京日报)还重点展示皇帝上轿下轿的排场,仪式化充分,好看煞人。     如果按专家的说法,北京,包括孔府的中和韶乐歌舞,都相当不地道,闹着玩罢了,会跳的人早就没了。这样的排场,这样的舞乐,无非是吸引游客的热闹,在本质上,跟过去和尚道士做的法会,没什么区别。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样的热闹,要打着皇帝的招牌,整个仪式和舞乐,最亮的亮点,就是皇帝的出场。从现场排演的照片上看,此番的祭天仪式,皇帝的派头得到了充分的加强,不仅演皇帝演员器宇轩昂,不可一世,连抬轿子的“太监”们,都必须俯身下气,规规矩矩。     任何一种文化形式,都有自己的内涵,也都通过形式传达着某种意义。不消说,这样的文化传承,到底透出了什么信号,不用明眼人,也一看便知。辛亥百年纪念刚刚过去,百年前推翻的满清王朝,居然借着传统的复兴,在旅游的经济的热闹中,堂而皇之地还魂。皇帝的威仪,皇帝的派头,所有跟皇帝有关的文化垃圾,都在这复兴中,成了宝贝。这样的仪式,这样的舞乐,这样的帝王味道,里面有的是皇帝至尊,等级服从,以及以帝王为中心的宇宙秩序。尽管是为了旅游而上演的“戏”,但却打着复兴传统文化的名义,这样的复兴,我看还是歇了吧。     帝制已经覆灭了百年,但现代国家的观念至今还没有在国民中生根。直到今天,很多老百姓依然把国家领导人比作皇帝,官员则自称父母官,整个国家,臣民还是多于公民。现代意义上的启蒙,还任重道远,就别老拿皇帝说事了。          上一篇: 洋味假古董是怎样横空出世的? 下一篇: 生命在于浪费笔墨 阅读数( ) 评论数( 1 ) 1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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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 | 生命在于浪费笔墨

2012年01月30日 18:40:24    生命在于浪费笔墨          这些年我写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每到年终,总会可以集成一本或者两本叫书的东西出版。没名的时候,出本书难于上青天,有点名了,不断会有人找你出书。世界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混出来就算出来,混不出来,纵有天大的才华,也是明珠埋在沙子里,不见得有人专门会辛苦地扒开沙子来找。我相信,就人才而论,埋在沙子里的明珠,肯定比被人采去放在帽子顶上,挂在美女脖子上的多。     我曾经说过,卖文为生是我小时候的梦,不期望做官,没心情经商或者干点别的发财的事儿,养活自己和家人,大概只能卖文。古代文人管卖文叫做煮字疗饥,字得写出来,还得煮熟,才能一充饥肠。除非名气特别大,一般日子都过得不怎么样。真正过得好的,或者走仕途,或者走商道,不会一个字几个钱地斤斤计较。但凡是卖的人,无一例外要计较,即使口中不说,心里也嘀咕。卖文卖到今天这个地步,最怕的是人家跟你套交情,然后稿子索走,稿费不论,或者很低很低。前几日看明人笔记,说有卖文者,碰上一世交,仗着交情索他一篇文字,不给稿酬。那人踌躇半晌说道,我这个人没有钱写不出东西来,这样吧,你先拿5两银子放在我的案头,催催精神,等我写完了再还你如何?看到此处,不禁拍案叫绝,真合我心。下次再有套关系少给稿费的,一定照此办理,先让他在案头放上两叠厚厚的人民币再说话。当然,放完了我还不还他,可就两说了。       当然,说归说,真要是朋友逼到墙角了,稿费再低,估计也只能写。中国的现行政策不合理,稿费起征点奇低不说,网络转载,作者一文莫名。一篇文字,转得漫天都知道,你也就只能拿到最初发在纸媒上的那点钱,待遇跟一点没转载的文字一样。书卖得稍好,盗版就会上来,而且没有人管。据说青春写作的人,不怎么怕盗版,因为90后、00后的人,看书如追星,非正版不碰。但我们这些写给成年人看的书,命运就大不一样。读者理性多了,算计之下,还是盗版合适。所以一旦盗版起来,书就死活卖不动了,版税也就没了。因此,当今之世,所谓的卖文为生,也就是活着而已。我的情况稍好,有一个教书的职业,卖文的收入已经足以养家,但讲发财,还是离得太远。     说到底,像我这样的读书人,读书写字,其实就是自己的一种习惯,连爱好都谈不上。社会责任感不能说没有,但并非每篇文字都是责任感驱使出来的,好些文字,其实就是读书读到哪个地方了,忽有所感,不写出了吧,手痒得紧,就这么变成了铅字。这年头,不仅吃这碗饭的人多,而且风紧,意思表达,稍有不慎,撞到枪口上,就换不来银子,只能在自己的博客上发,即使这样,也有被删掉的危险。     总的来说,祸从口出,写字的人,写出来的字,就是自己的口。古往今来,都是要当心的。这些年写得多了,招人烦,招人恨,我已经很有感觉了,好些人一直在为我担心。只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事逼得你不得不说点什么,三缄其口,自己都感觉窝囊。官字两个口,民有一张嘴,大狗叫,小狗也要叫。好些小狗其实连叫的机会和可能都没有,我至少还属于能叫的小狗,能叫而不叫,对不起上苍给的这张口。叫的时候,还能换点狗粮回来,知足吧。     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只要没有人像贾府里的小厮们把我捆起来,塞上一嘴的马粪,我多半还是会这样写下去,如果学校当局像某些人期待的那样,解聘了我的教职,我就更得写了,写些不三不四的文字,让在我看来不三不四的家伙不舒服,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现在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几天不写,浑身难受。上天生人,各式各样,像我这样的,大概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不断地浪费笔墨。过去有笔砚,后来有钢笔墨水,现在有键盘,在笔墨的进化中,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张鸣     2011年11月26日,于京北清林苑          上一篇: 复兴传统中的帝王味道 下一篇: 民国元年的第一天 阅读数( ) 评论数( 2 ) 2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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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 | 民国元年的第一天

2012年02月02日 13:40:09    民国元年的第一天      张鸣        1912年1月1日,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其实,这一天,在这个国家的多数人眼里,还是宣统三年的十一月十三日。而对于一些参加起义的革命党人而言,则是黄帝四千零六十九年十一月十三日。只有少数在华的西方人和在租界为洋人做事的中国人眼里,才是公历1912年的元旦,一年的开始。然而,刚刚成立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将这一天定为民国的起点,民国元年的第一天。直到今天,台湾还是沿用民国纪年,今年,就是民国100年。     民国纪年,基础就是现在我们使用的公历,但是却把1912年作为起点,一个新时代的起点。采用公历,表示了新政权追求西方文明的意向,跟临时政府体制一样,全新的美国架构,一套当时公认最先进的体制。而建元的做法,又带有传统的痕迹,有点类似过去的改朝换代,改换纪年,表示万象更始。用诗人胡风的一句诗来表示就是,时间开始了。     时间开始的那一刻,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临时大总统,宣告中华民国成立,一个全新的共和政府问世。孙中山在前两江总督府,新的总统府,在各省代表面前,宣誓,词曰:“倾覆满清专制政府,巩固中华民国,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文实遵之,以忠于国,为众服务。至专制政府既倒,国内无变乱,民国卓立于世界,为列邦公认,文当解临时大总统之职。谨以此誓于国民。”然后,身穿西式大礼服的孙中山从各省代表手中,接过大总统印,启印,宣布中华民国成立。显然,共和国的创立者们,选择元旦这一天开国,是刻意而为的,为的就是开始一个跟公历元旦重叠的起始点。为了这刻意,政府组织相当仓促,元旦那天,仅仅选出来一个临时大总统,连副总统和内阁阁员,都是第三天才问世的。显然,他们没来得及。     就在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的这天,他给当时为清朝政府内阁总理大臣的袁世凯打了一封电报,表示他不过是“暂时承乏”,意思只要袁世凯肯反正,这个总统的位置,就让给他。但是,被让的对象袁世凯却并不高兴,相当不高兴。虽然说,他并不想像某些人说的那样,热衷于做曹操或者王莽,取爱新觉罗氏天下以代之,也有点怕背这个罪名,但对于清朝,也没有多少的眷恋,毕竟,这个王朝不久前曾经很无理地得罪过他。可是,他对于在中国建立民主共和体制,也毫无信心。作为混迹宦海多年的老官僚,他深知当年的中国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一个具有两千多年帝制传统的民族,骤然之间没了皇帝,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对他来说,最佳的方案,就是他此前热衷的君主立宪,保留清室的帝位,把老对头摄政王载沣赶走,责任内阁对国会负责,而责任内阁则由他负责。他没有君主或者总统的头衔,但却实际控制一切。当时的清政府,其实已经大体满足了他了这一要求。武昌起义后不到两个月功夫,原本气壮如牛包揽一切的满清少年权贵们,已经满口答应将政体从原来设计的德日二元君主制,迅速进步到了英国的君主立宪制。       刚刚在几个月前还豪气冲天,强行驱散立宪请愿代表,推出皇族内阁的摄政王载沣,面对武昌起义,遍地烽烟的局面,居然马上变得像绵羊一样乖,绵羊一样的百无一能。在内阁会议上,他听任庆亲王奕劻和协理大臣那桐摆布,老老实实同意请袁世凯出山,全然忘却了他在三年怎么把人赶走的。即使跟他同为少年权贵的现任恭亲王溥伟提醒,这样做对他不利,他也无可奈何。而那桐这个好称当年最聪明的满人,不管当时算盘如何,他后来说启用袁世凯不过是赌博,赌一把,还有希望,不赌,就只有等死了。在本年的5月还踌躇满志的满人亲贵,终于发现其实他们一点用都没有,一点本事没有,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也就只能抓了。     大权在握的袁世凯,虽然还有些牵制的因素,但基本上可以控制北方。理论上南北方正在交战,但谈判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先是袁世凯的代表跟武昌的黎元洪的代表谈,然后是南北方的代表在上海谈,同时,段祺瑞也派了人,在跟南方一些军政实力派谈。袁世凯的意图很清楚,坚持君主立宪,让清帝虚位。这个主张,也得到了列强中的日本和英国的支持。在南方阵营,最接近袁世凯主张的是黎元洪。这个原本被革命党人拿枪逼出来的都督,真的行驶起权力来,还真的非等闲之辈,在立宪派的支持下,很快从黎菩萨变成黎都督,掌控了湖北的局面。黎元洪这个首义都督,一时间俨然成为革命领袖,武汉成为起义各省的核心。但是,很快到来的北洋军的进攻,汉口和汉阳的失陷,让黎元洪气势大减,谈判代表不得不移师上海。南京的光复,则让革命党势力大增。此消彼长,南方也就没有了同意袁世凯主张的市场。等袁世凯悟到这一点时,急令前线的冯国璋罢兵,已经木已成舟。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如果坚持自己的主张,那么袁世凯就得以武力扫平起义各省。尽管北洋军能战,但毕竟兵力不足,更关键的是,军饷军费都不继,一个武汉战斗,已经耗尽了皇宫的内帑,清政府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来应急了。财赋之地的南方,已经叛乱,而列强又不肯给清政府资助。当然,如果袁世凯坚持要打,也不是不可以,当年的战事,装备水准低,只要弹药和粮食供给得上,士兵乐意效命,仗就可以打。但是,这样打下去,即使是袁世凯,也完全没有胜算。那么多起义省份,武汉的革命军不中用,谁知道哪个地方就冒出一支能打的军队来呢?如果有幸战而胜之,当然万事皆遂,万一战败了,他的本钱也就没了。要知道,北洋不过六镇(六个师),能战的老兵,只能越打越少,袁世凯本钱有限,真的要是丢了,他可就输到家了。     再看起义各省,说起来每个地方都当家作主,大肆招兵扩军。革命阵营,骤然之间,就有了几十万大军,而且规模还在继续扩张中。此前一个省,不过一旅正规军,现在则可以有4到5个师,遍地的师长旅长。但是,这些军队,大多为刚招的新兵,从前经过点训练的老兵,都成了军官。而且还有大量的会党、土匪、流氓混入其间。南京光复之后,长江下游成为南北对峙的主战场,光集聚在南京附加的北伐军,就有二十几万,各个系统,各地的军队都有。甚至还有来自广东、上海、浙江的女子北伐队。这样的军队,不仅纪律不佳,战斗力极弱,而且自由散漫,极端民主化。士兵变成的军官,很多人急于享乐,有钱就找小老婆,逛窑子,找情人。干别的都行,就是打仗不行。     虽然说,各省革命军开初组建的时候,由于有各省藩库里的结余,军费还可以支撑,但是,这些结余很快就被耗光,军队扩张无节制,加上又开到新的地方,所以,北伐军最大的问题,也是经费无着。当然,这些杂乱的军队,训练和整顿都谈不上,基本上战斗力等于零。好在,所谓前线,根本就没有战事,所有的北伐军,都在当地吃喝玩乐,军费花光了,就哗变抢劫。各军中比较好的广东部队,最后遣返回乡之际,很多军官都带了当地的女人,别的军队,就不用说了。所以,尽管革命党内部不乏反对孙中山让位的意见,但实际上孙中山却硬气不起来。     北洋军人少,无力也无心扫荡革命,而革命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多半是虚张声势,也没有能力北伐,扫荡北庭。关键是,袁世凯也不了解起义各省的实情,面对声势浩大的起义各省,他的确不敢想能再做一次曾国藩,挽救这个朝廷。反过来,革命党要想革命成功,似乎最便捷,也最可行的方式,就是劝说袁世凯反正。同时,我们知道,其实起义各省,革命党的力量还不若立宪派,即使临时政府的组成,也是如此,各个部门,如果是革命党的主官,那么肯定要有一个立宪党人的副手,反之亦然。连临时政府的开办费用,都是立宪党人领袖张謇出面张罗来的。而立宪党人,相对于孙中山来说,更喜欢袁世凯,也更喜欢让革命变得更平和一些,不流血的反正能达到目的,当然最好。只是,即使是立宪党人,面对一个已经丧失威信,令他们伤心的皇室,显然没有心情维护之。对他们来说,如果有机会选择一个更先进的制度,何尝不可以试试。当初拥护立宪,是因为担心清廷的阻抗,革命的破坏,现在已经革命了,这样担忧也就没必要了。     所以,当时的情形,尽管袁世凯不无遗憾,但实际上他已经被逼到墙角,别无选择,只能同意共和,同意接孙中山的临时大总统。无疑,对他和他的北洋系来说,这都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于是,南北和谈,顺利达成协议,刚刚还率领众将官通电誓死捍卫君主立宪的北洋之虎段祺瑞,只能摇身一变,通电拥护共和。尽管很多北洋军的将领,未必喜欢清朝的倒台,对共和更是没有感觉,但三年没有主公袁世凯的日子,让他们深痛地感觉到了主公的重要性。在满人和袁世凯之间,选择袁世凯是当然的。也就是说,在政治上,袁世凯的选择,就是他们的选择。共和也好,立宪也罢,一切以袁世凯为归依。1912年1月1日这天,孙中山在前两江总督府的宣告,实际上等于按下了一个新中国模式的按钮。这个按钮一旦被按下,中国就只能选择共和了。     当然,满人还没有完全甘心,袁世凯也不便武力逼宫。易代之际,戏总是要做足的。不甘就这样缴械投降的满人亲贵,铁良、溥伟和良弼等人,组织了宗社党,妄图做最后一搏,有人甚至准备组织满人军队和警察,在最后时刻出来,拼力一搏,有人还张罗给所有的满人发枪,摆出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只是,经过两百六十多年养尊处优的八旗子弟,早就没有了昔日的雄风。不仅没有人做敢死队,即便传说汉人要杀光他们,他们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即便是由满人组成的禁卫军,也没有这个胆儿。在御前会议上,带兵的亲贵,都说不知兵,不能带兵打仗,而一个从来没带过兵的花花公子溥伟要请缨上阵,却又没人相信他。满人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那个带兵攻下汉口和汉阳的北洋之狗冯国璋。说是只要有钱给他,就可以上阵。可是可怜的隆裕皇太后,却又拿不出钱来,当年西太后攒那点金子,都已经给了袁世凯。让王公大臣们捐献,又没有人肯出血。其实,即使能拿出钱来,冯国璋没有袁世凯的旨意,是绝不会出面的。北洋团体的利益,高于朝廷利益,这在北洋系,是一个共识。这个共识,恰是满人三年前无理剥夺袁世凯权力激成的。     最令满人雪上加霜的是,民国成立不久,京城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袁世凯遇刺,虽然没有伤到他,但他从此再也不上朝了,可以放任让他的部下,赵秉钧和胡惟庸去逼宫,免得自己抹不开脸。同时,前禁卫军的统领良弼被一个革命党人刺杀,炸断了一条腿,居然不久就不治身亡。良弼是满人中最知兵的一个将才,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也是满人中最有勇气和胆略的一人。他的被刺,吓走了所有有心抵抗的满人亲贵。至此以后,隆裕皇太后要想召集满人议事,已经找不到人了。满人亲贵,不是去了天津租界,就是逃到日本人治下的大连。而皇城的禁卫军,只消统领冯国璋答应他们保障待遇,就立马连鼓噪的勇气都没有了。同时,善于玩权术的袁大公子袁克定,还找一些流氓到皇宫周围扔炸弹,吓唬宫里的人。       刺杀袁世凯是北方革命党人不满于南方革命党的“妥协”,做出的抗争,但是这个抗争,没有伤到袁世凯,反倒便宜了他。而刺杀良弼,如果也是北方革命党所为,则更是帮了袁世凯的大忙。当然,正因为如此,有人认为其实就是袁世凯指使的,连给良弼看伤的医生,都受到了袁大公子的收买。至于在皇宫外面扔炸弹,更是一种恐吓式的逼宫。     一向软弱无能,从来没有当家主事的隆裕皇太后,哪里能抗得住这样的威吓和压力。很快,孤立无援的这位中年妇人,就缴械投降,同意签署退位诏书。在同意之后,可怜她居然连哭诉都见不到袁世凯的面,只能哀求赵秉钧和胡惟庸,拿出良心,一定要保证袁世凯答应的优待条件,可别坑了她们孤儿寡母。就这样在民国成立之后的第二个月,191年的2月12日,清帝退位诏书昭告天下。中国两千多年的帝制,至此,宣告正式终结。当然,最后在帝制完结过程中办手续的隆裕皇太后,成了满人的众矢之的,原本就没有多少人缘的她,很快就在众人背后的嘁嘁喳喳中死去。     然而,帝制告终,民国成立。真正感到兴奋的,只是都市里的少数人。上海的报纸,对此进行了大肆的渲染,好像中国从此就会一帆风顺,步入坦途。甚至很快就会强大起来,跻身世界列强之林。上海的街头,人们开始换洋装,穿西服,戴西式礼帽,称为文明帽,手拿西式手杖,称为文明棍,演西方来的话剧,称为文明戏。西式的洋乐队,一时间特别走红,官方和民间,无论大事小事,婚丧嫁娶,都请他们出来吹奏。但是,大都市以外的地方,变化却不大,除了革命党人到处剪辫子,城乡的面貌依旧。在绍兴做中学校长的鲁迅,发现绍兴的真正变化,是天还没冷,当家的革命党人已经换上了皮袍子。作为首都(后来袁世凯做总统,首都又改回了北京)的南京,居民对剪辫子认账,但却不知道总统是个什么东西,非要让他们说,他们只当那是新皇帝。而北京的居民,连剪辫子都不认账,还编出了歌谣,讽刺剪辫子的人。北洋军的士兵,即使剪辫令是袁世凯下的,还是令几乎所有的人痛苦不堪。很多人辫子被剪掉之后,会郑重其事地包起来,留好,说是死后要一块埋进去棺材里。南方的革命军士兵感觉好得多,脑后的辫子没有了,半短的头发,像今天的流行歌星一样,散乱地垂在脑后。而在更广大的内地,很多农民至少在1912年这个民国元年,其实不知道天已经变了,那里的县官,还是穿着清朝的补服在升堂议事,照样让人下跪,打板子,无论小脚还是辫子,都依旧保留。     中国变民国了,但民国的新气象却不多。政府还是那个政府,商铺还是那些商铺,学校也还是那些学校。整体上社会的秩序,却有点乱。很多百姓都说,没了皇帝,就没有王法了,那么做点出格的事儿,也就没有人管了。那些原来对清朝的覆灭无动于衷的官僚们,在清朝灭亡之后,突然发现了前朝的好处,迫不及待开始怀旧,平地里冒出来一堆遗老遗少。但是,清朝回不来了,帝制也回不来了。中国,只能挂着共和国的招牌,沿着共和国的道路往前走。再艰难,也得走。这条路上跋涉,从一百年前的那一天,1912年的1月1日,就已经成为中国人的宿命。                   上一篇: 生命在于浪费笔墨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评论数( 3 ) 3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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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英杰 | 对韩寒事件表个态

比微博版多几句话。 对韩寒事件表个态 文/魏英杰 开学了,许多大V纷纷就韩方事件表态,收心回归工作。虽说我的工作就是看新闻热点,然后写点不痛不痒文章,不过也表个态吧。作为疑似骑墙派,有人可能会认为其中存在自相矛盾之处,但这是我真实的看法。 1,我支持麦田、方舟子、mad(疯了)等人对韩寒的质疑。 这首先是对批评精神的肯定,没有批评就没有正常的舆论;其次,十几年来对韩寒多少存在夸大和神话之处,如路金波的“天才说”,王小山、梁文道的“鲁迅说”,虽说这未必是韩寒的问题,但与韩寒休戚相关,韩寒有必要面对这些质疑;更重要的是,韩寒是公众人物、名人、偶像,也从这个身份中获取巨大利益,并对大量受众形成影响,因此他应承受相应的和相关的批评质疑。 2,我支持韩寒通过打官司解决这桩疑案。 言论自由是一种权利,打官司当然也是一种权利啊。不能说我批评你是对的,但你打官司就是欺负人了。这是“江湖规矩”,或者说只有在道德层面上站得住脚。但从法律角度,打官司是每个人维护自身权益的合法途径,这怎么就不行了?特别是,韩寒是否由人代写,打口水仗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无论谁占上风,当事人都可能遭受名誉损失,而打官司或许没法解决所有问题,却可提供一个法律的说法。这桩官司还有个好处,可以让参与各方进而关注言论自由的边界,以及对名人的质疑批评,哪些是合理的,哪些未必是合理的。 虽然从情感上不希望出现这个局面,但我支持韩方起诉。但对于李其纲起诉麦田,我觉得既然双方已经互作声明(后来才看到李其纲接受麦田道歉),再行起诉就没多大必要了。这个官司,法院也不一定会支持。 3、我不同意麦田、方舟子、mad等人的质疑方式,或者说下论断的方式。 麦田是因为以前就对韩寒有所怀疑,又因为韩寒在三篇文章中对哈维尔有不敬表述,所以站出来质疑韩寒。方舟子,正如他在接受凤凰网采访中所说,一开始并未关注,只是在微博回复调侃几句,结果韩寒很当回事,并在接受麦田道歉的同时对他有所挑衅,这才把他给拉下水了。 麦田第一波质疑韩寒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你这种搞法只会把自己逼入死角。结果第二天他就道歉了。为什么,他找了一堆材料,然后直接下判断李其纲肯定和韩寒爸爸是同学,因为是同学所以在这件事情中必然有勾结。而实际上,他那些材料最多只是证明有这种可能性,但事实完全也可能不沾边。结果呢,当事人一站出来说双方压根不是同学,甚至不认识,麦田只能歇菜了。而这样妄下判断,你说别的大家也未必会信了。 方舟子比麦田好些,但质疑韩寒依然是方舟子水平较差的一场论战。刚开始还好,他试图戳破韩寒天才神话,这个方向是对的,而且只有胜不会败。因为这是个价值判断,因人而异,而且经过这轮风波,稍微理性点的人也会认可这个看法。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天才啊。可后来估计是信心倍增的缘故,方舟子分析韩寒文章的时候越发觉得,这哪里是十七岁小男生可以写出来的文字,因此就开始和麦田一样下论断,认为有人代写了。这种排他性论断,既对自己不利,也有违批评的精神实质。因为在没有足够证据情况下,做这种判断其实和猜题一样,蒙对的概率是一半半。如果质疑批评一个人是靠蒙的,当然损人损己。特别是对那两封家书的分析,让人笑逗了,这完全不是方舟子平时的水平。 但还要加一句,我对方舟子在质疑中表现出来的理性依然表示赞赏,韩寒拐弯抹角骂他秃头,他却还很认真地做科普,这种涵养让人佩服。 Mad包括彭晓芸也存在这个问题,而且更加严重。无论她们怎么看文本,最终答案都不是封闭式的。一旦妄下论断,就会闹出张放那种“走出爱的禁区”式的笑料。特别是彭晓芸所谓的文学批评,简直不知所云。对比她之前和韩三篇后对韩寒的评论,也可看出她根本没有一个稳定的价值立场。至于mad,虽然她很懂英语,但这并不必然导致质疑正确。比如她翻出那么多视频,证明韩寒不仅口才不行,而且还有阅读障碍。问题是,你可能这么觉得,但人家根本没那么觉得。比如我觉得韩寒在公共场合的口才不算一流,但还是有些和他文章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机灵。和王朔见面那场,韩寒事前就说不想见,王朔来了后,他没有多说话,完全合理。这种饭局式见面,许多人是不愿意多说话的。Mad是我的朋友,但我完全不赞同不认可她这次论战中的表现。 4、我理解但不欣赏韩寒一开始对对手的辱骂,同样理解但不赞赏韩寒父亲的表现,完全不赞赏路金波等人的表现。 受到这么大质疑,愤怒可以理解,但韩寒一开始没能克制住这种情绪,这比较让人遗憾。玩过论坛都知道,争论一旦进入互相辱骂,就会变成意气之争,也就变得没啥意思。不过,他后来基本做到了克制。 韩寒父亲是个老网虫,但肯定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话说太多,可能反倒体现了真实。但他不应该跟着辱骂对手。因为他不仅是个父亲,而且是韩寒的父亲,他说的每句话都可能影响韩寒和自身形象,也会对舆论产生不好影响。等这件事情过去,他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当然,换作是我,我可能也做不到理性。 路金波在这场论战中完全是个大赢家,无论局势对韩寒有利不利,对他都有利无害。但也不该这么得瑟,这么不谦虚啊,表现得这么兴奋,别以为大家都看不懂不是。他是骨灰级网友,泡网上跟人掐过来的,可在这次事件中,他更多表现出的是“奸商”品格,而不是网友精神。遗憾啊。其实,这场论战从原因来说,一小半是他引起的。没有他对韩寒的“包装说”,麦田不一定会那么肯定地认为有人帮韩寒代写。所以,一早就断言,等这件事情过去,(按照常理啊)韩寒会和他闹掰。现在由韩夫人代理韩寒对外事务(马日拉也退出),也许是个开始。和路金波吃过一次饭,采访过他,照理不该说这些,不过我说的是真实看法,麦田、mad是我朋友,我也没隐瞒自己的观点。如果说的不对,请多包涵。 5、说半天还没说到重点。韩寒到底有没有人给他代写啊?这我哪知道啊,那么多人都没搞清楚。事实是怎么样只能等待结果,也可能没结果。但就我这么看下来,我相信韩寒作品不存在代写问题。特别是韩寒父亲翻出那两封家书,更让我确信这点。 那两封家书基本可以看出一个少年的成长轨迹。青少年时期的韩寒应该偏好文史,也受了他所阅读作品的影响。譬如那个humor,我记得钱钟书散文中确实演绎过。凑巧我初中高中阶段(90年代初)也喜欢现代文学,啃了一大堆百花文艺出版社的现代散文系列,接触过林语堂、梁实秋、徐志摩、胡适、沈从文等人作品,读了这些书的人,不受其文风影响很难。 一个人文风转变也很正常。这个写过不同类型文章的人会更有感触。比如我以前写随笔,后来写时评,再回过头去写随笔,完全不是那种味道了。专栏编辑就说,你写随笔还有时评的味道。没办法,这就是风格转变所致。 所以,我相信韩寒最近关于这部分的自述真实可信。 6、关于韩寒读书的问题。他始终接触的可能文史类的东西多些,西方学术理论相对少些。这符合一个作家的阅读偏好。这一点,从他最近的博文也可窥探一二,比如他说那些民主理论著作基本都是一战二战前后面世,这并不符合事实,也可说明韩寒在这方面的欠缺。比如,罗尔斯《正义论》和诺齐克的《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都发表于1970年代,查尔斯-蒂利的多部民主理论著作如《抗争政治》《社会运动》《民主》都出版于2000年代,这些都是涉及民主政治的重要作品(我只是列书单,都没好好读过)。 7、回过头来再说这场论争。表面看,这是麦田、方舟子等人发起的口水战,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韩三篇才是这场论战的起源。麦田和方舟子的思想光谱没那么明显(可能稍微偏左),但如果光是他们摇旗呐喊,下面没有追随者,没有起哄的,也没办法闹出这么大声势。麦田几年前就质疑过韩寒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才引起注意,当时却没什么人理?这就是因为,那时候自由派(包括革命派)还把韩寒当作主战将,或者对他寄予厚望。 8、韩寒的“公知神话”,可以说是自由派和自由派媒体人联手烘托出来的。比如,王晓渔兄(包括在下)都曾赞扬过韩寒的“公民精神”,而读了韩三篇后,晓渔是比较早站出来指责韩寒“不读书”的。当然,我至今仍坚持这个意见。不能说,韩三篇一出,韩寒就不是个“公民”了。此外,梁文道兄(他是个热心温和的人,“腰封小王子”的美名说明这点)说,假以时日,韩寒会成为下一个鲁迅。王小山兄说,鲁迅比韩寒差多了。这些话,说者未必当真,或者只是出于赞赏的一种表态。但对“韩寒神话”的烘托却起了很大作用——你不信,他信。 9、韩三篇出来后,等于是韩寒自翻底牌。这惹怒了自由派里的革命派。所以,倒韩就从那时候开始酝酿了。到目前为止,倒韩力量成色复杂,但还是可以大致看出一二。比如,革命派是最坚决与韩寒切割的,自由派的温和派对韩寒仍持回护态度,如笑蜀兄,还有许多持中间立场人士也是如此。同样的,有的左派情不自禁地向韩寒伸出了橄榄枝,却遭到了无情拒绝。再加上极力维护韩寒的韩粉,以及方舟子加入战团后死心塌地追随的方粉,还有骑墙派、搭车族、太太团都各自发出声音,所以就搞那么大了。关于站队问题,好像不少人分析研究过了。 10、我对韩三篇的看法,微博上写过:“赞赏韩寒在公共事件上的参与和表达,从不认为他是什么天才。认同韩三篇否定暴力革命,赞同改良,但同时认为,保持压力是促进改良的前提。改良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互相博弈所致。英国大宪章的产生,是在暴力和反复中确立,国王刚签下宪章,回头就反悔了,修改再签,如是几次。” 11、再补充一点:看待韩三篇,应该从韩寒是个作家而不是学者、理论家的角度,那样就比较公允。韩三篇的主要问题并不在于缺乏理论素养,而在于他给那些民主大腕提供了吐槽点,有人可能认为他捞过界了。当然,有的大腕并不放在眼里,或放低姿态专门撰文批驳,只会三言两语藐视而过。实际上,作为一个作家和个人,发表对民主的意见,没有任何问题。把韩三篇定位于一个作家的表达,去关注他想说什么,那就够了。何况韩三篇文章本身并没那么不堪,还给大家提供了关于民主自由的讨论热点——没功劳也有苦劳嘛。 12、有人认为韩方大战纯粹无聊,不值得关注,如张鸣老师就持这种观点。这种想法千真万确是错了。这场论战(从韩三篇开始)的价值就在于,韩寒翻出底牌,有人不答应了,有人笑了有人哭了,还有人暧昧地说“韩寒成熟了”。这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啊,完全是当下国内思想状况的一场集体演出。从这可以看出多少事情来。比如,一个持温和立场的人竟然那么不受人待见,可见当前社会的思想对立是何等严重。 13、忘记一点了。有人始终认为,抹黑韩寒或者说韩寒论战完全是背后有力量想转移话题。说白了,这太瞧得起这股力量了。如果一种力量可以完全主导网络舆论,还用得着网络实名制吗?呵呵。网络的作用就在这里,谁都可以插上一脚,但谁也没办法刻意主导舆论方向。想做也做不到啊。不否认其中有推波助澜的,但要说这个事件有股力量在把舵,这种可能性等于零。 14、韩寒风波是一个标志性事件。说得更明白些,这是近年来很重要的一场思想事件。这并不因为缺乏思想理论界学者的介入而失色,反倒因为引起民间强烈争议而变得更具重要性。这次事件引发国内各思想派别及其拥护者重新分化组合,是关于中国未来走向的一场民间思想演练。微博上有人不是说了,韩寒事件让许多人互相拉黑,甚至还导致男女朋友分手。这就是对各自理念的一种确认,以及对个人社交圈的一次重组。当然,更多人是借助事件反思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观点。这也是网络讨论的一个特点。很少人会在论战中改变自己的观点,而只可能变得更加固执。(关于网络导致极化思维,桑斯坦相关论著多次涉及,有实验支持) 好了,吐槽完毕。早就想把俺拉黑的朋友再忍耐下,发完这个东西,俺也该回归正常生活和工作状态了。也希望上面提到的朋友们把这看作一个观点表述,体谅则个。我觉得,思想尽可多元,大家不妨求同存异。不管怎么说,彼此间还有一个最大的共识基础,这就是咱们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远远还没变成现实。 2012年2月2日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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