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場新聞|陳曉蕾:實情是,我很討厭明報
收到邀約寫明報,想了又想,很難下筆,尤其看見一眾行家「美文」。 實情是,我很討厭明報 — 自從我初入行便聽見明報記者引述查良鏞:「光是明報這兩個字便值三千元!」所以明報記者應份比同行少人工三千元?真是cheap精! 又,劉進圖曾經得意洋洋在專欄寫有新聞系畢業生為了進明報,讀書時便開始儲錢,因為知道人工低,儲定錢才可以天天從屯門的家去柴灣的報館上班,頂!!聽說這「屯門女」後來轉行當公關,如此熱血的新人,到底在明報有怎樣的遭遇? 新記者隱隱約約都有一條不歸路:滿懷理想進到乍似正氣的報館,但如此剝削員工的公司,對公義能有幾真心!轉去「講錢唔講心」的報館?結果連殘餘理想也蒸發掉,畢業不出三年紛紛帶著怨言轉行。 資深記者更慘烈,明報人工低得可恥,愈是有心,例如年年自費到外國進修,愈是被管理層吃定,彷彿全行只有明報是清泉,出去只能淌渾水。他日老去,一旦生病,如何是好?簡直可以預見記協未來要不斷為「老報人」籌醫藥費。 這種吃掉記者的報館,但為著更大(其實也更虛)的新聞自由,我卻還得大大聲去守護,尤其看見那些被調職的高層、有影響力的高層,通通不哼一聲,心裡直罵髒話。 我沒有在明報工作過,而是在樓下的明報周刊待了將近十年,大家的窗口,都對著同一片大海,以及對岸的堆填區,在理想和現實中苦苦拉鋸,努力做好本份,辦公室永遠太暗,飯堂永遠太鹹,劣質的椅桌設計,永遠令人腰酸頸疼。 頂!!! 我真的寫不下去! 可是,又一定要撐這報館裡每一位還在留守的同事!看見大家排開站在門口,有些不慣閃燈低下頭來,更多死頂望著鏡頭,好想哭,大家都不過是想做好採訪和報導,真係頂頂頂頂頂!!! 感情太深,沒能力寫得大方得體,但我會盡能力支持明報同事,守著新聞報導的方向,向高層爭取交待。報館是公器,不能私用,大家請一起守護記者,監察報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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