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执法

成都水果店警察暴力执法

暴力执法,是指执法人员在执行职务时使用过度或非法的武力手段,对被执法对象造成伤害或死亡的行为。在中国这样的暴力执法行为屡见不鲜,常见于城管、警务人员甚至纪委工作人员等。这种行为严重违反了执法人员的职业道德和法律法规,损害了被执法对象的合法权益,也破坏了社会秩序和公信力。对于暴力执法行为,国际上和各国内部都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和监督机制,执法人员应当按照法律规定和职业道德要求行事,以合法的手段维护社会安宁和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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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砍柴:“打错”有过,“错打”无罪?

厅局级官员的夫人被警察打了,有关人士畏惧的不是损害法律尊严带来的严重后果,也就是说不担心“错打”;畏惧的是破坏了等级森严的权力秩序,以下犯上,罪莫大焉!明乎此,我想不难理解许多网友为什么对那位挨打的官员夫人并不予以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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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城管经历(2)

我们吃完晚饭有时回家,有时出去巡逻,视大家的战斗积极性而定,也视这两天的收入和夜市处罚了多长时间而定。我们所辖的区域有一条街道,当时大概是全市最大的夜市了,摊贩们五点多就摆开战场,行人众多,快到晚上时烟雾燎绕,人影绰绰。就是冬天也没少了太多人气。摊主们一齐摆出摊来,因为时间长了比较关系紧密,大伙抱成团以反抗我们的执法。不过由于区队人数很多,还把自己的地盘扫荡得没个人气,早就琢磨我们这块肥地了,虽说我们从不邀请大部队参战以免养成区队没事就扫荡的坏习惯,可就凭我们这几个人也够了。

  也许有的网友不理解我们百战不殆的根本原因,那么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是为什么。原因是我们这个社会人都抱有事不关己的态度,嚷嚷两句做个道义谴责是可以的,但要牵涉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乃至人身安全的时候就没那么勇敢了。我们几个人对商贩如同九牛一毛,对广大人民来说更是少得可怜,但为什么能够如此地一遍又一遍伤害广大人民的道德、没完没了的挑战人民的良心底线?因为你们的道德良心没有价值。举个不过分的例子,你得到一张事后认出的假币,你会自己负担这样的损失吗?我倒宁愿相信大多数人会想办法把假币花掉,像击鼓传花一样,风险灾难还是让别人来承受吧。而我们城管其实没有收入,当多劳多得不劳不得的事情这样明白无误,大家虽然心里谁也不会对谁有什么好感,在共同利益上还是必需要团结一致,要打一起打,要挨打也得在一齐挨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对于我们,有两个还不大会认字的人来说是非常清楚的。还有就是策略的问题了,如果对方强硬,那么我们退让,让警察来帮着解决,如果人民群众有挑事喊口号的,则一定要打这个带头的(老年人不能打了),枪打出头鸟的办法百试不爽。而像区队那样人数很多责任分摊了的想法也正常的,所以他们没什么战斗能力。

  再来说说这个夜市。夜市的生意很好是我们乐意见到的,因为罚款收入就会多,时间长了份钱也会多。还不用没完没了的撕扯打斗。不过夜市的卫生状况就很差了,我们从来不吃,一方面制服在身,一方面我们知道有家还算干净味道也不错的摊不在这里。说卫生差是真的,肉质变得差那么多用些孜然辣椒就可以了,而客人们用来拭口的卫生纸肯定菌落数量少不了,用擤过鼻涕上过厕所抓过抹布接过钱币的手来加工食品也算是夜市的亮点了。摊贩们战斗过后从不清理战场。其实做好这些事也不会增加多少成本,也不会就挑战了摊贩们的生存权利吧?

  战场是由街道办管理着的环卫工人打扫的,那些环卫工人有两个特点:一是年纪普遍很大, 二是家境都不宽??。我们理解环卫工人的辛苦,她们也理解我们为钱而干的出格的事。有时其中一个人关怀的一句话能让我在冬天一下午都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在夜市那儿发生的打斗多得数不清,有的还打成了关系,我们有时会吃亏,但最终也得把这个场面找回来,也许我们强攻,也许对方见好就收得便宜卖乖讨个好让我们没法子再收拾对方。

  我们处理夜市的时候只是隔几天搞几家,所有摊贩大家按次序轮着来,?而不是一天就要把所有人都罚了。因为我们根本罚不了那么多摊位,也不能压迫得过分了。这时候就有的摊点发现了这个规律,在快轮到自己的时候不出来或换换地方,何青的大脑在这时也体现出价值——他非常清楚次序和摊位罚过没罚过。这种摊贩是我们重点打击对象,也由此产生出不少的事故来。

  夜市处理完了就休息一阵,再查查自成一家的马路小面摊,然后去路上查车。

  其实我开车也是很累的,从早到晚,下车就是吃饭上厕所,能下车来站一会儿真是美妙极了,我还不能像队友那样旁若无人地在大街偏僻处撒尿,还得攒到正经地方去。最累的一天记得是从早晨七点到晚上两点,队友们抽空在车上睡,而我和老岳基本一直开车。到一家澡堂洗澡,根本衣服没脱就睡着了,半夜又被叫起来,在四点半时候出去送几辆关系车通过别的区队势力范围。天都亮了又去查早市,又是一天,到晚上八点才收工回家。还好不是天天这样干。

  感谢楼上没有问候我的家人,还支持我。我想从我的经历说明些事理,比如你们远不知道的城管缺德程度,你们同情的小商贩们暗自侵害人民的事例,由此看到社会底层的真实状态。可是我身上发生的事例内容丰富多彩了些,不知如何讲得完善。

  说到和派出所的关系就比较微妙了,在我所在的城市里有个城管派出所,没干这行以前不知道,有次去送什么东西来着才知道的,不过这个所谓的东西不是贿赂,肯定不是。此后再也没有打过交道。反正这个派出所的名字起得很逗,想想其工作内容就更是让我可笑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所难道是市里对奋战在第一线的城管们的关怀与支援?我是想不通的,有时想到如果被我们打伤的小商贩去这所里告状,所里是该为人民做主呢还是坚决?拥护城管的切身利益?

  如果有人报警打架斗殴,那么110会来,但来得比较晚,这是常识。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如果报警说当事人中有城管,那么110也会来,但通常来得非常晚。不是110很懒散,而是听到城管的事就头疼,原因是这样的:这种事一般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来得晚些也没有关系,有时警察来了后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警察晚来点看看双方能不能自己解决了。而警察来了之后,城管和群众再加上小商贩各执一词,据理力争。比如我们会说明我们执法的必要性和正当性;群众则在半中间看到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形容一番,或者先来段社会主义的大道理;而小贩们要么在地上哼哼,要么嘴巴停不住地诉说有真有假的经过,警察要汇报情况的群众以身做证很少有人答应,又不好说我们的不是,对小商贩受害者还不能说什么,连弄清个真实的事情经过都很难,现场记录不知该记谁的,给谁谁不头疼?

  经历得多了,有次110的警察拉我到一边,说你们老出事,加大我们的工作量了,我这个月见你都六次了。我说都是为政府服务的,相互体谅一下吧。说实话,干城管后对于110的各位同志的面貌情况掌握的很熟悉。

  不过110对这种事只接警,不处理,然后将案子转交给当地所辖的派出所。

  再和大家讲个事,倒不能说明派出所与城管与街道办的关系,只是印象挺深刻的。有次区队把我们拉上要在我们的地盘上联合作业,到一个比较脏乱差的小街道去联合执法。车和人员很多,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到了一个地方,路边有一个烧烤,摊主是个小青年,很没眼色地还在扇火。区队的战斗人员跳下车,就要没收,小青年不干了,叫了两个人的名字,有那么三四个小青年跑到跟前就往回抢,你拽我夺地很热闹。区队的人火了,就想把这几个青年也拽到车上去。其实我们所辖的区域离火车站很近,附近的人员很杂,这里有不少的明娼暗妓,也有不少的吸毒鬼,还有很多人财源来得可疑,更多的是白天没个正经事干闲逛大街的无业游民和没有用心努力把自己混得更好的老混混,而这条街道就是这个样子。路边的台球案子打台球的光着上身刻着各种图案的男士们都放下球杆跑过来看热闹,不知怎么回事这条街上突然人很多,要说区队的人是饭桶真是没冤枉了他们,四五十个人干活一点也不干脆,东西是抬上车了,把人弄上车就不大对头了,还慢吞吞地。小青年支持不住了,突然喊了一句,说城管要抓人了。人群鼓噪起来,有人帮忙把小青年往车下拉,有的拦在车前面,有的开始找我们评理——刚才我们是帮区队了的,虽说讨厌他们,但也得帮帮同类,相互照应嘛,只是大家都没动真格。不过许多人的面孔也瞧着眼熟,没人难为我们,区队就不太好过了,车周围全是人,说你们凭什么抓人,城管有什么了不起,打死这狗儿养的之类的话,吵闹了半天,人越聚越多,街上全是人头。我们这里还算清闲,人不是很多,不过也走不了,大家都在车外聊着天,有人还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有空说说刚才的事,记得有个女的,三十多岁,长得风韵颇佳,也打扮得不赖,先是拍着车前脸说你们是国家工作人员对不对,你们不能这么干对不对,老百姓们要生活要吃饭,政府不管我们自己找生活,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你们也是老百姓养下的,你们也有父母妻儿老小,你们穿着这身衣服干得不是人的事儿……后面还说了很多很多,我没全记得,不过她抓着我的衣服说这个话让旁边的很多男人不明原委,冲我说打死他打死他,让我有点火,一直在看着这个女人,突然想起来她是这儿一家理发店的老板,心里说,如果我今天挨了打,那么老子一定不穿制服砸了你这个娘们的店。因为我们队从没收拾过她的店,我还因为她长得可以去过她店里理过发。但她弄得我像南霸天想逼死她似的。不过周围 的人们大多是好事之徒,估计都是在人生路上畏缩不前所以流落到这里安身立命,没个真动手的。队员们也都大声问,我们怎么啦,我们处罚过你?也可能是后面还有个警车的原因吧,这个车上的警察去了一下前面就回到自己的车上再不出来,不过总是人们关注的焦点。这女人也感觉这样对我不大对头,又说小兄弟我也不是说你,我是说政府对我们老百姓太狠了……其实她只不过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或者在众多爷们面前逞逞能耐,将来也好在这条街上脸面大些。我心下释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大概她被我看得心里直发毛,突然说你别往心里去转身离开了,而我觉得很有趣,一直看着她,本身她也挺好看,又被我看得难受,想看看她再看到我看她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后来她并没有再看我。

  后来110终于钻进来了,被吵闹不休的人群弄得晕头转向,想把这几个青年带走,群众就是不答应,说保证负责小青年的人身安全之类的话也全不管用,后来连自己也走不了,老百姓非要个什么交待才行,后来又来了四辆110,其中有个职务可能比较高的,开口说如果你们还要堵,我们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了,有人问我们怎么堵了为啥不问问前后经过,这个警察说现场这么乱,问不清楚,如果你们还要堵政府车辆,还要堵警车妨碍公务,那就不是我来说话,有防暴大队说话有武警说话。又是吵吵闹闹了半天,群众心里底虚,最终让警车带了小青年回去,还是当群众的面带着铐子回去的。

  到了我们的派出所,说是我们的是因为派出所所管 辖范围和街道办是一样的,原来一直是邻居,现在离街道办也很近,如果把中间隔着的建筑物拆了,我们喊一嗓子,派出所一定能听见。而街道办和派出所相互利用,你来我往的没少了交情。回到派出所,群众倒也没有个跟来的,但几个小青年一起进来了,所长在过道里见到这个青年,说就是你闹事来着?那青年很有骨气,说就是我来着,你要咋地?所长挺生气,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没想到那个青年也火了,就往楼上跑,两个警察把他给摁在地上,这个青年用头撞地,血流满面,对另一个青年说咱们都不活了,跳楼,跳楼,死在这个派出所里。办交接的110也愣了,对所长说注意点,别弄得麻烦了,所长己经不会用笑容感谢同行的关怀了,只是说知道知道。所长让三个警察把人控制住了,下来对我们说要办成铁证铁证什么的,我心想这人又不是罪犯,要什么铁证,看来被吓住了。我们后来也回去了。

  第二天再到所里看看是什么情况,所长刚好要出去,就对我们说,昨晚直到三点一直给他做工作,人想通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把他给放了。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了,后来得知所长自己还买了点心与水果给青年人,看来这个位置对于所长来说太重要了,后来的事情果然证明了应该说很多警察最怕自己丢了这个饭碗。

  其实小商贩们和我们的斗争多种多样,花样百出。不过有那么两位妇女做得比较出格让我记得非常清楚,先说第一个:这个女的摆着早点摊,被我们发现了,以前从来没见过,来点下马威才能让她以后顺着点儿,因为是个女的,也不好做得过分,所以六六就走到那女的跟前说,知道不知道这里不让摆摊?那女的说不知道,你们想干啥?六六说你没看见别人都不在这里摆,大街上的空地就是让你摆的?那女的说我在我们村很能干的,你们城市里的人懒吧。我是刚来的,也没占多大地方。六六发现与这女的沟通困难,就说你不要再摆了,这里不能摆听到没。这女的点头答应了。第二天我们又发现她还在这里摆,就没有客气,六六直接说让你不要摆你不听,大家开始收拾桌子往车上搬,这女的急了,说我没在这里摆,我在这里摆的,边说边指着地,原来她挪了点距离而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里有问题。我们都有点想笑,一向精明的六六竟也无言以对,只有恼火地说少他妈的来这套。往上搬!这话是对我们说的。那女的说你们凭啥抢,六六说凭啥?就凭你在这里摆摊子!那女的说我不是不在这里摆了吗?说着走到昨天的地方指了指地,我们都快憋不住笑了,六六说你个傻屄,那女的说你是傻蛋。我们都笑开了,六六也笑了,不过工作还是一丝不苟地进行着,那女的争抢不过,就拉住车门不让走,六六说你要处理去我们队里 ,那女的说我是刚来的不知道,跟着你们去队里。说了半天也没法子,六六大概想从这女的身上找回点精明表现给我们,居然就让上了车。可是这女的过了不大一会儿,就在车上吐,吐到六六身上不少,我们都闻着难受。六六眼里快冒出火来,说?给老子滚下车,这女的说男人说话不算数,那会儿让去这会儿就不让去了,六六实在说不通这女的,也没法子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这女的突然声调变高,说你要干啥了,我从镜子里一看,原来六六脱了衣服,光着上身,嫌这女的?吐得恶心吧。六六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丑他妈的,谁对你有胃口?我们实在不想在这空气中调逗六六,没有说话,但都想听听这女的说什么,这女的说得倒挺客气,我丑?我家有两个娃娃!

  到了街道办,六六先从车里钻出来,那女的捂着嘴,眼里流着泪也下来了,这一情景被书记看到了,让自己的司机追上来问情况,六六立刻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忙着做解释,心急解释得乱七八糟,司机听得都脸上尽是怀疑,却不住地点头,不知怎么地书记吼了声司机小名,给我回来。我们开始也有些担心,不是担心六六,而是担心我们整个所有人。队长被书记叫走之前交待无论如何不让这女的走了,六六跟着去,这女的一直在我们办公室呆着,后来也让书记请了过去,队长回来以后大骂六六是猪是饭桶,总之所有智力差的词汇都用尽了,我们听着都想笑,但没人敢自找没趣,也算见识了队长的为人———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谁也不能影响了他的仕途。

  好歹问题是清楚了,没有出什么大事,六六满心要让这个女人付出沉重代价,就是不退给这女人的东西。不过这女人可能是六六的克星,没过几天就带着两个孩子找上门来,让孩子坐在我们办公室门口,有事没事地干嚷两嗓子,弄得别的科室女性老探出头来。六六总算是怕了,怕书记又发火,就让这女人带走东西,这女人说你们抢来,还得你们送回去,虽说这事很犯忌,但六六心理上已经彻底屈服这个女人了,咬着牙说行。我就又送回去。

  六六人是很精明的,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一心想接替何青的位置,因为私下关系的好处是不言自明的,而我比较喜欢何青,至少是因为他没私吞什么。此后六六在队长眼里就是难堪大用之辈,如果有事要他办,总是叮嘱小心点,别给我找麻烦。

  另外一件事也是东西被扣到队里,不过那女人自己来的。晚上大家巡逻完回来,就见到他在办公室门口站着,防盗门锁着说明队长出去了。一?进门就很嚣张地说,你们还我的东西,柴禾说扣了你什么东西了。其实有时我们也不大记得扣了谁扣了什么东西的。那女人说少装蒜,你们抢我的货白抢了还不认帐?老岳问了句你是不是那个卖土产日杂的,那女人说废话,不是你们老娘我今天能到这儿来?这话让何青听不过耳,说你要想处理就说话差不多点儿。那女人说跟土匪说话还差不多个屁。这下惹恼了我们,要把这女人赶出去,这女人突然就扯自己衣服,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队友们都愣了,还是何青反应快,说大家快出去!我们都跑出来,何青把防盗门全打开,我们都在过道里站着。我心里并不害怕,只是觉得新奇,人他妈的什么事做不出来?老岳这人年经最大,可是性趣高昴,把脑袋伸到门里看,然后转头告诉我们呀,真脱了!其他人也都想看,何青说看个屁,先看看有没有别人再说。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他是想找个证人。其实那个女人长得很一般,属于看过就记不住的那类型,我按何青说得办,往楼上走,正好碰见两个办事处的人下来,先问我哪儿喊救命呢?我就解释了一下,然后说你们闹不好也得作个证。队友们正往门里看得心旷神怡,其中一个办事处的人说死到临头还有花花肠子,话难听但也让队友们惊醒了,都不敢看了。没过多大一会儿,派出所的俩警察就来了,我们赶紧说事情原委,警察进去让那女的穿上衣服,果然脱了,下身没剩下什么,上身也扯得春光无限,这女的一见警察就大哭特哭,边穿裤子边骂我们不是人,警察对我们说今天这事严重了,你们都得跟我回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其他几个警察知道后就说你们怎么干这种事?这话不知道到底相信我们干了还是相信我们没干,后来挨个讯问做笔录,看来是立案了,不过还好,还有两个证人在场的。第二天早上所长和其他警察都来上班,知道情况后把我们一起叫到会议室,说你们到底干了没有,我们都还冷静,何青说要是我们真的要干,她还能喊出声来等 等地做了合情合理的分析,所长也听明白了,说那你们怎么办,六六说我们找她谈谈,她只是想要回东西。所长声明这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承担了天大的责任后把那女人领进来,六六话里有话地说事己经出了,就想想怎么解决吧,东西还给你,以后你摆出来不要挡别人的道我们就不扣你了。那女人大概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最终答应了。

  等我们出来时,都觉得肚子感觉很饿,早饭吃着很香,我第一次感觉到外面的空气轻松自在。那两个办事处的后来告诉我们说,那天中午喝得偏了就在床上睡,正好赶上这么一档子事,多亏了我们喝酒,以后得请我们喝。用这个理由宰了我们好几回,都是去的关系们没个愿意请的高档饭店,次次让我们心痛,晚上想起来还容易失眠。

  感谢楼上诸位以德报怨的支持,其实我早就不在那里干了。猫眼的会员素质是不错的。可是想要同情城管就大可不必了,在所有让百姓非难政府部门的行为时,城管一向名列前矛,因为城管与百姓的冲突最为直接直观,也因为行为上非常恶劣,尽管有些部门其实也坏透了,但不会让人流血进医院,只是为一己之私使百姓们贫困,生无所依,甚至认同了社会的自然法则。可怕的是许多百姓并不能真正认识到这一点,更为可怕的是自私自利性完全战胜、取代了道德层次的社会责任和利他行为。

  同情城管让我都有些受不了,因为做的事过绝过狠不是你们想像的到的,你应该同情一条毒蛇吗?有些行为根本不能用生活所迫就可以解释得了。

  拿我来说个事:有次我们抓住一个收废品的,他?只是骑了一辆自行车收到一些废铜,一般收废品的是拉着统一车型喷上绿漆的那种车,还得办过证才可以持证上岗。这当然就是我们抓他的理由,自行车后轮带着两个半袋铜,我们把这个人抓上车,也把自行车和铜都拉上车。这时我开车往偏处走,两个队友在后面把这个人挤在中间,何青坐到我的旁边,宣读了那份失效文件当中的片段,问他是想被劳教还是想交罚款,这个人说他没听清,再说一遍,后面的平平说你太不老实了,用拳头捣了几下他,本来是想吓唬一下,看看能不能让这人主动交出钱来。我们有这么个规则,对方再怎么地也不能去掏对方的口袋,只能用一切办法逼他自己往出拿。但这人没有害怕的意思,用挺浓厚的地方口音说你们不要这样,我是个本份人。脸上带着笑容。我一看到他那副贱笑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因为别的事情很生气,现在正好有个出气筒。我看到四周无人,空旷一片,就下了车,把平平拽下车,说我来吧。然后坐到平平的位置,问那个人你刚才说什么,那人说我没说什么。我就开始打这个人,把他头摁到底,用肘击打他的脖子和背,又把他的头发向后拽,打他的脸,应当说是尽力去打的。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能打别人的脸,因为那样容易流血,不好抵赖。何青说你注意了,我没理何青,但也不再打那人的脸,旁边的柴禾见动作比较大实在坐不下去下了车,我见这个人没有吱声,心里怒火更炽,下了车也把他拽下来,以便于打得更顺手,边打边问他,叫你没说叫你没说。这人还是一声不吭,在地上蜷缩着抱着头,这时心里既火也感到兴奋,打得还是不过瘾,就从车后座底下拿出镐把来,何青叫我别打了,我没理他,继续打那人,何青拉我被我甩开了,柴禾说再打就打死了我还是没有听,只有亢奋刺激没有别的。最后是几个队友喊叫着你他妈想死了,把我拉到离车不近的地方,这种兴奋才算降低了,看那个人没有怎么动,一直没怎么掺合事的六六和老岳把那人又拽上车,?柴禾问我你今天到底咋了,我没说话,平时也的确不是这样的,今天确实想打他,理由却找不出来。过了会何青说你要不回家吧,看你今天不正常的,我们要不拉你,你还要把人打死了。我笑了笑说没事儿,心里只是觉得很孤独,感到有什么东西把我压得难受,想挣扎却是徒劳无法自拔的感觉。何青问我真的没事儿,我说当然。何青去车上看了看那人,又过来说看把人打得,我要过去看,何青再三告我你别再动手,口气非常严厉。我说不会了,走到车跟前,看到那个人神志还算清楚,满脸是血眼神无光,见到我也没有害怕的意思,没有痛苦也没有丝毫的悲伤,一点哭的意思也没有,甚至没有恨意,歪躺在六六的身上。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受,但我打了他也没有向他说什么道歉的话,只是感到生命真是无意义,在此时此地的所有人死了也没有什么,和死了一群野狗一个样。

  干得时间长了,对身边的事情就麻木了,没什么事儿高兴,也没什么事儿烦恼。有时也能感觉到自己天良丧尽,有时因为特别难受而把火气发泄在别人身上,实在找不到这种人就去网吧打反恐精英,假想敌究竟是谁根本不清楚,只记得老去一个网吧的漂亮女老板看我的衣服忍不住问我你是不是警察,我说不是,是城管队的。她的小口完美地做了个O型和发出愰然大悟的长长的O音,然后脸转向别处再不搭话。让我痛苦不堪。也许让一个女人鄙视是我非常难以忍受的,而让一个漂亮的女性极度轻视则比掉脑袋还痛苦。可是根本没有办法。

  先不谈这些心路,给自己做过的事情找理由,做过就不能为自己开脱。只想请各位网友们注意一点:有些事要慎重起见。一时之举却一生难解。

  派出所与城管之间的关系还根本没说清楚。虽然派出所基本上是向着我们,然而挨打的小商贩们如果出点“血”天平还是能够向他们转移的。但是许多小商贩们唯利是图,舍不得出血。如果网友们认为小商贩钱来之不易所以我说的是屁话,那么前半句我同意,后半句就不能苟同了。派出所办案的警察对好处不是执行统一标准,只要不是让人难堪的东西往往来者不拒,当然也是看人看事情大小来决定。那时候我们派出所的警察己经不太愿意就这种小事遮掩了——比如还得通过关系来疏通以免自己出事。隨着社会发展,够得上违法乱纪的标准越来越高。如果我们发现处理得对我们不利,很难知道是因为什么——你能问警察你们什么关系或你收了他的礼没有之类的话?而收了礼的警察在处理时对我们往往含糊其词。那么这个小商贩什么来头就让我们不明白,感到即使扣他也不会有什么成果。有时我们也会再试试,成本也得考虑进去,比如医药费之类的。长痛不如短痛正应此景,细水长流其实比挥泪斩马谡更为不利。

  其实派出所的警察看不起我们,认为总是给他们找麻烦,也不考虑我们有时会给他们带来点额外收入。隔三差五时间长了,和他们脸熟心不热的。有次值班老警说你们尽干些没屁眼的事,让我们来擦屁股。老百姓反映很大,一工作就忙你们的事儿了,我们都嫌麻烦,你们就不烦?尽捅搂子,你们也得改改。人家都叫你们黑狗子了,挺美的?其实老警说的是实情,也是为我们好,只是隔行如隔山,哪里明白我们也没有个好办法。关系不错才说黑狗这种犯忌的话。当时我有点斗气,就说怎么改,不扣人家没收入。老警说怎么改你们自己想办法,还问我了。我说反正就是个狗了,狗还能改了吃屎。老警骂了一句再不说了。

  其实我们也挺瞧不起警察的,收入除外。所长对我们本来是看在街道办的面上,但办案的警长收点别人的礼所长也不好说,所长风光无限也是底下人支撑着,总不能拆了自己的台吧?只有打马虎眼了,有次所长说现在不比以前,拿枪做出格的事,出点事弄不好就得扒了这身衣服,得体谅我们的难处。所长能说这话己经难能可贵了,我们都挺理解的,就是对他手下的人没点好印像。具体什么事不记得,不过肯定和处理我们的事有关。

  我们差劲,但说话还比较算数,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警察们不习惯这个,头天满口称是,第二天变卦了,对你讲两种不同甚至相反的处理结果时,还能从政治高度、对你个人关心的高度出发,转变得非常完美,让你觉得警察这么损害其实是对你更进一步的关爱。这种水平我们学不来,我到今天都非常佩服。

  快到过年时,何青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何青不说话,看他样子就知道在想事情,我就问他,咋了,他说某某给我打的,大概想要炖肉,说话挺绕的,先问这里的谁家炖得好,又是问贵不贵的。后来又说老丈人挺爱这口的。我们几个人一分析确实是这警察嘴馋了。为了处好关系以便处理事的时候能偏着点儿,我们打算收拾一家做得不错的。不过做得不错的这家每月是给份钱的,让我们有点为难。搬这家的肉盆时,这摊主先是懵后是急,可是被经验丰富的我们拉扯住没办法,也是怕他急红眼把盆给扣在地上,六六拉住他说小声说这盆肉我们要了,过半年再收你的份钱。摊主反应过来也没再说话,就是心疼的样子,呲着牙吸气挺有意思。大家先包了点,然后我们三个人送到派出所,值班警察弄不清什么意思问情况,我们说是一点心意,慰问一下。送到二楼要货的主儿那里,那警还埋怨我们的不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不过没能经得起考验,不大会儿闻着味听到讯就过来的警察挺不少,这警面子上挂不住,号召大家都有份。我们不知趣地也不走,坐旁边看。女警的特权这时体现出来了,挑肥拣瘦的,说回家尝尝,给某某留些。到处找干净袋子。那警看我们不走,眼神不太对头了,六六很不识相地用手指指盆,笑着说:盆。

  本来我们的意思是让那警有这次没下次,除非给我们办事。而其他人也能对我们增加好感,不过事与愿违,这只是开胃酒,正餐还没上呢——又想让我们弄点年货来,天知道年货究竟是什么,还不让这么张扬,其他人虽然见我们时脸上表情比以前更开朗,不过也没管我们什么事,也有职务就没这个权限的原因,也有只肯买了那警帐的原因,或者人走荼凉,警察的习性吧。

  今天来介绍一下我工作的环境。街道办在一条非主街道的临街居民楼内租赁办公,门口临街有四层。我们是在二层上。和街道办门口并排着的是些打字复印、小饭店,羊杂割等小门面。而居民通道小院则在楼的背面,楼整体呈匚形。街道办人员和人我们没什么瓜葛,从我们身上总是能体会到做人的优越性,不过有时体力活自己干不动时也会主动放下身段,当我们帮完忙后,还是要重拾上等人的架子。街道办有多少主任和科室我至今也没弄清楚。但是很明显的是麻雀虽少,五脏俱全。街道办人员的福利没我们的份,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我们巡逻的街道有非常宽阔的城市主要街道,也有我们的车加个自行车就可以堵得狗也钻不过去的小巷,但大多是两车并排有余,三车司机就得吵骂的那种街道。而较小的街道往往是我们工作的重心。

  街道有必要给大家讲明白:是因为你们或者可以了解某些事理。有很多街道很脏,什么液体也往下水沟里倒,有可能是没厕所的平房居民排泄物,有可能是临街商铺用过的脏水等等。还有很多商贩们留下的固体垃圾,本来应该往巨型垃圾桶里扔的垃圾,由于垃圾桶总是不翼而飞,或者剩下殘缺不全的尸首,所以人们就近图个方便。经常手法奇差准头很糟。而这一袋垃圾很快会非常受欢迎地引来大批同伴。环卫工大规模清理后不用多久死灰复燃。在夏天时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苍蝇密密麻麻地非常活跃,而恶臭则让过路的人敬畏有加,退避三舍。到下雨时下水道不通,脏水经常把街道淹得看不见路垭,甚至漫到商铺的门口。这时过路的行人和骑自行车的嘴里国骂不断,心中恼火,全不去想对我们横挑鼻子坚挑眼的指责。

  主要街道由于有可能高层领导路过,我们必须打击得非常严厉,打击那些小贩和敢于冒险扔杂物的商铺,所以环境相当不错。而小贩们则被我们集中在我所说的小街道上。

  这就变得非常有趣了,如果细心的网友能从我们和警察身上看到某种生物意义上的共生关系——他们维护我们滥用暴力,我们提供些好处给他们,那么你们也能从我们和小贩身上看到另一种共生关系——小贩们需要占有一席之地,而我们要通过一切可能的手段来维护这种要求。这种说法可能让网友愤怒:我们怎么可能一边砸小贩的摊一边高喊让你们摆摊?

  ?城市主要街道不可能让小摊贩们摆摊设点,原因在领导需要政绩和眼不见为净、道路畅通无阻。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工作所以没办法。而让小商贩们集中在小街道上更便于管理,也更隐蔽——?避免让领导看到。对于打击小商贩们并不是真的不想让小商贩永远甭出来——那样的话我们这群狼只有饿的份儿了。打击小商贩的真实目地只是要求收取费用,如果是陌生小贩或不肯破财,那么就罚款、暂扣。为了杀鸡给猴看起到警示作用,反抗的小贩只有被虐被欺凌才能使得我们继续干下去。

  所以我们对小商贩政策一般是所有人都要罚或收份钱,但也会考虑对方的收入情况。鉴于我们都是没什么素质的人,常常并不能很好地遵守这一点。

  至于说乱、差,我们地盘上的街道有很多卖花圈的,也有很多卖鬼钱的。昨天是十月??一送寒衣,对卖鬼钱的来说大概“今天又是好日子”了。我干城管那时我们实在没兴趣没收暂扣鬼钱,没有任何价值还犯队友的忌。但可以扣他们的三轮车。还有那些摆台球案子的,通常把球洞改得大些——  一局一块或两块可以更快打完,而打台球的也能孤芳自赏地品尝到台球高手的滋味。还有那些贴着松骨按摩踩背的发廊,里面经常是几个画得鬼见愁的年青女性穿着可怜的衣服翘着大腿,用自认为很有诱惑而实际上俗不可耐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过路的成年男性,一旦有人多看两眼,兴奋的小手就招个不停。

  小商贩们总是摆在马路边上,原因比较好理解:小商贩们不能摆到商铺门口又没多宽人行道。即使不到下班高峰期,马路也显得过分可怜,至于高峰期,行人的行走路线曲折怪异而且速度变慢,更不要说汽车了。

  小门面的饭店和食品加工作坊很多,如果仔细看就知道这里是传染病病源库。还有些卖点伪劣假冒的小商店玻??上贴着好像什么都卖可进去了才发现要什么没什么。还有卖日用百货土产的恨不能把自己的全部家当全摆出来占了很大地方。

  再来谈谈我们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夜市那条街道上有所艺术学院,我们如果闲来无事,五点左右就会在这所学院的门口停车。此地此时也许早早停满了轿车,很多是豪华车型。过不多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闺秀名媛们就三五成群,笑着互相道别然后分别上车。对于我们来说眼睛忙了一天急需饱眼福的时候。每到这时六六总是说好*都让狗操了。大家都是尽情分析什么原因和发挥些想像力延续一下后面的可能情况,当然语言不堪就不多讲了。我和何青对此都不以为然,虽然看美女都是我们的通病。我的确想看到她们,但不愿意相信队友们所讲的话是真的。即便是那些扎眼的轿车让我奇怪地感到它们是在剥夺了我的生育权。可我宁愿还是相信,天使般的小姑娘们自有分寸或轿车主人比我强出百倍。

  队友们有时约我到歌厅聚会,可从来没有成功。他们总是说玩得怎样怎样,如何如何高兴。可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真的有意思的事。不是我想对网友们表自己清高,而是我认为可以和他们一样去打去挨打,但不能和他们一样沉沦,我的生命价值应该还有与他们不一样的东西。有次我喝了点酒,想想人生能有几天,看到发廊的女人,确定自己身上的钱应该够,就往前走找到了一家女主人长得不错的发廊,进去就问你这儿有没有特殊服务,那女人看了一下我说没有。我感到惭愧,赶紧溜了。

  下雨天如果没回家和队友们打扑克,这时心情非常好,非常放松,平时与队友与小贩们的磕磕拌拌都抛在脑后,只有欢声笑语,只有输了也认罚的开心。

  至于下班后还有可能被人请去吃饭就没什么意思了,场面的话又有客气又有高谈阔论还有不明显的讨价还价。我只是在一旁没兴趣听干坐着拣自己爱吃的菜,如果有酒来敬,喝点就是了。

  写到这儿让我想起一件事儿来, 一个修鞋的人请我们吃饭,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的摊子摆到门口,他那个铺子空间小得估计让他躺下脚就得伸出门来。好像他从冬到夏一直是穿着厚布围裙坐在门里。听他的口音是南方人,但不清楚是那里的,而且说话明显得不通世故和老实本分。在我狠吃的时候他来敬酒,我才真正注意到他的手,那双手可以说写满了艰辛与劳作,变形明显而纹理粗糙,几乎让我呆住了。我问他你手怎么回事,他笑着说,受苦人啊,不能讲究。我实在吃不下去了,看到队友们丝毫不以为意,心里一直骂他们那些贱脸的丑笑。现在不知道修鞋匠还在不在,用我最真诚的心——如果我还算是有心的话,给你最诚的祝福,一生不受黑狗所欺

  今天来介绍点各个区城管队之间的关系。每座城市划分不同区,而每个区也会组建数量各异的作战部队。数量根本不在国家编制范围内,绝大部分队员因为关系而进入这个行当,而队长则需考虑作战力量和食物分配之间如何最优化。在我们这个城市的各个区队关系相当复杂,某区队可能和另一区队处得融洽,关系好得基本上可以实现共产主义;而和另一个处得一般,有求于人时必须雁过拔毛;和又一个区简直水火不容,恨不得把对方掐死。

  讲这么几件事可能对大家理解上有帮助:第一件事是我们在澡堂睡觉,半夜何青把我们叫起来到市郊,到了那里打了老半天电话兜了半天圈子找到了三辆打着双闪的拖挂汽车,原来是一个绝对好的关系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把这几个车安全送到一条国道上——前面的道路充满了危险:有可能是交警,有可能是同行。我们的车打着双闪一辆在前一辆在后地给这三车开道,穿越市区后到了市郊的另一面,被一群同行拦下了。我们下车打算与这些同行交流一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可是走近一看,几个同行像活土匪一般,正在查扣车辆。周围一群可怜巴巴的司机们围了个很大的圈子。能看得清的那同行上衣一个扣子也不系裤子看样子马上就要掉下来,头发长得把耳朵也埋住了将就着能看见凶眼,脸上全是灰尘,胡子不知多少天没刮长得很乱。把我们瞧得心里直打鼓:看这群人这德行不高兴了把我们扣回去也说不定。何青迟疑了一下问谁是队长,那人也上下仔细打量一番何青,和看自己的猎物没两样。然后握拳把大拇指向脸后甩甩,用很地道的土话说那个的没穿衣服就是。他说得没穿衣服其实是没穿制服,也就是他独自一个人站着的。那人吃着花生很享受,见我们走过来还没等我们说什么就说你们是哪个区的,何青说大家都是同行,我们想借条路让关系过去。那队长说别说这个,你就说你是哪个区的吧。何青说我是什么区的。那队长不相信,问何青要执法证。其实我们都没有正规的执法证,我们队长也经常说要办个没加盖正规章的执法证,以便于更好地开展工作,不过一直言而无信地加工了个没啥正经用处的工作证。何青就说工作证行不行,那队长没说话,把手摊出来让何青拿来,看了证件后脸色缓和了许多,说没事,都是自家兄弟。突然高喊了声:二狗,这几个兄弟的车放行。然后又突然问何青你们和某某区打过交道没有,何青说都在自己的地方忙得累死,没什么来往。那队长说和他们来往?那群狗操的……开始不断地用语言和人家的女性发生关系了。何青顺着他的意思问,他好像吃过什么亏也没明说含含糊糊,劝我们不要和那个区的人打交道,还说如果是那个区的想让关系车从这儿过我就如何如何,嘴瘾过个没完。

  第二件事是我们去另个区队要关系的三轮摩托,主事的人一听说就骂开了,话里的意思是我们霸占了他们的地盘,但从态度神情上看和我们霸占了他老婆没两样,其实谁都知道一条街属哪个区的是市里决定区里协调跟城管有屁的关系,但这个人就是不听,好话说尽没用,最后不说什么直接带我们到停车场,找见那辆三轮用大锤使劲砸,还不让我们走,搞得自己满头是汗。我们出来后没上车,何青说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六六?则说人来了砸人,车来了砸车。都是气话不过相信我们队友也真能干出来。可是人家从来没给我们出气的机会。

  第三件事是我们晚上查住一辆汽车,司机说己经被罚过了并拿出罚单来,由于这几天收入很少,六六说在别的区罚过我们不管,到我们这个区就得让我们罚。其实这就是二次罚款了,六六也算是脸皮厚。司机后来没办法交了罚款,我们上路还没走多远,后面跟上来一辆面包车,车里的人冲我们吼:还能二次罚款了?你们有没有王法。六六开口大骂:你管老子干啥了,老子二不二次的与你球的相干?那车上人说好,你等着,然后就往前开走了,我们看车后果然是隨时停车的牌子。后来一次关系车被扣了,我们去另一区去要,六六就认为那辆面包车就是这区队的,去了也是自讨苦吃,何青则认为应该去,如果能说通,以后大家各自的关系车就很方便了,对双方都有好处,如果说不通,晚上就是多查会儿车也得整对方的关系车,那是两败俱伤,看对方明不明白这个道理吧。我们到了那区队,队长告诉我们那晚上他就坐在面包车上。何青所想的和那队长居然相同,都想让两家放双方的关系车,此后来往不断,而那些关系车主自然会给各自的队好处。

  第四件事,我们到一条很有争议的街去巡逻,说很有争议是因为两个街道办的划分区域实在诡异,互相交错得让人看不懂,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脑缺了氧的即兴之作规划出来的,难怪另一支队伍火气大,先是两辆车把我们拦下来,后来大部队陆继赶到,黑压压一大片人把我们围住,说今天就是区长来了也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后来我们街道办的副主任听说这事赶过来也没用,还真用电话要把区长叫来处理这事情,对方主事的人总算作罢,趁没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显示了一下自己的骑士风度。

  顺便说一下我们的行头——有人管这个叫狗皮,我们叫制服。我们开始穿着的是说不清什么颜色的制服,后来因为与敌人交火衣服时不时地吸收些油水或其它能沾上的任何东西,再加上扯我们衣服的小商贩们从不体谅从不手软,所以后来队长和六六去了一趟南京采购——据说那里是全国最大的城管制服中心。回来后两人兴奋得很,不用说也知道去南京公款开销一番,又讲起他们在南京遇到的事:有一个人打开个大手提包卖表,被城管发现后连包都不要了就跑,城管还要追。说明了兄弟城市发展脚步非常快,来自于同一战线的战友们拼搏精神不一般。而我们城市的建设速度和力量还得加快了。队长说这种话当然是玩笑。采购回来的衣服分为春秋装一套,是夹克,也是我瞧的最顺眼的,夏装是短?就不怎么样了——面料很硬还不吸汗。冬装像中山装却更老套,不太暖和但经得起老百姓们的考验。这些行头共用去个人的七百大洋,队里出另外的两百。而别的队伍的制服则五花八门,总的流行趋势是向警服靠拢。至于为什么这样,可能是为了让小商贩们感到害怕和表现一下我们是正规军,有点儿掩耳盗铃的味道。所以我们有时都不能分清楚别的队伍是警是匪——匪徒们穿着与警一样的颜色、款式的衣服连警号肩章扣子等都一样,就是?章两字的区别了,如果留心的话,?章图案略有不同。小商贩们经常给警察叔叔们打个电话难道也有想来个现场比对的想法?

来源:http://club.kdnet.net/newbbs/dispbbs.asp?boardid=1&star=1&replyid=8027035&id=3107943&skin=0&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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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可器:赵作海:被打一个月 生不如死就招了

被打,生不如死

新京报: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赵作海:一入狱开始,头总是嗡嗡地叫,叫的常睡不着觉,这都是当时审讯时候落下的毛病,打的。

新京报:你当时在派出所两天,在县公安局一个多月,在哪里挨打了?

赵作海:都挨打了。在刑警队挨打最厉害。

新京报:你还记得当时怎么打你吗?

赵作海:拳打脚踢,从抓走那天就开始打。你看我头上的伤,这是用枪头打的,留下了疤。他们用擀面杖一样的小棍敲我的脑袋,一直敲一直敲,敲的头发晕。他们还在我头上放鞭炮。我被铐在板凳腿上,头晕乎乎的时候,他们就把一个一个的鞭炮放在我头上,点着了,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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