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

郭宇宽 | 富二代才该学卢安克

作者: 郭宇宽   富二代才该学卢安克 郭宇宽 前段时间我的老朋友、央视记者柴静发表了一篇名为《告别卢安克》的稿子,在网络上反响很大。卢安克放弃德国相对优越的生活环境,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穷乡僻壤当一个支教老师,被网友称为“外国雷锋”。卢安克教书的收入很有限,甚至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挖野菜吃,让网友们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支教。同时,最近还有一个说法特别火,是说柴静在央视当记者多年也没买房,被冠以“央视最穷记者”的桂冠。 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我发现现在的网络舆论有一种过度解读的倾向。在央视当一个正直的记者的确发不了大财,但像柴静这样一个优秀的记者,收入肯定不至于是央视所有记者里面最低的。说她是最穷记者有点夸大其词。同样,卢安克的精神的确很令人感动,但他这种行为在西方社会其实是很常见的。早在清末民国的时候,就有许多欧美的传教士跑到中国最贫穷的地方传教,西方社会是有这个传统的,而且他们的家庭和教会对此都很支持。 中国的舆论在探讨公益或新闻伦理等问题的时候,喜欢把人有多穷当做一项重要的审美标尺。如果一个有钱人捐了几所希望小学,大家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但如果出现一个类似白芳礼一样的老人,自己生活很穷苦,还能省吃俭用救济别人,就会立刻引爆舆论。同样的道理,柴静作为一个很优秀的记者,正直坦荡,有坚持,受到了大家的欣赏。但人们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得说她同时还很穷,好像那样更有利于她的形象一样。财富不是人生最重要的追求,但把贫穷赋予审美含义也不是见好事。 回到卢安克,他本身的工作很让人尊敬,但无论是媒体还是网友,总是习惯强调他日子过得有多苦,吃不上肉,几年不买新衣服。这种渲染也曾让一些大学生激情澎湃,要像卢安克一样不畏艰难,到偏僻的乡村去支教。对这些冲动的大学生,如果不是家庭条件比较优越的,我总是给他们泼冷水。中国的大学生和卢安克面临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会环境。卢安克不是独生子女,而且德国本身有良好的社保体系,可以让卢安克的父母在年老之后也衣食无忧、有人供养。而中国的大学生大多是独生子女,甚至一些农村出来的学生家庭条件本身很困难,父母为孩子上大学已经砸锅卖铁,非常希望他们能够取得一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也是人之常情,从而脱离农民身份,而且 能在自己不能干活之后有所供养。如果真的要走卢安克的路,中国大学生面临的不仅是自己的温饱问题,而且要面对对父母家庭对其精神造成的压力。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这些大学生是不是还能像卢安克一样每天微笑着面对学生?我表示怀疑。 最近我刚在香港参加了的家族基金论坛,让我觉得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卢安克会更健康。这个论坛有很多香港著名的基金会都来参加,多是裘马轻肥的福二代,富三代,他们都把投身公益作为家族遗产的传承,像福特,洛克菲勒这些大财阀的后代经验表明。如果当初自己的家族将财产留给后代,家族肯定会四分五裂,兄弟姐妹会为了争夺遗产而大打出手。好在先人贤明,用家族财产设立了基金会,每年举办两次理事会,同时也是家庭成员聚会的日子。慈善事业成为维系家族关系的纽带,既做了好事,也保持了纯正的家风,让后代能对社会责任保持敏感。 于是我想到,反而是中国近年来兴起的富二代群体应该向卢安克学习。父辈为富二代们留下了大笔的财富,衣食无忧,但也容易生出一些富贵病来,包括精神空虚,找不到人生的目标和前进动力,像那个希尔顿整天闹出花边星闻的纨绔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如果他们能像卢安克一样到偏远山区去支教两年,或者更远些去南亚去非洲做志愿者也很好,可能就会对磨练出更坚强的意志,有世界公民的情怀,也会对同胞所受的苦难有更真心的关切。就像美国的摩门教,其教徒必须要在年轻的时候,必须要远离家门,到世界其他地方贫困地区进行传教,为当地的人志愿服务,这也锻炼了年轻人的视野和能力,对未来的事业也有好处,这和摩门教这些年来日渐兴盛不无关系。现在中国有些富二代,现在已经有学卢安克做善事了,比如那个卢星宇,还有听说像刘永好的女儿之类的都比较热心,当然那些有钱人的孩子穿着时尚,一条皮带可能就值几千,去做慈善,就像戴安娜王妃访问难民营一样,难免比较惹人注目。惹人看不惯也是难免,特别是中国很多人还习惯于觉得搞公益的就该穿得补丁摞补丁的,但社会应该有个慢慢的从不习惯到宽容,到习惯的过程。同时对那些富二代也是一个学习吸收正能量的过程,他们口含银匙出生,假如这个社会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越是有钱人家孩子,越是应该参与公益,不用用卢安克的苦行标准要求大家,哪怕最初真有人是出于赶时髦作秀,也会多少触发他们对社会的思考,理解自己对同胞的责任。未来他们中出现中国的卢安克也是很正常的。 我觉得从这种角度解读卢安克更能传递正能量,而不是当下鼓励一批自己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寒门子弟,以献身公益的名义,太过于牺牲自己的父母和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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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专访】专访谌洪果:不断抗衡,拓宽自由的边界

2012年12月23日,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谌洪果老师举办了他的“公民自治与合作”计划的第四期读书会。经过谌老师等人的努力、争取和坚持,学校终于允许恢复读书会活动的正常开展,而这距离那场在冰冷楼道里,承受着巨大压力进行的读书会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 12月13号的一个西安的寒夜,常识记者来到西北政法大学拜访了谌洪果老师。在两个多小时的采访中,谌洪果老师提到最多的,是底线和原则,是大学的自由和责任,是公民社会和公民意识。在采访的最后,谌洪果老师说,“我不知道23号的读书会能不能办起来,如果学校还是阻挠,那么我已经做好了辞职的最坏打算。”   “我不愿意传授我自己不相信的东西 常识:您最初为什么会学习法律专业? 谌:中国人最大的一个信仰就是权力崇拜。和大多数人一样,当初我报考法律,其实就是想以后做官,光宗耀祖。直到后来读了大学才逐渐发现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发现自己的兴趣其实是在文史哲等学问方面。 常识:在大学里有对你影响较大的人或事吗? 谌:我当初读大学的时候的确碰到过很多负责敬业的老师,但在知识、思维、视野和方法上,说实话,我没受到过太多的影响,在看书方面也没有人提供很好的指引。总之,我读书期间没有真正受过系统化的学术训练,全是靠自己努力和琢磨的。但是,好在我一直在学习在进步。不过,只要爱学,总是能跨越学校的围墙的。在我成长过程中,我得益于古今中外各个学科很多的学者和著述。但就当代中国法学家而言,有四个人对我影响最大,有心人从我的文章思考中是能看到他们的综合印记的。第一位当然是我的老师贺卫方,他那种社会关怀、人格风范、学术眼光和坚守,还有他的理性平和儒雅的谈吐风度、他对人的尊重和耐性等,都让我终身受益。第二个是梁治平,我认为他是法学界早慧而清醒,最具有学术自觉性的人。他的《法律的文化解释》以及《清代习惯法:社会与国家》是我大四到研究生期间都反复吟咏过的作品。第三个是朱苏力,九十年代中期他在中国法学界可谓横空出世,一举将中国法学提升到完全不一样的学术境界,开创了中国法社会学、法经济学、法律与文学等多个研究领域,更重要的是,这种开创根本不是跑马占地意义上的,而是认真地学术思考、清理及构建扎实的学术传统意义上的。第四个是冯象。他有优越的学术出身及训练,其作品问题敏锐,立意高远,其神性关怀、历史视野及写作风格,是我到今天都还在不断品味学习的。 常识:后来回到西北政法大学教书,您都做过哪些教学尝试? 谌:我从06年北大博士毕业,回到母校西北政法以后,每年都在进行各种教学学术的创新和探索,比如我不喜欢重复,即便同一门课,基本每上一次都会更新不同的内容和专题。教学对我而言就是永不止息的挑战,只有这样,才能教学相长。所有这些尝试的核心,都是践行大学精神,我不认为这些尝试有多么超前或标新,我不过是在维护一些最基本的本分和职业伦理。 比如这次读书会事件,我捍卫和坚持的不是某种统一的价值观,我捍卫的是多元。大学需要多元,大学需要允许很多不同的存在方式。我没有想过要改变别人,我只是坚守原则和底线。这次事情,我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心里一直有阳光,不因为周围是黑暗的,我就不成为一颗星星。我心里一定要阳光,我就是为了这一点点阳光而活着。我们都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都想擦亮那根火柴。 大学老师的责任,我想非常简单,简单说就是教书育人,不要糟蹋学生。大学老师要保持职业伦理,也要坚守学术中立。对我来说,我不愿意传授我自己不相信的东西,这是我的一个准则。 “权力就像在自由外面圈着的一张网,你越退缩,它收的越紧。” 常识:您觉得读书会对校外开放是个问题么? 谌:开放本身当然不是问题。就像我给校领导的信中所说的那样,公开读书,是学校鼓励的多元教学方式探索之一,符合向社会传播理性宽容精神的公民教育主旨。在不影响正常教学秩序情况下,大学课堂、讲座、论坛、读书活动、教育资源面向社会公开,本就符合大学精神,也是大学的光荣,正如北大陈平原教授所说:“理想中的大学,应该是没有围墙的。”社会很缺乏公民精神,所以可以把读书的正能量辐射给社会。 常识:在读书会中您承受了很大压力,有让你难以忍受的时候吗? 谌:外在的政治压力当然不小,但真正让我最纠结最难受的,是我得像祥林嫂一样不断给我的学生和一些最亲近的人解释。如果是陌生人,那么我完全可以“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对他们的质疑,我很欣慰,这体现了独立思考,也符合我和学生之间惯常的讨论风气。问题是我希望我最珍视的人们能明白我根本的出发点和坚守到底是什么,我不希望把我捍卫学术自由底线的被迫行动,误认为是勇敢的斗争,或者说我学术上不纯粹了。这是我最不愿意被人误会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我是一个很彻底的自由主义者,我认为自由的代价就是包括接受批判。事实上,批判是我成长的重要动力。就像这件事情,你在漩涡中心,容易犯浑盲目,有时候你会觉得你的力量多强大,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你完全有可能陷入到自己的迷雾当中。这时,批评的声音是最好的良药,它们会使你很快清醒下来,正确看待自己的作为。 常识:您对于整个读书会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呢? 谌:这个事最大的挑战是我自己,与你对外要实现什么无关。我不愿意碰见这种事情,我更愿意安安静静地读书、做事。但既然遭遇了,我就要坚持到底。我也确实从这样的经历当中收获很多,终于战胜了我自己的一些恐惧、软弱。如果我在底线和尊严被践踏的情况下不起而抗之,那么我从博士毕业到西北政法大学,苦心经营、苦心传播和苦心实践那么多年的基本理念,以及我人生的价值观,都有一下土崩瓦解的危险。那一刻,我不得不做出抉择,对我来说真是个巨大的挑战,退还是进?退,也许暂时我不会卷入那么大的风潮当中,但是从长期来说,我的生活境况肯定会变得更糟糕,因为这里再没底线了嘛。所以只能硬撑前行。权力就像在自由外面套着的一张网。你越缩,它收的越紧,只有不断地抗衡,才能够拓宽自由的边界。 “大学自治的第一步,是去行政化去党化” 常识:真正的大学应该是怎么样的? 谌:真正的大学是追求真理和自由的所在,必须体现多元和开放的精神,学生在这里,能得到开明的教育和健康人格的塑造,能在独立自由的氛围中开发自己的创造力、想象力和行动力,只有这样,大学才能为整个社会提供真正文明的核心价值观。今天的大学里,读书会、讲座、社团活动、办刊物、社会服务、支农支教等等都是公民自我教育的有益方式,而且,就像我前面提到的那样,大学是不应该有围墙的。在我看来,今天的人人网、微博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大学。在社会越来越走向开放多元的时代,大学体制下的师生再不能固步自封,做井底之蛙,否则大学不仅无法实现引领社会的功能,反而落后于社会落后于时代,这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常识:您曾说大学里有种“控制”,这种“控制”指是什么? 谌:控制包括对于大学里的讲座、学术活动的干预,尤其是普通教师和学生社团的教学学术活动处处受到冲击、阻碍。每每你想做一点真正有益的事情,总会被有些人高度警惕,视为洪水猛兽,甚至会蛮横阻止。学术活动不能自主创新,多重实践,那还叫学术吗?可是偏偏有人这时的心中就只有政治,没有大学。他们放大了各种恐惧,反而带来更大的关注和更多的恐惧。这就是恶性循环。在这种维稳思维下,今天的大学被控制得很紧。从我的观察来看,这种控制一直是存在的,但自1989年那场学潮后,控制在加强,到了2008年以后,控制进一步严密。我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我仍然对今后大学走向自由持谨慎乐观态度。只不过自由的实现,还得靠我们这些大学中人的争取,不能一味期待政策的调整。 常识:能谈谈泛政治化思维么? 谌:好的。今天不仅官方,而且社会中的太多人都沾染上了某种泛政治的思维,大家对于自己熟悉的视野之外的事情,都怀着敏感和恐惧的政治化想象,主要体现为三种政治化的误读:第一,只要你关心公民的自治和自组织的民主管理实践,就认为你可能是在搞政治的联合或党派。其实公民的自治与合作这样的方式,是最有利于社会的理性和谐的,但很多人不这么想;第二,只要你关心推动事关中国的自由、民主、人权、法治等的公共问题,就认为你也是在搞政治;第三,只要你关心政治现实和时代处境,就认为你也想搞政治。殊不知如果是这种思维,谈政治色变,那中国的所有政治学专业以及大多数社会科学专业,恐怕都得取消了。人文社科的学术思考不关心时代发生的政治现实问题,怎能提出真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得做这样的脱敏工作,消除非此即彼的敌对思维,不断反思,以免一不小心,就陷入那种泛政治化的思维当中。 常识:在中国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大学面临的问题在哪? 谌:这个问题其实前面的回答都涉及到了,总而言之,今天的中国大学受到政治化和市场化的双重冲击。我们有很多的禁区、边界,你不敢去触碰,大学不能畅所欲言地讲追求知识,追求真理。再者,现在的就业形势很难,大学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沦为一个技术培训学校。没有精神,传授的知识也都是临时的,无根的。 我甚至可以说极端一点:真正的大学本就应该探讨没有实际用途的东西,观念、思维、视野、情怀、人格、责任等等,永远比具体的知识和技能要重要得多。大学有理由展现这样的精神高度。法乎上,得乎中,我们既不能放大政治化的恐惧,也不能放大生存化的恐惧。 常识:您怎么看现在一些大学提出的去行政化? 谌:这种口号本身毫无问题,问题仅仅在于如何践行。今天各个大学的校长在公开场合,我看都在呼吁要去行政化,呼吁学术自由,但真正做到的,微乎其微。这里面当然有现实和体制的复杂性,但人的努力也很重要,不可轻视。制度从来不是不采取好行动或采取坏行动的借口。今天的现实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和上面压力,就让学校的管理者们闻风而动,毫不抵挡,立马忘记了这是一所大学,忘记了他们平常倡导的去行政化。我说过,我们不是要等到大学完全自由独立的那一天才能奢谈自由和独立,那还有什么意义?争取自由本身就是人生的目的,用托克维尔的话来说,自由本身就是最大的善,最大的正义。 中国大学自治的第一步,是去行政化去党化。大学里才最应该体现党政分开的原则。其实很多老师比我有勇气得多,比如华东政法大学的张雪忠老师就给教育部长写信,要求不开思想政治课。这里我只想廓清一个误区,即自由独立与责任伦理的关系。很多人说,如果大学独立,如果司法独立等等,那么大学和司法是不是更腐败更堕落了。这是毫无根据的推理。稍稍看看那些真正实现大学独立和司法独立的地方,都是大学和司法最纯净、腐败最少的地方,同时也是出产一流学术和人才、实现司法公正最多的地方。独立并不意味着乱来,自由并不意味着放纵。在中国大学里,腐败、抄袭太普遍了,甚至老师带着学生一起抄。而国外那些学术自由独立的大学,如果出现抄袭,那简直是重大新闻,不需用法律惩罚你,你一辈子都别想在这里混了。自由的大学形成了规范的行业自治、行业伦理,自动把你就淘汰了。所以,真正的自由才是避免这样的腐败、堕落的一个重要的法宝。 当然,大学如何实现自治自由,是没有一个恒定的标准的。西方很多大学所谓的教授治校等,也有它们自己的许多问题。科学的管理、学术纪律和秩序等,都是必要的,不过,只要能够真正确立根本,即以学术为本、以学生为本、以大学独立自由的精神为本,那么什么问题都好解决。 常识:我们该怎么理解真正的自由呢? 谌:真正的自由是和每个公民的自我成长成熟联系在一起的。自由就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人格的独立。如果没有责任,没有理性和良知的内在约束,那叫被奴役,或者被你的情绪、偏见、本能、主观好恶所驱使,或者因为失去人格、判断而盲目听命于外在的政治社会的权威。 说到自由,我还是想对学生们多说两句。我以前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学生有逃课的自由》,现在看来,基本观点我没变,但我有了些修正。大学以学生为本,并不意味着学生就可以为所欲为,像文革期间一样。学生自己也要善待自由,要在自由中逐渐提升自己,尤其是要有基本的职业本分。无论你毕业后做什么,学生的本分就是学习,就要有对学术和知识的起码的敬畏和尊重。自由与纪律是统一的。真正的自由体现在思想上和创新上,学生课堂上可以保持自己的观点,可以大胆提出教学方面的建议,可以对老师进行无情批判,但是你不能整天睡大觉,影响别人,不能把课堂当做市场。而现在大学里这些恶习很严重,对大学的学术风气造成很糟糕的影响。 常识:大学校园里的社团也属于自治的一部分吗? 谌:学生社团对于学生的综合素质及健全人格,对于校园文化的自由活力,具有不可替代的,甚至在我看来是最为重要的作用。越是一流的高校,它的社团文化越发达。美国最好的大学哈佛大学,社团文化是最繁荣的,中国的北京大学之所以好,也是因为它的社团文化比别的高校更加繁荣。社团文化的发达,不仅体现在数量和领域的多样,也体现在学生的参与、自治和竞争的程度。以这个标准看,中国大学的社团不仅数量少,结构活动范围单一,而且真正的自治管理的空间也很狭窄。我们大学里的很多社团,成为了争权夺利的机构,已经官僚化了。学生在社团里学到的是那一套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东西。但是,学生通过自己的勇敢行动来丰富和拓展社团文化,其实是大有可为的,比如你们的《常识》团队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按托克维尔的说法,社团这样的东西,是公民教育的母亲,是真正的自由基地。真正的公民精神就是从社团自治中培育起来的。 “我关心人们如何成为一个公民” 常识:您建立了一个“公民合作与自治计划“,这个名字在网上争议很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谌:“公民自治与合作计划”其实就是我的系列学术教学活动的一个主题性名称而已,反映了我基本的关怀和理念。有感于西安9.15事件中打砸抢等暴力行为对社会的破坏,基于我对这个民族动辄付出流血代价的忧虑,我确定了这样的主题,试图通过这样的公民自我教育,来传播理性、宽容和爱的公民精神。所谓自治,无非是强调公民的自我管理,自我教育、人格独立、心智健全等;所谓合作,无非是弘扬建立在个体基础之上的公共关怀、理性交流、团队合作精神等。主要的活动就三方面:第一个是读书活动,分为公开的读书沙龙和私下跟学生一起读书。第二个是讲座,我请人来讲座和我自己走出去讲座;第三个就是有针对性的进行社区自治服务。比如我现在也是有些小区的业主委员会聘请的专家顾问,那么我今后可以带着学生帮他们探索如何开会、如何讨论协商、如何根据法律来维权等方面的咨询和培训。这是很好的互动,完全有利于和谐社会。 常识:您觉得什么是公民社会? 谌:最严格意义的公民社会就是指公民的自治公益组织,NGO之类。但我理解的公民社会,很宽泛,就是指在国家和个人之外的公共领域中,公民作为独立、自由和负责任的主体所从事的各种各样的活动的统称。如何学为公民?当然有人格的要求,比如要有爱心、公益心,但这种道德诉求是远远不够的,必须从小事做起,必须有制度的平台,让公民的行动内化为一种基本的意识和习惯。这方面自治与合作就是重要的制度创新的平台。大家为了完成一件事,发挥自己的行动力、创造力、想象力以及团队合作能力,逐渐达成基本共识,这就是公民社会的建构。自由不是恩赐,制度的创新不能光靠顶层设计,公民社会的土壤和底盘更加重要。只有广大公民都以独立、自由、尊严和负责的姿态,在一件件具体的事情当中去自主管理和实践,才能形成一套越来越清晰的、可操作的理念和规范。 我提倡温和理性、良性互动的社会制度的演进过程。中国今天正处于一个大历史变革下的转折点。让我最寒心就是,这个社会围绕每个议题,总是出现各种对立和仇恨,每方都有一种非要把对方给搞死的姿态。这还是泛政治化,是站队,敌我立场分明。面对今天中国各种纷繁复杂的问题,我个人不关心那种斗争意义上的政治,但是我关心具体的公民,具体的生命,我关心每个人如何成为一个公民。我认为我的努力是有价值的。 常识:公民意识该怎么培养呢? 谌:由于缺乏公民自治与合作的训练,所以中国人遇到事情,经常会走两种极端,一种是极端忍受,毫无尊严;一种是在忍无可忍时爆发极端暴力。要么是臣民,要么是暴民。我们没有第三个领域,就是公共空间的领域。不下水,永远不知道如何游泳,公民意识的发育,除了公民的自治合作的长期训练和积累,别无他途。中国人都太焦虑太着急了,都只关心宏大的问题,而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即建设公民社会。没有公民社会,什么原则与妥协、什么理性与自由、什么乌托邦梦想、什么民族复兴大业,都是白说。 常识:您怎么看我国法治现状? 谌: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中国的法治建设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还是一路坎坷,光明总陷入黑暗,进步常伴随挫折。尤其是2008年以来,中国全面进入维稳控制模式,司法独立丧失,法律权威不再,所以累积和暴露出越来越多的矛盾与问题。我们的立法体系虽然已经宣布完善,但还是存在许多坏法恶法,比如劳动教养条例和导致城管综合执法的规定。要我说,现在是该到触底反弹的时候了。更重要的是,我们欣慰地看到,由于公民意识和权利意识的觉醒,由于一批又一批人悲壮的抗争,包括那些一线的访民、维权者、劳苦担重担者、刑辩律师群体等付出的艰辛代价,我们的法治生态已经有了可喜的变化。中国的法治,一方面需要自上而下的制度建设和实施,就像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宪法30周年的讲话中说,实施宪法是宪法的生命和权威所在。但是我觉得另一方面,自下而上的社会与民情的基础才是最关键的。戈登•伍德和托克维尔都观察到,美国的革命与民主的成功,就在于其公民社会这个民情土壤的深厚发达。 我们中国人一直有一种情结,就是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而且总想找到某种唯一正确的方案。这些都是我们的误区。哪有什么唯一正确的方案,哪有什么一劳永逸的结论,人生就是个未完成时,你要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不断地创造自己、不断地谱写自己。社会与制度的进步,也是如此,所以我们要时刻准备着,为自由为权益而斗争。 ———————————————————————— 常识为大学生自办新闻实践平台 (采编:吴子衿 责编:欧阳银华) 您可能也喜欢: <北辰·常识报刊亭>社会最重要的是正义 ——《常识》专访林达 社会主义中国应该明确的要求新闻自由 常识需要不断地重复 与启蒙簇拥着自由 <天璇>自由感 无觅 标签: 常识报刊亭;大学;读书会;自由;公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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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信孚电讯(1.8)——朝鲜人民的幸福生活

作者: 信力建   1.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给朝鲜每名儿童送去1公斤糖果,以庆祝自己 1月8日的生日。报道指,这一传统沿袭其祖父金日成。消息称,金正恩下令出动飞机为全国的10岁以下儿童分发糖果,以便他们能及时收到。在收到空运来的糖果后,民众欢呼雀跃。 2.社科院发布的《社会心态蓝皮书》显示,社会的总体信任指标在2012年进一步下降,已经跌破及格线。群体间的不信任加深和固化,表现为官民、警民、医患、民商等社会关系的不信任,也表现在不同阶层、群体之间的不信任。 3.申请12306网站信息公开行政复议遭铁道部驳回后,律师董正伟起诉铁道部对12306网站招投标信息的公开答复,侵犯知情权和监督权。昨日,北京一中院对此立案。 4.全国政法工作电视电话会议7日召开。习近平日前作出重要指示。他强调,深化司法体制机制改革,坚持从严治警,坚决反对执法不公、司法腐败,进一步增强人民群众安全感和满意度,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 5.广州社情民意研究中心前日发布的“2012年度广州城市状况市民评价”民调。其中,2012年广州市民对新闻传播的满意度同比降10%,在近10年中与2003年并列最低。而在“贫富差距程度”项目中,市民不满意度达62%。 6.2013年考研昨结束。麦可思发布今年考研学生调研报告,对考生读研心理调查显示,34%是认为就业前景较好,其次是想去更好的大学29%,想做学术研究的只有9%。 7.《纽约时报》发表社论称:安倍上台前后,陆续发表否定日本侵略战争历史的言论,极度右倾。法媒评论道:鹰派安倍对参拜靖国神社的浓厚兴趣,让二战最大胜利国美国已经不加掩饰地表示不耐烦。日媒《读卖新闻》总结道:面对美国人的质疑,如何应对历史问题似将成为安倍外交的试金石. 8.汇丰中国首席经济学家屈宏斌表示,过去10年银行存款的平均实际年回报率仅为0.25%,储户实际上一直在补贴着银行和从银行获取低成本资金的大企业和机构。”0.25%的微弱回报显然低于很多人预期,这也是理财产品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9.勤奋是人生第一要义。从一个人的勤奋程度,便可以预知他能成多大的事。勤奋之道,精力虽止八分,却要用到十分,权势虽有十分,只可使出五分。办大事者,在内贵有志气,在外贵得人心。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勤的过头,也将适得其反。——曾国藩 10.杜导正:我办炎黄21年,他们也整我们十几次了,但这个压力我觉得很好玩,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因为真理在我这里,老百姓在我这里。中国的希望在民间,因为官场里面贪污腐败已经一塌糊涂,依靠官方不会有任何效果。习如果真想开创一个新时代,必须非常的、实实在在的、脚踏实地的依靠人民、依靠民间力量。 11.“我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老了……我不希望留给孩子一个越来越功能失调的世界,以免孩子奇怪为什么长辈们不做些事情去保护环境。”——查尔斯在接受英国独立电视台《今日早晨》采访时表示,当外祖父的感觉既喜又忧。 12.中国儒者就《南方周末》事件告天下书中,呼吁“执政者采取有效政治和法律措施,消除妨碍国民结社自由和表达自由之种种障碍,以确保自由结社,自由表达”。 13.昨日,@随手街头救助发给北京街头流浪人员衣物被“不明身份”人员“抢走”一事热传。该公益活动发起人@于建嵘透露,当时老大爷打电话说是被街道综治办和城管人员收走的。当地城管称,情况尚待核实,以决定是否介入调查。 14.兰考当地政府表示袁厉害没能力、没条件收养弃婴,也没办理相关手续。据公开报道,兰考县民政局社救股股长冯杰说,“(福利院)很有必要,但尚不在县城发展的优先考虑计划之列。”与之对比,兰考县财政局自筹2000万元,建设兰考县财税服务中心。 15.美国智库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推出最新的汇率操纵国报告,报告指称,包括中国大陆、香港和台湾在内的22个国家和地区,操纵汇率以刺激出口,使美国最高损失了将近500万个就业机会。不过报告也指出,中国的汇率干预情况,在近年来已经大幅改善。 16.全国宣传部长会议4日在北京召开。刘云山出席会议并讲话,强调要树立问题意识,“问题是时代的声音”,要善于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直面问题、研究问题、回答问题,积极推动问题的解决,集聚推动发展的正能量。 17.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8日发出通知,决定从2013年2月1日起调整呼吸、解热镇痛和专科特殊用药等药品最高零售限价,共涉及20类药品,400多个品种、700多个代表剂型规格,平均降价幅度为15%,其中高价药品平均降幅达到20%。 18.7日,广州市纪委官方微博@廉洁广州发微博教网友、市民如何写举报信。微博列出信访举报信标准格式、参考范本,标明五种举报途径。广州市纪委称,此举便于群众更好地对违法违纪问题进行检举、控告,有利于纪检监察机关尽快核实查处各类违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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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周新闻职业伦理委员会:2013年南方周末新年特刊出刊过程

一,新年特刊签版定样后被删改过程 南方周末编辑部完成2013年新年特刊全部编辑工作,是在2013年1月1日凌晨3点。 依照南方周末报纸出版流程,五名责任编辑在新年特刊“家国梦”部分共十二个版上集 体署名签版、常务副总编辑伍小峰对红签可出片后,已走完所有流程。1月1日南方周末开始放假,已经连续加班三个通宵的五名编辑回家休假。 1月1日,总编辑黄灿和常务副总编辑伍小峰被要求到位于广东省委大院的宣传部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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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需要不断地重复

《南周》事件发生之后,我的微博一直被刷屏,但在校内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副情形。 戴志勇的原稿是不是矫情?当然矫情。我也承认他的原稿非常矫情,而且在一开始就指出来过这个原稿莫名其妙地把中国梦和宪政梦画上等号,实在突兀,对于那些还没有成为自由民主价值观共同体一份子的人而言,这样的言说并不容易让他们接受。对于那些已经和《南周》的同道而言,这样的口号又显得空虚。此后的《梦想是对应然之事的承诺》是《南周》编辑部自己修改的产物,个人认为其实比戴志勇的原稿要好一些,不像戴文用力过猛。如果这一篇经过自我审查之后的稿件能够刊发,对《南周》和广东省宣都是有益的。 事情后来的演变众所周知,问题的关键在于,戴志勇的原稿矫情与否,《南周》这份报纸的品质如何,立场怎样,到底在这场争论中有无意义? 《南周》同仁们的诉求简单明确,就是要驱走庹震,恢复报社独立运作。有些人说,既然是执政党控制的媒体,哪里有向执政党要求自由的道理?此言差矣。我举例说,父母生育子女,是否子女就可以被父母包办婚姻?结果有人的驳斥就是,父母没有子女的所有权,而当局有《南周》的所有权,这种解释看似高明,但也是混淆视听。中共党章里面也说,执政党的领导主要是“思想领导”“政治领导”和“组织领导”,不是自己跑到一线去什么事都领导。这么多年来国企改革为何要以“政企分开”为核心,也是这一道理。如果当局想要整肃南方报业,让庹震兼任《南周》的总编,庹震爱怎么改社论怎么改,那都不违反新闻出版流程,但庹震作为宣传部长,自己跑去干涉下属媒体的出版,这就是越俎代庖。这是个程序问题。 人应不应当坚持对程序正义的信仰?即使是当局确定的规章制度,人们是不是不应去违反?我想这个结论是显而易见的。庹震修改社论,擅撤稿件,都是于理无依,于法无据,这就是《南周》同仁之所以要驱庹的根源。所以我说,即使明天是刘奇葆修改《环球时报》的社评,同样应该谴责,至于以何种力度来谴责,何种方法来抗争,对于《环球》和对于《南周》,我们可以基于自己的立场有不同的判断。 几个月前,有人为了“乌有之乡”的关闭问题争吵,我的态度很简单,对“乌有之乡”的关闭是出于什么原因,有没有合法的依据,如果有,那么就可以关,如果没有,那就不宜关。至于关了“乌有”在这个所谓“弱肉强食”的舆论场域,是不是客观上有利于我们,这是在其次的问题,绝对不能以此作为赞成或者反对一家网站关闭的条件。要争取的是“程序正义”,而不是在党同伐异之下争取自己的发声权,这要分清楚。如果你要搬出德国禁止纳粹言论等等例子来论证,那我们也要指出,只有行政机关以外的机构才有资格规定言论自由的边界,行政机关自身根本无权自行其是。 当局昨天可以关乌有,明天就可以关炎黄,毛泽东昨天可以反右整知识分子,明天就可以“大跃进”“上山下乡”伤及一般平民。《南周》这份报纸不怎么样,于是就说封《南周》和我没关系,就如重庆打黑时没有打到自己,就为薄、王拍手称快。表态才有力量,沉默就是纵容。 另一方面,更有人将此事上升到“ 言论自由 ”的高度,这也完全正确。从本质上来看,庹震违反程序的结果就是导致报纸的报道权限受压,新闻自由也受到伤害。中国宪法虽然没有明确规定“ 新闻自由 ”,但“ 言论自由 ”条款已经为“新闻自由”赋予了法律上的地位。有识之士已经指出,中国政改需从落实现行《 宪法 》始,现行《 宪法 》被虚置的情况必须被改变。以此次事件为契机,推动当局言论管制边界的后退,这是公民社会壮大底线的务实之举,何来“上纲上线”之说?程序上有问题,“ 言论自由 ”受侵犯,这是这个事件的两个不同层次,根本不是互斥的。 自由不是凭空而来的,底线是一步一步被民间推高的。民间不坚持,当局就会得寸进尺。有人反复强调,《南周》是党办媒体,《南周》的事是中共家法范畴,外人出来说三道四是“吃饱了撑的”,这是不明是非。中国内地没有任何非党的媒体,所有公开合法的出版物都是由中共党政机关或其他官方背景机构主管的,要说党办媒体的编辑记者就无权争取新闻自由,那么中国所有国内媒体的编辑记者全部离职算了,都去外媒就解决问题了?事实上,电视台、报纸、杂志等在中国内地的公开传媒仍是绝大多数民众获取信息,尤其是深度信息的最重要渠道,阅读外媒和翻墙的中国人仍是全民中的极少数。媒体人去外媒或者参与新媒体,摆脱官方背景机构的做法当然无可厚非,但如果中国的媒体人苦于审查都用脚投票选择离职,这不能起到任何建设性作用,这种为去民间而去民间,为自由而自由的抗争方式实际上不负责任。 社会变革是体制内外合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庙堂之上,江湖之中,并无清晰的泾渭分明的界限。“两蒋”时期,台湾党外势力一直把参与选举,进入民意机构作为抗争的主要方式,这种从江湖到庙堂的斗争,实际上也是从19世纪就兴起的“和平斗争”“议会斗争”方式的延续。媒体人在体制内反体制,正是以个体的力量敲碎体制的坚冰,以渐进的手段推动更大范围的觉醒。如果说媒体人在体制内反体制是消极和不彻底,那么论者是不是应该回去谴责台湾党外势力为什么不上阿里山打游击? 常识需要一再重复。对常识的重复可能让人感到厌倦,可能不如各种标新立异或者特立独行的言论更吸引人眼球,但绝不是多余。或许对程序正义、言论自由这样的价值的一再重申已经让你感到厌倦,反而是种种前现代的嘲讽,后现代的解构让你更有酣畅淋漓的快感,但我必须重申的是,不管在校内上有多少“意见领袖”反对我的观点,不管有多少人认为我是个不靠谱的“民小”,我也绝不堕入虚无主义和悲观主义的泥潭。 有些人说,中共当年就是“民小”,“民小”上台只能更糟。我必须指出的是,中共的理想主义是号召参与者的自我牺牲,而今天的理想主义强调的是公民的共同努力,中共的革命是军事优先的力量展示,而现今的变革是公民社会的稳健成长。中共执政,是用几千万人头换来,而现代化进程本身,不能用流血牺牲代换。我早就说过,我既不希望中国出现疾风骤雨式的革命,也不相信执政党可以搞自上而下的改革。中国的变革,应该在最高权力内部冲突、分化重组与公民社会成长壮大的合力下完成。我从不相信每个人“从我做起”,中国就会变,但是至少有一点,我们不能决定庙堂之高的人怎么做,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这就是“民主成功学”的意义,她的意义在于你的生活态度,而不在于以功利的眼光去评估它的效果。 有人说,凡事壮大我们力量的就支持,削弱我们力量的就反对。到底是谁在削弱我们的力量?无论在微博上,还是在SNS中,反体制者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在于没有共识,没有起码的共识。在这个强权凌虐,民族主义、国家主义甚嚣尘上的社会,不论改良也好,革命也罢,或是对变革路径持其他观点,不论南方粉也好,炎黄粉也好,两财粉也罢,或是对南方炎黄两财都黑,只要你对于社会变革的目标有着明确认同,就理应放下歧见,共同从每一个个案开始呼吁,在每一个事件中取得成长。大家对经济社会政策的看法可以有不同,也可以有争论,但是在政治问题上的内耗并不是什么正能量。有人感叹,中国坚持自由立场的人本来就不多,结果还在每天争吵,这如何能和强大的体制和团结的所谓“左派”斗争。诚哉斯言。 如果有人非要说当年清季改革派和革命派还论战呢,且不说当时论战有无结果,好歹双方已经走到的结社这一步。现在连个“公车上书”都很难发动起来,却已经开始互黑揭底,攻讦不断,让中国“宪政梦”成为“白日梦”,在一定程度上不就是诅咒者的自我实现吗? (采编:马特;责编:马特) 您可能也喜欢: <北辰·常识报刊亭>社会最重要的是正义 ——《常识》专访林达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常识——思考方式的养成 替代资本主义 之 “参与型经济” <七星说法>第十一期:您好,我是X经理 <天璇>最好的时间 无觅 标签: 南方周末 , 新闻审查 , 言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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