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成

维稳的逻辑

维稳的逻辑:评抚州爆炸案 李华芳 @ 2011/5/27 3:33   从上海杨佳到抚州钱明奇,从冷兵器到热兵器,这件事告诉我们,征地拆迁补偿不公,武器还会不断升级。武器升级后,又需要更大的维稳力量,进一步吃更多国库。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便宜的补偿给了,不用维稳,不用升级武器,不用花费国库呢?   这中间的理由是,分税制改革为代表的分权,并不是一下将征税权下放,而是比例分成。但和谐社会对民生支出的要求里,地方又要承担一大块,尤其是教育支出更是如此。转移支付又不平均,最基础公共品提供也不平衡。对地方来说,必然会想着要扩大收入来源。而征地发展经济,就成为一个动力。   地方征地的收入并非全部归地方,由于土地国有,因此地方征地就需交给中央。而征地补偿基本由地方负责。如此一来,收入上要分给中央,成本上地方来担。地方必然选择降低成本,或者将成本转嫁给中央。而维稳费用中,中央占大头,地方只需小配套。地方必选压补偿推给维稳,让中央出钱维稳。   但中央并非全无制衡,尽管上交中央的钱是对地方的重要考量,但若地方太过分进而损害中央的声誉,那么地方的行政长官就会被撤换。因此对于地方行政长官而言,其必须平衡与中央的收入分成,以及成本分担。理性的地方长官将会选择一个较低的补偿,但又能压制由此引发的不满,避免免职风险。   中央-地方博弈的视角,容易忽视维稳产生的利益集团以及被征地或拆迁的户主的行为。实际上,户主要求的是一个合理的补偿,这个市价补偿定起来困难,但并非全无办法,例如可制定未来收益分成,如浙江大量采用的形式;或地方提高一次性补偿价格,考虑到后期要承担的成本。   维稳势力形成自己的利益后,并不会轻易让征地拆迁变成合约谈判就解决的事。因为如此一来,维稳存在的意义以及能获得的收益就大幅减少。所以须搞成大案要案,才凸显维稳意义所在。#钱明奇#案将会被定性为最高级别,成为维稳利益集团争取更多好处的借口。参Shleifer等对政府被掳获的分析。   限制政府掳获的办法之一,有一个开明的专制领导者,这也是LLSV框架和钱颖一、蔡洪斌等人的工作。办法之二,是一个更加分权化的体系,相互制衡。这是之前IMF和世界银行关于发展中国家转型的建议中提到的。但深入的各国到底如何分权,则缺少实际分析。Ostrom等的多中心治理或是另一出路。   这就说到王晓渔之前提到的如五岳散人、李承鹏等的独立参选能否作为自发自治之路?我认为需要考虑的情况很复杂,例如在分权格局不变的情况下,参选人大代表是更容易被体制化还是会推动进一步分权?丝毫不怀疑推动分权的努力,但同样要承认体制吸纳力也很强大。改革没有便宜的路可走。   基层直选的范围受到先行分权格局的限制,威权政府的逻辑又是稳定压倒一切,因此即便基层有风起云涌的努力,到头来也可能只是茶壶里的风暴。因此王天成提出了对渐进改革的批评,并非全然没有道理。施莱佛等对开明专制者的看法,现在读来真是充满无奈的期待。   来源: http://www.bullock.cn/blogs/lihuafang/archives/152893.aspx 5月21日,最后一次执行太空任务的美国“奋进”号航天飞机和国际空间站在对接后掠过意大利半岛上空。“奋进”号航天飞机1992年5月首次发射,是美国宇航局制造的第5艘同时也是最后一艘航天飞机。据报道,美国航空航天局定于7月发射“亚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以此来结束其航天飞机计划。NASA 当地时间5月21日,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当地居民乘船转移。受”拉尼娜”现象影响,自去年以来,该国马格达莱纳河下游许多地方洪水泛滥,造成380万人受灾,约450人丧生,经济损失严重。John Vizcaino/REUTERS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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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胡耀邦赵紫阳研讨会(多个精彩视频)

“纪念胡耀邦赵紫阳基金会”于2011年4月30日在美国费城举行了《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胡耀邦赵紫阳研讨会》。 参加研讨会的与会者有:张炜(原天津开发区主任, 现任牛津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吴国光(原人民日报评论部编辑、主任编辑和中共中央政治体制研讨小组研究员,现任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教授),王军涛(1978年团中央委员, 现任中国民主党主席),普度大学历史学教授洪朝晖, 以及苏晓康(著名作家,电视剧《河殇》作者)、李进进、胡平、陈奎德、何频,陈破空、辜建中、王天成、易改、王书君、孔灵犀等。 会议发言者重点探讨了中国未来的改革的道路。 1.王书君、李进进致开幕词 2.吴国光教授演讲“民变引发官变” 吴国光(原人民日报评论部编辑、主任编辑和中共中央政治体制研讨小组研究员,现任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教授) 吴国光教授演讲指出:“民变压力到一定程度,引发政治变革”。 中国变革有无希望?有无希望从上而下的变革?温家宝、习近平有希望吗?怎么看待薄熙来?有人说薄熙来一只眼睛盯着常委,另一只眼睛盯着其它的东西(解读:万一共产党不行了,他直接争取大众的支持) 温家宝、薄熙来等近期表现,是精英裂变的信号。 民变后一般出现什么情况?镇压是当权者对民变的本能的反应。民变到一定程度,但当局内的野心家、投机者会开始分裂。 民变引发政治变革,如果共产党下台,谁能取代它?对这个问题,吴国光教授认为,精英的;裂变、跳船对变革后会起很重要的作用。吴国光教授告诉与会人员(大意),不要害怕中国的政治变化,到时精英中的野心家、投机者会撑起局面。 3.张炜评论吴国光“民变引发官变” 来自英国剑桥大学的张炜、美国的苏晓康针对吴国光“民变引发官变”做了以下评论。 张炜是1989年六四事件中公开支持学生的中国最高官员。当时作为天津开发区主任的张炜,可能是最年轻有为的官员。会议现场有人说,如果不是六四,张炜应该是比李克强他们更有优势接班的。张炜说,他为近期的北非的茉莉花流泪,想到六四的情景,当时在广场上什么都没说,就是流泪。 张炜认为中国变革难度大,有以下几个理由:中共对民众的控制,精细到五一附加的地步。例如北非,腐化局限于最上层,但中国把腐化变成一种制度,从上到下人人有份。 经济增长不能为这样的威权政府带来绝对的合法性,但加上收买和强权,是可以苟延残喘的。 海外回去的“精英”对腐败政权维护最得力,用西方左派的理论,拿去在国际上进行辩驳。张炜说,西方左派还是有良心的,海归回去的这些精英没有良心。(张炜后面还有专门发言) 苏晓康上世纪八十年代著名电视片《河殇》的主笔之一,《河殇》在六四后被批判是引发学潮的文化因素之一。苏晓康来美国后曾是《民主中国》主编。苏晓康认为,薄熙来现象显示中国高层裂变已经开始。中国最大的政治就是平稳交接,最近的大镇压就是为了平稳交接。 原世界日报编辑孟玄也做了评论,但没有录制。 4.吴国光回应评论,谈政府的控制手段等 来自英国剑桥大学的张炜、美国的苏晓康针对吴国光“民变引发官变”做了评论后,吴国光教授又进行了补充。他以中国对出租车安装监控装置为例,说明了中国对民间的控制无所不在。 5.胡平谈领导人变坏、龚小夏谈中国的自由 胡平:中共领导人怎么上台了那么坏呢? 著名异议人士、北京之春主编胡平对领导人在台上的作为非常不理解,胡平以前和一些现任国家领导人是同学、同事,他说,这些人当时都是不坏的人,怎么上台后变得那么坏了呢? 龚小夏:民主制度需要结社自由,中国不具备 龚小夏曾以共和党身份参加美国议员选举,她也是茶党的组织者之一,有丰富的在美国行使民主权利的经验,她说(大意),中国百姓有了发牢骚的言论自由,外界误以为中国很自由了。但这些抱怨没有途径向政府施压,没有结社的自由,就不会有民主制度。 6.普度大学教授洪朝晖谈为共产党算命 本集是普度大学历史学教授洪朝晖的发言和讨论。 洪朝晖教授谈了1989年天安门运动被镇压后,海外的中国问题专家、学者曾预言中共垮台的年头,但至今20多年了,仍未垮台。一些学者的解释是,中共内部出现分裂,有了一定制衡。 世界日报的副总编魏碧洲在评论时说(大意),这个讲演的主题是为中共会诊,我们不是中共党员,为什么关心中共能活多久?或者为中共延续生命而出谋划策,这是中共自己关心的问题而不是民主人士要关心的。 来自Deleware大学的教授程映红也做了发言。 7.原天津开发区主任、现任剑桥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张炜先生的发言和讨论 张炜用经济学的概念分析了中国经济改革,以及中国近年的牺牲环境等代价发展的合理性问题。 张炜的演讲内容丰富、精彩,建议各界全部收看。摘录几个主要观点: 1、中国经济改革的发展不是中共创造了经济发展的政策、理论,而是犯了巨大错误后的一个回归,向正常经济体制的一个回归。 2、中国经济发展牺牲环境代价惨重,有数据表明,中国GDP的10%被环境毁坏抵消,也就是说,算进环境成本,中国经济没有增长可言。 3、经济考核要分经济流量和存量,中国的建筑超级短命,说明经济的存量很差。例如,西方建筑可以延续100年或者更久,而中国建筑20年的寿命,这些投入没成为有效的存量。 张炜发言1 张炜发言2 张炜发言后的讨论 张炜发言后的讨论:吴国光、王军涛谈话 相关文章: 什么是民主?(精华) 什么是言论自由?(精华) [茉莉花推荐]埃及从推翻米洛舍维奇的学生身上学到了什么?(精华) 中国茉莉花革命发起者散步公告专页 中国茉莉花革命集会地点专页 中国民主化 天字第一号重要任务:传播翻墙技术 [中国茉莉花革命发起者 http://molihuaxingdong.blogspot.com] 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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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和中国茉莉花革命研讨会”在纽约举行

5月8号,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和《北京之春》杂志在纽约的法拉盛举办“中东和中国茉莉花革命研讨会”,谈论中国的政局走向。 图片: “中东和中国茉莉花革命研讨会”在纽约举行。 (记者紫荆提供) 研讨会由“北京之春”主编胡平主持。 与会者比较了中东革命和中国现状的不同。 律师项小吉认为,中东的革命推翻的是长期独裁的个人,并不是一个政党或制度,而中国的革命针对的是这个政党和制度。 前公安大学讲师、在纽约开业的律师高光俊说,中东的革命是自发的,不是美国策动的,证明民主是普世价值。而中共对于中国的茉莉花集会非常紧张,加强监控、扩大抓人的规模。说明中共看似强大其实内心深处相当紧张。 高光俊:“中国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这个利益集团现在不是为了什么主义,什么信仰,它是为自己的既得利益去奋斗,去维护它这个政权的。所以要想在中国实现民主自由的话,我相信这个道路比中东应该是更长更远。” 政论家陈破空说,尽管中共内部出现分裂的动向,他并不寄希望于中共内部出现对局势的推动。中共内部现在是割据状态。 陈破空:“这九个政治局常委权力差不多,因此就成了各自为政。象周永康控制了政法和安全部门,他就可以大肆抓人。吴邦国控制了人大,他就强调反西化。贾庆林控制了政协,强调利益分赃。李长春控制了宣传部门,整肃、不断的整肃。而温家宝控制了国务院。” 研究军事史的专家王书君判断,人们传说的2012年世界末日,应该是专制独裁者的末日,因为中国的社会现状就象样板戏《红灯记》里面唱的: 有多少苦同胞怨声载道,铁蹄下苦挣扎仇恨难消。根据盖洛普民调,中国88%的人不满现状。 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共同主席王有才说:“现在当然社会自我的力量已经相当强大了,共产党现在的控制力在消失。” 与会者认为,中国的情况复杂的多,也不能指望国际社会象对北非革命那样的支持。 革命的形式不只一种,不是局限于暴力,也不能单纯依靠网络,而是与街头革命结合。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美东地委主席宋书元建议,继续推动茉莉花行动。 《女孩之声》在纽约的负责人张菁告诉记者,星期五她将前往美国国会的听证会,介绍他们的慈善项目因中共镇压茉莉花受到影响。 张菁:“我们去发辅助金,对女婴的奶粉的补助,希望他们能买一些品质好一点的奶粉,不要买那些毒奶粉,去发的时候,国安就拿着相机、拿着录影机,站在旁边全程的录影,那些受助人就觉得很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个钱能不能要啊?” 对于单纯的慈善项目都不放过,张菁表示,要以该团体的遭遇在美国国会做听证。参加这次研讨会的还包括高平、李国涛、王天成、陈力群、 张健、刘路等。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特约记者紫荆发自纽约的报道。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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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新闻发布会(图)

去年4月在纽约成立的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近期在互联网上举办了第二次会议。4月23号在纽约法拉盛向媒体宣布会议结果。 Photo: RFA 图片:新闻发布会现场 (特约记者紫荆) 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执行长王天成介绍了当初组建全国委员会的想法。 王天成:“中国民主党为了冲击党禁,为了发展一个强大的反对党,还为了在中国国内建立一个全国性的机构进行了不懈的努力。但是每次都以共产党的打压而告终。考虑到在国内组建全国委员会是不现实的,所以去年召开代表大会就成立了全国委员会。” 一年来,他们为中国国内的人士提供支持,发出声音。 王天成:“我们的目标是打造一个替代共产党的政治前景,我觉得我们在这方面还是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当然还是一小步,但这是一个开始。要为国内的民主运动,民主党人提供支持、提供服务、提供援助。” 全国委员会的网上第二次会议通过一百多位代表的投票增补了执行委员。一个多月前从中国来到美国的原中国民主党上海筹委会的李国涛,增补为执行委员。 他说,中国民主党在大陆被公安列为敌对组织,无法开展工作,因此希望海外能够做大,带动发展。他希望海外民主党的许多分支能够走到一起共事。 李国涛:“最近大陆爆发了很多事情,包括上海工人的罢工和其他一些外地工人的响应。中共也应该反省了。如果它们继续坚持一党执政,继续搞一套迫害民主人士和宗教人士,迫害维权人士,继续这样迫害良心人士的话,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很久革命就会爆发。” 他对於中共领导人能够启动民主宪政不抱幻想,而是希望各界共同努力,联合施压。 李国涛:“同时我们也不抱幻想。这么多年我们认识到,中共几十年一贯搞封建集权这样一套东西,迫害老百姓、迫害异议人士。要他主动的走向民主是不可能的。我觉得就需要国际社会对它施加压力。要么走这条路,要么它就会完蛋,被革命推翻。” 陈维健代表澳纽地区来到纽约参加会议。他说,民主运动走了二十多年,一些民运人士仍在坚持,实在可贵。 陈维健:“我看到我们全委会有很多年轻的党员参加了我们这个组织。感觉到焕发一种青春的气息。以前我们民运的一些活动啊,基本上都是头发都是花白了,年纪都是很大了,戴着老花眼镜的。这次不一样,这次我真的感觉到有一种青春的气息。” 与会人士表示,全委会的责任是为未来做准备,争取民主转型的到来。同时扩大队伍,为中国民主化之后承担责任做准备。 这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紫荆发自纽约的报导。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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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中文网 – 也谈艾未未的“经济犯罪”

艾未未被失踪多日下落不明 2011年4月3日,­这位享誉国际的艺术家走进首都机场后被失踪:警察将其带走,­至今下落不明。他的那些具有非凡想象力、­可以预言将载入艺术史册的作品,建筑的、摄影的、雕刻的,等等,­包括对天安门竖起的《中指》、以手掩盖私处的《挡中央》,­转瞬间似乎变成了人们心中的回忆。 他还不止是一位艺术家。自愤然辞去奥运工程“鸟巢”­艺术总监之后,艾未未便开始了公开的异议旅程:参与维权,­特别著名的如发起公民调查志愿者活动,调查512汶川大地震死难­学生的数据,截至2011年3月,先后公布了5212个遇难学生名­单; 他还是每天翻墙在推特上发言、嬉笑怒骂的网络写手,follow­ers达7万之众。 相关内容 音频:艾未未姐姐仍不知弟弟下落 大家谈中国:再见!艾未未 艾未未被捕两周家属仍不知其下落 更多相关的故事 自从2月17日茉莉花行动开始以来,许多人被抓捕、被失踪,­艾未未不是其中最早的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似乎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由于他是这样一位“特立独行者”,­人们当然要问:“你们为什么要带走艾未未?!” 法律程序疑点 面对在国际社会激起的轩然大波, 公安部发言人称艾未未涉嫌“经济犯罪”被调查,亲中共的香港《­文汇报》更具体指称是因为犯有“漏税”以及毁灭“漏税证据”罪。 接下来,与艾未未关系密切的志愿者文涛“被失踪”;­艾未未发课公司出纳胡明芬“被失踪”;发课公司设计师刘正刚“被失踪”,­艾未未司机张劲松“被失踪”;截至最近,­艾未未的律师刘晓原也“被失踪”了。 同时,显然是为了损害艾未未声誉的关于艾未未私生活的“爆料”、 指责其作品“淫秽”的评论也纷纷在网络和一些报纸上出现了。 迄今为止,警察没有向家属出具其被带走原因的任何书面文书,没有­办理传唤、拘留等法律手续,没有按法律要求通知家属。 疑点是明显的:如果官方有确凿、足够的证据,­为什么不堂而皇之地按法律程序将其拘留、逮捕,­而是将其带走进行“调查”?他的员工为什么也同样是“被失踪”,­而不是按法律程序传唤或拘留? 有一种做法,是中国公安机关经常使用的,那就是先将人抓起来,­然后“审出”证据来。法律专家们将这种违背法律程序的做法称为“­以审代侦”。那么,公安机关是否在用这种方法对付艾未未呢?­我认为情况可能正是如此,他们正试图“找出”证据。 这种做法是法律所禁止的。它为警察刑讯逼供、强迫公民自证其罪、­制造冤案,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而在本案中,尤其严重的是,艾未未的设计师、出纳、­司机都被带走“调查”。警察有条件通过以许诺释放为交换,­威胁予以拘留、逮捕、处以重刑,或采用肉体折磨,­迫使他们做出对艾未未不利的供述,以坐实艾未未的“漏税”、“­毁灭漏税证据”罪。 那么,艾未未究竟是否真的涉嫌犯罪呢?对此人们并不知道,­而只知道他被失踪了。即使艾未未真的有“经济问题”,­考虑到艾未未的异议身份,政府显然有选择性执法的嫌疑。 长期以来,政府经常以经济或其他刑事犯罪或犯罪嫌疑,­来损害良知人士的声誉。下面我就谈两个以前的案例,­其中一个是我本人的经历。 另一位良知人士 首先要谈的许多人都熟悉的、著名维权律师郭飞雄的所谓“­非法经营罪”。1993年至2001年期间,­郭飞雄曾从事民营出版,­亦即通过购买新闻出版署批发给出版社的书号出版发行图书。 2005年,郭飞雄以北京晟智律师事务所法律顾问的身份,到广东­南海、佛山、番禺等地参与民间维权工作,­特别是为太史村村民罢免村主任提供法律咨询。此后,­郭飞雄又声援法轮功,并与高智晟共同发起了“接力绝食活动”。 2006年,警方翻出郭飞雄几年前从事民营出版的经历,以“­非法经营罪”将其拘捕。最终,郭飞雄被法院处以刑罚5年,­今天仍然在狱中。 郭飞雄是否真的犯有“非法经营罪”呢?他从事过民营出版,­这是事实,但是,他并没有犯罪,因为出版由国家垄断,民间、­个人不得染指,侵犯了公民的言论、出版自由,是违背宪法的。 我也曾涉嫌“经济犯罪”。讲述这个故事,需要将时光倒转到19年前­。那时,我是北大法律系的讲师。 我的经济犯罪 1992年7月,­一个自称来自于湖北沙市的人敲开了我在北大的宿舍的门。­他告诉我,是我的一位老师、法律系的一位著名教授介绍来的,­想报考北大法律系的研究生,希望我传授一些经验。­我和他谈了大约一个小时,告诉他有哪些必读书、必读杂志、­要注意哪些学术动态。临走时,­他问我是否可以将行李暂时寄放在我的房间,我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他一去不复返。大约1个月后,­北大保卫部一位姓孙的人敲开了我的宿舍的门。他告诉我,­在校园抓住了一位诈骗犯,供出来行李寄放在我的住处。­他询问了来龙去脉后,怪异地要求我将经过以书面方式写给他。­一个多月后,那位保卫部人员又来找过我一次,继续进行所谓“­调查”。 1992年10月30日,­也就是我预定去西德柏林自由大学做访问学者的前一天,北大给全校­30多个系发了一份通告,说是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校园诈骗案。­通告的最后一句话是:“该诈骗犯的行李放在法律系讲师王天成处”­。当天晚上7点多钟,天正要下雨,风沙飞扬,­我被一辆警车带离了北大。 抓捕我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我和89民运的参与者在1991­年组建了“中国自由民主党”,从事民主运动。共有20余人——­领导人、骨干分子——被抓捕、审判。我是最后一个被抓捕的。­北大是个敏感的地方,为了掩人耳目,­警察花了更长的时间布了一个局,试图给人一个印象:­我是因为涉嫌诈骗而被捕的。 我最后被定的罪名是“反革命宣传煽动”和“积极参加反革命集团”­。但是,5年后,当我刑满释放回到老家——湖南的一个小县城,­那里盛传的是我因为“盗窃国家经济情报”而被判刑,­消息的最初散布者是县公安局。当然,最初的消息源不是县公安局,­而可以肯定是北京。 这个故事听起来像天方夜谭。没有切身经历的人,­也许不敢相信政府会如此下作。 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度:要求自由、民主、公义、­法治的人不受法律保护,他们会被以这种那种罪名或“犯罪嫌疑”­投进监狱。 艾未未或许不会有我那样“幸运”。我的最终罪名是政治性的,­他的很可能是“经济犯罪”。政府正在“找出”他的罪行,­试图使他污名化。 然而,我们迄今并不知道艾未未有什么罪。恰恰相反,更明显的是,­官员、警察已经犯了罪:从国际法看,犯的是“强迫失踪罪”;­在国内法上,则是“非法拘禁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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