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舒立

中国传媒精英称开放是大势所趋

"胡舒立说:“过去十年《财经》的成功与中国新闻专业的发展并驾齐驱。"
中国新闻界一些知名人士在香港出席一个国际媒体大会时表示,中国的传媒虽然仍然面临政府的严密监管和利益集团的干预,但是传媒越来越开放是难以阻挡的趋势。

《南方都市报》创办人之一、在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工作过近四十年的范以锦把这种趋势描述为中国传媒朝开放方向的波浪式前进。

*中国传媒开放势不可挡*

范以锦:“ 媒体的开放是不可阻挡的。它主要靠两个因素。第一是市场的力量。既然要走市场化的道路,那我肯定要把报纸办得老百姓要看,一定要讲诚信,要客观,要公众。第二是网络媒体的发展。尽管我们的网络也有管理,毕竟网络非常快速,推动了我们媒体的开放。”

*《财经》的成功与中国传媒发展并驾齐驱*

*对传媒的控制也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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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家是开放社会的产物

作者:苏小和 | 评论(7) | 标签:时事观点

我想从金融大鳄索罗斯的思考说到中国企业家最近出现的大面积倒退。因为一个现象正在出现,中国的企业家们越来越热爱政府管制,而索罗斯却越来越赞美开放社会。

近一段时间,中国最大的企业事件,当然是google离开中国大陆。关于这一点,各种说辞可以说纷至沓来。有人认为,这纯粹是一起企业战略事件,不值得上纲上线;有人则认为,这是正在开放的中国的一次不开放的行为;有人认为,这是一起企业之间的竞争,有人则认为,这是一个开放的企业和一个不太开放的国家之间的价值博弈。

索罗斯总是反复提到波普尔的开放社会理念,这让我兴趣盎然。我的意思是说,从索罗斯的哲学里,也许我能找到解读google事件的相对周全的方法。这些年,金融大鳄索罗斯在全世界纵横捭阖,攻城掠地,他的方法论,应该是有某种启示意义的。

很有趣,索罗斯喜欢卡尔·波普尔。我所熟悉的波普尔,他的名作《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国内有一大批铁杆跟随者。这位举世闻名的哲学家和思想家,长期以来被西方学界誉为“开放社会之父”。从科学家到文史哲界的专家,从政界要员到企业家,无不深受波普尔学说的影响。尤其是他的证伪主义方法论,甚至成为诸多商业天才的经营利器。而这一大批商业天才中,当然就包括了大名鼎鼎的索罗斯。

事实上,索罗斯是波普尔的嫡传学生。20世纪50年代后期,索罗斯在伦敦经济学院读书,他提前一年完成了毕业考试,为自己赢得了一年的自由时间。如此打发这一年的自由时光,索罗斯的选择是来到卡尔·波普尔的门下,让自己成为了波普尔的关门弟子。

从索罗斯后来的言说来看,波普尔对他构成真正影响的学术体系,仍然是著名的证伪方法。所以索罗斯上来就复述导师的观点,经验的真理不可能绝对确定,即使是科学原理,也不能毫无疑义地被证实,只能通过检验来证伪。即一个失败的检验就足以证伪,而再多的确认性例证也不能完全证实。科学原理具有假设条件,其真实性要能经受证伪的检验,声称掌握绝对真理的意识形态是一种错误的宣称,所以只能强加于社会,所以这类意识形态都会导致压抑。

有人说,索罗斯显然不是波普尔最喜欢的学生,这种表述不虚,事实上索罗斯日后的发展显然没有沿着学术的方向演进,他不期然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财富的金融大家之一。但索罗斯本人不这么看。他自己认为,正是波普尔的开放社会理念对他构成了毕生的影响,他才得以成功,而且,他沿着波普尔的证伪主义方法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法论,这就是索罗斯反复解说的所谓反射性理论。

如何用最少的语句来陈述索罗斯的反射理论,并不容易,按照他不厌其烦的言说,似乎有点像物理学上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天体学上的宇宙和反宇宙,或者是社会学中的多样性、信息学里的无遮蔽多元信息场域。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索罗斯的反射性理论,必须建立在他的导师波普尔的开放社会架构上,否则,索罗斯一切的商业行为、一切的思想行为,均无从谈起。

这正是我喜欢索罗斯的理由之所在。在一个开放社会里,索罗斯简直就是一个怀疑一切的人,他总是试图寻找到更加多样性的信息,逐条加以怀疑,然后组合出一套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所以索罗斯说,由于他在德国和苏联占领的匈牙利生活了很长时间,他知道一个不开放的社会如何抑制了他的才华,所以他才如此热爱美国这样一个开放的社会。

不过,相对于观念的正确与否,索罗斯和他的导师一样,更加关注观念背后的方法论。即使在美国,索罗斯也一直坚守波普尔开放社会的理念,坚守他自己的反射性方法,他是波普尔证伪主义方法论的真正门徒。比如关于汹涌的次贷金融危机,索罗斯就认为,这是信贷和杠杆使用的无止境增长导致的灾难,而背后的经济学逻辑则是:金融市场可以自我调节,所以可以听之任之。由此,索罗斯批评了里根总统和撒切尔夫人的市场原教旨主义信条,认为他们忽略了绝对自由市场的另外一种反射性,即人的不确定性。而关于小布什总统的伊拉克战争,索罗斯认为,正是对美国开放性社会的某种收缩,比如传播的主导原则和单一原则,才导致美国人最终同意小布什发动战争。在这样的意义上,索罗斯认为,这才是美国开放社会的最大危机。

任何一个人都很容易犯下矫枉过正的毛病,就像人的眼睛长在身体的前面,当我们朝前面看去,必然要丢失背后的风景,当我们朝左边看去,必然要丢失右边的风景。人总是一个有限的人。索罗斯显然是深深领悟到了这样的道理。如果我们去分析索罗斯这些年的金融大手笔,必然能发现,他总是试图超越金融,站在一个更加周全的地方打点自己的生意,他不是那种坐井观天的小生意人。有些时候,他像批评家,有些时候,他又像杀手,有些时候,他锱铢必较,有些时候,他却是一名彻底形而上的思想者。

在这样的意义上,中国的企业家显然与索罗斯存在极大的差距。毫无疑问,中国当代企业家都是开放社会的产物,没有30多年前的改革开放,今天的企业家们一个也不会出现。但是,当这些企业家拥有了财富之后,我发现有相当一批人似乎成了开放社会的敌人。最明显的例证,是今天的中国企业家普遍迷恋官商勾结,而官商勾结,毫无疑问是开放社会的死敌。而在新经济领域,很多年轻的企业家对越来越疯狂的信息封锁不仅不抵制,反而助纣为虐,幻想自己的竞争对手退出市场之后,自己可以分得利益,殊不知任何形式的信息遮蔽,都是对开放社会的遮蔽,而任何关于开放社会的抵制,最终必然导致企业的式微。因为,人类企业发展史明显见证了一个事实,企业家必然是开放社会的产物。

一个成功的索罗斯,当然是开放社会的硕果。所以索罗斯在50岁那一年,在他的对冲基金增长到一亿美元之后,他开始思考,究竟什么事业才值得他继续发力?在漫长的思考之后,索罗斯终于决定建立一个致力于促进开放社会的基金会。他为这个基金会确定了醒目的宗旨,这就是促进封闭社会渐渐开放,弥补已经开放的社会的种种不足,倡导批判性的思维方式。

一名富可敌国的金融大鳄愿意站在一个更加开放的社会中,对这个世界保持一种批评的姿态,这无论如何值得善于拍马屁,善于官商勾结的中国企业家们学习。而关于今天的中国,索罗斯的建设性批评也让人耳目一新,他说现在的中国人还愿意个人的自由服从于政治的稳定和经济的繁荣,但不可能永远这样。腐败是一个大问题,中国需要法治,需要公民批评政府,防止其滥用权力。中国需要成为一个更加开放的社会,世界其他国家绝对不可能让个人的自由服从中国的繁荣。

关于索罗斯,还需要说一点什么?这名曾经因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激动不已的商人,事实上比很多中国人更能看到中国的危机,这名得益于美国开放社会的金融巨人,事实上一直在促进美国的进一步开放,他对美国社会任何一点点与开放为敌的行为都保持着巨大的愤怒。相比之下,中国的企业家们是不是一直保持一种开放的姿态呢?或者我们反过来说,当企业家们都不促进开放,甚至甘愿充当开放社会的敌人,那些耀眼的财富,那些光鲜的公司,又能存活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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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想离现实究竟有多远?

    作者:周瑜 | 评论(1) | 标签:幻想, 科幻世界, 九州

    《科幻世界》的编辑告诉我们这个距离也许很近,因为他们在现实世界中只用了11天就使自己的社长下了台,而在科幻文学里面最常见的距离单位是光年。

    这本杂志上一次受到广泛的关注还是在1999年,那次杂志刊登的两篇文章非常凑巧的和当年的高考作文撞题了,而第二年杂志发行量就飙升到了40万册。如果说十年前靠的是科幻作品的想象力,那么这次的事好像跟想象力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众的尴尬

    长久以来,最令科幻文学痛心的是大部分人都认为科幻是为小孩子准备的一种新型童话故事,家长们都希望各自的小孩能在一个美好的、圆满的、好奇的、五光十色的世界中流连忘返,可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会有人不断告诉你其实白雪公主和王子过得并不幸福,他们要还房贷还车贷,王子表示压力很大,因为他的那栋城堡按揭要两百年才能还清,并且据说其建筑寿命只有30年;公主也很伤心,因为她的好朋友七个小矮人在矿难中全部死掉了。同时他们会告诉你外星人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人家也不会来这里,因为在一个喝奶粉、打疫苗都会挂掉,动不动跨省追捕、野蛮拆迁的国家里毫无安全感可言。你看,世界就是那么残酷和无情,生活就是那么单调和操蛋的。

    所以在上大学的时候,我每次买科幻杂志都要在上面覆盖一层东西南北周末或是一二三联周刊,因为杂志封面上醒目的机器人造型和怪异的张牙舞爪总是会换来路人疑惑的目光,我总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一路小跑回寝室。

    科幻爱好者们时常对此表示痛心疾首。因为在国外,科幻虽然是小众读物,但绝对不是儿童文学,科幻作家也绝不是儿童作家。比如科幻三巨头之一的阿瑟•克拉克本人就是一位科学家,更是全球通讯卫星的奠基人;而乔治•奥威尔和他的《1984》更是软科幻的经典代表作品;甚至在中国广为熟知的尼尔•波兹曼和马歇尔•麦克卢汉这两位媒介学者都沾染了科幻习气,《娱乐至死》稍加改编就是一篇极好的科幻小说,而麦克卢汉的“媒介即讯息”“媒介是人体的延伸”本身不就是很科幻的理论么。

    大多数人对此表示不理睬。大多数家长之所以选择科幻的原因在于找不到适合的儿童读物,而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己的孩子产生许多奇思妙想然后去科大研究天体物理或是去北航学习宇航推进,是的,他们宁愿小孩子去安大读金融也不愿意这么做。

    更为糟糕的是,波兹曼成功的预言了童年的消逝,越来越多的儿童在很早就开始了成年化的生活,和父母看同样的新闻和电视节目,浏览相同的网页,使用社会流行语,急不可耐的想要跨入成年人的世界,这二者的界限逐渐模糊了,年轻人提前透支了成年生活,而原本存在的儿童生活正在被逐渐放弃。

    幻想照不进现实

    幻想和现实显然离得很远。

    科幻作家刘慈欣的一句话经常被引用:“好的科幻小说,能让人在下夜班的路上突然停下几秒钟,做一件以前很少做的事:仰望星空。当我们把目光从星空收回,投向幽男怨女们可怜巴巴的小心灵时,科幻离死就不远了。”这句话说出了我们现实世界的状况。

    最流行的做法是,我们使用郭小四和韩寒这两个坐标值来界定当下的年轻人。郭小四毫无疑问是把目光投向幽男怨女们可怜巴巴的小心灵的人,而韩寒则是另外一种刘慈欣没有提到的关注整个大的社会发展进路的人,我们大多数人就在这个两个坐标之间游走,有时候近一点有时候远一点。有多少人在仰望星空呢?除了敬爱的温总理和那位罗马皇帝勒奥留?我们的生活缺少仰望星空这个选项,所以有时候只能说,嘿!老师是不是卷子出错了?然后老师跟你说要相信教育部那帮人。

    幻想文学总归是小众的产品,哪怕曾经发行量40万,哪怕那么多人在看The Big Bang Theory,哪怕所有人都在看阿凡达,幻想文学从来没有迎来它的春天。

    2005年被称为“中国奇幻元年”,是因为其时在《哈利波特》和《指环王》热映的带动下,中国掀起了幻想小说的创作高潮,这里的幻想不仅包括奇幻,还有科幻、玄幻等各种类型的幻想小说,科幻领域仍然是《科幻世界》一枝独秀,而奇幻和玄幻则依托杂志和互联网从而蓬勃发展,当年《今古传奇•奇幻》、《飞•奇幻世界》、《九州幻想》三分天下,而起点中文网等网站通过在线连载的方式推出了一大批新的作者,例如萧鼎的《诛仙》则是玄幻的代表作之一。

    然而同时出现的就是大量的垃圾作品,充斥了暴力、色情和YY的成分,作者一天能写十万字,而故事中的主人公通常一挥手能灭掉上万个重骑兵,同时还有10个老婆20个情人100个相好的,与其说是想象力,不如说是彻底的欲望丛生。资本与市场的爆发使幻想文学成为泡沫,而竭泽而渔的开发方式使幻想这个词汇声名狼藉,幻想文学在还没有登堂入室的情况下就自己先把自己搞垮了。

    大众传媒的逆袭

    一个颇为讽刺的事实是,目前小众生存下来的唯一方法就是把自己变成大众。《新周刊》在2007年推出的中国小众榜从现在看起来就显得非常有趣,当时土豆网、豆瓣网、贾樟柯、王家卫、YouTube、《读库》等都被列为小众的行列,但是到了今天显然无法用小众来形容他们,这些小众部落已经成功转型为大众了。相对的是,有些小众干脆已经消失了,比如说出气筒(www.cqtong.cn)和163888(分贝网)网站;而其余的仍在小变大的路途中前行。要么做大,要么等死,要么消失,这也是中国幻想文学的目前的困境,而《科幻世界》那位倒霉的社长也只不过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的时候使用了错误的方法。

    幻想文学最大的优势就是你笔下的文字可以随意游走,幻想可以是个小众的壳,而内容可以是大众的。也就是通过有意识的和大众熟悉的事物建立联系,从而将幻想的成分推销出去,颇有些借力打牛的意味,在经历了这些年的低迷之后,幻想文学似乎是找到了一条复兴之路。比如作家江南,在近些年的作品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大量日本动漫元素的应用,事实上,他将动漫的动画语言转化成为文字语言,再结合幻想的整体构架,从而达到了一个跨界融合的效果,所以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披着幻想皮的都市言情小说、披着幻想皮的青春热血小说和披着幻想皮的历史军事小说;而《九州幻想》杂志去年推出的栏目“看不见的城市”则是将城市特色与幻想相结合,结合当下的时事和年轻人的生存生存状况,写出具有强烈生活气息的幻想作品,到目前为止,西安、太原、上海、北京都已经被他们毁掉了。

    转型的最为彻底的是《悟空传》的作者今何在,之前他的影响力仅限于幻想文学读者和互联网文学爱好者之中,但是最近他的一篇博文《西南大旱,最缺的是水吗?》被网友广泛推荐,之后他开始大量撰写时评,关注民生和社会现象,连小说都不写了。网友戏称,江南变成了郭敬明,而今何在变成了韩寒。

    经历过对主流文学和主流文化的对抗与妥协,幻想在小众了很多年之后,终于迎来了大众传媒的逆袭。

    在大众传媒这个最大的名利场上,幻想文学跟现实第一次如此的靠近,而这种去边缘化和努力融入主流的做法会遭到坚持纯粹幻想创作的作者和读者的抵抗,老读者会在失望与沮丧中去寻找下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化标签,但新生的幻想文学也会重新获得新锐作者和新一代读者,也许很久之后没有人会想起幻想文学原来是这么一个小众的产品,就像在几年之前豆瓣还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网站一样。

    《科幻世界》的编辑们借助大众传媒的力量维护了幻想的尊严 那么这种仰望星空的能力究竟能否延续下去呢?毕竟我们这个国家从来都不缺少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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