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

胡锦涛二十大闭幕会上被带离

胡锦涛,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人物,曾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共中央军委主席、国家主席、国家军委主席等职务,是中共和中国前任最高领导人。其本人,也被视为中共内部派系“团派”的领袖人物。在其任内,中国社会矛盾激化,改革呼声不断,但是胡锦涛普遍被认为无所作为,保守僵化,以及因为逮捕诺贝尔和平奖获得人刘晓波等事件而遭遇批评。然而,由于习近平上台后中共和中国社会极具倒退和越加黑暗,胡锦涛的“不折腾”政策反而被一部人所怀念。

2022年中共二十大闭幕会上,在习近平的要求下,胡锦涛被强制带离,引发外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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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约翰·H·马金:中国如何影响全球的经济增长

    导读:由于制造业、房地产和出口业等方面存在的问题,2012年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GDP的增速可能放缓长。中国领导层将经历十年来的首次换届,新任领导人已经暗示,过渡期内不大可能显著改变经济和货币政策。然而,如果中国领导层继续满足于经济的缓慢增长,全球经济就将遭受损失。尽管面临这些挑战,中国有充分的机会展示自己已经是全球经济的一个老练的参与者。通过经济刺激措施,2012年中国可能努力争取扩大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比重并在此过程中影响全球的经济增长。美国企业研究所(AEI)驻站学者约翰·H·马金日前在该所网站发表文章对此予以分析。主要内容摘译如下:   中国经济正在衰退,从去年年底公开报道的9.2%的年增长率降至今年第一季度的约7%。今年晚些时候,中国的经济增长能否再加速,取决于全球增长对中国出口的推动和中国政府的政策–特别是影响中国房地产市场的信贷政策和旨在投资基础设施的财政措施。   中国增长减速的明确信号包括3月份制造业指数的下降–这个指数准确追踪了GDP增长的总体情况。2月间,国家统计局的调查显示,70个城市中有45个城市的房地产价格出现下降,这延续了过去6个月的趋势。由于经济衰退,中国的通胀率已从去年最高峰时的近8%下降到大约4%。与出口的剧烈萎缩相伴随的是中国经济的国内驱动作用减弱。   人民币的稳定增值(大约4%)趋势在2012年初似乎已经结束可能并非巧合。中国认为,人民币增值的结束具有经济学上的意义,因为较小的货币强度使中国的出口品在增长放缓的全球市场中更加便宜。较少的货币升值也有助于中国避免收缩其本就较小的全球出口市场中的份额。此外,中国通胀率的下降已经减少了通过准许货币强度(较低的进口产品价格)来减少通胀压力的需求。   货币政策的变化?   也有些国内政治的原因使得中国2012年偏向于实行无倾向性的货币政策。今年秋天,中国领导层将迎来十年来的首次更替,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总理将把权力移交给继任者。在这个过渡时期,中国的领导层不愿经济剧烈动荡,特别是那些带有较高外部可观性、与货币政策紧密相关的领域。3月份,全国人大会议后,温总理宣称“人民币汇率很可能接近于均衡水平”。1   总理关于货币问题的非常规性的直接声明强调了一种可能,即2005年以来的过渡阶段–货币价值大幅上升的时期–结束了。温关于人民币在大幅升值后已经到达“平衡”水平的宣告表明,中国新一届领导人可能宁愿等到11月正式掌权再解决进一步调整汇率的议题。   双边汇率的潜在价值也为中国执政当局提供了另外一种管理国家经济的手段,认识到这点很重要。如果经济缓慢增长与通胀下降一同持续,一个较弱的中国货币能够有助于稳定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随着中国经济日益成熟,撇开其持续高增长的时代,其领导人已开始思考管控过渡期的途径。增强汇率的灵活性有助中国经济,不过会有人民币疲软引起的中国贸易伙伴间有关操纵货币的冲突,美国尤其如此。   人民币的国际角色?   中国正发出新的货币政策信号,这与经济增幅略微放缓的预期是一致的,同时伴随着人民币的进一步国际化。人民币国际化可能强化中国作为一个成熟的现代经济体的角色。中国巩固其新获得的国际地位而采取的措施包括巩固金融业,以更匹配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产品和服务制造国的地位。   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增加全球风险   随着欧洲的紧缩政策造成经济衰退,2012年中国经济增长减缓的可能性引发大的阻力,可能把由美国经济稳步回升对全球产生的推动力都抵消掉还不止。   2012年早些时间,美国经济增长的稳步上升也和美国国会2011年末通过的附加减税方案有关。这些减税措施代表2010年末通过的附加减税方案的延伸和拓展。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也已尝试通过增加购买长期国债和进一步承诺将零短期利率维持到2014年,来将利率保持在较低水平上。   由于欧洲经济遭受欧债危机余波的影响,欧洲中央银行(ECB)从12月起已经进一步扩大其宽松政策,以有保证的低利率向欧洲诸银行提供接近1兆欧元的额外的3年期贷款。   一个有关中国经济增长前景的突出的结论,可以从2012年全球经济简要概述中获得:这不是中国经济增长减缓的好时候。尽管2011年末美国经济强劲增长,2012年剩下的这段时间有增长放缓的迹象。美国经济的前景在2012年末将变得更加不确定,此时对加税立法并削减开支已成为固定动作。这些措施将从2013年初的增长中减去4个百分点。这些措施如果要做任何改变,都将需要在2012年12月份总统大选后经过一个“跛脚鸭”式国会的审议。   财政政策的变化包括不再停止减税和不再减少现行法律明确指定的开支水平,这将急剧增加本已庞大的赤字。美国遭遇的困境于是成为预算政策这个缓兵之计的代价,其中包括延迟削减赤字、一时的减税和继续开销计划。    一个中国领导层的机会   2012年末美国经济增长的前景充满疑问,再加上欧洲的衰退和新兴市场的势弱,都使得中国未来一年的经济增长率成为更加引人注目的焦点。如果2012年中国的经济增长像欧洲和美国那样动力不足,那么2012年复苏破灭的程度远胜于2010年和2011年。   由于通货膨胀已经远低于中国决策者设定的4%的目标,财政赤字也降至不足GDP的2%,中国能够管控进一步的刺激措施。决策者应考虑增加运输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开支–从中国对外部门增长的弱化作用更是如此,同时将其与全球经济增长的疲软前景相联系。在中国当前想新一代领导集体过渡期间,不出台新的政策倡举的愿望是否会阻碍新的经济刺激仍未可知。   中国的新一代领导集体可能会打破惯例,发出信号表达他们对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角色的新观点,而其手段就是在全球经济需要帮助的时候通过国家介入来推动增长。这种倡议是增强中国作为一个成熟的主要经济体形象的有效途径。   【相关信息】   美国企业研究所(The 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AEI)是一个私立的、非党派的、非营利性机构,致力于政府、政治、经济和社会福利等热点问题的研究和教育。   作者:约翰·H·马金(John H. Makin)是美国企业研究所驻站学者。   原文“Is China Slowing Down?”来源于美国企业研究所网站,地址:   http://www.aei.org/outlook/economics/international-economy/is-china-slowing-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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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民议| 胡锦涛:真真假假捡国旗

环球时报编辑王文在新浪微博发布的胡主席在G20峰会“拣起国旗”的组图引起了网友的关注,环球主编胡锡进也在其新浪微博账号转发了这则微博并称胡锦涛此举为“真诚之举”。然而后来有细心的网友发现了会议合影的原始视频里所显示的情形似乎与王文所说为了爱惜国旗而捡有所出入:该视频内的画面显示胡锦涛似乎是被地上的国旗贴纸黏住了鞋子而不得不将它撕开。与此同时美联社配图报道的原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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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独行的胡锦涛

环球时报:在G20峰会上捡起国旗的特立独行的胡锦涛,很显然,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大大超过了一个国家主席应扮演的舆论角色。胡锦涛此行的目的是与各国领导人围绕化解欧债危机、确保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等议题展开讨论,提出国际社会应加强团结,协调一致,确保峰会提出的措施和方针落到实处,发出中国自己的声音,而不是到会场中去积极扮演什么特殊角色,以巧妙的方式干预国际舆论,同时增加国内舆论新的怀疑和争论。当中国国家主席成为世界舆论及国内舆论的“国旗小卫士”时,他自己不强化它,或者做一些“去明星化”的努力,也是恰当的。 环球时报:我们希望胡锦涛好好做中国的国家主席,也希望中国的一些媒体,不要把自己的身份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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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香港观察:回归十五年前夕的三个名字

李旺阳在大陆没有牵起太大的涟漪。然而在香港,他的离世却提醒许多人 六月敏感非常,无论是北京还是香港,无论是一九八九又或二零一二。这个月,有三个名字牵动了香港人的情绪:一位是因六四坐了廿多年冤狱后,最后「被自杀」的政治犯李旺阳;一位是现代嫦娥,在中国一片政治阴霾下升空的首位女太空人刘洋;一位是为缅甸民主奉献半生而被军方软禁廿载,今天终于可以踏上奥斯陆领取廿年前所颁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昂山素姬。这三个名字,在香港的传媒和社交媒体上交替出现,拼贴了一幅叫人百般滋味的图像。 政治照妖镜 李旺阳之死,稍有常识的,都知道是冤案。他在接受香港传媒访问之后突然死亡,令不少香港人在感情和道义上有责任为「被自杀」的李旺阳以及「被失踪」的妹妹李旺玲出头。就在六月七日,香港有至少二万五千人走上街头,要求当局调查箇中内情。 这三星期,中港两地官方努力为事件降温,官员以及建制派成员的反应,成为传媒的焦点。但无论传媒怎样追问,候任特首梁振英在一天内十一次表示不评论事件,香港唯一的全国人大常委范徐丽泰也避而不答。至李旺阳死后的第十一日,中通社新闻稿才表示湖南省公安厅因有境外传媒(明显是指香港)关注事件,故要为他的死作刑事侦查。直到此时,中联办副主任李刚「才」表示已向中央反映意见,而候任特首「才」与中央统一口径敢开腔谈一谈(连评论也不算)李旺阳。 那些姗姗来迟的回应,无论是出自梁振英抑或一众建制派官员,都难以得到民心。他们在事件之初,对李旺阳之死三缄其口,直至中联办有所「指示」,才要求「调查事件」和「向中央反映」。箇中的动机和计算,实在无法令人相信他们凭良心做事。 事实上,我们又怎能要求一位并非由香港市民普选出来,甚至连民望基础也欠奉的候任特首去代表香港向中央反映民意呢?就算梁振英在大是大非上没有捍卫香港的核心价值,而只是对北京唯唯诺诺,我们实在拿他没办法的。记者的追问,只是羞辱这班阿谀奉承之徒,令他们出丑而已。 倒是快要归回故里的食物及卫生局长周一岳和和保安局长李少光,在挂冠而去之前讲了「人话」,表示李旺阳之死疑点重重,期望能查个水落石出。当为官者不能讲真话成了金科玉律时,这几句良心话,立即换来了全城的掌声。这个城市,幸好还未被国家的爪牙弄得体无完肤。 良心的最后防线 当然,在一切为政治服务的大前提下,当局还是要做一点事。例如,为了避免七一当日,胡锦涛来港主持特首和政府换届之时有太多人上街,令国家主席难堪,建制派还是要干点什么令事件降温,故纷纷表示已向中央反映港人意见云云。 但市民都知道,这都只是门面功夫,大家对未来特区政府和中央政府的信任程度,屡创新低。单从近日有解放军的装甲车在市区驶过而引起一阵子的恐慌就可知一二。即使解放军驻港部队指出只属正常轮换调防,保安局和警务处也强调香港保安工作由警队责任,绝无与解放军合作之意,甚至连军事专家也大派定心丸,仍然惹来不少人揣测是调动与七一防暴有关。这种草木皆兵的惶恐,反映市民对特区以及中央政府的信任有何低落。 在李旺阳被自杀的阴霾下,中国引以为傲的航天事业又进入另一个里程碑:中国首位女太空人刘洋升空了。香港传媒也有报导,但盛况始终不及当年的杨利伟。而就在刘洋升空之际,香港传媒另一关注焦点,却落在另一位女性身上--她就是为缅甸民主献身四分之一个世纪,被军政府软禁多年的昂山素姬,终于能够亲身前往挪威,去领取廿年前颁给她的诺贝尔和平奖。 昂山素姬和李旺阳,也是为争取自由民主而长期与外界隔绝,但昂山素姬受到外界的高度重视,缅甸人对她的敬爱也是对她精神上的支持;而军政府面对庞大的国际压力,也不敢动她。相反,李旺阳一直没没无闻,身在黑狱中也没有多少人关注,直至出狱受香港传媒访问后枉死才猛然唤醒我们:深圳河以北,仍有很多人只因说了句良心话,做了良心事而被囚,甚至饱受酷刑对待。 在中国这个每天都有人被失踪被意外或被自杀死的国家里,李旺阳在大陆没有牵起太大的涟漪。然而在香港,他的离世却提醒许多人,我们不单止为李旺阳,我们都曾为赵连海、陈光诚、谭作人、艾未未、刘晓波等人上街和发声。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成了中国良心的最后防线,故然令人感动和安慰,但这不是香港的光荣,而是国家在丢脸。 本来,有女太空人升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由杨利伟到刘洋,才八年零八个月;但我相信有更多人冀盼,刘晓波不用像昂山素姬,等足廿年才能领取他所得的和平奖,而李旺阳的「被自杀」冤案,也不需要等多八年八个月,才得个水落石出。毕竟,正如昂山素姬在演说中所言:「良心犯一个也嫌多。」 本文不代表BBC的立场和观点。网友如要发表评论,请使用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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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涟 | 邓氏时代虽盖棺,功业未到论定时——由傅高义介绍《邓小平时代》的数个“假如”说起

哈佛大学傅高义教授的《邓小平时代》中文版最近问世。尽管邓小平的传记已有多种版本,包括邓家女公子邓榕的《我的父亲邓小平》这种“亲民版”在内,史料方面实在难有多少新发现。但因传主是世界级伟人,传记作者是曾经兼跨学政两界的大牌China Scholar,这两个因素本身就足够吸引读者眼球。最近傅高义先生因为中文版发行接受记者采访时的一些有关邓的评述,尤其是那一连串“假如”,已经让人充分感知他对传主的钟爱与崇拜之情。其中最引起争议与腹诽的就是他对邓小平在镇压“六四”天安门运动决策失误的辩解。 傅高义对中国现实政治和事理人情有自己的独到阐释。比如他认为在中国推动改革,“缺少威信不能做,缺少背景不能做,缺少经验不能做,都合起来才能做这么大的”事情,邓小平兼具三者,所以才能推动这场改变了中国的改革。这点我完全同意,以当时中共各元老的才具眼光及魄力而言,唯邓才有此胆识推动中国的改革,所以我一直说邓小平在中国同代领导人当中是走得最远的人。 傅对邓的理解也抓住了本质:“邓小平是个实用主义者,不是意识形态专家;和共产主义世界的许多领导人不同,他不认为有必要先成为一个理论家才能担当最高职位”,这话是中国知识界共识,但以下这句话比较出彩:“中共十四大对‘邓小平理论’的说法,旨在说明‘实用主义’恰恰正是最深刻的理论。”——从傅先生的论述来看,他对这种实用主义极为赞赏。我的看法是:这种实用主义最后在政治层面上形成了唯利是图、不讲原则的“国家机会主义”;在社会文化层面将中国人导向了金钱至上的市侩式追求,颠覆了中国社会的价值系统。尽管这种实用主义曾有效地引导中国走过了30来年的改革,但近年来,在中国“和平崛起过程中,中国政府想推广“软实力”,让全世界接受“中国模式”之时,才发现“经济利益至上”的中国价值观是如此缺乏吸引力,这不能不说是邓的实用主义“理论”带来的后果。 傅在《邓小平时代》一书中的另一个重点是试图构建邓小平与同时代领导人之间的关系图谱,并重新审视。他列举的人际关系重点主要是邓与陈云的关系。从有关邓陈关系的叙述来看,于英文读者或许有新意。但我想,既然是一本传记,以下关系无法回避,比如邓与胡、赵两任总书记的关系,包括邓以党内低阶身份两废总书记之举的权力来源是否正当,以及由他亲自指定的第三代领导人江泽民、隔代指定的胡锦涛任国家领导人是否合适等,都需要检讨。胡、赵现在获得的评价越来越高,邓小平与胡、赵的关系包含着邓的容人之量以及他对党内游戏规则的屡屡僭越;由他来挑选三、四代领导人,撇开这一行为的非制度化因素的正当性不论,还关系到一位政治伟人的识人之能。当考虑到胡锦涛平庸的治国之才成为2012年中国高层权斗的祸源,这点尤其重要。傅高义先生对邓小平的职位与权力不相称状态试图给出自己的理解分析。如果他的分析能为中国读者(而非英文世界的读者)广泛接受,倒也算得上一家之言。 对傅高义先生在接受多家传媒采访时,不断地用不同的“假如邓小平还活着,他不会……”这点,我实在有点不敢苟同。我猜想,这数个“假如”其实折射了傅高义先生对中国现任领导的治绩多少心存遗憾,所以他认为,若邓小平今天仍然在世并亲自处理政事,中国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遗憾了。这种“假如”的推想多少与傅先生个人对邓小平能力的过高认识有关。邓小平的局限其实在1989年处理天安门事件中已经清晰可见,是邓出此下招,不仅改变了他与人民的关系,还将自己亲手铸就的改革列车引上了一条没有出路的轨道。面对如此历史机遇都采取了错误对策的伟人,又怎能指望在行将到来的网络时代,他能够如同50岁以下的人那样理解互联网对人类的意义,并在理解的基础上把握时势?更兼邓小平设定的两条底线——“第一是中国不能乱,第二体制不能动”,前一条底线成了中共今天“民主引发动乱论”的“理论”源头,并发展出了每年花数千亿维持的维稳体制;后一条底线被当今中国“九龙”之一的吴邦国先解释成“五不搞”,继而发展成“要用法律程序将党的意志变成国家意志”。这两条底线已经将一个到处奔突着地火的中国活生生地卡在了一道生死门坎之上,水火不济就有性命之忧——怎能说坚持“体制不能动”这条底线的邓小平就能处理好今天这么多源于体制的矛盾与问题? 2002年3月上旬,我曾受哈佛东亚法律中心之邀去该校演讲,期间曾至傅高义先生府上做客。通过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谈话,傅先生对邓小平的激赏(混合着被掩饰得很好的崇拜)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因此,如今他表示“西方世界低估了邓小平”,我并不感到意外。也因为感觉到这点,在那次谈话中,我特别强调:我个人不认为邓小平人生最大的败笔仅在于处理六四事件,他留下的政治遗产,即拒绝政治变革的“跛足改革”导致的权力市场化,才是最大的败笔。因为这一特点将改革导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方向,即使江泽民不需要面对权力市场化的全部恶果,他的继任也必须面对。傅高义先生认为,邓小平80年代确实是容忍了轻度腐败,但今天贪腐这么严重,“邓小平若在世,绝不会坐视贪官污吏横行,这也是中共当局必须正视的问题”。我却认为邓小平无法挣开他为自己及他的党所打造的枷锁:政府充当资源分配者、经济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与参赛者。任何政府只要同时有这三种权力,就无法制止腐败。 在“记住邓小平”一节中,傅高义写道:“假如中国人要感谢某一个领导人改善了他们的日常生活,这个人就是邓小平。在为改善如此多的人民的生活做出的贡献方面,20世纪是否还有其他领袖能够与他相比?”这个“假如”的出现,与傅高义采访对象中没有社会底层以及接近了解底层的人士有关。中国的转型还处在“现在进行时”,推动中国转型的巨人的评价会因人而异,因时而异。所以对邓小平毕生功业,还未到“盖棺论定”之时。更何况,在胡锦涛第二个任期内出现的种种否定改革的政治动向已经非常明显。因为中国人不是一个整体,不是中国官方口中常说的集体名词“全体人民”。现实中,中国人民因为利益分化早分化成各个阶层,各有各的利益诉求,只是这些诉求被当局严厉压制而已。比如近年来怀念毛泽东时代的人群当中,除了一些社会底层成员之外,还有为数不少的“红二代”,薄熙来的“唱红打黑”,就是顺应了这种思潮。而刘源等人倡导要回到新民主主义路线,至少也算得上一种对邓小平改革路线的修正尝试。江、胡两代领导人尤其是胡,也许内心对毛的看法会不同于邓,但在治国方略上,却绝对是对邓小平开创的改革格局(只发展经济,拒绝政治体制改革)的忠实执行者,如果中国政府不控制言论,上述两类人对现实的不满,一定会溯源至邓氏改革路线,只不过批判的维度与我的批判不同:我的批判是造成中国现状的根源是中共拒绝政治体制改革,与毛时代诀别不彻底;后者批判现实之恶,认为一切缘于邓氏改革放弃了毛的革命路线。 这本书对邓多溢美之辞,英文版问世即引发诸多疑问,比如作者对邓所行之事总站在传主立场加以理解并赋予同情(包括邓打击知识分子、压制批评意见),对中国的一切都从党的实用立场考虑,缺乏人权方面的关怀。如果这本书在2008年以前发表,或者能起到傅高义期望的“教育美国公众”重新认识邓小平的作用。可以预期,今年发布的中文版在中国朝野能够得到的好评,一定远低于作者与出版社所预期的。 邓小平的一生功业,与中国命运有关,更与中国共产党的前途及命运有关。因此,我认为,傅著《邓小平时代》固然是一本不可忽视的英文传记,但其对邓小平的结论却还不能视为盖棺之定论,邓小平的毕生功业到底有多伟大,将由中国未来的历史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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