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

艾未未是中国知名的艺术家、活动家和评论家。他以其大胆的艺术创作和对中国政治体制的批评而闻名于世。

艾未未是中国著名诗人艾青的儿子。他曾在中国电影学院学习,并在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从事艺术创作。艾未未的作品涵盖了多个艺术形式,包括雕塑、摄影、装置艺术和建筑设计等。他的作品常常具有政治和社会意义,批判了中国政府的权力滥用、人权问题和社会不公。

艾未未的艺术作品和活动吸引了国际关注,他曾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艺术机构展览和举办个展。然而,他的政治立场和对中国政府的批评使他成为中国政府打压和监控的目标。在2011年,他因为对政府的批评而被拘留数个月,并受到持续的监控和限制。最终,他决定离开中国,目前定居在德国。

艾未未也在社交媒体上积极发声,通过推特等平台表达他对社会问题和人权的关切。他经常利用艺术和社交媒体来揭露中国政府的不公和违反人权的行为,并呼吁民主、自由和言论自由。

艾未未的作品和言论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争议。他被一些人称赞为勇敢的艺术家和人权捍卫者,但也有人批评他过于激进和偏激。无论如何,他的存在和艺术作品对于推动中国社会的变革和对话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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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文汇报文章《香港社會所不了解的艾未未》补充阅读文章

香港文汇报文章《香港社會所不了解的艾未未》补充阅读文章之一 天津日报:《艾未未抄袭风波背后的文化本质:真实的童话》   包括农民、失业人员、学生、摇滚歌手、白领、道士在内的1001人,从6月12日开始分五批陆续奔赴德国参加卡塞尔文献展。这的确是个“童话”,参与者基 本上不需要自己出费用,艾未未的画廊拥有者Urs Meile通过两家瑞士基金会申请到310万欧元用于交通和住宿。德国至少有五家媒体报道了这件事情,其中一篇报道称:“这个作品本身想表明什么不清楚, 但可想而知,它会给人一个印象:中国人如果真的全往欧洲涌来,那怎么办?” 国内艺术圈颇有影响的“嘿!社会”网站BBS却突然爆出艾未未的《童话》抄袭了西安艺术家岳路平的《艺术航班》、《1001夜》两件作品。发帖人称自己是 参与过岳路平作品的艺术爱好者,认为艾未未“用资本放大了岳路平的《艺术航班》的创意。”“在选择的人数上也抄袭了岳路平另外一件作品《1001夜》,岳 路平在2004年就跟著名摇滚乐手张楚一起合作,在911之后的第1001天,在西安做了一个《1001夜》的展览;2005年,岳路平在伦敦再一次以 《1001夜》为主题实施他的另一件作品:收集1001位普通人的故事。在公开发表的新闻上,对岳路平的作品介绍不断提到‘童话’的概念。” 这个帖子里链接了一篇署名“王朔”的文章,标题为《我看艾未未抄袭事件》。称“这件事(艾未未抄袭岳路平)在艺术圈中已经传了很久,只是没有人相信有人会 捅这个娄子。因为大家都认为艾未未霸道十足,势力范围强大,不会有人敢挑战他,得罪他。”“艾未未用3000万元人民币来放大岳路平的这件作品,实际上是 一种艺术寡头的流氓侵权行为。” 6月12日下午电话连线身在德国的艾未未,他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我不想评价这个问题,哈,媒体是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 从征集参与者开始,便一直有人对艾未未的《童话》表示怀疑。有网友在艾未未的博客上留言:“这种数字游戏并没有多大新意,艺术大师博伊斯就曾在卡塞尔种了 7000棵树,艾未未虽然很聪明但思想力不够。”对此艾未未保持了宽容的态度,“什么事都有争议,什么事都有质疑。这个作品本身就是我的表达,争议和质疑 也是作品的一部分。”艺术的好玩儿之处正在于此。 记者拨通了另一位当事人王朔的电话,王朔表示那篇文章根本不是他写的。“没那事儿,那是小人挑事儿,我夸艾未未还来不及呢,我跟未未好着呢,他就算杀人放火了我都不会骂他。别听风就是雨,小人们的最新战术就是冒我名四处造谣,混淆视听,污我名。 我的言论只发在占座上,那是实名制,包括前两天说我写那个陈晓旭有个儿子那都不是我写的。” 事实上,《童话》的创意并不难,甚至可以说,任何普通人都可以产生类似想法。这件作品的难度在于操作过程的复杂性和存在的种种变数。它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 的任务,所以更像是一瞬间的幻想,或一次酒后戏言。它并不属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真实经验,被认为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但艾未未让它变成了现实。5月17日 下午,参与《童话》的甘肃省秦安县石节子村5位村民抵达北京办理签证,当接待他们的专车经过天安门时,他们说他们“想到了艾未未,没有艾未未的话,去德国 这辈子也是不可能的。”这代表了大多数参与者的真实声音。 “它不是个记录,也不是什么狗屁个事儿。但它跟每个参与人都是有关系的,因为他们获得了一次经验,这个经验甚至可能跟他们的一生有关。”艾未未说,他对《童话》这件事没有任何期望,也不想给它什么含义,“它就是生活本身,是很多人的一个愿望。” 《童话》关键词 【艾未未】著名实验艺术家、诗人艾青之子。1957年生于北京,1978年就学于北京电影学院,1981年开始在纽约学习和创作,1994年回到北京。其 研究领域涉及建筑、雕塑、绘画、家具、书籍、策展等多个方面。曾入选英国《艺术评论》杂志“全球当代艺术界最有影响力100人物”。 【1001人】今年2月26日,艾未未在博客中发布报名信息,招募1001个中国人前往卡塞尔,和他一起参加第12届卡塞尔文献展。报名要求所有参与者应 是身体健康,有独立行事能力的中国公民。截止3月8日,报名人数达到2800人,后陆续增加至3000人。经过筛选,3月16日,艾未未的博客公布了 1001人初选名单,他们来自安徽、福建、甘肃、辽宁、广东、广西、海南、河南、湖北、南、江苏、云南、辽宁、山西、陕西、天津、四川、新疆、浙江、江 西、山东,年龄最大者69岁,最小的两岁半。 【免费去德国】活动基本费用由组织方提供,包括:飞机票、签证、人身保险费用,在德境内的旅行、基本居住和食品费用。《童话》于6月12日开始,1001 人分5批从北京或上海出发飞往德国,每批人在德国停留7—9天,最后一批返回中国的时间是7月10日。有很多参与者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村子、城镇、国家, 很多农民没有账号、财产、英文介绍信,使馆也给了签证。 【卡塞尔文献展】第一届卡塞尔文献展于1955年在德国中部城市卡塞尔举办,2007年已经举办到第12届。这一展览已经成为国际当代艺术的重要坐标,也 是西方社会的时代镜像。文献展期间,卡塞尔的街道、公共场地都派上了用场,各类展览作品和艺术活动散布于城市的各个角落。   香港文汇报文章《香港社會所不了解的艾未未》补充阅读文章之二        岳路平:请新华社别滥用我的名字     【原文标题《AWW事件,提醒新华社注意分寸》和《一篇声明》。注:此文经由“岳路平”(博客、微博、豆瓣)先生的授权发布。】 一大早,就被香港的微博好友提醒:新华社近日用英文发表了一篇文章,把多年前“艾未未涉嫌抄袭岳路平作品”事件装进了仍然悬而未决的“艾未未被拘押”事件中,进行评论。之后,香港及海外多家媒体用中文进行了转载。我有技巧的上网一搜,果然铺天盖地!我的名字脱离我的管辖自行其是了。据香港的微博好友说,“可能整个中国以外都知道你被抄袭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场综合博弈。对弈双方分别是:艾未未背后的“西方普世价值观”和中国政府的“人权相对论”。在西方,中国政府的声音一定是很弱的;反过来,在中国,西方媒体关于这次事件的声音也很弱。在这场综合博弈中,辩论的媒介应用,和辩论的内容同样重要。 本来,我一直在冷静观察这个事件,没想到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我的名字”被新华社招募成为一颗棋子,这让我十分忐忑。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迫着我必须要把这个事情想清楚,而且马上要想清楚。 虽然我的名字不一定听我的,但是我也不想听失控了的“我的名字”的。 这是一个老虎棒子鸡的游戏,一物降一物。中国政府的“人权相对论”,面对西方的普世价值观,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一定是弱势的;而艾未未目前的声音,在中国境内,也一定是弱势的;2006年,也就是我的作品“涉嫌被艾未未抄袭”那一年,在西安的我的声音,比起艾未未,也一定是弱势的。 所以当年媒体采访我的时候,我一直避开所谓的孤立的“法律程序”,绕开记者偏爱的“是否起诉艾未未?”的挑衅,提醒记者关注“艺术资源过于集中在首都北京”这种更加整体的创新生态问题。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在一个更高的高度去为西安争取话语权。 其实,关于艾未未的问题,官方也没有单独使用法律工具,官方同时也同时使用新华社和《环球时报》这样的舆论宣传工具来为自己的价值观做辩护,同时反击西方对手。我们不能把这个事件理解为一个孤立的法律问题。 在全民摸石头过河的年代,孤立的法律工具是低效的。《环球时报》在一篇评论艾未未事件的文章中(838期之本周人物),有一句话我很同意:“客观说,在如何对待他(艾未未)这样的人的问题上,中国社会的经验并不多,法律的判例也不多。”所以,一旦出现了这种判例不多的案例时,势必要动用一揽子工具来“综合处理”。西方世界是,中国政府是,艾未未是,任何关注这件事情的人(包括我)也必须进行一揽子整体思考,才可能对这件事情有一个更有建设性的态度。 既然是一揽子的处理模式,实际上就要求相关人必须自己注意分寸。因为我们没有清晰明确的可以信赖的“原则”、“尺度”来判断、判决,我们唯一可以信赖的裁判是未来。所以只能是当事人必须动用自己的前瞻性、全局性、判断力,各自把握好分寸。在今天的中国,尤其要注意分寸,因为我们真的太缺少经验和依据,内心里必须要有一些坚守和道德原则,否则历史会在路的前方等待着审判我们。 我们正身处一个乐观向上的时代,其实大多数人都不希望有任何过大的动荡发生。但是如果分寸掌握的不好,事情往往就会朝极端的方向挺进。一百多年来中国现代化的经验和教训已经告诉我们:审慎改良,一定比激进颠覆重建有效。 当年我面对所谓的“艾未未涉嫌抄袭事件”时,我意识到我的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是“失控”的。所以在面对媒体的时候,我很审慎地珍惜我说话的机会,让记者不要去迎合点击率的“重口味”,把“涉嫌抄袭”事件爆炒成辣子鸡、麻辣鱼。其实我使用的就是基于对中国整体创新环境的忧虑而生发的“分寸”感。因为我理解那不过是一次辩论,是一次为西安,跟北京争取更多话语权的辩论(相关:出西安记)。但是,当时艾未未的声音要比我的声音大很多,所以,当时我挺同情自己的。同样,今天,我看到新华社和《环球时报》的声音远远大于艾未未的声音,我也同样同情艾未未。 既然是一揽子的处理模式,时间一定会很长。我们一定要有前瞻性。总体看来,新华社把我的“涉嫌被抄袭事件”混编进入对艾未未的批评队伍中,稍微有失风度。我的名字可能已经“被打抱不平”,但是我本人并不情愿。 新华社毕竟代表一个大国的声音,兹事体大,应该特别注意具有前瞻性的分寸感。这么多年改革开放的成就都摆在世人面前了,更自信一些吧!其实,我本人对中国的未来是乐观的。想想十年前,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新华社哪里有现在那么自信?去年刘诺奖获得者晓波的获奖事件发生后,以及这次艾未未事件,我注意到新华社和《环球时报》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胸怀去正面跟西方价值观进行一系列的耐心、细致、理性的辩论,还是有进步的。但是有时候,一些文章的基调和内容还是辜负了这种难得的胸怀。 我会继续观察。 岳路平 2011年4月10日 #岳路平回答英国卫报采访#一:关于新华社指A抄袭,我回答1,我只使用过"相似"、"撞车"两个词汇;2,我当时和现在都没有起诉A的计划; #岳路平回答英国卫报采访#二:关于A被拘押,我回答1,我同情;2,拘押程序不恰当;3,希望A平安健康;4,A的一些维权活动我认同;5,拘押定罪跟"涉嫌抄袭"不应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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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满西方支持艾未未

作者 法广 法新社评论说:中国政府今天对西方国家支持艺术家艾未未表示不满,这位异议人士已经被中国当局关押了一个多星期。艾未未被抓以及有关其涉嫌经济犯罪的说法在美国和欧盟产生强烈反应。 中国政府仍然拒绝就北京知名艺术家艾未未下落做任何交代。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周二在北京的例行记者会上面对外国记者的询问,表示他无可奉告。但他同时说:中国人民同样感到吃惊,为什么有些被怀疑有罪的人在有些国家被看作是英雄? 他还指出,此人涉嫌经济犯罪,国安部门正在调查,请媒体等待调查结果。他还表示,没有人可以置身于法律之外,违法者必将面对司法,任何人无论是否有名,只要违反法律,就必须受到法律制裁。 艾未未自4月3日在北京机场被带走后,中国政府除表示他涉嫌经济犯罪以外,从未具体说明是所谓经济犯罪的内容,而且,时至今日,始终没有正式说明艾未未是被何人带走?关押在何处。 根据美国国务院公布的全球人权报告,北京当局对法律工作者、对维权人士、对博客作家、对新闻记者、对上网强化了打压,对民间社会加强了控制。 北京政府为此公布了一份针对美国的报告,指责美国渗透暴力、种族主义和迫害,根本就不具备批评别国人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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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文汇报:香港社会所不了解的艾未未

柳颐衡  提起艾未未, 香港一般市民对其人品道德不太了解。真实的艾未未,在内地和海外的艺术圈中被视为与淫乱相差无几,其形象为人大有可议。艾未未在四川大地震发生后几天还搞口交等「行为艺术」,并明目张胆张贴在自己的博客上,根本没有想过国人的感受。艾未未的「行为艺术」显然有悖中国人的道德伦理,可以视为一个「例外」。但他涉嫌偷税、剽窃及霸占艺术资金和资源等,则必须依法查处,不能因为他的政治主张和特殊身份而享受「特权」,正如《环球时报》的社论所说,「法律不会为特立独行者弯曲」。 涉偷税剽窃、霸占艺术资金和资源  香港社会由于对艾未未一案不了解,因此,西方政客和舆论对此案的说法,令一些市民感到迷惑。香港反对派的喉舌《苹果日报》更乘机混淆视听,声称「艾未未的被捕,是中国当局策划的又一次绑架国民作为权力斗争、国际斗争筹码的行动」,云云。西方舆论和香港反对派的论调,令艾未未一案人为地笼罩上扑朔迷离的政治色彩。事实上,艾未未一案与人权及言论自由没有关系。中国是法治国家,必须依法办事,其他国家无权干涉。一些西方媒体不应坚持用自己的逻辑,来解读艾未未案并试图影响中国。正如《环球时报》社论指出:「艾未未被拘押,说到底是中国每天大量司法案件中的一个,它的审理公正性不会与中国所有案件公正执法的平均值有很大差距。」  内地「行为艺术家」艾未未正因涉嫌经济犯罪接受警方调查。《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6日发表题为「法律不会为特立独行者弯曲」的社论,批评西方一些国家的政府和「人权机构」,「在没搞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就将中国司法的一个具体案例上纲上线,并用激烈的评论攻击中国,这是对中国基本政治框架的轻率冲撞,也是对中国司法主权的无视。西方这样做,是故意把一个简单的案例放到国家政治甚至国际政治的不相称位置,扰乱中国社会的注意力,并试图更改中国公众的价值体系。」 被指为「古怪的」「三流艺术家」  对于艾未未一案,新华社4月10日发表英文文章(Police probe adds to controversy surrounding Ai Weiwei),文中引述许多媒体和网络广泛报道的消息,指艾未未涉嫌偷税、剽窃及霸占艺术资金和资源等。文章特别提到了有关艾未未2007年参加德国卡塞尔文献展中的作品《童话》,涉嫌抄袭西安艺术家岳路平的创意。文章还指艾未未是一个「古怪的」、「具有争议」的「三流艺术家」。  许多热门网络和媒体,揭露艾未未逐渐拉拢了以颓废为生活、以丑恶为追求的一群人,他们自诩为中国的先锋艺术家,可是又实在没有什么艺术成果和艺术品位,只能去剽窃别人的艺术成果。  据作家王朔今年4月8日在新加坡《联合早报》发表的《我看艾未未抄袭事件》一文指出:「最近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艾青之子艾未未抄袭西安艺术家岳路平作品一事,实际上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艾未未用3000万元请1001个人去德国,作品的名字叫《童话》。艺术圈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作品分别抄袭了岳路平的《艺术航班》、《1001夜》两件作品。这件事情在艺术圈中已经传了很久,只是没有人相信有人会捅这个娄子。因为大家都认为艾未未霸道十足,势力范围强大。」 四川大地震时大玩猥琐行为  对于艾未未是一个「古怪的」、「具有争议」的「三流艺术家」,的确争议性很大。香港有媒体认为:「艾未未的艺术创作,走前卫和行为艺术路线,表达方式有时候被认为离经叛道,例如他曾经拍摄裸体照示人,卫道之士不以为然。」但据《联合早报》、新浪、twitter等媒体和网站报道,海内外艺术圈有许多人不屑地批评:「艾未未就是喜欢在网络的大庭广众下裸露,喜欢在网络上寻找刺激。」报道又指:「有了网络以后,艾未未终于如鱼得水,开始举办自己的网络『第三条腿画展』,他自己举办就得了,还得拉着男的女的和十二兽首一块办网络展览!」有论坛如此评论艾未未的「行为艺术」:「一个爱脱光了露出阳具的猥琐肥汉,其形态可以说丑得石破天惊、神憎鬼厌!」  另据多维新闻网、《联合早报》、新浪、twitter等媒体和网络报道:「2008年5月16日,一边是四川大地震废墟下面孩子们的生命在做最后的挣扎,正在救灾的人们争分夺秒努力在挽救着每一个还有活下去可能的生命,一边却是艾未未和他的一帮人们乐不可支地在做真人秀,大玩口交,搞行为艺术,还要故意发到他的博客上让人看见,这是故意挑衅人类最起码的道德良知。」 法律不会为特立独行者弯曲  《环球时报》的社论指出,由于艾未未喜欢我行我素,经常干「别人不敢干」的事,而且他的身边聚集了一些类似的人,他本人大概清楚,他很多时候离中国法律的红线不远,或许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社论强调:「十三亿中国人中,有几个艾未未这样的桀骜不驯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艺术可以强调无数例外,法律却强调对例外行为的限制和管束……法律不会因为西方舆论的批评,就在一些『特殊的人』面前绕弯,做让步。」  艾未未的「行为艺术」显然有悖中国人的道德伦理,可以视为一个「例外」。不过,中国警方7日对外表示,艾未未正因「涉嫌经济犯罪」接受警方调查,对此,法律不会在艾未未这样「特殊的人」面前绕弯,做让步。艾未未如果被最终认定在经济上犯罪,这和他是否宣扬「民主」无关,如果硬要扯上点关系,那就是任何人从事政治活动,屁股更要干净些。 ————————— 香港文汇报文章《香港社會所不了解的艾未未》补充阅读文章之一 天津日报:《艾未未抄袭风波背后的文化本质:真实的童话》 包括农民、失业人员、学生、摇滚歌手、白领、道士在内的1001人,从6月12日开始分五批陆续奔赴德国参加卡塞尔文献展。这的确是个“童话”,参 与者基 本上不需要自己出费用,艾未未的画廊拥有者Urs Meile通过两家瑞士基金会申请到310万欧元用于交通和住宿。德国至少有五家媒体报道了这件事情,其中一篇报道称:“这个作品本身想表明什么不清楚, 但可想而知,它会给人一个印象:中国人如果真的全往欧洲涌来,那怎么办?” 国内艺术圈颇有影响的“嘿!社会”网站BBS却突然爆出艾未未的《童话》抄袭了西安艺术家岳路平的《艺术航班》、《1001夜》两件作品。发帖人称 自己是 参与过岳路平作品的艺术爱好者,认为艾未未“用资本放大了岳路平的《艺术航班》的创意。”“在选择的人数上也抄袭了岳路平另外一件作品《1001夜》,岳 路平在2004年就跟著名摇滚乐手张楚一起合作,在911之后的第1001天,在西安做了一个《1001夜》的展览;2005年,岳路平在伦敦再一次以 《1001夜》为主题实施他的另一件作品:收集1001位普通人的故事。在公开发表的新闻上,对岳路平的作品介绍不断提到‘童话’的概念。” 这个帖子里链接了一篇署名“王朔”的文章,标题为《我看艾未未抄袭事件》。称“这件事(艾未未抄袭岳路平)在艺术圈中已经传了很久,只是没有人相信 有人会 捅这个娄子。因为大家都认为艾未未霸道十足,势力范围强大,不会有人敢挑战他,得罪他。”“艾未未用3000万元人民币来放大岳路平的这件作品,实际上是 一种艺术寡头的流氓侵权行为。” 6月12日下午电话连线身在德国的艾未未,他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我不想评价这个问题,哈,媒体是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 从征集参与者开始,便一直有人对艾未未的《童话》表示怀疑。有网友在艾未未的博客上留言:“这种数字游戏并没有多大新意,艺术大师博伊斯就曾在卡塞 尔种了 7000棵树,艾未未虽然很聪明但思想力不够。”对此艾未未保持了宽容的态度,“什么事都有争议,什么事都有质疑。这个作品本身就是我的表达,争议和质疑 也是作品的一部分。”艺术的好玩儿之处正在于此。 记者拨通了另一位当事人王朔的电话, 王朔表示那篇文章根本不是他写的。“没那事儿,那是小人挑事儿,我夸艾未未还来不及呢,我跟未未好着呢,他就算杀人放火了我都不会骂他。别听风就是雨,小人们的最新战术就是冒我名四处造谣,混淆视听,污我名。 我的言论只发在占座上,那是实名制,包括前两天说我写那个陈晓旭有个儿子那都不是我写的。” 事实上,《童话》的创意并不难,甚至可以说,任何普通人都可以产生类似想法。这件作品的难度在于操作过程的复杂性和存在的种种变数。它本是一个不可 能完成 的任务,所以更像是一瞬间的幻想,或一次酒后戏言。它并不属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真实经验,被认为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但艾未未让它变成了现实。5月17日 下午,参与《童话》的甘肃省秦安县石节子村5位村民抵达北京办理签证,当接待他们的专车经过天安门时,他们说他们“想到了艾未未,没有艾未未的话,去德国 这辈子也是不可能的。”这代表了大多数参与者的真实声音。 “它不是个记录,也不是什么狗屁个事儿。但它跟每个参与人都是有关系的,因为他们获得了一次经验,这个经验甚至可能跟他们的一生有关。”艾未未说,他对《童话》这件事没有任何期望,也不想给它什么含义,“它就是生活本身,是很多人的一个愿望。” 《童话》关键词 【艾未未】著名实验艺术家、诗人艾青之子。1957年生于北京,1978年就学于北京电影学院,1981年开始在纽约学习和创作,1994年回到北 京。其 研究领域涉及建筑、雕塑、绘画、家具、书籍、策展等多个方面。曾入选英国《艺术评论》杂志“全球当代艺术界最有影响力100人物”。 【1001人】今年2月26日,艾未未在博客中发布报名信息,招募1001个中国人前往卡塞尔,和他一起参加第12届卡塞尔文献展。报名要求所有参 与者应 是身体健康,有独立行事能力的中国公民。截止3月8日,报名人数达到2800人,后陆续增加至3000人。经过筛选,3月16日,艾未未的博客公布了 1001人初选名单,他们来自安徽、福建、甘肃、辽宁、广东、广西、海南、河南、湖北、南、江苏、云南、辽宁、山西、陕西、天津、四川、新疆、浙江、江 西、山东,年龄最大者69岁,最小的两岁半。 【免费去德国】活动基本费用由组织方提供,包括:飞机票、签证、人身保险费用,在德境内的旅行、基本居住和食品费用。《童话》于6月12日开 始,1001 人分5批从北京或上海出发飞往德国,每批人在德国停留7—9天,最后一批返回中国的时间是7月10日。有很多参与者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村子、城镇、国家, 很多农民没有账号、财产、英文介绍信,使馆也给了签证。 【卡塞尔文献展】第一届卡塞尔文献展于1955年在德国中部城市卡塞尔举办,2007年已经举办到第12届。这一展览已经成为国际当代艺术的重要坐 标,也 是西方社会的时代镜像。文献展期间,卡塞尔的街道、公共场地都派上了用场,各类展览作品和艺术活动散布于城市的各个角落。 香港文汇报文章《香港社會所不了解的艾未未》补充阅读文章之二 岳路平:请新华社别滥用我的名字 【原文标题《AWW事件,提醒新华社注意分寸》和《一篇声明》。注:此文经由“岳路平”(博客、微博、豆瓣)先生的授权发布。】 一大早,就被香港的微博好友提醒:新华社近日用英文发表了一篇文章,把多年前“艾未未涉嫌抄袭岳路平作品”事件装进了仍然悬而未决的“艾未未被拘押”事件 中,进行评论。之后,香港及海外多家媒体用中文进行了转载。我有技巧的上网一搜,果然铺天盖地!我的名字脱离我的管辖自行其是了。据香港的微博好友说, “可能整个中国以外都知道你被抄袭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场综合博弈。对弈双方分别是:艾未未背后的“西方普世价值观”和中国政府的“人权相对论”。在西方,中国政府的声音一定是很弱的;反过来,在中国,西方媒体关于这次事件的声音也很弱。在这场综合博弈中,辩论的媒介应用,和辩论的内容同样重要。 本来,我一直在冷静观察这个事件,没想到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我的名字”被新华社招募成为一颗棋子,这让我十分忐忑。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迫着我必须要把这个事情想清楚,而且马上要想清楚。 虽然我的名字不一定听我的,但是我也不想听失控了的“我的名字”的。 这是一个老虎棒子鸡的游戏,一物降一物。中国政府的“人权相对论”,面对西方的普世价值观,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一定是弱势的;而艾未未目前的声音,在中国 境内,也一定是弱势的;2006年,也就是我的作品“涉嫌被艾未未抄袭”那一年,在西安的我的声音,比起艾未未,也一定是弱势的。 所以当年媒体采访我的时候,我一直避开所谓的孤立的“法律程序”,绕开记者偏爱的“是否起诉艾未未?”的挑衅,提醒记者关注“艺术资源过于集中在首都北京”这种更加整体的创新生态问题。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在一个更高的高度去为西安争取话语权。 其实,关于艾未未的问题,官方也没有单独使用法律工具,官方同时也同时使用新华社和《环球时报》这样的舆论宣传工具来为自己的价值观做辩护,同时反击西方对手。我们不能把这个事件理解为一个孤立的法律问题。 在全民摸石头过河的年代,孤立的法律工具是低效的。《环球时报》在一篇评论艾未未事件的文章中(838期之本周人物),有一句话我很同意:“客观说,在如 何对待他(艾未未)这样的人的问题上,中国社会的经验并不多,法律的判例也不多。”所以,一旦出现了这种判例不多的案例时,势必要动用一揽子工具来“综合 处理”。西方世界是,中国政府是,艾未未是,任何关注这件事情的人(包括我)也必须进行一揽子整体思考,才可能对这件事情有一个更有建设性的态度。 既然是一揽子的处理模式,实际上就要求相关人必须自己注意分寸。因为我们没有清晰明确的可以信赖的“原则”、“尺度”来判断、判决,我们唯一可以信赖的裁 判是未来。所以只能是当事人必须动用自己的前瞻性、全局性、判断力,各自把握好分寸。在今天的中国,尤其要注意分寸,因为我们真的太缺少经验和依据,内心 里必须要有一些坚守和道德原则,否则历史会在路的前方等待着审判我们。 我们正身处一个乐观向上的时代,其实大多数人都不希望有任何过大的动荡发生。但是如果分寸掌握的不好,事情往往就会朝极端的方向挺进。一百多年来中国现代化的经验和教训已经告诉我们:审慎改良,一定比激进颠覆重建有效。 当年我面对所谓的“艾未未涉嫌抄袭事件”时,我意识到我的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是“失控”的。所以在面对媒体的时候,我很审慎地珍惜我说话的机会,让记者不要 去迎合点击率的“重口味”,把“涉嫌抄袭”事件爆炒成辣子鸡、麻辣鱼。其实我使用的就是基于对中国整体创新环境的忧虑而生发的“分寸”感。因为我理解那不 过是一次辩论,是一次为西安,跟北京争取更多话语权的辩论(相关:出西安记)。但是,当时艾未未的声音要比我的声音大很多,所以,当时我挺同情自己的。同 样,今天,我看到新华社和《环球时报》的声音远远大于艾未未的声音,我也同样同情艾未未。 既然是一揽子的处理模式,时间一定会很长。我们一定要有前瞻性。总体看来,新华社把我的“涉嫌被抄袭事件”混编进入对艾未未的批评队伍中,稍微有失风度。我的名字可能已经“被打抱不平”,但是我本人并不情愿。 新华社毕竟代表一个大国的声音,兹事体大,应该特别注意具有前瞻性的分寸感。这么多年改革开放的成就都摆在世人面前了,更自信一些吧!其实,我本人对中国 的未来是乐观的。想想十年前,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新华社哪里有现在那么自信?去年刘诺奖获得者晓波的获奖事件发生后,以及这次艾未未事件,我 注意到新华社和《环球时报》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胸怀去正面跟西方价值观进行一系列的耐心、细致、理性的辩论,还是有进步的。但是有时候,一些文章的基调和内 容还是辜负了这种难得的胸怀。 我会继续观察。 岳路平 2011年4月10日 # 岳路平回答英国卫报采访#一:关于新华社指A抄袭,我回答1,我只使用过"相似"、"撞车"两个词汇;2,我当时和现在都没有起诉A的计划 ; # 岳路平回答英国卫报采访#二:关于A被拘押,我回答1,我同情;2,拘押程序不恰当;3,希望A平安健康;4,A的一些维权活动我认同;5,拘押定罪跟"涉嫌抄袭"不应混淆 。 相关日志 2011/04/11 — 法广:艾未未被失踪7天家人仍未收到任何拘押通知 (0) 2011/04/08 — 刘晓原:也谈艾未未涉嫌经济犯罪 (0) 2011/04/08 — 另一篇奇文共赏,环球时报社评艾未未:是谁在严重违背法律精神 (0) 2011/04/08 — 金融时报:艾未未“涉嫌经济犯罪”被调查 (0) 2011/04/07 — 香港文汇报:新华社:艾未未涉经济犯罪正受查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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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晓芸:抗议者的想象力―特立独行的艺术家艾未未

2011年4月3日上午,北京艺术家艾未未在北京首都机场被带走。时至今日,其家人始终没有接到任何有关其下落的法律文书。广州媒 体人彭晓芸近日发表文章《抗议者的想象力―特立独行的艺术家艾未未》,介绍“艾未未究竟是谁?谁会喜欢艾未未,谁在害怕艾未未?” 此篇文章的删节版在已在香港《明报》刊出。本台在此刊登文章完整版,以飨读者。 —法广编辑部 抗议者的想象力―特立独行的艺术家艾未未 广州媒体人  彭晓芸 2011年4月3日上午,艺术家艾未未在北京首都机场被带走。官方对此的说法是艾未未「涉嫌经济犯罪」,但新华社该英文消息很快被删除,外交部发言人答记者问有关艾未未的部分也在官方网站中不见踪迹。看起来,这似乎仍然是一个未有定性的问题。 但网络舆论已经沸腾,网民们以各种方式表达了他们与这位艺术家站在一起面对这场厄运的决心:像蝗虫一样让网络管理员删不完的帖子,像克隆一样衍生的艾未未头像遍布微博,这在过去极为罕见。 那么, 艾未未究竟是谁?谁会喜欢艾未未,谁在害怕艾未未? 从告别革命说起 1989年,艾未未已经旅美8年,天安门的消息传到纽约后,他曾经绝食抗议数天。天安门事件后,他得到了美国绿卡。但在1993 年4月,获知父亲艾青患病,艾未未返回了北京。从此,这个不在场的「抗议者」来到了经历八九阴霾、水深火热的复杂的中国。 此刻,国内思想界开始沉潜,旅美学者李泽厚、刘再复1995年发表了对话体论著《告别革命:回望二十世纪中国》,该书出版后立即引起了中国学术界广泛关注,知识分子谈起了「为学术而学术」,整个社会的思潮开始转向谋求个体发展和经济效益。 艾未未对这种死气沉沉的状况表示不满,在他看来,艺术家同行们「丧失了独立批评的能力」,并且「在庸俗的实用主义和机会主义中」寻找避难所。 如果没有这种不满,他完全可以像其它艺术家那样风光:赚钱,成名,利用体制内最主流的盛大活动作为舞台——他一度参与2008年北京奥运会场馆的设计工 作,但最终他以此类宏大叙事的盛况遮蔽了当下真实的中国面貌为由,断绝了与这场盛事的联系。 艾未未写博客,参与对公共事务的评论,由于犀利的批评和对公共事件高度的介入姿态,他的几个国内博客后来被关闭了。他开始上Twitter,截至被 带走时,艾未未的粉丝有七万多,这个数目比不上墙内意见领袖动辄上百万的规模,却是实打实的铁杆粉丝,都是翻山越岭来「爱未」。 艾未未每天在Twitter上花不少时间,回应粉丝的讨论,公布艾未未工作室的工作进展情况,纽约客记者Evan Osnos问他这是否影响他进行艺术创作的时间时,艾未未告诉他:「我认为我的立场和生活方式是我最重要的艺术。其它艺术品或许是可收集的——你可以把它 们挂在墙上——但那只是一种传统观点。我们不该就以这种方式做事仅仅因为伦勃朗 (Rembrandt)曾经这么做。如果莎士比亚(Shakespeare)活在今天,他可能是在Twitter上写作。」 艾未未在推特上最著名的写作,就是日复一日地在每一个汶川地震遇难儿童的生日那天,公布他们的姓名、年龄,有一度一些推友甚至觉得这些信息很干扰他 们,有的人宣称要取消follow「话唠」艾未未。但这些信息对于艾未未来说,意义非同寻常,这是他通过艰难的独立调查获得的——他为此付出了代价,脑部 遇袭受伤,日常行踪遭遇严密监控等等麻烦。 艾未未越来越成为一位公共知识分子,他呈现了艺术家如何介入社会的一种可能性。而他幽默、耿直、玩世不恭并且拒绝与体制配合的特质,则让他少了中国 传统的知识分子那种明哲保身的小聪明和迂腐气,他流利的英语,诙谐的形象,成为了媒体宠儿,只要有机会,中外媒体总是愿意让他成为封面人物,成为年度精 英。 边界与新鲜的抗争剧码 在艾未未吸引更多眼球和展示他富有号召力的社会能量的同时,一些体制内艺术家或学者并不赞同他,他们攻击他哗众取宠,认为他没有看到中国经济发展得 如此迅速。在物欲横流的社会氛围之下,加之对动乱的恐惧,人们越来越有理由相信,稳定的社会秩序和一个具备国家强制力的全能政府能够带来一种民主国家难以 企及的高速发展。 实际上,很多人不习惯的是艾未未那种在国人看来桀骜不羁的高调,却少有人注意到艾未未缜密而富有分寸感的行动能力。艾未未不是书呆子型知识分子,即 便他不通晓社会运动理论中关于政治机会结构的阐释,却凭借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敏锐的政治直觉很好地把握了体制对公民集体行动的开放性程度和容忍度,正如他的 艺术家朋友陈丹青所言,「他想看看一个个体的力量能走多远。」 如果深入追究,艾未未从未有一套系统的政治异见论述,而他的公开行动所涉范围,不过是诸如信息公开、记录真相之类的公民权利,可以说,艾未未一直践 行的,只是单议题社会运动的内容,并无进行对政权直接挑衅的政治抗争。艾未未和他的工作室其所追求的,当是公民行动范畴,距离成为一股政治力量还很远,甚 至可以说,艺术家的游戏姿态和插科打诨也昭示着艾未未无意发展成为一名职业政治活动家或革命者,否则,他今天的每一个嬉笑怒骂的小动作,都会成为所谓职业 政治活动家的瑕疵而遭人挑剔——而目前,他的粉丝们并不介意他爆点粗口,他们自称「草泥马」,这代表了一个想要表达公民之不服从意愿的群体。 在那些宣称告别革命、投身体制的国人看起来,艾未未是那么地难以理解,他的一系列有限抗争简直就是「革命」,这一回,不排除在决策者眼里,艾未未就 是妨碍「维稳」的潜在革命者。尽管艾未未一直嘲笑「茉莉花革命」,尽管艾未未从来不屑于匿名行动,他甚至还记录并公开与警察周旋的实况,在他看来,「公开 化是公民面对专制的利器,仅有的利器。」 在革命与犬儒之间,太多国人已经失去了想象力,包括官方的决策者在内,他们在「要么沉默,要么叛乱」的二元对立之间,只看见那个「特立独行」的艾未未,这实在是对全球范围内已经高度制度化、常态化的社会运动所获得的正面评价的无知。 痛感于「八九风波」的悲剧收场,现为芝加哥大学社会学系终身教授的赵鼎新从昆虫学博士转而研究「八九北京学运」、社会运动与革命,他在社会运动理论 基础上,增进中国历史的问题意识,辨析了社会运动、革命、叛乱、游说、改革等等概念,探讨在已经「脱魅」了的现代国家中,竞争性的、程序的选举就成为国家 核心合法性最为稳定的基础,而靠绩效(经济发展)、道德表率、打江山等等合法性维持政权,总有内在的不稳定,在此基础上,赵鼎新认为,一个社会真正的稳 定,在于能够多大程度将健康的社会运动制度化。在公民社会发育不良的阶段,社会运动更容易受情感主导,从而发生类似骚乱、狂欢的集体行动,而在公民社会发 育良好的社会中,社会运动发展主要由运动组织的策略来主导。 按照查尔斯•蒂利的说法,在民主国家中,处于政治生活之外的人们借助于有效的社会运动手段来宣告自己的存在和提出集体诉求,它借助群体的价值、团 结、规模以及承诺等持续的、公开的展示,向有权者持续地提出抗争要求,这一定义排斥了政变、内战、叛乱(起义)、夙仇以及抗争政治的其它形式。 严格来说,艾未未一直以来所从事的,只是介乎于一般的公民行动和社会运动之间,他借助艺术的表现形式,表达了公民追求知情权和社会公正的权利,譬如 这样的作品,呈现了作为一种公民行动可能的抗争剧码:在慕尼黑的德国艺术之家(Haus der Kunst)展览馆的一面巨大的外墙上,用马赛克的方式铺开了九千个定制的彩色学生书包,组成了一幅巨大的拼图,不同颜色的书包组成几个巨大的中文字—— 「她曾在这个世界上快乐地生活过七年」,这是一位地震中失去孩子的母亲留给艾未未的一句话。 艾未未是擅于把艺术家的想象力运用到公民抗争领域的,他也深谙传播、资源、动员及政治机会等一系列行动要素,他进行有限度的集体活动的尝试,诸如作 品《童话》、《念》、《河蟹大会》等等,但这些行为和刺激官方神经的群体性事件有着本质区别,它们更多是一种行为艺术,作为一种公民认同的建构而存在,是 任何现代社会都没有理由排斥的公民表达及社交自由。 但召集这一类集体行动的机会对艾未未来说并不多,多数时候,艾未未只是和他的助手们进行一些独立的调查。最近的一项调查,是关于那个引发了舆论震荡 的村长之死的案子——浙江乐清钱云会事件,而在此之前,则是艾未未工作室介入帮助上海大火的家属组织会议,向政府提出了「先问责任再要赔偿」的要求。这一 系列举动,只不过是公民的有限联动互助,连稳定组织都谈不上,更遑论结社了,但遗憾的是,这些动作在已经高度陷入体制性拘谨和维稳恐慌的当局看来,也是极 其挑衅的行为,他们宁愿花钱买稳定,也不愿意看见公民互动起来,谋求程序正义。否则,难以解释艾未未何以成为官方报纸《环球时报》社评所论的「经常有惊人 之语和惊人之举,游走法律边缘,一再测试法律底线」了。 窒息公民社会的危险 假如时间允许倒退,在去年8月深圳特区成立30周年之际,深圳市委书记王荣接受国内官方媒体采访时,大力宣扬「建设公民社会」,曾称:「中国特色公 民社会的建设,深圳一定会走在全国前列。」深圳「公民社会建设」的主要内容,包括改革行业协会管理体制、将社会组织民间化、向社会组织购买公共服务、支持 扶植社会团体组织等。这本来是政府向民间社会让渡一部分权力的极好尝试,然而政治空气很快彻底转向,不仅深圳的公民社会建设扼杀于萌芽阶段,而且全国媒体 也被要求不得再有「公民社会」提法。这显然是一个非理性的决策,一个有宪法的国家,当然就有公民,而不是臣民,一个由公民组成的社群,怎么会没有「公民社 会」呢? 决策的非理性是一个社会法治不够完善、规则未能在官民之间普遍确立的必然代价。而决策的非理性程度则直接成为测试国家社会治理当中是否把持政治伦理底线的指标。假如一个曾经呈现开放姿态的社会突然开始逆转为去民主化走向,那么,这个社会肯定出了一些结构性的问题。 在鼓吹「中国模式」的人看起来,中国依然生机勃勃,经济仍然有望走高,但在更多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看起来,中国模式的提法并不成立。美国麻省理工学 院商学院终身教授黄亚生认为,如果有什么「中国模式」,唯一的元素就是,那是中国人做的事情,就叫中国模式。而美国华盛顿「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驻会 学者裴敏欣,则坚称中国的制度不再是发展型的了,相反的,中国将成为「分权化的掠夺型国家」(decentralized predatory state),而在这样的国家中,「政府官员的私利」──在经济持续繁荣时大捞一笔,用尽各种手段快速致富——将缓慢瓦解政治稳定。结果是经济无法持续成 长,「造成社会不平等扩大,在人力资源上的投资不足,环境遭到破坏,官员普遍贪腐。」 的确,中国社会的阶层分裂已经越来越显著,近期发生的药家鑫杀人案件隐含的议题便是:社会各个阶层不再有互信。这将进一步恶化当前中国社会的社会冲 突,加上遏制公民理性力量,驱逐呼应温家宝政改主张的媒体评论员,对知识分子冉云飞、艺术家艾未未的这一轮动作,则更是极大地加剧了这种胶着状态,潜在的 危险在于,历史的钟摆将再一次失去平衡,激进与暴力因素更容易浮出水面。 在《纽约客》那篇艾未未报道中,维权律师浦志强曾经这样评价艾未未:「他完全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和我正在努力拓宽限制合法权益的绝对边界。我不愿意成为政府的敌人,我相信艾也同样不愿意。」 艾未未被带走后,浦志强对我说:「艾未未是当代中国的佐拉,直言不讳地表达反对的声音,他的勇气远远超越了鲁迅,因为当今中国没有了租借地没有治外 法权,可以供假冒伪劣的鲁迅们躲进小楼成一统。我们没有了佐拉,没人胆敢去说出他的反对,用章诒和先生的话说,他是一个英雄,在他的人格和勇气面前,我们 应该汗颜,我们深感羞愧。」 在近年来中国公民社会发育的过程中,如果说从厦门PX事件的散步到广州番禺反垃圾焚烧厂运动、广东南海工人罢工等一系列公民行动还是鲜明的利益驱动 型,那么,在艾未未身上,则开创了利他型的公民行动模式,恰如他的姐姐在艾「失踪」后接受媒体采访时所说的,他做的事情,都不是为了自己的权益。 无疑,艾未未是这个时代罕见的理想主义者 。 关于理想主义者与威权统治,台湾社会运动研究专家何明修有过这样一段发人深省的论述:「威权统治者宁愿他们面对的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子民,而不是有公 德心的公民。尽管威权主义会诉诸于某种响亮的道德宣称,但是很少统治者会认真地将道德与政治接合,因为这样容易封闭了被统治者追求他们琐碎私人利益的机 会,也拆解了威权政权维系的社会安全瓣。在过去台湾的威权体制下,特权、走后门、送红包、拉关系、包娼包赌、官官相护是被默许的现象,也成为普遍的社会运 作法则,但是要批评这些现象却会受到极大的制裁。换言之,威权统治者喜好犬儒主义,畏惧理想主义。」 是的,谁在畏惧理想主义?谁在培养因为「怕农村人难缠」就要行凶的臣民? 官官相护的体制虽然在替统治者创造各种好处和便利,但同时也在制造巨大的麻烦甚至灾难,因为一个缺乏公民意识和契约精神的社会,公民既是受害者,也 可以反过来成为威胁政权合法性的要挟者,一个普通的交通肇事案或拆迁事件,只要当事人把事件扩大化、政治化,即可成为要挟政府进行议价的筹码,这也是当前 中国社会面临的一个巨大难题:维稳成了一把双刃剑,既可损害公民的权益,也可以成为公民乃至地方政府要挟更高一级政府的法宝,花钱买稳定将成为一个无底 洞,总有超出政府承受极限的一天。 而像艾未未这样的社会精英致力的,不过是夯实民间社会的基础,为长远的社会稳定和民主转型奠定中坚力量,艾未未所呈现的公民精神和自觉担当,恰恰是 遏制社会撕裂的有力中和元素。悲哀的是,在当前的非理性决策机制中,他们看不见真正的敌人——法治缺失而潜规则横行即将损害包括当权者在内的社会全体,以 及那些埋藏在社会地基里的怨恨和暴戾在蔓延,他们几乎延续了未经彻底反思的文革治理模式,只看见那些激昂文字的书生和浪漫主义的艺术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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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未未被拘九天仍无音讯 官媒左网连番抹黑抨击(图,视频)

普通话主页 > 亚太报道 艾未未被拘九天仍无音讯 官媒左网连番抹黑抨击(图,视频) 2011-04-11 星期一,北京艺术家艾未未遭当局拘捕九天仍下落不明,他的表弟兼司机张劲松又突然失踪。中国左派网站及媒体人持续抹黑、抨击艾未未。 图:中国官方抨击艾未未(网页照/记者心语提供) 司马南在四月网抨击艾未未(来源:优酷/记者心语提供) 中国著名艺术家、维权人士艾未未被中国警方拘押到星期一为止已经第 9天,在这九天里,海内外网友以及欧美政府和国际组织采用各种方式声援艾未未,但中国政府没有给出任何答复,只是对外宣称,艾未未犯了经济罪被拘捕,对于经济罪的什么名目,艾未未的关押地点等都没有向外界公布。艾未未姐姐高阁、太太路青,星期一再次到北京北新桥派出所打听艾未未的下落。派出所向她们表示,不清楚案件,但会协助了解。 周日凌晨一点,艾未未的表弟兼司机张劲松突然失踪。失踪当晚, 曾有警察找过他,之后有可疑车辆停留在工作室门口,张劲松便失去下落。艾未未工作室人员星期一告诉本台记者:“是的,到现在我们已经超过30个小时没有(张劲松的)消息,他以前是每天都会回来工作室住的,但是这两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没有带手机,但是他的车就停在门外,我们很怀疑他当时凌晨1点跟朋友分手的时候,把车开回来,在门口就被带走了,我们猜测是非常有可能的。” 记者:“是不是怀疑他跟艾未未的被捕有关?” 工作室人员:“应该是的,我们觉得即使你要调查, 应该通过合法的手续传唤,不可以采取这种方法,而且超过24小时。” 中国官媒《新华社》在发表文章抨击艾未未,诋毁其艺术作品之后, 中国乌有之乡等左派网站也分别发表《鸟人洋奴艾未未》之类的文章,文章中写道,艾未未不是什么艺术家,而是西方国家政府在华的以艺术家为幌子的代言人和带路人,艾未未曾经制作了“草泥马祖国”的视频,这个视频刺痛了每一个爱国同胞,让我们看到艾未未等人由反共变成公然反华、反祖国的小丑, 艾未未是愚民的伪艺术家。 此外,不仅中国网站中出现了大量批评艾未未的文章, 很多拥护当局人士也出面对艾未未进行人身攻击。中国打假人司马南就发表言论:“艺术”一反华,西方就追捧,艾未未们若得逞中国会更糟。司马南说:“我觉得他没什么特别的见识,用跟他非常熟,另外一个艺术家的话说,他是疯子,人来疯,受到鼓励之后,他就开始折腾,回到中国之后,当艾未未坚定的喊出,中国是不民主的国家,要终结中国的专制统治的时候,艾未未一下子在西方爆得大名。”司马南称,艾未未拿外国人的钱搞政治,靠搞怪吸引人眼球。 面对连日来对关押中的艾未未的中伤和名誉的损害, 他母亲高瑛说,如果司马南知道艾未未有什么不法的行为,早就应该向国家举报,而不是在艾未未已经被警方控制,无法进行回应时才向他身上泼脏水。如果司马南不能拿出证据,则不排除以法律手段追究责任。 艾未未的姐姐高阁也告诉本台记者:“ 这个事情,我们肯定是要让他们说清楚的,这样不负责任的发表言论,那他一定要说清楚,拿谁的钱了?从哪个国家拿了?是谁告诉他拿了?这种言论在这个时候说是别有用心的,我们怀疑他是被指使的。” 中国官方对艾未未的批评及抹黑不断,国际的声援也持续进行中, 海内外艺术界人士准备举行活动,进行大规模声援。北京民间音乐人吴虹飞星期天在网上表示,以她为主唱的“幸福大街”乐队,将于5月13日(周五)晚,在北京摇滚乐场举行音乐会,取名“爱未来”。此外,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 Gallery)举办了一场名为“一枚瓜子被绑架了”的艺术展,10多位旅居英国的华人艺术家及一些西方文艺界人士则在展厅内铺满了2000多张艾未未的照片。 丹麦著名雕塑家、创作“国殇之柱” 的高志活也发声明,谴责中国政府拘捕艾未未,并呼吁尽快释放。他还把声明发给所有的艺术家朋友,要求艺术界人士声援,并建议艺术家向自己所属国家的政府就艾未未事件对中国政府施压。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驻香港特约记者心语的采访报道。 Copyright © 1998-2011 Radio Free Asia.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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