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富分化

江苏泰州官员豪吃遭民众围堵 书记下跪讨饶

20日,一则视频开始在网上热传,视频内容是江苏省泰州市滨江工业园管委会官员在吃“天价”工作餐时,遭数百群众围堵。新华网及其官方微博也转发了此事,并配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显示,一名官员跪在桌上,向围堵群众喊话求饶。

南都记者从多个渠道获得的信息显示,下跪者系滨江工业园管委会书记张爱华。照片是现场的一个群众所拍摄。20日下午,泰州市新闻办通过微博回应此事称,已成立处置工作领导小组,将“严肃查处,决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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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石勇:“中国梦”,从机会平等开始

3月17日,星期天。龙华金仍在广州花都区一间充斥噪音的工厂里上班。 工余,他与工友聊天,聊起“中国梦”的话题。在像他这样的“新生代农民工”眼里,“中国梦”不仅仅是描画“愿景”,更是一种国家的承诺:每一个人,无论他爸是不是李刚,都能机会平等地通过努力实现梦想,改变命运。   10几天来,龙华金的心被触动过,但很快又陷入困惑。25年的人生,一系列的挫败已经让他形成了在心理上保护自己的固定模式:不可能的事情,就压抑自己去想,以免再受到打击。他不知道凭努力,能否打破自己父母是农民工,所以自己是农民工,未来的孩子也许还只能是农民工的“阶层再生产”链条。出身,就像是一个诅咒。   在龙华金的身上,还有身后,中国社会的阶层固化,分配资源、权利、机会的不平等已经非常的刺眼,恍若“身份社会”再度来临。其“丛林化”的特征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中国梦,从给无爹可拼的人以平等的机会开始。    从开始就输了   在和《南风窗》记者的聊天中,龙华金有时会陷入沉默,猛吸一口烟,然后双眼呆视前方。他早已明白,自己“天生”就比权贵、富人子弟,比城里人,处在了一个不利的起点上。命运,从出娘胎的那一刻,似乎就已注定了。   他25年来的遭遇,也是现在中国方方面面的机会不平等的折射。套用两句哲学术语,他“历时性”的命运,反映出了现在社会“共时性”的诸多严峻问题。   1988年,龙华金出生在湘黔交界武陵山区的一个山村里。他出生几年后,“打工潮”兴起,父母即到广东打工。他因此成为那个地方最早的一批“留守儿童”。   90年代初的湘黔交界地带,农村根本无幼儿园可上。幼儿的教育资源,在城市里基本已经普及,而权力机构用纳税人的钱,更是对自己的子女优先和特殊照顾,资源更多地投入到了机关幼儿园。   20年了,教育资源仍是以权力、金钱为中心来进行不平等的分配:权贵、富人的子女读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中小学,而城市贫民、农民的孩子读较差的幼儿园、中小学。农民工的子女,则更多的只能读教育质量很差的民办学校,有的甚至没有学上。   “教育获得”,通向的是“地位获得”。政府在分配教育资源时的不平等,从一开始就对底层的向上流动构成了阻碍。等龙华金第一次意识到没有幼儿园可上、只能读教育质量极差的村小、镇初中的后果时,他已经高中二年级了。   那所中学,就像是一个“收容所”,收容那些既没有读书的天赋,更没有一个当官、做生意的老爸,但还不至于混成一个“烂仔”的贫民子弟。对于考上大学,他们班90%的人不抱希望,因此靠谈恋爱、玩乐来逃避自我。结果很容易想象,他们班,只有两个人考上大学,而且是很普通的学校。龙华金不在其中。   前几年,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注意到了“农村学生的比重下降了”的事实。但它已经是一个结果。当优质的教育资源几乎被中上阶层垄断,并且,各种“特招”、“保送”也是在为这些阶层的子弟量身打造时,通过上大学改变命运的机会,越来越对龙华金等人关闭。   于是,龙华金所能做的,就是继承父母的阶层地位,出去打工,成为一名“二代农民工”。那一刻,他吃到了在教育资源上遭受不平等对待的苦果。   但那只是个开始。   “第一代农民工”的父母在龙华金眼中是失败的:打工20年,一无所有,让自己替换上场了。没有文化的他们,不会捕捉,也没有资本抓住任何商业潮流的机会。龙华金呢?机会更加渺茫。   文化技能的限制,“白领”类的工作机会从来没有向他招手。创业?这谈何容易。既无资本,又无经验,加上种种体制障碍,压缩了个体户的创业活力。这是一种隐形的对龙华金等人通过“创业”而改变命运的机会的剥夺。当他上大学的同学,虽然突破了“教育封锁”,但仍无法从“市场”中看出多少机会时,他就更只能靠边站。   唯一现实的,就是努力在工厂的管理等级、技术等级中向上攀爬。但中国的经济结构,垄断国企挤压民企生存空间,使工厂能不能存在下去都很难说。   是的,没有机会。和无数工友一样,龙华金等待的,只是买彩票突然中大奖之类的奇迹发生。    谁的社会   1971年,美国著名的好莱坞导演弗兰克·卡普拉对曾经给他以巨大心灵创伤的童年时代、20世纪初的美国如此回忆:“我用孩子的目光朝妈妈看去,她的脚长满血泡,终日地站立着,我知道,她的双脚永远不会治愈。”   那时,他的母亲,为了获得每个星期10美元的收入,在橄榄油厂难闻的雾气中,每天要站立干10小时的活。   德国学者罗伯特·库尔茨对此仰天长叹:“他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母亲在流水线旁被剥夺掉人的尊严。”   幸运的是,?潘扛ダ伎?middot;卡普拉没有重复身处社会底层的父母的命运—经过努力,他最终砸烂了“阶层再生产”的链条,凭个人的能力,还有一定程度的机会平等,成为“美国梦”的代表。   但对于龙华金来说,弗兰克·卡普拉是一个遥远得不可想象的神话。他对《南风窗》记者说,“在中国也有这样的人,但那只是个别。”   从2006年开始,他打工已经7年,现在一个月累死累活可以挣得3000元左右。同时,他有一个来自于湖北,在另一家工厂打工的女朋友,一个月约2500元的收入。这些钱生活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要说“融入”城市,成为“职业工人”、“市民”,即使回到老家,龙华金都不敢妄想在房价已超过3000元每平方米的县城买房“城镇化”。   “连大学生找工作都困难,都买不起房,更何况我?呵!”他表示,自己现在只是得一天过一天。   当然龙华金也关心“国家大事”。他有一个智能手机,下班的时候,就会用手机上网看看新闻。类似于辽宁东港“美女副市长”、湖南湘潭“27岁副县长”的事件他都知道,而且,他“不用想都晓得”,这些人有一个当官的爹或亲戚—或者“上面有人”。   无一例外地,他都会在这类新闻的跟帖里狠骂几句。这类语言有一个心理功能,那就是给他疗伤。精神分析有一个理论:一个人在心理上受到不公的伤害,他会以发泄回敬。发泄,不过是一个“受过伤”的人自我同情,以及要求对自己进行补偿。   这类心理,在龙华金的老乡,还有工友那儿不同程度地存在。事实上,这是今天的一种社会情绪。感受到社会不公,感觉没有改变命运机会的人们,总渴望发生点什么,以便让他们从角落里一跃而出。   “社会”从来不预设它就是一个由少数有权力、金钱庇护的人表演并羞辱大多数人的舞台。假如不幸如此,那么,一直在看戏的社会底层,难免会通过某些性质各异的“群体性事件”登台表演。   一个社会分配资源、权利、机会的游戏规则越不公平,越是让底层付出代价,它或迟或早就越会付出代价。英国政治哲学家霍布斯早就揭示,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状态”里,并没有绝对的强者和赢家。    机会平等,对政府的“法律命令”   《南风窗》记者问龙华金,假如让他重来一次25年的人生,照样还出生在一个农民工的家庭,他能够希望什么。他想了想,对记者说:“我想要从一开始就不要和别人拼爹,拼努力、拼能力。”   “如果大家起点差不多,而且拼努力、拼能力能够影响到成功不成功,我想,我不可能是今天这个样子,因为当时我会知道我努力肯定还有希望。但如果起点我就输了,以后越落越远,那一定会打击我,我怎么拼得过人家?”   这是实话,很容易让人想到美国政治哲学家罗尔斯的第二个“正义原则”—龙华金正是这个原则里所说的“最少受惠者”。   这条原则有两个意思:如果存在不平等的话,那么,要有利于“最少受惠者”才是正当的;职务和机会—扩大一下就是“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人生前景的资源、权利、机会的分配”—应该机会平等地向所有人开放。   龙华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个社会的不平等—比如公务员的福利让人艳羡,人人挤破头要进去分享制度红利,比如央企高管拿可怕的年薪—最终会有利于作为农民工的自己和仍在做农民工的父母。恰恰相反,这些不平等,建立在一种结构性的,并且得到制度支撑的分配机制之上,剥夺而不是有利于“最少受惠者”们。   按照正义原则,在分配各种资源、权利和机会时,拿身份说事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事情。但这就是那么多年来,龙华金的父母和他所遭受到的对待。他们无“资格”享有任何城市居民因户籍而享有的东西。   从父母到自己,龙华金们只有地域上的“流动”,没有阶层上的“社会流动”。他们的数字是2亿多人。如果加上城市贫民,加上每年几百万涌向社会,但感觉不拼爹什么也拼不过的大学生,那是一个无法统计的数字。   阶层的社会流动,是现代社会的灵魂。当社会流动严重受阻,机会,跟随权力、财富的阶层占有而固化,这其实是多么可怕。   因此现代社会作出了一个“只要你努力,就有机会取得成功”的抽象承诺。而政府就是这个承诺的“责任人”。大多数人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白痴,他们的人生前景受制于分配资源、权利、机会的制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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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网 | 买房记

文/朱学东 一句“坚持搞好房地产市场调控不动摇,遏制了房价过快上涨势头”,一下子吓住了我。 在这句话昭告天下的前一天,我正好在为买房之事奔波,亲眼目睹了新国五条影响下的房地产交易市场之火爆。 早年炒股票时,股市流行听党的话就能挣钱。哪房地产市场呢? 至今我参加工作已经已二十多年了,我的住房和购房史,也可作为观照中国人住房和房地产市场的一个缩影,从中也可以成为理解那句近乎玩笑的“坚持搞好房地产市场调控不动摇,遏制了房价过快上涨势头”的一个小小的注脚。 我大学毕业后在北京的生活是从住集体宿舍开始的,结婚时在北京大兴黄村的郊区,租了农民两间狭窄的平房当婚房。工作五年时,终于在大兴黄村分到一套不到60平米的小两居,这才算有了自己的可以稍微认真布置一下的家。 虽然按分数排,我还是可以排到,但为了保险起见,太座瞒着我给单位负责分房的人送了两瓶醉流霞还是京都。总之,我算顺利地分到了自己在北京的第一套房。 这套小两居是我第一个工作单位的,地址就在单位附近,虽旧且小,周围都是同事熟人,倒也温馨。后来我转到北京市区工作,两口子都在城里上班,其时公交尚不发达,来回奔波,耗尽心力,我学会了站在公交车上睡觉的本领,这个本领至今让我受益无穷。 但我对在北京市区拥有一套房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后来我和太座在寒冷的冬天,占用了大舅哥的一间平房,暂栖于崇文门附近的胡同。我学会了在大杂院里与各式老北京交流相处,也知道了大杂院生活的欢乐与悲苦,那是不人道的悲苦。但人们就这样坚忍地过着活着。 因为工作关系,单位后来给我在附近安排了一间宿舍,是平房顶上用铁皮搭建的临时建筑,正好可以放得下两张单人床。周围房间,全是单位的职工,食堂服务员、清洁工和理发室的理发员。冬天之寒冷,自不用说,楼上一敲门,全楼都听得到,更是让人苦恼。 但毕竟离单位近,偶尔,我和太座也会借此歇脚。 后来,终于赶上单位分房,我分了套小二居的旧房子,大约不到70米,地段很好。我把第一个单位分我的在大兴的房子退还了原单位,彻底与清理了与原单位的官方关系。曾有人说我傻,我完全可以占着这套房子不退的,类似的情况当时很多。但我们没有这样。 无论如何,我内心深处都很感谢这套黄村的房子,它是我在北京住过的第一套楼房,给过我许多温暖和快乐。 住在城里楼房的日子,免了来回奔波,我也算过上了当年考大学所梦寐以求的生活在北京的梦想。神奇的是,连我的哮喘竟然也在这套房子里已近乎自癒的方式基本消失了。我的父母第一次跟我们居住在了北京市区的楼房里,我的孩子出生在这里。 这套房子分房的时候,也是公房改革开始的时候,按照有关要求,我们以低廉的价格买下了它。虽然这价格今天看来非常之低廉,但我们还是按照首付一部分,剩余的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支付。 没法子,我的父母是农民,我的兄弟是乡镇企业的工人,他们也无力帮我们,我们双职工当时的工资水平,实在有限,只能借银行的钱来帮忙。 至此,我在北京工作已快10年了。 后来我也离开了原单位,有了孩子,老人帮着带孩子,家里就愈益局促了。 其时我认识了一个老乡,当年做了一个很有名的二手房公司,他一直认为房价会下跌,当然,政府也是这样说的。正是在他们的影响下,当然,也跟我们没实力有关,我们一直没有考虑换套房。不过,我后来才知道,从投资和自用的角度看,我们错过了北京房地产价格的最低点。 我认识的一些人,那时借钱买了房,就靠这房,后来他们的物质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 我的一个朋友后来告诉我,当年他做生意挣了钱干嘛,“向过去的地主学习,有钱就买房买地,买黄金”,这两样业余爱好,也成就了他后来成为真正的天使一般的人。 而我听了房地产业名家的话,继续带着全家居住在那套小房子里,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 太座的抱怨越来越多,我们也去看房了。不过,我对房价有些瞠目。比如我现在住的房子,当年看房时,是期房,3700多一米,首付二十余万。好家伙,我一个拿工资的,旧房贷刚还完,哪拿得出这笔首付来啊!我断然摇头拒绝。 后来我辞去了公职,去了一个商业性机构,工资第一次超过了我家太座,上了5位数,太座再提购房事,其时房价已经比原来高了许多。出于对自己未来的信心,我同意再买套房。找人商量来商量去,心里盘算来盘算去,决定离岳父家近些买套面积大一些的二手房,也可方便互相照顾。 托中介在我们认可的地方寻摸,看了许多地方后,太座看中了一套房,位置就在我们当年看过而我付不出首付的楼盘,不过,已是二手。对方开价其实不高,不过,首付还是吓住了我。我不同意,觉得一旦买了这房,生活的压力太重了。 太座看我犹豫,有些不高兴。我气哼哼地走了。在单位开会中,接太座短信,说签了。我顿感血往上冲,从会议室出来,就跟太座发脾气。我怎么能付得出这笔钱呢! 太座也不高兴,说不用你管,你的任务就是签字,钱我自己去筹。 结果,太座把家里所有的存款搜罗,又分别跟我弟弟、我同学和一位堂侄女借了些钱,把首付给付了! 搬进去后,我再也没嘀咕什么。没过几个月,北京的房价就像坐了火箭一般,蹭地又上了一个大台阶。 从此,我在家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去广州工作后,太座辞了工作,在家专司照看孩子。同学朋友聚会,聊起房子事,几乎都成了我太座和她闺蜜们对我的批斗会,说这几年她在家带孩子,可这套房子,给你省了多少钱,又挣了多少钱!别以为你多读几本书当个总编就怎么着,要真听了你的,你还挤在东直门那间破房呢。哼哼。。。。。。 我只能默默无语,同时缴出当家作主的权力。 2009年,因为一些特别的情况,我把原来购买的公房卖掉了,价格正好也是一个波段的中间,当时也是在说房地产价格到顶了,当时那么好的位置,出租的价格都还比较便宜。 我办理卖房手续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要求遏制部分城市房地产上涨过快的势头前后。 不幸的是,在我刚把它卖掉,过了春节没多久,价格又往上直窜,再也没有回过头过。 而国务院遏制部分城市房地产上涨过快势头的声音,言犹在耳。 我一直用当年购房的价格来安慰自己,免得自己后悔。 每年春节我们都回老家过年,我老家父母的房子,宽大和空旷,但冬天很寒冷,夏天闷热蚊虫多。虽然改造也费了些心思,但在北京生活惯了的太座和丫头还是不习惯。住宾馆,我又不同意。太座与我商议在老家买套房,但我顾虑父母的感受,不同意。 一两年间,故乡的房价又上了个台阶。今年春节回家,母亲也建议我们,如果条件允许,就在湖塘买套房吧。 就春节几顿饭间,太座和她的朋友们叽叽喳喳一碰,就委托她的朋友帮我们物色一套小户型二手房。 春节回京没几天,故乡的朋友便给太座电话,约她回去看房,很满意,不过价格也比当初高了不少。几个人商量之后,很快决定,把定金付了,并电话追我,尽快回老家敲定签字。 我们踏上返乡旅程的周日,正好国五条颁布,要对二手房交易的差价收20%的契税!网上一片骂声。 到故乡,故乡的朋友告诉我们,幸好头天赶回,要是工作日回,肯定办不完手续了,上班办手续的人,一定是人满为患! 故乡熟悉税务的朋友也给我们算了笔账,若此举实行,契税将是原来的8倍! 办手续的时候,果然是人满为患,故乡的朋友带着我们,来回奔波,终于在工作日完成了全部手续。 在朋友家吃饭的时候,朋友再次跟我开玩笑说,朱总,以后你就专心做你的杂志写你的文章,你们家里的事还是听大姐的吧,你看她决策多雷厉风行,多英明啊。 我哑口。其实,家里大事的决定权,我早已交出了。 要是一直听我的,我都很难想象,我们今天生活的状态。 连续看走了几次眼,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决定这些事? 我还能对政府调控房价的政策抱有信心么? 来源:朱学东 链接:http://dajia.qq.com/blog/259528059863635 如果您的阅读器看不到图片,请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即可显示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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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涟 | 饮水卫生上的贫富差距 — 中国生态系统中的等级差别

我无意中看到两则新闻。一则报道美国阿拉斯加州正考虑用油轮向中国出口整船的干净水;另一则报道一位新西兰人网上发帖称,听闻新西兰要向中国出口纯净水,他表示反对,因为饮用水资源越来稀缺,不应该随意出口到他国。 这两条消息传递的信息含量很丰富:中国的饮用水源已经严重短缺,需要从国外进口,而且进口量越来越大,由全球找矿变成全球找水,其结果必然导致全球水价格上升。 中国水污染成了饮用水市场的巨大商机 中国水危机一直见之于各种官方与半官方报告。以2000年发布的《中国可持续发展水资源战略研究综合报告》为例,该报告已将中国水资源面临的困境全面揭示:水资源过度开发,造成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水环境恶化和水质污染已到极为严重的程度。国家环保总局的环境公报也常提到水源短缺与水污染导致水质恶化。尽管官方报告对水污染的严重程度有所掩饰,但还是让人很清楚地知道水危机正向中国人逼近。 近日官方宣布“全国97%的地下水都遭受了不同程度污染,近64%的城市地下水遭受严重污染”,其实是种迟来太久的承认。中国早在上世纪末就已经基本没有一类水、二类饮用水也非常稀缺,为了安抚民心,官方只得调整饮用水标准,将三类水列为可饮用水。旅德学者王维洛在“没有清洁水,何来安全食” 中提到,德国处理污水的生化需氧量为二十毫克/升,正好与中国三类水相等。 中医有言,好水是百药之首,恶水是百病之源。在水质恶化趋势加快的同时,中国饮用水市场迅速“崛起”,尽管该市场于1990年代初期才起步,但规模迅速扩大。据一项研究报告的数据,中国饮用水销售1999年只有3百万吨,2007年迅速上升至1800万吨,2010年高达3千万吨,各种品牌的纯净水、矿泉水、蒸馏水、山泉水、天然水、矿物质水应有尽有,并随着水污染严重化而价格飚升。 与其他市场一样,中国水市场也充斥各种假冒伪劣产品,比如用自来水冒充矿泉水,地下工厂冒用品牌生产的不合格品等,但因自来水水质严重恶化(官方数据是50%不合格),中国消费者出于健康考虑,不得不购买各种桶装水与瓶装水,以图安心。 饮用水市场体现的社会等级区隔 于是,中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荒诞一幕:中国水市场按照水质划分为高端市场与低端市场,从中国人消费饮用水的品牌,可以判断其经济地位。 国内97%的水都已经被污染,那剩下的3%未污染的水当然只存在于人迹罕至的雪山顶及深山老林。稀缺决定价格,于是产自西藏、青海的雪山矿泉水如西藏5100、昆仑山、格莱雪、珠峰冰川等品牌与进口水均成为高端水。法国依云之所以在国内市场备受推崇,是因其出自阿尔卑斯山的高山雪水,再加上流传甚久的品牌故事。据《中国高端矿泉水品牌调查报告》,在国内,零售价5元以上的中高端矿泉水和零售价超过10元的高端矿泉水面向的都是高收入群体,以企业主、外企金领、文娱明星为主要消费者。对于零售价超过10元甚至更高价位的高端矿泉水,中国国内采用会员制的方式作为销售模式。即会员一次性交一笔钱,企业提供全年的供水和配送服务,其传播是通过消费者的社交圈口碑传播和销售团队的主动跟进。礼品市场。 中国对权贵群体有无特供水这点尚无资料确定。但既然有特供食品、蔬菜之类,各级政府花点补贴为公务员发放矿泉水或者在权贵集中居住地另辟供水管道,提供特供水也并非难事。不过,从中国饮用水市场的主流来看,其定价系统主要根据水的稀缺性及其品质,再按照消费者的能力而产生高端及普通市场之分。 根据网上搜索到的资料,目前普通水市场有瓶装水与桶装水供应,瓶装水大概是2.5元至5元为主,日消费3瓶,一月为人均225元至450元;纯净水14元/桶,人工填加矿物质水16元/桶,三口之家饮用与煮食每月约需要8至10桶,为100元至160元左右。据亚洲开发银行资料,中国日消费2美元-20美元的人群只有8亿多,这意味着6亿多日消费2美元以下的中国人根本不可能消费饮用水;日消费2美元至5美元的人也基本不可能成为饮用水的固定消费群体,也就是说,中国只有不到一半人口能够购买瓶装、桶装饮用水。《瓶装饮用水产业发展趋势研究》给出的数据是:目前瓶装饮用水的消费人群只占整个社会总人群的30-40%。也就是说,中国有超过8-9亿人口因经济能力无法负担清洁水的费用,只能听天由命。 遍布中国27个省的四百多个癌症村的村民,就是水污染的悲惨牺牲品。当地政府那句“宁可病死,也不能穷死”,将病死与穷死的主体混为一谈,他们心中真正想表达的是:宁可让一部分人病死,也不能让政府穷死“。 饮水卫生的贫富差距是中国的羞辱 中国历来存在缺水区,比如陕西黄土高原及某类特殊地区。但长江以南从来就是丰水区,这里的水资源严重污染是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方略所造成。 中国历史上,任何朝代都有贫富差距,但在饮用水源的清洁以及自然生态的享有方面,却并无贫富差距,古语所谓“清风明月不需一钱买”即指这种生态环境享有的平等性。富者固然可以骄奢淫逸度日,贫者困守茅舍,一瓢水、一箪食也可生活。我的家乡曾有一泉水名“龙泉”(俗称龙口水),水质极好,用来做酱、米酒是上选,任何人都可自由取用该泉水。但此泉已经于上世纪80年代初干涸。清澈见底的邵水河也成了堆满垃圾的河道,全国水源干涸与水污染与我家乡大同小异。但今天的贫困者已经没有他们的前辈那样幸运,因为政府坚持“发展优于环保”,导致严重污染;又因为他们贫困而消费不了清洁水,成为环境污染最彻底的受害者。这种饮水卫生的贫富差距,实在是中国现有政治制度之羞。 中国政府及一些学者总在用发达国家也曾走过“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愚弄国人,言下之意是中国要发展经济,环境污染不可避免,眼下大家就忍一忍,等国家有钱了再治理污染吧。这话的错误在于:当年发达国家工业化前期与早中期,人类对污染危害的认知有限。当发达国家的先觉者认识到污染危害并发起各种环保运动之后,政府就将防治污染纳入立法与司法程序,严格控制了污染。今天的中国政府,早在发展之初就已意识到牺牲环境生态将带来什么恶果,这种宁可让民众因污染病死,也要引进污染企业增加GDP与税收的发展方略,其实是对人民生命的蔑视,是对中华民族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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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贵州再发生五男童窒息死亡惨案

中国官方新华社报道称,西南贵州省再度发生五名男童生火导致窒息死亡惨案。 报道称,事件发生在麻江县碧波乡朝阳村,五名死亡的男童分别为4-6岁,其中4人为布依族,1人为苗族。 麻江县官员称,这五名男童星期一(2月18日)晚间在当地一处废弃的烤烟棚中点燃湿润的稻草。 官员称,废弃烤烟棚为土坯房,较为封闭,只有一个出入口,湿润的稻草产生大量烟雾,导致孩子们窒息死亡。 新华社记者称,五名死亡男童都是朝阳村居民,分别来自五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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