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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烈山 | 敢闯敢冒 再创辉煌——纪念邓小平南巡讲话20周年

2012年02月06日 14:23:33    敢闯敢冒 再创辉煌      ——纪念邓小平南巡讲话20周年     鄢烈山      重读邓小平1992年1至2月巡视南方的讲话,最大的感慨是,年华如逝水,倏忽间20年就过去了!       20年来中国的经济有了超常的发展,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但是,邓小平当年期望的“再有30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却只实现了一半,即制度“定型”化倒是定型得厉害,却与“更加成熟”似乎越行越远,即“利益集团”和“社会分层”日益定型化,社会矛盾却不必讳言日益尖锐,乃至“仇富”、仇官和反智的民粹思潮大有市场,邓小平当年极力主张“彻底否定”的“文革”大有死灰复燃之势。这与邓小平南巡讲话中说的体现社会主义原则的“共同富裕”目标,没有得到认真对待有莫大的关系——须知,邓小平“设想,在本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的时候,就要突出地提出和解决这个问题”,他所谓的“本世纪末”早已过去了11年,“两极分化”非但没有防止,反而成了刺眼的现实,炫富的衙门与“郭美美”们令人愤慨。以广东境内而言,珠三角与粤北粤西粤东一些县市就俨然分处两个时代。       今天重读南巡讲话,有两点我特别共鸣。     第一是,邓小平一再强调要“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       他说,“深圳的重要经验就是敢闯。”推而广之,整个珠江三角洲之所以上世纪80、90年代在全国走在改革开放前沿,粤语风靡神州引领时代新潮流,就是敢闯敢冒的精神所成就。那时候改革开放的主要障碍来自意识形态,姓社姓资的问题,纠结在社会主义制度能不能搞市场经济,应不应允许私有制和“三资”企业,引进外资是不是卖国等问题。       深圳和珠三角为什么能率先冲破意识形态的魔障呢?实践标准,生产力标准,人民的生活感受被摆在的重要位置,群众冒死“逃港”用脚投票给了当地官员压力,邓小平、胡耀邦等中央领导人支持思想解放,习仲勋、任仲夷和吴南生等南粤主政者的开明,造就了深圳和珠三角先走一步的优势。当然,邻近港台澳,有华侨等海外关系,老百姓对外界相对了解,再加上沿海的交通便利,也是成就珠三角改革开放带头羊地位的主客观条件。       如今经济上“喝头啖汤”的这种优势已经不再。允许先试的经济政策已遍地开放,谁都可以“招商引资”,以致深圳的关卡(特区通行证)成了文物。税收优惠的特区政策也普遍享有,西部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浦东新区、滨海新区、两江新区……大家都要、也都有了“特殊政策”;再说,中国早已加入WTO,外国企业也要实现国民待遇,指望特惠政策发展根本不靠谱,充其量就是争中央转移支付多少,争重大国企项目之类。而且,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全国铁路公路交通建设网大为发达,重庆也可直接通过铁路出口产品到欧亚大陆,一些跨国公司已把生产基地搬到了重庆的保税区。以西部为例,西安要做西部的中心,建国际性大都会;成都要做西南的中心;南宁要做对东盟区和北部湾开放的前锋;昆明要做通往东南亚和印度洋的桥头堡……“梯度发展”的态势已展开全国性竞争,沿海地区已没有明显的优势。       所谓“广东模式”不过是“中国模式”的一个分支,“中国模式”的通病一桩不少。政府主导,权力自肥,出口导向,官肥民瘦,高能耗高污染,低工资低福利,贫富悬殊,官民矛盾。和别的地方相比,广东的打工者更多,户籍鸿沟使外来务工者很难融入,与本地人的矛盾更突出。而珠三角的经济发展靠“三来一补”、“(原材料和销售)两头在外”起家,出租厂地厂房干部吃肉群众分汤,远不及长三角靠民营私有企业滚雪球发展到遍地开花,相对要均富得多。不必讳言,珠三角以及广东的发展,就经济论经济,现在已没有多少优势可言。这些天的广州媒体已有报道,苏州和天津的GDP总量已直逼广州和深圳,有后来居上之势。       广东的如果说有优势,那就是本来有“敢闯”“敢冒”先行一步的传统。       第二点,邓小平南巡讲话说:“现在建设中国式的社会主义,经验一天比一天丰富。经验很多,从各省的报刊材料看,都有自己的特色。这样好嘛,就是要有创造性。”在我们这个中央集权,一直强调“五统一”和“地方服从中央”的国家,要保持敢闯敢冒勇于开拓的势头,鼓励各地竞争与创新与这一点非常重要。安徽小岗村领头的分田承包,江浙的乡镇企业异军突起,广东沿海的对外开放……改革年代之初的局面,本是各地各自为战寻求突破进而引起千帆竞发的结果。我不喜欢的那个眼中只有资本利益没有劳工权益的“原教旨主义”经济学家张五常说,中国的崛起端赖县域经济体的竞争,“县域”的表述不准,各地的竞争确是如今经济活力的一个重要源头。       如何发扬敢闯敢冒的精神,再写改革开放的新篇章呢?我们不妨把邓小平讲的以上两点结合起来讲,因为提倡各地创新,也就是鼓励敢闯敢冒。       先看敢闯敢冒展开竞争的动力何在?30年前,如前所述,对于老百姓来说,改革开放的动力来自求生的本能,否则就不会冒死逃港,就不会有小岗村十八条好汉签生死契约分田单干。对于明智的官员来说,主要是出于对共产党对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责任感,即南巡讲话提到的周边国家发展起来形成的制度性压力,不改革会失去人心,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改革开放的压力,从总体上是“不可持续”四个字。现行“土地财政”模式的用地有限(山地荒漠虽多,开发成本高,政府无近利可图);从水到土壤到空气环境污染严重;人口红利即将逆转为老龄化社会的压力;出口导向受国际环境约束,必须转向内需拉动经济,等等。从政治和社会治理角度讲,首先是来自民间包括工人、农民和广大底层知识分子的压力。随着这么多年的对外开放,人们的视野开阔;教育的普及,特别是大学教育大众化,提高了很多青年人的心理预期;财富的增长,私有产权意识大大增强……所有这一切,可以概括为人们的权利意识日渐增强,权利诉求大大提高。这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也印证了人的需求层次理论。其次,不少政治精英和经济精英,也渴望建立公平的竞争机制。没有公开公平公正的竞争规则,人们的升沉荣辱系于个别人和机构的喜怒爱恶,那么,谁都不会有安全感:不论你多大的官,说不定哪天要坐牢了;不论你是多么大的富豪,说不定哪天得罪了谁就人财两空。所以,有那么多官员和富商为家人办移民随时准备开溜的;有越来越多的官员郁闷乃至官员自杀的新闻不断。       因此,可以说人心思变,官心思变,政治体制改革是中国进一步发展的瓶颈。邓小平本来早就说过,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要互相配合。如何用政治体制改革,来配合和促进经济体制改革,即用民主法治来保障和推动中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       在我看来,且不谈敢闯敢冒,先回到1980年邓小平讲的破除权力高度集中的弊端吧!这些年我们在加强党的领导名义下,做了许多与邓小平要求背道而驰的事,使各地各部门甚至各单位“一把手”权力无边,出现了一批大大小小的土皇帝,所以才有史无前例之多之广的买官卖官丑闻,才有无法无天地动用执法机关的强征强拆,才有那么多荒淫无耻的官场性丑闻。其次,请相信“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恃德者昌,恃力者亡”这些中国古老的政治经验和智慧,不要迷信暴力维稳。       然后,再进一步讲敢闯敢冒。       我理解,当下的敢闯敢冒分可三个层次来说。第一层次是敢于打破潜规则,循名责实。自改革开放以来,不论是邓小平理论,还是他曾强调的中共十三大决议文件一个字也不要改,以及现行的白纸黑字写着的许多中央文件,理念本来非常先进,比如“四大民主”,财政预决算公开,建立公共财政,建设服务型政府,保障人民的表达权、参与权、监督权,等等,关键是没有落实。如果某个地方某个部门照着这些对人民的承诺去做,政治合法性不会有任何问题。谁敢公然质问主政官员,你为什么不搞假选举,而将党代表、人大代表选举当真去做了?谁敢公然质问党委、政法委为什么不干预司法,让被侵权的上访户在法院立案了?谁敢公然质问党委为何给党报和官网放权,让他们放手监督政府和官员了?事实上,这些年确有地方主政官员如吕日周等人这样做了,得到民间拥护,个人大不了是不做那个地方官了。我希望,随着政治精英竞争的公开化和正常化,“迎合”民心党心敢于这样做的官员越来越多。       第二层次敢闯敢冒是,争做试点,主动做试点。比如,“城乡一体化”是大势所趋,中央批准了成都市和重庆市进行试点。中央没批试点的省市,难道不可以有自己的试点市县区吗?还有社保、医改、教改等这些年有些地方也主动进行了试点,“试点”的地方一多,社会的改革风气就形成了。       第三层次是勇为“天下”先,敢喝头啖汤(鲁迅所谓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里的“天下”是指中国内地。因为我们是后发国家,其实各方面都有发达国家的探索可借鉴。在这方面,地近港澳的广东可能仍有某种优势,因为同是粤语,人们常看香港台,民主法治方面耳濡目染的机会就更多些。比如广州的“举牌哥”、“口罩男”、“皮球妹”,这些公民表达意见的行为,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内地城市,显然是有港台文化的影响。       那么,我们有理由希望广东在公民社会建设和民间自治方面,在全国开风气之先。2012年下半年,广东省将开放民间组织的注册,不再需要找挂靠单位。无疑这是一个意义重大的社会管理体制改革措施。       我们有理由乐观地相信,广东乃至全中国,都将迎来敢闯敢冒的改革开放又一春,因为这是世界潮流,也是民心所向。       上一篇: ZT 被国人误传了几千年的十二句俗…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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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奇闻:默克尔欲访《南周》《南周》称没空

 2012年 2月 04日 奇闻:默克尔欲访《南周》《南周》称没空 记者: 萧洵 | 香港 图片来源: AP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温江宝总理的陪同下访问广州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广州访问期间未能如愿造访敢言媒体《南方周末》编辑部。南方报业媒体人坦承访问计划“泡汤”是压力使然;而南方报系近期“低调”背后的压力却不单单来自官方,更与左派文营的大肆猛攻有关。 此前外间有关默克尔总理访问《南周》编辑部或“见光死”的消息得以应验。默克尔2月3日在广州访问期间,没有前往南方报业。 *南方报业:工作忙无法接待默克尔* 默克尔访《南周》未能成行,原因不是她太忙,而是南方报业太忙。 香港英文报纸《南华早报》报道援引《南周》未具名编辑的话说,南方报业方面以“工作忙,无法接待”为由,拒绝了默克尔的访问要求。 官网截图 官网截图 当然,此前曾独家采访到访德国总理的《南方周末》这样说是言不由衷,是在压力之下不得不这样说。 *南方报业压力下的低调* 南方报业资深编辑鄢烈山说,作为《南方日报》的子报,《南周》也有上级宣传部门在管;接待或者不接待,什么能说或不能说,不是报社单方面能决定的。 曾在2007年和09年默克尔访华期间两度与其会面的传媒学者展江,对南方报业拒绝默克尔访问也不感到意外。他注意到,南方报业在压力之下,刻意保持低调。 展江说:“其实现在除了官方与媒体的关系以外,你知道现在有北大的孔(庆东)教授,还有那位去美国伤了脑袋的司马南先生,他们对南方(报)系有很多指责。这个是民间的,不是官方的。那么据我了解到的一点情况,就是南方那边,他们现在处在一个比较低调的时期。” 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新闻与传播系教授展江说,南方报系的低调表现在,挨了骂也不回应,也希望避开默克尔访问这样的事情。他说,南方报业自己会这样想,也可能会得到有关方面的明示或暗示。 *鄢烈山:左派放肆下的民间压力* 南方报业编辑鄢烈山也承认,南方媒体当然愿意保持低调。他道出了南方报系低调背后的两重压力:一是宣传部门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媒体的控制,这是国际公认,也是执政党并不讳言的;而另一方面,还有来自民间的压力。 鄢烈山说:“民间的压力其实当然是多年宣传造成的,还有意识形态主管部门的放纵,就是那种民粹主义,或者极左思潮回头泛滥。邓小平时期就说要彻底否定文革。对毛泽东应当怎样评价其实党都是有决议的。但是这些年,你看‘乌有之乡’的那些人,特别是以孔庆东为代表,非常放肆,动不动就骂我们南方报系是汉奸媒体,甚至组织了一些行为艺术,要火烧南方报业。” 鄢烈山说,孔庆东骂香港人是“狗”的言论,并没有真正得到上面的处理。他认为,孔庆东们的放肆言论,应当是得到上面的默许。 *上层默许左营谩骂 南方沉默可理解* 鄢烈山说:“他是那种极左的嘛,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极左的。但是如果是一种极右的,或者另外一种,马上你就要坐大牢了。所以在这样大的环境下,说南方报系是汉奸媒体,南方报系也不坑声,假装没听见,要保持低调。” 传媒学者展江认为,今年要开十八大,官方的逻辑当然是维稳,而同时南方报系又受到一些抨击,被贴上“汉奸”、“带路党”这样的标签,因此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沉默和不回应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展江认为南方报系的低调并非意味着官方对其施以更大的压力,反而官方会认为南方报系这样做是稳妥的。他相信其中存在一种“微妙的平衡”。 *展江:左派有施展其影响的空间* 展江说,左、右两派与其互相攻击,不如各司其职。他说,如果左派希望社会更公正,其实有很大的施展空间;而右派认为主要问题在于公权力不受限制,政治改革没有踏踏实实地开展。他说,左右双方的诉求其实都有道理。 但是,他认为在现今中国缺乏公正的情况下,左派虽有很大空间和号召力,但遗憾的是当真正发生不公正的事情时,他们发出的声音比较少,反而是所谓的右派在发声、行动。 *鄢烈山:极左回潮有复杂背景* 南方报业的资深编辑鄢烈山则认为,当前极左思潮的回潮有着复杂的背景:民间情绪和毛泽东时代的呼应,那种对官僚阶层的仇恨,对富人的仇恨,和毛泽东时代是非常吻合的,因而毛思想在这个时代得到一些人的呼应是可以理解的。 鄢烈山说,对此左右为难的官方继承的是毛时代的那种“党天下”和一党专制的政治体制,而它要让政权合法化,就会对毛和文革的错误讳莫如深,并对那些歌颂文革的人睁只眼闭只眼,以致这些人变得如此嚣张。 不过,鄢烈山说,也不必对此悲观,因为媒体受到的管束虽然越来越多,但言论的空间也在变大。他说,鉴于当前状况,大家认为不必无谓受伤害或者作出牺牲,保持低调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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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广东新省长在抗议声浪中矢言维护民众权益

对于新当选的广东省长朱小丹而言,他将面临的民怨挑战不亚于经济增长方面的压力。就在这位中国经济大省的官员表示将以法制维护民众权益的同时,官府之外掀起失地农民的抗议声浪。当媒体为这位新官雄心勃勃的施政理念鼓掌时,有学者和分析人士对于处于停滞状态的政治、法制环境之下地方能否有何作为不甚乐观。 在刚刚闭幕的广东省十一届人大五次会议上高票当选省长的朱小丹,坦言社会矛盾进一步凸显已是广东面临的最大考验,并表示会以法律形式维护农民利益。而同一天在广州市政府门外又有成百上千失地村民举行示威。 *望岗村民以“乌坎模式”到市府抗议* 广州白云区望岗村的村民星期二在广州市政府外仿照乌坎村民的做法,打着写有反腐和抗议口号的彩旗,抗议村支书霸占土地和倾吞村民的补偿款。 一位路过的广州网友在微博上张贴了抗议者的照片。他在微博上表述了抗议情景,说路旁挂满彩旗,地上铺着大字标语:“村民打着反腐彩旗在市政府大门口静坐,马路边几十辆警车,还有源源不断的警车开来。” 到星期三中午,新浪微博已经删除了大部分有关“望岗山”和“广州农民”的有关帖子。 新当选的省长朱小丹是否看到这幕场景不得而知。但是他在当选后的媒体见面会上并没有回避他将面临的民怨挑战。 *广东新省长矢言以法制维护民众利益* 南方都市报星期三报道,在被记者问及如何处理过去一年广东发生的一些群体事件时,朱小丹回答说:“汪洋书记讲到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广东在今后发展中面临最大的困难还不是市场波动带来的考验,恐怕还是在转型过程中社会矛盾进一步凸显带来的问题。” 朱小丹说,社会矛盾的起因来自利益冲突,只有政府真正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真正采取法制化的办法,赋予人民合法权益,才能减少这样的矛盾。 南方报业集团的资深编辑鄢烈山说,广东的高层官员,包括省委书记汪洋、出面处理乌坎事件的副书记朱明国,以及新当选省长的朱小丹等,在不同场合就群体事件的讲话,至少在理论上是符合现代社会潮流和社会进步潮流的。 *鄢烈山:广东省官言论比用军警镇压有进步* 鄢烈山对美国之音说:“能够有这种态度也不错了。比那种一味地去仗着自己有军队,有警察,有钱,去镇压。我觉得还是应该肯定他们执政理念的进步。” 鄢烈山说,广东面临的这些问题其实也是中国全局性的问题,需要中央有政治体制改革,有大的政治变革。 *贺卫方:法制建设停滞 土地问题难解* 北京大学的法律学教授贺卫方在谈到解决这类问题的机制时说,汪洋等人提出的法制,其实处于无法推进的状态。 他对美国之音说:“这样的法制建设在最近的十年,将近十年吧,处在一个停滞状态。也就是说,社会中发生的这些矛盾,没有办法获得一个讲理的平台、公正的机制,作出一个妥善的解决,于是导致人们只有通过街头抗议,甚至包括一些更加具有暴力色彩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贺卫方说,发生与土地相关群体事件的一个根本原因在于农村土地权问题,而这却是中国在法律制度方面难以解决的问题。他说,广东省没有权力去做这样更加深刻的变革,需要在国家立法方面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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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烈山 | “中国改革:现状与未来/建设性路径”之我见

2011年12月14日 12:28:09        在“中国改革:现状与未来/建设性路径探讨会”上的发言       我今天打算讲的内容是,从所谓“广东模式”看中国的现状和未来,但几分钟没法展开,我说几句基本判断。     总的来说,所谓“广东模式”只是“中国模式”一个分支,与外地的区别只在于允许改革特别是对外开放的步伐的先后,再加一点沿海特别是靠近港澳的地域特点和华侨较多、与海外联系较多的乡情。     相对于长三角来说,招商引资较早,搞“三来一补”加工,厂房出租,官员群体先富起来,而长三角由乡镇企业到民营私有企业,富裕的人群较多,相对均富。广东珠三角较富,粤三角(粤北、粤西、粤东)却很穷,甚至比我老家湖北一些地方还要穷。       而允许先试的、税收优惠的特区政策,优势不再,西部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浦东、滨海、两江……大家都要、都有特殊政策,广东还有什么优势……     交通建设网发达了,重庆也可直接出口产品到欧亚大陆,梯度发展的态势形成全国竞争,广东压力增大,产业转型怎么转,是争大项目,还是发展民企?     所以,我对广东模式评价不高,中国的通病在广东一样不少:     政府主导,权力自肥,出口导向,官肥民瘦,高能耗高污染,低工资低福利,贫富悬殊,官民矛盾。广东打工者多,突出的是本地人与外来务工者的矛盾。     广东在中国的改革开放中先行一步,问题先暴露,可为全国之鉴,这就是它最大的贡献。       下面我想针对前面发言同志的意见讲几点看法。     一是,我不喜欢甲方乙方的自我定位,说我们的意见和建议要考虑掌权者的心理和接受程度。你可以这么想,这么做,我不反对,但我本人自我定位是公民表达。领导有秘书,按他的想法和思路拟方案;有研究室,有社科院做智囊班子,他们与掌权者是甲方乙方的关系吧,古人说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样的人其实也有两种,一种是策士派,苏秦张仪之流,没有定见,政治投机,只想分享权力;另一种人直士诤臣,犯言直谏,不迎合领导,不顾个人得失。       我们现代知识分子应该有公民表达的心态,只说应该怎么做、必须怎么做、可以怎么做,不管领导高兴不高兴接纳不接纳。我是平视掌权者的,我的话语权也是权力,是基于知识与智慧的权力,也有代民众立言表达的权力。一,掌权者需要了解真实的民意,民间怎么在想,知识分子在怎么想,明智的领导者并不想被蒙蔽;二,不是上折子的话,我们对领导讲话,同时也是对民众讲话,形成一种社会舆论,对掌权者构成一种政治压力,而明智的民主的领导者,就是要感知、体察和把握民意的。       第二点,我们的主题是探讨改革的建设性的路径,这里要注意怎么看待理性。计划经济似乎是最重视理性的,却没有不失败的。市场经济其实就是我们过去批的“自发势力”,相信普通人是“理性的经济人”,社会会自发地追求供需平衡。就政治体制改革来说,我们谈这么多路径,这么多设计,不要高估了我们的所谓“理性”与“建设性”。还是一句老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能尽力按我们自认为最好的方式去做。我们有路径设计,有应变“预案”,但是,须知,历史证明,社会大变革的时机不是谁可以预测的,十月革命、辛亥革命、苏联解体、今年的阿拉伯之春,都是出乎大多数掌权者和革命者预料的。这不是说要听天由命无所作为。社会发展有规律,人心向背,世界潮流浩浩荡荡,“恃德者昌,恃力者亡”,这些老生常谈,不管掌权者信不信,我信。       顺便说到,我们学者自以为是有理性的,讲的是建设性的意见,我们受过很严格的教育。但是,我想,用“跳桥秀”或堵路方式讨薪的农民工,那些用自焚对抗强拆的人,乃至闯到上海闸北公安局袭警的杨佳,江西抚州炸检察院的那个人,他们也是有理性的,尝试了各种途径讨公道,旷日持久,经过了多少利害盘算!千古艰难唯一死,他们拼死一博,绝望中选择同归于尽,岂能说没有理性?我们不能狭隘地理解理性和建设性,不要以为只有知识分力和精英才有理性。       说到未来,即如何完成社会的转型。我们能做的就是:审时度势,因势利导。我认为最理想的,我最期待的是:上下同心,官民良性互动,和平转型为“民主政治、市场经济、公民社会、多元文化”。           一是民间和社会要有强大的改革压力。首先要寄希望于民间、社会各界,包括我们在座的各种不同身分的人。当年搞改革开放,就是出于民间的社会的压力。       搞人民公社,大家没有生产积极性,挨饿;搞计划经济,什么都要票证;搞政治运动,人人自危,国家主席、副统帅也死于非命,人心思变,党心思变。对于广东来说,因为那么多人冒死逃港,所以改革开放先走一步很得人心。这个时期民间压力来自人们求生的本能。       现在不同了,温饱问题解决了,权钱勾结,特权横行,贪腐猖狂,贫富悬殊,仇官仇富。这种局面的形成原因多种,其中一条就是随着对外开放发展,经济发展,文化教育水平普提高,人们的权利意识提高了,赵时代所谓“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更厉害。这种要求民主宪政法治的压力,是对公平正义的渴望,是更高层次的,是正当的有益的。       前面同志讲了那么多,流民也好,农民工子弟回不了乡,人口红利日渐减少等社会弊病,乃至我上面提到的自焚、同归于尽的拼命,层出不穷的群体事件,各种各样的都是民间的压力。强力维稳只能苟延残喘,必有强烈反弹,这些压力其实都是改革的动力。       所以我期待,政治精英特别是上层,能体察这种社会态势,像当年邓小平推动改革开放一样,顺天应人,不要倒行逆施,自取灭亡。           我觉得未来的改革路径,应该是两个方面:第一个是民间的压力,我们应该通过各种渠道,来去施加压力,这个施加压力有的是有意的,有的不是有意的,这种压力是综合各方面的压力。官员应对有两种,一个我们寄希望于上层,能够顺应民意更开明,就像邓小平、胡耀邦和主政广东的习仲勋、任仲夷和吴南生等人当年一样。再就是各行各业,各界的精英要允许竞争,这个竞争在现在有一点点,但是很少,不能保守,要鼓励各界精英来竞争,政治上的竞争,这种竞争是良性的竞争,党内有竞争才有民主。       我感觉这些年在政治方面是相背的。与邓小平关于1980年讲的,要消除权力过于集中的体制性弊病做法相反,不断加强“一人化领导”。所以出了那么多土皇帝,买官卖官的丑事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大贪官前仆后继,才有无法无天的强拆和截访“黑监狱”!以我们新闻业来说,2003年明文禁止“地方媒体”搞异地舆论监督,报社也是这几年才有什么党委,以前最高权力组织一直是编委会或社委会。政府部门、大学也是党组或党委为大,法治完全被破坏,公检法成了政法委的办事机构,成了书记大人的工具,才有那么多无法无天的事发生。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谁,是社会主义的人民当家作主吗?搞假选举人人尽知,不仅浪费财力,也败坏人心:谈什么诚信?一个基层的人大代表,都害怕出现竞选,这是什么道理?       一句话,不必讲三权分立、多党执政,现有制度框架内其实也可做许多事,改革的空间很大!欠债太多,说一套做一套太多。上层首先应该循名责实,把许诺给人民的兑现。这没有意识形态障碍,只有利益盘算与阻碍。       上层的开明与开放,现在不可能寄希望于强人,应该寄希望于政治精英首先是党内精英的竞争。日本自民党内有那么派系竞争,也没有妨碍它执政那么多年.       要允许各路诸侯搞政改试验,鼓励他们“敢闯敢冒”。事实上,李源潮主政江苏时,汪洋在广东、薄熙来在重庆,张春贤在湖南时,都有自己的提法和做法。     现在的问题是政改的天花板太低,他们不可能做多少实质性的改革尝试。四川一个县委书记与学者于建嵘等人合作,拿一个乡镇的一个人大代表搞专职化试点,居然也被叫停,太过分了!       没有党内的公平竞争,没有政治精英的公开竞争,党员与官员也不服。这么大一个党,这么多公务员,没有公开公正的规则竞争,能不腐败,能不失去人心党心民心吗?     2011/12/03  于北京   (据发言大意整理)         上一篇: ZT 老愚:新农村假典型的失算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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