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艺博

我爸是武钢

捂汗这座城市最近热得捂汗。套用本地广告语就是,思想有多远,精神就病得有多远。 这座城市出现了两个精神病人。一个是很多人希望我写写的五杠少年黄艺博。其实我一直没写是因为同情他。这个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岁看人民日报,一脸塑料的笑容,一身钓鱼台国宾馆的影姿,一腔第八代领导人风范……的少年,以我们对这个国家丰富的经验,确实病了。当他说“……我是世界,是宇宙,是大自然的最伟大奇迹!”时我没震撼,凤姐也这么说的。他说要让“中华独霸于世界”时我才震撼,后来知道,拉登年前确实留下遗嘱,已在东方找到转世灵童,实现夙愿。   不怪孩子,怪孩子的父母,也不怪父母,怪父母官,也不怪父母官,该怪……再往下我是不敢说的,因为我想起另一个精神病。我不想跟徐武为伴,无论他请不请我吃热干面。 写这篇之前我一直斟酌使用怎样幽默的笔法,后来发现不用,整件事情本来就很幽默:该名精神病人,居然想得起“同工同酬”的中央文件,能从李连杰电影里琢磨出用湿衣服缠住铁栅栏拧弯,还知道高铁,还知道广东舆论环境更开明,还点得清1600元和2000元的区别,以及电话可能有人监听……但在武钢跨省行动小组同志们眼中,他仍是精神病,偶尔正常的思维,只是一个资深精神病抽空装出来的。 精神病装不精神病,不精神病装精神病,这绕口令是我们奉献给世界精神病史的一个奇迹。前有李刚,后有武钢,所以大家都明白了以后出来混不要说我爸是李刚,得说我来自武钢,对方一定唬毙。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家钢铁厂会拥有自己的公安局和精神病院,这跟为什么中国的铁路局有自己的司法体系和医院是一样的。就像幕府时代,寺院都归将军管,稍不留神就成了一休哥。这里插播第一个故事,小时候在新疆哈密的故事:铁路二中有个教物理的万老师,因为工宣队长的妹妹抢了他的教学岗位,他就向校长举报她连交流电和直流电都搞不清,闹了好久。后来他就被铁路医院诊断出精神病,而医院工宣队长是学校工宣队长的哥哥。再后来他在乡下收麦子时说今天的太阳好毒,被铁路公安认为恶意攻击伟大领袖,缓刑。再后来他就真的精神病了。两年后的一个春节,我爸发现他好多天没出门了,踹开房门闻到煤气扑鼻而来。新疆冬天是在家里用钢炉烧那种优质煤的,他烧煤而没开气窗。当时我爸见他不动,伸手去拉,腿就掉下来,因为他不仅一氧化碳中毒而死,几天慢烘之下连身体都烘干了。 这个万老师会鼓捣好多电磁电路的玩意,凭空闪闪发光很好看,放现在就是东视的中国达人,可在那时是中国病人。我认为中国这些年物质上取得很多进步,但精神状态一直没进步,大家都不快乐,其实从上到下都不快乐,只是上边的还可以说日理万基,下面的不小心就会遇到孙东东的99%。进去是窦娥,出来是疯子。 这是一个大的精神病院,每个人都有病。这里就说第二个故事,昨晚微博发生一件论战,我跟我仍然的朋友高晓松之间的。起因是他说:已取消对所有愤青精英简称公共各种分子之关注,皆因他们发现围观者众之后,哗众取宠之心太盛:处处激进为出人右,每每立论而不证明……路边少几个起哄加油的,这群人和唱歌的有一比:嗓门大没脑子的多,淡定唱动人心者少。我没忍住,对这位外宾说:我还正属于那愤青型的,荣幸被高校长取消了。以后你把美国绿卡换给我,我一定跟高校长一样站着说话的。不过说些人话,便是哗众取宠,不过摆些粗浅道理,便为处处激进,怎不说我们处处激情?我最看不起拿着美国绿卡,跟我谈爱国的爷。 我承认我又激情写作了,我有病,这里向高晓松道歉。可我想套用一个别人的句式:强拆,全国人民都看得见,你看不见。食毒,全国人民都看得见,你看不见。被精神病,全国人民看得见,你看不见。你除了高雅淡定,到底还看得见什么。徐武这件事情,中央台看得见,人民日报看得见,全国媒体看得见,就是武钢看不见,中国就是有这样一些单位一些人,简称“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只是分局级或厅级或部级的“看不见”,只是在人海里偶尔看了我们一眼,你就是《传奇》。 外面的是病人,里面的是正常人,有病的成为副总队,没病的跨省追,这就是精神病的围城。赫鲁晓夫说的,凡怀疑苏联伟大光明未来的,就是精神病。只有证明你是有病的,他才是正确的,只有摧毁一个人精神的合法性,他就永远合法了。 为了让病友们轻松一下,这里讲第三个故事:昨晚一些很不正常的记者在武汉试图采访徐武家人,可是酒店里忽然就布署了好多正常的人,上海的王思景也就是在五四青年节差点过上四五清明节的那位,跟我通着电话忽然发现手机不对头了,吃着饭忽然发现记者们说笑的“第二天让徐武父母举横标”的事情居然被武钢知道了,记者们一开始还想查内奸,后来发现,不是自己人有内奸,是手机得精神病了……可以想像,那些正常人躲在墙壁那侧用同步器或玻璃杯隔空偷听,在餐厅假装系鞋带看手表议论天气预报,互相煞有介事说着“咳,今儿星期四是礼拜几啊”,那场面,多感人。 我觉得我们这里有个很不好的管理逻辑,我们不快乐,他就快乐,我们都不正常,他才能感到自己正常。这其实就是青山医院的做法,以后也不要搞公务员考试,也不要办党校或长江商学院,直接从精神病院选拔,都是官场熟练工。为稳口号是,我爸不是李刚,我爸是武钢。 来源: 李承鹏 链接: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e7ba4101017pap.html 打喷嚏链接: http://www.dapenti.com/blog/more.asp?name=xilei&id=43271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韩寒最新小说) 用手机上 喷嚏网 :m.dapenti.com        每周精华尽在【 喷嚏周刊 】        《喷嚏图卦》图片托管于又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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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向黄艺博同志学习的新高潮

黄艺博同志,男,汉族,10岁,武汉市汉江区滑坡路小学少先队员。武汉市少先队总队长. 黄艺博同志好学上进、兴趣广泛、全面发展,他还富有爱心、热心公益,多次向困难家庭、患病少年捐款捐物,被社区群众和受助家庭夸为“充满爱心的小天使”。曾获2007年度“中国好少年”等荣誉称号。 黄艺博同志出生在新中国鲜艳的五星红旗下,成长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 据说在他出生的那一天, 武汉天空电闪雷鸣,风雨大作.黄艺博同志诞生的那一刹那,天空突然放晴, 太阳从云层里射出万丈光芒,透过医院的窗户,照射在了这个社会主义好婴儿的脸上. 从那时起,黄艺博同志仿佛列宁同志转世,从一出生就具备了超常人所能及的思想政治觉悟. 黄艺博同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普通幼儿说的”爸爸”或”妈妈”, 而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中国共产党万岁!!”多么聪明的孩子啊! 由于黄艺博同志的过人才华, 他的父母决心从小就培养其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黄艺博同志从两岁开始便天天准时收看新闻联播节目, 了解党和国家大事,关心人民群众疾苦,思考世界政治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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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时报: “五道杠”传奇

(2011年5月4日) 一 《东方早报》今日头版头条引用新华社电稿:“国务院设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督促加强网络信息管理,负责审批和监管网络新闻,国新办主任王晨任主任”。 午前,门户网站开始推荐新华社答问稿,一位负责人强调:“国际上少数人不顾基本事实,搞双重标准,对中国的互联网管理说三道四,意在抹黑中国,完全是别有用心,是站不住脚的。”据称,这个将专门负责监管网络的办公室将贯彻“积极利用、科学发展、依法管理、确保安全”的方针。 二 “精神病人”徐武的名字今天出现在《人民日报》第九版和人民网头条。 在这篇《“精神病收治”不得偏离法治轨道》中,作者承认,“人们关注‘徐武事件’,既是关切一个公民的人身自由,还因为它与此前案例有太多相似之处……尤其在此前数位‘精神病人’都被证伪的背景下,要改变人们的习惯性质疑,确需拿出十分过硬的依据”;而后建议:“对于类似精神病的鉴定,我们应该回到医学本身,让精神病的强制收治遵循程序正义。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尊重当事人和家属的合法权益、最大限度增加和谐因素、最大限度减少不和谐因素,进而化解社会矛盾,维护社会稳定。” “高级记者”白方或许会后悔自己低估了当今记者的技术能力。这位武钢新闻发言人的“温泉电话”录音自前晚流出后,原本似乎要悻悻而归的记者们精神抖擞,再次投入战斗。 “飞越疯人院”的故事重回凤凰网新闻首页,据其转载消息,人民网昨日下午得知“温泉门”后派出记者联系白方,这位发言人称,“该事件非常复杂,媒体不应进行炒作……记者是被利用的,记者在被利用的同时也采取了一些不当手段,有很多不实的报道,编造了诸多事实,设了很多圈套,采取了一些卑劣的手段。” 武钢等来的不只是中共中央机关报,还等来了一些借由此机将目光重新投向“疯人院”的媒体,而这当中最特殊的可能要算《羊城晚报》。 作为《新快报》的母报,这份广州老牌晚报在昨日午后出刊的“网事”版头条上书“温泉没泡好,怪罪女记者?”但在整篇报道中,始终以“广东某报”指代《新快报》。 《第一财经日报》今天也冲了进来,刊出署名“江诚”的报道,在简述事件进程及白方“温泉门”引起轩然大波后,引述称,徐武父母于5月3日傍晚被带走,“武钢方面还提醒包括徐武邻居在内的知情人士不要再跟记者接触。” 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王思璟的微博自述,昨晚她在武汉采访“精神病”上访户时,遭遇包括警方在内的干扰,后经多方声援得到解救。于是,自“鸿忠抢笔”以来,就对湖北舆论环境愤愤不平的记者同行们,开始继续嘲笑说,4月30日“《湖北日报》们”头版刊载的李书记“重视并善于通过舆论引导推动实际工作”的指示,是多么“叶公好龙”。 三 虽然不能向读者贡献有关“飞越疯人院”、退还公务员津贴、乃至咸宁那场持续四个月的出租车罢运消息,但湖北媒体至少可以谈论一下“五道杠”。 黄艺博,少先队武汉市总队副总队长,是在过去几天内和徐武齐名的新闻主角,而且,他们都来自江城,区别是,“精神病”获得声援,“五道杠”遭遇戏谑。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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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杠”怎成沉重的舆论枷锁

“五道杠”怎成沉重的舆论枷锁   2008年1月,曾有一个北京小学生因为一句话而爆红网络。当时《新闻联播》里播出一则关于净化网络视听的新闻,13岁的张殊凡接受采访时说了一句:“上网查资料,弹出一个网页,很黄很暴力”。 一句话掀起了一场全国性的流行语大赛,或只因这里存在着令人讶异的刺目反差: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在一个向以严肃著称的新闻节目里,说出了一句她那个年纪本不该脱口而出的话语。此语的火爆程度,其实也可看作网友的一次艺术式的诘问——接受采访时的话,真的是小学生的本意吗? 有没有什么有违孩子天性的外在因素作祟,有没有“高人”授意?回答这个问题前,不妨再看看一个最新例子——网上又一位小学生演绎了相似的走红路径。日前媒体报道了武汉一位“天才少年”黄艺博。据说他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八岁开始阅读《参考消息》、《人民日报》,现已发表100多篇文章。上网只关注民生大事,而不玩游戏。 但这可能还不是黄艺博爆红的主要原因,因为微博上论坛中,所有关于此事的舆论,最后都被抽象浓缩出一个可能大家此前都不甚熟悉的词“五道杠”,且多配有这位“少先队武汉市总队长”戴着红领巾和“五道杠”队牌的图片。很多人惊呼,曾以为少先队三道杠就顶天了,直至黄艺博的出现,才为自己扫了盲。 当然,目前家长已回应称,此前网上信息有误,其实黄艺博只是“少先队武汉市副总队长”。但是这并未能平息汹涌的舆论,网上各式PS照和段子,仍集中在这个孩子的“官相”以及文字中透出的“官腔”。过度的舆论压力,会对一个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造成不良影响,就像当初张殊凡、林妙可等小朋友所遇到的困扰一样。现在黄艺博的父亲也在呼吁“早点平息此事,别把对社会的不满发泄在我儿子的身上。” 这里其实有个待厘清的问题——集中在黄艺博身上的舆论纷争,怎么会被其父视为是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呢?或者我们可以把问题分解一下,舆论主要是盯着黄艺博,还是盯着那个“五道杠”不放呢? 答案恐怕不言自明。假如黄艺博只是一个邻家小孩,哪怕三岁能倒背圆周率,五岁默写《尚书》、《山海经》,估计最多这就算个社会花边新闻,而难以引起全国性的舆论关注。而假如他幼时看的不是《新闻联播》、《参考消息》、《人民日报》,而只是一个喜欢读《存在与虚无》、酷爱量子物理学的IQ超高的天才,那么他或会像武汉另一少年作家蒋方舟或《生活大爆炸》里的科学怪才Sheldon一样,受到舆论喜爱追捧和艳羡,至少不致陷入当下的尴尬窘困。 黄艺博和蒋方舟、Sheldon的区别之处在于,后者是崇尚个性和符合天性的自我发展与完善,而前者成长路径,则被公共舆论视为违反儿童成长天性的变味式的强化训练。即便如此,假如黄艺博只是黄艺博,舆论至多也就是惋惜;但 当黄艺博和“五道杠”划等号、这样的少年却是“少先队武汉市副总队长”时,舆论的关注强度和表达方式就发生了变化。揶揄嘲讽恶搞、惯性质疑、诛心之论,乃至有些类似于美剧中的“阴谋论”(豆瓣网就有网帖称黄艺博事件是其“政敌”——总队长故意使的绊子)都赫然出现了。 这里包含的一些不理性不节制之处,显然会演绎出网络暴力,值得我们警惕。但总体舆论趋向却表明,“五道杠”成了附加于此事的一个沉重的舆论枷锁。这种过度“早熟”式的个人发展,竟会为官方主流价值所认可和褒奖,让舆论殊难接受。 当然,我们也不用过度忧虑,就如蒋方舟同学在微博上所言:“在武汉读高中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女同学小时候也是五道杠,市长小助理,做到少年儿童届最高官阶才顺利退休。上高中之后照样交混混男友。黄小朋友没什么好讨论好惧怕的,我相信他不久就会成为正常人。” 蒋方舟的这份幽默,或许该是目前舆论里应有的持平心态。当然,此事并非全无反思之处,那就是必须搞清楚舆论为何会对“五道杠”火力全开?过度早熟的社会,畸形病态之气显而易见,“官样小大人”只是个极端综合体。民众对此的激烈反应中凸显的暴力、暴戾的部分,必须予以警惕和批评,但某种程度上,这比陷入虚无的麻木又要好一点。 当然,如何制度性地修复上述的负面影响,让社会对孩子的价值认同真正符合人性、符合孩童天性,显然比对着黄艺博过度焦虑、干着急,要靠谱得多,也迫切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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