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代表

北斗 | <开阳>重评袁世凯

  历史的宏大总是被语焉不详的记录,而具体的所思所为所言却被淹没在这宏大之中。每个被记载的人都看起来面目僵硬,甚至有些还会被脸谱化,全然体会不到那是一个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个体。那些被历史记住的人,都是不世出的人才,他们的一生无比有趣,经历无比丰富,生活和内心不可能像书中记载的那样干巴巴。他们其实与你我一样,会身陷困境,会迷恋姑娘,会吃喝拉撒。在他们的眼中,天也是蓝的,草也是绿的,他们也曾如你我这般鲜活。其实,翻开书,去探究只言片语背后的故事,才是读历史最有趣的地方。     重评袁世凯   文/叶大宽(斯图加特大学)     一:题引   今年恰逢民国百年,也说说民国的那些人。 通常说起民国,最多被提及的应该是被称为“国父”的孙中山,以至现在逢年过节什么的孙老还是会被请去广场做客。如果说孙文算是民国的“亲爹”,那第二任总统就该算是“继父”。无奈这个继父名声一直不好,甚至背着“窃国”的骂名。平心而论老袁这么些年有点冤。论文治武功,项城都可以说是不世出的人才。以致被后世所诟病的两大罪状,很大程度上也只能说是在历史的岔道口没看清楚路。 袁世凯从根本上说是个出色的旧官僚,从底层一点点爬到国家元首的位置。中国自古,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必有过人之处。如果因为一个大错而将其一生否定,实在有失公允。袁实在是一个非常有智慧且非常聪明的人,这点非常难得。智慧和聪明是两码事,有智慧的人能做好大事,聪明的人能做好小事。能同时有这两个特点的人,堪称人杰。袁的聪明和手段曾将他带向辉煌,但他却也最终栽在自己的“手段”上,真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早年间也曾纠结于到底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的问题,颇有些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怪圈。后来逐渐明白,英雄生于一个时代,天生具备一些性格因素,在那个时代摸爬滚打,磨练自己,最终有能力改变时代;而一个时代,又为这些英雄提供舞台,成就他们,并被他们改变。二者之间本就是相互作用,很难分开来看。这也是我为何不喜欢马列主义史观的原因。在那里,一切都是必然,全然抹杀了人的个性,似乎只要精确分析当时社会的各个方面,就能推导出下一步历史如何发展一样。尽管从宏观上看,马列史观还是没错的,但那也要以三五百年为一个单位去考察,而且不免有事后诸葛亮的嫌疑。在一个人短暂有限的生命中,想要靠马列史观预测历史的发展,无异于痴人说梦。试想,如果孙中山在清廷驻英使馆被秘密处决,如果摄政王载沣一念之差将前来暗杀的汪精卫斩首,袁世凯在朝鲜被日本人抓到,如果胡长保没有替毛泽东挡那颗致命的炸弹,如果希特勒在一战的前线被一颗流弹击毙,历史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么? 历史的宏大总是被语焉不详的记录,而具体的所思所为所言却被淹没在这宏大之中。每个被记载的人都看起来面目僵硬,甚至有些还会被脸谱化,全然体会不到那是一个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个体。那些被历史记住的人,都是不世出的人才,他们的一生无比有趣,经历无比丰富,生活和内心不可能像书中记载的那样干巴巴。他们其实与你我一样,会身陷困境,会迷恋姑娘,会吃喝拉撒。在他们的眼中,天也是蓝的,草也是绿的,他们也曾如你我这般鲜活。其实,翻开书,去探究只言片语背后的故事,才是读历史最有趣的地方。   二:袁氏起家   民国初年的历史初读起来就是一笔糊涂账,牛人太多,你唱罢来我登场。通常,历史上记载的这类人物个个都像奥特曼似的,一出场就会打小怪兽。常识告诉我们,没有导演和编剧的现实生活一定不会是这样子的,“人,生而牛逼”是一件一直听说却从未见过的极端不靠谱事件,再拉风的人生也是要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一般说起袁世凯,通常世人对他最早的印象就是小站练兵。但一出场就被西太后钦点操练新军,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袁家祖上读书做官,祖辈四兄弟皆中功名,袁甲三甚至做过曾国藩的同学,平定太平天国期间又和李鸿章一起办过安徽团练。袁世凯幼年时正值项城闹捻军,袁氏家族修堡寨防止捻军来抢地主家余粮。小袁同学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寨子里,看惯了真刀真枪的砍杀,骄矜胆大也就是情理之中。等到小袁七岁时,被过继给叔父袁保庆做子嗣,生父袁保龄则一直受李鸿章器重,官至二品,结交到不少如刘铭传、丁汝昌这样的高级将领。作为如假包换的官二代,一般说来花钱大手大脚,倒也能结交到不少朋友。不过小袁同学运气实在不错,仗义疏财竟然还笼络到了二十多岁的落魄秀才徐世昌,从此收为谋士。有时读史书不得不感慨,牛人们真的是从年轻时就扎堆出现的。从刘邦青年时聚集起来的班底,到朱元璋从军营带走的那一小撮人,再到青年毛祖结交的朋党,那些年轻人在当时并非独一无二,有些甚至是落魄苦逼,谁能想到数十年后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少年袁世凯也是想过要考取功名,走父辈祖辈老路的。无奈实在不是考试的料,屡考不中。但要是就此认为袁世凯不学无术那就大错特错了,袁属于那种典型的“非考试型人才”。尽管连清末名士张骞都教不会这个学生写八股,但好在人家课外书看得多,兵书时文读起来没日没夜,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仗着家里有背景有关系,安排一下工作是没问题的。1881年,怀着“考场不留爷,爷去投八路”的悲壮心情,22岁社会青年袁世凯,以本科毕业之龄,投奔淮军统领吴长庆。 第二年6月,袁世凯随吴长庆率领的军队入朝平定“壬午之乱”,从此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吴长庆曾跟袁保庆“订兄弟之好”,想必是从小看着小凯凯长大的。自家叔叔大爷,照顾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这个侄子还聪明伶俐办事靠谱,属于提拔的起的。三年后,吴长庆辞世。这时候人才在小公司任职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袁世凯一跃成为大清国驻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的全权代表。当时朝鲜实际掌权的是闵妃,袁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远不是后来那个胖子的造型。据说两人还有一段私情。都是年轻人,谁还不犯点生活作风错误。这段私情必然是不能写入正史的,不过既然连日本史学家兼袁世凯在朝鲜的跟屁虫佐藤铁治郎都一口咬定,再看看小袁后来在朝鲜收沈舜泽的婢女,此事恐怕也并非子虚乌有。另外插一嘴,袁虽然花,但谁能想到后来的“洪宪皇后”竟是他17岁迎娶的原配夫人?比比同时代的其他领袖,袁几十年不离不弃,我们又相信爱情了。 不过光凭女人缘当然不可能有他后来的成就。袁世凯在朝鲜治军还是相当有一套的。部队嘛,都是大小伙子,军营里漫天飞舞无处安放的荷尔蒙,撒出去的大兵调戏个把姑娘也是常有的事,驻朝的军官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个袁项城,绝不手软,连自己的马夫都因为这类事给斩了。做他刀下鬼的还有主将吴长庆的厨师。连老大的人都敢杀,这种人想要训练出一支军纪不严战斗力低下的军队也难。至日本人侵朝时,袁的部队力敌日军,战斗值远高出当时普通的中国军队。当了朝鲜太上皇的袁世凯仗着年轻力壮,大小政务一手抓,颇有当年劳模朱元璋的风采,他处理政务的能力也由此可见一斑。那一年,袁26岁。看着现在满街啃老的26岁青年,不得不感慨,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袁世凯前后总共在朝鲜呆了12年。这12年间,日本完全无法染指朝鲜。肿么样,有没有点袁崇焕守辽东的意思?直到1894年朝鲜东学党起义,日本酝酿已久,一万多人扛着大炮雄赳赳气昂昂跨过日本海过来抗清援朝,袁才傻了眼。不过在绝境中他也没少了好主意,请求叶志超派兵围住皇宫,让日本人干瞪眼。无奈叶志超一边打点行装准备跑路一边回信“别理我,烦着呢”,那就神仙也没办法了。袁一生手腕甚多,每逢绝境总有良策,恐怕也是从小不读迂腐之书的缘故吧。   三:小站练兵   尽管在朝鲜表现不俗,不过毕竟是在小公司,人才少,回到大清就不同了。你一个科举不第无奈投军的毛头小子,谁把你当回事啊。不过袁世凯之所以是袁世凯,就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要说小站练兵,得先从大清军队私有化讲起。军队本应该是国家所有(不许联想),怎么到了清末军阀们都各个拥兵自重了呢?要说大清第一支成气候的私有军队是曾国藩的湘军。太平天国起义年间,八旗军没有丢了中国历史上末世军队的优良传统,把“不堪一击”这一技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一时半会还看不到技能冷却的趋势,半壁江山拱手送人。朝廷不得不令民间办团练。当然了,朝中有人好办事,作为朝廷命官的曾国藩操练起军队来自然是得到了清廷的大力支持,湘军势力也不断做大,最终平了天平天国之乱。只是,军队聚起来难,解散就更难了。百十来万上过战场砍过人的家伙,一下失业散落到民间,朝廷又一时制造不出那么多就业岗位安置,只能等着再被造反了。不过曾国藩也是明白人,怕朝廷觉得自己拥兵自重,分了不少势力给李鸿章和张之洞。但不管怎么分,也都还是私人军队,一时解散不了。这时候军队尽管实际上私有,但基本还是听中央政府调遣的。当然,作为另一支优秀的末世军队,湘军淮军毅军也没丢掉老传统,战力急速下滑,甲午一战全线溃败。朝廷当然是捉急的,好不容易有点能打仗的军队了,还是这个德行,外敌又打到家门口了,肿么办?木法办,再建一支新军吧。于是就着手准备在小站编练新军。 这时候恰逢有志青年袁世凯从小公司调任到总部,自然对这一新开设的前途光明的部门很有兴趣的。当然,公司的高层领导也是要结交的。因为在朝鲜出差期间工作出色,李鸿章对袁世凯颇是赏识。小袁也会来事,早请示晚汇报各种马屁拍的领导心花怒放。时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的荣禄,也是相当欣赏袁世凯。本来嘛,工作出色又会来事的员工谁不喜欢,加上又是公司急需用人之际,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早在光绪十二年十月(1894年11月),胡燏芬就已经受命开始编练定武军了。原本人家屁股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应该就没袁世凯什么事了。相传小袁那时重金买通赛金花,从王修直那里得兵书一套,李莲英也从中帮忙,让袁世凯在慈禧太后面前句句说的都是老太太爱听的,再加上在朝鲜有带兵的经验且出手不凡,甚至还帮朝鲜训练过“新建亲军”,比广西按察使胡燏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愣是把人家给PK掉了。 乱世英雄,手里一旦有兵权,就算蛟龙入水再也不回浅滩了。新军编练,朝廷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枪炮足量供应。袁世凯带兵也确实有一手。作为从底层爬上来的官僚,对军队恶习是相当熟悉,所以每次发饷都亲自监督营官。由此看来,基层工作经验是多么重要。纵观历史,真正能做成事的,都须熟悉底层官僚是在制度内怎么个玩法。那些身居高位却整天凭空想象的,终究会见识什么叫人民群众的智慧。以袁多年的工作经验,深知一盘散沙的军队到战场,除了给对手平添胜率和经验值之外毫无作用,于是思想政治工作也要抓一抓,在军营里特别强调士兵的绝对服从意识。这样一支军队的战力在当时的中国无人能出其右。 当然如果只做这些,也不符合他老谋深算的工作作风,个人势力也是要培养的。有次袁视察士兵操练的时候赶上下雨,手下赶紧给领导撑伞,被袁呵退。士兵看到老大跟他们一样站着淋雨,心里的感动真是乌央乌央的,啥也别说了,跟着老大好好干吧。再看看今日有些领导让手下给撑伞还自我感觉良好的熊样,顿生感慨:没出息的玩意。其实人民群众要的并不多,能给个公平,他们就能卖命干。新军士兵出操前,也要训话:“咱们吃谁的饭?”“咱们吃袁宫保的饭!”“咱们给谁出力?”“咱们替袁宫保出力!”至于手下的军官嘛,生于乱世,跟着袁宫保能打胜仗能活命,封赏也舍得给,自然没有生二心的道理。所以即使后来袁世凯被开缺回原籍,全国上下也依然只有他能调动北洋军。   四:镇压拳乱   先说一句:如果有人认为义和团是革命行为不是暴乱,请自行阅读相关文献书籍,基础教育工作不打算在这篇文章里做。至于想争论袁世凯镇压拳乱是反动举措的高中以上学历者,请将鼠标移至屏幕右上方那个小红叉,并轻轻点击。 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能带大军的成功官僚,只要有钱有政策,他想守哪块地,对手就休想染指。 当时山东的拳乱非常严重,袁世凯手里的兵又是有限的,要是换个草包“处处有匪,处处增兵”,齐鲁大地就算被折腾死了。所幸当时山东来了个好巡抚,百姓才得以安宁,生灵才免遭涂炭。 袁在山东平乱,颇有如今“维稳”之风。先是发公告予以取缔,当然了,公告是没用的,要是有用还要手下的军队干嘛。不过公告一发,算是确立了义和团在山东为非法组织的性质,法理上占了优势,动起手自然就方便许多。毕竟1898年11月,朝廷发谕令,效仿平定太平天国的举措,责成四省办团练,义和团在当时还是个合法组织,不方便镇压。(其实现在“维稳”也是一个道理嘛,先要招告百姓,你们虽然按照宪法有集会自由的权利,但这次是境外反华势力操控的,不一样,再闹事就别怪国家机器很黄很暴力。)之后再发一篇告示,说如果你们真的是扶清灭洋、爱国的话,那么天津前线更需要你们,你们赶紧上天津前线,谁不去的话那谁就是伪团,需要开刀镇压。发过公告后就是设兵丁盘查,取缔非法集会,悬赏群众举报,挑动群众斗群众,稍有常识的官僚一贯都用这个手法,不足为奇。能让人称奇的是袁宫保与义和拳大师哥们的那顿鸿门宴。 话说袁项城换走草包巡抚毓贤走马上任后,就请义和团的几个大师哥赴宴。席间袁宫保要几位大师哥当场表演传说中的“刀枪不入”,希望能开开眼。当然他是不信的,当然大师哥们也是没这个本事的,所以理所当然的大师哥们都被洋枪打了个透心凉,估计死前特后悔来吃这顿饭。首恶已死,拳民们也知道此人不好惹,于是一行人马卷铺盖走人,在哪不是混嘛。其实说实话老袁这招挺缺德的,但如果仅凭这点小聪明,那也就不是他袁世凯了。大师哥被打死后,拳民们也是相当愤怒,发誓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情节。不过一想到那近万人的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军队,怒气瞬间就消了,纷纷表示情绪稳定。加上之前的种种措施,义和团之乱在山东破坏是最小的。 政治正确,兵力调配得当,手段高明,软硬兼施,未杀得滚滚人头,对社会破坏小。总之,做的滴水不漏,不由得你不暗暗佩服。   五:袁世凯与二十一条   袁世凯一生最受后人病诟的就是两大罪状:窃国称帝,签订二十一条。 记得中学历史课本上评价袁世凯:为了获得日本人支持他复辟,全盘接受了日本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大意如此,非原文)想当初年幼无知,还真相信过,现在想想,图森破乃义唔了。纵观袁世凯一生,最痛恨的国家就应该数日本。从二十多岁在朝鲜跟日本作战,直到晚年被迫签订二十一条,真找不出哪个阶段他对日本满怀友好之心的。再说了,为了称帝签这样一个条约,那称帝接手这个烂摊子不是脑子坏掉了么?而且,已经坐上国家元首位置的人,面对这样的条约,总归是要顾忌身后骂名的,袁还没有路易十五那种“哪管死后洪水滔天”的气概。其实《建党伟业》里说的还算属实,袁是在被逼无奈愤慨不已的情况下签的,而且真正签署的和日本最初提出的还是有差异。 如果没有日本,1914年对袁世凯政府来说会是舒心愉悦的一年。欧洲那边一战开打,列强们都无暇东顾了,外部压力骤然小了许多。经过最近两年的文攻武斗,各方政敌也基本被扫平,至少近期内是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了。民元国会被搞垮了,“大总统”权力扩张,一些法规制度逐渐被制定出来,动荡了半个世纪的中国眼瞅有机会走上正轨了。可偏偏上天不想让袁世凯过好日子,欧洲战事一起,日本就对德宣战。倭人们没胆子打到欧洲,但借宣战之机欺负中国的胆子他们还是有的,而且大得很。于是乎五万多日本远征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日本海,要从德国人手里抢夺青岛港和胶济铁路。当时驻守青岛的德军大部分是德国海军,对于陆战不管是训练还是装备都差了日军一大截。尽管如此,普鲁士军队还是不辱盛名,硬是抵抗了两个多月才投降。 日军历来的传统就是胃口越喂越大,从一战到二战历来是这个样子。占了胶东的日本不甘扼守一隅,1915年1月18日,正式向袁世凯政府提出二十一条。全部条约有5号,共计21款,所以习惯上被称为“二十一条”,并勒令中国政府必须完全保密。现大抵概括每一号内容如下: 1.承认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山东省不得让与或租借他国。 2.承认日本人有在南满和内蒙古东部居住、往来、经营工商业及开矿等项特权。旅顺、大连的租借期限并南满、安奉两铁路管理期限,均延展至99年为限。 3.汉冶萍公司改为中日合办,附近矿山不准公司以外的人开采。 4.所有中国沿海港湾、岛屿概不租借或让给他国。 5.中国政府聘用日本人为政治、军事、财政等顾问。中日合办警政和兵工厂。武昌至南昌、南昌至杭州、南昌至潮州之间各铁路建筑权让与日本。日本在福建省有开矿、建筑海港和船厂及筑路的优先权等等。 这些条约中,有些是日本实际已经在中国取得的权益,只是之前没有正式文件确认。真正最恶毒的,是第五号的七款。其实这第五号,本是“建议”条款。根据曹汝霖的回忆,当初赴日本游说疏通的有贺长雄报告说,日本的政治元老们根本就不知道有第五号。而且这二十一条也没有经过御前会议的批准,完全是大隈重信内阁私自采取的保密行为。日本人向来有“争功“的传统:大隈内阁为了争功炮制出个二十一条,不过好歹还把第五号列为劝告条款,不抱太大希望;而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则更进一步,极力促成这第五号。除了武力威胁,日本人也没忘记怀柔政策,妄图双管齐下。只是这些怀柔政策仅限于“保护袁世凯及其政府的安全”“帮助取缔革命党活动”的程度,万没有看出有支持袁称帝的意思。 “二十一条”是袁世凯上台以来所面临的最大的外交危机,稍不留神,不是大兵压境就是丧权辱国,将重蹈甲午之覆辙。常年混迹于官场的“老油条”袁世凯打太极的功夫甚是了得。他给当时中方谈判代表陆征祥下达的指示就是“拖”,拖得越久,就对中国越有利。毕竟要花时间搞清楚日方底线,而且这样的密约一旦有机会被透露出去,英法列强也不会坐视不理。谈判桌上慢条斯理的背后,是一连串紧锣密鼓的秘密外交行动。重金收买的日本间谍,日籍顾问有贺长雄,近代著名外交家顾维钧,这些人一刻也没闲着,兵分两路,一方面打探日方底线,一方面悄悄把消息透露出去。1915年2月13日,距日本提出“二十一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英国《泰晤士报》就刊登了有关的社论,引得西方列国哗然。谈判迟迟没有进展,国际压力却是日益增大,气急败坏的日本人终于在5月7日提出最后通牒:如果48小时内不能得到“满意答复”,将采取“必要手段”。 “国力未充,难以兵戎相见。”—-袁世凯 如果觉得两国交涉之事太过难于理解,不妨换一种表达: 有天一群看上去像拆迁队的人端着AK-47冲到老袁家,要拆了他家的客厅和主卧。老袁在家翻了半天,能用于搏斗的除了菜刀就只剩下擀面杖了。于是老袁一面跟拆迁队嬉皮笑脸打哈哈,一面安排儿子联系拆迁办,又让老婆去天涯上发帖。终于,儿子打听出其实只要拆了主卧就行了,天涯上也是上万的回帖声援。这时拆迁队也怒了,说一个小时内不让我们拆了主卧就把你家连根端。没办法,一家老小也只能接受现实。 大体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不管怎样,城下之盟还是签了,不过对比最终签订的条约和日本最初提出的条约,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最凶残的第五号被废除;第四号被删除,改由中方自行声明,多少保全了一些面子;无限移民和日商课税“中国方面绝对不能接受”。 而签订的内容,有很多也被袁世凯以各种手腕破坏掉。想在中国租地购地的日本人发现中国的土地市场像是中了邪一样,一寸土地都买不到,因为他们不知袁有密令,对于胆敢卖土地给日本人的国民一律按叛国罪论处杀无赦。日本移民渐渐发现一走出附属地,生命就有危险,因为他们不知道袁暗中派了帮会盯着他们随时准备找茬。被请来当顾问的日本人,也觉得政府一直也没顾得上问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袁本来就没打算理他们。至于日本当时在山东的权益,本已是即成事实,无力改变,唯有接受。 “创巨痛深,引为惭憾,以则不竞,何尤于人。我之积弱招侮,事非旦夕。”—袁世凯 弱国外交,平心而论,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另外必须要说的是这时候的革命党人。当时的国民党元老如黄兴、李烈钧、陈炯明、柏文蔚等人,尽管在袁世凯的通缉名单上,日夜面对被捕杀的危险,非但不趁机发难,更是号召同志“暂停革命,一致对日”。在美的黄兴写信给冯自由,让他转劝孙文“应即放弃讨袁工作,免为日本所逞”。不趁国难谋利,这是何等的胸襟大义。纵使功败身死,却也名耀青史。呜呼,读圣贤书者,当如是也。而卖国之父中山樵此时却正忙于与日本签订比二十一条更苛刻的《中日盟约》以求获得日本支持。政治操守,人格品行,高下立现。 附注:《中日盟约》相关链接 http://baike.baidu.com/view/5349206.htm   六:窃国者乎?(上)   事情还要从1911年10月10日的武昌起义说起。 其实武昌起义之前,革命党已经发动过若干次起义了,每次都被当地的政府军镇压。但这次武昌起义却是政府军所为,只能从外地调兵镇压。10月14日,朝廷下诏,命袁世凯任湖广总督,节制诸军,平息叛乱。鉴于1908年的时候,袁世凯曾受朝廷欺负,以患有足疾为名被开缺回原籍,这次老袁傲娇了一下,说老子脚还没好,不干。朝廷再催,老袁说没钱,出不了兵。最后逼的隆裕太后孤儿寡母把私房钱都拿出来了。朝廷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开工就不厚道了,10月25日,袁命段祺瑞、冯国璋奔赴前线。革命军遇上北洋六镇,被叮咣五四的一通修理。段祺瑞深谙主意,把革命军吓消停了,便隔岸观火起来;而冯国璋却不明就里,拼死卖命,至11月27日,冯国璋手下军队已经攻克汉口汉阳,武昌唾手可得,袁老四生怕失去革命军这支最重要的筹码,急电令冯国璋停止作战,由此也可以看出老袁身后段、冯二人的手段高下了。老袁拦住冯国璋后,转身又跟朝廷说:军费用完了,给钱,不给钱这仗没法打!这下龙椅上的孤儿寡母可傻眼了:上回就把私房钱都搭上去了,现在从哪变出白花花的银子啊。这期间朝廷里有一帮主战的大臣们不断非议袁世凯平反不力,袁滑头干脆上折子,动员这些个王公大臣们凑军费。这下那帮叽叽喳喳的老头子们全老实了。那帮王公大臣们其实是有钱的,从祖宗开始,捞了两百多年了,再怎么没落,搜遍北京城的深宅大院,凑几年的军费是不成问题的。但很显然,这帮善于捞钱的货没有毁家纾难的觉悟。毕竟天下不是自己的,捞回家的库存可是自己的。于是乎,纷纷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表示为天下苍生,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所以说,“腐败让政权更稳定”这话虽不假,不过也只用于太平年间,到大厦将倾之时,呵呵,你懂的。 革命党这边,热情奔放的干革命,起义了这么多次,终于眼瞅要成功了,可这老袁一来,鼻子里明显能闻到成功的味道越来越远了。看来,中华之内,能够“驱逐鞑虏”的,唯有项城一人。早在1911年11月8日,被糊里糊涂推选为“大元帅”的黎元洪就写信给袁世凯,推举袁为大总统,袁见信笑而不语。12月2日,各省代表商议,如袁反正,则公推为大总统,袁继续笑而不语。12月9日,黄兴复电,表示如袁投奔革命,举为总统。12月29日,孙中山被选为临时大总统,随即电联袁世凯,强调自己“临时”的身份,随时准备让位。1912年1月1日,孙就任临时大总统,再次强调,清帝退位即解职。孙与袁之间,颇有点类似刘邦项羽约定的“先入关者王之”。孙这个先入关者,实力不如人,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也只能拱手将王位让与袁世凯。天下本是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说袁公“夺权”或者“另立政府”尚有情可原,这“窃国”之罪恐怕是有点冤枉他了。以今观古,难道能说项羽是“窃国”吗?秉笔写史,历史轮回耳,不宜做诛心之论。 “革命”期间纷纷宣布独立的省份大抵上都是“墙倒众人推,起哄凑热闹”的。待到中央政府重建之时,自然会乖乖回到祖国的怀抱,重新沐浴祖国大家庭的温暖。形势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显了,两边的命运全在袁世凯手里。而袁世凯倒向革命党人,也是意料之中。“养寇自重”的事情在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而且,如果效忠清廷,再怎么功勋卓著,也是人臣;而倒向革命党,终结气数已尽的满清,那自己可就是开国之君,与权臣不可同日而语。 老袁一辈子善用手段,即使他已经决定推翻清廷自己坐江山,也不会玩什么跟革命党人兵合一处然后杀回中原这种评书里听起来很过瘾的把戏。用“凑军费”的理由让朝中主战的大臣们闭嘴后,他就开始给寡妇隆裕做思想工作:你看吧,仗是打不下去了,可咱们不打那帮革命党就要打到紫禁城来,到时候您老不想学前朝的崇祯爷去“自挂东南枝”吧?现在全国各省也独立的差不多了,玩不下去了,不如体面一点自动退位吧,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在,给你担保退位后的优待费,那帮革命党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我的。与此同时,又暗令冯国璋部兵变威逼,段祺瑞率领北洋军诸将领向孤儿寡母发出了逼宫通电,电中甚至扬言要率北洋军上京,终于吓得最强硬的良弼和溥伟也统统闭嘴,举双手支持共和。自始至终,袁老四都不愿意撕破老脸,始终在双方之中斡旋,把黑锅全部推给部下去背,不得不感慨其手腕之高明强硬,干净利落。 1912年2月12日,宣统皇帝下诏退位。 两千多年的帝制,就这样被袁世凯终结了。没有血流成河,没有火光四起,没有鸡犬不宁,就这样平静的终结了。倘不是袁世凯,换做第二个人,燕赵之地,怕是免不了一场兵灾。 按理说,袁世凯逼退清帝,革命党应该按事前的承诺推举袁为大总统。但要把到手的权力交出去,真是让人浑身上下的别扭。按照辛亥年间的政治设计,中国本来是要采取美国式的“总统制”,即大总统有至高权力。等到革命党要交出权利时,突然舍不得了,加之又不信任袁世凯,非要搞“内阁制”,即大总统是虚君,真正的权利由内阁掌握。这事平心而论孙、黄干得有点太理想化,怎么能幻想让手握重兵的枭雄袁世凯甘心做一个徒有虚名的国家元首呢?再者说,中国历史上开国的皇帝个个雄才大略,哪里会有一开国就做虚君的道理呢?袁世凯心里也别扭,毕竟逼退清帝的是自己,却要接受孙、黄所立的法统,从他们手里接过“大总统”一职,真是万分不甘心。 不要小看这个“法统”问题,这可是政治继承中最关键的问题。《资治通鉴》开篇第一句就说“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何谓礼?纪纲是也,通俗地讲就是法统。继承了一个法统,就要在这个法统的框架内行动,不得逾越,而袁,很明显是想自己另立法统的人。且看今日之政坛也是这个德行,每一任领导人上台后,都要提出一个“思想”“主义”,从“毛泽东思想”到“邓小平理论”,再到“三个代表”和“科学发展和谐社会”,玩的都是法统之争。立了法统,才能算得上“一代”,不再是前任的延续,不必再受前任政策的制约,可以拉起一票人单干。这就是为什么尽管常常被“不明真相的群众”调侃嘲笑,领导人们还是乐此不疲的缘故。有句话说的好,中共历来政治斗争的核心问题就是争夺对马克思主义的解释权,深以为然。而对袁,这个“法统”问题,对他后来的称帝之殇,也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不管怎样,溥仪退位,孙中山在南京宣布解职,参议员随即于2月15日全票选举袁公继任。但这时袁世凯所担任的,还是个“临时大总统”。善了个哉,本来想逼宫后承清廷之命,开国会自立为“大总统”,不曾想到头来只是个孙中山的接班人,还是个“临时”的,另附诸多限制,这算是白忙活了。 在当时,论全国范围内的声望,袁还在孙之上。孙就任临时大总统时,就有许多人不服,章炳麟就曾说过“论功应属黄兴,论才应属宋教仁,论德应属汪精卫。”袁世凯就任后第二天,孙中山就颁布了《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正式确立了“责任内阁”的政府组织原则。3月13日,袁任命唐绍仪为内阁总理,3月29日,组阁完成,4月1日,孙中山在南京解职。至此,经过短暂的混乱,新朝初建,南北统一。无论怎样看,袁当这个“临时大总统”都算不得“窃国”。乱世江山,有力者居之。   七:窃国者乎?(下)   孙解职后,并未出任新政府官职,而是开始了全国巡讲,宣传他那套革命理论。革命党人大多数被安排到新政府中无关紧要的衙门,甚至孙、黄也被袁世凯建议去实业救国。新政府虽然是组建起来了,内部运作却是一团混乱,莫要说袁本人,就是袁手下的重臣谁也不听唐绍仪这个总理的话,搞得唐只干了三月不到就挂印辞官走人。总理走了不要紧,按照《临时约法》的规定,临时大总统需要在十个月内召集国会。对新召集国会,袁世凯和革命党都是相当有兴趣:袁需要国会选举他做正式大总统,革命党则想要通过议会斗争限制袁世凯的权利。新国会仿效美国,分参议院和众议院。参议员各省和海外有固定的席位,共有274人。众议员席位则依据各省人口多寡按比例分配。 既然有了议会,就必须有政党。想要入朝做官,不加入一个党派是不行的。一时间中华大地大大小小的政党遍地开花。唐氏内阁解散后,宋教仁光荣下岗。于是这位老兄高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开始了轰轰烈烈建党伟业,最终于1912年8月25日在同盟会的基础上组建了民国第一大党,国民党。在随后的大选中,国民党大获全胜,获得参众两院841席中的392席,成为国会第一大股东。高层方面,唐绍仪和赵秉钧也都被说服加入国民党,真可谓是盛极一时。 国民党选举获胜,依法应由作为党首的宋教仁出任总理并组阁。袁对宋并非在一开始就动杀机,本是想先加以笼络,如果能相处安好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如果实在不能为我所用,再除掉不迟。一上来就想着杀人,那是麻匪,不是政坛老油条的做事风格。袁虽有心重用宋,但继唐绍仪后出任内阁总理的赵秉钧可是有点坐不住了,如果等到宋教仁到京城入阁拜相,就没他什么事了。可能是知道了袁本有除掉宋教仁的腹案,赵秉钧就自作主张的张罗起这事来。但这个笨蛋事办得太不利索,找了个失业军人当杀手,杀手行刺完后也不知道保密,要不说业余选手靠不住呢。事情败露后,警方本着替杀手界清理门户的想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笨蛋雇这么个杀手办这样大的事。一路上查,终于查到赵秉钧头上。一般说来出了这类事情,就算是受袁指使,自己死扛下来就好了,后台老板铁定是不会动真格处罚你的。可这个笨蛋竟然宣称是“受上意”,那就活该你倒霉了,最后也未得善终。真是活活笨死的。 宋教仁案至今仍是民国著名的疑案之一,学界也一直没有定论,甚至还有人认为是孙中山陈其美密谋主使的。如果当真是袁世凯下的暗杀令,以老袁一辈子做事滴水不露的风格,警察全然是没有机会查到赵秉钧头上的。但不管是谁的主意,这帐算是妥妥的记在袁世凯头上了。但换一个角度看,既然这事能一路查到内阁总理的头上,没有抓几个无证电焊工当替罪羊,可见当时司法还是相对独立和公正的。黄兴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一直主张用法律的手段解决宋教仁遇刺案。但近代的职业“革命家”普遍法制观念淡薄,都觉得法律不是挡箭牌。等孙中山3月25日从日本回来,一怒之下,要来个“二次革命“,起兵讨袁。当时国民党高层,除戴季陶附和起兵外,大多像黄兴一样主张走法律渠道。当时国民党作为第一大党,政治实力还是比较雄厚的,袁投鼠忌器,多半不敢背负主动开战的恶名。 当时虽然全国表面统一,但实际仍是各地割据。国民党所掌握的粤赣皖三省是全国最大的藩镇,袁也有意趁着镇压“二次革命”之机在全国内削藩。既要用武力压制国民党,又要让对手先开第一枪,为此老袁可谓是煞费苦心。他先后将江西部督李烈钧、粤督胡汉民和皖督柏文蔚免职,又大捕地下党,同时军队也是步步紧逼。终于,7月12日,李烈钧公开布檄反袁,打响“二次革命”第一枪。这时国民党尚没有自己的军队,能够调配的只是慕义投靠的新军,和一些当兵吃饭的杂牌民军。加之补给不足,军纪不整,战斗力着实有限。不足两个月,孙军一败涂地,孙中山本人被迫远走日本。其他军阀,有些像蔡锷一样被解职,剩下的如黎元洪张勋阎锡山张作霖唐继尧等人,在袁恩威兼施之下,也暂不敢有二心。如此看来,“二次革命”真是帮了袁世凯一个大忙,袁公只赚不赔。 武力平定“二次革命”后,袁发通缉令,对人不对党,只通缉孙文、黄兴、陈其美等“匪首”,对国民党却无半句抨击。只因当时国民党仍旧是国会第一大党,袁世凯如想自我扶正,从“临时大总统”变为“大总统”,还需国民党议员手中的选票。由此看来,选票真是个好东西啊,(呃,不能说得太细,此处省去八千字)。当时袁世凯自我扶正面临一个先选举还是先立宪的问题。主张先立宪的人认为如果没有一部宪法,选举出来的“大总统”就不具有合法性;而主张先选举的人则认为立宪为大计,不可操之过急,当务之急是先选出总统,将国家带入正轨,并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这两派意见之争早在孙文主政期间就有了,“宪法起草委员会”和“宪法会议”里也是吵得不可开交。经过“二次革命”袁世凯权柄徒增,自然是倾向于先选举,选上大总统后在操控立宪,而“两会”也在袁的压力下变为附庸。 4月6日,国会开“总统选举会”,选“大总统”。其实袁此时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二次革命”本就是国民党内一部分人意气用事,很多党员并不认同,被平定后袁也没有难为国民党议员,此为一“恩”;藩镇已削,国家大体统一,军队和国家实权全在袁手里,此为一“威”。如此恩威并重,竟还是在第一次投票中没有获得法定当选票数,使袁大为惊讶,也意识到自己专权招致不满。但事已至此,于“里”于“面”不正式当选袁都不甘,袁再一次使出自己的“聪明”,暗令组织流民、地痞、流氓、乞丐甚至妓女,组成“公民请愿团”,围攻国会,议员只许进不许出,一定要选出大总统。此一事,民间流传诸多艺术桥段,个个描绘的绘声绘色。经过这样一番折腾,袁果然当选。在袁看来,这次只不过时自己生平使用过的无数手段之一,并不足为奇。却不料在他人看来,实在太过不堪。诚如唐德刚先生的评价:“见微知著,不谨细行,终累大德。”袁一生聪明,却最终因为这份聪明,身败名裂,为后世病诟百年。 不谨细行,终累大德。诚如是焉。 今日回首,重看那段历史,会发现那时国会尚不是橡皮图章,有其尊严。那些围攻国会的流氓乞丐,至少是看的见的肮脏。而如今动辄“全票通过”“一致赞成”的“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仔细想来,真可谓是百倍不堪于当年。 “大总统”被选举出来后,果然得到列强承认。偌大的一个中国,也算是有了一个“话事人”。既然选举完毕,就该着手制定宪法了。1913年10月,国会通过《中华民国宪法草案》,即所谓的“天坛宪法”。有趣的是,这部“天坛宪法”对袁的约束,竟更甚于“民元约法”。然而袁只有兴趣做大总统,对于“宪法”一类的东西,是没有兴趣的。所以“天坛宪法”自诞生之日起,就注定是一纸空文。不过袁跟其后的领导人比起来,还算厚道,至少没有让人甩着《宪法》打内阁总理的嘴巴子。 大位既正,理所当然的要搞一搞“三反五反”之类的运动,打击一下“走非袁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袁世凯于1913年10月10日上任“中华民国大总统”,时未逾月,11月4日便宣布解散国民党,勒令国民党机关三日之内一律解散,国民党议员一律上缴议员证书与徽章。一夜间,国会中半数议员遭解职,这国会就彻底瘫痪了。其后袁授意熊希龄组阁,史称“熊氏内阁”。后经各省代表召开的“行政会议”,袁指定成员参加的“政治会议”、“约法会议”,以及一些列运作,一部完全符合袁世凯意图的《中华民国约法》终于在1914年5月1日问世。臭名昭著的“大总统终身制”和“父传子”也存在于这部新宪法。 至此,袁世凯权利到达顶峰。但若说是“窃国”,也太冤枉他老袁了。辛亥革命后,天下未稳,能够占据河山的本来就是袁,而非孙。袁逼退清廷后,若执意全灭革命党,不肯接受“中华民国”这一称谓,恐怕“民国”在历史上也就是个短暂存在的地方割据政权。如此一来,遭苦的还是天下苍生。袁接受民国的称谓,放弃做开国“国父”,不论怎样讲,数万生灵免于涂炭。至于后来上位后专权独裁,平心而论,他做过的哪件事后来的独裁者没有做过呢?只因其接受了孙、黄所立的法统,便谤之为“窃国”,未免有失公允。   八:黄粱帝梦(上) 在说袁世凯“帝梦”之前,非常有必要简单讲述一下民国初年的议会政治。记得早年间求学时,政治老师为了论证中国为何不能搞议会政治,常拿民国初年的中国举例,说那时是议会政治,中华大地乱象丛生,如若再回代议制,必国将不国。少年时竟深信不疑,足见天性愚钝,绝非早慧少年。民国初年议会和政党的形成发展,有大把的专著论述,恕不赘叙,有兴趣的可以自己找来看看。尽管大多数著作都基于马列史观,读起来索然,但对于搞清楚民初国会的来龙去脉,还是大有好处的。 民国初年,中国精英阶层几乎一致认为,必须以西方为师方能救国。当时尽管议会政治和政党政治已经是精英阶层的一个共识,但在具体政见上,还是有非常严重的分歧。那些各怀政见的政客们组成数百个大大小小的政党。经过迅速的改组合并等一些列“毁党,造党”的活动,最终有实力在国会和国民党抗衡的是共和党、民主党和统一党。这些政党里聚集了一批清末民初了不起的人物,黎元洪、张謇、章太炎、梁启超,个个都是不世出的人才。作为国会第一大党的国民党,也因为政见之争,分属不同派系。本来嘛,“党外无党,党内无派”就是自古未尝有之事。若是利益之争,各方互相妥协还是有望达成一致的,但政见之争就复杂得多。各方都觉得自己手握真理,不愿按他人的意志行动,加之国会议员中又多是固执的老朽,所以每次国会开会,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民初第一届国会参、众两院共有议员841人,史称“八百罗汉”。看这个称谓就知道,那些议员个个都不是善类。按当时规定,在议会内打伤人不违法,所以每逢说不到一块,就动手好了。经常是会开着开着,就有人私自把会场当成擂台,直接开打了。武林高手过招,不比流氓打架,拼的是轻功内力暗器。鉴于会场太小,轻功施展不开,众高手们纷纷在内力和暗器上苦修。那时文案用品尚是文房四宝,没有什么钢笔圆珠笔中性笔。石质的砚台,铜质的墨盒,拿在手里运足内力,都是相当趁手的家伙,抡起来效果一点不比板砖差,而且好歹是文具,骨子里都透着那么股有文化的劲,合身份;带着铜帽的毛笔,随手丢出去当飞镖也是相当好使。经常就某些重大问题开会讨论过后,会场一片狼藉,不堪入目。难得啊,这么多文武双修的罗汉议员,上哪找去?现在台湾泥轰棒子们的议会打成一锅粥,那都是小巫见大巫,每次看心里都冷笑:到底是番邦属国,至今还拿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烫剩饭。到后来,迫不得已,国会内砚台一律用螺丝固定在桌子上,毛笔也都拴上铁链。打架打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千古奇观。 当时仿照欧美确立的议会政治,放在中国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有议员而无选民”。当时的议员,大多是旧官僚,抱着入朝做官的想法参加议会。年轻的读书人,没了科举,想要入朝也只能竞相加入各政党,期望有一天能成为议员。民初毕竟去古未远,想让那些老官僚搞清楚“民主”“共和”这些概念,实在太难为他们了。别说那时,纵使是今日,又有多少肉食者搞清楚了呢? 这还只是议会里的乱象。因为革命,没了中央政府,“本省人不得任本省督抚”的回避制度完全被破坏,地方军阀纷纷坐大。这些人,长期在本省任职,势力盘根错节,在感情上又容易被当地人接受,终于发展成割据一方的军阀。中国帝制两千余年,不论现代人评论封建制度如何腐朽,但很多配套制度还是非常适合中国集权社会的,毕竟这些制是度付出了无数鲜血才发展出来的。君不见即使是今日,各省大员也是调来调去,并且不得由本省人出任,跟当初的回避制度无二。 京城里政客们抡胳膊打来打去,地方上军阀们操枪杆打来打去,搞得中华大地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一时间民怨四起,莫要说那些前清遗老,就是普通国民也有“民国不如大清”的感慨。至“二次革命”后,孙中山也好,袁世凯也好,都很有默契的达成了一个共识:中国不适合民主,唯有继续走专制一条路。袁世凯在国内忙着抓权当正式大总统,孙中山则跑到海外建了一个“中华革命党”。光听名字这个党好像还挺符合主流意识形态的,但要是仔细研究一下其中的各项规定,就知道这个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该党的所有高级干部均不由选举产生,而由党魁直接指派。而且,每个党员入党前必须宣誓:“必须以牺牲一己之身命自由权利,而图革命之成功为条件,立约宣誓,永远遵守。”怎么样,有没有立刻联想到“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永不叛党!”?每个党员入党时,不单要宣誓,更要加盖指模,声明“牺牲自己,服从孙先生,再举革命。” 曾在孙文身边效命的居正回忆起孙公关于“中华革命党”的著名言论: 一、革命必须有唯一(崇高伟大)之领袖,然后才能提挈得起,如身使臂,臂使指,成为强有力之团体人格。 二、革命党不能群龙无首,或互争雄长,必须在唯一领袖之下绝对服从。 三、孙先生代表是我,我是推翻专制,建立共和,首倡而实行之者。如离开我而讲共和,讲民主,则是南辕而北其辙。忠心革命同志不应作‘服从个人’看法。一有此想,便是错误。我为贯彻革命目的,必须要求同志服从我。老实说一句.你们许多不仅得,见识亦有限,应该盲从我……。 四、再举革命,非我不行。同志要再举革命,非服从我不行……我敢说除我外,无革命之导师。如果面从心违,我尚认为不是革命同志。况并将‘服从孙先生再举革命’一句抹煞,这是我不能答应,而无退让之余地的。 卧嘞个去,谁能想到国父曾有如此言论。公然叫嚣“应该盲从我”,根本就是“句句都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的水平啊。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这个“中华革命党”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裁政党。“国父”一生未掌军权,可以说是他之不幸,也可以说是他之大幸。倘若让孙公手握大军,八成也会搞出个独裁政权,到时哪还有他当今之盛名,恐怕早被骂死了。还好当时他无兵无将,国民党内大佬如黄兴、李烈钧、汪精卫等人对孙这套寡头政治也没兴趣,使这个“中华革命党”未能成气候,最终不了了之。 九:黄粱帝梦(中)   孙中山在日本搞独裁政党,袁世凯在国内也没闲着。自从他当上正式大总统,并操办出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国会后,便积极着手准备称帝的事宜。在称帝这件事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袁手下的僚属大都是前清旧官僚,几乎没有长期生活在西方,见识过西方民主社会,学贯中西的人才。因此,他们大抵也不知道,纵使是在英美国家,议会制也是经过长期发展才日趋完善的,哪有一引进中国马上就能适应并发生作用的道理呢?要改变人们的观念、政治生活习惯、各种传统,并且衍生出配套的制度,都需要时间。在一个古老的国家,新制度要想扎根,总是要经过一个时期。在这段时间,社会结构改变,动荡不可避免,这就是所谓的“阵痛期”。但如果因为害怕阵痛期,或者以阵痛期为借口,拒绝改变,甚至开倒车,最终都会落下千古骂名的。呃,别紧张,也别瞎联想,我说的是老袁。 既然袁世凯和他手下的幕僚们不明白这个道理,在经历了民初的混乱后,深信民主制度不适合中国,想要恢复中华,还需要独裁。尤其是全国上下都在抱怨“民国不如大清”,甚至连“国父”都回头搞独裁去了,更是坚定了袁世凯废民主复专制的决心。在袁世凯及其幕僚的心中,专制就等同于帝制,称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中国历史上,武将做大、入朝拜相、逼宫受禅、称帝篡位,这一套把戏几乎变成标准化流程了,魏晋宋齐梁陈,一篡六朝,全是这个德行。因此在袁氏集团看来,此次老袁称帝,也只不过是历史重演。那些人的认识水平仅限于此,做出称帝的决定是理所当然的。史家不宜做诛心之论,将袁氏称帝写得罪大恶极。袁公眼光受历史局限,在历史的岔道口上没有看清楚方向。当然了,要说袁世凯称帝没有私心,那是打死我也不信的,毕竟黄袍加身登九五之尊,这诱惑太大了,非大圣至贤是不足以抗拒的——而公等真相信这世上有大圣至贤么? 尽管袁世凯在“二次革命”后当上正式大总统,实权在握,但经过几年议会政治的折磨,他还是发觉这大总统跟皇帝还是不一样的。当初国会乱象丛生,处处掣肘,指望这样的国会“集中力量办大事”是不靠谱的。即便是一手操办起来了一个御用国会御用内阁内阁,自己也还是要受宪法的制约。更何况,乱世中若无一个强硬而高效的政府,任由议员们久拖不决——试想,让清末的那一批主战派和主和派没个主心骨,互相攻讦;或是让各省军阀代表推诿责任,厚己薄彼,这国家还有无宁日了?在袁看来,所谓的“帝制”和“共和”并不存在孰优孰劣,只有哪个更适合中国。而在他犹豫不决是否要做皇帝的时候,一连串的机缘巧合又逐步把他引到这条不归路上。呜呼!天命也。 更改国体这么大的事情,舆论工作是非常重要的。袁公手下有个著名的杨度,一篇《君宪救国论》写的入情入理,今日重读也不得不佩服杨老理论功底着实扎实。要说袁运气也真是不错,大洋彼岸的古德诺适时写了一篇《帝制优于共和》的宏著跟杨度相呼应。要知道民国初年知识精英在认识上几乎都有崇洋的通病,因此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院长、美国政治学会创议人、当代政治学和行政学的权威古大爷的话是有相当分量的。说到这个古大爷,知道的人可能不多,但要说到他手下带过的一个中国博士生,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顾维钧是也。袁府内,袁家大公子袁克定更是卯足了劲窜捣老爹称帝。尽管大总统也能传位给其子,但毕竟不保险。老爹要是当上皇帝,他这个太子就做的稳稳当当了。这个袁家大公子知道老爹最在乎日本政府的态度,竟搞出一份假的《顺天时报》每天给老爹看。别小看这份假报纸,它可是对袁世凯下决心称帝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徘徊在岔道口的人,霄壤之别,往往始于一念之差。袁世凯死前留下遗言“他害了我”,普遍被认为是说袁克定欺父误国。胡适先生(或者说是吴彦祖先生?)教育我们,“他害了我”是四个字,换成网络语言两个字足矣:坑爹。尼玛如假包换的“坑爹”啊!!!! 具体称帝的过程,实在是演绎过无数次的老套路。无非是手下人承意,组织各地上表劝进一类的把戏。不过既然是民国了,国民代表大会也是要开几次的,筹安会更是投主子所好,组织“公民请愿团”。袁假意推却一番,然后无奈的表示:“不是我要做皇帝,是全国人民选我做这个皇帝。”用发哥在《建党伟业》里的台词叫做“国民拥戴,感慨莫名。”每次看到这种无耻的话胸中脏话都不断翻腾:谁TM拥戴你了!谁TM选你了!要点脸不会死啊亲!! 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即中华帝国皇帝位,年号“洪宪”。 “帝国”啊有木有!!!!!!!!!! 尼玛听着扬眉吐气啊有木有!!!!!!!! 岂止是霸气侧露!简直就是霸气裸奔毫无掩饰啊有木有!!!!!!!!!! 多少“网络义和团”梦寐以求的国号有木有!!!!!!!! 一听就让人顿觉梦回唐汉金戈铁马啊有木有!!!!!!! 现在的史书写到袁世凯这一段,总免不了强调一句,说袁世凯称帝后,全国人民一致反对。其实这种说法相当的不靠谱,也不符合史实。当时激烈反对称帝的仅限于精英阶层,对田间地头的农夫农妇或生活在城市中的贩夫走卒来说,国家还是要有个皇帝才像样子,如今没了皇帝,各路诸侯打来打去,苦的还是百姓。甚至的当时的士兵,哪管共和还是帝制,既然投军,只管服从上级,好好打仗,争取活命就是了,所谓信仰对当时的普通人实在是太过飘渺。这话还真不是信口瞎说,有兴趣的可以去翻翻李宗仁的回忆录。 数千年的帝制传统,根深蒂固的观念,是不可能通过一两次革命就改变的。是时中国有四亿人口,真正反对袁称帝的到底有多少,暂无据可查。单凭拍脑门子瞎猜,恐怕怎么也不会超过四千万吧。也就是说,当时全国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是不反对袁世凯称帝的。只可惜,这些“沉默的大多数”通常被淹没在历史中,能留下声音的往往是一小撮人。   十:黄粱帝梦(下)   袁称帝前,是有认真考虑过风险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不可不查。只是帝制在中国大地气数已尽,苍天不垂。袁世凯也没想到自己一称帝,各方矛盾一下全集中在他身上了,众叛亲离,连原先的亲信都要么公开反对要么消极不战,真的成了“寡人”。 舆论方面,杨度《君宪救国论》写得已经足垂青史,谁知一山更比一山高,梁启超一篇《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竟把老杨和古德诺大爷驳了个灰头土脸,败下阵去。现在官方历史书总把梁启超归为保皇派,其实是非常不妥的。梁老一生并不特别保某一派别,他只是坚持认为,国体一旦确定,断无轻易更改之理。因此从帝制改共和他反对,从共和改帝制他照样反对,总之就是两头不讨好。可想而知如果梁公活到中共建政,肯定是第一批被三反五反的顽固分子。 舆论上被人骂骂没什么大不了的,搞议会政治的国家,元首被人骂实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老袁玩了两年也多少习惯了,郁闷的是文臣也不陪他玩了。袁为了称帝,先搞了个筹安会,筹备各项事宜。结果筹安会没闹腾几天,时任袁政府国务卿的徐世昌就撂挑子走人了。要知道,徐世昌从二十多岁还是落魄秀才时就跟着袁大总统混,到头来竟弃袁而去。老袁很忧伤,一边抹眼泪一边念叨:徐卿,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袁项城么?徐相国一走,李经羲、张謇、赵尔巽一干人等也都歇班了,文臣里只剩下一帮废柴了。 在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年代,文臣歇班虽然让人很忧伤,不过政务天才加劳动模范袁世凯同志还勉强应付的过来。可是手下的武将离心离德不听调令可就彻底要人老命了。辛亥革命以来,袁世凯忙于政坛,北洋三杰之“龙”王士珍早已告老还乡,手下替他带兵掌握北洋旧部实权的是“虎”段祺瑞、“狗”冯国璋两人。一起打天下的老伙计们掌权后离心离德,实在是中国数千年历史上再常见不过的事情。铁杆般的定律岂有为袁大总统谋个例外的道理?更何况在正位之后,他起用陈宦,忙于削藩,将虎狗驱离各窝,另掌他军,段统冯部,冯统段部,将两人的得力干将通通发配封疆,对二人防心甚重。二次革命平定之后,段祺瑞、冯国璋和袁的关系已经变得像70年代林彪同毛祖一样。袁名义上还是北洋旧部的最高领袖,不过只是个精神领袖,大部分指挥权都落在了段冯的手里。他俩有强烈的反帝制动机。作为民国开国元老,就盼着大总统任期届满自己也上台爽一把,出生入死不就盼着这个嘛。结果现在老大要当皇帝,自己永远都只能是个打工仔,换做是谁也不会服气。冯国璋反袁就更有趣了,除了有想当国家元首的小算盘外,还有面子问题。冯听闻有共和改帝制的传言后,特意跑到北京找袁世凯核实。袁安慰他,说这是没有的事,不要听风就是雨,要紧密团结在自己周围,云云。冯信以为真,出京后四处替袁辟谣。结果刚辟完谣,北京那边竟然要登基了,自己一张老脸往哪里放?于公于私,叛袁都是必须的。 另外,段冯的叛袁,都和那位大太子袁克定有莫大的关系。二次革命后,段祺瑞已经开始不再对袁言听计从,袁克定竟然怂恿自己的老爹启用王士珍替代段祺瑞。可想段知道后能有多生气。冯国璋跟这位大太子就更合不来了,甚至公开称袁克定为“曹丕”。有这么个儿子,老大登基坐殿数年后归西,哪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如此看来,搅黄袁氏帝梦的最大功臣还真是非克定莫属。不过要段冯公开起兵,他俩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带着士兵去打军队的缔造者,怎么听都是一件极端不靠谱的事情。对他俩来说,最多也就是不听调令,心里祈祷赶紧出来个什么人把老大结果了,自己坐收渔利。 这个人还真不负重望,松坡将军蔡锷终于闪亮登场。松坡将军在“云南讲武堂”有没有个叫张牧之的手枪队长,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手下有个相当NB的学生,名叫朱德。能教出朱同学的老师,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样的人物老袁是不会放归到地方上任其做大的,硬是把他困在北京干了三年经界局督办,后来还是在小凤仙的掩护下才借道日本跑回昆明。此时的昆明,经过蔡锷老部下唐继尧多年的经营,已经网罗了一批反袁人士。十二月二十二日,云南通电,要求取消帝制,并限袁二十四小时内给出答复。 蔡锷造反,西南不稳,并没有太出乎袁世凯的意料。那个时候,封疆大吏们隔三差五的反对一下中央不是什么新鲜事,况且云南地处偏远,实力又不济,怎么也构不成心腹之患。那支护国军,起兵的时候才号称有九千人。联系数千年来发兵讨贼必夸大其词的优良传统,恐怕实际上也就五千上下。就这么点人,竟还兵分三路,更加过分的是三路人马连个主帅都没有。用这样的部队对抗八万九千人的参战袁军,怎么看都是去作死的,难怪老袁没把他们当回事。但就是这么支护国军,竟然稀里糊涂的把护国战争打赢了,只能说帝制天命如此,气数已尽。 蔡锷在川南就被陈宦挡住了。小陈显然没有要为主子彻底剿灭护国军的觉悟,加上手下的北洋军也不是非常听话,只求把蔡锷从自己的地盘打走就行。于是兵力多于蔡锷三四倍且装备精良的北洋军,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防守战。现在书中记载的川南战斗的惨烈,多半是夸大其词。就那么几千人,装备也跟不上,竟然还打了一个多月,最终获胜,如此战斗能惨烈到什么程度?恐怕护国战争一个多月的伤亡,都赶不上后来国军在淞沪会战中一上午的伤亡。关键时刻,员工消极怠工,真是害死老板啊。 湘西和滇桂方向也差不多,不过湘西战场更有趣。在那里统领北洋第七混成旅的,是袁世凯的好基友唐天喜。小唐唐本是戏班里唱豫剧小旦的,细皮嫩肉面容娇好。在袁世凯还是小袁的时候,便对此君一见倾心,收为“同志”,颇受宠幸,就连去朝鲜出差都带着。哎,看看人家青年袁世凯,泡妞搅基两不误,而且都是真刀真枪的干,正事办得也牛B,比北斗那帮整天叫嚣的家伙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至北洋时期,唐天喜升任陆军第三镇标统,成了袁世凯的亲军卫队长。护国战争枪声一响,听说外面有人要打自己的达令,小唐唐便死缠烂打领了兵奔赴战场,算是为爱情而战吧,尼玛可歌可泣啊!!镇守湘赣的是老袁手下难得的一名忠臣马继曾,原本由他镇守,湘赣防线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古人有云,那啥无情,那啥无义。作为那啥加那啥的唐天喜,彻底无情无义了一把。仗还没开打,就被湖南军副司令赵恒惕用三十万两银子给收买了,临阵倒戈,第二天就带队偷袭北洋军西方向第一路司令官马继曾,逼得老马兵败自杀。 马继曾一死,湘西就算是丢了。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一仗没什么大不了。可有些时候周围的人在观望,谁赢他们就帮谁,这种仗就万万输不起。不幸的是老袁偏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丢掉的湘西,这一下引起了骨牌效应。他这个大皇帝,要是没有小唐唐,再多拿些银子犒赏部下,鹿死谁手还真是未尝可知。至于用什么“正义一定战胜邪恶”之类的话来证明袁氏必败,大可不必理会。这类屁话多半是获胜者为增加自己的合法性,掌握了话语权后给自己脸上贴金,潜台词就是“你看,我获胜了吧,所以我就是正义的一方,你们都要服从我,不然就是邪恶的一方”。试问元蒙灭宋,满清入关,国共内战,胜利的一方何谈正义? 基友的叛变给了袁世凯很大的打击,死前精神恍惚的情况下,嘴里还念叨“天喜反了”。尽管前线失利,举国汹汹,但要说他这个洪宪皇帝完全当不下去了,却也未必。毕竟手中兵权尚存,收缩兵力守住京畿重地,任那几千人的护国军一时也推翻不了他这个王朝。而那些宣布独立的省份,本来也就不是他的地盘,即使不独立也不受他的控制。不过比起今日出动战机轰炸平民的卡扎菲,或是将坦克开上长安街的邓公,他这个洪宪皇帝还算是底线尚存,人性未泯。1916年3月22日,袁世凯宣布退位,结束了83天的洪宪王朝。顺便插一嘴,辛亥革命也是闹了83天,种种巧合和偶然,让历史读起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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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光:从两个相互对立的文件看改革的前景

写完关于“八确立”、“五不搞”的第十二篇系列文章《反对“三权分立”的奥秘何在?》,我用了三天时间寄发五百来本《杜光文存》,接下来本想起草第十三篇系列文章–关于“不搞联邦制”的思考。但是,看了《人民日报》8月3日和4日发表的两个走向截然不同的文件,不禁心潮翻滚,不能自已,所思所感,一吐为快。   (一)两个对立的文件   这两个文件,一个是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深化政务公开加强政务服务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一个是《国务院关于修改〈出版管理条例〉的决定》和修订后的《出版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前者反映了政治体制改革的前进步伐,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步,也是值得高兴的;后者则体现着文化专制主义对改革的顽强抵制,铜墙铁壁,寸步不让。   改革过程出现两种不同的走向,反映了改革反改革的对立和民主反民主的对抗,这是近几年最高权力机关内部矛盾的主要表现形式。经济领域的两个“36条”和对房地产业的调控,行政领域的《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和最近的“三公”经费公开,都说明改革的稳步进展;而在政法领域和文化思想领域,却是专制的加强和压迫的加深。贪官污吏狼狈为奸,鱼肉百姓,对反抗者动辄武装镇压;许多维权律师和异见人士横遭监视、盯梢、囚禁,甚至判刑入狱;成千上万抱冤上访者被截访、殴打、拉回原籍关押,甚至被送进精神病院;专制统治造成的冤假错案,遍布全国。对舆论的控制更是不断加紧:报刊的重大选题,都必须报出版行政部门审核备案;许多有社会意义和历史价值的著作,被列为非法出版物,或明令取缔,或借扫黄打非之名查禁没收;各地发生的重大事故,不许报刊自行报道。这些都是同改革背道而驰的。   这两个走向的最显著差别,在于前一走向,即改革的民主的走向,往往受到权贵势力的干扰、阻挠、抵制,因而虽然有着比较完善的设想和规范,却总是收效甚微;而后一走向,即反改革反民主的走向,则由于权贵势力盘根错节,相互勾结,虽然同“以人为本”的原则相悖,却可以横行无阻,得不到应有的遏制。这个状况反映了在朝的改革与反改革、民主与反民主的力量对比悬殊。因此,改革的前景不容乐观。   (二)“三公”经费公开和政务公开   《意见》发表在中央各部公开“三公”经费的时候,是意味深长的。根据5月4日国务院常务会议的要求,98个中央部门中至今已有92个部门公布2010年的“三公”经费开支情况。虽然公布的内容一般都过于简略,没有说明支出的根据,统计口径也不一致,受到民间的广泛质疑,但公布“三公”经费本身就是一个应该肯定的进步。   为什么这样说呢?   政治体制改革应从哪里突破?这是许多改革者苦心探索的重要问题。1986年邓小平曾提出,政治体制改革的内容,“首先是党政要分开”。中共十三大政治报告明确规定:“政治体制改革的关键首先是党政分开”,“党政分开即党政职能分开”。但党政职能分开意味着政治权力的转移,党将放弃凌驾于政府和社会之上的地位,一党专政将被逐渐淡化,许多领导人的既得利益将会遭到损害。因此,它的推行必然会遇到强大的阻力。即使没有1989年的意外悲剧,也将难以顺利开展。   改革政治体制,实现政治民主化,一个绕不开的关键是建立对政治权力进行有效制约和监督的机制。由于体制内的普遍腐败,党政机关自身的制约和监督软弱乏力,很需要体制内外密切合作。合作的渠道,最好当然是民间的报刊和社团。但要开放报禁社禁,谈何容易。我们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大声疾呼,却不能指望它近期就会实现。在这种情况下,政务信息公开无疑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而在需要公开的信息中,“三公”经费是公民最为关注的项目。它同申报个人财产相比,震动较少,阻力也不大。但它可以引起民众的重视和评论,实现在朝在野的内外交流。目前在网络上和报刊上的热烈讨论,说明它确实有助于官方和民间的互动交流。特别是审计署,在提交了一份比较详细的“三公”帐单之后,最近又公布了该署2010年的绩效报告,告诉公众钱是怎么花的,让大家对他们的工作进行评价。如果这个做法能为其他部门仿效,就可以为公众监督政府工作,提供一个很好的平台,并且将有效地促进朝野的交流合作。为此,可以考虑根据公众的评论和建议,制定有关公开“三公”经费的实施细则,使这项措施在政治体制改革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这个时候发布《意见》,在时机的选择上是十分得体的,对于进一步深化“三公”经费的公开和全面的政务公开,可以产生相互促进的效果。在这个《意见》里,我最欣赏的是:“按照公开为原则,不公开为例外的要求,及时、准确、全面公开群众普遍关心、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信息。”这就是说,今后的政府工作,只要是“群众普遍关心、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信息”,原则上都必须“及时、全面、准确”地向民众公开,只有在特殊的例外情况下,才被允许不予公开。其他如“逐步扩大行政决策公开的领域和范围,推进行政决策过程和结果公开”,“推进行政权力公开透明运行”,“统筹推进政务服务体系建设”,“强化监督保障措施”等等,都是具有改革意义的,问题在于如何落实。为了有效地推进政务公开,一方面有必要把这些原则具体化、制度化,制定相应的法规条例,以便贯彻执行和进行监督;另一方面,还要防止既得利益者的抵制和阻挠,不能让这个意义重大的改革措施流于形式。   (三)令人大失所望的《出版管理条例》   《人民日报》4日发表的那个《条例》,是一个使人大失所望的文件。原来的《条例》自2001年发布后,批评之声就不绝于耳。这个本来应该是贯彻宪法第三十五条的出版自由的法规,实际上成了限制公民出版自由的恶法。人们呼求着、期待着有关部门修改它,化恶法为良法。可是这次根据国务院决定修改的《条例》,不但没有删除或修改那些限制出版自由的条文,相反,还加强了监管的力度,增列一章“监督与管理”,把原来只有一条的内容,扩充为五条。而原来那些带有限制性或专制主义色彩的条文,却都没有修改。   我们现在不妨再一次地审视这些遭到许多公民强烈反对的条款。   《条例》第一条:“为了加强对出版活动的管理,发展和繁荣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出版事业,保障公民依法行使出版自由的权利,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建设,根据宪法,制定本条例。”这里提出制定条例的主旨,首先是“加强对出版活动的管理”,第三才是“保障公民依法行使出版自由的权利”,这就为整个《条例》定下了调子,它是为加强管理和控制而制定的。第三句话不过是一个幌子,“公民依法”才能“行使出版自由的权利”,这个权利才能得到保障。依什么法呢?就是像《条例》这样体现专制主义意旨、限制公民权利的恶法。如此这般,一个本应贯彻宪法精神,保障公民权利的法规,就转变为文化专制主义的工具了。   第三条:“出版活动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这里的“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这次修改时增加的。我早就指出,“三个代表”的荒谬已经使它成为世界性的笑柄,出版活动居然要以它为指导,这样的出版物未免太可怜了。   第七条规定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可以“对涉嫌违法从事出版物出版、印刷、或者复制、进口、发行等活动的行为进行查处”,并“查封或者扣押”有关的物品。这几年的许多事实表明,这个“涉嫌违法”具有极大的随意性,它可以加在任何与指导思想不一致的出版物和民间团体上,进行“查处”、“查封或者扣押”,从而扼杀真正具有创新意义的著作。   第二十条:出版社的年度出版计划和重大选题,期刊社的重大选题,均需经省市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审核后报国务院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备案,“涉及重大选题,未在出版前报备案的出版物,不得出版。”这一报备重大选题的规定,把出版社和杂志社牢牢控制在主管部门所允许的范围内,并且为主管部门提供了任意处罚出版社和杂志社的机会。   第三十一条规定,从事印刷或复制出版物的单位,须向省市出版行政主管部门申请,经过审核许可后,再到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办理手续,方可从事印刷或复制业务。第三十二条还规定不得接受非出版单位和个人委托印刷或复制各种出版物。这样,就剥夺了非出版单位和任何个人印刷或复制作品的权利,这是典型的文化专制主义。   《条例》多处提到“出版行政主管部门”的职权,似乎它是主管出版的最高权力机关。这个最高权力机关是新闻出版总署吗?不像。是文化部吗?也不像,因为他们在很多情况下4是奉命办事。是中宣部吗?它发号施令,却不是行政部门。这个“主管”着、控制着公民的出版自由的部门,文件里却根本没有提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中国特色”吧!   (四)改革的前景   《人民日报》在前后两天里发表了这样两个倾向不同、相互对立的文件,反映了高层领导集团里两种势力的矛盾与对抗。从这几年的实际情况看来,高层的改革势力持续地为推进改革和政治民主化作出不懈的努力,但他们始终处于劣势,遭受着反改革反民主的权贵势力的抵制、排挤、打击。因此,他们的努力往往以事倍功半、甚至是劳而无功宣告结束。   公开“三公”经费和发布关于政务公开的文件,无疑也是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实际措施。但“三公”经费的公开是否能够普遍化、制度化?政务公开和政务服务是否能够落到实处?现今尚在未定之天,渺茫得很。广大民众经历过太多的期待和失望,以致许多人现在对权力部门不抱任何希望。这是不难理解的,毕竟,当政者没有兑现的诺言太多了。这是因为,在朝的主张改革和民主的力量太薄弱了,而反改革反民主的权贵集团则占取了越来越多的决策权、执行权。民主性的改革设想得不到有力的支持,“政令不出中南海”;专制性的决策却由于权贵势力的上下纠结而畅行无阻。这就是现实,无可奈何的现实。   不过,进入新世纪后,拜现代科学所赐,一个崭新的社会力量开始介入中国的政治生态,这就是互联网。2003年的“孙志刚事件”导致收容恶法被取消后,人们逐渐认识到网络的作用。随着网民队伍的扩大和微博、手机作为信息工具的广泛应用,普通老百姓在网络上获得了真正的言论自由。老百姓不需要代言人,他们需要的是自己的发言权。而宪法规定的言论自由,却至今没有兑现。现在,统治者千方百计地加以阻挠、封锁、控制的言论自由,已经被现代科学技术成果突破了。微博和手机为民众提供了言论自由的广阔天地,它不仅丰富了人民的文化生活,而且开辟了民间和在朝的改革力量进行交流合作的渠道,使改革出现一线曙光。   曙光之后会不会是金光万道的朝霞?这个前景还十分模糊。特别是中共十八大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政治结构和决策趋势,现在还很难准确判断。但是,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微博和手机将在中国人民的政治生活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这个有利于改革和民主的民间社会力量,将支持在朝的改革势力,与之进行有效的互动合作,形成推进改革的联合战线,共同推进各个领域的体制改革,从而逐步扭转体制改革在新世纪第一个十年里的停滞状态,带动整个社会的发展与进步。   这个发展趋势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2001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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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薄熙来:有两极分化就没有“三个代表”

市委书记薄熙来指出,重庆在“十二五”期间,要从调整收入分配入手来缩小贫富差距,通过调整生产关系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就真正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就是践行了“三个代表”。如果贫富、城乡、区域三个差距不解决,特别是出现两极分化,那就仅仅能体现“一个代表”,即仅“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而代表不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也代表不了“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两极分化可不是先进文化! 背景介绍 (选自牟传珩文章) “骂娘论” 今年 7月5日,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线与网友交流时,称网络问政首先应该是平等的问、虚心的接受,不计态度、不问来历。特别是他极有针对性地提出“为什么领导可以骂娘,群众不能骂娘?”。此“骂娘论”一出,即被外界视为是汪洋刻意剑指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言论治罪,迫害异己,在民间赚来了不少的彩头。 “忧患论” 6月26日也在广东省委办公厅的“党员生活会”上,汪洋发表讲话,称“增强忧患意识比只是歌颂辉煌更重要” 汪洋说, “不要让鲜花掌声淹没群众意见,不要让成绩数字掩盖存在问题,不要让发展成就麻痹忧患意识。” “反腐论” 7月12日,汪洋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举行第二次全体会议参加分组讨论时特别强调,“广东不会搞运动式的反腐败,不能搞痛快一时,更不能搞乱打一顿”。 “政绩论” 7月12日上午,汪洋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举行第二次全体会议会议作主题报告时,发表了“功成不必在我任期”讲话,声称不搞所谓的“政绩工程”,不贪一时之功,不图一时之名,多干打基础、利长远的事情,既尽力而为,又量力而行,把好事办好,实事办实。 “蛋糕论” 7月3日,薄熙来在会见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刘长乐时说,与其他地方“先做大蛋糕再分”不同,重庆这几年的发展思路则是倒过来,先将蛋糕分好,再做大。7月10日,薄熙来在重庆召开“2011中国农村经济论坛”上表示,重庆不必等到发展的高级阶段再去研究合理分配与共同富裕的问题。 7月11日,汪洋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分组讨论时说,现在要把社会建设摆在重要位置,尤其强调要注重民生问题。“但是要做大蛋糕我们仍然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就是说分蛋糕不是重点工作,做蛋糕是重点,这点是有针对性的。这不是新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强调它就有新意。” 由此,这两种不同的“蛋糕论”便开始在舆论界、政坛膨胀和发酵。 薄熙来偏向的是毛泽东时代的“公平”;而汪洋偏向的是邓小平时代的“效率”。 其实,做蛋糕重发展,分蛋糕重分配。两者应该是相辅相成,不可偏废。但眼下中国社会两极分化严重,民怨沸腾,解决好分配应是主要矛盾。汪洋借“发展”要压倒“分配”,显然不为百姓所理解。 7月17日,重庆日报发出《薄熙来:如果出现两极分化就仅仅能体现“一个代表”》文章,薄熙来说:如果贫富、城乡、区域三个差距不解决,特别是出现两极分化,那就仅仅能体现“一个代表”,即仅“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而代表不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也代表不了“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两极分化可不是先进文化! 核心提示 地处西南内陆的重庆,以人为本,改善民生,经济保持了高速发展,百姓幸福指数位居全国前列。 发展之变源于理念之变。重庆人深刻地认识到,“蛋糕”分得不公平,做“蛋糕”的人就没有积极性,这“蛋糕”就总也做不大。一定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社会成果由人民共享,把“蛋糕”分得公平合理,这样,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中低收入的老百姓,就会有一往无前的积极性。 在这一理念的引导下,重庆着力改善民生,缩小三个差距,正在走出一条科学发展的崭新道路。 “30年前,改革开放从深圳发端,速度和效率一直成为中国追求的目标。30年后,地处西南部的重庆,继续接棒加力改革开放。”香港资深媒体人纪硕鸣曾撰文指出,重庆不仅有速度,同时注重温度,关爱民生。这一独特的经济社会互动发展的现象,是中国共产党执政理念的良好体现,也是新时期转变发展方式的最佳诠释。 正如纪硕鸣说的那样,走民生导向发展之路已成为近年来重庆最重要的施政理念。 市委书记薄熙来指出,重庆在“十二五”期间,要从调整收入分配入手来缩小贫富差距,通过调整生产关系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就真正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就是践行了“三个代表”。如果贫富、城乡、区域三个差距不解决,特别是出现两极分化,那就仅仅能体现“一个代表”,即仅“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而代表不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也代表不了“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两极分化可不是先进文化! 从把降低“基尼系数”写入“十二五”规划,再到公租房建设、户籍制度改革,重庆正演绎一幕别开生面的民生大戏。 降低“基尼系数”写入政府规划 缩小收入差距,历来是块难啃的骨头。然而,重庆市却率先将降低衡量社会贫富差距的“基尼系数”写入“十二五”规划,作为考核地方政府的重要指标。按照规划,未来五年,重庆的“基尼系数”将由0.42降至0.35。 “缩小贫富差距不是‘劫富济贫’,而是要通过政府之手切实改善民生。重庆市降低‘基尼系数’的重点是缩小个人收入差距,使低收入人群收入明显增加,中等收入人群持续扩大,‘贫者扶助’与‘富者约束’同步推进。”市发改委主任杨庆育说。 近年来,重庆实施积极的民生财政政策,惠民投入前所未有。“民生十条”,3000字3000亿,真金白银投入。 城乡学生娃免了学杂费,上学无忧;城乡有了合作医疗,看病不愁;低保无房户搬新房,住得舒心;农民腰包鼓起来,生活开心。开县铁桥镇的农民王易成数着手里的退休养老金,脸上乐开了花:“这比养个亲儿子还好,每个月都能按时领钱———以前想都不敢想”。 在财政资金投入民生方面,重庆从“十五”末的226亿元,增长到2010年的850亿元,翻了近两番,并建立健全了一套每年民生支出占一般预算支出50%以上的投入机制,其强度之大、数额之多,是历史上没有过的。 重庆财政惠民政策落到实处,多项举措走在了全国前列。比如,在过去的五年中,重庆拿出19.7亿元,在全国率先偿还“普九”债务;每年拿出32亿元,率先在全国兑现义务教育阶段30.8万教师绩效工资政策;拿出10.4亿元,率先在全国将关破企业退休人员、国企“双解”人员、集体企业退休人员纳入医保;拿出2.4亿元,推进交巡警平台建设;拿出12.2亿元,加强校园安保;拿出1.8亿元,建立中小学在校留守儿童营养计划奖补机制。 更令人称奇的是,如此大规模的民生投入,却没有让重庆“囊中羞涩”。薄熙来曾算过一笔“大账”:近两年,市和区县两级财政50%以上用于民生,政府不仅没有破产,“钱袋子”反而越来越鼓,2010年财政收入增加了53%,各项事业都蒸蒸日上,良性发展。 对于重庆通过改善民生来缩小收入差距的探索,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王传利教授认为,这实际上是回答了“做蛋糕”与“分蛋糕”之间关系的问题。传统的思路是,先发展经济挣钱,有了钱再改善民生。重庆的实践证明,先把蛋糕分好,缩小收入差距,经济发展的动力会更加强劲。 发展微企,帮市民走上创业路 2011年7月13日,重庆微企协会正式成立,我市众多微型企业有了自己的家。而早在去年9月,重庆市首批83名微型企业创业人员正式获得工商部门颁发的营业执照,他们分别获得1.6万元至5万元不等的政府扶持资金,以及相关的财政、税收和金融政策支持。 一年多来,我市微型企业得到蓬勃的发展。截至今年7月1日,重庆微企户数达到29806户,解决了22.04万人就业。 随着中国经济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积极探索解决事关民生的就业问题成为一个重大课题。研究显示,中国西部地区失业率较高,西部省份和沿海城市相比,在经济发展水平、企业生存状况、人力资源开发等方面相对较低或较差,这些因素导致了西部一些省份在失业率方面高于其他省市。 长期关注中国失业与就业问题的学者崔宏义说,西部地区长期以来失业率较高,这严重影响了西部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一个人如果连就业都有问题,那何来收入?整个社会的收入差距自然会扩大。降低失业率、解决西部就业难题,必须强化政府的作用。”崔宏义说。 市工商局局长黄波认为,鼓励创办微型企业,是重庆解决就业问题、缩小收入差距的一大举措。发展6万户微型企业,将新增30万个就业岗位。让30万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工作,走上勤劳致富的道路,对于整个社会的稳定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重庆工商大学教授王崇举说,就业问题是解决收入分配的一项关键问题。因为只有解决了就业问题,人们才有可能安居乐业。他认为,现在要求就业的人数很多,若都用存量企业去解决,难度很大,所以需要增加新企业来解决就业问题。作为中国西部的特大型城市,重庆市将从扶持发展微型企业入手,为解决就业问题探索新路。 “两翼”增收,告别跛脚经济 众所周知,大城市带大农村的特殊市情,使得“两翼”地区的经济增长对于重庆的发展大局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市长黄奇帆指出,重庆发展的难度在“两翼”,发展的困难在农民致富,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了,就能够全面实现“3·14”的整体目标。重庆要发展,必须用两条腿走路,一条腿是千方百计地加快增长极、经济中心的推进力度,也就是加快城市化、工业化;另一条腿就是要抓住全面小康、城乡统筹的要义,推动农村、“两翼”山区库区的发展,缩小差距。 去年2月21日,重庆市“两翼”农户万元增收工程工作会发出总动员令,一场硬仗随即全面打响。这项史无前例历经两年调研论证的农民增收工程,目标是“两翼”农民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18%左右,到2012年户均增收1万元。 随着“两翼”农户万元增收工程的推进,一个个财富故事在重庆市最为贫困的渝东北、渝东南“两翼”精彩演绎—————唤醒沉睡的大山,激活沉寂的水面,千家万户动起来了!在“两翼”山山水水之间,柑橘、金银花等特色种植业及林下养殖项目,仿佛成了农民的“印钞机”,哗哗“流出”大把钞票! “作为中国的缩影,今天的重庆正在为中国,也许是为世界做一项最伟大的试验———让五亿中国农民住进为他们新建的城市。”在西方知识界颇有影响的美国《国家》杂志不久前在一篇报道重庆的文章中写道。 而在市农委主任夏祖相看来,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除了要缩小收入差距,也要缩小城乡差距。仅有城市地区的快速发展,那是一个跛脚的经济,不可持续。“两翼”农户万元增收工程不仅是一项德政,也是完善重庆经济布局的必然之举。 户改,农民工享受城里人待遇 农民进城难曾是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顽疾。一纸薄薄的户口,割裂了城乡利益。 去年3月,《人民日报》就撰文指出,由于种种限制,农民工难以享受与城市居民相同的住房、教育、医疗、养老等公共服务,难免会产生“低人一等”之感。 作为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重庆在破解农民进城难这一问题上理应作出自己的贡献。去年8月,重庆首次以省(市)为单位开始城乡户籍制度改革,10年内让1000万农民工“拥有城市同等待遇”转户进城。 户籍制度改革,无疑是重庆在缩小收入差距、城乡差距领域发起的又一场攻坚战。黄奇帆认为,农民工进城,同时穿上了工作、住房、社保等“五件衣服”,将直接改善农民工在城市工作中的生存生活环境。农民工享受同工同权、同等市民待遇,体现公平正义。 据了解,重庆市户籍制度改革的一大特点就在于“降低准入条件”。市城乡统筹办负责人介绍:“重庆户籍制度改革在准入条件上有了创新突破,成为全国城镇户籍准入最宽松的城市。” 因此,重庆户籍制度改革以农民自愿为基础,设定合理的职业、收入、住房等门槛,避免农民“一窝蜂”进城;其户籍准入按宽严有度、分级承接为原则,适度放宽主城区户籍准入条件,吸纳有条件的农民进入主城,防止出现“城市病”和“贫民窟”现象;对31个远郊区县则进一步放开落户条件,扩大城市规模;同时,全面放开乡镇户籍准入条件,鼓励农村居民到乡镇聚居区居住。 据悉,截至今年4月底,全市共有191.42万名农村人口在户籍改革中转为城镇居民,日均7391人。其中,农民工及新生代群体转户88.9万人,占46.4%,另有39.3%约74.8万人转户为农民工带动父母、子女转户,及自愿就近就地转户的农村居民。 杨庆育表示:“‘农民’转‘市民’并不难,难在身份背后的‘市民权利和福利权益之变’。”而在这些方面,重庆是毫不吝惜的。每位重庆“新市民”的进城成本,包括“新市民”的社保、住房、就业、教育等方面,就需要6.7万元。仅去年和今年两年预计的330万农民工转户进城,重庆市的户籍制度改革成本约需2010亿元。 刚刚落户渝北区的“新市民”张德忠拿出一张工资条说道:“以前是农民工,现在成了正式合同工。每个月的工资条增加了许多新内容:住房公积金208元、养老保险120元、医保33元……” 工资条背后折射出重庆户籍改革的实质:让进城农民工享受“同城待遇”。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认为:“重庆户籍制度改革具有实质性意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满足了进城农民享有均等化服务和降低进城门槛的标准。 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重庆配套设计了土地、社保、教育、卫生等10个方面的政策,如进城农民与市民共享的保障房体系、养老保险和子女入学体系、完善公平的社会保障、促进就业的机制。” 薄熙来指出,我们一定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社会成果由人民共享,把“蛋糕”分得公平合理,这样,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中低收入的老百姓,就会有一往无前的积极性。当百姓都能感到我们的政府是真心实意为他们服务的,大家就自然会紧密地团结起来,齐心协力去奋斗,“蛋糕”就会做大做好。 名词解释 基尼系数 基尼系数又译坚尼系数、吉尼系数,是20世纪初意大利学者基尼,根据劳伦茨曲线所定义的判断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的指标。基尼系数是比例数值,在0和1之间。 按照联合国有关组织规定:基尼系数若低于0.2表示收入绝对平均;0.2-0.3表示比较平均;0.3-0.4表示相对合理;0.4-0.5表示收入差距较大;0.6以上表示收入差距悬殊。 通常,基尼系数0.4是收入分配差距的“警戒线”,超过这条“警戒线”,贫富两极的分化较为容易引起社会阶层的对立从而导致社会动荡。 (记者 龙在宇 实习生 阳炆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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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的那一边,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Google~教你怎么翻墙去!

来源: http://www.yangsen.name/how-to-cross-gfw-use-hosts.html 【关注 P&P官方微博 获取最新iOS资讯】 你肯定知道Google,但你不一定了解GFW。你也许知道GFW,但你不知道怎么翻过GFW。所以P&P就来教教您,怎么翻过这座伟大的 防火墙,看看Google的世界,看看Gmail,看看Google Reader,看看原汁原味的 Google.com而不是碍眼的google.com.hk ,最主要的,看看最近火的不能再火的Google Plus(Google+)。翻墙非难事,两步就搞定! 啥是GFW?啥是翻墙?别问我啥是Google! GFW全称是 the Great Firewall ,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产物,是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 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的有机结合,是……嗯,扯远了。总而言之就是有了它,你就活在中国的局域网里了~你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看不到外 面的世界有多无奈。因此我们需要翻墙!翻墙就是绕过GFW的限制,去访问一些和谐社会认为不和谐的网址(尼玛Google也不和谐??!!)。至于GFW 的原理嘛,我也不能很专业的告诉您,因为我也不清楚,有需要自己Google吧~ 如何翻墙?hosts文件! 啥是host?你咋那么多问题捏?简单的说host文件可以让你把指定的域名访问请求转移到你设置的IP地址上,而不是让域名服务器解析,是这么回事吧?大概是,who cares? 操作步骤 1、打开hosts文件(右键,使用记事本打开) 2、把一下代码添加到hosts文件的末尾 203.208.46.30 plus.google.com 203.208.46.30 www.google.com 203.208.46.30 picasaweb.google.com 203.208.46.30 lh1.ggpht.com 203.208.46.30 lh2.ggpht.com 203.208.46.30 lh3.ggpht.com 203.208.46.30 lh4.ggpht.com 203.208.46.30 lh5.ggpht.com 203.208.46.30 lh6.ggpht.com 203.208.46.30 lh6.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lh5.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lh4.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lh3.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lh2.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lh1.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images1-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images2-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images3-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images4-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images5-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images6-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s6.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s5.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s4.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s3.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s2.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s1.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plus.google.com 203.208.46.30 talkgadget.google.com 203.208.46.30 ditu.google.com 203.208.46.30 maps-api-ssl.google.com 203.208.46.30 mail.google.com 203.208.46.30 docs.google.com 203.208.46.30 pop.gmail.com 203.208.46.30 scholar.l.google.com 203.208.46.30 news.google.com 203.208.46.30 video.google.com 203.208.46.29 translate.google.com 203.208.46.30 profiles.google.com 203.208.46.30 www.google.com203.208.46.30 picasaweb.google.com 203.208.46.30 lh1.ggpht.com203.208.46.30 lh2.ggpht.com203.208.46.30 lh3.ggpht.com203.208.46.30 lh4.ggpht.com203.208.46.30 lh5.ggpht.com203.208.46.30 lh6.ggpht.com203.208.46.30 lh6.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lh5.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lh4.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lh3.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lh2.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lh1.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images1-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images2-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images3-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images4-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images5-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images6-focus-opensocial.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s6.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s5.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s4.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s3.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s2.googleusercontent.com203.208.46.30 s1.googleusercontent.com 203.208.46.30 plus.google.com203.208.46.30 talkgadget.google.com203.208.46.30 ditu.google.com203.208.46.30 maps-api-ssl.google.com203.208.46.30 mail.google.com203.208.46.30 docs.google.com203.208.46.30 pop.gmail.com203.208.46.30 scholar.l.google.com203.208.46.30 news.google.com203.208.46.30 video.google.com203.208.46.29 translate.google.com 203.208.46.30 profiles.google.com 3、保存,搞定 使用效果图 版权声明 《在墙的那一边,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Google~教你怎么翻墙去!》 的所有内容均由P&P原创、收集或整理。如需转载,请注明该文章来自 P&P( www.yangsen.name ) ,并附上原文链接 http://www.yangsen.name/how-to-cross-gfw-use-hosts.html 。如果文章侵犯了您的权利,请 联系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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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条款”及其他(微言集之八)

“睡美人条款”及其他 (微言集之八。7.26.-8.1.) 贺卫方 【呼吁启动人大特别委员会】2003年孙志刚事件发生后,我与学界四友曾呼吁启动宪法71条特别委员会,但泥牛入海。温州特大事故震撼人心,铁道部自家调查难以服众,动车与高铁之发展速度及技术可靠程度令人忧虑。再次呼吁全国人大常委会紧急设立特别委员会,对事故本身及上述事项进行调查听证,以答国人。   【全国人大岂能不作为】宪法规定特别调查委员会制度已历30年,全国人大居然从未启动过一次此程序,宪法71条遂成“睡美人条款”。特委会是最高权力机关行使权力的常规形式,是其责无旁贷的义务。去年2月,美国国会对丰田汽车召回进行听证,我官媒称“美国国会拷问丰田安全”,谁来拷问自家高铁安全?   按全国人大议事规则,启动条件严苛,须由主席团、三个代表团或全体代表之十分之一才可提议。// @章诒和 :这事必须直接写给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所有副委员长和秘书长。要求按宪法71条,成立特别调查委员会。如果全国人大从来没这样做过,就逼它做!我们已无退路,“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   【另一通道】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会议议事规则“第二十一条:常务委员会认为必要的时候,可以组织关于特定问题的调查委员会,并且根据调查委员会的报告,作出相应的决议。”这意味着人大全体会议闭会期间仍可以组织调查委员会。议案提出者可以是国务院等机构,也可以是常委会十名以上委员。   【发现十名法律出身的常委会委员】石泰峰法学教授,乔晓阳立法专家,李连宁法学专家,陈斯喜立法专家,范徐丽泰立法专家,郎胜立法专家,胡康生立法专家,信春鹰法学教授,姜兴长前大法官,徐显明法学教授,十位。// @贺卫方 :回复 @光哲 :我看到好几位委员是法律出身。 // @光哲 :第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161名委员: http://t.cn/htTfqU   【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这些卓越的法律家有所作为。不过我也理解他们不容易。原谅我把各位大名点出,不是逼宫,只是无奈耳。   【雷颐先生提出问题】 @雷颐 :分析事故原因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有一个问题可立即回答:拆毁、掩埋机车车头、挪开车身的决定是谁做出的?从此刻起,我们首先要求有关方面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告诉我们,是谁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意者请转、顶此贴。   【转发雷颐】非常赞成雷颐先生的这个呼吁。看了温总理记者会,很遗憾没有记者在现场向温和铁道部部长追问这个问题,尽管国内记者这一次的表现已经小有改善。另,温总理患病住院十一天,记者也应追问他得了什么病,何以此前不公布?还有其他常委为什么也都没有到现场,却让大病初愈的温总一个人忙活。   【搜狐调查】截止28日夜23时,参与1580人?你注意到贺卫方关于特别调查委员会的呼吁么?回答是者占93.8%;不相信铁道部结论者占96%;认为人大有必要启动特委会调查此事故者近95%;人大不予回应的原因,答有其他苦衷近57%,答贺卫方不值一顾者近35%,选不值得动用人大7%。   @逸君V :【赵普曝央视记者欲调查温州动车事故受阻】事发后,央视派出几路记者数人直播,当进一步调查真相给大家释疑的时候,却有想不到的困难!下面是当时记者发我的话。 ﹣对不起,我也好内疚,这次的采访我心力交瘁。我和现场进在咫尺却不能近身一步,和警察几乎肢体冲突。好多说不出的恶心,失望。   【间接证据】阻止记者调查,甚至动用警力,难免人们猜想:如果官方说的就是真相,何必对记者——并且还是最便于控制的央视记者——如此防范?坦率地说,铁道部在这次重大事故发生后所作所为,如掩埋车头、拆解车体等,都令人想到某种人做事后的惯常行为:破坏现场、毁尸灭迹、增加破案难度。   【仅公布名单还不够】昨天国务院调查组总算公布了成员名单。其中铁道部官员赫然在列,他们本应回避,任何人都不得做跟自己利益相关事项的裁判者,此乃程序正义的第一要求。此外,调查组要受监督,须程序公开。建议关键听证过程电视直播,将各种证据和专家不同意见展现在公众面前,也减轻决策者压力。   【不成啊,温总理】您昨天在现场说调查组是独立的,今天一看名单,铁道部副部长居然是调查组副组长!这样的调查组想独立于铁道部都是一句空话,不知道您的词典里如何解释“独立”一词的。还是希望用您巨大的影响力推动全国人大常委会启动特别调查吧。法律规定国务院可以提出这样的议案的。   【陈世美调查秦香莲案件】秦香莲控告,包拯在状子上大笔一挥:请陈世美同志查处。这种做法居然在21世纪大行其道,没有任何程序正义的概念,可胜浩叹。铁道部必须回避,所有委员都须保持高度中立和独立(若国内专家不足,也可请海外专家),过程必须公开透明,决策必须严谨论证,还死者以正义!   【王梦恕不宜担任调查组成员】法官自己首先要清白!// @张宏杰 :王梦恕成了调查组专家组副组长?我记得关于他的新闻有三条:一是他怒斥那个宣称不敢坐高铁的工程师,说他是伪专家。二是他说中国高铁绝对安全,能保证“后面不追尾,前面不撞车”。三是动车出轨后,他马上说可能是司机疲劳驾驶。现在应调查他,怎么由他来调查这个事故?   【孙乐呼吁启动特委会】动车事故已发生近一周,对事故的原因调查、救援、赔偿等工作虽在开展,但却受到人们方方面面的质疑。对此,贺卫方教授接连呼吁全国人大紧急设立特别委员会,对温州动车追尾事故本身及相关事项进行调查听证。我们附议,呼吁由全国人大启动特别调查程序。(全文发表于《经济观察报》)   【门槛比墙高】《新京报》28日发表采访宪法学老教授许崇德文章,许称特委会“不能轻易启动”,“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作为最高权力机关,给启动特定问题调查设置一定门槛是必要的。”我的天,从1954到1975年,从1982到2011年,前后52年从不启动,这门槛也高得太邪门了吧?要发生怎样的事才启动?!   【中国日报:Professor calls for independent probe】He Weifang, a law professor at Peking University, called on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the country’s top legislature, to rise to the occasion and establish a special committee for the investigation.   【请王梦恕院士退出调查组】查网络信息,国务院调查组专家组副组长王梦恕院士本是隧道及地下工程专家,自专业角度而言,与本次交通重大事故无任何关联,不知何故能够担任专家组副组长。况且此前王院士为高铁颇多鼓噪,令人怀疑是否有利益关联。为洁身自好计,请王院士退出本次事故调查组。   【马勇先生认为王梦恕只是退出还不够】 @旁观者马勇 :贺卫方教授呼吁王梦恕院士主动退出调查组,我在支持的同时表示还应该追究这位王院士之前的言责。我是希望通过这种追究建立一个良性的体制,读书人要有起码的良心再发言。政治史上有句名言是“总统是靠不住的”,意思就是一般百姓无法辨别真伪是非曲直,读书人要发言就应该引导民众抱有一种必要的怀疑。   【赞成马勇先生主张】马勇先生说得好!王梦恕院士所研究领域不能让他有确保动车安全的话语资格,但他却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中国高铁和动车在控制系统、信号系统很成功,前不可撞车,后绝不追尾。这明显是利用其院士光环越界发言,蒙蔽公众。事故后,未见其表达最起码歉意,却摇身一变,成了调查组成员。岂非咄咄怪事!   【凤凰卫视报道范徐丽泰动态】 @凤凰卫视雷宇 :人大常委范徐麗泰表示反映香港人意見,已經於上星期六去信人大副委員長李建國,要求人大常委會成立特別調查委員會。范徐麗泰表示,人大常委會非常關心溫州動車事故,希望國務院能公開有關調查報告,並提交常委會審議,常委會在審議後再決定如何跟進   【继续关注】是啊,总该有点反响。范徐丽泰称人大常委会非常关注云云,是否属于人大常委会官方表态尚不得而知,人大常委会审议结果如不满意,会启动特别调查委员会么?无论如何,大陆这边的委员们一声不吭实在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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