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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荣剑:中国十问——决定中国未来命运的十个问题

荣剑:中国十问——决定中国未来命运的十个问题 进入专题 : 中国    ● 荣剑        李鸿章于清同治11年(1872年)提出,欧洲诸国由印度而南洋,由南洋而中国,闯入边界腹地,凡前史所未载,亘古所未通,可谓中国“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这话被人认为是19世纪中国人看世界眼界最高、看得最远的一句话。现在看来,这个“大变局”在晚清时才刚刚拉开序幕,此后经历帝制终结、北洋共和、国民政府和共产党易帜大陆,社会变迁前赴后继,波澜壮阔,势不可挡。而最近的这30年,中国社会在政治、经济和思想文化领域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才是这个“大变局”的核心历史情节,百年来人们期待的中国社会变革的高潮正在到来。      作为世界上最后一个庞大帝国的缓慢转型,中国下一步怎么走?举国上下普遍关注,社会各方众说纷纭,外部世界也在冷眼观察。在经历过内忧外患、战火频仍、一盘散沙、民不聊生的国家状态之后,中国共产党在60多年的时间里,建立了稳定的统治秩序,形成了统一的政治局面,奠定了建设新的民族国家的物质基础;特别是通过改革开放,使中国进入了快速发展的轨道,利用市场和国家的双重力量,共同促进了综合国力的迅猛增长,以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蓝图似乎正在成为现实,坐二望一已是中国的下一个目标。      中国的崛起,并未带来民族的普遍狂欢,与那些“中国模式”论者和“中国梦”者的乐观情绪相比,还是有许多具有正常思维和良知的人,并未陶醉在繁荣的表象之中。因为种种迹象表明,中国或许正面临着晚清社会转型以来最急邃的变化和最深刻的危机:执政党的制度腐败前所未有,社会不公日趋严重,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社会道德全面沦丧,人类文明底线屡被突破,社会大规模冲突的条件日渐成熟。这绝非危言耸听。在中国社会转型是继续以改革形式进行还是重新被纳入革命轨道,人们都应冷静思考,在历史、理论和现实结合的层面上认真面对中国当前的迫切问题。托克维尔在分析法国大革命的原因时曾精辟指出:“对于一个坏的政府来说,最危险的时刻通常就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刻。”法国大革命并非起源于法国最坏的时期,相反,在革命的前夜,路易十六统治的时期是旧君主制最繁荣的时期,法国已成为当时欧洲大陆最开明、最自由的国家;但恰恰就是旧制度的繁荣加速了大革命的到来,因为人民的欲望、激情和权利意识已经被旧制度的改革充分激发出来了,当旧制度不能进一步满足人民要求时,它就必然成为人民革命的对象。中国现在也同样面临着这样的时刻,30年的改革开放带来的不仅仅是物质财富的解放,而且也是人的精神世界的解放,是人的权利意识的觉醒,是对一个更合理的更公平的社会的不可阻挡的追求。人的权利意识、生活欲望和政治诉求的“魔鬼”已经从潘多拉匣子里放出来了,还能再收回去吗?      2001年,一个美国华裔律师章家敦在美国预言“中国即将崩溃”,一时引来轰动,应者附和之声如潮而来。当这个说法流传到中国国内时,朝野上下对此都不以为然。这倒并不是什么意识形态的障碍阻止人们承认一个即将成为现实的预言,而是因为这个号称在中国生活了十余年的作者,近距离观察到的那些足以导致中国体制崩溃的因素,其实在中国并未构成一系列政治和经济危机的根本原因。比如,他着重谈到中国银行体系因巨额坏账实际已濒临破产,这个结论显然没有估计到中国国有银行依赖于国家信用而存在的巨大优势。就是在近十年里,中国的几大国有银行通过公开的资本市场,迅速修复了其治理结构中的问题,累计挣到的利润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国有企业利润总额的一半以上。中国的银行已经成了全世界最挣钱的银行,资产质量之优离破产岂止十万八千里?章家敦在他的书中还断言,中国一旦加入WTO,关税将大幅度降低,贸易逆差成为必然,经济下滑近在眼前。除此之外,政府无力支付的退休金和银行系统的坏帐,总额为2000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47%。他把中国加入世贸看作是毛泽东曾经说过的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它将决定 “中国现行的政治和经济制度最多只能维持5年”,“中国经济开始崩溃,时间会在2008年举办奥运会之前”。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章家敦的书,并不是要看他的笑话,而是想表达这样一个看法:预测中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谁都不要轻易断言,他掌握到了破解中国秘密的钥匙。中国的复杂性和不可预测性,在世界史上前所未有,中国制度的独特性和有效性,在其历史进程中的每一个重要关口,都一再重现。章家敦发出预言的第二年,即2002年,中国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执政时期,“胡温新政”在人们的期待、怀疑和观望中启动中国这艘大船驶入全球化的汪洋大海之中,迄今正好十年。这十年,有人说是中国的“黄金十年”,事实或许可以无可辩驳地支持这个说法。就是在这十年里,中国经济进入迅猛起飞阶段,人力资源优势、市场优势和各种后发优势在国家主导的社会(市场)发展模式的整合下,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国家和市场两个巨轮共同推动中国进入了快速发展的轨道,创造了震惊于世的经济奇迹。按英国学者安格斯·麦迪森的话说,这不是中国的“崛起”,而是它自公元960年以来长期经济表现中的一次伟大“复兴”,是它与史俱来的强大和繁荣的又一次体现。对于中国经济迅速增长和经济总量迅速膨胀的事实,不管站在何种立场加以评价,都不能轻易否认。中国近代以来衰退和衰弱的历史,人们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带着这样的记忆来看待中国当前的发展,不能不为中国的“崛起”或“复兴”而深感鼓舞。      按理说,经济发展了,中国强大了,人民理应安居乐业,歌舞升平,普天同庆,共享改革成果,共赴美好明天。但是,这种景象并未出现,相反,社会上下普遍弥漫着不满和焦虑,在强大的维稳机制下群体性事件此起彼伏,各种潜在的和现实的危机显而易见,社会动荡和动乱的因素正在不断积聚,执政党的统治和治理面临着从未有过的难题与困局。这是何种原因造成的?为什么在经济高速增长之后会出现如此之多的问题?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均达到3000美元之后必然会遇到的发展陷阱?这是发展经济学的一般问题呢?还是中国特有的问题?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就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这表明,每当改革取得一个重要进展或取得一个重要成果时,人民对改革的要求会进一步提高,进而对社会发展设置一个更高的标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改革,以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为突破口,进而引领城市改革,在短时间里即解决了农民的温饱问题和资源的短缺问题,人民有肉吃了,取消了票据,市场初步繁荣,改革的第一个红利瞬时兑现,全民共享。这和文革时民不聊生、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社会状态相比,已是一个重大进步,执政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由此获得人民支持,深入人心。但是,随着经济改革进入所有制领域和价格领域,不仅党内分歧涌现,而且激发出社会对改革的更高要求,“骂娘”声开始高涨,执政党内部所谓“保守派”囿于传统意识形态的种种做法,尤其是不主动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行为,遭致尖锐批评。这些批评主要来自于知识界,但集中地表达了社会各界对现有制度弊端的不满和对改革的广泛要求,他们期待执政党同时进行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改革,改革的核心任务是邓小平在1981年所主张的“党和国家制度”的改革,具体体现在党政分开,政企分开,依法治国,实行民主。可见,民间的批评和呼声,在当时执政党的最高层,是有合法性和正当性的,并不违背“四项基本原则”,完全符合执政党和社会的共同利益。一个看起来朝野上下都有共识的事情,在执政党“十三大”上却浅尝辄止,受制于党内路线之争和理念之争,无法有效展开,引来汹涌物议,最后是党内斗争和知识界的不满纠缠在一起,酿成一场巨大风波,让八十年代的改革进程戛然而止,进而不得不重新设置中国自九十年代以来的改革路径。      邓小平1992年南巡讲话,以一己之力再次启动中国改革进程,同时规定了改革的具体路径:终止意识形态争论(不争论),坚决制止左的思想对改革的干扰(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左),确立市场经济的合法性,全面转向市场导向的经济改革,同时中止政治体制改革,以发展为首要目标(发展是硬道理),在发展中解决问题。邓的这个改革纲领在其后的二十年间,得到了基本的贯彻和执行。从党内来看,八十年代的改革路线之争进而演化为权力之争的情况已不复再现,所谓“改革派”和“保守派”同时退出历史舞台,党政最高层次的分工大致明确,各守其职,各行其是,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从社会上来看,来自知识界的反对声音已基本销声匿迹,社会各阶层踊跃投入到市场化和世俗化的大潮之中,尽享消费主义带来的快感和满足,还来不及或无意发现权力在无所制约的情况下和资本联姻所产生的新问题。近二十年来的中国改革,大致就是在这样的思想、政治和社会背景下展开的。      马克思对于新旧社会制度的更替有一个著名的论断,在他看来,“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这个话同样可以用来认识中国现有的制度安排。不可否认,邓所规定的改革路径,即国家主导的市场化改革模式,在近二十年里极其有效,它依靠高度集中、高度垄断的国家权力,清肃一切外在的制约力量,全面迎入市场化机制,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来自“政府”和“市场”双重动力。张五常在总结中国经济改革三十年的经验时,提出了一个县际区域竞争概念,以此试图为制度经济学的市场化原理补充一个特殊的中国“案例”。对于这个张自认为可以传世的说法,我的看法是并不新鲜,应属常识。实际上,县际区域竞争的动力主要就是来自于公权力,来自于政府调控资源和配置资源的巨大能力,这恰恰是中国传统中央集权制度安排的主要功能,也是西方市场制度所没有的比较优势。麦迪森所看到的中国自公元960年以来的长期经济表现,其实还可以上溯到汉武大帝时期,那时的国家动员能力和调控能力已经达到西方不能望其项背的程度。到了二十世纪的最后十年,中国庞大的国家机器依然充当着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者,在其操控之下,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还能有效发挥出来,它的巨大制度优势还远未耗竭。      或许正是基于制度的有效性,制度的合法性问题被长期掩盖起来,甚至在一部分“中国模式”论者看来,中国制度的有效性反过来可以证明中国制度的合法性,高度集中和垄断的权力配置体系岂有改革必要,而是要继续加强和巩固。因此,在经济“黄金十年”的映衬下,中国在政治和思想领域可谓是“停滞的十年”,政治体制改革毫无进展,甚至处于倒退。“十三大”时即已形成的党内有限民主,比如党内差额选举制度,几近废止。八十年代时有发生的省长被选掉的现象,在现时已不复再现。人大制度倡言几个不搞,大会期间都是一片颂词,充斥雷人提案。在思想领域,由不争论导致不创新、不说真话、不越雷池一步,理论毫无突破,到处都是陈辞滥调。“和谐”、“维稳”成为主基调,也成为政治保守和控制的代名词。      问题的存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制度内在的弊端,如同人的身体,在致命疾患的潜伏期间,根本无从发现和感受其痛苦,一旦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时,或许已到了疾患的晚期。从这个意义上说,近二十年来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在积聚国家财富和国民财富的同时,其实也在积聚着一系列制度性和社会性的问题。尤其是在近十年里,原来潜伏在体制深层的矛盾正在不断地暴露出来,以前可以视而不见或可以暂时搁置的问题,现在已经无法回避。我提出的“中国十问”,并非是我的先见之明,这都是实际存在于中国制度内部,其严重性无论怎样估计都不会过分。许多学者,包括执政党的一部分高层官员,对中国当前面临的各种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路径,是有深刻的认识。不管左中右,对于中国继续深化改革,通过改革解决问题,也是有共识的。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我不讳浅陋,愿意直面问题,诤言国是。      1、执政党的合法性问题      理性地客观地说,执政党目前面临的一系列重大问题,核心是合法性危机。何谓“合法性”?政治学者俞可平有一个简明扼要的解释,我认为很恰当。他在《财经》杂志(2012年6月11日)上撰文认为,合法性“指的是社会秩序和权威被自觉认可和服从的性质和状态。它与法律规范没有直接的关系,从法律的角度看是合法的东西,并不必然具有合法性。只有那些被一定范围内的人们内心所体认的权威和秩序,才具有政治学中所说的合法性。”我的理解是,合法性来源于人民的自觉认可和服从,来源于人民的授权,(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共 3 页: 1 2 3    进入专题: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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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新聞網 | 中国的“粗鲁外交”能让世界闭嘴吗?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用粗鄙的言辞传递了这样的信息:中国政府不仅在国内限制言论自由,屏蔽网络信息,而且还要将之施行于国际社会,让批评的声音统统消失。 “中国宗教状况怎么样,中国人民最有发言权,不需要美方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这是外交部发言人洪磊8月2日接受记者采访时,针对美国国务院2011年度”国际宗教自由报告”涉华内容的回应。新华社还发表文章说,美国再拿宗教自由说事,显示其干涉中国内政”恶习不改”。 懂得中文的人都知道,”指手划脚”、”说三道四”、”恶习不改”这些词语包含了强烈的厌恶情绪。换句话说就是,”美国你给我闭嘴!” 一位外交官的言辞为什么如此情绪化,是因为他的国家或者他本人受到了极不公平的对待吗?洪磊说,”中国政府依法保障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中国各族人民依法享有充分的宗教信仰自由……美方应停止利用宗教问题干涉中国内政。” 美国国务院提交给国会的这份报告指出,国际宗教自由在去年出现倒退。其中关于中国的部分指出,2011年,中国政府在尊重和保护宗教自由方面出现明显恶化。 这个事实的确不需要美国人来指出,中国人最了解自己国家的宗教状况。那些自焚的西藏人用自己惨烈的牺牲给出了答案。据藏族作家唯色的统计,从2009年至今,为了抗议中国政府对西藏宗教和文化的打压,在中国境内有46位藏人自焚,在境外有3位藏人自焚,共计49位自焚者中包括8位女性,其中36人牺牲。同时,藏区各寺庙被重兵把守,僧人的宗教活动被严格控制。 大批基督徒同样受到严厉的打压。家庭教会一直被视作非法组织,据报道自去年以来受到有组织有步骤地消灭。无数祷告活动遭到警察的阻挠和冲击,一些宗教负责人至今遭到软禁。 即便是已经充分融入汉文化的汉地佛教,由于意识形态和经济利益的原因,其宗教活动也受到诸多限制,致使寺庙被沦为敛财工具。那些寄希望于宗教希望获得救助的底层人,因为买不起门票和香火,往往不得其门而入。 身为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先生不会不知道这些情况,那种貌似冤屈的情绪就成了无本之木。由此可见,粗鲁来自另外的原因。 早在两年前,中国外交的”傲慢”转向就受到世界舆论的关注。如今连傲慢都不存在了,仅仅剩下了粗鲁。 1949年以后,周恩来主导的外交政策,期图在孤立中表现”大国外交”的风范,特别重视外交礼仪。传说周恩来曾组织外交人员躲在屏风后面,偷学来访的客人向毛泽东赠送礼物的仪式。他也因此留下了”外交无小事,不可掉以轻心”的著名训令。 这个传统一直保持到江泽民时代。失去了意识形态正当性的统治者,对内开始撕下画皮,公然暴力维稳,对外仍然努力装扮风度翩翩的君子,尽管不时露出马脚,成为笑谈。 到了胡温时代,”中国模式”被官方刻意塑造,”大国崛起”带来了粗鄙的民族主义情绪,外交领域出现了举世皆惊的变化。外交官不顾礼仪,言行唐突,外交部的记者会更成为展示粗鲁的舞台。他们的粗鲁表现甚至可以获得喝彩,强词夺理被当成了理直气壮。 洪磊先生话粗理也糙,传递的信息是,中国政府不仅在国内限制言论自由,屏蔽网络信息,而且还要将之施行于国际社会,让批评的声音统统消失。 作者:长平 责编:谢菲 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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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体制就是全民“让球”

为了避开提前与本方队友在淘汰赛中相遇,伦敦奥运会羽毛球小组赛最后一轮比赛中,中国组合在与韩国组合消极应战,被取消奥运会参赛资格。 (德国之声中文网)假打、假摔、让球、弃权,这在体育比赛中并不是新闻。其中有些属于商业收买,但是更多地发生在中国等竞技体育市场化并不发达的国家。为了国家利益,教练或领导会告诉队员让出个人利益,服从整体安排。这也不需要太多的说服工作,一则是一种传统,二则运动员都是国家出钱出力培养出来的。少数公开挑衅这个规则的运动员,无论外部世界如何喝彩,在内部都引起较大的争论。 这种长期公开运用、甚至被视为高明的策略的运筹帷幄,此番被国际奥委会、世界羽联严厉惩罚,对中国竞技体育的举国体制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举国体制的另外一个名称是国家动员体制。其半官方的解释是,为了国家利益,以世界大赛的冠军(特别是奥运会)为最高目标,统一动员和调配全国有关的力量,包括精神意志和物质资源,来夺取比赛运动的好成绩的工作体系和运行机制。这种来自苏联的计划体制,在市场化改革进行了三十年之后的中国,仍然大行其道,是因为很多人钟情于它的如下”优点”:由政府选拔和培养有天赋的运动员参加比赛,可以集中力量,配置观念统一、计划全面的优秀教练员。在这种制度下,运动员遵守纪律,训练刻苦,易于取胜。 举国体制竞技体育的实质,和计划经济时代的社会其他资源配置一样,就是牺牲个人,成全国家,牺牲多数,成全少数,牺牲日常生活,成全特殊时刻。在一个小的范围内,它必然导致教练安排的让球、假摔等消极比赛。这已经让很多观众感到愤怒。但是很多人不明白的是,在更大的范围内看,少数运动员获得金银铜牌,是全中国民众”让球”的结果。 有人曾经计算过奥运会的一块金牌,价值人民币7亿元。由于体育总局跟中国其他官僚部门一样,预算和开销并不透明,这种计算的结果未必可靠。然而,花费全国纳税人的钱财,”集中”培养体育尖子,却是无需证明的事实。另一方面,社区体育和学校体育一塌糊涂。奥运成绩无法反映国民体育运动实际状况,很多屡屡夺金的项目,民众只有在大型比赛的电视屏幕上才能见到,还要为它们喝彩。喝彩不是因为比赛如何精彩,而是获得了金牌。消极比赛也会有人称赞其策略英明,就是一个极端的例子。 更大的问题在于,并非很多人想象的那样,举国体制可以遴选出优秀人才,并让他们获得较好的发展。没有市场配置的调剂,人才市场也必然伴生着低效和腐败。完全封闭的选拔和培养机制,让很多有运动天赋同时又希望得到全面发展的人望而却步。即便那些获得金牌、所谓为国家争过光的运动员,大部分也在退役之后无所适从,甚至生存艰难。更不用说那些被要求假打和让球的运动员要忍受的委屈。只有极少数明星级运动员可以游走于中国的计划与世界的市场之间名利双收,还能当上政协委员。但是他们传递给青少年的信息,未必像媒体宣传的那么正面。 对中国体育的举国体制的检讨已经很多年了,媒体对它多有批评。不少批评有者认为,这和已经深入中国的市场经济格格不入。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举国体制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它本身就是所谓的”中国模式”的一部分。这种模式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是多数人被迫”让球”的结果。同时,它也把全世界拖入了不公平的比赛。有一天,这种比赛也会受到国际社会的惩罚吗? 作者:长平 责编: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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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新聞網 | 港人抵制红色教育 京报贬称西方洗脑

有些父母推着小孩儿参加香港7月29日大游行 美国之音丁力     香港 – 很多香港人反对设立国民教育课程,他们反对的重点是他们称之为洗脑的红色宣传。在数万人上街示威后,中共党报旗下的环球时报反驳这种洗脑论,说“反对者们更像是被英国殖民时代和西方意识形态‘洗脑’了”。 *谁洗谁的脑?* 人民日报的“子报”环球时报8月1日说,反对派由于被西方洗脑,所以对这门课程如此警惕和抵触,他们对内地的看法完全是西方式的。环球时报的社评还说, “国民教育及德育课程”的核心不是向香港人灌输向中央政府效忠,这门课所涉的爱国主义是超越现实政治的。 但是香港教育局资助的国民教育中心出版的《中国模式 国情专题教学手册》大力唱好中国模式和国情,它形容中国当局是“进步、无私与团结的执政集团”,批评西方民主国家政党轮替是“政党恶斗,人民当(受)灾”。 不少香港人认为这是政治灌输。有些报刊专栏作家在调侃或者反讽的意义上使用“进步、无私与团结的执政集团”这个说法,就像一些讽刺中共的网民把中共称作伟光正一样。 *重庆唱红和香港倡红* 香港时事评论员程翔告诉VOA,香港人看到的国民教育,是一面倒地歌颂共产党,“我想,连有良心的共产党都不会认为香港政府制作的那个中国模式教材所描绘的共产党是正确的。” 程翔还说,媒体陆续报道,香港的国民教育和过去重庆的唱红没有什么两样,“在大陆,连唱红这样的活动都受到很多人质疑的时候,为什么你要在香港推动这些东西呢?” 曾经在中国被捕坐牢的程翔表示,在中国,太多的对人权的镇压,是以国家安全为理由的,所以香港人看到“国家安全”就担心。 *国民教育~爱国教育~爱党教育* 为什么这么多香港人参加“反对洗脑”大游行呢?香港时事评论员江素惠告诉VOA:“为的是追求香港自由环境的空间不受任何干扰。为什么反对国民教育呢?因 为在大家的认知当中,国民教育就是爱国教育,是爱党爱国,而香港在过去百年来从来就没有这样一种党国观念,而在一种自由法治空间中,相当宽松。香港人为维 护这样的宽松的生活水平以及香港的核心价值,所以走上了街头。” *有效无效?有害无害?* 环球时报的社评标题是《给香港人“洗脑”,什么课这么神奇》。文章说,别说在香港,现在在内地要对人们“洗脑”大概也做不到了。 香港一些支持国民教育的人也主张“洗脑无效论”。例如老左派、前人大代表吴康民写道:“「国民教育」哪有这么大威力呢?我们老一辈的,大中小学都接受国民 党的教育。上课前要念「总理遗嘱」,到了大学,还要上「党义」课。”“如此这般接受了16年的「国民党教育」,还不是思想上走到了国民党的对立面!” 但是反对者指出,香港的国民教育是针对少年儿童的,对他们会很有影响,学童的世界观还没有形成,课堂上教什么就信什么。 *谁笑到最后?* 环球时报断言:“香港国民教育争议的最终结果只能是‘中国的胜利’,那些抗议者们如果只追求他们自己的胜利,大概是不现实的。” 但是程翔说:“为了我们的下一代继续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我们要叫停这种洗脑式的国民教育。” 香江文化交流中心负责人江素惠说:“北京的观点,我们也可以理解,香港回归了15年,应该跟北京同声一气。尤其在去年的一个重要的民调当中,香港人对中国的认同降低了。我想,北京的权势认为,香港的爱国教育不够。但是在香港,认为北京的一些作为让香港人有疏离感。” *爹在城头举红旗 儿沐欧风浴美雨* 红色教育在中国大陆和香港都遇到的一个难题和矛盾是,推行红色教育官员的后代有不少曾经、正在或者将要在西方那据说是“政党恶斗,人民当(受)灾”的国家沐浴欧风美雨。 香港有人在谈到有些高官赞成国民教育的时候说,反正他们的子女不留在香港洗脑。在7月29日的港人示威中,有人举着的标语牌上写道:“革命教育威力大,党是你爷是你妈。你把一切献给党,党把儿孙送美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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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均 | 从“一国两制”到“再造几个香港”

香港回归祖国十五周年,香江上空灿烂的烟花再次把“东方之珠”照亮,每年的七月一日,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香港,而我也会被拉回到十五年前的七月一日,当时我就站在九龙尖沙咀码头上,欣赏回归之夜的烟花汇演,心里充满了激动,也有些许的不安。激动的是香港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不安的是,香港还能一如既往的繁荣、自由吗?“香港已死”会一语成谶吗?   我从 1992 年到香港中资公司工作,断断续续一直到 1997 年 7 月份,见证了香港回归前许多个激流暗涌的日日夜夜,同中国大陆那边紧张激动的喜庆心情相比,香港民众以及全世界的观察家大多持焦虑、怀疑的心态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冷战刚刚结束,别说那个时代,就是整个世界历史上,一个主权国家实行两种制度的做法也并无先例,港人与国际观察家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连美国等西方这些极具包容性的国家政权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国家里弄出一个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特别行政区,中国能允许香港实行自由经济与“资本主义”制度吗?香港的高度自治、完善的法治与骄人的自由是否会受到破坏?说实话,连在香港工作多年的我心里也没有底。   虽离开了香港,但十五年来,我始终密切关注香港。回归后不久,香港遭遇了罕见的金融风暴,国际金融地位受到了冲击,北京政府不但没有“乘人之危”,借机在港扩大影响力与话事权,反而出手相助,默默帮助香港度过难关。随后,中国大陆经历了人类历史上罕有的高速经济增长期,国际地位迅速窜升,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大幅提高,香港,作为一个人口只有六百万,经济、社会等各方面都严重依赖大陆的城市,若说在此过程中遭到大陆政治、经济甚至意识形态的“侵入”、“渗透”,也并不出奇。然而,我们看到,香港竟然奇迹般地保持了自己的特色,根据国际权威机构每年的评比,香港始终是世界上自由度最高,法治健全以及最适合投资的城市。香港依然光彩照人。   若要“论功行赏”,我认为这一切都应归功于“一国两制”政策。从江泽民到胡锦涛,中国两代领导人始终如一地执行了小平的“一国两制”政策。没有对“一国两制”政策的坚守,就没有今天的香港。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不继续坚持小平的“一国两制”政策,并与时俱进,稳中求变,香港的未来可能堪忧。十五年并不算长,那些一早发出“香港已死”的预言家们尚未放弃自己夹杂着担忧与期盼的预言,如何与时俱进地坚持“一国两制”政策,如何保持香港长期繁荣稳定,保持香港“五十年不变”,笔者就长期对香港的观察与思考,提出三点简单看法:   第一,“一国两制”能否成功,端视我们对“一国”与“两制”的清醒认识。有相当部分的专家学者、政府工作人员在说到“一国两制”的时候,要就是偏向“一国”,要就是只提“两制”,没有能够真正体会“一国两制”中“一国”和“两制”的意义与重要性。   强调“一国”而忽视“两制”的大多是北京的专家学者与政策执行者,他们没能深刻理会小平的精神,也不愿去收集、研究港人的意愿,很容易犯干涉香港事务的错误。就我所了解到的,中央对香港的政策始终没变,但一些官员包括涉港事务官员,就因为对“两制”认识不够而弄出事端;另外一方面,那些故意把“两制”抬高到压倒“一国”的人又走向另一个极端,粗分为两类人:一类是对此问题没有深刻认识,由于担心北京破坏“港人治港”而对北京保持过份的戒心;另一类则是少数对中国的社会制度不满或者对中央政府的政策与做法极不认同,而用“两制”来否定、攻击中央政府,否定国家宪法。   香港人有表达任何政治意愿的自由与权利,但在“一国两制”的框架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与《香港基本法》分别是国家与香港的基本大法,不容挑战。我们必须认识到,在当今中国的政治体制与社会结构下,北京当局绝对不会允许香港成为一个反华基地,成为一个恐怖主义的温床,更不用说“港独”了。香港方面任何过激的行为,尤其是否定“一国”的行为,很可能最终破坏的是“两制”,甚至有可能对香港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一国两制”是历史上的创举,这个创举本身也需要在实践中总结经验教训,不断完善。认真理解与落实“一国两制”,对我们解决当今的一些实际问题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例如,香港回归十五周年前夕,香港中文大学所做的民调显示,香港人对国家的认同度有所下降。这个民调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于是很多有识之士建议要在香港加强学生的国情与爱国主义教育,从小培养他们爱港爱国。这个提议一出,立即引起了一些人士的担忧,认为这是大陆意识形态的入侵,是“洗脑”,是破坏香港的“两制”。   笔者认为,作为“一国”,加强对香港学生的国情教育是应该的,澳洲学生一定是学习澳洲历史为主,而不是美国的历史,作为香港学生,当然应该知道“中国”是怎么回事。但作为“两制”则决定了香港不可能照搬大陆的方式方法,更不可强推大陆的教育模式。香港用什么办法实行爱国爱港教育,应该根据《基本法》,根据香港的制度,更要以符合港人的意愿与习惯为主。例如,香港刚刚颁布的《中国模式国情专题教学手册》就被指责为“一面倒地唱好中国国情”,故意回避、淡化一些负面事件。这就凸显了“两制”的区别,香港的制度下,无论是国情教育还是爱国主义,都应该是允许批评与揭短,兼收并蓄的。   还有一个现象值得一提,随着中港两地交流的加深,尤其是打破了国界与区界的互联网的普及,香港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80 后、 90 后)开始关心大陆的人权状况,有些甚至顶着炎炎烈日走上街头。一位北京的官员以此为例对我抱怨说,这是港人不认同“一国”的、对国家的认同度下降的表现。我打断他说,正好相反,港人关注大陆现状,恰恰说明港人的国家认同感在上升,他们如果不认同这个国家,会为这个国家的人权状态上街吗?你什么时候看到港人为悲惨的北朝鲜人上过街?我们的对话反映了在两种制度下,对“国家认同”的不同认识。   第二,要保持香港“五十年不变”,就必须促成香港的“变”。同“一国两制”一样,“五十年不变”也值得认真领会的。就笔者的思考,香港“五十年不变”包含两层意思,一层是中央政府保证香港的“现行”的制度与生活方式“五十年不变”(所谓“马照跑,舞照跳”,“反动杂志”一个也不能少);另一层意思就是中央政府对香港的“一国两制”政策至少保持“五十年不变”。而香港的繁荣稳定就是要在这两个“不变”的保证下,不停地“变”!   我们现在却有一批专家学者与政策执行者僵化地解读这个“五十年不变”,他们把这个“不变”理解为香港现状不变,香港政治、经济与社会形态不变,你要改革,港民要民主,他竟然用十五年前的条条框框来压制你 ,要求你“不变”。其实,任何一种政治、经济制度与社会形态,如果“五十年不变”,那么肯定会死翘翘的,到那时,也不用外国人来宣布“香港已死”了。   我们看到,从 1997 年前英国派遣港督到香港,到 1997 年后由香港特区政府的选举委员会票选特首,到今年引进了部分竞争的特首选举,再到我们大家都期盼的 2017 年开始将要实行的双普选,香港的“政治体制改革”一直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不排除还有一部分人对 2017 年的普选抱持怀疑,多方设限,试图用“不变”来抵抗变化。但如果他们得逞,香港可能会失去发展活力与前进动力。所以我说,要保持香港这颗“东方之珠”五十年不变的关键就是要“变”,与时俱进,要变得越来越好。   第三,发挥香港优势,回归小平设计“一国两制”时的初衷,在大陆“再造几个香港”,把香港的自由、法治与经济管理模式带到内地。在全球化把地球变成了一个村庄的时代,要想保持香港的独特地位,不能“以守为进”甚至“以退为进”,不是封闭香港,更不能孤立香港,而是让香港的经验走出来,走进大陆,造福大陆。   当初小平对香港的考虑是双向的,对于香港,小平发出了“一国两制”,允许港人治港,高度自治;对于大陆,小平则发出了“再造几个香港”的呼吁。这些年,看到很多大陆与香港的学者研究小平改革开放的理论,却发现他们都忽视了当时的“香港模式”对小平提出改革开放的重大影响。包括小平倡导的特区政策,都和当时非常成功的香港分不开。在小平的整个讲话折射的思想里,“再造几个香港”的情结甚至要重于“一国两制”与“五十年不变”。   可惜,由于种种原因,“经济特区”之后,本来应该更进一步的“文化特区”甚至“政治特区”就此偃旗息鼓,而香港本来应该成为后面两个特区的样板,在小平“再造几个香港 ”的计划中大展宏图,如今却沦为靠大陆“自由行”与“输血”来维持。 笔者认为,相对于“一国两制”的制度设计,在大陆“再造几个香港”的构想具有更加远大的战略意义。如果说,十五年来我们成功的执行了小平的“一国两制”政策,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再造几个香港”是不是也应该提上日程?   “一国”与“两制”不可偏废,甚至可以说是互为前提的。不承认“一国”,自然有借口不让你搞“两制”;如果不允许人家搞“两制”呢,人家起而反对“国家”也不足为奇。“五十年不变”的关键是“变”与与时俱进,而不是“不变”,至于“再造几个香港”不但是香港未来的出路所在,更是大陆下一步改革的明智选择。   从“一国两制”到“再造几个香港”,五十年的“变”与“不变”,不仅仅关涉香港的命运,更攸关国家与民族的前途。   杨恒均 2012 年 7 月 5 日 随州   延伸阅读(看完下面几篇文章,你不用去香港“自由行”,也能理解什么是香港的自由了):   如果把香港的制度引进到上海   ( “人民网”离人民最近的文章 )   你所不知道的香港    (视频哦)   在香港感受“一国两制”的优越性  (对当今大陆处理群体事件有借鉴作用)   从香港立法会质疑特首看北京两会    (别有用心的老杨头指桑骂槐)   带你周围看选举:香港要假戏真做?  (假做真时真亦假)   十年后的香港人,依然还能感动我     (哇噻,老杨头卖萌了) 卖完萌的杨恒均博士,开始一本正经地卖书     屌丝老杨头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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