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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与责任——也谈柴玲的宽恕说

我先为柴玲说几句话。柴玲反复说,她的宽恕说是她作为一个基督徒的个人观点。因此,我们需要有一个角度(仅是其一),也就是从宗教信仰的角度,来理解柴玲的话。从基督教信仰,柴玲的宽恕说是成立的,包括宽恕屠杀者。基督教的中心是追随基督和爱,而基督的爱是没有条件的,包括爱你的敌人。当然,很多人对之不赞成,甚至激烈地批判,这也是正常的。对于《圣经》,同是基督徒会有不同的理解,因此基督教也分有很多教派,有关教义的各种争论更是水火不容,无止无休。退一步说,柴玲的宽恕说,可以是基督教信仰中的一种态度;这也就意味,在基督教信仰中,也还可以有其它的态度,比如“惟愿公平如大水滚滚,使公义如江河滔滔。”不过,就我的理解,后者更接近《旧约》。 基督教强调的是信,而不是对错。从柴玲的文字,可以看出,她的信是虔诚的,而且新教强调的是个人和上帝的直接沟通。如果柴玲以虔诚之心读《圣经》,并为之祷告,而圣灵给她的启示就是如此,那么作为一个新教信徒,她该怎么办呢?从基督教信仰来看,柴玲没有什么该被谴责的,至多是有关教义的不同理解和争论。 以上的话,是就基督教信仰而言——仅出于此,而非着眼于社会层面。 宗教信仰非理性,超乎现世。正因为如此,宗教可以给现世带来很多有益的东西,弥补现世的许多欠缺,特别是在精神层面上;但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宗教也是危险的,甚至会颠覆现世秩序。为此,现世需要有现世的原则和立法,并与宗教需要保持距离。站在《圣经》的立场,就是“上帝的归于上帝;恺撒的归于凯撒”;而站在现世的立场则是:“将上帝限制在教堂”。美国是以信仰基督教为主的国家,基督教是美国精神的根,但是美国宪法规定:“国会不得制定关于下列事项的法律:确立国教或禁止信教自由。”其从左右两方面,确立了宗教与国家的关系:政教分离与宗教自由。 基督固然可以爱敌人,但现世则必须持守现世原则及立法。人类群体共生的第一原则是公义原则:正义与公正。按照此原则,中国民主化后,需要成立特别法庭,对六四杀戮者及类似残害李旺阳的恶官恶警,进行公开审判。这一审判要体现人类的正义,同时也要公正,不因人们的愤怒而过严,也不因人们的悲悯而过宽。即使根据国家政局,需要特赦,那么也要在审判之后,并要合乎宪法,经过总统或国会。而在中国实现民主之前,从现世的公义原则,我们也需坚持:公布真相、追究责任者(惩处凶手)、对死难者赔偿。这也就是天安门母亲的三点要求。这是追求实现中国民主化的一部分。 从民主立宪的立场,我们需要持守现世的公义原则,同时也应该对宗教言论给予充分的自由和宽容。对柴玲的宽恕说,可以批评,但是不好恶骂和人身攻击。境界高一点,我们可以宽容柴玲的言论,从宗教信仰的角度去理解她;但是同时我们更要坚守现世公义原则。无论怎么说,柴玲的出发点是向善的,合乎基督教信仰——那怕仅是其中一派。即使她的看法有悖基督教教义,那也是教义理解上的分歧。我们可以从现世批评柴玲的这一说法,但是不要将之当作现世意识来批评,它是一种宗教意识。宗教意识与现世意识与准则常常是相悖的。对于宗教,我们要保障其自由,但也要保持与之的距离。我们不要因为前者,而过分抬高宗教;但是,我们也不要因为后者,而要取消宗教——凡不合现世秩序的,便不允许。“爱敌人”当然不合乎现世公义原则,但这确是基督的精神之一。 柴玲的宽恕说,不管对错,但对于中国的现实有一个积极的意义。那就是,她看到国人蓄积了太多的仇恨,而中国的事情又总是以暴易暴,她希望中国中断恶恶循环。在政教分离的国家,宗教中的宽恕,不涉及律法,因此其真正意义不是赦免对方,而是放弃内心的仇恨。从现世来说,她在这这个时候说宽恕“邓、李”不合适,但是她希望消解国人内心的仇恨、结束以暴易暴则是好的。正义可以仇恨之心来实现,也可以公正之心来实现。天安门母亲坚持追求正义,公正审判,但是她们呼吁人们放弃仇恨。她们说“我们蒙受深重的苦难,但这苦难沉积在我们心底的已不再是牙眼相报的偏狭与仇恨,而是对道义与责任的一种承担。”“我们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泪流得已经太多,仇恨已积蓄得太久,我们有责任以自己的努力来结束这不幸的历史。” 柴玲发表了“宽恕”说后,遭到很多的批评,这是正常的,因为她的言论毕竟面对于现世社会,并非限于教会,或仅仅是个人与上帝的沟通。但是,于此同时,她也遭到了许多敌视性的侮辱和谩骂,有些人甚至基督徒。而这是不当的,他们为什么要对柴玲怀有内心的仇恨呢?这种仇恨是否也是很可怕的呢?这是否显示,残暴的极权统治,其给国人带来的深重伤害之一,就是在国人的精神与心理中蓄积了越来越多的仇恨?这种深重的仇恨,虽然可以理解,但却是有害的。我们需要持守正义,但是却要化解仇恨,将之转化为道义和责任。中共的政权迟早会完结,不论以怎样的方式,但是中国如何建设一个宪政国家,则取决于国人健康的心态,而不是充满仇恨。 现在,我们回到对柴玲的批评。柴玲反复说,她的言论仅仅代表她自己,“宽恕”是她个人的想法。当然,柴玲作为个人,有表述宽恕的自由和权利,作为基督徒,她的宽恕说,也是可以理解的。的确,她是出于善意,她的祷告也是虔诚的。但是,如一些批评者所说,柴玲是一个公共符号——八九学运领袖,她曾勇敢地担当了这一角色,也赢得了众多学生的信任,因此她对这个公共符号是有承诺和责任的。 我们暂不论柴玲拒绝学生撤出广场的对错,而她逃到美国后,很快就淡出了“六四”之事,去追求她个人的美国梦:名校、学位、经商、致富……,作为一个自由的个人,追求这些没错,她有这个权利,但是作为一个当初的八九学生领袖,这多少有背弃的意味,特别是“六四”中有大批的民众遭杀戮,之后又有大批的人被逮捕,被判重刑,甚至被枪决,而天安门母亲们一年又一年的在被逼迫中煎熬,她们在苦难中,孤零地坚持,不屈不挠地抗争,追求正义。与此,柴玲远不如王丹、封从德,封从德在之后的二十余年中,一直坚持收集“六四”档案。作为一个好基督徒,柴玲在宽恕之前,先需要对这个事情有所反省,否则宽恕就说得太轻松了。 再,作为八九学运领袖,在六四的前夕,就中国的现状,公开地向全社会说宽恕,是不合适的。这固然是你个人的看法,固然是出于你的宗教信仰,但是这话不是说给自己的,也不是在教会中说,而是面向所有的人,其中包括天安门母亲,包括所有“六四”的受难者,而他们大部分不是基督徒,并且依然苦难深重,陷于当局的逼迫中。柴玲在做这个表述的时候,是否考虑到他们的感受?应该说,柴玲的表述实是对他们的伤害。因为,“六四”尚未伸雪,受难者及其家人仍然在被逼迫中,而这个政权却更加嚣张。柴玲为什么不在个人的表述之前,考虑一下天安门母亲们的感受呢?听一听她们的想法呢?是不是,只要是我个人的想法,就无需考虑其它?是否在这个世界,只要我忠于个人的信仰,其它就不算什么? 政府有罪,学生有错,这大概是人们对“六四”的共识。为了避免误解,我这里要强调,罪与错是完全不同的问题(用他们的话说,前者是敌我,后者是人民内部)。罪是需要审判的;而错需要反省。反思“六四”,学生的错处之一,是一些学生领袖任由个人性情,不计后果。正是为了更充分地实现个人的意志、价值及表现欲,他们希望将事情闹得更大更持久,惊天动地,因此拒绝学生撤离广场——他们将之作为戏剧,拒绝收场。刘晓波对这个问题曾有过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批判。当然,作为当时只有20岁出头的青年,不可能没有青年人的弱点,我们可以宽容。但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的青年已经进入中年,他们应该对此事有所反省。但是,我们至今没有见到柴玲对此有过认真反省。 丁子霖女士说:“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他们现在可以远离政治,他们可以去投身商界,去臣服权力,可以去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也可以去享受幸福甜美的家庭,这是他们的选择,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但是对於20年以前发生的这场惨案,他们应该不应该有一点道义的担当呢?这个道义的担当并不是要求他们今天来如何如何,但是至少应该有所反思吧?有错就要有勇气来承认错,所以我们说的直面六四,当局要直面、刽子手要直面、我们遇难者要直面、当年的大小责任者也应该要直面。那份民族的苦难,屠杀以后的苦难,天天由我们这些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父母们来担当,这公平吗?每当想起这些,我心里就隐隐作痛。”“我始终认为,杀人者有罪。如果学生有什么错误的想法、愚蠢的想法、甚至於野蛮的想法,这是过。罪和过是不一样的。但是必须反思,有过错就必须承认过错。”(《让孩子的生命在我们父母身上延续:丁子霖访谈录》) 柴玲身上有一种东西,对于参与公共事务是有害的,那就是自我中心。拒绝撤离广场,淡出“六四”,追求美国梦,乃至此次公开“宽恕”,这其中都贯穿着“自我”中心意识。人固然可以自我中心,但是当你充当公共人物,从事公共事务,面对公共社会讲话的时候,就不可只遵从自己,以“我”“个人”为中心。这其中,有你对他人、民众、公共事务的承诺和责任。站到台上,一呼百应,应者云集,何其豪迈;但有了不幸后果,不能一走了之,说我只是我个人,我怎么说怎么做是我的自由。(柴玲在六四夜,坚持到最后,这是应该被赞许和肯定的)这样的政治、自由、个人是不是很可悲呢? 我相信柴玲诚心要做一个好基督徒,我祝愿她。但是在基督徒、个人、他人、信仰、公共事务、公共人物之间有着复杂的关系,当我们置身其中,仅仅是“我个人”、“我的信仰”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对具体的责任有所担当。比如,当年的学运领袖们,对“六四”受难者及其家人的苦难,就应该有所道义上的担当,而不是将他们弃之脑后。如果柴玲在发表这番话之前,和天安门母亲们交换一下意见,大概她会将这番想法在以后恰当的时候再讲。 2012年6月15-17日于伊萨卡 一平,《纵览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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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薄案揭开一点“双规”的面纱

核心提示:神秘的“双规中心”是让很多中共党员听到就发抖的地方,这儿到底怎么样呢?《纽约时报》记者跟踪薄熙来案,同时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双规”的内幕。 内部人士透露说薄熙来涉及一系列指控,包括贪腐,窃听和包庇妻子妨碍司法公正。薄熙来的麻烦增加,因为他努力爬到权力最高层,并且通过结交军队来保护自己。对审讯薄熙来的人员当中,除了来自中共纪委的人,还有来自军队政治处的人。《纽约时报》的文章力图掀开共产党“双规”的神秘面纱。 文章说,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党员有许多好处。官员们经常享受政府配送的小轿车,随意挥霍的公款帐号和因为隶属于这个掌控国家各级政府和国家最盈利企业的俱乐部而大发横财的机会。 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当共产党员因为打破规则,或他们仅仅得罪了上级,他们可能被拖进一个苏联式的不透明的纪律机器,被称为“双规”,其特点是肉体折磨和剥夺睡眠的审讯。 这正是薄熙来面临的状况。薄自从三月中旬被革除重庆党委书记职务之后就从公共视线消失,后来他被控“违纪”被从政治局除名。 没有几个人能够毫发无损的从这个体系里走出来。在过去十年,数百名官员自杀,或在秘密地点关押几个月之后神秘死亡。一旦审查者获得满意的招供,被关押往往被开除党籍和没收财产。案件被呈交给政府检察官,并秘密开庭审理。 “双规”根植于古代封建司法系统,并被红军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士兵。双规的意思是“在特定时间特点地点交代问题”。在过去十年,双规越来越制度化并由共产党发布指南。 香港中文大学访问学者Flora Sapio说,秘密,隔绝和严厉审讯手段是双规系统的标志。其目标是让违纪的党员招供,常常是经济腐败。 Sapio说,秘密审查是为了免于让公众知道细节从而损害共产党的形象和损害被控人士的上级官员。如果以历史做参照的话,针对薄熙来的指控不太可能公开或正式指控。 Sapio说,“这就好像掉进了法律的黑洞。”她说,那些被‘双规’的人不被允许见家人,见律师。 “双规”的审讯者常常使用酷刑逼供,比如把头按到水里,烟蒂灼烧和殴打。 一名前浙江宣传官员十年前曾经受到双规审查,他说他被关两个月,被用电视天线抽打,12天不许睡觉。窗户被纸蒙上,红灯泡24小时开着,不辨日夜。 据新华社报导,从2003-2008年超过88万党员被“双规”,但其中只有2.5万被司法起诉。共产党拥有8千万党员。 薄熙来在重庆打击黑帮和打击政敌的过程中,曾经大肆使用这个系统,导致数千人被捕,一些人被处死。党员当中被双规的有前重庆警察局副局长彭长健,官方说他在审讯当中死于心脏病发作;前重庆交警总队队长陈洪刚,报导说他自己撞墙而死。 所有这些调查都是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执行,他们的决定必须经过高级领导人批准。一个最近的高调案件涉及前铁道部长刘志军,他的下台由于温州动车事故而加快。官方媒体形容刘“道德腐败”。除了受贿超过1.57亿美元,刘志军据说还有十几个情人。 另一个案件是前杭州副市长许迈永,他去年被处死,因为被控贪污超过3200万美元。 违反共产党规则也包括其他方式。福建一村支部书记鲁江波,因为组织抗议反对非法侵占土地被判刑11年。 译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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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國家和國家分裂

說起「分裂中國」這個屎盆子,一貫扣向李登輝和陳水扁頭上,如今二人均不在其位,只剩下達賴喇嘛獨力擔下這罪名了。然而中國確實在分裂,而且裂痕日漸擴大為鴻溝,造成國家分裂的正是中共政權自己。社會貧富日益懸殊,黨產國庫持續膨脹,國民消費佔 GDP比重日益下降;幾千萬公務員成為收入與福利保障最好的階層,最底層屁民想申請「低保」,反要向公務員納貢送禮;百姓不堪毒奶毒米毒菜毒膠囊毒空氣,權力頂端的精英卻享受無所不有的特供……這是分裂的國家。 最奇異的景象是,這國家裏連各色人等的感覺都是分裂的。當民眾深恨稅賦要承擔官員每年過萬億的「三公」支出,中共喉舌卻痛罵駱家輝出行自己背包、坐經濟艙、住三星酒店;當市民不堪大氣污染之苦,並質疑官方公佈的環保數據,國家環保部和外交部卻齊齊炮轟美國使館監測空氣是「干涉內政」和違反《維也納外交關係公約》;當人民對官場腐敗忍無可忍,官媒《環球時報》卻鼓吹「適度腐敗」,它先承認中國很可能是亞洲「腐敗痛苦感」最突出的國家,但腐敗無法根治,「關鍵要控制到民眾允許的程度」。該喉舌告誡:「民間也要在大道理上理解中國無法在現階段徹底壓制腐敗的現實性和客觀性,不要舉國一起墜入痛苦的迷茫。」應該說,官方自己覺得很理直氣壯,它確係希望人民不要為腐敗這種疥癬之疾而痛苦,它真的認為駱家輝的廉潔是一種陰謀,而美使館公佈空氣質量指標是對天朝的冒犯。幾乎在所有事情上,官方判斷和民間認知都呈分裂對立狀。 官員人格也是分裂的,薄熙來鐵腕打黑肅貪,結果自己行事最黑,斂財至巨;中央「核心」們要將此列為薄的罪狀,但他們自家財產也不遑多讓。無論誰人說起道德話語都冠冕堂皇,絕不覺得與周圍的齷齪現實有何衝突,這就是人格分裂。老百姓同樣人格分裂,他們怨恨泛社會處處憑背景關係的利益交換,但只要自己也沾上點關係,也非用不可。那怕醫院排隊掛號,有熟人能往前挪,為甚麼不?那怕這與他們渴望的社會公平相牴觸。這已屬全民人格分裂。 即便憤青亦換代了,老憤青已告分裂,一部份「糞」味依舊,卻不佔多數;另一部份轉化為倡民主爭自由至少支持維權,這也不佔多數;還有一部份成為左派新血,從昔時認定大敵是亡我之心不死的外夷,已轉變為憎恨國之內賊,他們心中之賊是胡溫之類,特別是溫;而心目中的民族救星是薄熙來或未來薄熙來,這部份也不佔多數。更多者還是變成營營役役的「蟻族」,運氣好的可做車奴房奴,「愛國奴」卻沒工夫做了。總之轉型後的老憤青已經分裂,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分裂的國家。 孔捷生 香港 蘋果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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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大外宣必會成為歷史笑料

  《明鏡月刊》特約記者 楊時人 對於這些大陸官方斥巨資辦的海外媒體能否成功,西方同行與中國國內媒體研究者均持懷疑態度。這種懷疑的焦點是,這些海外媒體必將受控於中宣部而缺乏公信力。 有學者指出,儘管“大外宣”運用了資本的力量,打造中國的良好國際形象,但商業邏輯是無法取代文化邏輯的,一個國家的國際形象是由其國內政治社會狀況來決定,就像美國的國際形象不是依靠美國新聞總署和白宮發言人塑造的,缺乏公信力的外宣媒體辦得再多,也不可能憑藉它來改善中國的國際形象。 新華社租用美國時代廣場上的廣告位。 中國內地傳媒學者畢研韜說,如果中國的新聞制度和新聞理念不能與時俱進,中國450億元的外宣投資(也是高額學費)除了浪費國家巨額資金、肥了某些國營媒體外,可能成為貽笑大方的歷史笑料。 他指出,中國媒體的內傷是公信力太低,其主要原因是混淆了新聞與宣傳,必須給予新聞媒體更大的獨立性,這才是中國媒體的唯一出路。 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副院長喻國明表示,“我想,(畢研韜的)這個擔心有它的依據,如果嚴格按照過去的方式來做對外傳播,它的實際效果應該是不很樂觀的。” 喻國明認為,實際投入可能超過450億。 中國問題觀察人士林和立在接受美國之音采訪時說,自從1989年“六四”民主運動以來,西方對中國已形成某種固定的模式,很難改變,除非中國在西方關注的話題上,例如在人權和西藏、新疆政策等問題上做出改變。 他說,“在西方世界,靠這個方法恐怕很難擴大中國的軟實力,因為西方國家對一些問題批評很久,比如對中國的人權紀錄,在西藏和新疆方面的政策等,一般西方讀者對這些問題比較有興趣,可是這些問題目前北京恐怕解決不了。所以目前他們對外宣傳的方法和投入很難在西方世界獲得很大的作用。” 他說,另外從新聞管制角度來說,北京也不太願意改變媒體“報喜不報憂”的傳統,因此從這一點來說,也很難取得西方世界的認同。 動向雜誌主編張偉國説,新華社,人民日報,中央電視台努力的一個目標,就是儘可能的包裝自己,把自己打扮成跟西方媒體好像是同樣性質的傳媒,把自己作為“黨的宣傳工具”這個本質,給包裝掩蓋起來。“西方對這種東西,總體來講瞭解不多。因為西方人對共產黨意識形態輿論的控制,都缺少切身的體驗。尤其是中國,在共產黨極權專制國家裡面,對媒體控制是最精緻的。許多手法恐怕是西方人想都想不到的。” 說回央視,每個分台200人的編制就想和CNN,FOX這種做大坐穩的當地電視台競爭,更是不靠譜。更不要說,中國人像是發政治指令一樣告訴當地聘用的新聞人這也不能報道,那也不能報道,勢必會有矛盾和衝突。勞資雙方這個磨合過程勢必是漫長而又荒唐可笑的。當地的法律、社會規範和政治制度更是對央視這種野心構成極大的挑戰。比如說,在美國,50人以上的公司就可以組建工會,那勞資之間的矛盾馬上就會凸顯,員工對薪金不滿了,對新聞審查不滿了,都很容易譲矛盾昇級。怎麼解決,沒人知道。“搞不好最後釀出內部人揭醜的好戲來,”知情人說。 具體拿利比亞戰亂來說,當地的央視報道站在哪邊的立場?站在卡扎菲一邊,那不是找駡找打嗎?要是站在推翻現政府的反對派一邊,那在中宣部看來豈不是政治上不正確? 另外一個北京不願意接受的現實是,因爲是中宣部管轄的官方媒體、黨的喉舌,西方一些有影響力的名流學者和領導人並不願多上央視露面,他們有所顧忌也算是人之常情。一些有見識、有智慧的西方人士也不願接受央視9台的采訪,更是不想自己的話被“掐頭去尾”,無辜被利用成為共產黨的外宣工具。 值得一提的是,全國人大委員長吳邦國的秘書曾提議,央視一分爲二,一個還叫中央電視台,負責宣傳“光榮偉大正確”,由中央撥款扶持,另外一個叫國家電視台,市場化運作。有高層認爲,這個方案不錯,是個方向。 但衹是個方向,具體怎麼搞要研究出不知道猴年馬月了,大外宣等不及就“開拔”了。 “現在的大外宣就是大虛假,大躍進,大花錢,大忽悠,花著中國納稅人的血汗錢,解決一些人的級別問題,譲一些人方便陞格陞官,方便在國際上旅遊,方便在海外置業爲自己未來移民鋪路,如此而已。”知情人説。(《明鏡月刊》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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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日報:能上九天攬月 無奈有毒食品

東方日報 神舟九號昨日升空,寫下首位中國女太空人上天紀錄,標誌着中國太空事業又朝前邁出一大步。然而,令人費解的是,中國已擁有「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的尖端科技,為甚麼對食品安全問題無能為力?為甚麼有毒食品愈演愈烈? 與神八天宮交會對接相比,今次神九天宮交會改由太空人手控對接,要求一次成功,兩個飛行器在相對速度每秒零點二米、橫向偏差不超過十八厘米的狀況下對接,無論時間還是空間都不許有絲毫差錯,否則就是前功盡棄,其難度猶如百步穿楊、萬里穿針。目前,只有美俄兩國掌握該技術,中國航天突飛猛進,證明中華民族的聰明才智不亞於其他民族。 遺憾的是,國人在歡呼神九升空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另一個殘酷的社會現實,神州大地有毒食品氾濫成災,嚴重危害十三億人民的身心健康,中國人正淪為現代東亞病夫。從三聚氰胺奶粉到瘦肉精豬肉,從坑渠油到石蠟米,從蘇丹紅到孔雀石綠,從毒膠囊到毒蘋果,從毒糉到毒豉油,中國人已到了「無食不毒」的地步,中國成為世界上人造有毒食品最發達的國家,中華民族正在進行前所未有的集體慢性自殺! 食不安心 何來幸福 征服太空,對於振興中華固然重要,而關注民生,解決食品安全問題,對中國人更加重要。不杜絕有毒食品,人民怎麼過上幸福生活?老百姓食不安心,中華民族又如何復興?為政者可以為航天事業不惜工本,一絲不苟,為甚麼就不能以同樣認真的態度對待食品安全問題?為甚麼就不能讓老百姓食得安全,食得放心? 徹底根治有毒食品,從技術難度而言,遠遠比不上太空對接這類高精尖技術。中國可以辦好奧運亞運,卻辦不好春運;中國可以解決太空難題,卻解決不了食品安全問題,說到底是因為當局沒有將老百姓的生命健康放在心上,各級政府及官員熱中辦盛事爭面子,誰會在乎老百姓的安危。 神九升空前夕,有媒體披露太空人特供牛奶的生產程序:先是三個月精選奶牛,接着一個月休藥期,然後隔離飼養,最後牛奶還要經養殖基地、發射中心、太空人中心的防疫醫監醫保部門三級把關,才能供應給太空人。「特供奶」來得不易,恰恰證明中國食品安全問題的嚴重性,也恰恰證明中國人面對各種各樣有毒食品的無奈。 太空人有特供牛奶可以喝,官老爺們有特供食品可以吃,而普通老百姓卻被迫每天喝毒牛奶、吃毒食品,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呢?誰來救救中華民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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