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林长盛：习近平调整将领建立“子弟兵”
自去年底以来，中共军队高层人事发生了大面积变动。这次军队高层人事变动范围极广，除中央军委之外，上自四总部，中到海军、空军、二炮和七大军区，下及集团军和省军区等，几乎都涉及到了。截至目前，涉及人事变动的高级将领，见诸报道的已近百人。而未见报道之人，相信更多。可以说，这是习近平自出任中共中央军委主席之后所进行的最大规模的军队高层人事变动。上台三年才动手习近平自出任中央军委主席、执掌中共军事大权以来，如今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在前两年中，习近平对于军队人事的变动其实有限，而是把军队工作的重点放在了抓纪律、作风、财务、反腐、训练等方面。直到进入第三年，习近平才开始对军队人事进行大变动。这种工作顺序的安排，自然有着深刻的原因。分析起来，习近平最初之所以未对军队人事进行大变动，绝非是对大部分将领有信心（看看尽人皆知的军中卖官之事以及红军七战六败的跨越2014朱日和演习，就可知道。），而是出于无奈。尽管出身太子党，尽管也曾在军中呆过，但说到底，习近平并非纯正军人，而是以文人身份出掌军权。因而，习近平在军内不仅没有自己一手带出的班底，对于数量庞大的将领队伍也缺乏了解。抛开其他的因素不谈，仅这两项就足以使习近平无法在上任之初进行军队人事大变动。但在两年之后，尤其在抓纪律、作风、财务、训练等工作取得重大进展之后，习近平对军队人事进行大变动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说，这就是本次中共军队高层人事大变动的背景。习近平强化掌控中共军队正在进行的高层人事大变动，由于涉及的人数和位置众多，让人一时难以窥测出其核心之所在。但从原国防大学校长宋普选调任北京军区司令员、原济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姜勇继任北京卫戍区政委，以及原副总参谋长王宁转任武警部队司令员可以看出，这次军队高层人事大变动的一个重大目的，乃是习近平想要强化对中共军队和中共政局的掌控。众所周知，北京军区和北京卫戍区对中共中央的安危、对中共政局和军队的掌控，有着最直接的关系。所以，中共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首先必须有效地掌控北京军区和北京卫戍区（还有一个是中央警卫团）。而规模庞大的武警部队，在北京和各地都部署有大量的力量，对掌控中共政局和大陆社会极为重要。而查阅宋普选、姜勇和王宁三人，不仅均曾在南京军区任职，甚至直接出自驻福建的第三十一集团军。而习近平就在福建长期工作过。判断起来，习近平在未进中央之前，就与三人有过交集，并保有良好的关系。而今，这三人出任新职，对于习近平掌控中共的军队和政局，无疑有着极大的助益。这次中共军队高层人事大变动，有一个值得关注之处，那就是海军和二炮的人事调整动作很大。目前见诸报道的，海军已有五位高级将领调整了岗位，二炮则有六位将领变动了职位。更为重要的是，海军、空军和二炮三大军种的政委，更全由陆军将领调任。其中，原兰州军区政委苗华和原成都军区政委田修思分别调任海军与空军政委，前总装备部副政委王家胜则晋升二炮政委。根据有的媒体指出，陆军将领出任海空军和二炮的政委，这在中共历史上尚属首次。长期以来，中共海空军和二炮由于军种的特殊性，其政委基本都由本军种将领出任。如今，陆军将领出任海空军和二炮的政委，明显是习近平的“掺沙”举措，意在打破三大军种的自主天下。再考虑到苗华与王家胜都有着纪检工作的经历，这种“掺沙子”的人事安排，无疑将会在三大军种内掀起反腐的新浪潮。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海空军和二炮成为中共军队的建设重点。而中共军内的贪腐丝毫不差于地方，军费获得大幅倾斜三大军种，肯定是贪腐的重灾区，原海军副司令员王守业就是一个例证。“子弟兵”已成形就高级将领的分野构成来看，本次军队高层人事变动的一个明显后果，就是习近平的“子弟兵”已经成形。作为文人掌军，习近平出任军委主席之时，在军内只有极少数的知根知底之人，如总后勤部长赵克石。但无自己的“子弟兵”，习近平作为军委主席，无论“党指挥枪”叫得多响，力不从心和心虚之处势所难免。前任军委胡锦涛就因军内缺人，手中军权如同虚设。而在这次军队高层人事变动中，一大批习近平的“子弟兵”，即出身第三十一集团军、南京军区、二炮黄山五十二基地和东海舰队的将领，或已跻身关键性的位置（如宋普选、王宁、姜勇等），或进占了颇有潜力岗位（如蔡英挺、高津、苗华等）。预判起来，到中共十九大时，蔡英挺很可能出任总参谋长，高津将会接任二炮司令，苗华则可能升为总政治部主任，而且三人也将会进入中央军委。可以说，中共军内的“西北军”和“东北军”已成昨日黄花，与习近平有过交集的“东南军”则在冉冉兴起。而有了自己的“子弟兵”，习近平对中共军队的指挥和对中共政局的掌控，自然就有了更坚实的基础。中央军委待调整总体看来，习近平对中共军队高层的人事变动，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并为下一阶段军队工作的开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然而，习近平对军队高层人事的调整并没有完成。这突出地表现在中共军队的最高层人事上。不难看出，中央军委第一副主席范长龙和政治部主任张阳，与徐才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总参谋长房峰辉与国防部长常万全，又是实实在在的“西北军”核心人物。目前，在中央军委仅有总后勤部长赵克石算得上习近平的“东南军”。所以，只有对中央军委人事进行大调整，习近平对中共军队才能达到全面掌控。然而，中共中央军委的人事变动，极有可能还得等中共十九大的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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