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王才亮 | 成都拆迁“司法白条”

2011年09月13日 13:44:03    成都拆迁“司法白条”     本文来源于财新《新世纪》 2011年第36期 出版日期2011年09月12日     法院依法判决强拆违法,却不能令行政赔偿到位;民众寻求以法律渠道维权,却被地方政府视为新的不稳定因素      财新《新世纪》 记者 邓海          烈日下的废墟,群蝇乱飞,堆连成片的拆迁垃圾中间杂着烂家具和旧衣服。辛文蓉家的祖墓,曾经在成都双流县九江镇的一片拆迁废墟的背后,而今被高楼取而代之。     现年47岁的原村民辛文蓉,九江镇金岛社区人。这个位于双流县城边上的社区,由原千子门村和沙湾村合并而成。辛文蓉也随着这场城市化变成了城镇居民。然而在过去两年里,她数度进京上访,指控当地政府掘其祖墓、强拆其屋。上访未果,又诉之以法。2011年8月末,双流县法院终于受理了她诉镇政府违法拆迁的案件。     在接到提交证据的电话通知后,这个看起来消瘦而又倔强的农妇,想到的是去祖先曾经的墓地看看。“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希望。”辛文蓉说,在她的周围,很多人在告政府违法强拆胜诉后,提出的行政赔偿并未获得法院支持。     像这样的“司法白条”,在双流县乃至整个成都市并不罕见。遭遇强拆的农民们屡告屡胜,却未能阻止地方政府强拆的步伐。财新《新世纪》在采访调查中,随机收取了20个农民告政府强拆胜诉的案例,其中赔偿请求均未获得法院支持。     当地大规模的涉农拆迁由来已久。2003年,成都正式启动拆院并院、农民集中居住;2006年,成都开始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试验,农民拆房上楼;2010年,成都推出建设用地指标交易制度,推倒农房换用地指标活动启动。除此之外,还有数量众多的征地拆迁,强拆和对抗时有发生。     跟辛文蓉一样,许多农户在一番激烈抗争后选择寻求法律手段解决矛盾。当地法院亦逐渐受理强拆案件,一度缓解强拆双方激烈的对抗情绪。     但面对一系列“判赢不判赔”的“司法白条”,失望和新的绝望萌生。尚在等候案件开审的辛文蓉,站在早已不见踪影的祖墓位置忐忑不安:“到时候恐怕还要继续上访。”      拆迁之城     宽阔的六车道马路,两旁是成片被圈的土地,野草在里面蔓延。行道树上高高地挂着“只有拆迁才能发展,只有拆迁才能大发展”的标语,高音喇叭宣讲拆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退伍老兵帅光云骑着摩托车,在成都市温江区的城郊和农村徐行,然后用笔在地图上标注着新增的拆迁地块。在2008年自己房屋被强拆后,他的生活便被彻底打乱。做工挣钱的目的,首先是筹备上访路费,此后他逐步注意到身边还有更多拆迁悲剧发生,就开始不停地记录。     2008年4月10日,天还未亮,在出门卖豆腐的必经之路上,帅光云和妻子吴传琼遭到突然袭击。两辆汽车先是将他们拦在中间,随后出来八个青年男子,强行将他们带到温江区天府街道办事处。     当天下午回到家,房屋已变成一片废墟。在废墟里清理半天,他们始终找不到父母的遗像、自己的退伍军人证和对越自卫反击纪念章。“它们是我怀念父母、纪念战友的惟一精神寄托。”帅光云说。     此后他开始了漫长的上访历程。在每一份上访材料里,他都特别对希望街道返还父母遗像、自己的退伍军人证和自卫反击纪念章等作了标记。街道办的领导,每次都以沉默应对。     在邻县双流西航港街道,养殖户毛长勇有的是另一种愤怒。2009年4月20日,西航港街道再次发出通知,要求他尽快拆房,称其房屋补偿金额13万元,扣除安置购房款后,街道还需补其现金75528.3元,限其第二天前往领取,“逾期不领,视为已作补偿,后果自负”。     第二天毛家没有前往领取。此后的4月23日,西航港街道再发通知,但内容已大相径庭,将之前街道支付其现金的说法变更为“你户应支付街办现金75528.3元”,要求毛在当天办理,“过期未办理,视为同意此补偿安置方案,街办将组织人员对你户帮助拆迁”。     第二天,西航港街道即对其养殖场1172.49平方米的房屋进行“帮助拆迁”,终于赶在县委规定的时限前完成了任务。毛长勇在此后向法院起诉时表示,自己因此次损失了180头肥猪。     个人的悲剧被掩盖在地方发展的滚滚洪流之中。有着西部第一县之称的双流县,在成都最早推行“三集中”改革试验。这里 总人口 92万,至2009年,双流县县长森林宣称,已集中居住农民70多万,城市化速度大为提高。     这个成就的背后,是拆迁大跃进。据双流县东升街道的一份材料,仅2006年他们就组织拆迁31项,涉及土地3400多亩、1600多户,需安置4800多人。东升街道为保证拆迁进度,在内部展开拆迁竞赛,然后定期交流经验,评比考核,最终顺利完成任务。双流县政府2009年第16次专题会议纪要则记载,2009年4月被确定为“拆迁攻坚月”。     此种情况在温江、双流并非特例。成都市国土局的数据显示,到2010年底,成都35857个涉农村民小组中,有3298个在实施征地拆迁,此外还有1249个在实施灾后重建拆迁,进行建设用地指标增减挂钩试验等项目的拆迁有1389个。      状告政府     早于2004年,当地农民即零星开始尝试上访之外的维权之路。双流县东升街道白鹤村农民王小林,于当年起诉政府强拆自己房屋违法,并获得胜诉。     知道王小林胜诉后,九江镇农民李治安也开始考虑走诉讼途径。根据现场视频、录音和多位街坊证实,2008年6月4日清晨,李志安房屋被强拆,冲突中他腿上被砍数刀、腿骨被打骨折。他在接受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时称,他有过多次上访,问题久拖不决。     2009年3月3日,李治安向双流县法院起诉九江镇政府强拆违法,最终获得胜诉,给了邻居和街坊极大的鼓舞。     此外,同属九江镇的邹家场社区,江治先、江志奎等在2009年遭到强拆后,于2010年先后向法院起诉政府强拆违法,同样胜诉。     选择通过起诉政府来解决问题,在有过胜诉案例的东升街道、西航港街道等地,也渐成风潮。     帅光云则选择上访和起诉同时进行。2008年7月25日,成都市温江区法院正式受理帅光云诉温江区天府街道强拆违法案;9月22日,此案开庭审理。     在诉讼过程中,天府街道办事处始终没有在举证期限内,向法院提交相关证据材料,对帅光云提出的证据也无异议。只是强调,当地建设工业园区,已进行了为期三年的拆迁活动,只有帅光云等几家不愿搬迁,使得拆迁工作无法完成。在此情况下,才对其房屋进行强拆。     2008年10月30日,法院判决温江区天府街道办事处强拆违法。     财新《新世纪》记者在当地采访调查,获得20份类似的胜诉判决,其中有18例判决中,政府强拆被认定“程序违法”。这也让获胜的农户开始质疑征地拆迁政策的合法性。     2010年,双流西航港街道居民李清俊将四川省政府告上法庭,指四川省政府在2008年12月31日通过三份批复批准成都市政府征用基本良田的行政行为违法,超越其职权范围,侵害了他的合法权益。     但此案最终未获受理。成都市中级法院称,土地征用审批权是国务院及省级政府的专属权力,国务院及各省政府对征用土地的行为不属于司法审查范围,裁定不予受理此案。     李清俊不服提出上诉。但四川省高级法院认为,该批复属于上下级机关内部请示批复性质的内部行政行为,不属于法院受案范围;且征地权是国务院及省级政府的专属权利,不属司法审查范围。     李清俊对此始终不能接受:既然是内部行政行为,怎么能对外呢?成都市双流县将这个内部批复列为征地活动的合法依据,既征了他的土地又拆了他的房。     清华大学法学院副教授何海波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表示,上述批复已涉及第三人的利益,因此已不再是政府间简单的内部行政行为;征地权确实是国务院及省级政府的专属权利,但是不能以此来排除司法审查。“法院不立案可能是另有苦衷。”      赔偿“白条”     对拿起法律工具维权的被拆迁农户而言,进一步推翻拆迁决策困难重重,甚至胜诉带来的喜悦也是短暂的。     状告天府街道办事处胜诉的帅光云,于2008年12月3日向天府街道提出行政赔偿申请,未获答复。帅遂于2009年2月20日向温江区法院提起行政赔偿诉讼。     在案件审理过程中,温江区法院以案件涉及法律适用问题,需要送请有权机关作出解释或确认为由,于2009年3月18日中止诉讼。     而财新《新世纪》记者获得的20份胜诉判决案例中,法院对胜诉原告随后提出的赔偿诉求均未支持,其中两例赔偿诉讼被拒绝的理由是“已过起诉时限,不予受理”;另一例是赔偿请求被驳回;其余17例则均被法院裁定中止诉讼。     所谓中止诉讼,是指在诉讼过程中发生法定中止诉讼的原因,诉讼无法继续进行或不宜进行,法院裁定暂时停止诉讼程序的制度。法院作出中止诉讼裁定即发生法律效力,当事人不能上诉。     专事拆迁官司的北京律师王才亮也遇到过类似情况。“有次案子胜诉,地方政府明确告诉法院,如果判政府赔偿拆迁户,判赔多少,就从法院的经费预算当中扣多少。”他认为法院在人事和财权上受制于地方政府,因此在处理这些案子时,就不得不有所考虑。     在中止诉讼期间,双流县法院也曾试图通过调解方式解决问题,但成功率并不高。在20个案例中,仅有两例政府和拆迁户达成赔偿调解协议。接近成都市政府的一名人士表示,现在通过调解达成拆迁赔偿协议越来越难。     而对中止诉讼后的漫长等待中,有的人选择跟司法机关斗争到底。帅光云自2010年8月起,就不断通过公开抗议、申请行政复议乃至提出诉讼等方式,与温江区法院、温江区公安局等部门较真,他甚至表示:“生命不止,维权不息。”     有的人如江志先,耐心已近用尽。他在最近给地方人大的投诉信中表示,“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对生活完全失去了兴趣,现在我的处境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底线失守     原本希望以受理强拆诉讼案件而缓解矛盾的基层法院,也处境尴尬。     有成都市基层法院法官私下向财新《新世纪》记者表示,法院依法判,本想充分彰显法治,没想到结果却是“将法院自己架在火上烤”。     他表示,现在拆迁矛盾越来越多,有不少老百姓通过上访等手段也未能解决问题,若法院不立案则意味着将其最后的救济渠道给堵死,立案并依法判决有利于缓解矛盾。但法院毕竟受制于地方政府,因此就出现判赢不判赔的情况。     “现在仅判决政府败诉,政府还能够容忍。有些地方政府根本就不将法院放在眼里,他们甚至根本就不参加庭审,或者根本不做任何答辩。”这名法官说。     实际上,在财新《新世纪》记者所了解的20例农民胜诉案例中,败诉的政府提起上诉的,也仅一例。     但是,这位法官说,如果法院判决政府赔偿,地方政府肯定会抵制。法院无可奈何,只能面对来自维权农民的不满。一些得不到赔偿的当事人,采取了激烈的做法,如向法院扔石头。     部分基层政府也将老百姓的依法维权看成比上访还要糟糕的事情。据双流县东升街道打给县委、县政府的报告称,在不断和政府打官司后,有些老百姓的上访诉求从最初的个案,演变为对政府征地拆迁政策合法性的质疑,并依靠人多势众,采取越级上访,给各地政府带来压力。     他们建议警方收集证据,给“违法上访”特别是再次、多次上访者给予有效处置和打击。对于强拆行政诉讼案的代理律师,则建议其主管单位按照律师行业管理规定对其严肃处理。     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获知,不少当地律师现在已拒绝代理此类案件。而获得胜诉的老百姓则带着判决书不断上访。前述法官表示,这些情况,可能会导致基层法院在今后受理此类案件时趋向谨慎。     “法律的缺位和人性的缺失,是强拆悲剧的重要原因,如果通过法律理性解决问题的渠道不畅通,带来的可能是矛盾的积压与激化。”王才亮担忧地说,如果作为保障公民权利最后底线的法律,也解决不了强拆矛盾,那么地方政府维稳压力将增加,老百姓也会变得绝望,更容易变得极端。     “如果我遇到胜诉不能赔偿的情况,肯定要将上访进行到底。”正在经历诉讼的辛文蓉说。       上一篇: 中秋有感   下一篇: 长沙:但愿不要有人学钱明奇! 阅读数(24)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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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之 | 成都笑侠

一、”陈式劳改农场”的震 撼 “笑侠”,是成都行为艺术家老陈的绰号。 不过,真正认识笑侠的人都知道,“行为艺术”只是笑侠的“副业”——北京农业大学毕业的他,园林艺术才是他的“正业”。只是他多年来经常“不务正业”去搞“行为艺术”,有些人反而不知道笑侠“正业”是什么了。 笑侠身上太多传奇、感人故事了——假若他是一位共产党员、又让咱的倪萍同年去采访他的话,绝对能挖出无数“感动中国”的故事来。而且我敢保证:在采访过程中,咱的倪萍同年至少要掉下三老碗热泪来…… 笑侠在广场上展示“娱乐民主”理念。 这次参观笑侠的“陈式劳改农场”,最遗憾的是带上相机忘带储存卡,没能拍几张照片。只能插几张网友过去拍的几张图片以飨读者了 笑侠在“陈式劳改农场”   言归正传—— 8月28日,我坐火车从昆明抵达成都。下火车后,友人白约先生开车前来接我到宾馆。途中,与白约先生同来的张先生谈了笑侠的一个令我深为感动的生活细节——笑侠并非富人,对蒙难的同道面前却总是一副“山东及时雨”心肠。一次,笑侠与张先生等人去远方探望一位蒙难弟兄的家属,当得知张先生他们开了一个40元一天的客房时,笑侠脸上顿时顿时阴云密布,痛斥“太浪费了!”并明确表示:“明天开始不能住超过20元一天的客房!” “老陈对生活的要求太低了!”张先生感叹说。 “钱应当用在刀刃上”——笑侠第二天回答我的提问时这样说。 通过与白约和张先生的交谈,我了解到笑侠更多情况:笑侠不只总是弥勒佛一般笑容可掬,更有一腔正义感,以及一副侠骨柔肠——他“对同志春天般温暖”,只要得知同道有难或有所求,无论认识不认识,他总是尽力帮助。不只川蜀大地“那里同道有难,那里就能见到笑侠的身影”。他的身影还不时出现在川蜀之外。例如:他与齐鲁大地那位盲人律师素不相识,但得知对方有难,竟千里迢迢前往“送温暖”…… 晚上,我在宾馆久久难于入眠……尤其是笑侠“明天开始不能住超过20元一天的客房”声音,使我有点羞愧不安起来:在陈笑侠面前,40元一天的客房竟成了“享受”,而我住这间200元的客房意味着什么? 我之所以“有点羞愧不安起来”,当然是以笑侠的标准来度量自己的:咱不是享受“三公”待遇的“公家人”,也并非有些五角同志所讥讽的“美元党”(这一点咱们亲爱的、极是敬业的国安同志最清楚),花的不是昧心钱。然而,我为何不能像笑侠一样多节约一个铜板,以能将这些铜板用在该用的地方?…… 看来,要真正做一位“知行合一”者确实太难! 看来,“李悔之”这个笔名还真给咱起绝了:在每一件小事面前,都有值得“悔之”——反思和忏悔的地方。 想着想着,我便作出这样一个决定:明天不再去都江堰观光游览,而改为前往彭州市拜访笑侠的“陈式劳改农场”。 不愧是“笑侠”,接到我要求参观“陈式劳改农场”的信息后,笑侠回了这样一条信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第二天,白约先生驾车与我前往笑侠的“陈式劳改农场”。成都到彭州只有几十公里,一个小时的功夫,“陈式劳改农场”便到了。在公路边的一个苗圃园,我见到了肤色黝黑,上身打赤膊、裤脚一高一低的笑侠。看到他一副老农打扮和弥勒佛一般笑容,我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大笑了。 “耳闻不如目见”,尽管对笑侠的苦行僧生活有所听闻,但眼前的简陋仍然让我惊骇,暗想:“笑侠,你这‘农场主’怎了?一位北京林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好歹算一位知识分子嘛,这样的环境咱老李可一天也不能呆啊!” 然而,在如此环境中笑侠不但活得十分快乐,而且活得十分健康:身体十分壮实,黝黑脸膛上透射出的笑容是那样的“原生态”! 这里,我还想谈吃午饭的一个细节:由于成都正值高温,吃饭前我与白约先生都口渴难禁,于是白约先生要了三支“王老吉”饮料。然而,笑侠却将他那支退掉了,自己拿茶碗去开水筒上打了一碗白开水——虽然是白约先生请客!(白约先生坚决不让笑侠请客。)   简陋的得让人震撼的住所,及挂在床头上的“行为艺术”牌 。   二,“驯兽师”与“娱乐民主”   在这张标语中, 笑侠的“娱乐民主”精神 得到充分的展现   在笑侠的苗圃农场中转了一圈,再结合对笑侠事迹的了解,我不禁由衷叹服:“笑侠”确是名至实归,而非“伟光正”——浪得虚名! 笑侠又自诩为“驯兽师”——他把不受制衡和监督的国家机器称之为“野兽”,立誓要“驯服”它。但是,他历来坚决反对“对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他说:“我们要民主娱乐化,不能像他们那样动辄搞你死我活。纵然他们再无理,再残忍,我们也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是据理和平抗争。以暴易暴,将陷入新的恶性循环之中。”   笑侠被“有关部门”同志“误伤”了。他回家后乐呵呵地告诉母亲:“是骑摩托车跌伤的”。   正基于“娱乐民主”原则,笑侠每当看到屡屡让他吃尽苦头的“有关部门”同志,他并不怒目相向,而是远远笑脸相迎,口中还直叫“哈罗”……有时,笑侠还用“西式大礼”迎接“有关部门”同志的到来:刚从苗圃农场干活出来的他,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浑身散发着臭汗味,忘乎所以地张开双臂,试图与“有关部门”同志来个西方狗熊式大拥抱。只是笑侠的友善被革命警惕性极强的“有关部门”同志断然“绝不”了。 当然,笑侠有时也会向“有关部门”同志表示不满。他抱怨道:为何总是来男阿sir?不来个女阿sir?难道你们不知老陈还没有夫人吗?(因为长期爱管闲事和“不务正业”,多年前笑侠被妻子“休了”)…… “训兽师”笑侠的“训兽”技术果真高超:在笑侠淡定自若、充满善意与坚韧的笑脸面前,“有关部门”同志公鸡般傲慢神态“与日俱减”……最后——也即是最近,当地“有关部门”与他达成这样的协议:笑侠“自愿”放弃该地苗圃经营权。 “你在这里折腾十年了,对得你住了。现在该挪挪地方了,我们的压力太大啊!”——当地“有关部门”负责人半是开玩笑、半是央求的语气对笑侠说。 笑侠模仿“有关部门”负责人话时一副不时眨眨眼睛,玩皮的神态,让我与白约先生会心开怀大笑起来…… 笑侠被“柔性逼迁”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竟容不下他微小的身躯……然而,他脸上仍然一副可掬的笑容。我凝神紧紧打量眼前这位可爱的笑侠: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你如此快乐?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你有如此博大胸襟?又是什么力量让你如此坚如磐石?…… 呵呵,笑侠到这里来推销“娱乐民主”了。 吃饭也不忘搞一番“行为艺术” 笑侠的“温馨小提示”极有“艺术” 中山大学艾晓明教授称笑侠为“真正的艺术家”,图为艾教授亲自为笑侠录像 。 笑侠在“陈式劳改农场” 作者与笑侠在成都秋雨之福教会 2011-9-3于广 州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A ‘Malign Intellectual Subculture’ – George Monbiot Smears Chomsky, Herman, Peterson, Pilger And Media Le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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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委宣传部:本省所有媒体对五粮液涨价一事不炒作、不评论。 【数字时代真理部系列:“在这里,了解祖国” “真理部”是网民对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宣传部和其下属的各省宣传部,以及国家级的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央文明办,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出版总署,文化部等一系列言论出版审查机构的总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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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去成都博客:专访成都本地的涂鸦艺术家之一 Sack

核心提示:成都大约有20名涂鸦艺术家。这是对其中一位的专访。 原文: Graffiti Goes Local – a tagger without borders: Sack 时间:2011.7.8 星期五 作者:Joe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并校对 Sack是成都本地人,21岁,他第一次是在一本美国滑板运动杂志上瞟到了一眼涂鸦艺术的风采。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成为了成都很小的涂鸦社区里的几名活跃的成员之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在不允许随意喷涂的地方涂鸦,后来他终于得到了商业赞助,甚至还获得了政府资助。现在他正在法国学习应用视觉艺术。 为什么要涂鸦? 我希望表达自己。我脑子里有非常多的想法,我必须找到一个途径把这些想法表达出来,告诉别人。通过我的涂鸦,我想展示成都的文化——比如成都式的性格,还有这个城市的文化和生活。象喝茶、吃火锅和打麻将,这些是成都的真实生活。涂鸦可以展示给所有的人。我希望这里的涂鸦艺术能得到发展,要实现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让人们明白你涂的是什么。所以你会去涂他们的生活——这是他们能理解的,(因此也是)你想去表达或阐释的。 我学习各种各样的绘画风格。但我想涂鸦是把我的作品展示给广大公众的最好方式。我认为涂鸦可以把每个人都融入进来,形成一种沟通。我不想在家画画,那样没人能看得见。如果在外面,每个人都有机会欣赏得到。我在公众场合涂鸦,这样大家就不一定非去画廊看展览了。   中国人怎么看待涂鸦? 涂鸦在中国还是新生事物。也许在中国并不把它看作是真正的艺术。在政府眼中,是的,涂鸦还是一种犯罪。政府不想鼓励它。(西方人)认为涂鸦是一种艺术。但是到目前为止,中国人没有把它归类到艺术中。大概四年半以前我们涂鸦还是违法的。 有一周的时间我们每天晚上都出去。我们选择了一个的主题,《西游记》,但这仍然是非法的。我们画了很多次,用的都是我们自己的钱,但每次到我们快画完的时候,政府就立刻把它们都擦掉。报纸对此事发起了讨论,标题是《涂鸦:艺术还是垃圾?》他们总是这么干。但是我们仍然坚持涂鸦。当然,我的水平提升了,而且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了解什么是涂鸦了。这还在演变,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展示涂鸦艺术,无论是在设计中还是在画布上。但中国应该把涂鸦纳入值得尊重的艺术种类之中。 你怎么和其他涂鸦艺术家认识的? 这有点困难。有一个中文的BBS网站。我在法国的时候到处都能看到涂鸦签名,但就是不知道作者是谁,也不知道哪里允许涂鸦。后来我问了另一个在澳大利亚学习的中国朋友,他让我去Myspace和Photologo找一下信息,于是我知道了允许涂鸦的地方。 因为我是个外国人,所以这对我来讲很重要。我不想在这里非法涂鸦。有时候我自己涂的时候,其他人就会围拢过来看我,还开始问我问题。后来我们就开始一起画,我的作品也越来越好了。这很重要。 你也会为商业涂鸦吗? 会的,我可以画不同的风格,我可以画人物、字母和照片般写实的画。我会尝试很多不同的风格,能挣钱对我来说就更好了。但事实上我更喜欢画人物。(想找我涂鸦的人)可以在网上搜索“成都涂鸦”找到我。 你父母对你涂鸦有什么看法? 开始的时候他们当然不支持。涂鸦都在晚上进行,而早上七点又得去上学。画完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们还担心我可能被警察抓。中国的家长会觉得被警察抓到是非常糟糕的事。但是当我坚持下去而且有所进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我的努力,而且觉得我的确画得非常漂亮。也许他们也认为这是艺术了:“我儿子做的事情也许不对,但绝对不是坏事。”现在我继续涂鸦,交了很多外国朋友,而且也能凭借涂鸦赚钱,所以他们就觉得,好吧,没问题。 中国的涂鸦圣地在哪里? 这个很难讲。香港和台北规模挺大的,在中国大陆,广州和深圳的圈子也逐渐出现了。 成都有多少人在涂鸦? 可能有20人。这个跟法国图卢兹(Toulouse)非常不同,在图卢兹,年轻人都喜欢街头文化。 这是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一种方式,还能向女孩子们炫耀。“看看我有多酷。”而成都孩子从学校毕业后就进入公司上班了。如果他们想结婚,他们就不得不为了生计而工作得越来越努力。在成都如果你完成了一副作品,没有人知道是谁画的。他们只是看看,没有人会在意。 本文首次发表于《成都生活》杂志第27期。摄影:Dan Sandoval & Sack. 友情提示:您可以到 这里 看到推友们对该篇译文的评论和转发;欢迎参与!如果您的电脑可以翻墙,请到 这里 的左栏参加我们的一个小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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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未未 | RFA:艾未未成都被打疑旧病复发 律师质疑官方查账程序

艾未未成都被打疑旧病复发 律师质疑官方查账程序 亚洲自由电台 2011-07-20 北京税务部门要发课公司的代理律师浦志强周三到当地派出所看帐,被他拒绝,他认为在听证会后再到派出所看帐,即不严肃,也不合法,他并质疑官方整个查帐程序。他证实当局早已冻结“发课”的银行账户,艾未未母亲说,儿子经常摇头,可能旧病复发。 艺术家艾未未所在的发课设计公司涉税案出现新情况。浦志强律师周二晚在推特上透露,北京地税第二稽查局当天打电话通知称,周三上午可到朝阳区十八里店派出所查看帐薄凭证,律师谢绝。浦律师周三接受本台专访时解释:“我们谢绝了这样一个安排。这是一个税务行政处理的事件,不是公安机关的管辖范围,我们的财务账簿资料也没有理由被公安机关控制;另外既然有一个听证会,所有的东西不在听证会上出示,现在打电话通知,在听证会结束以后让我们到一个派出所去看,我觉得既不严肃也不合法”。 浦志强所代理的发课公司认为,税务稽查机关拟作出的处罚,若建立在任何第三方提供的所谓凭证复印件的基础上,这本身就是违法的和不严肃的,它必将损害该机关的公正性和权威性。浦律师说:“这件事情不是税务机关从我们这个地方签字画押直接拿走经过确认的凭证,对它的完整性和真实性,是不是所有的账本都在,凭证都在?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发表。再有听证会没有能够依法公开进行,没有给出合适的理由,不符合法律规定”。 他说,公司账簿及材料应该在发课公司手中,而不应在任何机关手里,他希望此案的上级机构,把此事协调到法制轨道上:“处罚税务违法的问题是你税务机关稽查部门的职责,不是公安机关的职责。我觉得这个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们觉得,如果税务机关原来做的有什么不到的或者公安机关做的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个人感觉他们共同的上级或者是真正能决定的这个机构,是可以把这件事情协调到一个法制、公开公正的轨道上来”。 上星期四,发课公司法人及代理律师等出席北京市地税局的听证会,公司法人路青和代理律师会后重申,不满闭门听证,要求全面公开被扣押的帐本。浦志强认为:“假设行政机关认为他走程序就是走一个过程,那我觉得就错了。我们不能接受一个该公开但是想办法不公开,这样的一种行政处理,但是我们会尊重并尽量履行最终生效的一个处理决定。发课公司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纳税,国家就是靠税收来维护的,但是征税的过程需要公平和公开”。 星期三,发课公司法人路青向北京地税第二稽查局递交了《再次请求函》,再次请求依法完整退还发课公司会计资料,并依法安排公开公平的听证。 而掌握公司财务状况的两位关键人物刘正刚和胡明芬,据报,被当局禁止接触发课公司,令该公司无法就帐目内容进行说明,路青说:“因为现在会计和刘正刚他们都没法跟我们联系上,所以所有公司这些东西, 帐目都在公安和地税他们手里”。 记者:听说艾未未最近经常头痛,记忆力也没有以前好了,有没有这种状况? 回答:他现在应该,我就想过两天让他去检查身体。 早前有消息说,艾未未近期出现头痛、记忆力下降等症状,艾未未的母亲高瑛对记者说:“他可能,他不敢跟我承认,但是他这个头一直在晃,很不自觉的。可能和(在成都)被(公安)打有关系吧,就是给谭作人出庭作证,那天后半夜三点钟以查房的理由,完了就打了一拳,打的很狠,就在后脑勺那个位置,都打懵了,当时他都不知道那拳头怎么打过来的,在德国做了手术。这可能是个后遗症,他的头有时候就头昏”。 2009年8月中旬,致力于揭露四川地震“豆腐渣校舍”的四川作家谭作人被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案件成都开庭。艾未未等人作为证人,开庭前遭到当地公安殴打,其后前往德国参展时昏迷,并在德国进行手术。 艾未未自6月22日取保候审后,工作室仍然没有恢复运作,除了帐册等,仍未归还,记者采访中获悉,发课公司的银行账户早被冻结。不知是否和税务部门开出的一千两百多万元税款及罚款有关。记者问浦志强律师: 记者:发课公司的银行帐目有没有被冻结呢? 回答:早就冻结了。 记者:那里边还有钱的吧? 回答:应该有钱吧,一个公司账户里面总会多多少少有些钱的吧。我不知道有多少,我没问这个。因为那个事情,冻结了以后他是为了保障行政决定的执行,将来真正生效的文书下来能划就划走,就完了。 目前尚不知听证会后,税务部门的正式决定何时下达,浦志强认为,税务部门在很多方面都没有按规定的程序进行:“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对这个凭证的真实性和完整性负责任。我看到公安机关当时拿走这个东西所留下的查抄物品清单只有册数,某年某年的多少多少册,没有具体凭证多少张,没有清点,没有登记,也没有经过当事人这样的一种指认,只说多少册。因为正常的税务机关查账户凭证,他是需要一张张核对或者经当事人认可的”。 也因此,当局对发课公司“逃税”的指控,令外界疑点重重。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乔龙的采访报道。 报道链接: http://goo.gl/YUv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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