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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立观察]改革此其时

新旧交接之际,经济上恰恰出现改革窗口。改与不改,对在任与下任的领导者们的使命感、责任心和执政能力,其实都是重大考验 从经济视角看,中共十八大落幕或许赶上了好时候:经济增长持续低于市场预期的局面正在改变。新近公布的经济数据显示,工业、投资、消费、出口等增长类指标,均连续两月呈现回升态势,中国经济短期下滑之势已经得到遏制。 相较2008年应对金融危机,决策者此次对经济增速下滑的认识更为冷静客观:一方面是容忍度明显提高,对出台新一轮经济刺激措施颇为谨慎;另一方面,在“稳增长”的同时不忘改革,要求“把稳增长与抓改革联系起来”。这是一个好迹象。 需要强调的是,当下经济企稳,绝   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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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周刊 | “幸福”演义

中国周刊:中国周刊记者 张亚利 实习记者 宫玺 北京报道 [内容简要]:“不要以为我们普通老百姓,就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我们知道是什么,就是不告诉你们。” 2005年元旦,央视播出了由程勇执导的纪录片《幸福在哪里》。 这部纪录片希望记录一个时代人们的普遍心理和精神状况。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33年前,波兰电影大师基耶斯洛夫斯基用摄像机在街头追问同胞:“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这一独特的影像技法穿越时空,在2012年秋天,登上中央电视台的荧幕,记者们追问一个个中国人:“你幸福吗?” 波兰大师的纪录片叫《谈话头》,它的血脉到了中国,全名是《喜迎十八大•走基层•百姓心声•假日调查——你幸福吗》。   •2012 年• “我姓曾” “百姓过日子,感觉幸福吗?国庆前夕,本台走基层记者分赴各地,开展假日特别调查‘你幸福吗?’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倾听数千位普通百姓的心声。” 9月29日,中秋节,面带笑容的新闻主播李瑞英在《新闻联播》中字正腔圆地播报,织着毛衣的市场个体户、搬袋子的新疆拾花工、路边择菜的北京退休职工一一“幸福”出场。“你幸福吗?”“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多给小孩攒钱、把最有希望的女儿研究生供出来了、生活过得满足,人们在各种场合述说着“幸福”。 镜头逼近山西清徐县北营村一个坐在凳子上的中年男子,“您幸福吗?”记者问。“我姓曾。”男子把脸转向记者,不假思索道。“你幸福吗?”记者追问。“问你幸不幸福。”村民笑着提醒。“幸福吧。”男子这才看上去不好意思地笑道。 没过多久,打着“我姓曾”字幕的“淡漠”侧脸截屏迅速在微博上、论坛里疯传,网友称其为“曾哥”,而他的回答则被誉为“神回复”。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喷笑”、调侃,还有对央视的讽刺和恶搞。 从9月29日至10月8日,“你幸福吗”系列在央视新闻频道和新闻联播中持续播出,民间评选的各种“神回复”也不断增加,除了“我姓曾”的务工大叔,“我跟你说话,队让人插了”的“插队哥”、 在镜头前自顾自称肉的新疆卖肉商贩、因为跟女朋友分手所以“今天不幸福”的清华微笑哥、弯着腰说“我耳朵聋,听不清楚”的73岁拾荒老人等纷纷“入围”,各种版本的“神回复”剪辑一时成了最受欢迎的“娱乐大片”,并不断发酵。 十一长假过去,“你幸福吗”提问,继续在央视的屏幕上响起。 10月14日,央视《面对面》,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接受主持人董倩采访。结尾时,董倩问莫言: “你幸福吗?” “我不知道。” “你现在最期待什么?” “结束采访。” 有网友将这段对话评为整个采访“最精彩”的部分。 “你幸福吗”的策划人是央视新闻中心的张宇珺。节目播出那些天,她也被同事调侃,央视内部“段子”齐飞。“这是好事儿啊,至少说明节目有影响,能让大家乐一乐,之后再想想这个问题不是挺好?”你幸福吗?张宇珺也问过老公这个问题,答案是,“这个问题设计得不好,我不会回答。”小儿子则回复:“不幸福,因为假期没人陪我玩。” 而当张宇珺自己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她连忙摆手,“这个,我忙得还没想过。”   1979年,波兰电影大师基耶斯洛夫斯基拍摄了纪录片《谈话头》。当波兰面临重大抉择时,他拿着摄像机,走上街头,询问人们: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2011年 • “走基层” 1979年,波兰电影大师基耶斯洛夫斯基拍摄了纪录片《谈话头》。当波兰面临重大抉择时,他拿着摄像机,走上街头,询问人们: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意外走红的“你幸福吗”调查原本只是央视“走基层”节目的一个节日特别版。 2011年8月,《关于在新闻战线广泛深入开展“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活动的意见》下发,全国媒体开始“走基层”。 “从去年8月开始,我们就在做‘走基层’节目了,也说不上什么固定的形式或者栏目,就是个小版块儿,主要还是做一个一个基层人物的小故事,已经做了一年多了。”2012年中秋节国庆节双节齐至,一直中规中矩的张宇珺和同事们也想做点儿不一样的。 正愁呢,9月19日,新闻中心副主任杨华拿了两个片子过来,说可以看看。这两个片子一个叫《你想要什么》,另一个叫《幸福在哪里》,作者是央视曾经的《纪事》栏目编导程勇。编导走上街头“海采”,冷不丁地问各种各样的人,“你想要什么?”“你幸福吗?”各种突然反应,很有意味。 张宇珺决定将这两个纪录片的形式与走“走基层”嫁接起来,发动央视各地记者站,街头追问:你幸福吗? 9月20日,央视记者詹晨林正在太原市清徐县北营村做一个大学生村官采访,也是一个“走基层”选题。接到电话,让她顺带做几个“你幸福吗”采访。 9月22日,詹晨林来到村委会门口,那里是村里的中心,干完农活的农民常在那儿聚集,聊天的,弹被子的,抽烟的都有。詹晨林第一个想采访的是一个大姐,结果还没走近,大姐就说:“别问我,我不是这个村儿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后来看到了“曾哥”,就直接上去问了。于是就有了“我姓曾”。 詹晨林并没有觉得很诧异,觉得这只是人的本能反应,没听明白嘛。后来碰到很多类似的回答,有说姓王的,有说姓陈的。“当然也有反应比较激烈的,比如反问我的,说‘你有病啊?’‘想打人啊?’的,什么情况都有。” 有无厘头的回答,也有能触动她的回答。在北京地铁14号线大望路施工点,一个工人讲了自己的故事,他是四川三峡库区人,修水库后厂子倒了,日子过得不容易,后来出来打工,慢慢接受了移民后的新家,他最想要的是“钱”。“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但讲得太长太碎,后来没有办法剪进去。” 谢岩鹏是央视驻河南站的年轻记者,刚接到采访任务时,他非常忐忑,“走基层,街访,做了不少,但像这样没有事先跟对方说好,上去就问的,还是紧张。”在幼儿园、小学、初中、大学等地,他采访了近百个人。在郑州火车站,谢岩鹏碰到了说“最不幸福的事情是,我跟你说话,队让人插了”的“插队哥”。 宁夏记者站的负责人张军军是老记者了,最让他奇怪的是,几天来三路人采访了两三百人,“有个性”的,“不幸福”的回答还真是少。“也许跟问题的预设有关,如果问你为什么不幸福,也许答案就不一样了?” 9天的节目,央视派出包括7个海外记者站在内的70路记者,加上20个地方台,“海采”3500多人,最终播出147人。“你幸福吗”是主问题,配合“中秋”、“国庆”等主题,还设置了包括“中秋怎么过”、“你能为国家做什么”等问题。 在发给记者们的“实拍手册”中,节目阐述为“十八大前自创的海采式报道,传达中国普通人的幸福感、爱国情绪、生活真实状态”。 张宇珺还要求,所有记者都去看《纪事》的《你想要什么》和《幸福在哪里》,“不要刻意去找你想要的,而要去发现让你意外的”,“所有的回答都是我们想要的”,“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回答问题的状态和场景。” 9月29日中秋节,第一条“你幸福吗”短片在央视新闻频道《朝闻天下》、《新闻直播间》、《新闻30分》滚动播出。最让张宇珺想不到的是,这个开始“并没把握”的节目竟被当晚《新闻联播》“选中”,播出了时长3分40秒的片段,而“我姓曾”这样的“神回复”竟也“保留”了下来。 “也许是觉得我们这节目新鲜?”     •2005年• 幸福在哪里 “你幸福吗”调查的创意,脱胎于一个纪录片导演七年前的追问。 2005年之前,李天华的一首《幸福在哪里》触动了《纪事》栏目的编导程勇。歌中唱道: 幸福在哪里/朋友哇告诉你/它不在月光下/也不在温室里 幸福在哪里/朋友哇告诉你/它在你的理想中/它在你的汗水里 他所思考的命题,有了一个表达的载体。 1994年,程勇刚从北京广播学院毕业,他想拍电影。“想拍电影,就先拍纪录片。”程勇被老师引荐到央视《东方时空》一档创办不久的纪实栏目。1993年,在《东方时空》提出“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制片人陈虻创办了子栏目《生活空间》,每一集讲一个10分钟左右的小故事。在此之前,人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都是官员、劳模和英雄。《生活空间》让你第一次能看到普通人的生活,缓缓的叙事和记录,没有刻意的主题。 那一年,中国还没有哪个电视台这样做纪录片。“《东方时空》是央视的改革试验田。《生活空间》塑造了一个时代,一批人,承载着那个年代对‘人文精神’的追求。”和程勇一起受到启蒙的年轻同事全都野心勃勃,要为“小人物构成的中国当代史”而拍片。 从1993年到2000年前后,原本小众的“纪录片精神”在央视乃至中国的电视界成为主流甚至有些“时髦”的东西,而在程勇看来,这种所谓的“纪录片精神”,其实就是关注人性,摒弃官腔以及尽可能地接近真实。 1999年,《生活空间》分离出45分钟的长故事片《纪事》栏目,程勇去了《纪事》,希望能关注更大的时代命题。 “那几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层面的问题,社会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复杂,个体的困惑之间是否存在着共性?我不再满足于个体创作,而试图通过群像的方式来努力辨识我们时代的现状。”就在这时,程勇“碰到”了基耶斯洛夫斯基。 2003年的一天,一个朋友给程勇送来一张碟片,《基耶斯洛夫斯基如是说》,这是一部人物纪录片,主人公是程勇非常喜欢的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50多分钟的纪录片介绍了基耶斯洛夫斯基这位创作过《十诫》、《维罗妮卡的双重生活》和《红白蓝》三部曲等影片的著名波兰导演主要生平和作品。之前,程勇看过不少他的电影,“竟然不知道他早期也是纪录片出身。”传记中,基耶斯洛夫斯基谈到了自己早期的纪录片,《洛兹小镇》、《谈话头》。 让程勇激动的,是片中出现的几个《谈话头》纪录片片段。他反复翻看。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走上街头,随机对每个人提出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程勇一下被《谈话头》打动了。“冷静的风格,提问的方式,变革时期的个人生存,个体困惑所呈现的共性,大师的表达和我当时的状态如此契合,给了我很大启发。” 2004年,效仿基耶斯洛夫斯基,程勇首次尝试拍摄了中国版的《你想要什么》。令他惊讶的是,人们“想要”的都是物质层面的东西。 而当程勇无意中听到《幸福在哪里》这首歌时,他突然觉得,也许 “幸福”这个话题可以承载更多思考。 2005年新年前夕,程勇发动了四路人马,五六个同事,分往北京、成都、厦门、西北四个方向进行随机采访,前期大约一个月时间,采访了上千人,又经过一个月的剪辑,最终出现在片中的,有99个人。“你幸福吗?你觉得幸福是什么?”编导们问着一个个的中国人,而《幸福在哪里》的歌曲旋律贯穿全片。 2005年元旦,中午11点多,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元旦致辞之后,央视新闻频道《纪事》栏目,《幸福在哪里》首次播出。 在开往新疆“幸福滩”的巴士上,乐观的售票员说:“幸福就是生活一天下来,高兴就算是幸福,人高兴也要过一天,你不高兴也要过一天。”说完,他给乘客唱起了歌。 在一座桥上,记者发现了一个女孩。你幸福吗?幸福。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不知道。在纪录片中,人们知道,女孩爸爸去世,妈妈改嫁,爷爷奶奶是养牛的,她长大了想当司机。 在农村的婚礼上,一个农民对着镜头说,“不要以为我们普通老百姓,就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我们知道是什么,就是不告诉你们。” …… “这个片子的影响当时也很大,我记得还有城市在街头大屏幕上播放,人们驻足观看。” 片子播出一年,还有人在看了重播后在网上发帖:“有的人抽噎起来,有的人匆匆离开,有的人甜蜜地搂紧爱人,有的人苦着脸躲进了麦当劳,有的人念起了改革开放党的好,有的人警惕地问你是干什么的……其实,镜头就是我们每个人的眼睛,我们看到的人就是我们自己发问的对象。” 这部播出的片子,原本并不是程勇最满意的一个版本,因为在播出之前的夜晚,正和同事吃庆功饭的程勇接到了片子需要删改的电话,不改第二天就不能播。 “删掉的,就是些‘不幸福’的故事呗。”但这些,才是程勇眼中的“珍珠”。有个场景很打动他:冷清清的街头,跺着脚、呵着气的摆摊老人,诉说了自己的经历,当工人,下岗,在大雪夜里摆摊。“在他身上,你能看到时代的痕迹,能看到一个群体,一种缩影。” 而留下来的,都是些个人生活、小调侃,跟时代脱钩的“不幸福”,“有的就类似于今天的‘神回复’,比如,我姓陆,大陆的陆。”   •1979年• 大师的启示 程勇更喜欢《幸福在哪里》,相对而言,这部纪录片比《你想要什么》成熟一些,更能反映一个时代的人们的普遍心理和精神状况。这也更接近33年前,基耶斯洛夫斯基在《谈话头》中想表达的意思。 “那是1979年,我相信,出现在电影中的40个人的表情,可以描绘出一个时代人的普遍心理状况。尽管人们无法精确描述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不相信他们可以梦想成真,但这些人应该活在一个自由民主的社会,有权利去决定一些事情,可以担负起责任来。只有醉鬼才会说:我非常好。”基耶斯洛夫斯基在传记片中如此评价自己这部短片的意义。 1979年的波兰,不同年龄和生活状态的普通波兰人在镜头前述说他们“想要什么”:想要有自由去决定我所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想要并非垂青强者的广义的自由,想要民主和宽容,想要活得更久…… 你出生于哪一年?你是谁?你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你最想要什么? 1980年,纪录片《谈话头》播出,25分钟,40张脸,从1岁到100岁。 “我是一个小男孩,我想成为一辆车。” “我不清楚我是谁,但我爱读书,我最想去美国。” “我还没完全准备好做重大决定,最想要人们彼此更尊重,更加关心别人,社会中有更多爱。” “我想要的是自由,并非垂青强者的自由。” “希望人们不要让对别人的恐惧影响他们的抉择,希望人们不要彼此害怕。” “我是作家,我害怕书作为传播思想工具的减少会导致民主的死亡。” “我们所有的梦想并没有都实现,希望我的儿孙们都梦想成真。” “我想要生活在一个真实而不是幻想和表面构成的世界。” “我是人道主义者和学者,想要关乎思想与尊严的人权,世界和平和自己的安宁。” “我100岁了,我想要活得更久一点。” …… 1980年,《谈话头》在波兰播出,引发了强烈的反响。 那时候,波兰正经历着重大的抉择,这一年,波兰政局剧变,此时波兰团结工联方才成立,1981年,波兰政府实行全国戒严,并对反对派进行大逮捕。国家何去何从,是每个人都关心的事情。 对于当时的波兰人而言,“我是谁”“我想要什么”,是最严肃、有价值的提问。而他们的回答,似乎也意味着这个国家的方向。 2006年,程勇离开《纪事》,留在央视新闻中心评论部做行政工作,不再做片子。2008年,《纪事》栏目取消,与其他栏目合并。 2012年“你幸福吗”在央视爆红,在程勇看来,这些所谓的“神回复”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不幸福”。当它们出现在“主旋律”的《新闻联播》上,就会容易被“读”出一些调侃和讽刺。 “无论是当年的感动、反思,还是如今的调侃、抨击,都能反映这个时代人们的一些心态,从这点来说,这个命题(你幸福吗)可以一直做下去。”这个昔日的纪录片导演说道。   原文: 点击 © 壳子人 for 新闻理想档案馆 , 2012/11/13. | Permalink | 未分类 Post tags: 中国周刊 New:!我们建立了OMM人人公共主页!欢迎关注! | OMM通讯社@新浪微博 | OhMyMedia@Twitter | OMM通讯社@腾讯微博 | OMM通讯社@网易微博 加入我们,OMM通讯社志愿者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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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评论]十八大:政改机会有多大?

关心中国命运并且站在黄土地上,应当更多地看到变革机会,意识自身使命,为推进改革而战。 十八大报告出世,万众瞩目。期望不一,反应也就不同。 一如上届代表大会或许更甚,公众最为关注的就是报告中关于政治体制改革的阐述和部署。 其实,如果不是苛求或不切实际的幻想,应当能够在十八大报告中读出进步和希望。前文“改革之火燃起来”(见财新《新世纪》本期社评)对十八大报告所涉主要政改内容做了比较文本分析,在此则做进一步讨论。 “政治体制改革”之说,最近几年已成忌讳。莫说改不改,或怎么改,即使提及这一概念都极为敏感,在“宁左勿右”者看来更是不提也罢。十八大明确地将这此入题,从此改不改不必再争,如何改可以争论。关心政改的人,应当看到有利形势,适之用之。抱怨则无益。   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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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 | 龙应台:什么是幸福

  龙应台:幸福      “幸福就是,从政的人不必害怕暗杀,抗议的人不必害怕镇压,富人不必害怕绑票,穷人不必害怕最后一只碗被没收,中产阶级不必害怕流血革命,普罗大众不必害怕领袖说了一句话,明天可能有战争。”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开店铺的人天亮时打开大门,不会想到是否有政府军或叛军或饥饿的难民来抢劫。走在街上的人不必把背包护在前胸,时时刻刻戒备。睡在屋里的人可以酣睡,不担心自己一醒来发现屋子已经被拆,家具像破烂一样丢在街上。到杂货店里买婴儿奶粉的妇人不必想奶粉会不会是假的,婴儿吃了会不会死。买廉价的烈酒喝的老头不必担心买到假酒,假酒里的化学品会不会让他瞎眼。小学生一个人走路上学,不必顾前顾后提防自己被骗子拐走。江上打鱼的人张开大网用力抛进水里,不必想江水里有没有重金属,鱼虾会不会在几年内死绝。到城里闲荡的人,看见穿着制服的人向他走近,不会惊慌失色,以为自己马上要被逮捕。被逮捕的人看见警察局不会晕倒,知道有律师和法律保护着他的基本权利。已经坐在牢里的人不必害怕被社会忘记,被历史消音。到机关去办什么证件的市井小民不必准备受气受辱。在秋夜寒灯下读书的人,听到巷子里突然人声杂沓,拍门呼叫他的名字,不必觉得大难临头,把所有的稿纸当场烧掉。去投票的人不必担心政府作票、总统作假。      幸福就是,从政的人不必害怕暗杀,抗议的人不必害怕镇压,富人不必害怕绑票,穷人不必害怕最后一只碗被没收,中产阶级不必害怕流血革命,普罗大众不必害怕领袖说了一句话,明天可能有战争。      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水果摊上仍旧有最普通的香蕉。市场里仍旧有一笼一笼肥胖的活鸡。花店里仍旧摆出水仙和银柳,水仙仍然香得浓郁,银柳仍然含着毛茸茸的花苞。俗气无比、大红大绿的金橘和牡丹一盆一盆摆满了骑楼,仍旧大红大绿、俗气无比。银行和邮局仍旧开着,让你寄红包和情书到远方。药行就在街角,金铺也黄澄澄地亮着。电车仍旧叮叮响着,火车仍旧按时到站,出租车仍旧在站口排队,红绿灯仍旧红了变绿,消防车仍旧风风火火赶路,垃圾车仍旧挤挤压压驶进最窄的巷子。打开水龙头,仍旧有清水流出来;天黑了,路灯仍旧自动亮起。      幸福就是,机场仍旧开放,电视里仍旧有人唱歌,报摊上仍旧卖着报纸,饭店门口仍旧有外国人进出,幼儿园里仍旧传出孩子的嬉闹。幸福就是,寒流来袭的深夜里,医院门口“急诊室”三个字的灯,仍旧醒目地亮着。      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在晚餐的灯下,一样的人坐在一样的位子上,讲一样的话题。年少的仍旧叽叽喳喳谈自己的学校,年老的仍旧唠唠叨叨谈自己的假牙。厨房里一样传来煎鱼的香味,客厅里一样响着聒噪的电视新闻。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幸福就是,头发白了、背已驼了、用放大镜艰辛读报的人,还能自己走到街角买两副烧饼油条回头叫你起床。幸福就是,平常没空见面的人,一接到你午夜仓皇的电话,什么都不问,人已经出现在你的门口,带来一个手电筒。幸福就是,在一个寻寻常常的下午,和你同在一个城市里的人来电话平淡问道,“我们正要去买菜,要不要帮你带鸡蛋牛奶?你的冰箱空了吗?”      幸福就是,虽然有人正在城市的暗处饥饿,有人正在房间里举起一把尖刀,有人正在办公室里设计一个恶毒的圈套,有人正在荒野中埋下地雷,有人正在强暴自己的女儿,虽然如此,幸福就是,你仍旧能看见,在长途巴士站的长凳上,一个婴儿抱着母亲丰满的乳房用力吸吮,眼睛闭着,睫毛长长地翘起。黑沉沉的海上,满缀着灯火的船缓缓行驶,灯火的倒影随着水光荡漾。十五岁的少年正在长高,脸庞的棱角分明,眼睛清亮地追问你世界从哪里开始。两个老人坐在水池边依偎着看金鱼,手牵着手。春天的木棉开出第一朵迫不及待的红花,清晨四点小鸟忍不住开始喧闹,一只鹅在薄冰上滑倒,冬天的阳光照在你微微仰起的脸上。                   —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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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立观察]十八大:改革之火燃起来

改革布局涉面很广,方向已明,不会也不应当只是停留在纸面上,关键在执行 中共十八大在公众对改革的强烈期盼中召开。一如我们预期,大会报告对此回应正面,旗帜鲜明。 改还是不改,十字路口的中国不再踌躇。 文献在手。将这份仍在审议中的报告与五年前的中共十七大报告比较,可以清晰地看到,执政党在经济和政治体制改革等一系列重大问题上的认知、坚守与递进。 至2020年翻一番是中共十六大提出的小康社会目标,在十七大时仍指GDP翻番。此次十八大,引人注目地改为“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 对于市场化改革的方向,近年来颇有争议。十八大报告重申了这一正确方向,认定“必须坚持发展是硬道理的战略思想,决不能有丝毫动摇”。这一态度可称及时而明确。   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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