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

颜昌海:从“占领华尔街”看“温州失守”

自 2011 年 9 月中旬开始的“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现在已经席卷全美,据说还蔓延到了欧洲国家。虽说以往也多听说民主国家社会多元化,各类抗议活动不断,不过似乎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大范围。 初时,未感受这次抗议活动会有什么特殊性,尤其是看到一位号召者在抗议号召中竟然提醒参与者不要忘记带上乐器,更看到网络图片中面带笑容、怀抱宠物的参与者,到处贩卖食品的商贩、玩耍的孩童,更胜似一场户外节日活动。然而,随着事件的不断扩展,民众诉求的逐步清晰,各类公众人物发声支持,突然意识到美国人民这次是真的“较真了”。 每年 20% 的财富掌握在了 1% 人的手里、政府用纳税人财富为华尔街坏账“埋单”、政客被竞选捐款绑架的腐败残局——这些成了这次抗议活动的焦点,虽然这些现象仍未跨越法律的界限,却被美国民众认为是现今世界性金融危机的起因。而之所以此次运动能够席卷全美甚至远波欧洲,亦是因为“景气好时富人受益,危机来时民众买单”的现象并非美国独有。 然而在这一次的纷纷扰扰中,我们“伟大的红朝”似乎真的轻松了。虽说 CPI 在每天顽强的向上爬、虽然没长眼睛的也心里知道美欧的那些问题在我们这都是小巫见大巫,但至少大多数民众还没有因为基本生活水准走上街头!当然,别管这是因为真的不需要走上街头,还是专政机构太过强大,不被允许走出去。 于是,一众“乐于被代表”甚至喜滋滋的欢叫:西方列强比我们日子难过! 不幸的是,事实真的如此吗?最近,被视做“国内经济风向标”的温州,工厂倒闭、老板跑路、“巨富”跳楼,已经不是一两件。银行金融坏帐曝光、民间高利贷崩盘,已经震动“红朝”高层,中央调研组已经开进温州,放宽银根、补贴救市已经提上日程,只不过大多普通民众并未意识到“这是在拿民众的血汗钱去填补各类烂窟窿”罢了。 民间资本最活跃的中国大陆温州, 9 月来不断出现暴力讨债、企业老板出走和自杀事件。企业主逃跑欠下的债务动辄数千万、上亿元,牵连所及,供应商、上下游都会被累得陷入绝地,此起彼伏的骚动惊心动魄。 温州老板大逃亡现象,仅仅是中国私人企业境况的缩影。在中国大量央企、国企与民争利,制度性歧视私人企业的前提下,私人企业倒闭潮恐愈演愈烈。 事实上,中国中小企业困境是全面的,而温州、东莞、上海尤为突出。 从今年初开始,中国中小企业的生存环境日益艰难。造成中小企业生存难关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通货膨胀,人力、原材料成本增加,内需不振,外部经济环境不佳,人民币升值,央行收紧信贷等因素之外,政府的各种费用也给企业增加了负担。 温州曾有着几十万家中小企业,温州的产品卖向世界各地,当地中小企业的生存状况是中国中小企业的晴雨表。比如温州市鹿城区黄龙一间皮鞋厂的老板章女士已经在鞋业拚搏十几年,她表示,除了原材料、人力成本的上涨,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整个行业相对国内的消费量来说,产能太大,市场无法消化。“我去年在全国各地消费旺盛的地方开了四家店,但都没做下去,只剩下一家”;“生产 100 双鞋,可能只有 30 双最终卖到消费者手里, 70 双压在零售商手里,市场消化不了”;“放在手里就是亏,在国内处理都处理不掉, 50 元出厂,处理价 15 元,还得是有人要的情况下。”温州双屿一间鞋厂的老板吴先生也表示,市场比起去年差,人力成本、原材料成本上涨都压迫了利润,外单也并不好做,内部外部经济环境都不好,“融资成本也在增加,生意现在越来越差,外销的欧元汇率在跌,也不合算。” 在市场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一定会有企业被淘汰。日前,网路流传一张《温州老板跑路清单》,将近几个月来媒体上报导的众多“跑路”温州老板加以罗列。《清单》称,不包括一些小企业。《清单》从今年 4 月份开始罗列,当月,温州三家老牌企业倒闭,老板“跑路”。随后的 6 月、 7 月,每月均有两位老板“跑路”。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周德文近日透露,在跑路“重灾区”温州龙湾区永强镇,仅 8 月份就发生了 20 多起跑路事件,其中涉及 10 亿元以上的借了高利贷的人,跑了三人。在温州民间金融史上,如此规模的跑路实属罕见。《清单》截止 9 月 22 日, 9 月份罗列了近 20 位“跑路”老板,负债金额上亿的不在少数。其中仅 22 日当天,就有 9 位老板“跑路”。在众多中小企业老板争相失踪之时, 9 月 27 日,正得利鞋业老板沈某从住所的 22 楼跳下身亡。这标志着当地一些中小企业的生存环境已经从“跑路”升级为“跳楼”。 大的企业倒掉往往会牵连一批小的企业。信泰的倒掉使两百多家眼镜配件供货商没能收到货款,只能拿到一张白条,当地眼镜商会称,十几家供货商已经停产。温州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周德文表示,最重要在于 2008 年市场环境宽松时,银行追着企业贷款,导致企业大范围扩展业务。而到了 2009 年,突然银根收紧,只收钱不借钱,企业的投资步伐一下子刹不住车,结果只能跌落万丈悬崖。周德文还透露,温州 36 万家中小企业中已有 20 %歇业或停业,若外部环境和国内经济政策方向在下半年依然没有改变, 40 %中小企业在今年年底将停产、或倒闭。 珠三角同样是大量中小企业的聚集地,而东莞是最集中的地方之一。东莞市茶山镇贝乐园玩具厂揭老板表示,现在企业没有什么利润,经营很困难,“订单不多,玩具来说,往年这个时候是旺季,但今年这个时候还是淡季,整个行业都是这样。”除了税收高,原材料也涨价很多,进货成本提高了 10 %左右,除此之外,人工成本也提高了,“工人工资已经涨到 2500 至 3500 元人民币,去年才 1800 至 2500 元,上涨在 30 %左右”;他认为,最大的困难是国家没有贷款,“不想贷给中小企业,怕老板跑了”;而民间融资风险太大,“有些企业贷了高利贷,想维持下来,后面就倒闭了,债也欠了一屁股。大家都在苦苦支撑,利润很低也在做,维持生存。”揭老板说,像他们这样的企业“基本上都这样”,在东莞经营困难的最少 30 %,经营不下就倒闭了。 紧邻中国东部出海口的是上海和杭州,当地也有大量加工型的中小企业,目前遇到的状况也并不理想。上海一间中小企业的高管陈女士认为,目前中小企业的负担很重,这些负担让中小企业很难生存;首先是 17 %增值税,属于流转税,“税率很高,如果有些小企业进来的发票,不一定有进项,不能抵扣,是很高的,导致生意很难做,而且还有企业所得税等。”除了税收之外,一些乱收费、乱罚款的现象还很严重,“上次当地工商分局罚款我们企业 10 万元,开了 5 万元的白条,上面盖了一个很模糊的财务专用章,不是他们单位的,这根本就是‘智能套现’。”而对于工商局对郑女士所在企业的乱罚款开白条,举报的作用并不大。陈女士说:“我告他们,可写了举报信给上海市工商局,最后这举报信反而转到被举报的单位——上海闵航工商分局去了,还派人到单位来找我……” 为了在政府机关办事能够顺利,中小企业还要不断的给政府机关送礼,“平时过年过节,那些购物卡呀、东西呀都不能断的送,断了马上有脸色看了,办什么事就卡住了。”除了这些之外,企业还要应对赞助、授课之类的:“有一家企业被当地镇政府要求每年赞助多少多少,说是为解决当地贫困户的问题,最后给一个白条。”而最令陈女士心中憋屈的是,相关单位“不去整央企、国企、政府机关,专门整小企业。”而中小企业现在融资很难,不得不通过一些担保公司融资,“我有一个企业,现在融资的年利率达到 22 %。”为了生存,一些企业不得不开始靠造假来降低成本。 而大陆金融业是党掌管的国营垄断行业,银行利率的调控不是由市场经济自发决定,而是由官员人为制定。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为了确保 GDP 年增长不低于 8 %的稳定底线,政府推出了 4 万亿的投资和 9 万亿的放贷,结果官方大量印刷钞票,使国内通货膨胀居高不下,最后引发全球性的通膨。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泡沫经济的崩溃,中国大陆官方又人为地采取极端强制手段,不断提高银行储蓄的准备金,把大量资金收回来。银根紧缩的最大受害者当然是大陆私企的中小企业。银行为了减低风险,贷款对象常年都是国营大型企业,中小企业得不到政府贷款的支持,若不想自生自灭,就得向民间借款。特别是 2010 年以来,私企普遍原材料涨价 10 %,工资上升 30 %,税收也提高了,而产品竞争更加激烈,产品价格很难提高。于是在上下游的同时挤压下,私企被迫选择向民间高息贷款。在大陆,民间借贷从借出钱的这方看,叫“高利贷”,从借入钱的企业来说,叫“非法集资”。早在 1990 年代中后期大陆就出现很多非法集资案,因参与非法金融业务活动受到的损失,由参与者自行承担。出借人明知借款人是为了进行非法活动而借款的,其借贷关系不予保护。如 2007 年在辽宁沈阳爆发的“蚁力神”非法集资案,至少骗取了 30 多万户的近 200 亿资金。目前大陆官方的基准存款年利率是 3.5 %,贷款年利率是 6.5 %,而民间借贷最低也要 3 分的月利息,年利率是月利息的 12 倍,等于贵了 10 倍多。不过私企主面临的困境是:不借钱公司马上就得倒闭,借到钱才存在转机的可能医。 比温州更厉害的是内蒙古最重要的能源基地鄂尔多斯,几乎家家放贷。外界估算其民间借贷规模在 2000 亿元以上,且年利率普遍在 60 %以上,这些资金主要流入当地房地产市场。不过疯狂过后,当借贷大户一夜间“失踪”、停止付息后,高利贷市场随即崩盘,除少数人一夜暴富外,更多的人已是血本无归。 面对近日不断曝光的借债人“逃跑躲债”现象,有人说是民间高利贷导致了企业破产,不过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反问道:“企业借到了钱反而破产了,难道借不到钱倒能不破产吗?事实上民间借贷避免了许多中小企业的破产。说因为民间借贷而造成更多企业破产是毫无根据的。”他建议要放开民间借贷,从政策上加以规范和引导,光堵是不行的,越堵,借出钱人越少,民间高利贷的利息就会越高,引发的悲剧就越多。经济评论家草庵居士表示,如今大陆民间借贷利率高达 60 ~ 100 %,没有一个传统制造产业可以支撑 30 %以上的年利率,更不必说年利率 100 %的高利贷了。大陆出现这么众多的高利贷现象,这说明现在大陆私企被逼上了绝路,他们的资金链断裂了,“借钱是找死,不借钱就是等死”,反正都是面临死路一条的绝境了。他同时指出,中国一方面拥有大量的外汇储备,把钱借给美国、欧洲等富裕国家,同时国内资金又面临严重缺乏,这在经济史上也是很罕见的现象。大陆私企面临的困境,主要还是政府的责任。 而私企,一直是中国经济增长的火车头。大陆城镇 70 %的就业由私企提供,中国经济过去 30 年真正最重要的推动者是中国的私营企业和民营企业。 近年来中国经济年增长率保持在两位数,并一举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有人把中国经济的活力含糊地归功于“具有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但英国《经济学人》在 2011 年 3 月刊登的《竹林资本主义》一文中称:“中国的活力在很大程度上不仅取决于自上而下的决策,还取决于自下而上的活动。就像德国有其强大的中小企业作为经济的支柱一样,中国也有很多欣欣向荣、私有化程度很高的中小企业:迅猛发展的竹林资本主义。” 2011 年 1 月 18 日 ,据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工商联主席黄孟复表示, 2005 至 2010 的“十一五”期间,大陆登记注册的私营企业数量已经超过 840 万户,年均增速达 14.3 %,私营企业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企业群体,占全国实有企业总数的 54 %。据估算, 2010 年底中国个体私营企业从业人员总数超过 1.8 亿,成为吸纳扩大社会就业的主要管道。 从企业数量和资金规模上看,这五年间私营企业注册资金年均增速 20.1 %,总额超过 19 万亿元。个体工商户超过 3,400 万户,注册资金超过 1.3 万亿元,较 2005 年底分别增长 41 %和 133 %。从对外贸易来看, 2010 年中国民营企业出口总额超过 4,500 亿美元,高于国有企业出口总额 1 倍以上,占全社会出口总额的 30 %以上,私企已经成为中国外贸的重要主体;另有数据显示, 2009 年大陆私企在具备较高营运效率及竞争力的支持下,期内盈利增长 17.4 %,大大超过国有企业 -4.5 %的负增长。如今超过 300 家私营企业已在香港、新加坡及纳斯达克等海外证券交易所上市,总市值超过 3000 亿美元,其中包括阿里巴巴、李宁、国美电器、玖龙纸业、中国蒙牛、中国旺旺及腾讯等大型民营企业。 从税收上看, 2010 年个体私营企业完成税收总额 1 万 1,173 亿元,五年年均增速达 22.2 %,分别高于全国和国有企业 2.0 和 12.7 个百分点。 前不久,官方首次公布《国务院国资委 2009 年回顾》,称 2009 年央企上缴税金 1 万 1475 亿元,“近年来国有企业的税负均值为 27.3 %,是私营企业税负综合平均值的 5 倍多”。不过有学者更正说,“国企的利润来源于不缴租金”。在政策性歧视私企的大环境中,国营企业占尽所有好处,但给国家的贡献却那么少,国资委还有脸来回顾!在过去十多年间,大陆注册私企的数量以每年 30 %的速度增长;有学者推算,大陆未上市私企的平均净资产回报率,比国营企业有限的 4 %高出至少 10 个百分点。目前连外国学者都认识到,大陆城镇 70 %的就业是由私企提供的,中国经济过去 30 年真正最重要的推动者是中国的私营企业和民营企业。 而 大陆官方一直对私企带有制度性歧视。在中国 80 个行业当中,目前私营企业仅能参与 42 个行业。直到 2010 年 5 月 13 日,国务院才颁布“新 36 条”,允许本土私营企业投资于能源、金融、物流、社会服务、通讯、国防及科技、公共房屋以及其他基建工程等行业。然而这个纸面文件还很难具体落实。 最早大陆官方对私企实行“睁只眼、闭只眼”政策,听任其自生自灭。没有多少法律监管,也就出现了各种乱象,如私企克扣工人工资福利等。不过最近一两年,中国大陆官方打着保护中低收入者、保护私企员工利益的旗号,推行《劳动法》的“最低工资制”,“工人工资集体协商制”、“裁员比例控制”等,表面上缓和了社会矛盾,但无形中把本应政府做的事推给了企业,给私企经营者带来巨大压力。据悉, 2010 年以来,随着富士康等外企加薪 24 %,全国各地私企工人的工资都上涨了 20 ~ 30 %,加上原材料成本价格上涨,私企的制造成本都大幅上升,而产品价格却由于全球经济的衰退而无法上涨,这令许多私企面临资金周转不灵的巨大困境。 在西方国家,政府只是在宏观上确定经济发展大方向,对经济进行宏观管理并通过征税进行转移支付和再分配;而在中国大陆,国家设立的大量央企与国企,实质是“与民争利”;比如高房价的本质是政府利用土地向消费者征收高额的税,政府把自身承担的教育、医疗等民生问题,不加选择的推向市场等等。国营企业按理是由全体人民共同拥有,国企的高额利润应该平分给全体人民,把钱用在失业救济和养老保险上,如今北京当局却把这些重担都推给企业主,政府表面上是名利双收了,但最终还是会由企业转嫁给员工。 没有法律监管,也就没有法律保障,这令私企的正规募资成为泡影。在《中国经济缺什么》一书中,作者朱敏汇集 20 位主流经济学家和高层智囊对中国经济问题的分析和解读,指出中国存在政府“定位分工上的错位,管理执行中的越位,对内保护上的缺位”。他说:“中国的很多经济问题和社会问题,其实都绕开了国企,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最低工资、社保、失业、审批、索贿、劳动纠纷等等这些反映经济问题的名词似乎变成了私营经济和个体经济的专利。对于国企,行政和司法都绕着走,对于私企,政府却是又爱又恨的紧盯不放,因为它们既是解决就业的主力,又是政府的财税源泉,甚至是官员“私房钱”的保障。国企不改,一半的经济已陷入泥潭,私企不放,另一半的经济必将奄奄一息。这就是中国经济的全部问题。” 有人说,我国有数万亿外汇储备,便是全球经济再危上几分亦不足惧,现在不仍有外国政府在“求”卖国债吗?却未曾想一想,一则那真金白银是“国”的,再说白了是“党”的。“国”能不能用上都是问题,更何况你我之“民”了。二则看看“占领华尔街”运动,人家国情虽危,但最终发展必是良性,体制使然。 现在,“占领华尔街”只不过是政府、财阀、民众三者之间在寻求平衡点的问题,且此种平衡点在其体制内实现决非难事。这和“北非动荡”正是两极之态。 然而,中国大陆的现状是在哪一极?难不成真的能站得那么恰当吗?仅看“温州风暴”,温州商团打遍天下,从最初的小商品制造业到现如今插手各行业投资运营,尤其是近年来的“温州炒房团”更是名扬天下,其实不过是搭上了“政府土地腐败”基础上的“房地产经济”的“死亡列车”罢了。经济环境自有的制约规律一旦开始反噬,在“红朝”伟大国情之下,这些“烂窟窿”又要靠多少“血汗钱”能填得满呢?!“温州失守”,正形象地说明,“北非动荡”和中国大陆,处在同一位置上,和“占领华尔街”有着本质的差别。 当然,“红朝”的中央集权力决非他国可比,倾“党国之力”平复一两地的“经济火灾”自然容易。然而,便是在正常经济框架内,仍为民众、政府视为大敌的“财富分布失衡、劫贫济富、官商腐败”问题,再结合上“红朝”自身“(党权)稳定压倒一切”的执政方针,如若“温州风暴”席卷全国之时,党权、得利者、普通民众三者间的平衡又复如何寻求?! 现如今,也许仍有国人笑看着“华尔街”。只想提醒一下列位同胞,经济规律决非“维稳”能“稳”住的。当我们现时安坐家中,笑看“北非风暴”、“华尔街运动”之时,是否也该思量一下,在这两者之间,自己该如何选择?又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去选择?最终还能有机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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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时报 | 温州兴则市场兴

温州陷入崩溃漩涡。 不仅高利贷链条接近崩溃,实体经济同样处于崩溃边缘。一直在追踪温州经济的朋友,不止一次把当前的危况与1986年春温州高利贷崩盘时相提并论,并且指出,温州经济衰落,意味着中国市场经济的衰落。 1985年高利贷崩盘之时,温州的一些场景可谓触目惊心:非法拘禁,私设公堂,严刑逼债,社会秩序彻底垮塌。从1985年八九月间到1986年初,“抬会”总发生额约10亿元,实际投入资金22亿多元,10万元以上的大总人数有20多万,有的村子几乎涉及每家每户。1986年春资金断裂、崩盘,截至秋天,温州空前混乱,短短3个月中,有63人自杀,200人潜逃,近1000人被非法关押,8万多户家庭破产。 目前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中小企资金链断裂,从今年四月至今,温州已有九十多名企业老板因欠下巨额债务而卷款外逃,债务总金额估计有近二百亿元。据人民银行温州中心支行此前对民间借贷市场发出抽样调查问卷,共有300个家庭参与问卷调查,收回的266份问卷显示,有89%的家庭是资金出借方。全民高利贷绝非虚言。 1985年靠严厉的惩处与放行,市场经济打开一条生路。1989年11月23日,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投机倒把罪判决被告人郑乐芬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决被告人蔡胜南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一对抬会中的风云夫妻,妻子以相当搞笑的罪名失去了生命,甚至没有留下一张相片。严厉的惩处,与当时民间实体经济的兴盛,使温州人迅速摆脱抬会阴影,成为市场经济的象征。 陷入高利贷漩涡中的温州经济同样要靠推进市场经济解开死结。 首先是融资的市场化。高利贷害人不浅,但中国的市场草根经济发展却须臾离不开民间金融。 高利贷融资是市场机制不顺的缩影。高利贷融资与官方平价融资并存,印证中国存在融资价格双轨制,不同的企业承担不同融资成本。以温州民企为代表的民营企业,融资成本天然处于高位,这固然有民企尤其是中小企业风险高,监管成本高,导致融资成本居高不下的一面,更是中小企业与民间金融深受歧视的必然结果。 高利贷不仅仅是人性贪婪的缩影,更是中国重要资源配置失灵的表现。在三十年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迄未建立针对民企的风险筛选与监管体制,民营企业表面地位与实际地位产生重大错位,表面上受到礼遇,实则处处掣肘,与中小企业相配套的民间金融从未获得立锥之地。小额贷款公司存款受限,村镇银行大股东受限,担保公司、小额贷款公司在严厉的约束下无所作为,在货币紧缩之时,往往成为高利贷者的帮凶。福建担保公司的倒闭链,让担保公司成为隐性高利贷主的真实状况浮出水面。 深入骨髓的歧视如水银泄地,表现在所有方面,国企贷款成为不良贷款大多不了了之,而民企贷款成为不良贷款,则有利益输送之嫌,被查个底掉,成为洗不去的污点。 根据一项调查,有20%的中小企业从未有过借贷行为,有50%的中小企业有过民间借贷行为,官方金融机构基本无所作为。 在温州,几乎所有的人,80%的家庭、手有余财的公务员等,全都加入盘剥实体企业的行列,这如同劈向温州实体经济的利斧。理智的人谁都知道这是自杀行为,一旦实体经济垮台,当地经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但对本土发展丧失最后希望的人,把高利贷收益作为移民前的最后储备金。甚至在温家宝总理10月初到达温州视察相关金融事宜后,笔者询问温州当地的人,仍然有人火中取栗,继续发放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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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巩胜利:温州危机风暴乍起

巩胜利:温州危机风暴乍起 进入专题 : 高利贷 民间借贷    ● 巩胜利       行业“排头兵”中国企业“先进”代表的温州企业为何接连倒下?(见2011年9月28日新华社题为《温州民间借贷引发企业债务危机现场见闻》的报道)。10月初,人们惊奇的发现:当温州企业家跳楼、逃跑,企业倒闭这些敏感词汇频频刺激眼球的时候,素有中国“经济风向标”之称的温州,在此次“民间借贷风波”中倒下的企业不仅仅是产能落后的中小企业,也有曾经风光无限的行业关系到人们吃饭、穿衣等的“排头兵”企业,其中一些企业直至“出事”前还在正常运行生产。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明星企业”“先进企业”接二连三的轰然倒下?在中国“国庆”举国长假的一派国泰民安与温州企业海啸之中,“温州经济”该何去何从?除了温州企业难以继续之外,作为中国资本最早进入欧洲的温州企业又该何去何从?           中国“风向标”的衰局?          有中国媒体报道:9月29日在中国、浙江省温州市的正德利鞋业总部看到,相较于周围鞋厂的明亮灯光,正德利的几幢大楼已是一片灰暗,仓库、车间和操场上的成品鞋和半成品鞋都已经被贴了封条。几个保安坐在大门前的小板凳上,偶尔还可以看见几个工人进出。见到正德利鞋业员工余樟生的时候,他正忙着打电话为自己找“下家”。“昨天生产线还在转,转眼就人去楼空了。我们等到明天拿了工资,也要另找出路去了。”     温州正德利鞋业已有10余年历史,旗下包括正德利、青春秀、柏芝公主、美人鱼四个知名品牌,共有四个厂区,占地面积上万平方米,约有950名工人,其董事长沈奎正9月27日在家中跳楼身亡,引发温州企业这轮经济危机的巅峰。据正德利鞋业旗下的左右鞋业营销部常务副总经理孙玉华说:“我们4个品牌不但品牌效应好、客户固定、生产正常、订单充足,即使在董事长去世以后我们的管理层和工人都想把企业撑下去。直到昨天生产还在继续,但是银行把资金冻结了,我们没法付款给供应商,今天生产被迫停止了”。正德利鞋厂,是当前中国温州企业这轮经济危机怪圈的一个无法避过魔影。     经了解,截至目前,温州市至少已有80多家企业老板逃跑、企业倒闭。其中9月份就发生26起。9月22日以来,温州市发生3起因债务危机后老板被逼上绝路而跳楼自杀事件,造成2死1伤的惊世恶果。与正德利鞋业一样,在最近老板出逃或者跳楼的一批温州企业中,一部分企业在老板出事前生产正常、运营有序,其中不少还是行业的“排头兵”甚至是温州的“明星企业”。     浙江信泰集团是温州瓯海区的重点骨干企业和纳税大户,企业拥有国内眼镜行业唯一的中国驰名商标,2010年产高值达2.7亿元,是温州眼镜行业里的“龙头老大”。9月22日,该集团董事长胡福林逃跑。有媒体记者9月29日专程赶到位于温州瓯海区中央大道的信泰集团采访。占地120亩的这家企业,短短一周时间,已经人去楼空,渺无人烟。数十名公安民警和协警牢牢把守住了厂大门,严禁任何外来人员进入厂区。而在同样因为老板出逃而被迫停产的温州综艺鞋业一楼办公大厅,人们看到,这个企业墙上挂满了“明星企业”“中国鞋都重点企业”“全国质量信得过企业”“先进企业”等多种荣誉奖牌,而此时却显得格外刺眼。           压垮民企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提起老板沈奎正老板的死亡,在正德利鞋业工作多年的孙玉华禁不住泪眼婆娑:“老板为人好,对员工也好,要不是高利贷步步紧逼,他不会走上这条路的。”温州事发,与当地金融环境无不有根源关系。据统计了解,2011年以来,温州民间借贷空前活跃,上半年累计发生民间借贷485.5亿元,民间借贷成为当前中小企业资金来源的第一主流渠道。当地民间借贷综合利率持续上扬,月息高达3—5分,个别甚至达6分至1毛。民间借贷的疯狂从2011年上半年纠纷就高达7000多起也可见一斑。而国有四大银行,只是参与企业流通,根本没有任何输血、造血的任何功能,而地方银行更是近在咫尺、却爱莫能助,甚至山高皇帝更远。     综艺鞋业皮革供应商、君远贸易公司老板金亨擘说:“现在高利贷利滚利,年利息高达60%,但是企业利润也就是3%到5%,别说把制造业逼进了死胡同,即使是高利润的房地产行业也扛不住啊。”据在温州当地知名论坛“703804”看到,有网民这样评价现在的温州经济现象:“高利贷毒害下的温州经济就像一个靠喝自己鲜血解渴的病人”。但为何温州这么多企业还是选择了“饮鸩止渴”的古训?温州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掌门人周德文说:“民间借贷有着生存的客观环境,超过半数的中小企业得不到金融机构的足够支持,只能被迫向民间借贷,刺激了民间借贷的发展,使其成为压垮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据知,温州民间借贷有着超过30多年的历史,其资本大亨多在欧洲腹地,有着温州本地背景,确实堂堂正正是有着意大利、德国、法国身份的中国人。     一些温州中小企业主告诉媒体记者,在宏观调控、流动性收紧的大背景下,银行为了保持利润上涨提高企业贷款利率,并出现扣留部分贷款作为“存款”转贷给其他企业的现象,延长了还与贷之间的间隔,甚至“还而不贷”,导致企业与银行之间的链接断裂被迫利用高利贷过渡并再次陷入“抽刀断水”的危机。     “银行宁可把钱借给一直在亏损的央企也不借给我们,企业老板又不是傻子,如果银行能贷到款,谁愿意去找高利贷啊?”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皮革厂老板说。周德文说,现在部分中小企业资金链断裂就是去年产业空心化延续到现在的集中爆发,而产业空心化具体表现为大量资本逃离实业,大量企业外迁。同时也与温州企业“老旧模式”密切相关。温州大量企业属劳动密集型产业,经济增长方式落后,一直延续传统的薄利多销观念。温州仅仅是重要的制造业基地,处于产业链最低端,缺乏增长后劲。     当地资本货币的环境是这样严峻,而外部对企业自身而言,部分“排头兵”企业的消亡也与企业决策者把生产战线拉得太长有关。2010年温州市金融办对324家企业的调查显示,2008年被调查企业进行主营业务以外的投资有119家,2009年增加到138家,2010年一季度达到163家。2008年以后,信泰集团“转型升级”,将大量的流动资金投向了光伏产业;而正德利鞋业集团也将流动资金大笔投向土地和房产购置上。在中国“国有”从企业到银行等产业都垄断一统天下的大背景下,温州私有企业却拔地而起约30年,怎么不在美元金融海啸、欧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双重夹击之下遭遇重创?现在是欧洲的温州资本收紧货币的重要关头。           温州力量真能抵御这次危机?          部分企业资金链断裂也让其上、中、下游企业备受根源困扰。“鞋厂老板一跑让我们怎么办?我们也要发工资、要向我们的原料供应商拿货,现在温州企业信誉受到重创,拿货只能用现金,不但钱拿不回来,生意还越来越难做了。”温州新盈鞋材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长康说。     周德文表示,这不仅是温州部分企业的问题,如果不加以制止,将会愈演愈烈并快速蔓延。“政府和银行在这个紧要关头必须出手相救,同时企业自己也要有信心,因为温州企业的基本面还是好的,绝大部分企业仍然在正常运行。大家都要相信温州有力量抵御这次风险”。但中国的银行是“政府的银行”。不管是中央的四大国有银行,还是地方国有银行,总之都是“政府的银行”,这就让中国特例的温州企业无法享受到政府的大餐,换句话说,就是温州企业倒闭,与政府根源无关!政府只在其中取税、费,生与死不是地方政府所力所能及能及的。     据温州市鞋革行业协会执行会长谢榕芳说,应对此次危机,首先需要银行支持:一是降低利率,二是不要抽资。他强调,银行要改变观念,救企业,也是救银行自己。但温州及整个中国几乎短缺民间银行、资本的良性循环的整体力量,更何况温州的这种“中国资本主义”发祥地。     “只考虑利率增高一点,到时候连本钱都没有了,呆坏账不更高吗?”周德文说,民间借贷有客观存在的必要,也发挥了积极作用,对于民间借贷只能疏导而不是封堵。“如果把民间借贷一棍子打死,会加速剩余中小企业的死亡。中国应该尽快促使民间借贷合法化,引导民间资本进入小型的银行和贷款公司,同时控制合理利率。当然对恶意催债应该严厉打击”。市场经济的金融、货币本是两条走路,而今60多年至今的中国金融、货币的另一条“腿”,却一直无法长出,温州企业却瘸腿长到今天,怎么不心、血俱伤?     成立于1993年的信泰集团是温州最大的眼镜生产商之一。2010年其眼镜业务销售收入为2.7亿元。胡福林自小继承家族眼镜生意,是当地最早的眼镜商人,创了这份不菲的家业。而今,在温州政府和商会的协调下,温州多家眼镜企业将联合并购重组信泰集团,负债20多亿元“走佬”美国的信泰集团董事长胡福林将回国谈判被重组事宜。知情人士透露,胡福林仅欠债、月利息高达2000多万元。2008年底,胡福林开始大举进入光伏新能源产业。有资深人士分析认为,投资失利是温州企业产生资金链断裂的一个重要原因,其中包括投资房地产和太阳能。投资失利后银行不愿再贷款给企业,企业只能转向民间高利贷,然后旧洞未填,又增新伤疤。      “胡福林回来是要处理企业并购重组的事。”据接近收购方的消息人士称,目前大约有三四家温州的大型眼镜企业愿意联合并购信泰集团,很多事项已谈妥,但还没有形成正式的书面协议。“都是行业协会的,大家也不愿意看他这个样子。”上述消息人士表示,胡福林出走的原因是银行追债,现在政府愿意出面协调银行不要逼债,同意分期偿还贷款,基本上问题解决了,所以大家才愿意并购信泰。“若不是政府协调,谁能帮他还得起银行的钱啊?”胡福林跑路的消息引发公众对温州企业资金链的关注。据悉,温州政府日前采取多项措施解决中小企业债务危机问题,包括要求银行业机构不抽资、不压贷等。     据知,面对当前严峻的金融形势,温州市委、市政府建立了综合协调机制和专项工作小组,部署强化措施,多措并举。充分运用行政、金融、法律等手段,迅速开展风险排查活动;出台政策措施,加大资金保障、企业帮扶、司法调解、风险预警、倒闭企业善后处置等工作力度;坚决打击黑恶势力和恶意欠薪等违法行为;同时加大宣传引导力度,加强诚信建设,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确保社会和谐稳定。但今日的温州经济危机现象,决非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特别是企业环境的建树和游戏规则,温州正是中国模式的一个缩影。           民企上演“移民潮”,326家企业亏损          9月28日,温州嘉甸鞋业有限公司老板去向不明。留在身后的,是断裂的资金链,债台高筑的高利贷,银行上升的坏账,和集体讨薪的工人们。温州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周德文(其微博)认为,随着年底还贷高峰期的逼近,温州还会出现大规模的信贷违约现象。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企业公共危机,温州政府采取了紧急应对。温州市出入境管理局加强了空港等口岸管理。该局一位人士向媒体证实,2011年以来共有20多名温州人被澳门警方遣返,但具体案由“不便透露”。     9月27日,温州市政府成立“规范民间金融秩序促进经济转型发展专项工作领导小组”,包括温州市纪委、法院、金融办、银监会等14个部门。各县市(区)随之成立相应的工作组。29日,相关媒体获得的一份该领导小组文件明示,近期将全面排查民间借贷,按照“内紧外松,属地管理”的原则分类处置。“我们将重点盯防问题企业,避免‘跑路’‘走佬’现象进一步扩大化”。当地一位官员明确无误的对媒体说。     “走佬”,是温州老板们给温州政府出了一道世纪难题。9月21日,在温州各县(市、区)党政一把手参加的会议上,传出信泰集团老板胡福林欠债20亿元出逃的消息。当天下午,数百警察和特警进驻该集团。据温州瓯海经济开发区党委副书记谢成敏介绍,他们成立了财务调查组、维稳组、接待组,主要负责接待信泰供应商和债权人,登记债务,结算员工工资,预防有人哄抢公司财产等。     “高利贷”已严重威胁温州实体产业发展,但没有温州的高利贷就没有温州企业的原始动力。据瓯海区对105家中小企业抽样调查,在企业初始资金来源中,有15家企业完全靠自有资金,占14.3%;其余90家企业均涉及民间借贷,其中有32家完全通过高利贷融资,占30.5%。温州经信委主任余中平透露,温州企业融资成本持续上升。1-7月全市规上工业利息支出40.4亿元,同比增长47.8%。在经信委监测的855家重点企业中,有76.7%的资金面很紧与偏紧,有81.5%的流动资金紧缺,有58.6%的企业因客户资金周转困难导致拖欠货款。而规上企业利润增幅逐月回落,326家亏损企业的亏损程度比年初上升了27.1个百分点。     另据温州市金融办对350家企业的抽样调查,今年一季度末企业运营资金构成中,自有资金、银行贷款、民间借贷三者比例为56:28:16,银行贷款比上年同期下降2个百分点,比2011年初下降4个百分点,而同期民间借贷占比分别提高6个百分点和4个百分点,与银行贷款形成此消彼涨的局面。2011年以来,温州民间借贷利率处于阶段性新高位,月度综合利率分别为23.01%、24.14%、24.81%、24.43%、24.6%、24.38%、24.47%、25.09%、25.44%。人民银行温州支行统计,温州大约89%的家庭、个人和59%的企业参与了民间借贷。民间借贷,一是反映国有商业银行的不作为;而是反映出中国国有商业银行业的空前无奈,怎样让超过60、70%以上的中国公民也享受到“国有”金融的红利?超过80%以上、占近过80%以上绝大多数中国市场的中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能为绝大多数国民服务,这是怎样的体制和未来的能量?     据最近国际知名的里昂证券的民间借贷调研报告显示,温州民间未偿贷款总量可能高达8000亿元到10000亿元人民币。由于一些本地企业开始破产,估计今年有10%-15%的未偿贷款将会变成坏账。“政府该出手时就要出手。”9月25日,浙江省副省长、温州市委书记陈德荣要求各县(市、区)成立专项工作领导小组和专门工作组,在企业帮扶、民企融资协调、打击黑恶势力和倒闭企业善后处置等方面,加强工作力度,出台政策措施。     9月26日,温州公安局、温州检察院和温州中院联合通告称,将严厉打击暴力讨债、恶意欠薪或哄抢企业财物等犯罪行为。据龙湾区法院最新统计,9月份已有190起高利贷案件、近3亿元标的额,而去年全年该院查处高利贷立案标的总额也只有3.6亿元。           无奈的温州老板“出境”          “走佬”风潮也引起了各界对浙商移民现象的强烈关注。浙商研究会副会长李建华在其微博上发布信息称,“浙江有关部门统计:全省1000万元注册资本以上的企业主,有24%办完国外移民手续,正在办理的有32%。实际上有一半以上的浙商已经不是浙江人”!但浙江省出入境管理局办公室、浙江省外事办出国管理处处长阮黎斌等均否认此说法。     浙江施强出国服务有限公司高管王慧说,她去年共接待250多位办理投资移民的客户,而今年前4个月就超过这个数量。“这些企业注册资本基本都在5000万以上,其中拥有资产十亿以上的约占30%,但部分‘隐富’企业家没被计算进去”。     据浙江新通出入境公司等保守统计,浙江每年至少有1500人成功移民,并以每年10%到20%的速度增长。按投资移民400万元的起步计算,最近10年有600亿浙江民资出境。“温州老板好多都变成了‘外国人’,但他们的生意没移走。”周德文举例说,30年来有43万温州人成为新华侨。而秘鲁温州工商总会会长曹国荣、德国温州同乡会荣誉会长冯定献、美国温州商会会长陈永坤等知名侨领,都有一半的时间居住在温州,继续做投资。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近日温州市出入境管理局加强了空港等口岸管理。该局一位人士向本报证实,今年以来共有20多名温州人被澳门警方遣返,但具体案由“不便透露”。“胡福林这样的民企老板卷走巨额社会资金,而由地方政府动用纳税人的钱收拾残局,这对温州所有人是不公平的。”浙商资本投资促进会秘书长蔡骅认为,政府有关部门依法适用限制出境、罚款、拘留等手段,对有拖欠工资、民间借贷纠纷的老板采取措施。           中共能逆转资本断链吗?          温州民间高利贷借贷引发的民企倒闭浪潮已引起中共中央的关注。据中国传媒报道,总理温家宝于10月4日上午率领大批财经高官,南下温州救火,与企业家座谈,指示当地政府想尽一切办法稳定经济及金融局面。有专家分析认为,当局可能推出银行缓追债、防止老板外逃等措施,但温州资本主义模式与中共“国有”化的分峙、矛盾环境将长期难以解决。     还剩下6个多月时间、看守政府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是一个只有齐天“信心”壮志、激情、最不懂“市场经济”游戏规则建树的一任总理(中国通胀、房地产高企、股市资本市场败落等都与这位逆“市场经济”而动的温家宝总理领导执政而至关重要;中国铁道部的贪、乱,不得不被这位执政八年时间的总理执政理念所证实)。4日上午,他率领财政部长谢旭人、央行行长周小川、银监会主席刘明康等大批财金最高官员,及浙江省委书记赵洪祝、省长夏宝龙等,由绍兴转赴温州考察,与当地中小企业家座谈。与会企业家代表纷纷向温总诉苦,讲述融资及经营等方面的困难,中国金融、货币与温州私有资本接轨还很难实现,这是中国金融环境的长期短缺。     报道引述温州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周德文表示,企业家们的发言,最主要的就是希望加大金融体制改革,为中小企业增加融资渠道,包括发行债券等,同时又希望中央的宏调政策可以适度放宽,并制定针对中小企业的扶持措施。周德文表示,企业家也呼吁政府能为中小企业减税,以减轻经营负担,并加大金融机构的对内开放,允许民间资金建立金融机构等。温总理在会上认真地听取发言,并做笔记。至于温总如何回应,他表示“不便透露”。          报道指温家宝又听取温州市政府的汇报。网民“温州草根新闻”发微博称,温家宝提出了五点建议和一个要求,要求“浙江省政府支持温州市政府,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把温州市的经济、金融局面稳定住”。温州经济学者马津龙分析,相信温总视察后当局会推出一些拯救中小企业的措施,首先是银行对困难企业及担保企业“不停贷”、“不逼债”;当局还将采取有力措施防止老板外逃,“留住老板才能解决问题”。温州市日前已要求借贷双方将贷款利率锁定在银行基准利率四倍以内。     据最新中国媒体报道,央行温州中心支行上半年进行的一次调查显示,温州民间借贷市场规模达到1100亿元,有89%的家庭或个人、59.67%的企业参与。而来自温州官方的文件也首次证实,当地民间借贷规模占民间资本总量六分之一左右,且相当于温州全市银行贷款的五分之一。其资金来源主要是民营企业和普通家庭的闲置资金。这些钱当中,用于一般生产经营的仅占35%,用于房地产的占20%,停留在民间借贷市场上的资金规模高达40%(440亿元)。其结论是,“民间借贷已成为楼市后的首选投资替代品”。据中国高层“国情”反馈,浙江省政府高层已责成该省发改委等24个部门组成的“经济监测预警部门联席会议制度”,及时预警经济运行可能遇到的风险和问题,并向省政府提出经济趋势判断和应对政策措施的建议,但这在中国浙江这场举世无双的经济危机中只是刚刚拉开的帷幕、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防不胜防的一个“举措”,因为中国企业、特别是民资企业生存发展的环境发生了历史性的根本逆转——“资金链”怎样不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有重要源头的资本运行一脉,中国温州的经济模式、成长过程,与中共大力倡导、实践的“国有”公然冲突。今日中国,哪有资本供给“中国资本主义”的温州模式?难道温州危机,除了是这种党政体制必然的衰败之外、还是中国经济“特色危机”大环境断裂的一个前兆、一个前夜不成?     若再深入历史性探究,中国温州今天出现这样的冲突与衰败,是中国、中共党倡导的“国有”模式与美欧法制国家制度的一种对垒,也是未来中国模式与欧美法制国家模式的永远冲突的一种先兆。除了中国60年来的“人治秉性”与法治国家的法制精神、实践的根源冲突外,国家与国家体制怎样释怀,这需要新机制——游戏规则的重新建树。    进入专题: 高利贷 民间借贷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专题 > 专题文库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50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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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温州当局否认向央行求贷

温州当局否认向央行求贷 (2011-10-12) 早报导读 [中国早点] 中小企业可成蚂蚁雄师 [辛亥革命百年] 日本回顾与孙中山缘分 [名家专评] 郑永年:中美关系和亚洲安全困境 [新国会开幕] 陈总统:须将新媒体变得有建设性 ● 黄慧敏 报道 北京特派员   温州银监局局长张有荣否认市政府为防民间借贷市场崩盘,向中国央行求贷600亿元(人民币,下同,121亿新元)。他直斥传言“子虚乌有”,并强调温州银行业务基础稳固,民间借贷问题不至于动摇整个金融体系。   张有荣在接受《广州日报》访问时对近期有关温州民间贷款规模的传言一一进行了反驳,表示问题根本没有人们想象中严重。   《香港经济日报》是于上星期六匿名引述主管金融事项的温州市金融办人士称,温州市政府已于上个月底向浙江省政府请示,希望由省政府出面,向中国央行申请600亿元贷款,以助温州银行机构扶持陷入困境的企业,给予企业更多融资帮助,进而维护地方金融体系稳定。   这则消息遭到多方批评。《新京报》昨天刊登的社论就抨击说,面对上千亿元的民间借贷坏账,600亿元贷款根本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作用,反而还可能导致通胀问题恶化。   对求贷之说,张有荣迅速于周一回应指出,银监局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数字,感到“很惊讶”。被指为消息源头的温州市金融办负责人也澄清指“没听说过这回事”。   聚集了40多万家企业的温州,近期一再传出中小企业老板因信贷紧缩而转向民间借贷,但不堪过高利率,负债“跑路”的新闻,引起广泛关注。   虽说温州本身的经济规模不大,但据估计,聚集于此的民企操控高达8000亿元资金,让人担心这些企业的倒闭会给整个中国经济造成巨大打击。   里昂证券此前发布的报告就指,温州的民间贷款总额可能高达8000亿到1万亿元,而其中,估计有1500亿元将变成坏账。再加上坊间谣传,民间借贷资金有八成实际上来自金融机构,导致“中国式次贷危机”之说不径自走。   但张有荣驳斥说,银行资金是不允许直接进入民间借贷市场的。即便是通过小额贷款公司拆借等方式间接流入民间借贷市场,资金款额据说也不超过20亿元;通过房产抵押贷款流入民间借贷市场的估计也只有几千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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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飚 | 温州版次贷危机的可能结局_

2011年10月11日 20:51:22   企业诈死,中央和省买单,民间硬挺过关。中国维稳从警察特警,进入了银行阶段。中国能干的政府,进入了一个小猫玩毛线球的阶段,一开始挺开心,觉得政府事事能干,现在发现自己被缠在了里面,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市场规则,而是赌场规则。温州人是老千,政府是带保镖的傻庄。          温州只有市场,没有市场经济。以前温州人不搞政治,被学者谬赞为企业家精神。其实是不知道怎么玩,文化水平低,近些年明白了,也是一门生意。官场与商场两隔壁,现在上演的商弟弟骗官大哥的银子,也有反过来时候,权二哥追着钱老大卖的时候。 上一篇: 大不了,颠。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72)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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