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岐山

民主中国|余杰:王岐山为何向福山泄露国家机密?

日前,中国倾向自由派的网站《共识网》发表了一篇题为《难忘的会谈——记王岐山与福山、青木的会见》的长文。文章记载,二零一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在反腐运动中权势熏天、俨然与习近平并肩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王岐山,在中南海会见了日裔美籍政治哲学家福山和日本比较经济学家青木昌彦以及在中国出生的日本人、中信证券董事总经理德地立人等三人。与王岐山有私交的德地立人记录并发表了主客之间的这场对话。以王岐山当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地位,如果没有得到他本人的首肯,作为其老朋友的德地立人未必敢私自记录并发表这篇充满机锋的“答客问”——王岐山讲话天马行空,却有不少涉及党国机密的部分,如果按照当局给高瑜等人罗织的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王岐山真不知道该判多少年徒刑。更为吊诡的是,这篇文章很快又从《共识网》和共产党在香港控制的媒体《大公报》上消失了。其“问世”与“离世”的过程,与央视前记者柴静自行拍摄的关于雾霾的纪录片《苍穹之下》一样,堪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这篇文章为何突然消失?以中共党内的“潜规则”来推测,凡是涉及王书记的文章,中宣部部长乃至主管意识形态的常委刘云山,未必敢擅自加以删除。平民出身的刘云山及其家族丑闻不断,有诸多把柄握在王岐山的手中,其地位并不稳固,哪敢虎口拔牙、横挑强敌呢?所以,这篇文章被“毁尸灭迹”,只能是出自王岐山本人或者习近平的意愿。或许,王岐山一开始想用这种“非常规”的方式向公众传递一个重要信号:虽然他此前理直气壮地宣称,就是不信共产党不能完成反腐大业这个“歪理邪说”,但是随着党内斗争的白热化,他越来越发现“左右手互搏”的反腐运动要有一个美好的收尾,真的是“难于上青天”。满腔心事,无人可以诉说,唯有在会面外国客人的时候才有机会倾诉,并以此寻求国内外舆论的支持。却没有想到,这篇谈话出笼之后,各界议论纷纷,波澜之大,几乎快要席卷堤坝了。于是,王岐山或者习近平又下令撤除文章,却已是悔之晚矣。在这篇谈话记录中,有一处耐人寻味的段落:王岐山说,他不赞成“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种说法,“人类文化的最基本要素其实中国都有”,即人类是有共同的价值的。王认为:“最基本的价值是一样的,不然我们怎么谈呢?”也就是说,王岐山否定了晚清自张之洞以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半西化”政策,承认“基本价值”高于“中国特色”。所谓“基本价值”,不就是人类追求民主、自由、人权的天性吗?在这里,王岐山虽然没有使用“普世价值”这个名词,而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用“共同价值”或“基本价值”取而代之,但他说的显然就是“普世价值”。王岐山难道不知道习近平对普世价值的“咬牙切齿”吗?习近平气势汹汹的“七不讲”,成为二零一三年党内逐级传达的“九号文件”,也成为习近平时代意识形态往左转的风向标。其中,就有一条是“普世价值不能讲”——就连像温家宝那样用普世价值来欺骗人民、来作为人民“望梅止渴”之“梅”都不允许了。年逾七旬的资深记者高瑜就因为揭露“七不讲”之真相而被判刑七年,可见习近平的“七不讲”并非虚晃一枪,谁敢违背必然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习近平稍稍比金正恩“文明”一点的地方,不过是暂时还不会对异议者采取“犬决”或“炮决”的方式罢了。那么,王岐山为何敢于“逆龙鳞”,跟几个外国人——尤其是习近平痛恨的日本人——大讲“普世价值”呢?难道他不知道,八十年代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总书记胡耀邦,接见了香港记者陆铿,海阔天空地说了一番党内密辛,并被陆铿写成报道发表。此事后来就成为胡耀邦遭到元老杯葛的一大罪行?那么,习近平会不会恶向胆边生,将公然违背“七不讲”谕旨的王岐山抓起来关进监狱呢?也许,王岐山认为,他早已跟习近平成了连体人般的“命运共同体”,即便他“任性”一点,习近平也会优容有加。而这篇谈话的关键信息在于,王岐山拒绝了福山的关于司法独立和问责政府的建议,发誓要将“一党独裁、遍地是灾”的道路走到尽头。王岐山通过中纪委而控制了中国的司法和情治部门,周永康时代耀武扬威的政法委在降格之后,也得乖乖臣服于王岐山之麾下。所以,公检法都得听命于王岐山一个人,王岐山成了人人谈虎色变的阎王爷。如此,他又怎么会自废武功,实行司法独立呢?然而,如果没有法治和政府的自我设限,民主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其实,王岐山并没有打算谦卑地向福山请益,而是企图将福山作为他的一个传递信息的管道,他要借福山之口告诉世人——所谓“习王体制”,就是普京加李光耀的威权主义,那些幻想我们成为戈尔巴乔夫的人,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既然福山是亨廷顿之后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政治学家,那么福山的话一定有人听。在这次会面中说话不多的福山,大概就此看透了王岐山的庐山真面目。福山在最新发表的巨著《政治秩序的起源》中指出,稳定的政治秩序包括国家建造、法治与可问责政府等三大元素。就法治而论,他总结出“在西方,宗教组织所赢得的独立地位,演变为司法部门的独立地位”。这就解决了长久以来人们的疑问:为何“法治”独在西方成形?另外,福山对于“议会”制度最终发展出制衡君主之功能与“可问责政治”也做出历史描绘。“可问责的政府”首先出现于英国,君王和议会的争端,形成了一个“国家机器”有效能但也需负“问责”压力的政体。以上两点正是今天中国政治体制的“阿基里斯之踵”。这些思想成果,本来是中共政权的救命良药。可惜,指点迷途的高人就在身边,被誉为“中共党内第一聪明人”的王岐山却什么也听不进去。由此可见,这个党已然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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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楼|王军涛:王岐山猎狐美国的障碍

海外追捕外逃贪官是中国健康公平发展的重要举措,但所需要的国际合作只有在中国宪政民主化之后才能真正地进行。王岐山猎狐美国的障碍说到底是中共专制制度造成的。王岐山要访问美国的消息激起人们的热情,不仅因为王岐山近两年反腐迭兴震惊中外的大狱,几乎成为除习近平外中国最受关注的领导人,而且因为他访美的意图直接关系到中国权争新进展及未来政局走向;据说,他访美是为了实施猎狐行动,捉拿一批逃离美国的权贵归国。笔者认为,尽管王岐山过去在美国留下的好印象和人脉关系,但他此行却很难实现目标。王岐山访美的目标王岐山访美的主要目标是两个:一是替习近平访美打前站;二是建立与美国建立捉拿贪官的合作机制并就几个势在必得的贪官捉拿达成协议。王岐山为习近平打前站的主要任务是向美国人解释习近平是何人?想干什么?这个任务并不容易。本来,习近平刚上台时,许多中国人和美国人寄希望他进行政治变革,这既是因为传说中的他的性格和他的父亲,也因为他手下办事的或支持者散布的传言。然而,习近平上台后展示出的是红色太子的抱负和作态。对外激化改革开放后缓解的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在国际社会中公然与西方世界最敌视的国家站队结盟。对内则严厉镇压异议人士,突破周永康时期的政治迫害底线。这些都引发西方民主国家对习近平的反感和警觉。习近平继位后,一直回避在重大国际事件和正式外交场合亮相于西方民主国家就是想躲避尴尬。然而,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重大庆典活动中,习近平不能再回避。如果他到美国遭遇冷遇、轻慢和无礼,都会影响他在国内权争的境遇。为了成功地在美国获得不亚于过去领导享受的礼遇和欢迎,必须在他来之前有人为他消除美国人的疑虑。王岐山将动用他过去积累的人脉关系和在美国精英圈中的信誉做好这件事。这件事虽然不是探囊取物,但也还有可能。上个世纪90年底中期中美关系曾因台湾而紧张到几乎军事冲突,就是江泽民到美国的几次忽悠,成功地说服美国人配合他强化国内政治地位。然而,世人讨论比较多的王岐山访美目的是捉拿贪官,因为王岐山目前的职责和成为明星人物的原因就是捉拿贪官。这方面习近平则没有那么容易。他要解决三个问题:美国法律问题、中国民间抗议和国内政敌的政治算计。猎狐美国障碍一:中美制度差异根据国际法中国家主权的原则,中国政府到美国抓人,必须要经过美国政府同意。中美两国间没有引渡协议,还有利益和制度差异,妨碍捉拿贪官,王岐山是知道的。因此,他近年反贪延伸到海外后再中纪委网站上公布了一批贪官的名单。另一方面,他寻找一切制度渠道争取国际合作,例如双边协议和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令。王岐山忽略了中美制度最大差异不是法律制度的,而是政治制度差异;法律制度只是政治制度的一部分。中美两国间司法合作的最大障碍是人权问题。不仅中国司法实践中许多暴虐做法让国际社会无法进行合作,而且中国制度中的许多规定也违背西方人权。在大部分量刑上,中国刑法过重。而中国刑事诉讼程序中的调查方式在美国司法标准看都是违法。那些证据因获取方式的违法都 不能作为证据。例如,王岐山作为中纪委书记来美国讨论刑事案件本身就是违法的。还有人查看了中纪委网站公布的名单,许多事企业家,根本不属于中纪委管理。有些虽然属于党政官员,但他们是因为权力斗争而被通缉。他们可以通过申请政治庇护获得保护,躲避中国的抓捕。如果被捉拿的嫌疑人提出政治庇护申请,那么美国政府就不能决定是否遣返当事人。这个问题就成为法院管辖的案件。中国政府必须自己或通过美国行政当局在法庭上打赢官司。而法庭不会因为中国与美国行政当局之间的政治利害、经济利益和政治交易而递解中国政府要捉拿的嫌疑犯。猎狐美国障碍二:民间的抗议中国高层领导出访会遇到旅居西方的受过中国政府迫害的中国民间人士的抗议。但通常王岐山这个级别的不会遭遇。他过去来过美国,都没有遇到这类麻烦。但此次王岐山访美不同了。因为中共刚刚大规模迫害要求宪政民主取向改革的领军人物高瑜、浦志强、于世文等,极大地激怒了海外民间力量和西方世界。中国民间力量早就在西方形成强大的抗议声势。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王炳章博士和中国民联就组织小规模的抗议活动。1989年大屠杀,激怒全球华人并使得素不往来的大陆、台湾和香港的华人同仇敌忾抗议六四屠杀。此后,虽然大陆抗议声势不如从前,但中国领导人外出仍然遭遇抗议。后来,台湾、西藏和法轮功相继成为新的强大的抗议力量。21世纪,西方对大陆的看法转向正面。跨国公司、中国问题专家、国务院外交系统和海外华人都帮助中国大陆宣传中国发展成就,解释中国人权问题,一些西方专家甚至提出北京共识替代华盛顿共识,还有人提出中国发展模式的说法。由于习近平最近严厉镇压民间运动和维权运动,他在西方印象很坏。那些原来帮助中共的西方人士,要么近年来转变看法,警惕中国崛起;要么出于对舆论压力的顾忌而回避与抗议者对抗。猎狐美国障碍三:政敌杯葛在以往的外交活动中,基本不存在党内政敌捣乱的问题。因为那时党内冲突都通过国内制度架构和方式解决,利用境外机会多少被视为叛国。最多有少数人利用境外媒体抹黑媒体。改革开放后,中国各种势力利用职权和工作关系在境外发展自己的关系网。不过,在薄熙来权争前,这些关系网在为国家谋求利益的同时,为个人谋取好处。据中共现在自己揭露情况看,薄熙来是第一个利用境外关系杯葛政敌的高层领导。除了向境外媒体散步抹黑政敌的资讯,还挑动境外其他力量刁难和抗议出访的政敌。后来,这种情况已经是普遍使用的方式。据说,近些年落网的安全领域的高官和媒体方面的大腕明星都是因为卷入这类活动而被抓。王岐山此次造访美国,肯定要利用他在担任副总理期间建立的美国关系网实现他的访问目标。而他的政敌可以在这些精英圈中散布对他不利的信息。美国是多元社会,王岐山的美国朋友也会有自己的政敌和竞争对手。王岐山的朋友的政敌和竞争对手可以利用中共践踏人权的丑恶记录抨击与王岐山的合作。海外追捕外逃贪官是中国健康公平发展的重要举措,但所需要的国际合作只有在中国宪政民主化之后才能真正地进行。王岐山猎狐美国的障碍说到底是中共专制制度造成的。恶劣的政治迫害人权纪录、以反腐打击民营资本和政敌、以及践踏法治的办案方式和处罚,都使得他不能如愿以偿地得到民主国家的合作。 (作者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 镜像链接:谷歌镜像 | 亚马逊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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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胡少江:王岐山究竟想说什么?

四月二十三日下午,王岐山约见了美籍政治学家福山、日本经济学家青木昌彦和中信证券的日裔总经理德地立人,与他们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交谈。事后,王岐山的老熟人德地立人,将他整理的谈话发表在网络上,引起了各方的多角度解读。按照中共政坛的规矩和德地立人与王岐山的关系,他整理及发表这个讲话一定事前得到了王岐山的同意。根据德地的说法,在整个会见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里,与会者只是坐在那里听王岐山天马行空般地指点江山,福山和青木这两个世界著名的学者少有插话的机会,以至于福山在会见后评论这次谈话“像玄学讨论”。那么,王岐山为什么要高姿态地约请这三位学界和商界的日裔名人进行这样一场务虚的谈话?事后为什么要同意(或者授意)德地将这个谈话公诸于众呢?王岐山通过这次谈话传递的一个重要信息是:他所领导的反腐运动的确十分艰难。作为当前中国执政党试图挽回民心的重要战役,中国的反腐运动是由王岐山领导、习近平支持的。这场运动的展开方式和王本人的领导风格正在党内招致日益增多的非议,那些被整肃的派别和大量政府官员对有选择的反腐和王岐山手下的中纪委势力的快速扩张颇有微词。显然,王所领导的反腐目前已经陷于一种胶著状态。如果就此打住,民众的情绪会由期待变成失望,社会的不满会迅速发酵成为动荡。如果反腐继续按照目前的节奏进行,他所在的执政党将难以承受,内部的一些派别,甚至会进行拼死对抗。对于这些来自内部的阻力,王在谈话中归结为“自我更新、自我净化很难”,并且在谈话中发出有种的感叹:“难啊!自己监督自己!”在这种两难的境况下,王岐山向党内的反对派许诺,他不会寻求能够根除腐败的彻底制度变革。这是王岐山在谈话中传递的另一个重要信息。王岐山试图通过不同宗教的内部治理中寻求经验,以期达到一方面有效治理已经腐败不堪的执政党,另一方面,实现一党永久执政的目标。他向政治思想学者福山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也是他在整个会见中唯一向对方求教的问题。遗憾的是,王岐山无法接受福山提供的答案。福山认为,宗教内部解决不同教派冲突的基本原则,就是在神面前人人平等。福山还向王岐山解释,西方社会的法治精神、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等,正是源于这种在神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当福山问到中国的宪法能否保障司法独立时,王岐山立即给予了坚决的否认,并且明确表示,中国共产党的最高治理权威不可动摇。王岐山的整个谈话,在极度不自信和极度自信这样的两极来回穿梭。他希望用他所接触到的一些历史知识,为自己和执政党打气。其实,人们不难看出他的谈话缺乏逻辑上连贯性。例如,他一方面强调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中有著共同的基因,但是有坚持中国不应该走西方现代政治文明的道路。他似乎对他上述两个观点之间的矛盾之处全然不察,或者不屑解释。与此同时,人们通过王岐山的谈话,还可以看到他的性格上的一些特点。找来访的外国学者座谈,通常是管统战、或者教育的领导人做的事;作为一个专管党务的常委,王岐山高调出面,并且让谈话内容以非官方的方式公布,这种非常规的做法是党内高官的大忌。他这样做,一方面也反映了他在体制内难寻知音的苦恼,似乎也在表明,习近平对他的依赖,已经可以使得他不受常规的约束。 镜像链接:谷歌镜像 | 亚马逊镜像分类: 新闻, 观点标签: 王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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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胡平:点评王岐山4.23讲话

景山公园日前,在《共识网》上读到一篇文章“难忘的会谈--记王岐山与福山、青木的会见”。文章说,4月23日下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王岐山在在中南海会见了政治哲学家弗朗西斯·福山和比较经济学家青木昌彦以及在北京长大的日本人、中信证券董事总经理德地立人等三名日本裔的政治经济学者。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德地立人。这三位客人中,福山名气最大。1989年福山出版了《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一书,轰动一时。近些年来,他对中国问题也很感兴趣,多次到中国访问。在当今中共领导人中,王岐山多少有些异类。他不是从当基层干部或团干部进入官场,而是以学者身份,从当智囊幕僚而进入政界的。其博学多闻,能言善辩,在同僚中少有人能与之比肩。在八十年代的文化热中,王岐山曾经担任当时大名鼎鼎的《走向未来》丛书的编委。也就是说,王岐山和当时那批中青年自由派知识分子曾经走得很近,六四时分道扬镳;不过说起来,王岐山和那批自由派知识分子总该还有些类似的思想底色,因此他现在的思想也就格外引人注意。根据德地立人的记述,双方见面,王岐山向客人表示欢迎,然后就说请三位客人“今天也给我们上上课”。可是一场一个半小时的会议,王岐山自己讲话的时间就占了九成以上。我以为这倒未必是王岐山官当大了太傲慢,主要是王岐山无法和别人平等对话,因为有太多的问题他无法正面回应,所以他只好把对话变成独白。王岐山讲话很多,话题很广,海阔天空,信马由韁;和毛泽东会见外宾时的讲话风格有些相似,初听下来,对方可能会感到很玄妙,高深莫测,但事后认真盘点,会发现信息量其实很有限。下面,我对王岐山讲话的几个问题略加评点。在今年年初的一次讲话中,王岐山引述习近平的话:“有人说一党执政不能解决腐败问题,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还就不信这个邪。”当时我批评道:“问一党制下能不能解决腐败问题,好比问一个医生能不能自己给自己动手术--那取决于你得的什么病,要动什么样的手术。”有意思的是,在这次和福山等外宾的会见中,王岐山也讲到了医生自己给自己开刀做手术的比喻。王岐山说:“长期执政的党的自我监督、自我净化压力很大,我们意识到这仅仅是开头,自己监督自己难--医学上有自己给自己开刀的唯一例子,可以在网上查到,俄国的西伯利亚的一位外科医生给自己割过阑尾。这是唯一的病例,说明自我更新、自我净化很难。”这就怪了。既然王岐山明知医生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只有唯一的一个病例,而且还只是割阑尾;他自己也承认当今中国官场的腐败相当普遍相当严重,这岂不是表明,王岐山本人也对一党执政下的反腐败运动很没有把握、很没有信心么?那么。他为什么又对福山建议的法治和司法独立断然否定呢?可见,习王发动的这场反腐,目的不是反腐而是保党。法治和司法独立,固然对反腐有效,但由于是限制了党的权力,所以再好也不能用;共产党自己操刀给自己动手术,再不可行也要行,因为他们要的就是共产党自己操刀。可见,习王的这场反腐败运动,无非是共产党内部的一场权力斗争而已。王岐山说,他不赞成“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种说法。因为他认为“人类文化的最基本要素其实中国都有”,也就是说,人类是有共同的价值的,王岐山说:“最基本的价值是一样的,不然我们怎么谈呢?”在这里,王岐山没有用普世价值这个词,但其实说的就是所谓普世价值。王岐山说:“我跟美国朋友讲,搞美国宪法的人很聪明,首先把自己的利益确定好了,所有原罪的人释放了,后来把穷人拿进来,再慢慢地把妇女,最后把黑人拿了进来,建国二百年后选举权给了黑人。现在反过来要求他国复制,但乱了又不搞了。埃及乱了,穆斯林兄弟党首,原总统刚判了20年。美国的特点怎么复制?”王岐山强调中国有十三亿人,现代化的路还很长,“中国的事情运行还要很慎重”,如此等等。王岐山这些话给人的印象是,他似乎也认同普世价值,认同民主宪政的目标,但只是考虑到中国情况的复杂性,因而在实行方式上或步骤上和我们不一样。问题是,假如王岐山们在价值目标上果真和我们没有多少差异,事情就简单多了。其实,在如何结合本国具体情况,渐进稳妥地推行民主宪政的问题上,前人早已提供了很多经验。例如,当初清政府就提出过循序渐进的预备立宪方案,还拟定了实行立宪的具体计划和时间表。孙中山和国民党也提出过军政、训政、宪政三阶段论。可是共产党却与此不同,共产党直到今天仍然拒绝承认民主宪政的理念,更没有提出渐进改革的时间表或路线图,而且还扬言几不搞几不讲,不但不准许国人进行民主的试验和实践,甚至连讲都不让人讲,妄图堵死民主宪政之路--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需要说明的是,王岐山和福山、青木的这次会见,中共官方媒体没有报道,只有德地立人撰写的回忆文章在网上流传。该文首发于《共识网》,香港的亲共媒体《大公报》也转载了。但是等我提笔写评论时却发现,在《共识网》上和《大公报》网上,这篇文章都不见了。在后记中,德地立人写道,他们乘车离开中南海,快开到景山公园时,福山指着景山突然问德地立人:“这是什么地方?”德地立人回答说,“是景山公园,在山顶上可以看到故宫全景”。福山说:“那我来过,是明朝最后皇帝崇祯自缢身亡的地方”。无论作者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结尾都会引起读者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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