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破坏

何清涟:告别GDP崇拜与国土整治

舟曲之覆只是拉开了一连串灾难的序幕。 今年8月以来,中国GDP总量跃居世界第二这条好消息伴随着各种生态灾难接踵而至。表面上看,这两条消息似乎并无关联,但如果了解中国模式的特点,就很清楚在中国这两者如一枚硬币的两面,因为持续30余年的经济发展,恰好是以过度透支生态环境为前提。各种不期而至的生态灾难正向中国人发出警示:中国的经济发展已经失去了环境依托。 GDP作为经济核算指标的几大缺陷 中国将 GDP作为国民经济的核算体系,其功能主要是衡量经济规模的大小。 中国的GDP崇拜带来诸多问题,近年来受到多方质疑,质疑的焦点是数字注水问题。但其用来衡量社会发展的几大缺陷却少有人提及。 六年以前我在《雾锁中国》一书中专列“中国的GDP高速增长神话”一章谈统计数字的宣传功效,曾列举过GDP作为经济核算体系的几大缺陷: GDP不能衡量资源配置的效率。中国政府主导的投资建设中,几十年以来一直无法纠正的毛病就是重复建设,产能过剩。其原因就是这种巨额浪费永远不会体现在各级政府用于考核官员的GDP指标当中。 GDP不能衡量社会总体福利的增长,因此中国成了一个社会福利只覆盖党政事业机关工作人员、而大多数民众却与之无缘的制度。 GDP不能衡量社会分配是否公平。在GDP总量上升的同时,中国政府的财政收入切走了GDP这块蛋糕的四分之一,而劳动者的工资总额占GDP的比重近20年来始终徘徊于12-16%之间。官员腐败获取的巨额“灰色收入”,导致贫富差距过大。高低阶层收入差距达55倍,基尼系数已达0.5,整个社会进入动荡前期。 GDP更不能衡量经济发展付出的生态成本。早在五年前,世界银行作出测算,中国空气和水污染造成的损失要占到当年GDP的8%;中国科学院测算,环境污染使中国发展成本比世界平均水平高7%,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造成的损失占到GDP的15%。 资源配置的效率、社会分配的不公平甚至大政府小社会与恶劣的人权状态等,中国人都可以寄望于政治体制改革加以改变,但被“GDP骑士”们掠夺得千疮百孔的生态环境却无法还原,中国成为一个灾难频发之国这一现实已经难以逆转。 政府的“GDP崇拜”与生态资源的竭泽而渔 中国近30年的GDP增长对生态环境的破坏: 中国1/5耕地受到严重的重金属污染; 城市河段70%受到严重污染,国人的饮水安全早已成为严重的问题; 全球10大环境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中,中国占8个; 国土荒漠化以每年2,600多平方公里的速度自西向东推进。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中国近30年的GDP增长完全是建立在生态环境严重毁坏之上:最严重的是,人口与资源关系一直高度紧张的中国,如今还面临如何消化巨大的生态难民的难题。 早在2005年,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就透露:由于广大西部和生态脆弱地区难于承载现有人口,全国22个省市需要迁出1.86亿人,而能够接纳人口的东部、东北部各省市最多只能接纳3000万人。届时全国将有1.5亿人口沦为生态难民。 鉴于近三年生态难民的快速增长,人数恐已超2亿。 舟曲之覆缘于大自然对人类过度开发的报复。中国地质环境监测院透露的数据显示:今年1-7月全国共发生地质灾害26,009起,是去年同期的近10倍。全国共发现地质灾害隐患点20万处,其中类似于舟曲的特大型和大型地质灾害隐患点1.6万处。舟曲之覆只是拉开了一连串灾难的序幕。 中国生态系统濒于崩溃缘于扭曲的发展观。以资源大省山西省为例,2006年山西省环保局曾做过一项调查,在接受调查的人群中,93.31%的民众认为,环境保护应该与经济建设同步发展,然而却有高达91.95%的市长 (厅局长)认为加大环保力度会影响经济发展。 在这种“发展先于环保”理念指导下的山西省,因采煤造成的地下采空区面积就达万余平方公里,其中近5000平方公里地面沉陷。 改变衡量社会发展的指标体系 从根本上来说,一个社会赖以生存的4个基本要素包括生态环境、道德伦理约束,作为生存底线的就业与政治整合力量。其中生态环境是一个社会的生存基座。这个基座坚实与否,决定了一个国家与民族的生存状态。也因此,一个国家的生态安全是这个国家政治安全的最终保障。因此,中国需要告别GDP崇拜,另选一套衡量社会发展的指标体系。 联合国环境署早在1995年就提出了“可持续发展指标”,包括社会、经济、环境、政府组织及民间组织等各项在内。 在会计行业,国际社会也提出了“社会责任会计”和“环境会计(绿色会计)”的新会计理念,其计算方法是要在现有统计基础上扣除经济活动产生的外部社会成本,扣除所计量资源的耗费,以计算国民经济增长的净效应。 在中国告别GDP崇拜非常不容易。在中国,这一由苏联统计体系与西方SNA体系杂交而成的GDP核算体系不仅是经济,更是政治。它牵涉到无数官员的乌纱帽与仕途升迁。 2003年至2005年间,时任国家环保局副局长的潘岳曾提出“绿色GDP”核算体系,结果遭到各级官员不约而同的抵制,最后被掐死在襁褓中。目前中国已经进入生态濒临崩溃的前夕,竭泽而渔换来的那点可怜经济成就根本无法应付即将到来的生态危机。 我希望大自然的报复能够警示中国政府,立即停止对生态资源的疯狂掠夺,将整治国土作为今后经济发展的重要前提。否则,中国危矣,中华民族危矣。 本文不代表BBC 的立场和观点。网友如要发表评论,请使用下表: 联络/荐言 * 须填写项目 你的意见反馈: 你的联络资料: 姓名: 国家、城鎮: 电邮地址: * 电话: 你的信息: 你的信息 * 总字数不超过300字: 0 免责声明 我愿意让网络制作人员与我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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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中国和巴基斯坦的洪水:本可预防的灾难?

周日,在中国的舟曲县,搜救人员在一场横扫全县的泥石流过后寻找幸存者。 在一片被高度开发的区域,高层建筑被一面山坡冲毁。   AFP/Getty Images 最近,在巴基斯坦和中国发生的洪水以及泥石流已经使数千人丧生,这些灾难正在挑战所谓“自然”灾害的定义。它们让人们不禁要问,这些毁坏,有多少来自自然,又有多少来自人类活动? 尽管中国政府已经投入数十亿的巨资建设水坝,以缓解中国的主要江河洪水泛滥的问题,但是今年中国的洪水又是“百年不遇”的。 到目前为止,已经确认有1,100多人在西北省份甘肃的泥石流中死亡,而接下来几天该地区仍将有暴雨。 巴基斯坦正在遭受有记录以来最严重的季风降雨,暴雨已经使1600多人死亡,数百万人被转移。 发生灾害的地区人口密集,又处于发展之中,因此这些灾害更为致命,代价也更为惨重。专家说,在灾害中减少损失的战略是众所周知的,但是这些地区缺少的是让战略生效的政治上的决心。 在许多地方,移民和发展已经超过了政府的计划,尤其是在高速的经济增长和城市化正在进行着的中国。城市要容纳从农村进城来找工作的人。穷人基本上找块空地就在上边搭上房子居住——在很多情况下,这些土地以前之所以没人用,就是因为那里不安全。 愿望虽好,执行却差 许多人认为,2004年的印度洋海啸给全世界敲响了警钟。在那一年的12月26日,由海底地震引发的海啸让14个国家的23万人丧命。 不到一个月后,在日本神户召开了一次国际会议,会议发布了一项《减少灾害损失的战略性计划》。该计划的主要思路是让各国政府把灾害预防作为政府发展政策的一部分,这样在面对灾害的时候,政府能更灵活。 一位关注发展中国家灾害的专家本•魏斯勒(Ben Wisner)说,中国在最不发达地区采取的是“一种表面上的结构现代化”。这包括在以前缺乏基础设施的地方建学校、医院和居民区。 “很多政策都很有进步,比如说,试图鼓励在以前偏远的地方推行中小学教育,”魏斯勒说。“但是问题是很多学校的建筑质量很差,那些在2008年的四川地震中垮塌的建筑就是这样。” 在不安全的地方——比如说在不稳定的山坡或者易发洪水的河边——建质量不好的建筑会让那些过去破坏不大的事故的损失和伤亡加重。 来自位于的博尔德的科罗拉多大学自然灾害中心的凯瑟琳•迪尔内(Kathleen Tierney)主任说,政府不是不知道这一问题的存在。 救灾,而不是防灾 迪尔内刚结束一个中国的教学研究项目回国,她说,北京正发展出在灾难发生后,非常有效地处理灾害的机制。 “他们的军队有着非常明确的定位,而且他们有能力去实施搜救并提供救济,”她说。 但是在预防灾难损失方面,迪尔内给中国政府打了低分。“中国的官员知道他们面临着多重灾害,但是在减轻这些危害方面,他们做的不够好。” 周五,在巴基斯坦苏库尔,一个穆斯林组织在给饥饿的幸存者分发大米, 绝望的洪水灾民 在争夺食物 EPaula Bronstein/Getty Images 魏斯勒曾给美国联邦应急管理机构和联合国减灾小组提供建议。她说,归根结底,灾害处理只是关乎政治决心的问题。“这方面的专门知识是有的,”魏斯勒说。“大家也都知道这些。但是问题是,在发展中,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这样的错误呢?” 魏斯勒说,发展中的决策权经常都是掌握在富有的精英手中,他们对保护那些因贫困而被边缘化的人们没有兴趣。她说,尽管有时候政府想做正确的事,但是发展决策经常是自上而下做出的,而没有向当地居民咨询。 魏斯勒和迪尔内都指出,政府应该重点关心减灾。在发展的同时,因为灾害而付出的人的声明和经济损失也在增加。专家们指出,当民众对政府处理灾害的能力失去信心的时候,政府就会垮台。 本文版权属于原出版公司及作者所有。©译者遵守 CC协议2.5 您可以自由复制、发行、展览、表演、放映、广播或通过信息网络传播,创作演绎本作品。惟须遵守下列条件: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相关阅读: 舟曲泥石流:每次天灾背后都是人祸 卫报图说:中国洪灾 BBC图集——甘肃泥石流 【波士顿大图集】舟曲的山体滑坡与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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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曲特大泥石流祸因探查

舟曲特大泥石流祸因探查   ■见习记者   火兴才    ■本报记者   王克勤       8月14日,甘肃舟曲特大洪水泥石流灾害第6天。 上午,记者在三眼峪村71岁老人冯昌义、原三眼村村支书杨金朝等几位村民带领下,走进舟曲特大泥石流主要源地——三眼峪沟。   三眼峪沟拦洪坝       三眼峪,舟曲县城北。三眼峪沟河,源自雷古山东翠峰山内谷,流量每秒0.75立方米。相邻的罗家峪沟河,源自大东山(五台山),水量略小于三眼峪沟河。     “舟曲县自来水公司的蓄水池原来就在这里。”指着三眼峪口一片被泥石流夷平的地方,老人说,“当晚值班也是三眼村一位70多岁的老人,老人和他的十来岁的孙子都没跑出来,遗体至今还没找到……”     峪口距离县城不到2000米,距三眼村约500米,距月圆村约1000米。     从峪口沿河道向里走约300米,曾是三眼峪沟第七道防洪线所在,这里曾是最后一道拦洪坝。12年前修的防洪建筑,如今残存坝体与河道齐平。     再向里200米左右,是一个12年前修建并当年报废的水库,泥石流后也已难觅踪迹。     继续顺河道向里,不到500米处,还留有一道相对完整的拦洪坝。     三眼峪村村支书杨金朝告诉记者:这道拦河坝是今年动工修建的。设计位置在前方约80米处,那是整个河道最窄、岩体最完整的地方。但由于没能与农户征地补偿款上达成协议,两次外退更换施工位置。     记者看到,该拦河坝建设位置河道明显加宽,比最窄处坝体长度约超出一半。记者步测,剩下的这段坝体约有40米,其留存的排洪口石头之间有着明显的空隙,而非水泥浆浇筑而成。     继续向里,约300米处三眼峪沟一分为二。同行的村民告诉记者:左边(西)为大峪,右边为小峪。 村民说,三眼峪沟1998年前共修建了4道拦洪坝,一个水库。其中一道拦洪坝在当年就被泥沙填满了,水库因为库底渗漏严重,建成后就没有存下一滴水,早就报废了。而所有这些拦洪坝在这次洪水中全被冲毁。本报记者先后走进大峪小峪,也没有看到一道完整存在的拦洪坝。                                 小峪口被水毁的拦洪坝                       被冲毁的拦洪坝     “作为一个县政协委员,我愿意为我说的话负法律责任。”三眼峪村村民杨炳成直言不讳告诉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一个近1000万元的防洪工程,4道拦洪坝,才用了400吨水泥!”     “我是搞工程的,抹8000平方米的墙体起码也需要500吨水泥,而这道拦洪坝长120米,8米高,底宽6米,顶宽2米……”     “三眼峪沟的拦洪坝工程不仅仅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还存在重复承包的现象。”杨炳成一口气指出了工程的诸多问题。      高书全、县政协委员高金泉等不少村民都指出:拦洪坝工程6米宽的坝体,施工方只在两头50厘米的石头上坐了水泥浆,衬砌起来后,直接在里面填进去石料或者沙子。     “拦洪坝不仅不能起防洪作用,反而成了一个随时有溃坝危险的水库。一个接一个拦洪坝,就成了一个个水库,因为承受不了更大的洪流,所有的水库都在一定时间内溃坝。”冯昌义老人说。     村支书杨金朝告诉记者:今年正在修建4道拦洪坝,是舟曲县环保局招标的。是经手两三个承包商后,才到现在的施工方手里的。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在大峪和小峪两个已经被冲毁的拦洪坝坝体上看到,剩下没被洪水冲走的部分中间部装填着石块和沙子,里面没有混凝土,手抓着沙子都是干干的,石块轻轻一抽就出来了。 “就施工方三眼峪沟建设拦洪坝不用水泥浇筑,而直接装填石块沙子一事,我专门向舟曲县环保局反映过,但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政协委员杨炳成说。                         这里也曾森林茂密     舟曲县志记载:舟曲县境内野生植物达1300多种,原有林业用地总面积291万亩,占全县土地面积65%,其中森林面积123万亩,活立木蓄积量1770万立方米,覆盖率44.7%,高于甘肃省平均水平(7.48%),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2%)。     舟曲县境内的森林,经30多年的采伐,许多林场森林资源告罄,无材可伐。上世纪七十年代,平均每年计划内采伐生产木材8万立方米,消耗蓄积25万立方米。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减少采伐量,控制在每年出材5万立方米,仍要消耗10万立方米蓄积。县属林场年均出材6100立方米,消耗蓄积近1.20万立方米。     群众烧柴每年消耗近10万立方米,民用木材和乱砍、倒卖盗运木材,使全县森林资源每年以10万立方米的速度逐年减少。     三眼峪村村民估计,一个家庭年烧柴可达2500公斤,而在三眼峪沟砍柴的群众有附近8个村社5000多户家庭。     当地人烧柴一般以材质较密的杂木——青木冈木为主,而这种植物的根比枝干更密,因此,当地人还有一个挖树根的习惯。     县属国营林场九二三里林场,计划内采伐20.27万立方米,经20余年的采伐,已经无林可伐。1975年至1990年,县属林业部门采伐面积1.15万亩,生产木材8.2万立方米。     1990年,舟曲县林业总产值149.40万元。     记者在三眼峪沟的大峪、小峪两个沟看到,山上的树木几乎已经看不到了,灌木也十分稀疏。冯昌义老人说,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峪口往里到处都是粗大的树木。但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直到国家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以前,树木全部被砍光。     1990年舟曲人均纯收入253元,储蓄余额30.99元。2007年全县实现地区生产总值3.78亿元,农民人均纯收入为1479元。     “贫穷落后的经济现实迫使人们不得不去砍柴弥补经济的不足”,三眼峪村民刘清泉说,“尽管从一开始大家就知道生态的重要性,但谁也没有第二个办法。”     甘肃省水利厅办公室主任贾文平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直言不讳地说,“此次洪水泥石流灾害与水土流失有很大关系”。 尽管生态环境超限度破坏引发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泥石流、滑坡灾难已经引起全县人民警惕,但城市规划的缺失、河道乱占、乱建甚至抢建、交钱就建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河道中的城市化     舟曲地方狭窄,两山夹一江,整个盆地仅12平方公里。数十年来舟曲人口增长,而在地域面积无法增加的前提下,所能挤占的地方只有河道了。     三眼峪沟和罗家峪沟河道是舟曲县城惟一能够扩张的地方。一些在舟曲县城工作的干部职工在月圆村买地盖房,一些人在河道里建起了小洋楼。     三眼峪沟是舟曲城市化发展最明显的地方,从灾前资料照片上看,整个河道都让人给占了:河道已经不复存在,到处都是居民楼房。此次洪水经过的月圆村、东街村和东关村正是人口密集的地方。     罗家峪沟已发展起了房地产业。记者在现场看到,有一栋已经建起被冲毁一半的楼房立在河道边,其对面河道5米以下则是另一栋在建的楼房。村民说,半边楼旁边有一栋7层楼房被洪水冲得已经什么都找不见了。                             上图为县城原貌,上边两个山口即两大泥石流来入城口。 罗家峪村村民王生生对河道里无序开发很是不满,他认为“不能光知道收钱,不能看着人家交了钱,就可以在那个地方建房”。      官员:8•7泥石流发生在预警点之外      在舟曲采访中,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在锁儿头一块高地上看到一个高大的碑。碑面上刻着“长江上游泥石流滑坡预警系统锁儿头监测点”,立碑时间为2001年4月。     随后,记者走进旁边的锁儿头村委会,村支书张润林称“不知道监测人员和监测地点在哪儿”。     而在县城西边离加油站不远的地方,记者看到墙上挂有“长江上游泥石流滑坡预警系统锁儿头预警点”的牌子。     8月11日舟曲再发泥石流,当地国土部门称其为“一起成功避险的范例”。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向甘肃省国土资源厅副厅长张国华提问:“看来这次再发的泥石流事件中,我们的预警系统是十分成功的,确保了无一人死亡。那么,几天前刚刚发生的‘8•7’泥石流事件之前,我们的预警系统有没有起作用?”     张国华回答说,11日的泥石流在我们的监测范围之内,在“8•7”之前,县城检测点有56处,56名监测员负责监测,每个监测员报酬600元,负责一个监测点,看每天的变化情况,而且定期做报告。遇险情后,他们上报,或者是正式报警,组织群众撤离。 张国华称特大泥石流发生在预警点之外,“‘8•7’泥石流,是在三眼峪沟和罗家峪沟后沟口发生的山洪灾害,是在我们的预警监测点之外发生的情况。所以我们的监测员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本文来源:中国经济时报社 http://www.jjxww.com/html/show.aspx?id=173352&cid=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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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中国:舟曲县洪水泥石流灾害原因初探

王维洛 德国工程事务所水利专家 泥石流给舟曲县造成严重破坏 2010年8月7日22时许,中国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发生强降雨,午夜时间形成泥石流,从县城北面的罗家峪、三眼峪向南冲向县城。洪水和泥石流导致舟曲县半个县城的范围被夷为平地,剩余的房屋或是底层被淤泥淹没,或是发生倾斜,或被严重损坏,损失惨重。有报道说,死亡和失踪人数超过2000余人。 灾害的原因 这次灾害的原因除了降雨和所在地区的地理条件外,主要还有: 1.白龙江流域的过度开发。 2.舟曲县城市规划建设中的错误。 舟曲县曾以山清水秀而闻名,有“陇上小江南”之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县境内森林覆盖面大,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湿润,生态环境平衡。但是持续五十多年的大面积开荒、伐木毁林,开发矿床,白龙江流域已经成为中国著名的地质灾害多发区,也是经济发展落后地区。 兰州大学崔瑞萍在其硕士论文“白龙江中游滑坡泥石流防治体系与效益的研究”中指出,“近50年来,人类生产活动增强,毁林开荒、陡坡耕种、不合理开矿、炸石、筑路、修建水工程以及各种开发建设等,造成山 体破坏失稳,崩塌、滑坡和泥石流日趋频发,滑坡、泥石流所造成的危害和直接经济损失也日益扩展和增强。” 必须指出的是,白龙江的梯级开发和白龙江的渠道化,是造成这次灾害的一个主要原因。舟曲县人口不过13多万,但是配合白龙江的梯级开发,舟曲县境内的水电开发项目多达四十余个,已经建成的有巴藏水电站等15座水电站,还有虎家崖等14座水电站在建。越是经济发展落后地区,想通过大规模的开发改变状况的行为就更激烈。 特别是地方政府的领导想通过开发措施来显示其功绩,往往只注重个人的眼前利益,而忽视百姓的长远利益。建设水电站壅高水位,容易引起河道里两岸的山坡发生滑坡和泥沙流。建设水电站所开挖的土石方回填山沟,又为滑坡和泥沙流提供了充分的松散的物质材料。 城市规划错误 舟曲县城位于白龙江的两岸的狭长地带。这种城市规划布局完全照搬平原地区大城市沿河布置的形式,去找寻什么水景,提高土地价值。城市规划完全不顾白龙江是山区河流,舟曲县位于狭窄的山区峡谷的地理位置。人们看到,白龙江全部渠道化,用水泥将白龙江压缩在一个很窄的断面中,河流两侧密集地规划和建设了大型的多层建筑。 山区河流洪水水位变幅大,洪水中常常挟带大量的石块,甚至是巨石。狭窄的渠化河道不能满足洪水的下泄,巨石很容易在狭窄的河道中形成自然坝,坝后形成堰塞湖。加上两岸大型的多层建筑的阻挡,坝后堰塞湖的水位才有可能升得很高,造成大灾难。 白龙江河谷狭窄,居民点本应该分散布置。但是舟曲县城的两条发展轴,一条沿着白龙江发展,一条由南向北延伸。城市的建设破坏了北边地区山坡的稳定。这次泥石流正是在县城北面的罗家峪、三眼峪形成,沿着城市发展轴由北向南冲向白龙江。 将县城医院布置在城市最低洼处,这是城市规划的又一错误。县城多数建筑被洪水淹没了两层,但是县城医院却被洪水淹没了三层。医院在救灾过程不但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成为救灾的重点。由于医院三层被淹,医院的全部药品失去作用,灾后发出的第一个信息就是,舟曲县缺少药品。 江源地区是中国环境破坏最严重的地区 发生灾害的舟曲县位于中国的广义范围的江源地区。白龙江是嘉陵江的支流,而嘉陵江又是长江的支流。江源地区是中国的水塔,也是中国生态环境破坏最严重的地区 。舟曲县洪水泥石流灾害的原因是江源地区的过度开发和城市规划中的错误,但是其本质是江源地区生态环境破坏的必然结果。但愿此次灾害能为人们敲响一次警钟:江源地区的江源地区保护,关系到你我,关系到子孙后代。 本文不代表BBC 的立场和观点。网友如要发表评论,请使用下表: 联络/荐言 * 须填写项目 你的意见反馈: 你的联络资料: 姓名: 国家、城鎮: 电邮地址: * 电话: 你的信息: 你的信息 * 总字数不超过300字: 0 免责声明 我愿意让网络制作人员与我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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