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德国之声 | “六四”枪响之后,中国人再也不能上街?

“六四”24周年临近,中国民间发起各种形式的纪念活动;5月21日,广州三位市民向当局提交“纪念六四”集会游行申请遭当局问讯和威胁。评论人士认为:六四枪响,定下了中国人不能上街的“规矩”。 (德国之声中文网)据维权网等媒体报道,”六四”24周年临近,官方依然未有解禁迹象,与之对应的是民间开始发起各种形式的纪念活动,5月21日,广州市民徐向荣在网上公布消息表示,5月22日他将与另两位公民李维国和李文生,向警方提交”六四”集会游行申请。当天在越秀区递交申请时,有关人员受理并称6月2日给予回复,而当天为星期天,一般而言公安机关不会上班处理公务。 当日中午12时左右,徐向荣就被国保带走”喝茶”及遭到警告。徐向荣曾因参与”八九民运”而被当局判刑。5月24日,广州律师唐荆陵在网上发布消息,5月23日下午徐向荣和李维国被警察带走。李文生消息不明。目前徐向荣被关押在海珠区龙凤派出所。德国之声打通派出所电话,当值人员表示徐向荣正在被问讯中,但拒绝告知理由。 今年两会前夕,123名”天安门母亲”群体成员曾就一直悬而未决的”六四死难者”问题公开信,敦促中国政府对这个政治问题做出法律上的公正处理,并公开交代此事。也有学者认为习近平如果”平反六四”将为其执政加分,但迄今为止,未见官方任何解禁和平反迹象。中国各大网络上,”六四”也依然为”敏感词”。 “他们得交代是根据哪条法律打死我的孩子” “天安门母亲”群体成员张先玲和王范地夫妇,早前将”六四事件”中遇难的儿子王楠的遗物,包括他遇难时佩戴的头盔、眼镜、横幅标语、绝食证明、死亡证明、火化证明等,转交给香港支联会并在”六四纪念馆”中对外展出,希望民众一起见证”六四屠杀”历史。 王范地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目前当局对他们的监视稍加放松,他们也于日前向当局提出,不要像以往一样干扰他们对”六四死难者”的纪念,负责监管他们的国保人员答应向上级转达该诉求,王范地对此不抱更多希望:”他们把我的孩子打死,还要迫害家长和不让纪念的话,那就连狗都不如。” 王范地也认为当局丝毫未现”平反六四”迹象,因此对公开的游行申请肯定不会批准。他同时亦表示”天安门母亲”群体坚持向当局提出要求”真相、赔偿、问责”诉求:”我们的诉求很清楚,政治问题法律化,你把我儿子莫名其妙打死了,得交代清楚根据哪条法律打死我儿子,我们强烈要求对话。” “这是我们今天还活在’六四’阴影中的一个证据” 香港新世纪出版社负责人鲍朴作为”八九一代”曾亲历六四,他回顾当年至少有百万人走上了北京街头,这些热血沸腾的人群,在开枪之前对整个国家及中共领导还抱有善意想象,一声枪响,打碎了人们所有期待,而当今警察去带走和问讯申请”六四”游行集会的人,依然是”六四事件”的延续和后果。 鲍朴表示:”‘六四事件’枪响之后,人人都知道这个政府,只要你上街他就会抓你甚至会开枪,政府从此以后也立下了规矩,只要公民去抗议,哪怕是和平的、是合法的,他们也要去镇压,这也就是我们今天还生活在六四阴影中的一个直接证据。”鲍朴也表示,就目前中国官方表现,他对平反六四不抱任何希望。 作者:吴雨 责编: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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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信孚电讯(5.24)——教你读懂中国

作者: 信力建   1.童大焕《出租车是中国式管理的微缩景观》出租车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浓缩的中国式管理发展史,甚至可以说是一部浓缩的当代中国发展史,在政府不断加强管制的过程中,管理者、经营者成为彼此互相依存的食利者,劳动者和消费者则成为被盘剥的、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肉!管理的一切出发点,不是为了更好地发展和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而是为了更好地寻租。为了方便管理和寻租,甚至不惜直接叫停创新。http://blog.sina.com.cn/s/blog_6322f7dd0102e37s.html 2.三名日本人士(两名日本大学教授和一名寺庙住持)星期四登上日本称为竹岛,韩国称独岛的有争议岛屿,并在岛上高呼口号称独岛是韩国的。这是日本人首次在独岛发出这样的呼喊,他们表示,虽然身为日本人,但一直认为独岛是属于韩国的,觉得有责任将这样的观念传达给其他日本同胞。日本驻首尔大使馆已经就此事表达遗憾。(美国之音) 3.周四,朝鲜特使崔龙海对中国高级官员刘云山表示,平壤愿意接受中国的劝告,开始旨在解决朝鲜半岛紧张局势的会谈。中国长期以来一直敦促平壤重返六方会谈,这六方包括美国,中国,日本,俄罗斯以及朝鲜和韩国。(美国之音) 4.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因为一起具有争议的富商获赔款案件,而在巴黎法庭接受问话。法国富商塔皮埃2007年接受了巨额赔偿金,而拉加德当时担任法国财政部长。专门调查部长级官员不当行为的共和国司法庭要求她解释,当年她是如何处理塔皮埃获得四亿欧元(3.42亿英镑)的赔偿案件。(BBC) 5.由英国广播公司(BBC)国际台委托进行的全球民调显示,国际社会今年对中国的印象转差,对中国持正面看法的受访者比例降至8年来的最低点。调查显示,对中国持正面看法的受访者比例为42%,比2012年下滑了8个百分点;持负面看法的比例为39%,上升了8个百分点。 6.昨日是深圳行人闯红灯违法分档处罚正式实施处罚的首日,共计1973名市民被罚,其中因不服从管理、劝阻的被罚100元的8人;带头闯红灯被处50元罚款的71人;被处20元罚款的1894人。另有1027人自愿穿“绿马甲”接受社会服务而免于罚款处罚。 7.21日,襄阳市南漳县境内发生车祸,市民戴先生拨打120电话却响起语音广告,约一分钟后,电话自动挂断。第二次打电话播了20秒广告后,急救人员才接听。院方回应称120电话插播语音广告系电信部门误挂,目前广告已被移除。 8.彭博社周四公布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虽然受访经济学家普遍将中国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增长预期进行了向下的调整,但是大多数受访者还是认为中国人民银行未来一年有更大可能宣布加息,而不是调降关键利率以试图支持经济增长。 9.昨日,深圳市2013年人力资源市场工资指导价位发布,2013年各行各业平均月薪为4104元,比2012年的3892元/月增长了5.45%。 10.网友在长春贴吧爆料称,刚才上班路上去重庆路大药房买滴眼液,看到好几个高三学生进门就要买“毓婷”,给卖药的姐姐弄的呆了老半天,后来才知道那几个学生也并不知道毓婷是什么东西,只是老师建议在高考前几天服用可以延缓例假,以免影响高考。 11.患有“梦游症”的英国南威尔士新港市50岁妇女克莱尔•巴特莱特喜欢在梦游状态下打扫卫生、擦地板、洗衣服,将家中整理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由于克莱尔第二天醒来时一点也没有辛苦搞了半夜卫生的疲倦感,所以她和60岁丈夫克里斯平都对这一“梦游症”感到很满意,他们因此也不想去看医生治愈她的梦游怪病。 12.台湾中视24日播出专访马英九内容,马英九表示,国共斗争差不多80年,如果能够避免这样的情况再发生,就是对这个民族最大的贡献。他也提出未来3项重点工作,包括扩大深化两岸交流、两岸互设办事机构,及通盘检讨“两岸人民关系条例”,这些都是两岸关系基础工程,做好之后路才会顺。 13.我们不可想象,一个敢于侵犯中国国民微观利益的国家,会在关键时刻支持中国的国家宏观利益。——武汉大学教授沈阳本周在微博上评论朝鲜抓扣中国渔民进行勒索一事称,中国政府要防止渔民被抓,应采取报复性回应措施,而非一味纵容朝鲜,以期换取朝鲜在国际问题上对中国的支持。 14.王冲发微博爆料称:今天下午,儿子去带红领巾,不过,他们班上韩国同学不用去,可以直接回家。这在美国日本是不可能的事儿。人家的价值观是普世的,教育也是普世的,不会因为你是哪国的孩子而进行区分。你有本事让韩国学生也心甘情愿的戴红领巾,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吗? 15.任志强:土地财政是中国特色,地方没有地方财政就活不下去。房价高和开发商没什么关系,而是和土地供应有关。中国分国有土地和集体土地两说,集体土地上是小产权房,因没有财产权力,价格较低。政府利用土地差别100万买了农民的地,1000万卖给了城市。 16.人的精神有三种境界:骆驼、狮子和婴儿。第一境界骆驼,忍辱负重,被动地听命于别人或命运的安排;第二境界狮子,把被动变成主动,由“你应该”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动争取,主动负起人生责任;第三境界婴儿,这是一种“我是”的状态,活在当下,享受现在的一切。——尼采 17.薛蛮子:我们的教育总是泯灭孩子们的个性,学习的都是死记硬背的标准答案,想象力和灵感就逐渐被扼杀。这是多么悲哀的局面啊!泯灭个性与差异的民族只产生"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一类的驯服工具。独立的思考,民主三的讨论,头脑的撞击才能产生今天信息社会的人才,你们同意吗? 18.叶匡政:过去认为政治话语空洞、贫乏,是为让事实模糊不清,分散民众注意力,使人们尽量少地关心言辞背后的真相。政治话语空泛,折射了权力傲慢,也给那些伪善者提供了腐败的精神土壤。在装腔作势、词不达意的话语体系中,伪善者往往如鱼得水。而一旦出现“宇宙真理”之类的话语,就是在与民众常识对抗了,可谓权力的疯狂,意味将有更大的社会撕裂。 19.贺卫方:【理论是灰色的】一种理论,建立在对人性与人类历史错误认知的基础上,如被奉为国家意识形态,禁止自由批判,就会带来其创立者无法估量的弊害。政治领袖们为突破某种硬性教条或强化自身合法性而提出新论,终无法脱胎换骨。随着弊端日趋严重,言行愈发脱节,最终将把这国连同那理论一起毁灭。 20.证严法师语录:1.【说一丈不如行一寸】人有二耳、二眼、一口、双手、双脚,此中道理:是要人多听、多看、少说话、多做事。修行贵在身体力行,说一丈不如行一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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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郭宇宽:我的“毛粉”外婆

郭宇宽:我的“毛粉”外婆 进入专题 : 外婆    ● 郭宇宽 ( 进入专栏 )        我的外婆去世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多时光里,我非常痛苦,一想到我的外婆,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这是我心里长时间无法直面的创痛。我的外婆居然是一个“毛粉”,很长时间,我无法和她有任何深入的思想交流 。   但我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对别人特别好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有些人,在脑子里从来没有邪恶的念头,从来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从来不想坑害别人,从来不贪慕别人的财富,我的外婆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一件小事,可以看出她的脾气,前些年她有一次出门坐公共汽车,下车的的时候刚一条腿踏下,车就开动了,害得她摔倒,腿骨折了。在医院了住院了两个月多,打了钢钉。公交公司承担了住院费,但出院以后恢复了半年,一直要人护理,吃了很多苦头,要按我的想法,既然责任在公交公司,不光是医药费,至少雇保姆看护,卧床了半年多,之后还要人伺候很久,这些费用总要谈判一下,咱们也不是胡搅蛮缠,合法的权益谈一谈总不为过吧。我后来知道人家公交公司的上门,完全承认错误,人家也知道这么一个老人,受此折磨很过意不去,准备要给些慰问金,她外婆居然把人家往外推,说算了算了,别给公家添麻烦,还让人家别担心。她的逻辑是,我们家又不缺钱花。   外婆对我也非常好,小时候我住在爷爷奶奶家,我爷爷和奶奶都来自于有几百年历史的江南读书人家庭,虽然受过西式教育,但他们身上有非常正统的儒家传统信仰,他们在49年之后依然固执的在家里坚持一些挺古老的传统,比如从小跟我反复讲一些我当时不大能理解的概念,比如长幼有序,精忠报国,光宗耀祖。我爷爷奶奶偏执到认为小孩子绝不能穿皮鞋,不能穿丝绸,甚至不能吃冰激凌,否则就会培养出纨绔子弟,我一直到上大学,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才有了第一双皮鞋。与之相对照,我外婆对我就可以算做溺爱了,她带我去出去玩,只要看到有什么好吃的,稀奇的都会给我买,都不问价钱,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带我去上海玩,我印象中当时上海的自来水特别难喝,开水喝着像漂白粉汤一样特别涩,让我对上海印象很差,我吵着要回南京,她就给我买了很多我记不得牌子,就是记得很贵的罐装水喝。   她1931年出生于上海,一个很有钱的家庭,我的外曾祖父叫胡信义,老家在镇江,来到上海,从小伙计做起,创业非常成功,开过金铺、银号、纱号、米店,在他三四十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颇为成功的商人,据说被当时的报纸称作“金钞大王”。过去电视里出现荣毅仁当了国家副主席,我外婆就随口说,过去我和荣家的谁谁谁熟的很,常一起玩。我的外曾祖父49之后就倒霉了,先是公私合营,后来他的产业彻底被共军霸占了,再后来在50年代就以“经济特务”之名被捕,送去黑龙江劳改,音讯全无,亲属去黑龙江探视也见不到人,过了好几年,通知他死了,如何死的?不知,连尸骨都无存。产业被充公以后,家里还有大概百斤的“黄鱼”,就是金条,外曾祖父预感不祥,把金条藏在红木家具的夹层中,一部分埋在地板下面,都没有逃过造反派的掘地三尺,我外婆的兄弟姐妹,受家庭牵连,她有个哥哥,在清华读书,原本选拔要去苏联留学,后来送去下乡劳改,死得不明不白;她的大姐是东吴大学毕业的,分到了最高法院,大姐夫是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心向大陆来建设祖国,也被打成了特务,在狱中受尽折磨。这样一个家庭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劫后余生的,个个萎靡不振,除了想出国,都胸无大志,那是后话。   这里主要说我外婆,她成长在这样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小时候家里有佣人伺候,有家庭教师,这种家庭条件,大概容易培养出头脑简单单纯的人。我外婆一辈子不会做家务,也不爱读书,她是复旦大学经济系毕业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复旦大学是一所专为纨绔子弟准备的很不着调的学校,回忆起她的大学时光,就是唱歌跳舞,再就是积极参加共产党的地下外围组织,据说她还参加过复旦的学生会主席竞选,在当时我外婆绝对是一个热情而又美丽新潮的女性。如果我的外曾祖父选择在49年钱带着一家人去美国,他当时全家的船票都买好了,只是最后一念之差,她的人生估计会是安逸浪漫的。   49年,共军占领上海,我的外公当年是一个年轻帅气而又充满野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土八路,他14岁参加八路,南征北战,福大命大,身上一处枪伤都没有。当他骑着马进入复旦校园的那一刻,就像杀进纽约百老汇的人猿泰山,对于那些锦衣玉食又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尤其具有雄性魅力。可想而知像我外公那样来自山东农村只会打打杀杀的土鳖,见到一个像挂历上一般的美女,全部革命意志都崩溃了。在50年代初他们就好上了,后来这完全来自于两个世界的男女,就演绎了半个多世纪忠诚的爱情。   我外公他“参加革命”没有什么大道理,他成分好,三代贫农,当八路就是为了抢好东西吃,我小时候听他讲革命故事,都离不开吃字,讲打进一个县城里,他抢了一袋子伪军厨师的干海参,拿钢盔炖着吃;还有一次打胜了仗,一个地主杀了一头猪慰劳他们,吃得很开心。按我外公的说法,说他第一次上我外婆家见他未来的老丈人,见面就给他塞了一包金子,都是“黄鱼”,掂掂有好几斤重,给他做见面礼,他硬是一根不要。我估计我外曾祖父当时也忐忑不安,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八路好上了,不知是福是祸?如果是来打土豪分田地的,早点儿送点儿钱打发了。   我外公读书不多是个粗人,但他身上有着山东农民的朴实忠直,他非常崇拜彭德怀,彭德怀指挥他们打了百团大战,他就一直认彭德怀是他的带头大哥,自从彭德怀给毛泽东打倒,他就一肚子抱不平,他为他的老大抱屈,恨毛泽东不仗义。我在他面前一提毛泽东,他就来气,他的说法“这个坏东西,比蒋介石还坏!”,在他的历史坐标系中,蒋介石就算坏人了。他爱过嘴瘾,照他的策划”彭德怀就是太老实,老子要有机会,揪住他,一枪毙了这老不死的,宰了喂狗去”。为了他一肚子牢骚怪话,又离开了他们山东人的山头,文革中他也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他仗着出身实在成分太好,又没太高的位置,所以还算苟全了性命。但我觉得他除了对彭德怀,还有当年领导过他的一个是什么十纵的白营长,还有回民支队的马本斋司令这样少数几个共军干部死心塌地、五体投地,一说起来恨不得眼泪汪汪的,对意识形态意义上的共产党其实没什么好感。   而我外婆则表现出了一个被共产主义彻底洗脑后的大公无私,她在我面前自豪的说起,她被下放到农场的时候,她能像农民一样挑百斤的担子,在冬天下地干活,我听得毛骨悚然。她最得意的人生经历是她是民盟的,不是共产党员,80年代学校居然让她当了政治辅导员,这标志着她一个资产阶级小姐历经千辛终于得到了党的信任。   我的外婆的政治立场是非常坚定的。89年的5、6月,我正在小学要毕业的那年,要升中学了,没什么事做,我们家在大学院子里,看着一队队大学生意气风发的上街游行,要民主,要自由,反腐败,我觉得特别好玩。每天放学就骑着自行车到鼓楼广场,大学生们就会给我几个写着标语的小旗子,什么“打倒李鹏”,“小平下台”之类的,我把小旗子插在自行车上就跟着游行队伍走,一点都不觉得累,天黑了才回家,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我爷爷奶奶和他们的一些朋友,都比较支持学生,看见游行队伍捧着募捐箱的就捐钱,当时电视里播出李鹏和学生对话,我看着这个人都非常讨厌,居然还是总理,所以我也觉得抗议是一件很有正义感的事情,尽管我在我的小学同学中找不到什么这方面的共同语言。   直到六月四号的那一天,我当时的知识水平,完全想不到居然在北京开枪杀人了,记得当时也没有互联网这些传播工具,中央电视台都在反复宣传“共和国卫士”,“威武之师,仁义之师”,李鹏又出来讲话,特别讨厌,但除了听到受到干扰的美国之音,就是在当时东南大学的海报栏,有人拿复印机印了一些从北京什么途径流传出来的照片,拿A4纸复印的,黑白,不是很清晰,但能看见尸体横七竖八,还有被坦克压死的,惨不忍睹。我看得失魂落魄,想给我奶奶爷爷看看,就扯了几张带回家,我奶奶看了说,你怎么把这些带回来呢?你应该把这些留在那里,让更多人看见啊。于是我鼓起勇气,整了点浆糊,晚上把那几张图片又贴了回去。   我外婆的态度则截然相反,我跟她说北京军队镇压学生啦。她就说:“你不要听美国电台乱讲啊。”我说我都看到照片啦。她就直摇头“你中毒太深啦。”我跟她没法讲理,气得要命。我外公倒在一旁打圆场“在家里说说不要紧,到学校千万不要乱讲啊。”   也许89年的那个夏天是一个风水岭,塑造了我最基本的政治立场和态度。也使这之后我和我外婆在思想上的分歧越来越大,晚年她的主要乐趣就是三样,旅游,打麻将,唱红歌。前两项没什么问题,后一项我们有很大的分歧。我外婆最爱看的电视节目就是央视的文艺节目,她是李双江、蒋大为、郭兰英等人的忠实粉丝,她非常积极的爱唱红歌,还爱积极参加东南大学组织的各色歌咏比赛。而我爷爷奶奶非常反感红歌,我爷爷爱听京剧,看见电视里唱红歌就调台,我到了高中以后也很反感,我会唱不少红歌,但都是带着崔健式的有些调侃有些反讽的心态唱。到了大学的时候,因为我声音条件不错,凡是什么五四歌咏比赛之类的,我常当个领唱领颂,我也能应对自如。但比如有一次,刚上硕士,我到了管理学院,一次歌咏比赛,好像学院的合唱团要表演一个长征组歌之类的,让我在前面领诵,排量中,我朗诵了两遍,学院的一个副书记不知道的我的脾气,说“朗诵得没问题,但你还要把你对党的感情朗诵出来。”我回他:“我对党真没什么感情。”我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但我外婆不一样,她在家里打开电视就看央视同一首歌之类的节目,唱起红歌来是真饱含深情的,我外公都不喜欢听这些,他就躲到另一个房间看球赛、拳击赛,比如前些年有个叫阿宝的歌手,扎着白肚巾唱“毛主席领导咱们打江山”,我外婆听得兴高采烈,在家里就引吭应和。我听得不是滋味,简直有生理反应,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心里话:“你给毛泽东整得家破人亡,还他妈打江山呢!”有几次我实在忍不住,问她,毛泽东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她说:没有毛主席能有今天的好生活么?现在多幸福啊!我说:那香港,台湾都没好日子?过去你们家受得苦还不够啊?说不了几句,她就理屈词穷,就说:你别讲了,我心脏病,我心绞痛。   有时候说到上海往事,她也会很痛心,她说:我爸爸不是经济特务啊,他是给冤枉的啊!但她的历史解读就是“江青四人帮反革命集团”残害忠良。我又忍不住了,告诉她,没老毛撑腰,江青四人帮算什么呀?她又一捂胸口:你别讲了,我心脏病,我心绞痛。   我觉得我外婆是一个头脑极为简单的人,简单到无法处理摆在面前的真相。我到了大学以后越来越和她没有办法在思想层面有所交流,见了我关心我的学习工作,就问我:什么时候出国啊?跟我讲某某亲戚,现在在美国入了籍了,生活得非常好啊。他们觉得出国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但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出国,后来我也出国了很多次,在国外哪怕生活再好,空气再好,我也就是看看,学习学习,从来没有一点儿想要留在那里的意思,我觉得那种生活是人家的国民累世奋斗挣来的,我要活得心安理得就得在中国奋斗。   他们后来知道我不会出国,就又劝我入党,要我政治上要要求进步之类的,我一听就反胃,我外公讲得最彻底:“共产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入党,他们会欺负的你的啊。”可能是他们受得苦太多了,文革中的世道太险恶了,现在回想起来,我是很幸运的,遇到了很多好人,大学的时候我因为在学生活动中比较活跃和学校的领导们都比较,也经常有机会交流,比如有个学校管学生工作的党委书记,我们讲到文革和对毛泽东斯大林的看法,他就非常严肃的说:“宇宽,我不同意你这些观点,你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但是他嘴上这么说,大概觉得我是个不错的青年,各方面都对我非常爱护照顾。很多我的领导都是这样,说不赞同我的观点,但对我很不错。   我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因为在大学生辩论会上的表现,到陕西卫视和湖南卫视主持节目,还在中央台主持节目,这让我外婆非常自豪,她跟别人都介绍自己外孙是主持人。她觉得我要发展的道路就和朱军、赵忠祥差不多,这些都是她喜爱的节目主持人,她说你什么时候主持晚会,一定要告诉我哦。其实我对那样的事情发自内心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甚至连束手束脚的当个主持人都没兴趣。我硕士毕业的时候主动辞了主持人去当一个文字的调查记者那样可以有更多的选题自由,因为当访谈节目主持人选题不自由,禁区太多,当文字记者,去调查上访,拆迁,这些当时电视根本不报到的事情,为那些受委屈发不了声的人说话,(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共 3 页: 1 2 3 进入 郭宇宽 的专栏    进入专题: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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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中国发布城市网络形象白皮书 强调加强网络舆情管理

收听或下载声音文件 北京周四举行城市网络形象排行榜及相关白皮书发布会,并颁发了网络形象十佳城市、政务微博平台奖、网络舆情应对奖等。有评论指出,官方对于网络舆情管理与民众的预期背道而驰,而重视网络形象的目的是为了掩盖其压制网络自由的事实。 周四下午,北京召开城市网络形象排行榜暨《城市网络形象报告白皮书(2012)》发布会。根据新华网的报道,该白皮书旨在更好地帮助各级政府进一步提升城市网络形象管理能力,研究探讨如何打造城市良好网络形象的规律和网络舆情处置。 会上同时举行了“网络形象优秀城市”颁奖活动,奖项分设为中国网络形象十佳城市、城市政务微博平台建设示范奖、城市节庆传播奖、城市网络舆情应对奖、城市形象网络推广贡献等,包括南京、深圳、成都等60个除了直辖市及港澳台地区以外的城市入围。其中,无锡、石家庄、长沙、福州和银川获得了政务微博形象奖。而舆情处置给力奖则颁发给了杭州、深圳、广州、成都和芜湖。 不过,主办方并没有公布获奖的城市名单是以什么标准评判产生的,令一些民众质疑。 对此,福建网民范燕琼周四向记者表示,官方的活动只是一种自娱自乐。 “一切都是为他的政治形象服务,他说他那套,他就觉得自娱自乐就这样,他自我满足就可以了,他不管你老百姓什么看法。” 新华网网络舆情监测分析中心主任段赛民在发布会上表示,网络世界是对现实世界不完全的折射,。在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有麦克风,在这种情况下城市网络形象的建设尤显重要,它预示着城市形象塑造进入了崭新的阶段。 浙江网民吴斌周四说,当局对于网络舆情管理的定义与公众的预期是有矛盾的。 “他 们所谓的舆情管理,不是去处理被揭露的事情,而是去处理揭露事情的人。他们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这个事情影响他们官府的形象,就算天大的事,他们也 会想办法让它销声匿迹;如果这个事情能所谓弘扬主旋律,能给官方脸上贴金的话,就算屁大的事他们也会搞得轰轰烈烈的。” 吴斌又表示,当局对网络舆情的重视会进一步加强对互联网的监管。 “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官方的手里面,。他们觉得在网上给他们唱反调,让他们隐瞒真相的效果越来越差,就会在网上实行监管,封号,禁言会越来越严重。” 根据自由之家去年发布的全球互联网自由度,中国在47个国家中位列倒数第三。虽然中国网民数量已超过5.3亿,拥有世界最多的网络人口,但是中国对网络的控制与打压也十分严厉,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封锁youtube、google等网站的国家之一。近年来更是频频加强网络管控,近期封杀了大量微博加V用户,引发民众强烈不满。 网络活跃人士朱建国周四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国发布城市网络形象白皮书等是为了掩饰网络自由度降低的一种手段。 “因为最近出台了很多文件,措施,都是为了收紧言论的自由度。一方面收紧,一方面又害怕网民和国际形象,所以又要制造一些假的外表。我想他发布这样一些,主要是为了掩盖压制网络自由度这么一种事实。”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扬帆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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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蛮子 | 为何西方媒体少有“车马费”

作者: 苗蛮子   “车马费”,这一堪称中国大陆媒体圈的“行规”,最近因农夫山泉与京华时报之间波澜迭起、火药十足的PK,而再次引发社会热议——5月6日下午,农夫山泉新闻发布会现场给媒体记者派500元车马费,参加发布会的知名网友五岳散人当即退还,随后发长微博将矛头直指昔日的媒体同行,质疑他们将收取车马费视为理所当然的心态。一时间,质疑农夫山泉500元“收买”记者的声音四起,记者再一次悲催地被批评为“妓者”。 车马费在中国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并在诸如“车马费范围”、“车马费标准”以及“哪些车马费可拿”等问题上,似乎已然有规律可循:一般认为,凡是商业性活动,以及少数官方会议或活动,一般都会有车马费;另外,一些地方政府为了展示地方形象,往往由当地宣传部门邀请外埠媒体前来报道,这种情形下,车马费是少不了的。至于车马费标准,则根据媒体影响力和媒体级别大小而不同。比如中央级媒体记者的出场费可以高达数千元,而一些地方媒体的记者,三五百元就可以搞定。 尽管传媒学者陈婉莹说“车马费对中国新闻业来说很尴尬”,但对于许多中国媒体人来说,除了对有偿新闻稍嫌不妥,以及对负面事件中的“封口费”有所顾忌之外,对于商业活动和正面性会议中的“车马费”,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拿得理所当然,乃至多多益善。正是基于这种心态,围绕“车马费”,各种丑态尽显:冒名顶替混车马费者有之;嫌红包少或混红包不如愿而耍大牌闹事者有之;甚至于,同一媒体因事先沟通不到位致使多位记者参会抢红包也有之。一些记者参加活动,在与同行交流时,首先关心的是“有没有红包”、“给了多少”这类庸俗的问题。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拿了人家的好处费,那就意味着要给人家见见光,但很多商业性活动,本身就没有新闻价值。倘若将这种稿子堆上编辑的版面,到时领导批评的不是记者而是编辑。记者得了好处,编辑却要遭罪,恐怕还没有哪个编辑傻到这个份上。于是,一些老道的公关公司,通常会绞尽脑汁使会议的主题跟当前热点拐弯抹角挂起钩来,同时还得准备两三份礼物,分别孝敬记者、编辑,以及报社某个领导,于是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利益同盟之下,一些打擦边球的软新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报纸版面。 较之中国大陆记者拿得心安理得,英、美、日等国的记者则被严令禁止,记者如果私自收受红包是要丢饭碗的。比如英国《金融时报》、美国《华尔街日报》等老牌财经媒体就明确规定,记者及其亲属不能接受采访对象提供的价值25美元以上的任何有价值的物品,如果收了则要上交报社,并在每年的圣诞节前夕拍卖捐赠给慈善组织;并且,采访过程中,不得接受对方提供的住宿及往返交通帮助。而在日本,早在1946年就制定了“新闻伦理纲领”,两年后又发布“编辑权声明”,对报纸的新闻报道进行明确规范;此后,日本的电视、广播、出版等业界以及《朝日新闻》等大媒体,也陆续推出行业伦理纲领、基准或内部报道指针,对记者与报道对象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明确界定。 值得一说的是,对于采访对象“提供的住宿及往返交通帮助”,往往被中国的一些记者拿来解释拿车马费的“正当理由”,因为中国很多报社并没有相关的采访经费预算,记者如前往采访,只能自掏腰包。这样收支相抵,互不相欠,于是也就心安理得。其实西方媒体也很少有采访预算,有些时候也会接受采访对象的邀约,但他们是如何处理的呢?《远东经济评论》北京分社负责人介绍称,他们通常的做法是在新闻报道文后注明:本次采访的全部交通及住宿费用由xx公司提供,以利于读者对文章价值的独立判断。 不过话说回来,车马费并非只是中国大陆所独有的东西,其实在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发展中国家,类似费用也颇为普遍,许多编辑和记者因为较低的薪资水平,也难抵一些公关公司的金钱诱惑;而即便在日本这类发达国家,一些不入流的所谓媒体也曾爆出类似丑闻。反过来,在中国大陆,也有极少数珍惜自己羽毛、颇有声望的媒体,如《财经》杂志、《经济观察报》、《南方周末》等,是明令禁止记者收钱的。 如此看来,人性在金钱面前,并没有什么中西之别。无论是西方媒体记者还是中国内地记者,在新闻理想的认知上,恐怕没有什么不同,即媒体应当志在成为社会之公器。但理想还需要物质来支撑,否则便只能是空中楼阁,或只是新闻之路上的孤独者。事实上,“车马费”之所以在欧美发达国家几近绝迹,关键就在于:媒体在设定严格的报道伦理的同时,通过高薪保证了记者的衣食无忧。在英、美、日这些媒体成熟的国家,记者属于偏高收入阶层。比如英国《金融时报》记者的工资,虽然比投行职员略差,但和高收入的医生和律师比肩;而据日本新闻协会2012年的数据显示,日本报社记者平均年薪为680万日元(42万元人民币),若是规模超过1000人的大报社,记者人均年薪高达55万元人民币,即便是中小媒体的记者,年薪也至少有20万元人民币。 反观中国内地记者,他们的工资待遇如何?一则流传甚广的段子不无戏谑地这样概括:每月拿8000块,和一帮月拿数十万的老总们高屋建瓴地谈产业规划,是财经记者;每月拿着7000块,留着哈喇子说着年薪百万以上的人怎么吃穿玩乐,是时尚记者;每月拿6000块,两眼放光地写“中国向何处去”之类,是时政记者;每月拿5000块,全国各地追查真相常常被赶出门偶尔被追打,是调查记者。 然而,实际情形比段子所描述的更为糟糕:数据显示,除了极少数有影响力、市场效益较好的报社记者年薪有10万元之外,中国内地媒体从业者的平均年薪仅为4万元左右——既然说的是“平均数”,那么也就意味着有很大一部分媒体的年薪要远远低于这个数值。收入水平低,而工作压力又高,使得媒体从业者成为当下中国最为辛苦,令人感到可怜的群体之一,也难怪乎中国媒体人往往自嘲为“新闻民工”。 这种双重压力之下,“车马费”也就成为中国媒体人保持一个有尊严生活的来源之一,甚至成为部分记者收入的大头。当然,除车马费之外,收“封口费”、新闻栏目拉企业赞助,甚至通过某个负面事件要挟曝光,也是中国媒体人创收途径。只不过车马费较之其他途径,较为“光明正大”一些。但显然,这种表面风光的“有尊严生活”,恰恰是以践踏自己尊严换来的。一个极具代表性的段子说,某电影新闻发布会,一名没有受邀请的记者闻讯前往,试图得到红包,主办方说,您的名字没有在受邀之列,所以没有。该记者大怒:“怎么可以这样?这涉及到我的尊严问题。”问题是,你还有尊严么? 中西方媒体的待遇为何如此之大?原因无疑有多种,比如相较于西方媒体专心于新闻业务,相关预算向新闻采集倾斜,中国大多数媒体则在新闻业务方面的投入严重不足;而西方媒体之所以更专心于新闻业务,乃是因为它们不像中国媒体那样,有那么多的宣传任务,以及通过摊派而拥有固定的用户——正因如此,中国媒体即使缺乏质量与公信力也能够获得收益,何况有的党报还有不少财政拨款,于是也就用不着太过关注于读者的脸色与自身的约束。 如果说,西方媒体所面临的压力,主要来自市场,那么中国媒体最大的压力来自政治权力,其次才是市场。由此不难看出,市场与竞争,正是中西媒体的分野所在。而熟悉媒介与政治关系的人都知道,媒体的市场化水平,往往取决于政治权力对媒体的干预程度。而这,正是中国媒体人生存境况的制度性总根源。 然而,制度有病,并不意味着媒体人就可以无所作为,更不应该成为记者收取红包的理由。我们除了期待政府和社会对这一群体更好一点,媒体人也应该自律。作为公共利益的代言人和社会良知的守护者,媒体是一个社会的风向标,代表着一个社会的道德尺度。倘若媒体利用本该属于公众所有的资源牟取私利,不仅有损职业道德操守,也是对公众利益的严重侵犯。最终带来的不仅仅是媒体公信力危机,更是社会信任危机。而一个失去了信任的社会,还会有什么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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