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

秦晖:极左、左派、右派、极右的区分与现状

西方的左右派划分标准   法国大革命的口号非常动听,叫“自由、平等、博爱”。但任何激动人心的口号都有一个缺点,就是经不起推敲。每个人的天资、生存环境都是不同的,如果让每个人都“自由”发展,那么他们的财富、地位就不可能平等。如果要让每个人都在经济上“平等”,那么必然会限制强者的自由以保障弱者。左右派起源于法国制宪会议,但很快定型成与初始含义毫不相干的两个集团。其中左派比较支持平等,强调建设福利国家,更多的通过国家干预手段帮助弱者,右派比较强调自由,反对过高福利,比较支持竞争,反对国家干预,强调建立“弱”政府,反对对于强者的过多限制。但左派和右派的区别只基于对平等与自由的偏重上。左派更偏重平等一点,右派更偏重自由一点。对基本限度的平等与自由权利,均持有同样的共识。   什么是极左,什么是极右   所谓极左,就是把左派的思路推向极端,突破“自由的底限”。为获得无差别的公正,而取消绝大部分的自由,为取消绝大部分的自由,必须建立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家机器,将人民的一切活动处于国家的控制之下。所谓极右,如果把右派的思路推向极端,突破“平等的底限”。把反对国家限制强者推演成要强者控制国家欺凌弱者,宣称“国家就是为强者存在的”(斯托雷平),实行寡头专政, 取消对弱者的一切保护,一切自由。   为什么说极左制度是伪公平?   极左的目的是为获得经济上无差别的公正,但由于每个人能力、背景各不相同,要压制每个人的个性寻求公正,就必须实行极权。这样尽管每个人在经济上基本平等,但极权会造成权力的不平等。位高权重的,呼风唤雨,无所不为。地位卑贱的,连性命都无法保障。在权力倾轧中被淘汰下来的,往往境遇悲惨。这些大伙都很熟,我们曾经在这种制度下生存了很长时间。   为什么说极右制度是伪自由?极左到极右的角色变换   这才是我想讲的东西。作为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一代人,小学的时候, 学的是公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甘做螺丝钉和驯服工具。初中的时候,学的是邓小平同志的英明论断:中国不可能出现百万富翁!高中的 时候,一切都颠倒了,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国有企业“卖给私人”了,工人阶级要“自己养活自己”了。上大学以后,很无奈,中国的贫富差距已经变成世界第一了。   极右制度不合理的关键在于忽视“起点平等”。刘少奇曾经握着淘粪工人时传祥的手,笑着说:“我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在一个极左制度下的工厂里,虽然厂家资金的实际支配权在厂长和书记这里,但名义上是属于大家的。忽然有一天,分家了,厂长和书记拿到了厂,原先许诺给工人们的退休工资和医疗保障全都作废了,工人们每人拿到了几千元分家费。厂长对工人们说 :我们现在不搞大锅饭了,大家今后要自由竞争!话虽好听,可这种“分家”方 案,这种取消弱者的一切社会保障,取消一切退休金、医疗保险的“自由竞争”, 难道真会是“自由”的竞争吗?   极右制度,往往表现为权贵资本主义与寡头专政。南美、东南亚模式可为前鉴。极右与右派的距离很远,离极左却是咫尺之遥。极左与极右有相同的“根”, 在极左制度中,国民的财产名属全民,而支配权属于权力中心,转变成极右制度很简单,只要把“全民所有”的遮羞布拿下来就是了,直接依靠权力化公为私。   左右翼分派混乱的原因   大陆的左派、右派名词来源与欧洲不同。在中国大陆,派别的划分都是以政府为参照系的。由于历史上政府一直是极左,因此在人们思想上有一个惯性:完全支持政府的就是极左,大部分支持政府的是左派,反对政府的是右派。可以说在九十年代之前,这种划分都是比较合理的。   但现在情况变了,大家都能看到。农民问题、失业工人问题、学生就业问题, 基本上都是自由主义者提出来的。按常理,自由主义应该属于右翼阵营,对平等问题的关注较弱。但在国内,连他们都开始关注平等问题,表现得“左”了。说明目前的参照系已经偏向极右。   极左阵营一分为二。有一部分人停住了追随变革的脚步。如果说工人失业、 资本家入党还可以被认为是“阵痛”和“权宜之计”的话,国有资产的快速私有化却是令人心下雪亮。有些地区,在九十年代末,私有经济比重还只有百分之十 几,但过了四五年,就上升到百分之五十到八十。这可不是什么私有经济的“优 越性”,而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国有财产瓜分。私有经济再“优越”,也不可能几年就翻上几倍的。这些是目前坚持极左的“毛派”反对“邓派”的基础。   福布斯在二零零一年给出了中国富豪排行榜,中国大陆有形形色色的排行榜,但绝没有这张有用。中国公安们就按着这张排行榜一个个查下来,富豪们纷纷入狱。我可以一个个扳着指头数下来:在排行榜上位居第二的杨斌,通过奇迹性的行政“划拨”到3000亩土地获利七十多亿,贵为朝鲜特区行政长官的身份,在吉林被捕。在排行榜上位居第三的仰融,在华晨的权钱交易中“栽了跟头”, 琅珰入狱。不多举例,大伙也能知道是哪批人“先富起来”了。   极左分裂了,不少人可以归为极左与极右派系分裂。极左称为毛派,已经失去了实际的政治权力,转移到网上成为另一类反对派。现在有些网友看见极左派和右派都在批评政府,就想当然地认为执政者是中间派,其实不然。还有一点不能忽略的是:不少极左派系转型成为民族主义派系,我认为他们的转型是为了逃避面对国内现实问题。骂日本骂美国,多容易呀,多安全呀,也不需要什么判断力,中国做的就是对的呗!哪有谈国内问题那么难?   讨论假问题的知识分子   许多知识分子把目光转向了台湾,他们觉得先用开明专制发展经济,然后向民主化转型,走“台湾道路”。新权威主义者萧功秦感慨说,八十年代,所有知识分子都是激进民主派,谁也不听我的。但八九年以后,知识分子终于变得深沉、 睿智、成熟了。我倒觉得不妨把这些褒义词换一下,知识分子变得冷漠、犬儒了。 就拿北大清华来讲,以前他们会为了工人的利益上街,现在,就算工人们都在罢工,他们也不会凑合。学生们会觉得工人是自找的。目前,知识分子的经济状况是有史以来最好的。而且,北大清华的学生更是得天独厚,不爽了可以出国嘛!   中国知识分子除了“吃苦耐劳”,没什么特别的优点。缺点倒是很多,攀附 权贵、空谈、抄袭,寡廉鲜耻的知识分子是屡见不鲜。现在是好点了,独立的, 面对现实的知识分子越来越多,但我还得说上几句,中国一些善良又独立,还有点学者风范的知识分子有另一个特点,就是喜欢“白日做梦”。   怎么“白日做梦”呢?当权力迅速腐化,中国开始进行以权换钱的“原始积累”的时候。学者们开始憧憬“中产阶级”的产生会给中国“送来”民主制度和 自由市场经济。当香港回归的时候。学者开始幻想“香港的多党制”会“普及” 大陆。当工人纷纷下岗,贫富严重分化的时候。学者们又会认为“威权体制”下的经济增长将是“民主化”不可逾越的短暂阶段。他们从来不想,不去自己争取权益,不去推动制度民主化建设,不去抨击社会的不公,难道自由民主与公正会随着“经济增长”像天上掉馅饼一样落到国民手里吗?远看欧美各国,近看台湾韩国,民主化进程都是血与泪凝成的,好东西不会光顾睡大觉的民族。不去追求民主,哪来的民主?不去追求自由,哪来的自由?不去呼唤平等,哪来的平等?企图等着经济发展后制度“水到渠成”,笑话,没看见别人的渠都是自己挖的么?不挖渠,水到了只会把人淹死。   九十年代末期的知识界现象,叫作“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对话”。看似与国外右派与左派的对话相似。但对些什么呢?中国太平等了?中国太自由了?国内没几个人能听懂“新左派”的“后现代”论述。想想也是,跟一个吃不饱饭的人谈减肥,他能听懂么?自由主义也面临“少谈公正”的指责而纷纷转型。以前叱咤风云的厉以宁,被人指责为权贵辩护。当人们越来越关注穷人的时候,谈股份、谈市场争夺、谈MBA,意义便明显褪色了。   俺认为现在左和右的“对话”根本没有意义。左派与右派根本没有“对话的必要”。自由多一点平等少一点,还是自由少一点平等多一点,这种讨论在中国毫无意义。真正要做的是建立“自由与平等的底限”。在一个既不自由又不平等的社会,谈哪个多哪个少不是“空谈”又是什么呢?   阻止极右倾向可能为时已晚   目前什么是中国最大的经济现象?我认为就是“私有化”。对此网上早已直言无忌,也有一些报刊胆子比较大,敢于直呼“私有化进程”。现实中的大多数媒体要遮掩一些,换个说法,什么“改制”、“转制”、“股份化”、“鼓励私 有成分”。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我不谈怎样“阻止”私有化。长期极左造成权力不受制约,同样这种权力 “市场化”、权贵“资本化”,国民也已无力量制约。利益与不受制约的权力促成极左到极右的转变而无可阻挡。在不可能阻止私有化的情况下,知识分子应该呼唤的,就是保证这种“私有化”能够尽量公平。不要出现那种私有化:厂长书记拿到了厂子,工人一次性下岗。然后大家开始在“公平的市场”中进行“平等 竞争”。这种分家最后只会造成社会动荡和经济下滑。类似的例子可以在苏东私有化中看见。分家分得比较公平的东欧国家,经济在短期下滑以后立刻回升起飞, 而做得不好的俄罗斯等国,则造就金融寡头与垄断集团,经济低迷很久才逐渐回升。   目前私有化的关键就是在国有资产被分光以前,建立一个比较公平的“分家” 策略。但从现在经济比重来看,国有资产已经被分掉了将近一半,对“分家”策略的讨论尚未开始。   中国特色?中国没有特色!   绝对不要相信“文化”会造成经济问题的解决方法不同。经济也许不是“制度决定”。但制度对经济的影响力,远远超过文化对经济的影响力。台湾与香港 的经济制度与规律,离美国近而离同种文化的大陆远。东德与西德,南韩与北韩, 经济实体的差异程度,与文化的近似程度恰成对比。广东企业与北京企业的相似程度,远远超过广东和广西企业的相似程度。决定经济的仍将是制度,我们中国不会因为“文化不同”而走上与其它国家不同的经济道路。   拿一个影响最广的误解来谈,曾经吹得神乎其神的乡镇企业。九十年代一度被有很多人认为,乡镇企业是中国文化的“伟大创造”,是世界经济的“第三条 道路”,农民企业家是中国独一无二的经济现象。我本科的时候,在北大听过不 少讲座,这种观点早已让人耳边起茧。但九十年代末,乡镇企业集体“进城”和潮水般的民工以实际行动嘲弄了这种“发现”,以至于现在都没人提乡镇企业了。 其实多看历史,就可以发现乡镇企业“似曾相识”。实际上这是国家转轨的一种 现象,在政府的经济控制力减弱,而农奴制依然保留的情况下,乡镇企业就会大量涌现。 在十九世纪中期的俄罗斯,工业化已经起步,而依然保留了农奴制。在农奴 制下,农民并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世袭身份。由于在农奴制下,俄罗斯通过划分“农民身份”与“非农民身份”限制了农民进城,一批农民就通过工业化形成了整个整个村庄的乡镇企业与大量的家族制的“农民企业家”。俄罗斯涌现了如莫罗佐夫家族、格拉乔夫家族、鲍里索夫家族等“农民企业家”,乡镇企业也如雨后春笋,以纺织闻名的莫斯科省的伊凡诺沃村,以冶金闻名的科斯特罗马省的达尼洛夫村,以制鞋业闻名的特维尔省的基拉姆村。农奴制改革后,这种现象 就渐渐消失。中国也是一样,当放宽了农民进城限制以后,大量农民从乡镇企业中涌出,纷纷进城务工,形成“民工潮”。“中国文化的伟大创造”不攻自破。   同样,在国有资产私有化中,中国也不会因为“文化”而有所不同。分家的公平与否直接影响今后的社会稳定。如果仍旧像现在这样,政府不断地涌现亿元量级的腐败大案,而又以经济困难的理由取消了下岗工人的退休金和“没有失业”的庄严承诺,开始“自由竞争”。如果仍旧像现在这样,各种工程一投就是上百亿,而九八年百年一遇的洪灾农民只能分到每人每月三十元的“安家费”。如果仍旧像现在这样,一方面不断“扩招”以实现“教育产业化”,另一方面大学生失业率居高不下,在学习期间打工陪聊,女大学生向百万富翁们“投怀送抱”,那中国文化的“熏陶”并不会使得农民、工人、知识分子们变得特别 “稳重、深沉、善良”的。   极右到极左的震荡   社会公正并不能通过经济增长来弥补。如果不能在转型期建立一个“自由与公平的底限”,那么迟早社会稳定将是无法维持的。   再让我们把目光转向百年前的俄国。二十世纪初,俄国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组成立宪民主党,并以此为主体进驻了国家杜马,俄国政府中的开明派也倾向于建立宪法,改变沙皇□□。时任俄国总理的维特决心推进经济改革,并与主要反对派立宪民主党人多次谈判,但由于损及沙皇利益,总理维特最终被解职。主张警察统治,铁腕强权的戈列梅金、斯托雷平相继9训网警来阻塞网络的。一方面,通过权力侵吞公用资产,另一方面,社会保障体系纷纷崩溃。在这种情况下,谈什么国家权力“大一点”好还是“小一点”好,有意义么?   如果直到现在,中国知识分子还不能认识到中国的根本问题是在于确定一个 “公正的底限”,热衷于派别之争,那么或许在下一次震荡来临时,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知识分子的话了。   来源:财新网 链接: http://book.caing.com/2010-11-24/100201419.html 打喷嚏链接: http://www.dapenti.com/blog/more.asp?name=xilei&id=42970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韩寒最新小说) 用手机上 喷嚏网 :m.dapenti.com        每周精华尽在【 喷嚏周刊 】        《喷嚏图卦》图片托管于又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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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毕业生:请蒋方舟之流住嘴

一转眼,就是七年了。   能赶上百年校庆这年毕业,绝对是很荣幸。   而居然就看到这么两个不要脸的。   虽然我自己还是很懒,可就是看不惯光说不练,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   对那些最热衷于抱怨的人来说,说穿了,再怎么抱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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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用3万亿外汇储备说明美国是最可靠国家

中国用3万亿外汇储备说明美国是最可靠国家 2011-04-21 17:11:01 http://blog.ifeng.com/article/10989391.html   颜昌海的博客   2011年一季度,中国大陆尽管出现了10亿2千万美元的贸易逆差,但央行公布的资料显示,截至3月末,外汇储备余额为30447亿美元,同比增长24.4%,突破3万亿美元大关。4月18日,央行行长周小川承认,外汇储备已经超过了中国需要的合理水准。而海外舆论认为,中国大陆天量外储并不代表幸福,反而是中国大陆的大包袱、大麻烦。 据路透社的分析说,外储每增加1美元,中国大陆国内就相应的需要发行约6.5元人民币,向经济注入更多的货币;中国大陆天量外汇储备推高通胀、搅乱经济平衡,还给国家的货币管理者制造了很大的麻烦。海外经济专家认为,持有3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对于中国大陆来说,从经济上是很不合适的。浪费中国大陆人的钱,等于是全中国大陆人民在补贴国外。由于购买很多美国国债,使得美国的利率下降。就是把中国大陆的钱补贴美国。 中国大陆外汇储备影响通货膨胀,与人民币被长期低估有直接关系。低估人民币汇率,使得外汇储备增大,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越来越高,由此而带来的货币供应量的增大及比例,也越来越高,几乎达到极限。所以这样就推动了中国大陆的通货膨胀的增长。可以说最近几个月来,通货膨胀的增长很大程度是人民币低估、外汇储备的增加造成的。简天伦表示,中共政府其实并不想提高外汇储备,主要目地是要维持经济增长的势头。 如果中国大陆的出口不能持续增长,中国大陆的GDP国内生产总值就不可能有现在的速度,就很可能要滑下来,所以它虽然明知外汇储备过高,想把它减下来,也没有动作,因为要维持GDP增长,维持GDP增长,它才能维持政权的稳定。 4月18日,央行行长周小川在清华大学“金融高端讲坛”上表示,外汇储备已经超过了中国大陆需要的合理水准,导致市场流动性过多,也增加了央行对冲工作的压力。对此海外经济专家说,解决巨额外汇储备的情况有很多方法,比如提高人民币汇率,使得出口不至于这么廉价,换回外贸顺差;比如可以提高国内的工资。国内的通货膨胀,使得国内的产品出口价格上涨,而中国大陆用国内的通货膨胀来解决外汇储备出超太多的问题,实际上等于牺牲国内大多数人利益。中国大陆经济学者邱林在他的博客中写道:“3亿美元外汇储备属于中国大陆全体国民。动用这些外汇储备就应为民众办实事。”中国大陆网民也认为,储备再多,老百姓也没有得到任何实惠。政府应该藏赋予民,让人民把这些美元花掉! 其实,外汇储备余额为30447亿美元,也是个虚像。比如2007年国家统计局就有一个报告,叫做中国大陆国际投资投存表,比如说2007年底,当局在手上握有1.5万亿左右的美金外汇储备,同时外国在中国大陆的直接投资要有1.26万亿美金;所以中国大陆直接外贸的收入也就只占2007年外汇储备总额的20%,另外80%的钱不是中国的,是外国人投资进来的。有的是直接投资的,有的是地下管道进来的热钱,但它一到中国大陆银行的柜台,马上把它换成美金又存到美国去了。 购买美国国债就是把钱存起来,也就是当局常常讲的“庞大的外汇储备”。而现在这个储备其中相当大的部分是买美国国债和美国债券。诺贝尔经济学奖斯蒂格利次曾在上海做了一次演讲,批评美国的联邦储备会和银行金融管理机构在过去几年中没有把事情做好,使美国陷入了经济萧条的危机,进而把这个危机扩散到全世界。美国银行和美国商业机构在过去多年里极力的推动美国内部的需求,把美国的贷款利率维持得很低,使得消费者和想买房子的人可以很轻松的获得贷款。内需要有钱,钱从哪里来?钱来自过去的二十年中,远东地区尤其是中国大陆、日本等国家以赚外汇为主的出口经济。赚了外汇以后把钱就存在美国,买美金、买美国股票,所以使得美国的金融市场有大批的外国资金进来。钱存在美国的银行,美国的银行就要周转、把它用掉。放在那里不用,就要算利息付给那些买美国国债的人,所以银行就采取不断的各种各样的金融手段把钱推销出去。降低利息让那些本来没有能力买房子的、本来不想消费的人,给出非常优厚的条件让人命去买房子、买汽车,甚至于各种各样的消费。这样的一个循环,就变成美国拉动了全球的需求。而相反的,一些国家的内需下降,要用美国人来扩大内需,就这样变得很不平衡,可是这又是一个链条。这状况维持了20年之后,尤其是最近10年,使得美国的经济扩大消费,消费超过其本身所生产的资本和利润。 所以,这种全球性的生产、金融和储蓄体系的不正常造成美国的金融风暴,以及影响了全球。所以斯蒂格利次也批评中国大陆,说你们应该检讨你们的储备系统,你们这样的把外汇储存得那么高,并且是借到外国去用,合理吗?为什么你不提高你自己本国的内需?把所赚的钱用到本国呢?!美国的前联准会主席葛林斯潘曾写了一篇文章,也批评中国大陆当局说,你们把钱赚那么多,一直存到美国来,这是造成美国的金融泡沫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美国的“房地美”、“房利美”造成金融危机,这是事实。可是这个钱从哪里来?中国大陆是最大的“债主”。 清华大学教授秦晖曾在《南方周末》登了一篇文章,从经济和经营角度分析,由于中国大陆的经济发展模式是以出口为导向的,才能造成中国大陆这30年来的发展,中国大陆30年发展的模式,形成了3个顺差。第一个就是贸易顺差大量的物品出口,就是以外需市场,以外国的市场作为你生产的依据和动力。这是第一个顺差。第二个顺差就是FDI,外资直接投资,就是外国直接资本输入,在前几年有的资料讲说中国大陆是占第一位,有的讲是美国第一位,没有太大差别。第三个顺差是当外汇的储备低过于中国大陆的外贸顺差和外国的直接投入,就是等于有一个外资,这外资是热钱也好,外逃的钱又再回流也好,通通进了中国大陆,所以这3个顺差造成了中国大陆有大量的外汇储备。有了外汇储备以后,中国大陆实行的是人民币换美金的外汇控制,美金不能到中国大陆使用,美金只能到外国使用,所有的外币到了中国大陆人民银行柜台立即就换成人民币,那么这些外币主要是美金,60-70%到80%的成份,放到美国买美金、买美国债。 为什么要存到美国去?因为存到美国去就可以随时拿进拿出,一旦外国的投资者、外国的老板需要美金的时候,可以立即把钱交给他。为什么不把这些钱存在中国大陆银行而存到美国银行,原因是存在中国大陆银行,银行要把这钱拿去周转,不周转就要付利息,银行就要赔本。而中国大陆的银行是内外有别的,对国内用人民币,对外用美金。中国大陆金融系统没有开放,而美国的国债是可以随便买卖的,随时可以调进调出,非常灵活并且市场非常庞大。在这种状况下,由于中国大陆的经济结构是倚靠外来的资本投入,而产品也是靠外国的市场,这些资金包括外贸赚的钱,以及外国直接投资的钱,若要存在一个稳定可靠的地方,可以随便自由进出,只能放在美国的银行或者美国的国债。美国的国债已经发行200年了,可靠性非常高,所以中国大陆这些官僚们相信只有放在美国最稳定可靠,从没对此怀疑过。 把对外贸易收入、把外国人的钱都存到美国,由当局去掌握操纵,这是由于中国大陆的经济贸易模式、经济结构造成的。至于为什么一定要买美国国债而不去买美国的股票,是因为美国的股票波动非常大,存进去之后可能赚大钱也可能赔大钱,所以大陆当局不敢买大股票,就买了房地美,房利美这些债券,并且还是由美国政府控制一半以上的债券,结果还是赔了钱。可美国国债不会赔,有美国政府担保。 所以中国大陆的外汇储备有3个原则:可靠、流动、增值。在这个原则下,大陆当局选来选去,只能选到美国国债。为什么不去买黄金,买石油,买矿产?黄金的全球产量根本不够供给中国大陆存有3万亿美金的储备之需,世界全球的黄金供应量太小;同样的,石油也是这个道理,石油还受到世界的政治、社会以及国际形势的影响,价格波动非常大;矿石也受到世界整个经济的波动、运费等等的影响,所以选来选去就选到了美金或国债。 国债、美金当然也波动,但迄今为止,全世界只有两大通用的货币美元和欧元;日圆是小范围,人民币不出国门,不流通;全球所记帐的、所结算的、所流通的,美元占了80%,美元是由美国政府担保,买美国国债更是由美国政府担保,是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储水库,是一个非常大的国家担保。 中国大陆的经济模式,所造成的结果是引起全球经融风暴的根源之一。根源在于中国大陆自己不内需,把钱借给美国,让美国去扩大内需,造成了金融危机。但这种说法,中国大陆至今不承认!甚至于大陆官员还说:我借钱给你,你还要骂我不好!问题也在这里,为什么借给他?为什么自己不用,为什么不扩大自己的内需?花自己的钱用在自己的本土?! 因为,中国大陆的政治经济架构决定了它发展经济的模式一切是靠外头,靠外头的市场,靠外头的资金。根源在于中国大陆政权的这个架构,不但造成了中国大陆内需缺乏,也造成了美国的内需无限的膨胀,引起了全球金融储备非常的不平衡。 如今,官媒和御用文人自我吹捧的中国大陆奇迹,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而美国也在检讨:借外国人的钱无限制的花也不行,不能无限制的借外国人的钱。 如今,中国大陆仍希望借钱给美国,然后美国再买中国大陆货,长期造成这么一种非常奇特的依赖的关系。但现在,这个依赖关系终于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在这种状况下,中国大陆的外汇储备,反而是中国大陆的大包袱、大麻烦。国民一再批评:不要再做“凯子”了,为什么要把钱借给人家用?为什么不拿回来用?为什么我们非要走这么样的不安全、还怕美金贬值,又怕美国国债贬值,要借钱给美国?,可是中国大陆当局还不断的决定要再购买美国国债。这是不是很奇特?! 深层原因是,一旦没有了这些外币的储备,人民币就立即垮台。中国大陆金融政策、外汇政策的关键就在这里,所以即便是美元有波动性的升降、涨跌,有时候会贬值,还不得不买。中国大陆无法达到一个安全性、流通性、增值性的需求。在全世界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储存中国大陆外汇这么庞大储备的地方。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符合安全性、流通性、增值性的需求,只有美国和美国的国债,可以符合这个要求。 中国大陆当局在打赌,认为美元最终还是全世界最强的货币,并且美国经济最终还是会挺起来的。把钱借给美国人,美国人最终会买中国大陆货品。中国大陆的出口市场,还要靠美国的经济带动。中国大陆当局不断购买美国国债,原因在这里,是政治结构、经济结构、外贸结构决定的,并且80%的钱是外国人的,诸多因素就决定了当局不得不打这个赌。 中国大陆曾提出,要求美国保证中国大陆的在美储备的稳定性、安全性。奥巴马回答:可以保证安全性,但不能保证增值性,即不管赚、赔。这就是目前中国大陆外汇储备的状况。 最后人们要问,有什么办法改变中国大陆外汇储备这种不合理的现状吗?有的。只有改变中国大陆的政治现况,只有改变中国大陆的经济生产模式,也就改变了外汇制度、外汇的储备现状。即把中国大陆外汇分到老百姓手上,工商企业手上;而不是由中国大陆政权、中央银行完全100%的掌控,并且把钱借给外国人用。一旦中国大陆老百姓有权掌控自己赚来的钱,并且有权去处理外国人来投资,由外国民间和商家他们去处理,而不要中国大陆银行来处理,这种状况就会彻底改变,就是要改变中国大陆的政治现状和经济现状。 然而,这种思路是犯忌的,若摆在某些决策当局面前,得到的回答可能是“绝不!”,不过这种回答本身就毫无底气,类似泼妇躺在地上耍赖。因为,尽管央行行长周小川也表示了外汇储备已经超过了中国大陆需要的合理水准,导致市场流动性过多,也增加了央行对冲工作的压力;但中国大陆已然用3万亿外汇储备,说明了美国是最可靠国家。那么,这样的国家,自然就代表了中国大陆应该学习、发展的方向。当然人们会说,难道中国大陆还政于民、藏富于民后,也要学美国人无限制的花钱,学美国政府无限制的借外国人的钱么?但这种担心是可笑的,正如一个瘦骨嶙峋的乞丐担心自己一旦发财会肥的走不动一样。实话实说,中国即使现在开始改变中国大陆的政治现状和经济现状,要达到美国各方面的水准,至少还要50年,且这50年里美国还要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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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晖:“城中村”还及不上“贫民窟”

中国城市贫民居住地似乎有各种称呼,与国外口径很难归类。他们说,比如“棚户区”与“城中村”,听起来都是很差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我们说的“贫民窟”呢?   我说,好像很难讲。“棚户区”在中国城市中其实是有身份含义的。它的居民通常是有本市市民身份的人,虽然棚户区的条件很差劲,但他们有居住权。除非是给他们相当的补偿,或者进行了标准更高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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