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民意

美国之音 | 世界媒体看中国:“五毛党”面面观

 2011年 8月 08日 五毛人民币。中国网民有时候在他们所认为的“五毛党”的帖子后面贴出这类图片 在当今世界,乃至古往今来的世界文明史上,中国的“五毛党”可谓一绝。在一个执政党无比强势、垄断国家政治、司法权力的国家,为执政党工作的一个团体居然要秘密运作,无论是其组织的存在、还是其组织的活动方式和计划,以及为这个组织工作的人的身份都要对外保密。 虽然对外保密,但“五毛党”在中国可谓家喻户晓,而且也名声在外,早就受到世界媒体的注意。每当发生什么重大新闻事件、中国网民意见喷涌的时候,“五毛党”都必定加班加点,竭力表现。在最近温州动车追尾事故发生之后,中国网民和世界媒体也注意到“五毛党”的积极活动。 *何谓“五毛党”* “五毛党”是一种非正式的称呼,特指领取中国执政党共产党津贴的人,他们互联网上跟踪盯梢针对中共及其政府的批评意见以及有影响力的意见领袖。早些时候中共透露出来的内部文件说,中共宣传部门雇用所谓的“网络评论员”在互联网上以普通网民的身份替中共说话,发一个贴子可以领取五毛钱的报酬。 “五毛党”的称呼由此在中国不胫而走,并且传遍世界。 非常有趣的是,虽然“五毛党”是中国国产,中国特产,但迄今为止对“五毛党”的最简洁、最生动的概括却来自中国之外,来自外国语。 例如,在德语当中,有人把“五毛党”称作“网络民意特工大军”(einer Armada von Netzagenten die offentliche Meinung)。在日语当中,有人则把“五毛党”称作“政府的信息操纵部队”(政府の情报操作部队)。 不用说,德语所谓的“网络民意特工大军”的说法是指营造、塑造、捏造、歪曲、误导、扰乱网络民意的庞大特工组织;而日语的“政府的信息操纵部队”的说法则更是不言自明。 *“五毛党”详解* 通过谷歌搜索引擎查德语新闻,可以看到欧洲小国奥地利第三大城市林茨(Linz)的 《新闻报》 有“网络民意特工大军”的说法。该报在7月12日发表记者伯恩哈德·巴茨什一篇关于“五毛党”的长篇报道,题目是,“中国如何通过互联网来加强独裁。” 或许是德语文化注重哲学的传统使然,巴茨什的报道一开头就从政治哲学的高度点出了“五毛党”问题的要害: “互联网可以推翻、也可以加强独裁政权。中国共产党内部的宣传计划显示了中共如何动用网络民意特工大军来进行操纵。” 在接下来的报导里,巴茨什写道,中国著名艺术家艾未未在今年2月公开声明,他愿意出重金采访几十名或几百名“五毛党”成员,了解他们具体的工作方式方法;艾未未做了很多让中共恼火的事情,他在4月3日被秘密抓捕,这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与奥地利林茨德语的《新闻报》明显不同的是日语的 《产经新闻》 有关“五毛党”的报导。《产经新闻》7月30日发表记者矢板明夫的“中国网络观察”专栏文章,题目是“高速铁路事故/政府的信息操纵部队/五毛党的原形。” 矢板明夫的报导走的不是从哲学高度鸟瞰的路子,而是从平地、从近距离详细观察的路子。他的报导说: “中国浙江温州市7月23日发生高速铁路追尾事故,中国国内互联网上出现大批贴子,批评政府对事故的应对措施。与此同时,也出现一些很扎眼的贴子为铁道部等政府当局说好话。例如,‘世界上哪个国家都有铁路事故,也没有这样大惊小怪的;’ ‘我认为政府(对事故处理)的应对是诚实的,’ 等等。这些贴子受到激烈的反驳,例如,‘你是五毛党的人吧?’‘五毛党滚开。’” 接下来,矢板明夫介绍了“五毛党”称呼的由来,然后接着详细、细致地陈述了“五毛党”历史沿革,以及“五毛党”在中国社会中的尴尬地位和处境: “五毛党这个说法出现于大5年前的2006年。当时,有人把中共的内部资料‘安徽省共产党宣传部地方视察报告书’上传到互联网上,五毛党的说法由此出现。这份资料陈述了湖南省长沙市的做法,说是‘长沙市对外宣传办公室雇佣网络评论员,月基本工资600元(人民币),在网上发帖,一贴加0.5元,加入工资。’” “中国以前就有‘有人拿钱写评论替政府说话’的言传,而这份内部资料则成为把这种事情暴露出来的一个物证。于是,这份内部资料一曝光,立即就成为热题。自那时以来,凡是在互联网上发帖替政府说话的人都被称作‘五毛党。’这种称呼也有‘为了一点点小钱而出卖灵魂的人’这种表示轻蔑的意思。” “中国的消息来源说,共产党当局重视网络舆论,判定对网络上出现的批评政府的言论只是进行删除效果是有限的,而且也永远难以形成支持政府的舆论。因此,从2005年开始,中央各部委以及地方当局正规制定预算,雇佣‘网络评论员,’让他们在互联网上写支持政府的评论。” *“五毛党”长报酬了* 迄今为止,有关“五毛党”的最著名的讽刺文学作品,大概是中国最著名的网络作家之一 韩寒写的“2010年新活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文 。在那篇博客文章中,韩寒对“五毛党”的挖苦讽刺令成千上万的读者忍不住笑出来,也令中国当局感到难堪。那篇博文发表之后不久就受到了“和谐,”即屏蔽、删除、封杀。但韩寒的支持者锲而不舍地替他重贴,从而使他的博文在被封杀之后依然能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 韩寒在那篇博文中以开玩笑的口吻大胆预测,在2011年1月,“五毛党”的报酬由五毛上升为一块。令人惊讶的是,根据《产经新闻》记者矢板明夫的采访调查,韩寒居然预测大致正确。矢板明夫7月30日发表的报导说: “据熟悉网络问题的中国记者说,五毛党大多是由没能找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兼职。另外,政府团体的一些年轻职员也被雇来从事这一副业。最近每发一贴的报酬上涨到一元,还有的是1.5元。这样,五毛党每月发帖1万件以上,可以获得比公司职员平均收入还高的收入。五毛党要写出严守秘密的保证书。另外,这也是公众所鄙视的一种行当,所以,五毛党人很少跟周围人说,而且大都也不能跟家人说。” *一个新西兰教授经历的“五毛党”* 五毛党人数到底有多少?五毛党的预算是多少?这一切都是中国的国家机密,外界还不清楚。但外界清楚地看到,五毛党人数众多,步调统一,口径一致,分工细致,不但有专门负责应对中国国内网站和意见领袖的,而且也有专门应对境外媒体以及境外互联网个人言论的。 2010年10月4日,美国网络新闻网站哈芬顿邮报发表目前在新西兰首都奥克兰马西大学任教的国际商业学教授乌莎·黑利的博文,题目是“ 中国互联网宣传的五毛党 。”黑利教授现身说法,讲述了她个人所经历的“五毛党”: “我头一次在哈芬顿邮报发表博文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我的博文讲了中国政府对中国造纸行业的补贴,并为美国政策提出了一些建议。在哈芬顿邮报还没通知我我的博文上网之前,就有人对我的博文提出了评论。那个人不同意我的观点,也对我的观点感到不高兴。那个评论我的人先是写了两篇长篇的帖子,对我的数据和美国总体的对华政策提出质疑。然后,该人又提出另一种观点,要我的博文读者考虑。尽管我当时不知道,但我那时是头一次跟中国的五毛党对上了。每当我的博文获得一个正面的评论,那个人就会不分昼夜地做出反应。那个人最后发出了大约二十多条评论。” 跟《产经新闻》的矢板明夫一样,黑利教授也得到了一些有关“五毛党”的内部文件。她概括总结的“五毛党”大致分工如下: “在中国国内,五毛党向当局报告危险的网络内容;在国外,五毛党跟中国的新闻机构和大使馆一道工作。对一个外界的观察者来说,五毛党可以让他们洞察胡锦涛主席所说到‘引导舆论的新模式。’ “中国不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动用网络警察的国家。然而,中国在这方面下的功夫是令人惊愕的。” * 必须填写 提交对本文发表的评论表示您同意以下条款: 如果评论中出现与所评论文章无关的内容,或者评论中出现中伤、诽谤或粗俗词语,美国之音保留不发表您的评论的权利。由于篇幅或时间等限制,不是所有提交的评论都会被发表。 提交本评论表示您授权美国之音可以在任何美国之音媒体上使用您的评论 免责声明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A ‘Malign Intellectual Subculture’ – George Monbiot Smears Chomsky, Herman, Peterson, Pilger And Media Le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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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均 | 郭子云:回归常识,认识一个真实的民主

——我读杨恒均   当改革开放走到第 33 个年头,人们渐渐发现,现在的中国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她将何去何从无人知晓,连上帝也不知道。这是最好的时代,中国 GDP 排名世界第二,在海外大量购买资源,被外媒惊叹“中国买下世界”。这又是最坏的时代,在众多真相面前,政府公信力急剧下降: 在农村,以征地拆迁为导火索,每年超过 10 万起的群体性事件,真实地反映出这个国家的动荡不安,恰似一锅浓油,只待威权统治的权威减弱,报复的怒火会烧遍整个国家。在城市,城管与小贩每天上演猫与老鼠的对峙,武装到牙齿的城管以“影响市容”为名,每天对小贩围追堵截,夏俊峰杀死申凯的悲剧,仿佛是昨天上演……   在 30 年前,亦当中国处在巨大的社会转型期时,诗人舒婷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希望,并且为之斗争,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30 年是一个轮回,现在,中国再次站在了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之上。未来的中国,是公民失去自由、“老大哥”无处不在的“ 1984 ”,还是涌现无数个以炸药来维权的钱明奇,陷入类似今天利比亚的内战局面?答案无人知晓。但这两个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杨恒均正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从事博客的写作。他倡导民主,坚持推广民主的常识,成为很多年轻人的精神导师,正如 80 年前的胡适。帝国尚未转型成为民主国家,人民的绝望情绪在蔓延,在执政党“完善信息网络服务管理”的指示下,互联网上充斥着诋毁民主的“柒香”和五毛,他们恰似东德和苏联解体前的那些“肉喇叭”,诱导着缺乏逻辑和常识的人,在当局的指引下操纵舆论。老杨头则在通过写博客,做“民主小贩”,帮助被洗脑的人了解世界,了解民主。正如那个一条一条把鱼扔回大海的孩子。   当杨恒均 45 岁时,他出了一本书,《家国天下》,取自《礼记 · 大学》里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儒家思想传统中知识分子尊崇的信条。以自我完善为基础,通过治理家庭,直到平定天下,是两千多年来无数知识分子的最高理想。但他却并不希望培养儒家所倡导的君子,而是希望读者成为现代意义的公民。他出书,游历整个中国,历尽磨难,甚至被“有关部门”绑架。其中波折,至今无人知晓。   我愿意把《家国天下》当做中国版的《论美国的民主》, 1831 年,年仅 25 岁的法国贵族托克维尔随友人远涉重洋到达美国,呆了九个月。九个月的时间里,托克维尔通过细致的考察,睿智的分析,他看到了这个新生民族的活力,他看到了民主自由理念在一片富饶土地上由一群基督徒徒践行产生的伟大成果。回国后他写出《论美国的民主》。   民主是什么? 民主就是民主,就是希腊语中由两部分组成的 demos (公民)和 cracy (治理方式);两者联在一起,民主意味着由人民治理的制度,由所有公民参与决策的制度。没有什么东方民主或西方民主的分别。要刻意分别,仅仅是出于各自的既得利益考虑罢了。   在杨恒均看来,民主是一种理念,是一种价值观,同时是一种制约权力、利益分配机制,更是一种目前在地球上大多地方变得稀松平常的生活方式。   民主是国家共识重新凝结的制度基础   历次大革命爆发前夜都曾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一次又一次吸引人们绝望地寻找答案:什么是有尊严的生活?构成一个公正的社会和经济的支柱是什么?一个合法与正派的国家是怎样的?这样一个国家,应与其公民社会保持什么关系?在这个国家,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如何找回传统道德和信仰?   不妨重温一下历史,黄炎培与毛泽东的“窑洞对”。 1945 年,在延安的窑洞里,黄炎培向毛泽东谈及 “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 的皇朝更替周期规律。毛泽东答道, “ 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   在一个现代国家,政治的基础原不在经济的繁荣,而在于每一个人的权利和自由的保护。假如一味地只是依赖经济发展,则任何经济的不景气甚至经济危机都足以导致政府权威的动摇。况且在一个不合理的政治体制下,经济的发展往往是畸形的,财富的分配经常是极度不公平的,尤其是官员化公为私的贪欲是无法遏制的。解决之道,也只有民主、宪政、法治之路。   当缺乏制衡的权力成了利维坦怪兽,公民的自由和权利该何去何从?没有了对公民权利的保护,“国不知有民,民亦不知有国”这样的事已经在中国历史上无数次发生,专制统治不得民心,正是因为政权不是授权自所有公民。但专制统治会崩溃,却是因为帝国内部力量的失衡。   回答黄炎培的问题,我认为,中国封建社会没有能跳出历史怪圈的原因不在于对权力的监督不够,而在于各个利益集团的政治力量的失衡。只有各个利益集团都参与到政治博弈中来,并达成一个大致的平衡,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历史怪圈。这并不容易,即使在现代,仍然会有很多国家因政治失衡无序而陷入混乱。   所以我认为,实现民主,最主要是提供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让各个利益集团都能有表达自己意见、维护自身权利的机会,让各个利益集团都能够参与政治博弈!在政治博弈中,各个利益集团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自然能够相互监督,并学会妥协,进而达成一种平衡。在野党监督执政党,从而迫使执政党采取更加讨好民众的政策,在他国的历史上,已屡见不鲜。   此外,“民主是让国民决定自己的事务”,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准确,也容易产生误解和矛盾。民主其实并不是让民众决定公共事务,事实上,大部分民众由于知识、专业能力、信息等问题,无法胜任对公共事务的决策,而且全民表决在效率上确实低下,无法应付越来越多的紧急情况。民众将自己的权力让渡给一部分人——比如议员,让他们代替自己行使政治权力,是民主国家的常态。民主更多、更准确的表现在: 1 、民众选择和授权给政府决定和处理公共事务; 2 、议会、宪政、制度、法治……,对政府进行有效的监督和制约; 3 、民众拥有不可剥夺的自由和权利,比如言论、私有财产等等。   回到老杨头,他虽毕业于复旦新闻系,但并不刻意显示自己的学术功底。当一些人妖魔化民主的时候,他做的不是去神圣化民主,而是尽可能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民主,一个有缺点更有优点的平易近人的民主。他认为,当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民主是一个什么东西,对他们自己生活与家庭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民主离我们就不那么远了。   民主等于混乱?   CCTV 有一个保留节目,就是展示各国议会和民间的逸闻趣事,比如台湾的议会打架,在以色列,议员拿出喷雾剂要“清洁这个肮脏的地方”,此外还有泰国的红衫军包围总统府,埃及百万民众聚集在广场示威,潜台词不言而喻,“民主等于混乱”。而在中国,混乱必然是打砸抢烧事件,于是喉舌们告诫民众,不要去听人说什么民主,民主就是打砸抢烧。   老杨头选择用常识来解专制喉舌的毒:那些民主国家的所谓混乱,只不过是在自由言论下被放大,只不过是民主政治的一种正常运作,只不过是一种有了充分自由的民众的一些过激表达方式而已,台湾“国会”互殴的镜头,全中国 13 亿人谁不知道?但发生在你身边的自焚,老百姓向官老爷下跪讨公正,你知道吗?泰国街头流血了,中国有多少专家学者跳出来论述亚洲文化不适合民主?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们以北朝鲜为例论证亚洲国家不适合专制?希腊民主出问题了,又有多少从来没有搞懂民主是什么东西的御用学者欣喜若狂,惊呼发端于希腊的希腊民主即将走到尽头,中国特色的民主将会像便宜的运动鞋一样传遍全世界?   现代社会的政治伦理已经确立:政府之正当权力,来之于选票箱,是经被治理者的同意产生的。于是,“公民同意”便成为解释国家权力来源政治正当性的基石。这就是人权的普世价值。因而,任何企图以民族性、文化性、特色性,拒绝“一人一票”、“每票等值”原则,要独家垄断权力的政府,都是注定难以持久的。而那样的政府被推翻,才是真正的混乱。而民主制度自从在地球上建立以来,经历了风风雨雨,鲜有不稳定的情况发生,更少有被民众推翻的例子,他们也没有必要整天紧张兮兮地维稳。   民主的标志   解放前的《新华日报》曾言:“言论出版的自由,是民主政治的基本要件,没有言论出版的自由便不可能有真正的民主,不民主便不能团结统一。新闻自由,是民主的标帜;没有新闻自由,便没有真正的民主。反之,民主是新闻自由的基础,没有政治的民主而要得到真正的新闻自由,决不可能。”   这正如路易斯 . 布兰代斯所说,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灯光是最有效的警察。言论自由和出版自由带来了民意的顺畅表达,为了生存,媒体必须去了解民意,并捍卫民意,而各大媒体之间的竞争使得民意可以最快抵达政府高层,并能按照程序正义解决相关问题,从而维护了整个民族的长远利益。   老杨头提到,科学和技术比中国领先了二十年以上的美国,桥梁事故调查的进度却比中国慢了好多倍,这是为什么?原来,美国政府对任何灾难和事故的调查,都有一个严格的程序摆在那里,当事人调查,目击者调查,沙盘推演,经由科学实验提取各种关键数据,每一步都省不掉,而且每一步都必须公之于众。这就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想快都快不了。在美国人看来,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政府的调查彻底而全面。如果不是这样,而是速战速决,那么不但是草率的,不负责任的,而且肯定是为了掩饰什么。民意和舆论的严密监督,最终成就了政府调查的客观和公正,从而确保了政府的公信力。   这让人想到一个鲜明的对比,当英美石油公司污染了墨西哥湾的时候,美国掀起舆论风暴,对这起漏油事件全方位报道,不放过一点细节,连在大洋彼岸的 CCTV 都在“围观”,而当中石油保税油库输油管线在油轮卸油作业时发生闪爆,引发管线内原油起火,致上万吨原油入海,这样的一起重大环境污染事件,却不见 CCTV 有任何报道。据估计,受污染海域约 430 平方公里,其中重度污染海域约为 12 平方公里,一般污染海域约为 52 平方公里。石油泄漏对于大连湾的海水质量、生态系统和海洋生物产生了很大的威胁。但是,很大是多大?在这起事件里,为什么只见中石油的庆功会,不见受损失的渔民的身影?这就是差距,制度的差距。   老杨头说,哪个民族能够独善其身?哪个国家没有天灾人祸?所不同的,只是对待灾难的态度。有些灾难可以避免,有些灾难却没有选择,然而政府如何处理灾难则是可以有选择的。我们看到,在信息公开、表达渠道畅通的美国,公众和媒体对灾难挖掘真相,榨取精华,锲而不舍,像变魔术一样,把一次次灾难变成一本本教科书,变成源源不断的精神财富。这种对灾难的反思方式不但有助于避免类似灾难再次发生,而且也比较成功地处理了政府和民众之间的关系。   民意的重要   在民主社会里,政府和民众对于公共事务、自身利益、公共利益的判断和认识,其实也是在互动中曲折前进的,少数人的反对可能不被采纳,但当其成为多数人的利益和选择的时候,政府必然要随之改变,去符合这种大多数人的利益。所以,民主社会最终是以独立、自由、更多数的民意作为判断正确、错误的标准,民主必然永远符合更大多数人的利益。   哪怕国民选择错了,也应该、也要给国民选择和做主的权利。因为从根本上说:独立、自由、多数的民意就是最大的衡量对错的标准。专制社会的问题就在于:没有普选,不给人民选择政府的权利和机会;没有宪政法治,缺少对政府的有效监督和制约;民众缺少权利和自由。这一切导致了每一个人和民众的民意和权益,可以被参杂了不尽私利的政府和官员所忽视,被漠视,被压抑和被损害。专制社会缺少了民意的表达、传导渠道和最终的主宰作用,无法最终体现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因此,专制符合的永远都是少数人的利益。   老杨头说,西方为什么没有这般强大的“网络民意”?他们有没有其他不借助网络的“民意”?当然有,但确实没有中国如此这般的强烈,换句话说,西方的民意被驯服了。   如何驯服的?答案很简单:迄今为止,世界诸国能够成功驯服、控制民意的方法只有一种,而且已经被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采用了,那就是借助强大的“民意”,轻轻迈出一步,把“民意”变成“民主”。   民主制度就是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科学发明。这个制度把绝对权力关进了笼子里,让以任何形式出现的公权力都受到制衡与监督。民众通过选票选出管理家园、依法治国的领导人,民意的集中体现就是“选票”,选票挑选出来的领导人,没有必要去听你的意见,也没有必要听杨恒均意见,更不会在诸如“网络民意”面前战战兢兢,但他得倾听大多数人的心声,否则,他就得下台。就这么简单,这就是民主。   民主的路径   就我个人的阅读而言,并不是一部分先知先觉的欧洲思想家发现民主宪政是多么多么好,或劝说当权者、或唤醒大众,进而通过自觉的改良或革命,最终“建构”起一套民主法治的政治制度的。更加符合历史实际的是:中世纪以后欧洲各自治城市中不断涌现和壮大的各类新兴利益团体通过不懈的博弈,经过点滴积累,最终“演进”出一套民主制度来的。而其中至为根本、也令人惊诧地总是让非西方知识精英视而不见的一点还在于,这些利益阶层在复杂多变的博弈格局中所追求的,其实仅仅是一些斤斤计较的现实利益而已。   在真实的人类历史中,行之有效的民主与法治,都是无意间“谈判”出来的,而绝不是有意识“设计”出来的。事实上从没有存在过什么一劳永逸的“一揽子”或“框架”协议,每一个具体谈判的指向,很可能都与民主理想本身毫无关系。   诚然,近代西方也横空出世了无数像孟德斯鸠、康德、洛克、穆勒这样光照千秋的启蒙思想家。但在我看来,他们对西方现代化的贡献,并不是描绘了多么完美的理想,更不是规划了多么完美的蓝图,进而呼唤民众去动手落实;他们只是敏锐地洞察了社会演进中出现的新趋势及其可能性,并加以梳理总结,以指导人们在现实中尽量少走弯路而已。   当然,民主宪政最终一定会体现为一整套完备的制度文本,但那是“积跬步以致千里、积小流以成江河”的水到渠成之作,而不是“在白纸上勾画出来的最美图卷”。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我个人几乎从不对自上而下的所谓政治体制改革寄托过多的热情与期待。 100 多年来,中国怀有相似的满腔理想、甚至不惜为此献身的先驱难道不是太多了吗?他们的努力又换来了多少切实成果呢?这一贯穿一个多世纪的伟大悲剧的核心就在于,他们以及他们的狂热信奉者和追随者始终没有真正明白,要在一个公共空间逼仄、民间势力稀薄的集权社会里落实民主和法治,真正需要的远不仅是变革上层政治的意愿及知识,而恰恰是对政治施以有效制衡的博弈力量。   比如,台湾能实现民主,不只是蒋经国个人的伟大和觉悟,更在于他的“敌人们”的伟大。千万不要期待专制者的自我觉悟,这是最不靠谱的。在今日之中国,与其呼唤和期待蒋经国的诞生,不如大家先成为大大小小的殷海光雷震李敖和   “美丽岛”律师们。几千年的历史反复证明:如果没有公民意识的觉醒,以及以民主自由的权利为最高诉求目标,你顶多是让统治者发发善心,或者换一个皇帝……   我们不必一再地重复先辈们呼喊了无数遍的那些抽象的民主理念。我们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不遗余力地为社会上的各种人群——尤其是弱势的利益群体——争取权利的那种具体入微的身体力行,比方说在我自己看来最具价值的——为推动各级政府预算公开所作的种种艰辛但卓有成效的努力。   如果有一天,当每一个个人、每一个集团都有机会在一个透明的平台上基于一种可预见的共同规则为自身的各种利益(哪怕是许许多多卑微的蝇头小利)进行公开协商谈判的时候,我们会恍然发现,真实意义上的民主法治已经到来。毫无疑问,这一天绝不会自动降临,依然需要前赴后继地奋斗,我本人对此也一点都不乐观。但可以肯定地说,经过 100 多年来的奋斗与挫折,今天的中国早就应该跨过了为争取“民主是个好东西”这句口号获得承认而战斗的阶段。不然,我们实在是太没长进了!   据说,蔡定剑老师临终之时留下了一句近来在媒体上广为流传的遗言——“宪政民主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这确乎是感人至深且具有无穷激励的,但我还是要再一次指出,在实现使命的路途中,崇高的使命感并不能替代平庸乃至繁琐的务实操作,那就是:重建和培育有助于制约政治的各种社会博弈力量(它们中的绝大多数是因赤裸裸的利益而非理想结成的),逐渐发展出公开透明的博弈平台及明晰可预期的游戏规则,取代目前普遍的暗箱操作和规则变幻莫测的状态。   [说明:此搏客由于删文章太犀利,所有各大博客都没有删除的,在这里却无法存活,老杨头决定“老杨读书会”同时管理词博客,今后大家会看到读书会里看法的各种网络上的文章,谢谢捧场!]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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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张梅颖:中国政治体制改革为什么迟缓?

  选择字号: 大 中 小 本文共阅读 991 次 更新时间: 2011-07-21 15:21:13 张梅颖:中国政治体制改革为什么迟缓? 标签: 政治体制改革 公共财政 转变发展方式 ● 张梅颖 在国家层面,中国最需要的改革是什么? 在全国政协副主席、民盟中央第一副主席张梅颖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能脱口而出,她说:“当前最迫切的是改革顶层设计与转变发展方式。” 6月27日,张梅颖在位于白塔寺的全国政协办公室,接受了《中国经济周刊》的专访。从改革顶层设计、发展方式转变到对GDP的认识,从发展现代农业到处理国企与民企发展的关系,张梅颖畅谈自己的观感和思考。 改革一定要有顶层设计 《中国经济周刊》:改革现在到了一个关键的关口了。改革顶层设计需要怎么着手呢? 张梅颖:在当前这个关键时刻,不能淡化改革,而是要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改革是绝对不能倒退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倒退没有出路。所以,现在应该把改革提得更响亮,不仅要更响亮,而且在顶层设计上,设立专门机构。现在是发改委协调,可是发改委主要是审批项目,本身不超脱,不免影响改革设计的效果。 改革的任务如果落实到相关部门,改革的最后结果就要受制于部门利益,必然导致改革中利益部门化。改革开放初期,有一个体改委,职能就是体制设计,不负责审批项目。 所以,我们的改革,顶层设计是非常重要的。第一,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第二,改革一定要有顶层设计,杜绝改革的部门化和碎片化。 《中国经济周刊》:在您看来,改革的阻力在哪儿? 张梅颖:政治体制改革不外乎就是上层建筑更适应经济基础,适应人民的要求,更有利于政治稳定和社会长治久安。如果有人一听见政治体制改革,就一定扯到西方政治体制和意识形态上,只能说他是偏执和神经过敏。 我认为应该正确理解政治体制改革。现在政治体制改革的压力、动力不足,与一些人担心政治体制改革会触及他们的既得利益大有关系,过去有句话,叫“自加压力”,现在自己加不起来则压力要来自群众的监督,必须要有一个倒逼的机制,不然就像一些人感觉的“挺舒服的干吗改革”。 我比较忧虑的是,中国有一种比较根深蒂固的民粹文化,如义和团运动就是属于这种民粹文化的产物。这种民粹文化冲击了中华民族的理性文化,非常容易走极端,走极端就影响政治改革,影响国家的稳定。这样一来,我们改革的氛围没有了。 政治体制改革为什么迟缓?我觉得还有一个认识上的障碍。我们国家这三十多年创造了奇迹,让人误以为只要经济改革就行了。 公共财政,是民主和民生最好的切合点 《中国经济周刊》:目前,收入分配改革无论是在官方还是在民间都备受关注,这一改革为何会如此瞩目? 张梅颖:收入分配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民生问题,更重要的它还是一个政治问题。国家稳定不稳定,在很大层面上,要看收入分配是否公平。公平不是平均。 《中国经济周刊》:全国人大常委会6月25日二次审议的个税法修正案草案,将起征点从2000元提高至3000元。从网络民意来看,这并没有满足预期。对此,您怎么看?(编者注:全国人大常委会6月30日下午表决通过了关于修改个人所得税法的决定,将个税起征点提高到3500元。) 张梅颖:我赞同起征点3000元或者稍有提高。这是因为你作为纳税人,会对国家更有责任感,哪怕我只交一块钱,但我是纳税人,对国家有责任。当然,我们国家的税制还是需要不断改革的。纳税人责任多,权利不够明确。 我认为收入分配体制的确要改革。从1978年到2010年,GDP年均9.5%的增长,涨了20.57倍。与此同时,人均收入仅增长了9.5倍。说明多年来收入增长与GDP的增长差距较大,没有同步。 “十二五”时期,我们提出来了“两个7%”,GDP增长7%,人均收入增长7%。人均收入增长7%,我想是可以达到的。但是GDP增长肯定要超过7%。今年是第一年,GDP增长可能接近10%,发展还是很快的。从现实看来人均收入还是很难追上GDP增长。所以,我们还得痛下决心来解决这个问题。 《中国经济周刊》:您曾经说,公共财政,实际上是民主和民生最好的切合点。这句话如何理解? 张梅颖:公共财政透明了,必定引向公众利益,公权力就会向大多数人的利益方向去运行。比如,现在的通胀问题,食品价格高,如果能传导到农村,提高农民收入是好事,再以公共财政去补贴低收入者,并逐步使工资水平与物价上涨相一致。 去年国家在20%的县试点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年满60岁每月补贴55元。我曾经去考察过相邻的两个村,但这两个村属于两个县,一个是试点县,一个是非试点县。非试点县的老人很有意见,凭什么邻村老人有55块钱,我们没有。你别小看这55块钱,但是对老人来说,这是尊严,我不用向儿子去讨。 我觉得民心是党魂,民生连着民心,公共财政透明并偏重于民生,对执政者来说,体现了执政为民的宗旨。 转变发展方式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中国经济周刊》:转变发展方式也是各级政府热议的话题,现在已经到了转变的“尖峰时刻”了吗? 张梅颖: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与经济结构调整,其实从“九五”时期我们就已经提出来了,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的成效。所以,“十二五”确定的主线就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中国经济发展的粗放模式再不改,下一步的发展怎么往下走?说得严重一点,就是死路一条。这是决定我们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必须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在这一点上,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决心。 为什么这么说?十多年了,经济发展方式改变不了,背后还是一个体制因素。比如某个省要转型,从资源大省转型到多元发展,但是靠卖资源就能轻易赚到很多钱,它没有转变压力。传统发展模式形成的路径依赖,影响了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此外,这还涉及到利益格局的调整,比如发展循环经济需要大量投入,存在风险,有利益取舍等问题。 所以,我觉得这背后体制问题、利益格局问题、固化思维问题和传统发展模式形成的路径依赖问题共同制约了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 为什么必须改呢?我们的GDP占全世界的份额是9.5%,但是我们消耗的能源占全世界的20.4%,石油54%依赖进口。这种格局究竟能够维持多久? 但有多少人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呢?所以举几个简单的数字,就可以看出,不改革是没有出路的。 《中国经济周刊》:转变发展方式,就意味着改变单纯依靠GDP增长的发展模式,与转变发展方式相随的是调结构。您根据在基层广泛调研的经验,提出要优先发展现代农业? 张梅颖:调结构,是社会领域一场深刻而广泛的变革。调结构的唯一动力,就是体制机制必须转变,用政策引导。 我认为要优先发展现代农业。农业问题,最近7年一直被列为“一号文件”,中央确实很重视,但是还不够,缺少相应的配套措施。我在基层调研时发现,种粮的人最苦,管种粮的人工资最低。因为各地的津补贴,是按GDP、财政收入来计算的。 我们到一些省去考察,一个干部从工业城市调到农业城市,他的工资低了好多。但是在农业城市,他的工作更加辛苦,压力也更大。由此看出,种粮食的和管粮食的,待遇都应该提高。这也是中国改革碎片化的表现。 我们对农业的忧患意识还不够,自然灾害不断,极端气候常态化,我们缺乏应对的准备,怎么保障13亿人的粮食安全?去年,我国净进口农产品换算成耕地,相当于进口了近9亿亩播种面积。这相当于进口了一半的耕地,一旦不能进口了,怎么办?所以要发展现代农业,比如中国有三分之二的耕地是低产田,通过改造,潜力还很大。一定要提高农业科技水平,大力推进农业标准化生产。 《中国经济周刊》:提到转变发展方式,很多地方就盲目追求新兴产业,重复建设的现象非常突出,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张梅颖: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的关系要处理好。拿光伏产业来说,全国有18个省几十个城市都在搞,必然要形成高水平重复建设。 要正确认识新兴产业,当地的基础条件、资源禀赋、技术和人才等各方面是不是适应发展新兴产业?现在都在赶时髦,纷纷抢占“制高点”。比如清洁能源是个好东西,但是这里面很多技术问题没有解决,它还处于不成熟期,所以我们现阶段不宜大干快上,遍地开花。 传统产业是我们产业的主体。所以力量要下在传统产业的升级,用高新技术来改造传统产业。高新技术是“魂”,魂要附到传统产业的体上。厉以宁教授曾说“没有传统产业,只有传统技术” 是有道理的。 我们有大量的传统产业,要把升级改造做好。不要一提传统产业,就说该淘汰了,大家都另起炉灶,这会造成新一轮的浪费。 《中国经济周刊》:现在各地在地方发展规划中,都对GDP增长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某种程度上说,我们是否仍然存在对GDP的过分崇拜? 张梅颖:对GDP的误读是普遍存在的。GDP再多,不等于你就强大。关键是你GDP的质量。就说这个房子,本来是可以一百年不倒的,现在三十年就炸了。盖的时候是GDP,炸的时候也是GDP,再修的时候还是GDP,无疑会使数字虚高。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提“保八”的目标了,因为要挤出其中的水分。 光有GDP不行,关键是要看你GDP的含金量。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人才,GDP并没有涵盖人力资本存量。人力资本存量更能说明我们国家是不是强大。 国企民企,都是中国企业 《中国经济周刊》: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发展,是人们广泛关注的一个话题。近两年来,“国进民退”的声音经常出现,你怎么看待国企和民企的发展? 张梅颖:现在有人说,我们“国进民退”,也有人说,现在是“国退民进”。其实,国家没有一个政策,引导“国进民退”或者“国退民进”。我们的政策取向只有一个,即经济又好又快发展。 国有企业也好,民营企业也好,你的品牌出去,都是中国制造,都是中国品牌、民族品牌,人家不管你是国企、民企。 但是我要强调,为什么要有国企?国企是国民经济的支柱,它的使命是要完成国家战略。国家战略需要什么,国企就应做什么。 央企的最大作用,在于保障实现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目标。所以,在转变发展方式中,央企应该是主力军,应该起到引领作用。但是现在看来,央企明显动力不足。 另外,央企要掌握本行业技术上的主导权,用技术优势创造品牌优势、资本优势和人才优势。央企应该作为培养人才的摇篮,用创新支撑国家的顶梁柱。但是现在央企投入到科研的费用只占利润的0.7%。民营企业一般占3%~5%,多的能占到10%,这就为企业发展积蓄了后劲,而且它的机制比较灵活。 总之,央企要在转型中做生力军、主力军,要带头转变发展方式。 《中国经济周刊》:您说过,垄断国企,以“长子”自居,不管家里穷人,是什么样的背景下说的这样的话? 张梅颖:在分配不公到了影响社会稳定的地步,还不启动分配制度改革的背景下说的。那时候许多央企、国企不务“正业”,都去炒房地产,或靠垄断赚钱。你是人民的企业、国有的企业,是共和国“长子”,家里的穷人你们管过吗?那么多农民工,你们看在眼里了吗?所以我那天不客气了。 央企去搞房地产,去当地王,把房价推高,最终还是把负担转嫁给老百姓,赚取老百姓的钱。共产党执政的基础是人民,民心即党魂,所以我对央企的一些不当行为提出了批评。批评他们是对他们抱有厚望。国企、民企本来是中国经济这面旗帜下的不同团队,应该形成巨大合力,这就需要政策调整。“非公36条”(即《国务院鼓励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若干意见》,是国内第一个促进非公经济发展的系统性政策文件。)的意义就是政策调整。既然国企、民企都是中国企业,都是为了人民,从这个意义上说,平等分享公共资源就是民企享受更多的公平,也体现了人民享受更多的公平。 重新认识“稳定”的内涵 《中国经济周刊》:社会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矛盾,比如群体矛盾。您觉得,“维稳”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梅颖:关于稳定的问题,要正确解读“稳定压倒一切”。现在一提就是社会刚性维稳。要知道为什么不稳定,不稳定的背后还是个公平问题。所以,我们要解决公平和民生等问题。从今年开始,国家强调民生和收入分配改革,出台了很多惠民措施,像养老问题、医疗问题等,基本上都在落实了。 老百姓没有过多的要求。中国的老百姓安分守己。你给老人每月55块钱,他就很知足了,他不会觉得给得太少了、太晚了,不觉得这是作为一个中国公民应该得到的。只要中国老百姓得到一点儿好处,就感激得不得了。这也是我们国家长期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 我们的基层干部,是在维护着我们这个政权,为老百姓谋福利的。如果基层的多数干部都是坏的,政权早就完了。但是不能因为有这个主流,就对问题视而不见。往往一些很小的事,就能牵动全局,酿成群体性事件。 现在强调权为民所赋,我们的干部不要还以为自己是父母官,你的权力是老百姓赋予的。 稳定背后还是一个公正问题。今年随着分配制度改革、社会保障制度的建立,随着一些基本的民生问题的解决,我认为形势要好得多。同时,稳定还涉及到政策的稳定,也就是要避免政策的制定实施朝令夕改,这也会引发新的矛盾。 同时,对待社会矛盾,也不必过高估计危机的发生,因为大多数是利益冲突,与政治和意识形态无关。要正确定位、判断矛盾冲突,以容忍的态度,用协商、妥协的方式增进共识,解决矛盾。 我们面临的时代有两个突出特点,一是气候变暖,极端气候常态化,我们注定要与灾害共生,在共生中要学会管理灾害。二是我们处于转型矛盾高发期,注定与各种社会矛盾冲突共生,在共生中要提高社会管理艺术和能力,体现出的是生存与发展的智慧。 来源: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周海滨 实习生 王永福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专题 > 专题文库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2379.html       爱思想(www.aisixiang.com)网站为公益纯学术网站,旨在推动学术繁荣、塑造社会精神。 非经特别声明,本网不拥有文章版权。 凡本网首发及经作者授权但非首发的所有作品,版权归作者本人所有。网络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并保持完整,纸媒转载请经本网或作者本人书面授权。 凡本网注明“来源:XXX(非爱思想网)”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分享信息、助推思想传播,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若作者或版权人不愿被使用,请来函指出,本网即予改正。 相同作者阅读 张梅颖:中国政治体制改革为什么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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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郭美美、中海油、最牛回帖与网络善恶观

最近半个月以来,最热门的网络事件(或者称作网络危机),莫过于红十字会的郭美美事件、中海油的渤海湾漏油事件和南阳公安的“最牛回帖”事件。此三桩公案,都是社会上关注度特别高的热点、难点、焦点问题,都是牵扯到政府(或特权部门)的不透明、不负责、不理性行为;都是被网友刨根问底、揪住不放、甚至人肉搜索的问题。     一、面对网络危机,不同的态度导致不同的结果。   郭美美炫富事件,意外引出了中国红十字会的信誉危机。红十字会有关负责人出来虚情假意地搪塞一番,然后指责网民不够理性。明明是自己财务不透明,机构不清楚、十年未审计,却把矛头指向网民不理性,这样的危机处理方式,网民不满意,政府不满意,只能是越描越黑,越搞越糟,越闹越大。有关负责人如果不被追究责任,事态难以平息。     而中海油渤海湾漏油事件更可怕。据称已使周围海域840平方公里的一类水质海水下降到了劣四类。央视记者采访时也推来推去,中海油不透明、不披露、不道歉、不赔偿,并把责任全部推卸到合作方的外国某公司,企图以20万赔偿了结。据称,中海油还涉及到多起漏油瞒报事件,被网友称为“捂功”了得。直到7月7日下午,中海油才首度承认将根据合同情况分担经济责任。可以说,中海油是糊弄网民的又一个坏典型。   同样是网络热点危机,相比红十字会的“理性”与中海油的“捂功”,南阳公安面对最牛回帖,一是责任人停职,二是公开道歉,二是欢迎继续监督。这三点,难道不是我们想要得到的结果吗?南阳公安局的最新处理意见,为“最牛回帖”划上一个句号,得到了大多数网友的好评。知错能改仍是善政。   二、矛盾凸显期的善恶观就是网络民意。   “我们既面临‘黄金发展期’,又面临‘矛盾凸显期’。”这是党的十六大以来,全国人民对当今中国社会形势的一个言简意赅的判断。在矛盾凸显期,各种矛盾共存,利益纠葛不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有的时候不是一下子就能搞清楚的。   中国共产党诞生90年,执政60多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党派和执政时间最长的执政党,其最主要的的经验之一就是能发现错误并自我修正。从这个历史经验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们认为,能认识错误并改正错误的就是善,不能正确认识错误更不能自觉改正错误的,就是恶。从这样的逻辑出发,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做慈善的红十字会,首先要好好学习一下什么是善。   ——污染海域的中海油,应该立即学会不作恶。   我们把赞誉和鼓励给了南阳公安,不是因为他不犯错误,而是因为他有过即改。迅速、果断、真诚地改正错误、修正自我。     三、天理昭昭的“天理”是一种制衡器。   有评论家称,网民有仇富、仇官、仇政府的特性,所以不代表真正的民意。还有论者称,网民民意就是网络暴民的集体无意识。这些说法貌似高深,其实从根子上就错了。   涓涓细流汇成大河,多数人的意见,肯定有其存在的道理。而且,近年来,从周老虎事件到郭美美事件,网民质疑越质疑,就离真相越近。   网民有仇官情结,那是因为“官”是公权力的象征,所以有必要保持一份警惕和不信任。这也是群众监督的高级形式。     中国人喜欢说天理昭昭。天是存在的,天理也是有的。天理就是一种自然的制衡机制。     四、政府机关只要释放诚意,就能收获善意和包容。     近年来,牵涉到政府部门的网络危机事件越来越多。如何处理网络危机成了每个部门的必修课。诚意、真实、果断,这三个词是处理任何网络危机所必须使用的三大法宝。只要释放诚意,就能收获善意和包容。任何遮掩、拖延、谎言,都只能像红十字会那样被“人肉”,像中海油那样被声讨。   “沟通,从心开始”。用心待人,设身处地,学会换位思考,往往更能取得他人的好感,进而密切官民关系。公权部门只要不逃避、不搪塞、不推诿,直面问题,解决问题,就能得到网民的谅解。期待红十字会和中海油能吃一堑长一智。   杨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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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让吕丽萍还活在60年前

  关于同性恋的话题,因吕丽萍一篇反同志的言论即在中国同性话题上公开桶了一下漏子,让好多圈内外人士都卷了进去,网上的闹猛和火爆也感染到了我。   本人原不太感兴趣,毕竟这是个隐私,有必要大家去讨论争议吗?但又感到这个话题人类是不可能回避的,以往年代刻意去回避,给人类带来过灾难,但今后不能如此凶残地对待生命,并且让每个家庭的亲人都要去直面的。社会在进步,中国和国外在人性上应当把轨尽快接上,否则真的会被先进份子取笑自己落后三十年的了。   60年前这是个不敢公开的秘密,而在30年前仍是个禁区,甚至还是属于一种严重的性犯罪,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其实在同性相吸这一点人性上,在人类之间是不该奇怪的,人性复杂让人自己也难以理解。当人迫切想了解天外的同时,人对自已本身却还很不了解,人的身上还有许多秘密至今未能被解开,包括特异功能、气功、强磁、预感、感应、基因等等,只缘笔者知道得太少太少,不好意思在这里摆谱。   就说同性恋吧,笔者在年轻无知无教育的情况下,对所谓“鸡奸”的性犯罪曾产生过极大疑问,百思不得其解,人怎么会有那样的丑事发生,因为我的性取向是异性。为了不懂不能装懂,就大着胆问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带有一点神秘悄悄地告诉我是怎么怎么回事,还说某京剧大师就是屁精呢。到了文化大革命,我又长进了一点,当看到造反派教师用大字报揭发我谋职学校的女校长兼总支书记有搞同性恋的秘密,说她离婚就是因为搭上了一个会吸烟的女领导,这才首次知道这个专门的新名词,但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发现的,又不好意去问,只见一些内情人交头接耳地传啊传啊,但也不知道传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后来社会上经常发生造反派工宣队到马路上去打击流氓犯罪,把“鸡奸”纳入为重点打击对象,我才有机会进一步知道他们一些隐蔽的内情,即觉得不堪入耳,毫无疑问是坚决支持军宣队、工宣队战士去狠狠打击这些流氓行径的。   正当中国处在性无知的黑暗年代时,国外也处在不明朗的非常时期,正如陈丹青所说的:“60年前,美国,英国,欧洲一些国家,同性恋的社会处境也很难堪,舆论、法律都和基督教教义一致,社会上时常有侮辱或殴打同性恋者的案例,他们普遍被歧视。当时的先进国家都没过这坎儿,中国更别说了–——所以我想,这对革命夫妇还活在50年代吧。”   然而我感到最可笑的是,为什么非要把国性恋者翻译成为“同志”,是否有把咱们“党内还是称同志为好”,故意恶搞了一下的嫌疑,此“同志”与那“同志”怎么能混淆在一起呢?是谁笫一个把同性恋者翻译为“同志”的,中国有那么多那么丰富的词汇,他不去选择,非要把政治用语用在同性恋者身上,这也太不把“同志”这个响当当的称呼当回事了吧。以我看还是称为性伙伴、性伴侣为好。但我的建议是不会被权威部门认可的,人微言轻已动摇不了同志这个特定的称呼了,只是让党内同志称呼时是否会有一点尴尬呢?   笔者认为,按照人的遗传基因原理,异性取向是正常的,同性取向应当是反动的,是否属于一种病态呢,笔者不敢妄加评断,更不能加以岐视或欺侮,要宽容,尤其是从人权角度出发,是必须加以尊重的。   人因教育的空白而变得无知,但不该遭到炮轰,可以探讨,也不能强迫,否则也是和人权悖理的。人可以活在任何年代,只要他活得明白不损害别人就该尊重他的生活方式的选择。   自由永远是人权的第一旗帜。    专家:吕丽萍还活在60年前无法和她讲道理   作者:陈丹青   来源:呼伦贝尔日报网   核心提示:   吕丽萍一篇反同志的言论不仅将其个人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也将同性恋这一长期以来处于暧昧、隐晦地位的族群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烈方式被推送至青天白日下任人评说。   在就吕丽萍所为本身对错长达一周的焦灼争论之后,我们有必要转移思路,从更深也更广的角度去思考此事。   为何一个公众人物的一篇对于反对同性恋的微博的转载可以引发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场争论?从明星到普通网民,从同性恋者到非同性恋者,从网络民意表达到国家级电视台就此发声,这一场表面看上去只是关于同性恋的选择问题的争论,其背后是否隐含了更深层次的值得我们去挖掘和探讨的价值与意义?   某网站就此对话知名文化学者陈丹青、朱大可(《朱大可:这场讨论有助于改善同性恋受歧视的地位》)。从与他们的对话中,或许我们可以拨开事物表面,看到内部更深。    朱大可与陈丹青对话实录:   陈丹青:文革时期,同性恋要被枪毙   记者:演员吕丽萍通过个人微博发表对同性恋群体的看法,认为其是“罪人”、“羞耻”。2007年,她的丈夫孙海英也曾公开表示,同性恋是犯罪。你对此事的看法是?   陈丹青:这两口子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中扮演50年代初一对革命夫妇,演得很好,很像。但是,今天是2011年了,他们还活在60年前吧。   60年前,美国,英国,欧洲一些国家,同性恋的社会处境也很难堪,舆论、法律都和基督教教义一致,社会上时常有侮辱或殴打同性恋者的案例,他们普遍被歧视。当时的先进国家都没过这坎儿,中国更别说了–所以我想,这对革命夫妇还活在50年代吧。得提醒他们,现在是2011年。   中国的60、70年代,文革时期,我亲眼看到多少次公审枪毙的名单最后几位,是同性恋。真的是罪,而且死罪。我在一部英国电影中看到,二十世纪初,英国尚未废除绞刑,同性恋者也在死刑之列。   旧金山发起第一次大规模同性恋抗议游行是在70年代。你去看前年刚出品的好莱坞电影《Milk》,纪念当时旧金山副市长的一生,他是同性恋者,第一个英勇地站出来联合受侮辱的同志们,发起顽强抗争,获得全美国和西方世界无数同志的声援。民权运动胜利后,他被选为副市长,后来在任内被谋杀,但原因不是同性恋问题。   60、70年代,同性恋抗争是民权运动一部分,跟当时的学生运动、反战运动、妇女解放运动,同期前后发生,那是人类历史的重要时期,从此同性恋群体终于渐渐摆脱歧视,挣得平等和尊严。   它有一个大背景。为什么美国英国这么民主、宽容的先进国家直到50、60年代同性恋仍然这么难?因为这些国家都是基督教国家。基督教自古反同性恋。   我参加过三次同性恋大游行,游行中,大部分沿街教堂大门敞开,神职人员会在路边摆放清水,慰问游行者,但纽约第五大道的St.Patrick‘sCathedral(音译: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关着门,有位年轻神职人员站在街边大声朗读圣经,向着游行队伍表达抗议。但那是绝无仅有的、带点卡通化的单一形象,看过去有点可怜,在千百人中就那么孤零零站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人声淹没他,人群像避开什么似地从他两端绕过,群众满街欢呼,没人理他,但有人扭头笑他。   经过民权运动洗礼的美国人不在乎这类神职人员–当然,在美国,所有主张或立场都有对立者,都有表达异见的权力–今天,在中国,著名的演员在说,同性恋是“羞耻”的“罪人”。吕丽萍不是基督徒吗,请联络纽约那位St.Patrick’sCathedral的神职人员吧。   不过我不会特别惊讶。中国在人权和民权问题上,根本还没起步。   陈丹青:古代中国,同性恋从来不是问题   记者:就你的观察,在中国大陆,目前,对同性恋的认知、接受程度,到达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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