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

联合早报 | 中新社发文祭胡耀邦

中新社发文祭胡耀邦 (2012-04-04) 早报导读 [中国早点] 医疗产业更需以人为本 [美总统大选] 奥巴马民调领先罗姆尼 [北非革命] 多国承诺资助叙利亚叛军 [人民币汇率] 香港人民币市场正扩张   (江西共青城讯)中国具官方背景的媒体中新社昨天发表题为“胡耀邦墓前清明祭”的文章,缅怀这位逝世23年的中共前总书记。   报道说,共青城缘于建国初期98位青年来此垦荒,胡耀邦1989年4月15日在北京逝世,治丧期间,中共中央批准胡耀邦夫人李昭的请求,将他的骨灰葬于此处。   报道以第一现场的采访形式,借民众的谈话向胡耀邦表达了缅怀之情。有改制企业负责人表示,“从少共‘红小鬼’到新中国最高领导人,胡耀邦一直秉持他亲手写的对联里‘利在天下’的理念。我们也就是冲着这个来瞻仰他的”。   有带着孩子前去凭吊的共青城市民说,想让小孩子来感受,“希望他们长大后听到胡耀邦这个名字就想到民族脊梁”。另有老人说:“他是一位伟人,人民在他心里有多重,他在我们心中就有多重。”   胡耀邦被视为是中国改革标志性人物之一。他在1980年2月当选为中共中央总书记,1987年1月他在推进改革的过程中遭遇党内保守派的压力而被迫辞职。他于1989年4月15日突发心脏病去世,而后发生六四天安门事件。   中国总理温家宝在2010年接受美国媒体CNN的专访中,给予胡耀邦正面的评价。温家宝说,胡耀邦为中国的改革开放作出了贡献,也推动了关于真理标准的辩论,解放了人们的思想;在面对各种压力的情况下,平反了大批文化大革命的冤假错案。   在上个月的两会总理记者会上,温家宝强调了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迫切性,并警告如果不改革中共领导制度,类似文化大革命的悲剧还有可能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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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禹山:一份血写的报告

   1979年元旦过后,我从新华社调到《光明日报》工作,在记者部做机动记者。那年春天,报社收到了辽宁《共产党员》杂志寄的一份稿件,标题是《为真理而斗争》,主人公是刚刚被平反的一位叫张志新的烈士。记者部主任卢云让我看一下,粗略看后,我感觉报道的整个调子是反对林彪、“四人帮”的,完全符合报纸需要,只是大话套话太多,具体细节很少。       卢云听了我的意见,让我去辽宁跑一趟。第二天,我便坐上了去沈阳的火车。当时辽宁省委书记是任仲夷,张志新案件的平反工作就是在他的全力支持下进行的,所以辽宁省委对我的采访全力配合。       看了张志新所有的“罪状”材料,那种感觉我至今都忘不了——震撼得我心里直抖。那时候,对“文革”中一些冤假错案的报道已经很多,但看了张志新的材料后,一种感觉告诉我,张志新这个人物实在太不同寻常。为张志新平反,是在“反林彪、‘四人帮’”名义下进行的。但实际上,她对文化大革命的本质看得非常清楚,而且论述得非常严密,后来政治形势的发展完全证实了张志新的预料。       毫不夸张地讲,采访这几天我的眼泪始终未曾断过,经常是采访结束回到宾馆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动笔写的那天晚上,我在桌子前放了一块毛巾,写了一整夜,流了一整夜的眼泪。早上,那块毛巾都是湿的……       坦率地说,写文章的过程觉得很压抑,因为很多内情或细节都不能写。但我已经考虑好了,有两个信息我必须想方设法传递出去:一、张志新已经对毛泽东晚年的某些做法提出反思——1979年年初的中国,虽然“文革”已经结束,气氛仍然很紧张,对毛泽东晚年提出些许质疑,仍会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而张志新恰恰写了不少反思的话,如果我把她的那些言论照实传播出去,我也有可能被当作反革命枪毙。所以最后在成文时,只含糊地写上张志新“对毛主席的某些工作提出了自己看法”,虽然还不能具体写明究竟是什么看法,但我相信敏感的读者会看出其中的暗示;二、张志新在死前已被割断了喉管。      连夜写完文章后,我带着稿子回北京。考虑到所披露的是发生在新中国的极其残忍的法西斯罪行,又有“血淋淋、影响不好”等反对意见,报社领导们又报到中宣部送审——当时的中宣部部长是胡耀邦。几天后,总编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文章一个字都没改,连标点都一动没动,但耀邦同志希望把割喉管那个细节删掉,可能他也觉得太过残忍了。       上面的意思我不能不遵守,但我的一个念头那时也异常强烈:一定要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最后,我“狡猾”地换成这种表述方式:“惨无人道地剥夺了她用语言表达真理的权利。”       1979年6月5日,由我主写的长篇通讯《一份血写的报告》在《光明日报》第一版发表。发表当天就有了反馈,一个读者打来电话追问,“惨无人道地剥夺了她用语言表达真理的权利”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对接电话的干事说,“照实直说”。对方一听就哭了,哽咽地说:“鲁迅先生在《纪念刘和珍君》里提到一个遇难的学生时写道:‘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伤痕。’当年有棍棒伤痕被叫虐杀,而今我们割断气管再去处决,这叫什么杀?假如鲁迅活着,他会含蓄掉吗?他会怎么写?”       那时候有电话的人不多,更多的读者是通过来信表达他们的悲愤。我们此后又做了两次追踪报道,也刊登不少读者来信;原来计划用一个版面再做最后一次报道,我写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写张志新平反经过,另一篇是由我执笔、张志新女儿林林口述的一篇《妈妈,你在哪里》,后来种种原因,这一版被停发。       张志新之死       张志新以“反革命罪”被逮捕时,只有38岁;此后,受了7年牢狱的残酷折磨,被枪毙时,也只有45岁。这样一个年轻而美好的生命,以这种方式凋零,时隔30年,每每想起来,我还是忍不住长叹。       张志新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告诉人们那曾经是一个多么荒谬、扭曲而疯狂的时代。       大约在1968年前后,一个星期天,张志新到一个同事家里借江青“文革”时讲话资料。同事说张志新你站到我们这一派吧,我们派是革命的。张志新说,我考虑的不是这一派那一派的问题,我考虑的是文化大革命的问题,我觉得文化大革命好多问题我不能理解。此事立即被这个同事向她那一派组织的头头汇报,并写成文字装进档案里。       不久,在辽宁省委宣传部工作的张志新与3万多名机关干部一道,被送到盘锦的干校学习。在这里,张志新被揪出来,说她反对文化大革命,要挖她黑思想,并成立了专案组。张志新的很多言论最初都只是在与同事朋友之间的闲聊中无意零碎地流露出来。她从未主动地在公开场合谈过自己的思想,甚至从未对自己的爱人提及,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批斗和交代中,她被迫说出了自己早已存在脑中的很多想法,她的思想被组织挖掘得越来越深,1969年9月18日,张志新以反革命的罪名被捕入狱。       当年的办案人员向我回忆,张志新被逮捕后,原打算只要她认罪,判几年就可以了。但张志新始终坚持自己无罪。1970年5月,张志新因“反对毛主席、反对江青同志,为刘少奇翻案”被判死刑,案件呈至已实行军管的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一处高副处长看了报告,私下说:毛主席指示“一个不杀,大部不抓”,张志新动口不动手,没有搞破坏;另外,党员在党的组织会议上发表自己的看法,构成犯罪吗?       “军管会”认为执行不力,换了人。新换者感到压力很大,决心这次不能再“右”了——那时普遍认为“左”比“右”好。他本意是判张志新两年以上刑期,但就在誊抄审判意见稿时,觉得自己还可能被“军管会”认为“右倾”,为了表示自己的坚决,他一下子把刑期改为15年。       审判意见稿送到军代表那里,军代表连写了“六个恶毒攻击”,结论是“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再报辽宁省革命委员会审批。参加会议的法院方面代表一致同意判张志新死刑,但在最后,当时辽宁省最高负责人、军区司令员陈锡联发话:留个活口,当反面教员,不杀为好。于是,张志新被改判无期,这一“指示”让张志新多活了几年。       1973年,张志新再一次也是彻底被推向死亡。11月,监狱组织“批林批孔”学习大会,在大会上讲到林彪执行极右路线,这时有一个犯人站起来喊:林彪不是地主,他家里没有土地。他喊完以后,已精神失常的张志新站起来高喊了一句涉及最高领袖的口号,当时立即有人扑过去把她押出去了。       张志新被认定“仍顽固坚持反动立场,在劳改当中又构成重新犯罪”,于是监狱提出了死刑报告。       1975年2月,辽宁省委常委开会讨论“现行反革命犯张志新的案情报告”。我后来在档案中,也看到了这份会议记录。毛远新说,判了无期徒刑,还一直相当反动,看来是死心塌地;服刑期间还那么疯狂,还犯罪,让她多活一天多搞一天反革命,杀了算了。张志新的死刑讨论记录大概只有60多个字,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决定了。张志新的死刑判决公布之后,监狱里有人提出张志新“是否精神失常”的问题,但上级批示“她的假象,本质不变,仍按批示执行”。1975年4月4日,45岁的张志新在沈阳大洼刑场被枪决。      殉道者张志新       当年张志新能在全国激起那么大的反响,除了她本身的遭遇之外,我想,也与张志新本人散发的独特气质有关,让人们对扼杀这个美好生命的时代更多了几份悲愤与控诉。       张志新身上有一种文艺青年的浪漫气质。她的父亲早年参加过辛亥革命,父母亲都是教育工作者。张家姐妹很小就学会弹奏乐器,在天津很有名。张志勤告诉我,大姐生前最喜欢的是波隆贝斯库的小提琴曲《叙事曲》。       采访张志新案件的过程,也是我重新认识张志新这个人的过程。她的那些言行,不是反党反毛主席,而是发自内心地为国家为人民。她说毛主席发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推行的是一条左倾政治路线,这条路线是从1958年人民公社、大跃进年代发展过来的,至“文革”时登峰造极,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看来,她当时的那些言论体现出的政治洞察力和预见力可谓惊人——“再过去十年,有人看我们现在和党的领袖的关系,就像我们现在看以前的人信神信鬼一样可笑,像神话一样不可理解”;“无论谁都不能例外,不能把个人凌驾于党之上”;“对谁也不能搞个人崇拜”。在辽宁省实行“军管”时,张志新就提出,军队不熟悉地方,“军管”容易出事,没想到“事”最后竟然发生在她身上。       “文革”之前,张志新看到穆青写的焦裕禄的报道后,很感动,主动找组织坦白。所以“文革”一开始,就有大字报攻击她这一点,说她如何如何。但张志新很特别的一点是,她对别人的这些指责毫不放在眼里,但对她的“思想罪”,她明知最后的代价可能是死,却仍然不愿为此放弃她所认为的“真理”。我看过案卷,她曾经在某天审讯时也承认过“错误”,但第二天又翻过来:我认为我应坚持我的观点,于是有人说她不要脸。她回答:我连命都不要了,我还要脸干什么?       因为至死不认错,张志新最后被关押在只能容纳一人、而且只能坐不能躺不能站的“小号”里。我去监狱,看过她住的那个“小号”和她戴过的脚镣。监狱里面的人后来写的材料说,有一次张志新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监狱方面找了几个女的进去给她穿衣服;在床上大小便、就着经血吃馒头——现在看来,张志新那时候已经完全疯了。狱警上报此情,上面的回答是:装疯卖傻!       张志新的女儿林林和儿子彤彤如今都生活在美国。他们不愿让外人知道他们的身世,儿子在档案中“母亲”一项上都写“幼年丧母”。妹妹张志勤、丈夫曾真现在都是七旬老人,虽然都生活在北京,但彼此从不来往。对我来说,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他们的不和。张志新平反后,不少报纸登她的家庭合影,都把曾真的头像从一家4口中拿掉,我觉得这是不应该的。曾真也是受害者,一辈子都生活在悲剧里。       时隔20多年,再回顾“张志新事件”,我想可以这样说:如果辽宁没有任仲夷,张志新还平反不了。“文革”结束后,“文革”的阴霾还没散去,在这种气氛下,辽宁省委仍为张志新平反,并追认她为烈士,可谓勇气可嘉。       不该被遗忘的历史       我当年在辽宁采访时,张志新的案卷只有一个材料没有允许我看,这便是张志新被枪毙后的照片。       “弹中头部一枪击毙”,张志新的刑场执行记录只有这寥寥8个字,“弹中头部”等于是面目全非,现场肯定非常悲惨,我猜想这也是他们不让我看案卷的真正原因吧。在枪毙张志新之前,公安部门到农村找到曾真和两个孩子,他们表示“不要尸骨”。后来遗体也找不到了,辽宁省后来追认张志新为革命烈士的平反大会上,张志新的大女儿林林实际上拿的是一个空骨灰盒。       当年收到的大量读者来信中,其中两封谈到张志新遗体的下落。一封说,张志新的尸体被沈阳医学院附属医院用汽车运走,放在水泥池子里,用药水泡上,做病理解剖实用。另一封来自辽宁中医院,信中说张志新被杀害后,尸体被拉回沈阳,“把她剖腹挖心,取得内脏”后才火化,“这是千真万确的”。我的个人推测倾向于被用做医学研究了。遗憾的是,张志新遗体下落这个谜至今没揭开。      张志新被割喉管,也成为那个时代最血淋淋的一个罪行。但我在采访中发现,其实张志新并不是刑前第一个被割喉管的人。当时有许多犯人行刑前不是大声呼冤,就是高呼口号,有的“反革命犯”还高呼“毛主席万岁”,这被认为影响极坏,于是辽宁公安局有人提出了这一“创举”,主持辽宁党政军全面工作的毛远新等当权人物同意了这一“捍卫毛泽东思想”的创造性的“新生事物”。      张志新的报道登出来之后,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两三大麻袋的读者来信,提的最多的一点便是“要严惩凶手”。对张志新的死,没有哪一个人是具体的凶手,但很多人都在后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是这么多人合力共同“杀”死了张志新。这样说起来,我也是有责任的——因为当年我是新华社记者,那铺天盖地的“造神”文章里也有我的一份。我当时没有张志新的觉悟,不过,真有的话,估计我也不在了。       张志新已经离去30年了。如今,她的名字已渐渐被淡忘。但我想,她代表了这个国家曾经经历过的一个巨大创伤,如果这段历史被遗忘,那将是我们这个民族最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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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日报》:总书记不能凌驾中央 (官网已删除)

“总书记”虽是中共党内最高领导职务,但并非党的最高领导机关。中共党章明确规定:党的最高领导机关是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它所产生的中央委员会。因此,“总书记”并非凌驾于党的中央组织之上的最高机构。 ——3月31日,《北京日报》“迎接十八大文萃”专栏开篇之作。 4月3日,这篇文章已从官方网站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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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北京话题: 南巡讲话助中国经济起飞但政治后遗症严重

中选网上历史学者章立凡的博客文章回顾说,在新中国的历史上,“南巡讲话”并非正式名词,官方的准确说法应该是“邓小平同志南方讲话”,况且,“南巡讲话”也不是邓小平的创举,毛泽东生前就曾多次出京“巡视”,尤其是每当他的主张无法贯彻时,便会出京沿途宣讲,大造舆论扭转形势,你别说,这法子还真是屡试不爽。最经典的事例,就是毛泽东在1971年最后一次 “巡视大江南北”,一路上不断发话敲山震虎,最终引爆了林彪事件,这些讲话当年也被称之为“毛主席南巡讲话”。以此类推,凡是发表了重要讲话的主要领导人的“南巡”,往往都具有非凡的政治意义。 话说1989年11月,邓小平从他的最后一个领导职务,也就是中共中央军委主席的位置上退下来,成为了他所自称的一介“平民”,但却仍然是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中国“第一平民”。而在此之前几个月,震惊世界的89“六四”事件之后,中国在国际上遭到了空前的孤立,外国投资纷纷撤离,改革开放陷于停顿,甚至出现了倒退,不仅如此,国内否定改革开放的舆论甚嚣尘上。另一方面,中国的这场六四政治风波,也开启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潘多拉之盒,曾经长期处于极权主义体制之下的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纷纷因为改革滞后,民怨沸腾,政局出现连环动荡。1989年11月9号,柏林墙倒塌,东、西德国在90年10月实现统一;而一年之后发生的“8.19政变”则导致了前苏联的解体,一个有着74年历史的超级大国轰然倒塌。 眼看着“老朋友”们一个个倒下,难免物伤其类,国内那些否定改革的人们也趁机打出了所谓“反和平演变”的旗号,推波助澜,并逐渐成为当时的主流舆论。在国内外这种政治气氛之下,邓小平亲手开创的中国改革开放事业岌岌可危,甚至面临着半途而废的危机。此时已经88岁,形式上不再拥有任何权力的邓小平,两位得力助手胡耀邦和赵紫阳,已经先后从中国政治舞台上消失。因此他不得不亲自出马,以打破常规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和历史功绩。一生经历三落三起的邓小平,毕竟是运作政治形势的老手,与晚年的毛泽东相比,他虽已没有正式的权位,但丰富的政治经验、深厚的人脉资源和一言九鼎的影响力,无人能与之匹敌。 从1992年1月18号到2月21号,邓小平在家人的陪伴下,先后视察了武昌、深圳、珠海和上海等地。这位高龄老人以颤抖的声音和手势,高调放言,形成巨大的政治冲击波。针对“姓社姓资”的争论,他指出:“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他重申了对市场经济的支持:“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 文章又说,在此次南巡中,老战友杨尚昆始终陪伴左右,显示出他的抗争已经得到了军方的支持,这也是“南巡讲话”能够迅速扭转中国改革倒退局面的关键所在,一个月之后,形势果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先是《人民日报》和《解放军报》分别发表社论作出积极响应,随后“南巡讲话”又被整理成为中央二号文件下达,并于同年10月召开的中共十四大上,最终确立了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合法地位。回首历史,在当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形成记录的文字中,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样一段话:要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只有坚持这条路线,人民才会相信你,拥护你。谁要改变这条路线,老百姓不答应,谁就会被打倒。 如今,“南巡讲话”已经过去了20年,邓小平逝世也已经15年,在这段时间里,中国的经济建设取得了骄人的成就,已经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繁荣的背后,则是极剧的体制腐败,和社会两极分化。究其原因,邓小平在“南巡讲话”中通篇均未涉及政治体制改革,因此可以说,当年邓小平通过“南巡讲话”,重启了中国经济改革的车轮,暂时渡过了89“六四”之后遭遇国际社会空前孤立的难关,缓和了国内外种种矛盾。这固然是邓小平实用主义哲学的成功典范,但从长远来看,赢得经济的代价却是严重的政治后遗症。 邓小平在1985年就曾说过:“如果导致两极分化,改革就算失败了”(《改革是中国发展生产力的必由之路》)。政治体制改革长期停滞,权力寻租所造就的体制性腐败和权贵资本,如今已盘根错节尾大不掉。以改革的名义滥用公权力,侵害民众利益的现象比比皆是,社会分配不公导致了严重的两极分化。以致人们在颂扬经济建设的伟大成就时,很难评价改革是否算成功了。 综上所述,章立凡的文章最后强调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改革开放和“南巡讲话”所推动的市场化经济,极大地唤醒了中国人沉睡数千年的权利意识,这在无形中也给一切不适应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培育了掘墓人。事实上,中国执政党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抵制政治体制改革,根本上就是在与自己为敌。一个执政党,如果多数党员只为自己谋利,不为党的前途着想,就失去了自我更新的能力,这种体制也就很难自我修复。总而言之,不为人民维权,政权难以维稳,一边侵害人民利益制造不稳定,一边又在利用维稳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这是最缺德的经济模式;另一方面,一边以国家主人作为假想敌,一边又在用纳税人的钱来监控纳税人,则无疑是最愚蠢的政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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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的知识分子情结

  作者:吕则征        人的深情所在,人的理想所寄,人的才情所系,构成了人的情结。人人都有或深或浅、或多或少的情结,而情结犹如种子,犹如引擎,生长在人们的心灵,引导着人们的心灵,以至形成生活情趣、人格追求和事业境界。        中共领导人都有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知识分子情结。他们论述知识分子的言论,可谓汗牛充栋,车载斗量;领导人与知识分子结为朋友的,不可胜数,不计其数。但如胡耀邦对知识认识之到位、对知识分子认识之深刻、对知识分子真心爱护且赢得了知识分子衷心爱戴者,则不多见。这是因为,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浓得化不开的知识分子情结。这个情结,首先源于他是一个知识分子,源于他的善良本性,源于他的建设伦理。        一        胡耀邦的好学,是出了名的。刻苦自学,成为饱学之士。        在延安时,得到王稼祥的称许;后被陆定一誉为“大知识分子”,许多专家都惊异于他理论水平之高。哲学、历史、经济学上的一些重要论述,他张口即来。许多诗词散文名篇,能大段背诵。1983年第一次出访日本时,有记者问他此时的心情,他用鲁迅的诗“心事浩茫连广宇”作答。他主政团中央时,给团干部开列的书单,足以看出他的博学。即使在剥夺工作权利,下放劳动时,他置周围弥漫的悲观绝望的情绪于不顾,点上灯,在蚊帐中看书。孜孜不倦的学习,对中国社会问题的苦苦思索,使得他精神浩瀚,心忧天下。修炼出一种知识分子的秉性、气质、和情怀,磨砺出思想家独有的理性。        自己是知识分子,才能把知识分子引为同道,才能与他们休戚与共,同呼吸、共命运。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走进他们异常丰富的精神世界。主政科学院、中央党校、中组部、中宣部以至干总书记,胡耀邦与无数的知识分子打交道,赢得大家的心悦诚服。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胡耀邦自觉地做一个知识分子,使自己了解知识分子,懂得知识分子。很会领导他们,很容易与他们交朋友;而知识分子成堆的单位,则异常欢迎这样的领导。人心顺畅,风正气顺,开创工作新局面,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二        因为他是知识分子,所以对知识分子的认识深刻到位。        胡耀邦对知识分子的论述集中体现在1983年3月13日中共中央召开的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中。在这篇题为《马克思主义伟大真理的光芒照耀我们前进》文章中,他说:“尊重知识,欢迎知识,渴求知识,努力把知识变成建设新世界的巨大力量,应当成为我们共产党人和一切建设者所应有的优良素质。”(《1895-1995世纪档案》第608页 中国档案出版社)“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中,知识分子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科学文化知识和脑力劳动相对集中在知识分子这一部分人身上的状况,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还会存在。因此,知识分子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绝对必需的的智力因素,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我们一定要造成尊重知识和知识分子的社会风气,并且采取切实措施,改善他们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把这看成是‘基本建设’,并且是‘最基本的基本建设’。”(同上 第610页)        或许有人说,如此重要的大会,如此重要的报告,总书记发出的自然是党中央的声音,是代表党向世人的庄严宣告,不是哪个人的意见。是的。据知情人讲,“他的文章和讲话稿,一般不用别人代笔,多是自己动手。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就告诉起草人自己要写的题目、文章结构、每个章节的具体内容、要阐明的观点和论据以及到哪本书的第几页去找需要引用的某个段落或句子。”(满妹著《思念依然无尽——怀念父亲胡耀邦》第306页北京出版社)通篇报告,充满了胡耀邦特有的气势和风格,由此不难断定,即使有一个起草班子,有人代笔,但却是胡耀邦思想的精彩呈现,凝聚了他的心血和智慧。        他一改过去对知识分子“进行思想改造”、“批判他们身上的资产阶级思想作风”、“改造利用”等提法,从人类历史的进程和社会建设的角度,论述知识分子的伟大作用。在他任总书记期间,中国知识分子所迸发的工作热情前所未有,大家心情舒畅,思想活跃,呈现出奋发有为干事创业的喜人局面。知识分子真正告别“臭老九”,成为“香饽饽”。        三        因为拥有知识分子的优秀品质,对知识分子真心尊重,遇事商量,绝无颐指气使、权大真理多。        1983年6月1日,中央召开民主党派会议。会上,胡耀邦说出了“毋忘团结奋斗,致力振兴中华”两句话。散会后,前来采访的新华社记者李尚志请示胡耀邦:能不能把这个对联写进报道中?“什么对联?”胡耀邦问。“就是‘勿忘团结奋斗,致力振兴中华’。”胡耀邦笑了笑:“那算什么对联?我不过是总结大家发言罢了。”由于胡耀邦是即席讲话,准确起见,李尚志把采访本递给他看。“有个字不对。”胡耀邦边说边用笔将“勿”改为“毋”。李尚志正准备离开,胡耀邦又把他叫了回来。“我还想改两个字。把‘致力’改成‘务期’,你看怎么样?”“不好。”李尚志非常干脆地答道。胡耀邦开玩笑说:“你这个记者这么厉害呀?我讲的顺口溜,我自己要改都不行吗?版权是我的嘛。”“不好就不要改嘛。”李尚志坚持自己的观点。其他领导人过来了,爱同记者开玩笑的中央书记处书记陈丕显笑着揪李尚志的耳朵:“你这个记者好大胆,敢与我们的总书记吵嘴,该揪耳朵。” 李尚志赶紧说:“不敢,不敢,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党员,向总书记提个建议。”他把刚才争论的内容向其他领导人作了汇报。他们也主张不改为好。胡耀邦哈哈大笑起来:“斗不过你们年轻人。好,就按你的意见办,不改啦。”(《真话》第4节 刘青松著 九州出版社)        四        两次说“共产党应该起誓”,表明对知识分子遭遇的痛惜,给知识分子以极大宽慰。        1979年夏,时任中共中央秘书长兼组织部长的胡耀邦为马寅初平反,含着眼泪说:“当年毛主席要肯听马老一句话,中国今天的人口何至于突破10亿大关啊!批错一个人,增加几亿人,我们再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了。共产党应该起誓,再也不准整科学家和知识分子!”        1980年2月,胡耀邦参加全国剧本创作会。在讲话中,他特别指出,要爱护文艺队伍。说到激动处站起来,举着攥紧的拳头,提高声调说:“我们的党要发誓,坚决不许对文艺作品妄加罪名,无限上纲,因而把作家打成反革命!” (满妹著《思念依然无尽——怀念父亲胡耀邦》第402页 北京出版社)        对知识分子的态度,是衡量一个人文明与野蛮,善良与丑恶的试金石。        自1950年胡耀邦就辗转询问他中学英语老师喻科盈,直到1981年底,获悉老师现在安徽省马鞍山矿山研究院且已退休。当即去信问候。翌年7月,胡耀邦热情邀喻先生北上。这对阔别52年的师生,相逢当日畅谈3个多小时。胡耀邦执弟子之礼甚恭,留喻先生在京游览10天。临别时,又请老师到中南海共进晚餐,合影留念。(同上 第414页 )        改革开放之初,春寒料峭,“左”风阵阵。胡耀邦冒着风险,顶着压力,为思想界、艺术界勇于探索的知识分子保驾护航。他的民主作风、他的宽容大度、他对现代文明的渴望、他对知识的尊重,为知识界撑起了高歌猛进的天空,为中国的现代化建设积聚了最可宝贵的智力资源。1987年1月6日,胡耀邦参观岳麓书院。有人备好纸墨要他题词,想让他写“千年学府”。他想了想,说:“还是尊重知识好。”说罢,挥毫写下“尊重知识”四个苍劲的大字。(同上 第420页 )        五        有人说,知识分子不是仅仅有知识,而且是心忧天下、关注民瘼,与人类文明相契合的人。从胡耀邦的民主思想,可以领略到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的风范。        在1979年6月召开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届第二次会议的小组会上,胡耀邦曾经很激动地说:“我始终支持任何人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希望大家都在宪法的保护下享有最大的自由。尽管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及这次人大会议上,不少同志点名也好,不点名也好,批评我背着中央搞违犯‘四项基本原则’的所谓民主化运动,助长无政府主义,但我坚持认为我那样做是从大局着眼想的,即使多数人反对,我仍要保留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认识,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一以贯之的思想。        1989年1月,胡耀邦在湖南长沙九所宾馆与湖南省政协原副主席杨第甫交谈时说:“中国的出路是‘民主’和‘科学’四个字,我们为之奋斗了近70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现在还需要继续努力。”        王元元在《日常生活中的胡耀邦》中表达了这样的切肤感受:“他脱离了从古到今的专制意识。他的人格更趋向为现代民主政治意义上的人格,不封闭,用现在的话说,是和世界接轨的。”        胡耀邦逝世后,有人在灵堂留言簿写道:“民主先锋!” 这正是对胡耀邦民主风骨的真实写照和历史作用的高度概括。        六        胡耀邦有被“极左”迫害的的惨痛经历。1930年,被列为“AB团”嫌疑名单。“AB团”是国民党的秘密组织,到苏区窃取情报,造谣惑众从事破坏活动。苏区“肃反”扩大化,大搞逼供信,使不少人有口难辩,屈打成招。一旦被认定为“AB团”成员立即被杀害。当时有人诬告胡耀邦是“AB团”,年仅17岁的胡耀邦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要被处决。后被证实,他连什么是“AB团”都不知道,才幸免于难;文革时,被打倒,遭到游街、殴打、辱骂、批斗等人身侮辱。一个受难的心灵,彻底反思专制独裁的危害,痛切地认识到,愚昧与专制是联在一起的,它们远离知识文明,与民主科学背道而驰。        他的知识分子气质,来源于他的反思。而反思、批判,则是一个知识分子最可宝贵的品质。由此,人们就不难理解他推动真理标准讨论的勇气;他的知识分子情怀,来源于他的彻底的人道主义。由此,人们就更容易看清他为受难的人平反的古道热肠,以“下油锅”的决绝为恢复人的尊严而拼命硬干的冲劲,为办好中国的事情呕心沥血奔波不息的身影。        他从未没有整过人、伤过人且帮助过无数人。他的所言所行,有着他对生活沉重而深刻的思考,有着与人为善的天然本性,因而散发着生命的温暖和光芒。胡耀邦的知识分子情结,书写了一个“大写的人”,书写着为民请命的高贵。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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