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精神病

图片为湖南某女生“被精神病”

“被精神病”一词是指,中国警方习惯性将中国上访者或异议分子冠以“精神病”的名义进行关押的行为。这一行为背后是中国警方所管理的“安康医院”系统。这一系统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伦理道德争议。然而,就是这样,在现实中,往往警察和医院人员相互勾结,官方规定的入院程序往往也得不到遵守。在三分之二的安康案件中,受害者没有得到法律规定的精神评估。其中,著名的泼墨女孩董瑶琼、湖南教师李田田等都是受害者,然而保护卫士调查后称这些数字只是“冰山一角”。

根据保护卫士的调查,受害者中超过80%的人是上访者。他们往往是中国社会的最底层,无权无势,所以很容易成为安康医院的目标。保护卫士还发现,2015年和2016年是记录案件的高峰期,每年记录的案件超过30起。在安康医院中,最令人震惊的地方在于安康医院里充斥着虐待等暴行,许多被关押者受到身体和精神上的虐待,并造成了长期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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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维稳主义的假想敌

史泰龙无疑是一代人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无论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廉颇老矣的《敢死队》犹余威不减。回想20多年前,《第一滴血》风靡全球,所到之处万人空巷。兰博不仅成为美国的英雄,也成为人类的英雄。兰博以他的血肉之躯和匹夫不可夺志的精神为每一个平庸的人树立了一个关于英雄的生动形象,兰博甚至成为美国精神的象征。美国前总统肯尼迪曾说:每一个个人都是上帝之子,所有的社会团体和国家都为他的利益而存在。这就是“人权大于主权”的现代政治学精神。 《第一滴血》与几乎所有史泰龙的电影一样,也是史泰龙写的剧本:退伍兵兰博回到家乡,遭遇到警察盘问和刁难,也就是查验身份证和暂住证之类。年轻贫穷无业无家无房无车的兰博被警察作为“三无人员”拘捕。在警察局,兰博开始享受喝水洗澡按摩等待遇:喝水就是往死里强灌;洗澡就是用高压水龙头喷射被扒光衣服的兰博,而且是冬天刺骨的冷水澡;按摩就是警察们轮流上去殴打。兰博眼看要被折磨死了,就开始反抗,他打倒警察后逃跑。之后就是兴师动众全城大搜捕,从全国调来的警察警车警笛威武雄壮浩浩荡荡。为了抓捕这名“危险分子”,天上直升飞机、地上搜山围剿、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狙击手。兰博眼看就要被“消灭”,电影让兰博成为一名英雄,他用一块石头打下飞机,用树枝做成的弓箭射死警察,然后他占领了警察局,警察搬来了军队和坦克……兰博向国家投降。 可以非常确定的说,《第一滴血》这样的电影是不可能被中国人拍出来的,但这样的故事却每天都在中国发生:8年前,刚大学毕业的孙志刚被警察以查暂住证为由拘捕,2日后惨死于收容所;5年前,退伍兵崔英杰被城管抢走他用来谋生的三轮车,崔英杰苦求无果后怒杀城管;3年前,温文尔雅的杨佳被警察以偷自行车嫌疑拘捕殴打,杨佳反复诉求无果后怒斩6名警察;前年,邓玉娇在反抗国家干部轮奸中用修脚刀刺死“领导”…… 英国思想家霍布斯写过一部著名的作品《利维坦》,他将国家比作《圣经》中的“利维坦”。利维坦拥有坚硬的鳞甲,锋利的牙齿,口鼻喷火,腹下有尖刺,令人生畏。它是耶和华所创造出来的最大的怪物。国家不是上帝创造的,而是人创造的庞然怪物。一个人面对巨大的国家机器如同蚍蜉撼大树,显得极其微不足道。国家更重要还是人更重要,国家拥有人还是人拥有国家,这是一个国家文明程度的标尺。《第一滴血》是一部个人挑战国家机器的悲剧,如同堂吉诃德与风车的战争,虽然胳膊拧不过大腿,但这种不屈的意志足可以证明人的伟大与高贵。英雄似乎永远是一种悲剧角色,否则大概就是奸雄。 去年夏天,曾经激情演绎《角斗士》的罗素•克劳为我们又贡献了一部英雄史诗《罗宾汉》。电影中,罗宾汉对骄横的约翰王有一段十分诚肯的忠告:“如果你想要建立一个未来就必须有一个坚实的基础,而这个国家的法律让国王恣意奴役人民,国王要求人民忠诚却不提供任何回报。我去过很多地方,我只知道,暴政只会带来毁灭,建立一个国家就像建立一座教堂,从下到上,只有赋予每个人以力量,你(国王)才会有力量。如果陛下提供一个公正的司法,司法中以人权法案的形式,确保每个人每个家庭获得安全,不会无故受到侵犯,没有起诉不得监禁,工作吃饭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每个人都同样的快乐,这样的国王是伟大的,他不仅会获得人民的忠诚,也能得到人民的热爱。”影片的最后,罗宾汉对一群自由民朗声宣布:“让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城堡,每个人的家就是他自己的宫殿,我们在寻找什么?是自由——是法律赋予的自由。” 无论《第一滴血》还是《罗宾汉》,还有梅尔•吉普森《勇敢的心》,都是一部部关于英雄的赞歌,首先它是一部人的电影,但在中国,一般不存在人的电影,而只有国家的电影。这里只有国而没有人——人为国而存在,而不是国为人而存在。因此,任何敢于挑战国家机器的个人都国家公敌,而不会成为英雄。维护国家利益成为所有人的第一使命,为了国家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人。因此,维持国家的稳定不仅成为国家自身的要义,也成为全民的基本义务,更是中国各级官府的工作重点。如果说朝鲜金氏王朝的政治是先军政治,其意识形态是先军主义,那么也可以说,中国政治就是维稳政治,中国的意识形态就是维稳主义。 当下中国,几乎从中央到各省﹑市﹑县,直到乡和街道一级﹑乃至重要企事业单位都设置了“维稳办”——“维护稳定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据官方公开的信息,广州市2007年社会维稳支出44亿元。仅以拦截上访的“截访”为例,其巨大的花费就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如在中共#%大期间,为了保证所谓“零进京”,河北某县组建了驻京工作组进行截访和劝返,人员包括主管信访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信访局、法院、检察院、公安局等部门的主要领导和工作人员25人,全县到京截访的人36人。据最保守的估算,当时整个河北省进京截访人数达到了5000多人。而全国在北京截访人员有近10万人。这么多官吏和雇佣人员到北京截访,其花销绝不是一笔小开支。山东一位基层官员曾坦言:“上面传信来要我们去截人,立即派出两三个人过去,连吃带住加汽油费,一次就花了一两万元。”而事实上,截一个上访者的费用有时完全可以解决上访本身所要反映的实际问题。 据去年披露的信息,2009年中国官方花在“维稳”上的开支高达5140亿元,与5321亿元的国防军费几乎相仿。这是清华大学社会发展研究课题组的研究结果,而且只是计算了内保费用,还不包括其他各种政府的“维稳”行为。花纳税人如此多税款,可见维稳主义在中国官方执政思想中的重要位置。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将黑社会组织的安元鼎公司可以作为中国维稳主义泛滥的一个典型注脚。陈行之先生在他的博客中说:“各地政府”与安元鼎保安公司“签订《委托书》和《特保护送服务合同》”:“每个人每关一天,地方政府要付给安元鼎200元伙食费”,每被遣送回原籍一个人,当地政府即给安元鼎支付3万元。安元鼎2008年的营业收入为2100万元,比上年翻了一番还多,其业务范围包括上海、成都等地。接受各地官府委托后,安元鼎保安公司在维稳主义的大旗下对一些官府眼里的上访者和“破坏稳定者”大肆进行绑架、拘禁、暴力伤害、猥亵妇女、敲诈勒索等罪恶行径。至此,维稳政治已经走向犯罪和黑社会,或者说,走向罪恶。 最近,北京警方破获了一个“黑监狱”,“黑监狱”系一个保安公司开办,关押的全部是进京上访者,老至八旬老人,少至吃奶婴儿,“经常挨打,吃不饱饭,睡不好觉,更没有自由”,活着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公民霍小丽遭“黑监狱”凌辱后,向北京警方报警,黑监狱适才曝光,为此,8月16日,陕西定边警方赴京将霍小丽拘捕并带回定边。当时警察未出示任何合法手续,5名肥硕的警察将霍小丽的头发抓住,拳打脚踢,强行将她塞进车,直接从北京开到陕西定边县看守所。从黑监狱到黑监狱,这里没有任何法律。 维稳主义的蔓延使中国精神病院正在沦为可怕的集中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近年来屡屡曝出“被精神病”事件,许多健康公民被权力当局以精神病的名义送进精神病院进行隔离“治疗”,你大可以想象对一个正常人进行的治疗:全身捆绑、注射大量的镇静剂……直到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或者白痴。 2009年6月,3名江苏常州市民到北京反映问题,在乘坐14路公交车时,司机崔林以车上有上访人员为由报警。时隔一年多后的2010年7月,常州警方“突然想起”这件事,以3人拒不购买1元公交车票为由,将她们先拘留、后劳教。3人不服,分别起诉当地劳教部门“非法劳教”,但一审、二审均败诉。3人均坚称当时购买了公交车票,但常州警方声称,司机崔林指认她们没有买票,而“崔林”只存在于警方口中,谁也找不到这个人;即使3人没有购买车票,哪怕是每人偷了1块钱,也不至于被拘留并被劳教;事发地在北京,理应由北京警方管辖,常州警方的手伸得太长;既拘留又劳教,明显违反“一事不二罚”原则……所有受访的法律专家都认为这起案件蹊跷、荒唐、匪夷所思、常州警方涉嫌滥用职权,但这种荒唐事发生了,这3个公民只是维稳体制的牺牲品而已。在维稳面前,是不存在法律的。 孙立平先生认为,目前中国的既得利益群体已经用“维稳政治”绑架了中国社会。对这些既得利益者而言,他们普遍地存在一种安全焦虑,这种焦虑来源于“不稳定幻像”,即以为社会矛盾很多很严重,发生社会动荡的可能性很大。这种“不稳定幻像”的主观感觉导致社会稳定问题泛化和维稳主义滥觞。 3年前北京开了一场运动会,几乎将所有的穷人都赶出了北京。没有了收破烂的,整个城市几乎垃圾成灾。从那场运动会开始,中国开“菜刀实名制”之世界先河。广州市在2010年亚运前期开始,菜刀、大型水果刀将实行实名制购买、定点销售制度,并称广州部分地区已经试行该“菜刀实名制”,市局开始在全市试行。“菜刀实名制”要求购买菜刀、大型水果刀者必须登记姓名、住址、身份证号码、购买刀具的种类、数量及用途等六项资料。这实际上是照搬上海SB会维稳手段而已。可见对中国官方来说,一切穷人和购买切菜工具的人都有犯罪嫌疑。 香港《东方日报》报道,第二十六届世界大学生夏季运动会,8月12日在犹如鬼城的深圳开幕。当局如临深渊,诸多安保措施堪比北京奥运,扰民不断。深圳多条主要道路11日午起已陆续被封闭禁行,其中开幕式所在的南山区,大街车影罕见,人迹全无;深圳机场更因实行禁飞令,偌大机场冷清得可怕。车主、市民和旅客不仅出行受阻,连到主场馆附近趁热闹也被驱赶,商店生意无得做、中港货车受阻,网民直指深圳“在怨气冲天中,迎接官府的盛会”。还有港媒称深圳在摆“空城计”。 当局为了营造繁华景象,要求开幕式时,主场馆附近五百户居民要离家五小时,但家中要亮灯。为配合开幕式,深圳机场11日实施分段禁飞,中午的时候,候机厅放眼尽是空凳,部分飞抵深圳的旅客,因出租车站车辆甚少,而需苦候的士。机场到晚上7时左右已基本清空,部分灯光未有开启,冷清得犹如鬼域。 权力当局开个运动会,将全体国民视若无物。大运会筹备和举办期间,当然少不了把8万多名上访人员等“治安高危人群”驱离深圳。同时在深圳买菜刀要实名制登记身份证。还清拆油画村,拆除布吉有‘中国油画第一村’之称的大芬村外墙油画。此外,邮政、国安、公安和海关等部门近日下发通知,大运会期间,所有寄往深圳的邮件和速递,寄件者须登记身份证,标明物品的内容,以及收件人资料等,否则要重点检验。部分物品如锂电池、化妆水和乳液等物品禁止寄送,致使内地不少网商囤积大量的货物无法寄出。 这让我想起三国时期的一段故事,刘备入川后为了维稳,认为饮酒乱性,酿酒消耗粮食,所以颁布了严厉的禁酒令,不仅严禁饮酒、藏酒酿酒,哪怕家中有酿酒工具,也要受到严惩,一时举国惊恐。简雍一次陪同刘备巡视,看见路上一对男女同行,就对刘备说:“彼欲行淫,何以不缚?”,刘备说:“你怎知其欲行淫?”简雍说:“彼有其具,与有酿酒具者同。”刘备听罢赧然一笑,禁酒令随即撤销。 历史的进程有时让人觉得颇不可思议。朽木未倒之前,人们仿佛觉得它永远不会倒。如果了解历史,那么上一次菜刀实名制是在700年前,征服了中国的蒙古鞑靼对汉人实行菜刀实名制。一个村只有一把菜刀,在蒙古村长手里,做饭时登记借用,当然,汉人新娘的初夜权也在蒙古村长手里,汉人为了保持血统,不得不摔死第一胎。按当下中国官方制定的历史教科书的说法,那是中国人最阔气的时候,伟大的可汗领导着“我们”成为地球上最伟大的国家。可惜在鞑靼们如此强大的维稳主义下,这个不可一世的牛逼国家只维持了90多年,果然如当年文天祥所嘲讽:“强虏从无百年运”。 2000多年来,中国历代统治者无不巧取豪夺,将中国视为自己的私产,将民众视为牛羊、草芥和仇寇。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虽然模范官吏陆贾曾经一本正经地忠告刘邦说:“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但中国每一个统治者无一不是流氓出身,依靠暴力建立政权,自然试图以暴力来维持权力。这种心态在当代更加严重,因为当下中国政治已经彻底去知识分子化,完全变成了酷吏和兵卒治理的强暴体制。这种反文化的低智高压统治往往是极其脆弱的,也无比愚蠢,甚至愚蠢最终成为一种特色和优点。 如果把政治比作婚姻,那么维稳就是不择手段的阻止离婚,不惜恫吓威胁和暴力镇压,只要维持婚姻现状即可。这种婚姻其实只是一种名存实亡的合法强暴,之所以要维持,是因为失去了信任和感情,婚姻早已经破产了,维持的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假相而已。之所以维稳,是因为权力合法性缺失导致自卑和怯懦,内心充满末日心态的恐惧,如同那个杯弓蛇影的故事。 在心理学上有个扔孩子理论:一个人老是担心在窗前玩耍的孩子会从窗户掉下去,担心成为一种焦虑,接下来产生幻象,想象孩子从窗户掉下楼的惨景,最后他就把孩子从窗户扔下去。孩子果然掉下去了,既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对的,也使他如释重负地解除了焦虑。防止孩子掉下去的办法竟然是把孩子扔下去,这就形成一种悖论和怪圈。而眼下,我们实际上已经陷入“维稳怪圈”:各级政府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用于维稳,实际上却常常僭越和践踏法律,滥用暴力和权力,人为制造了很多危机,导致社会矛盾和社会冲突的数量非但没减少,反而不断增加,在某种意义上已经陷入“越维稳越不稳”的恶性循环。 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者富兰克林曾经说:如果认为安全比自由更重要,那他就不配得到自由,也不配得到安全。这种将安全视为高于一切的维稳主义来自于假想敌理论,就是先设立“假想敌”,然后针对假想敌制定对策方案,也可以叫做“预案”。方案一旦制定完毕,剩下的就是寻找假想敌。在毛万岁时代,所有的假想敌都被冠以“反革命”的帽子,而在当下,所有的假想敌都被贴上“破坏稳定”或“破坏和谐”的标签。当维稳主义成为一种压倒一切的国家政治时,就会出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维稳运动,所有人都将被假想为国家的敌人,如同毛时代的“阶级敌人”。 国家成为维稳主义的唯一主体,而全体民众则被置于国家公敌的地位,那么国家也就成为全民公敌。这种维稳主义以全体公民作为假想敌,以维稳打压公民维权,一切以国家利益至上。国家和政府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自身的存在,而不是为了维护公民的利益。将全体公民作为国家和政府的“麻烦”和假想敌,而不是作为自己的服务对象和权力来源,这是对政治伦理的一种背叛。 公元前878年,周朝的第十位天子姬胡即位,因为他实行极其严厉甚至恐怖的维稳政策,后世称为周厉王。严厉到什么程度?所有的镐京人都不敢说话,即使是在路上见到也不敢打招呼,只能互相交换个眼色。看到如此万马齐喑的和谐社会,厉王高兴了,告诉召公说:“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则回答:“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雍而溃,伤人必多。”3年之后,发生了“群体性事件”,即周史上著名的“国人暴动”。镐京的贵族、平民和农民一起把政府平了,姬胡跑到了彘,说是流亡了。这一年中国有了第一个年号,叫做共和,共和元年,即公元前841年,从此中国历史有了确切纪年,中国的历史也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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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天枢>祖国,我的名字叫苦难

他们只是一群蝼蚁,为生命四处遭人白眼,而生活又苦不堪言。城市不是他们的,他们也从来不妄想会被城市接纳,可是任何活动,他们总是最早接受劫难的一群。他们是大运会被迫消失的一群人,他们是被医院送到荒郊野外等死的一群人,他们是被汽车碾压数次而不会令车停下的一群人,他们是在收留所里面非正常死亡的一群人。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的死“无足轻重”,因为他们只是蝼蚁,人类是不会去在乎一只蝼蚁的死去。     祖国,我的名字叫苦难   文 / joachimbene(上海海事大学)     全律法都包含在“爱人如己”这句话之内了。  ——《加拉太书》5:14   一位城市的拾荒者,昨天比平时多捡了几个瓶子,他想奖励自己一下,坐一次到城市几年从未坐过的公共汽车去另外一个地方碰碰运气。他也买了票,可是他异样的着装,肥大的蛇皮袋,有点难闻的气味,说明了他拾荒者的身份。司机不肯为他开车,乘客也略显肮脏地把他的物品扔下,这可是他赖以存活的资本。他没有反抗,默默地走下去,和以往一样,步行去没有目的的地方,而车辆继续在他身边一辆一辆飞驰而过。 也许这样的场景你曾经听说过,或许还曾经见过。对于上车的那位拾荒者,你或许也皱起眉头,屏住呼吸,也许你还曾下意识地看紧自己的手机钱包,朝里面的位置再挪动一下。也许你还为那位男乘客的行为暗暗叫好,也许你对这一切早已经见怪不怪,也许……可我们又有多少人会站起身来,对那位司机说“你这样做不对”。又有多少人想起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一员,他们也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兄弟姐妹。 我记得有人是这样为这种行为辩驳:“不要拿‘我也会老’作为指责我的借口,不要对我的这种行为指指点点,作为乘客,他把那异味的蛇皮袋带上公共汽车,谁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恶心的东西,我也有权利捍卫我免受传染病威胁的自由。”     我们在乎的真的只是那有点异味的蛇皮袋,承认吧,我们所在乎的完全没有我们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如果拿这个蛇皮袋的是如“丧家之犬”的孔子,如果拿着这蛇皮袋的是我们的上海市委俞书记,司机还会不发动机车?乘客还会把这个蛇皮袋扔下去而不觉心中有愧?恐怕就算让他们把热脸贴到这个蛇皮袋上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脏,这时候谁还会去在乎这个蛇皮袋有什么异味。在我们的内心其实完全可以忍受那略显难闻的气味,正如忍受那公交车上粗俗的香水味道一样,但是我们却无法忍受我们和拾荒者共处一车的事实,因为“我们”比“他们”高贵。 他们只是这个社会被抛弃被遗忘的一群贱民,他们的身份早已经随印度的种姓制度一样烙上永久的印记,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他们的生,他们的死早与这座城市划清关系。他们的身份与这座城市彻底无关,你无法在户口上去探寻他们存在的痕迹。 他们没有名字,你可以呼作张三,也可以呼作李四,更多的时候只是被我们社会标为“拾荒者”这个统称。这座城市从来没有会想起为他们留下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只能在别人抛弃的瓶瓶罐罐残羹剩饭里求得生存。大城市只会去记得那些大人物的挥斥方遒,对于他们的存在,我们一无所知,也从来无心去知。 他们从哪里来我们无从知晓,他们今天吃不吃上饭我们也不会去关心。对于他们的处境,这座城市从来都也不会去记起,我们像躲避瘟神一样漠视着这群人的存在。像我们的祖祖辈辈一样,这群人只能把自己的命运交托给了上天,上天让他们生就生,上天让他们死就死,对于生活,他们也许可以简单到最原始的两个字——活着。 他们没有亲人,没有身份,除了那早已经埋没在尘埃里的生命,他们真正的一无所有。对于那不开车的司机,我们还会说她是某公司的职员,我们还能去探寻她的痕迹。而对于这个拾荒者来说,除了留在视频里的短暂时光,他的下车注定是汇入大海,下一站在哪里,他还会在上海么,这一切都是未知。     如果可以穿得像个人样,谁会整天穿着同一件捡来的衣服生活。如果社会保障做到位,他们又有多少人会靠这种方式屈辱生活。谁不愿意过着有明天的日子,谁不知道整洁比肮脏要好很多。可是他们能够获得这些么?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灾难,又有多少人会离开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如果不是生而不平等,又有多少人会选择乞人口食,而这些我们问过他们没有? 我们早已经习惯了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我们损失了多少利益,可是又有多少人为他们思考,在他们那卑微的一生中,社会到底亏欠了他们多少责任。他们现在还都在自食其力,但是比起那些社会的蛀虫来说,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高尚,人形的整洁外衣真的就比干干净净纯粹的心灵更值得我们向往么?欧西米斯也许会帮这个社会做出抉择。我们所要做的也许仅仅是一个必要的尊重,让他们可以和我们一起平等地乘坐公交车,可是这一点,我们都没有能做得到。 他们无处去诉说,上文中的老人只能够默默地走下去。在他们的脊梁上早就已经被压下了“忍受”,对生活忍受,对命运忍受,对不尊重忍受。他们只是一群蝼蚁,为生命四处遭人白眼,而生活又苦不堪言。城市不是他们的,他们也从来不妄想会被城市接纳,可是任何活动,他们总是最早接受劫难的一群。他们是大运会被迫消失的一群人,他们是被医院送到荒郊野外等死的一群人,他们是被汽车碾压数次而不会令车停下的一群人,他们是在收留所里面非正常死亡的一群人。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的死“无足轻重”,因为他们只是蝼蚁,人类是不会去在乎一只蝼蚁的死去。 以前有同学问我为什么会去学社会学,我以前总是含糊其辞地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回答。如果大家知道发生在我身边怎样的一个故事,大家也许会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做出这样一种抉择。 那天,我买了一些早点。感觉豆浆不是很合胃口,稍微喝了一口,就随手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当我过了一段时间,又回到那个地点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刺痛了我。一个头发花白的拾荒者,捡起我喝过的豆浆杯,一点一点地把它喝掉。我永远记得那一幕带给我的刺痛。本是应该在安享晚年的年纪,是什么把他们逼向城市去谋得生活。中国社会有这么多的不公平,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改变一下么?在社会学这里,我找到我赖以生存的动力。     在苦难深重的中国,这种背叛显得尤为可耻。中国的苦难,永远把他们的肉体,把他们的精神伤害得最深。今天的拾荒者也许是昨天失地的农民,也许是昨天上访的农民,也许是昨天刚逃出的被精神病者。他们是革命中牺牲掉最多的一群人,他们是饥荒中饿死最多的一群人,他们是遭受不公平待遇最深的一群人。 我从来没有忘记提醒我自己的身份,我也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我与这片土地血脉相通,我们之间有着剪不断的联系,他们的命运是我们这个国家最苦难一群人的命运,革命成果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改革开放的成果也拒绝着他们的分享,千百年来,从来就没有谁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他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被抛弃,一遍又一遍地又被遗忘。他们是我们看来理所应当被牺牲的一代。 中国的这片土地上,他们有什么理由被我们所抛弃。老子说过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当时与林觉民先生的“以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曾经一起把我深深感动,可是祖先留下来的优秀传统,我们通通把他们一股脑抛之脑后,反倒是那些阴谋之道,假仁假义,政治手腕,厚黑学说在这个社会却屡见不鲜,乃至发扬光大。我们这个民族早已经丢掉了信仰,丢掉了曾经的那份纯真与去爱的能力。 这件事情我从来不想把它看作结束,我宁愿想把它当作一个开始。 在我的心里,想把这件事情和美国黑人平权运动相对比。一个不让座的美国妇女催生了民权运动的一个沸腾的开端。一个被赶下车的拾荒者难道在中国激不起任何太大的波澜。这真的是这个民族的可怜之处,事情发生到现在,除了那位被暂时停职的司机别无他声。也没有学者去呼喊,也没有媒体去关注,他们也许没有新闻价值,他们也许与我们无关。 确实,平权运动是有组织争取权利的一个活动。而拾荒者只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没有受过教育,松散的、没有任何权利的人的统称。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需要我们社会中有能力的人去争取,去保障。他们没有能力诉说,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的借口么?正义,就是保障社会处于最不利地位之人的最大利益。正义,就是不会为了一群人,而去粗暴地剥夺另外一个人的权益,这就是我心中的正义。 我也有一个梦想,什么时候我们不在是我们,他们也不在是他们,我们再也不骄傲地去区分彼此,我们他们都是兄弟姐妹。 爱人如己,彼此不分。     (采编:安镜轩;责编:黄理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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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周笑蜀 | 讲道理的政治才能让刁民变成公民

讲道理的政治才能让刁民走向公民 笑蜀 昨天,温家宝总理带着一批部委负责人走进国家信访局,走进访民中间。新华社报道说,这是共和国总理首次与赴京上访群众进行面对面交流。 换个角度也可以说,这是共和国总理首次公开示范,政府当如何听取人民的批评和诉求,如何跟人民讲道理。或者毋宁说,这是共和国总理首次公开示范讲道理的政治。 访民,尤其是赴京上访的访民,在某些执政者眼里,就是刁民。刁民就是麻烦制造者,对麻烦制造者没道理可讲。暴力截访,“安元鼎”,被精神病,被劳教,这一切在某些执政者那里就都顺利成章。威慑,稳控,打击,甚至不限于访民,而是以此对付所有自己看不顺眼的批评者,就成了某些执政者的执政习惯,始有“跨省追捕”之频发,始有重庆某官员的狂言:跟政府作对就是恶。换句话说,他们手中必须要有他们可以自由裁量的刀把子。没有那样的刀把子,他们就不能让人畏惧,就没有权威,就不可能进行有效治理,更谈不上发展。 让人民批评政府、自由地表达诉求,这实质上是说,让人民可以跟政府讲道理,这是制约权力,造就一个现代政府,造就一个文明的政治的基本前提。但是不能不承认,人民批评政府和表达诉求的风险还比较高,即人民跟政府讲道理的风险还比较高。如何让人民在免于恐惧的条件下,自由地批评政府,自由地表达诉求,即自由地跟政府讲道理,是中国政治进步和社会进步的一个关键任务。 这一点,温家宝总理昨天在国家信访局的示范可以说是最好示范。面对访民的批评和诉求,他表现得从容淡定。政府最高领导人都可以跟来自最基层最底层的民众这样对话,这样讲道理,还有哪一级政府,还有那个官员,有资格拒绝跟民众对话,拒绝跟民众讲道理呢?讲道理应该成为执政者的主流理念,讲道理的政治应该成为中国的主流政治,这可以说是温家宝总理会见访民给人的一个重要启示。 政府要讲道理,要靠道理来治理社会,而不是完全依靠国家机器的强制力,这应该是一个普世的准则。这一点,半个多世纪之前董必武先生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用他的话说:政府的权威,不是建筑在群众的畏惧上,而是建筑在群众的信任上。政府要得到信任,就要讲道理,就要公正而无所偏私。这样累积起来的信用,才应该是政府最大的本钱,没这个最大的本钱,其他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虚妄的,都是靠不住的,就不可能做到长治久安。 这就是说,对政府施政,凡事都要问个是非对错,是民众的天赋权利。政府对此不是容不容忍的问题,大不大度的问题,而是必须报以最大敬畏。现代政治条件下,民即天,民意即天意。蔑视民意、违背民意即为欺天,即为悖逆,即为最大的不道德和最大的不合法。这应该成为所有官员最基本的政治常识。温家宝总理此次会见访民,一定程度上即是用身体力行来普及这个常识。 但是,仅有常识仍不够。政府对民众批评权的敬畏,政府对民众诉求的尊重,政府跟民众讲道理的自觉,更要靠切实的施政程序尤其是法律程序来保障。民意即天意,但这种天意不能是抽象的含混的,而应该是实证的,具体的,可量度可核对的。而这一点并不复杂,现代政治技术早已经解决了这问题。只要我们愿意放下身段虚心学,就好办。有这么一套严格的程序来确保民意的畅通表达和精确统计,那些访民完全可以不做访民,在家一通电话,人大代表就要赶紧登门聆听,媒体记者也可以自由报道,再不行,还可以诉诸独立而公正的法庭。民意这样自然地流淌,并水到渠成地推动公共政策影响国计民生,政治就不难清明,又何待总理到国家信访局找赴京访民听取民意和民怨?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种讲道理的政治,极有利于培养公民理性。而百年以来,中国从不缺政治激情,但一直匮乏公民理性。没有公民理性驾驭的政治激情是一种可怕的激情,往往带来灾难,这已为历史反复印证。而当下所谓刁民,则恰恰是最具公民潜质的一批人,于我们国家恰恰可能是宝贝,因为他们的公民权利意识最强,跟政府讲道理的意识最强。用严格的程序来确保他们跟政府讲道理的权利,满足他们跟政府讲道理的需求,让他们通过切身体验确信,跟政府讲道理是没风险的,可行的,有用的和有尊严的,他们就会对政府刮目相看,就会反过来也尊重政府,跟政府形成良性互动,从而从刁民成长为真正的公民。 否则,就会助长他们的绝望,刺激他们的愤激,所谓刁民就转而成了暴民。这即是说,所谓刁民实际上是在十字路口,可以走向真正的公民,也可以随时走向暴民。到底何等走向,惟取决于能否以讲道理的政治来引导之。温家宝总理已做出示范,当下最紧要的则是,如何把这示范升级为可不断复制和自动运行的严格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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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体制改革进入倒逼时代

政治体制改革进入倒逼时代 作者:木然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1-8-14 本站发布时间:2011-8-14 21:37:49 阅读量:123次     政治体制不改则亡,政治体制改则兴,政治体制改慢则亡,政治体制改快则兴。政治体制不改不行了,政治体制改革跟不上社会发展的步伐,跟不上经济发展的步伐,跟不上观念变化的步伐,跟不上民众对民主自由要求的步伐,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政治体制只有速死,政治国家则陷入动荡。以维稳为手段的维持会,终究是权宜之计,终究是对苏联式的老破车的修补策略,可是车已经破得体无完肤,再修也只是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成本巨大,收益为零。问题的关键在于,政治体制改革已经不再是体制内人的事情,而是公民社会的事情,通过三十多年的改革,政治体制改革如果单一希冀体制内人的承诺和行动,大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政治体制改革已经不再是权力者一厢情愿的事情,也不仅是普通公民的言论要求,而是公民的行动要求,公民的抗争政治已经倒逼政治体制改革,倒逼政治体制改革的时代已经到来。   抗争政治迫使权力者求和解。政治体制改革不是求零博弈,一方赢另一方输,一方所得为另一方输,这样的改革只会使输者进行更顽强的抵挡。政治体制改革是求双赢,这不但要给既得利益集团以活路,更要给既得利益集团以出路,不算旧账,只算新账,不究过去违宪之行为,只究在竞争之后违宪之责,让既得利益集团走上政治体制不归路,让权力既得利益集团有所失,更要有所得,因此,政治体制改革不能走苏联东欧之路,也不能走现在如埃及穆巴拉克受审判之路,不能走卡扎菲的不妥协之路,突尼斯的路更不能走,这些路不符合中国国情,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之路更应该自己走。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之路就是让既得利益集团有活路,由垄断权力变竞争权力,由政党政治变内部竞争与外部竞争相结合的政治。权力既得利益集团无论是变相世袭的还是非世袭的,都由竞争决胜负。与此同时,给所有人参与政治的机会,给非既得利益集团以活路和出路,在活路与出路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参与政治必须在宪法的轨道进行,新参与的人群如有违背宪法之错,也难辞其咎。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也必须要有邓小平所说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勇气和胆识,求和解,求共识,以共识求和解,以和解寻出路。对立只会把所有人都带到死路当中去,换句话说,既得利益集团不能把新参与的群体逼到死路,新参与的群体也不能把既得利益集团逼到死路,既得利益集团只有开拓让所有人都参与的路,才能实现二者的真正和解。   抗争政治逼迫权力者改变政治行为方式。传统的政治体制缺少公民有序的参与渠道,民意表达不通畅,由于大众被排斥在政治之外,由于社会不平等被带入了公共政治生活,由于无法为公民提供平等保护,使得公民参与大都在被动的情况下参与,可以说公民的被动参与是主要的参与形式。在强征土地、强制拆迁、侵害公民权利、公民利益等方面的问题成为公民被动参与的基本动因,被动参与在采取制度性渠道解决时遇到重重阻力,如上访变成了截访,捍卫宪法的公民权利变成了危害国家安全,使得公民制度性参与被挤压成制度外参与,于是暴力政治、街头政治等抗争政治逐渐成了公民的首选。而抗争政治及其领袖大都被权力者”污名化”,权力者不是说抗争政治的人道德不高尚就是政治参与违法、违规,是敌对势力,甚至以暴徒相称,从而导致了抗争政治不是求和政治而是求胜政治,不是求有序政治而是求无序政治,不是求民主化而是去民主化。为了把抗争政治变成有序政治,权力需巩固原来的政治参与渠道,清理和净化原有的政治渠道,使之更通畅,同时开拓新的政治参与渠道,并承认抗争政治的合理性、合情性、合法性,建立相应的沟通机制和对话渠道就成了权力者被迫的选择。由对话代替对立、由维权代替维稳是权力者必须选择的行为方式,否则公民就会用脚代替投票,用炸弹代替和平。   抗争政治逼迫权力者保证公民安全。罗斯福总统提出”四大自由”,其内容是:表达意见的自由,信仰的自由,不虞匮乏的自由,免除恐惧的自由。这四大自由在《世界人权宣言》中得以重新再现和具体的发挥,成了世界人民共同的心声。对于中国来说,免于恐惧的自由更应引起充分的重视,这种恐惧,有经济的,有政治的,有文化的,有社会的,政治的恐惧居于主导地位,这与权力者思维有关,更与权力者的根本利益有关。权力者人治思维、阶级斗争式思维、维稳思维已经成了街头政治的推手,权力者的根本利益成了恐惧的基本动力。这种人治性思维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就是经济发展本身也采取了人治性思维,人治性思维并没有给人带来自由、幸福和尊严,反而在维稳中、维护权力者根本利益中带来了恐惧。免于恐惧的自由也因此成了国人主动追求的目标之一,因为权力者总是以违背宪法和法律的方式制造恐惧。就是发展之中也会有恐惧的气息。发展的恐惧很显然是由权力者制造,由普通人承担。免于恐惧的自由就应包括免于发展带来恐惧的自由。一个简单的事实问题是:为什么出事都是外地报的?不是因为外地更勇敢,更勇于承担责任,而是因为外地更安全。实际上恐惧是大家的,只是恐惧程度不同而已。比如云南4万方水染剧毒,传37人死,77头牲畜死亡,又比如山东郯城官方确认氯气泄漏致125人伤,此前通报为8人。对于上述两件事,如果本地报了,相关报道人员就会开除公职、丢饭碗、被拘留、被教养、被精神病、被失踪等。在这种恐惧气氛下,只有用投降来获得生命的安全。   抗争政治逼迫体制改革必须以互动的方式实现。政治体制改革的基本方式就是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体制内与体制外互动。仅有党内民主是不行的,仅有党内民主或者变成精英民主,都不是党内民主的最好选项。或者变成党内特权,沦为党内寡头政治,这是最坏的但也不是不可能的选项。或者沦为党内的游戏或者招牌,这是次劣的选项,但这种选项最终还会走上民主的反面,即党内个人专制。同样,仅有人民民主也是不行的,仅有人民民主或者变成民粹主义民主,成为专制者手中的工具,或者沦为多数人的暴政,或者沦为至善论民主,这都不是人民民主的最好选项。人民民主只有在乡村自治、基层自治才会显示其意义,但没有自由的自治,没有对少数人的保护的自治也会带来民主的恶行。所以精英民主必须与人民民主相结合,二者的结合为真,二者的分离为劣。二者的结合使民主充满活力,二者的分离使民主成为一潭死水。仅有体制内民主是不够的,体制内民主诸如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多党合作制度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群众自治制度基本上都是选拔制度而不是选举制度,把选拔制度变成选举制度必须有独立候选人的竞争机制,必须有公民社会的制约机制,必须有社会舆论的压力机制和监督机制,体制内的民主形式才会有民主的内容。仅有体制外民主是不够的,体制外民主会成为体制的破坏性力量,会摧毁体制内人的民主形式,使社会和解成为乌托邦,使体制内人变得赤裸,最终会变成体制内人的强制性反弹,使公民社会得到破坏。体制内民主与体制外民主的结合为真,体制内民主与体制外民主的分离为伪,体制内民主与体制外民主结合互动才会使民主走向坦途。   抗争政治使得政治体制不断涌现泄露口。政治体制改革没有突破口,只有泄露口。改革开放三十年,一直寻找政治体制改革的突破口,可一旦找到其突破口,突破口就成了加固口,这既符合经济人的假设,也符合政治人的假设,更符合权力者的从政利益,因为没有人愿意在改革中放弃既得利益,突破口都是从政者失去从政利益的地方,从政者必然会加固突破口,这就是每一次政治体制改革最后都在突破口失败的原因。比如邓小平说政治体制改革的关键是党政分开,最后失败的关系也在党政分开。而泄露口则不同,它是所有人,尤其是权力者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的,权力者难有机会去加固,甚至每一次的加固都会导致其它地方的失守,突尼斯的泄露口就是一个小商贩的自焚,突尼斯想围堵这个泄露口结果导致整个政治堤坝的崩塌。泄露口是政治体制改革的机遇,如果在政治体制改革的泄露口面前丧失机遇,改革就会成为一场灾难。政治体制改革的泄露口在哪里,就在公民社会中,就在公民的行动中,公民社会的任何行为,都会导致政治体制泄露口的出现。谁会想到郭美美的一个偶然事件导致了红十字会体制泄露口的出现?使得红十字会重拾公众信心都极为困难?逼得红十字会不得不被迫进行现代意义的改革。谁会想到7﹒23事故导致铁道部门的改革?这其中的博客、微博显示出强大的政治压力,没有博客、微博死死盯住这两个重大事件进行倒逼追问,还原事件的真相,哪会有红十字会和铁道部的改革呢?   既然抗争政治如此有力量,就需要权力者彻底转变人治思维方式,变人治思维方式为现代思维方式,转变观念,视抗争政治为政治体制改革的积极推动力量,否则,江山尽失,社会重头再来,对任何人都是一场灾难。中国人再也折腾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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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党中央真反腐败还是假反腐败,丁有根案就是块试金石

         [原创]党中央真反腐败还是假反腐败,丁有根案就是块试金石   赵亮导演 于 2011/8/7 13:58:57 发布在 凯迪社区 > 原创评论 党中央真反腐败还是假反腐败,丁有根案就是块试金石       人民不能够容忍萧山区红山农场腐败,更不能容忍对腐败的宽容。对腐败的宽容就是对人民的犯罪,浙江巨贪走私渎职狸猫换太子事件久拖不立,久决不查,信函举报毫无希望,网络举报石沉大海,就是与人民势不两立。         原浙江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李泽民最后狸猫换太子        1、成瑞忠涉嫌严重违纪,被南京军区撤销(东海舰队)大校军衔;免去军籍。免职不到二天时间,被浙江省委组织部带病复出,任宁波市委常委领导。        2、成瑞宝被保护伞,为了掩盖人赃俱获后的罪恶和丑行,被精神病处分,参与走私者涵盖了党、政、军、司法机关,全部逃脱罪责。萧山红山农场户口被移居加拿大、现移居宁波,现任宁波市十三届人大代表。        3、知情者,原萧山市公安交警大队长高德法得到领导命令到宁波海关接走私高级轿车,最后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直接“自杀”处分;牺牲自己保全了全部贪官。     4、如果裘金友是诬告,自然国家有王法,由于举报人裘金友捅了浙江走私、萧山区红山农场巨贪大窟窿,被精神病院毁灭证据、灭绝人性。强送杭州市公安局安康医院精神病院滥毒关押、又被強制吸毒、惨遭用电棍击殴打裘金友。还遭到栽赃陷害,诱惑、抄了家,个人精神,肉体上倍受折磨,家人也受到了精神折磨,而且一而再,再而三被萧山公安警察蒋春伟打击报复陷害,(谁发现有人上访举报连吃饭打工的地方都没有了),现在回想起来,当然是可怕的。      裘金友《丁水荣》等428户举报人的信     1991年至1993年2月止,原全国人大代表,丁有根任萧山市农场管理局,局长期间,再来红山农场拿“工资”九万元 和私下开走尼桑轿车一辆。   丁有根担任农场管理局局长之机,乱搞男女关系性交,看到漂亮的妇女就性交,最后在1993年2月撤销党内处一切职务,分配到萧山市开发区做后勤工作。  1994年12月18日浙江红山集团公司成立之机,增加了小金库,丁有根每年行贿大理石花岗岩近百万元给萧山市有关领导。裘金友向萧山市纪委和萧山市检察院举报,萧山市检察院姓钟到南阳镇蓬村来威吓倪俊生。 事实与理由    1995年(倪锦生)写寄举报信件朱镕基总理的秘书李伟收,朱镕基总理作了答复、被马上侦查。    朱镕基总理1995年至1996年第一次下达对浙江萧山红山纺织实验厂走私成瑞宝进行逮捕,浙江省委在李泽民书记指令下进行反侦查,愿萧山区检察院检察长兼萧山红山纺织实验厂党总支书记郑继中负责反侦查保护成瑞宝。有证据表明赖昌星实施非政治犯罪,一是行贿,二是走私,三是诈骗,四是偷税、欠税,这四条犯罪也是非常严重的刑事犯罪。因此,“他担心受到刑事追究,这与政治迫害无关。”而杭州事件加六种罪:【中国萧山出现两个一反一正的精神病】,《旧冤未雪,又添新冤》《萧山公安为平安奥运对裘金友八条禁令》的政治迫害。浙江巨贪走私渎职狸猫换太子事件十条大罪,主犯丁有根的干爹是省委书记李泽民,一是行贿,二是走私,三是诈骗,四是偷税、欠税,五是滥用职权,六是诬告陷害,七是抄家、追杀,八是非法拘禁,九是鉴定伪造、篡改病历,六是侵犯人权,主犯丁有根逍遥法外。忠告这些官员,不要自欺欺人了,更不要自欺欺己了!如果浙江巨贪走私渎职狸猫换太子事件不作处理,《赖昌星案件纯属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祭品”!   [杀人灭口] 不识庐山真面目   举报人被1997年9月至2008年8月止,萧山区红山农场党委成员屠錦秀精心设计陷害裘金友私藏枪支、挪用公款、偷电等等六条罪行,诬告陷害用十五年有期徒刑手法惩治裘金友,报红山农场党委批准,上报愿萧山市委市政府同意,有萧山区公安分局进行执行追捕,萧山区红山农场党委、萧山区委、政法委服从屠錦秀用十分卑鄙恶劣手段陷害,滥毒关押二次计上下250天,为什么陷害裘金友会彻底失败呢。中国还有一句老话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由于丁有根和屠錦秀狼狈为奸,一贯靠侵吞捏造欺诈为生。因此屠錦秀的诬陷巳经达到了谋财害命和丧尽天良。        屠錦秀为什么要精心设计陷害裘金友,丁有根送给屠錦秀一个杭州大路实业有限公司,现在屠錦秀个人资产巳到今天达到三亿元人民币,但三亿元人民币全是剥削红山农场场员的血。杭州大路实业有限公司被流氓侵吞抢走的。    综上所述,如果法律不教育我们做一个追求公正公平的公民,我们裘金友根本不会上访举报,如果宪法不教育我们做一个(振兴中华)秉持公正公平的公民,我们裘金友根本不会上访举报。杭州市政府打压上访举报人,腐败透顶缩影。在中国朗朗乾坤之下,还会有黑监狱在杭州市公安局安康医院,很好查处的是为什么不查?为何不给全国人民一个负责任的交待?    其后果会是什么?是否就是党和政府的公信力严重受损?人民群众与其背道而驰,影响党的执政基础?对此,浙江省委是否要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在造假欺诈,其目的又是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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