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聋作哑

【装聋作哑之32】北京青年报:艾未未的野路子(2009)

艾未未的野路子 2009/01/08 北青网 青年周末 曲慧 ◎在展览现场,顾长卫(左一)也不请自来 ◎摄影/本报记者 吕家佐 ◎艾未未在草场地的大院子 ◎摄影/Syl Fei Lai  他被认为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他却觉得自己什么家都不是。    他是鸟巢的中方设计顾问,却从不与鸟巢合影。   他是离群索居的隐士,但一出现在展览场合便会被人群包围。   他不在乎同辈人的评价,但愿意被80后喜欢。   ……所有的这些,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艾未未?   1月2日,艾未未国内第一次个人作品展,或许能揭开关于他的一个真实片段。   这个展,让一万张封存了20年的黑白照片得见天日,照片记载了他十年纽约生活的真实片段,这似乎能够帮助解释艾未未的过去,也能让我们看看艾未未的现在。   艾未未•展览现场   他是全场最大的亮点   1月2日的开展现场,没有仪式、没有邀请嘉宾、没有任何开场白,但仍然有很多名人不请自来,譬如顾长卫和叶锦添,而现场看起来最大的“角儿”,还是他艾未未。   ■始终像明星一样被包围着   开展的当天,艾未未是个十足的明星——闪光灯、粉丝、签名合影一样也不少。整个展厅的人群一直是“以他为核心,以一人间距为半径”缓慢地移动着,至于每个人都微笑地跟随着他打算做什么,没人能解释,但也没人想要散去。   大部分人像围绕精神领袖一样簇拥着他,周围的人拍他,他也拍周围的人,边拍还边开玩笑说,“我以为只有我有相机呢!”   三年前,艾未未就在博客上每天发表他的摄影日志,一个黑色小数码,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前不久,艾未未统计三年来他在博客里贴了将近10万张照片,没贴出来的还有更多。   围着他的人群“怪圈”从下午3点,他一到场就开始了,直到傍晚他的离开才算消失。与其他艺术家的展览开幕不一样,艾未未的展览,没有任何仪式,没有邀请嘉宾,没有一句开场白。从头到尾、起始高潮,都由他一个人的出现、动作和行为所左右。   于他自己而言,如果不是朋友邀请不好推辞,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办这个展。   ■跟他“混过纽约”的顾长卫不请自来   顾长卫来了,作为“跟未未混过纽约”的朋友,也作为照片里的主角,“不请自来”。“未未从来不招呼我们捧场,我今天真是赶巧了。”   艾未未的照片里,有在地铁口拉小提琴的谭盾,有躺在床上留着大胡子的陈凯歌,有早起洗漱的顾长卫,有在拍《北京人在纽约》的冯小刚、姜文和马晓晴……所有的明星脸都定格在20年前的模样,在一起抽烟、吃饺子或者睡大觉。   “《北京人在纽约》的第一集,姜文和他老婆刚到纽约住的那个地下室,全是涂鸦的那个,那就是我住的地方。”艾未未和《青年周末》记者聊起那段生活,“那时候我是非法移民,无所事事,经常有点盲目,一边打工一边生活,说白了就是耗着。”   顾长卫也有同感,“我们也就是想出去看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我有半年时间,每隔两天就得跟未未见上一面,那时候他可是“东村教父”(编者注:东村是美国当代艺术的重要发源地),天天掐个相机,什么都拍,哪儿乱他去哪儿。”   顾长卫说的“乱”,在艾未未照片里显而易见,有中央公园的露天派对,第五大道的群众游行,也有街头暴乱的武装冲突……总之,他总像摄影记者一样,能够有机会离得那么近。“能够走近,是因为有一两年时间,我参与了这些运动,说到底,我那时候是其中的一分子。”   ■认识小记者,不认识叶锦添   艾未未会认识一起“混过”的无名朋友,能记住曾聊得不错的小记者,但不认得大众传媒天天念叨的“名人”。叶锦添在展览现场就受了冷落。   当艾未未指着一张老照片跟顾长卫回忆,拍这张的时候,老顾你是不是“憋着一泡尿”时,有人向他介绍了带着助理主动前来的叶锦添。   艾未未礼貌性地握手合影,前后不超过三分钟,他就转身去跟几个年轻大学生攀谈之后便不再理会这个知名度不比他小的名人。   事后记者访谈时问起这一幕,艾未未坦诚地说,我真不认识他,这人是谁啊?   无论如何,艾未未都算不上主流艺术家,似乎跟活跃在大众视野里的名人不是一个路子。   艾未未•草场地   离群索居,只做爱做的事   草场地,这个如今已经直追798的新艺术区,被称为“艾未未的地盘儿”,他是第一个入住到这里的人,就在这扎着,远离人群鼓捣自己的事情。   ■自己动手设计“灰色大房子”   艾未未是第一个入住草场地的人,他的入住改变了这个地方。   “我1999年刚来的时候,这地方是个村子,直到2005年,村里也只有我这一个做艺术的。”艾未未在草场地盖了2700多平方米的大院子,和一栋灰色的房子,据知情朋友透露,这所堪称庞然大物的院子,光青砖就用了13万块,另有80吨水泥、7.5吨钢筋和45方沙石……   “这些仅花一下午就完成设计图纸,60天就落成了。”而在此之前,艾未未没有学过一天的建筑,自己的家成了他的第一件作品。   之后这件“作品”成了当年德国和日本国际建筑杂志的报道对象,“那时候我才觉得,原来我有做建筑的天赋。”到现在,艾未未设计的建筑项目已经超过60个。   接下来的六年,艾未未一再被邀请,设计草场地的其他艺术空间,于是,草场地成了艾未未的建筑博物馆,也开始有人说,草场地是艾未未的地盘儿,鸟巢设计师赫尔佐格也曾经赞扬草场地的住宅兼工作室,简洁、老旧,深得建筑真谛。对此艾未未说,“随便说吧,但这跟我无关。”   如今,他家院子门口写着小小的字母“FAKE”,这是艾未未自己成立的公司品牌,叫做“发课”。有朋友打趣说:“你出着中国最正宗的产品,却叫自己FAKE (假)公司。”   ■喜欢被年轻人拜访   艾未未守在这个大院子里,可以几年不进一次北京城,也不主动跟外界接触,“因为我从来不委屈自己,做自己不爱做的事情”。但每天拜访他家的媒体和艺术家,甚至崇拜者,络绎不绝。   “我每年要在这里接受100个以上的访问,我从来不把记者当作记者,他们只是可以聊天的朋友。每一个认真采访的记者我都会给时间,至于他们怎么写,我从来不看,因为我没有必要再去看我自己。”   艾未未没有车,也不会开车,家里没有电视,没有沙发。有十几猫,有露天的马桶,有两大缸珍珠——当然,两缸珍珠是他的作品之一。   来拜访他的人,年轻人居多,“我发现喜欢我的很多是80后,甚至还是大学在校生,这让我很高兴,生命、生长,这都是有希望的事情。同辈人怎么评价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年轻人喜欢,这是让我很高兴的,至少证明我不是正在消亡的一群吧。”   艾未未•自我评价   我什么“家”也不是   艾未未到底是什么人?当他被入选“2008全球当代艺术最具影响力100人”和被认为“中国当代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时,他心里有一个跟这些完全不同的答案。   ■一个经典的人格分裂的人   艾未未似乎是个始终愤怒,挑战传统的人。   不久前,在欧洲艺术界享有较高威望的英国《艺术观察》公布了“2008全球当代艺术最具影响力100人”,艾未未排名第47名,名列华人艺术家之首。然而,他却满不在乎地说:“我应该排在第一名。”   大学时,他一把摔碎学校的石膏像。在纽约,他脱光衣服站在帝国大厦前留影。他与张艺谋是同窗,却对张艺谋大加批评。他拒绝与鸟巢合影,尽管是鸟巢的中国顾问。作为“当代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他说:“我什么家也不是……”   艾未未似乎更愿意用这样的基本信息来回答“艾未未是什么人”这个问题:“1957年生,男,金牛座,B型血,体重208斤,身高1米75,36岁以后开始发福……”而至于身后的评价,他也早就给自己写好墓志铭:“一个经典的人格分裂的人,他代表了那个时代所有缺陷……”   ■一个积极的有创造欲望的人   我们试图把问题抛给艾未未自己来审视和回答,“这样一个艾未未到底是怎样炼成的?”   到了“知天命”年纪的艾未未,说实话很像一位和善的长者,他没有砸碎我们的采访机,也没有旁若无人地假装没听见,更没有批判我们的思路,而是深深地想了一下答案,然后娓娓道来:他的人生被分为三个阶段,前二十年在新疆,随家人下放;中间十二年在纽约,看了很多,知道了很多;最近二十年在北京,做自己每天乐于忙碌的事情。这三个地方,三种世界,影响了他的少年、青年和中年。   “所以,如果你是一块石头,待在平原上,一千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如果在山上,你就会风化,滚落,或者再到别的地方。我这颗滚来滚去三四次的石头,灰尘和沙子自然会更多些。生活经常会让我觉得不甘心,难道就是这样了吗?因此我的一生创造了很多的第一次,我也有这个欲望要创造各种各样的第一次。”   “我是个积极的人,并且有幸处于一个不断变化的,近乎于暴力的时代。” 来源:http://goo.gl/iIO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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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聋作哑之28】人民日报海外版: “永久自行车”的装置艺术作品(2005)

“永久自行车”的装置艺术作品 人民日报海外版 第五版 国际•体育 2005年11月02日 新华社记者 吴晓凌 摄  10月30日,在德国西部城市科隆举行的第39届科隆艺术博览会上,一名参观者欣赏中国艺术家艾未未题为“永久自行车”的装置艺术作品。为期5天的第39届科隆艺术博览会10月28日在科隆开幕,11月1日闭幕。一年一度的科隆艺术博览会始创于1967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艺术贸易展会之一。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年11月02日 第五版) 来源:http://goo.gl/CX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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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聋作哑之29】消费导刊:我做的任何事都是艺术(2009)

艾未未:我做的任何事都是艺术 2009年02月01日 Timeout 消费导刊 文 张凌凌 以雕塑、装置和建筑闻名的艾未未,坚持说他从未在国内办过自己的个展。这次在三影堂展出的240多幅照片,却都是在他一万多张照片中精心挑选出的。1万多张照片,近400个胶卷,跨越10年,全部都是他20多年前在纽约“不当回事”地拍摄下的作品,除了少数曾被《纽约时报》等媒体刊登过,其他绝大多数从未发表过。 看看这些黑白胶片聚焦的回忆:年轻的没留胡子的艾未未、裸身穿着朋克味的西装在地铁里自拍;一面镜子里映出举着相机的他和有些拘谨的艾丹;身穿海魂衫留着一把大胡子的青年,只有笑时露出的牙齿才看出那是陈凯歌;瘦削的顾长卫在纽约街头冲着镜头举出了手枪瞄准的姿势;留着上世纪80年代发型的谭盾在东村街边拉着小提琴;更多的镜头捕捉到了汤姆金斯(TOMPKINS)公园广场的暴乱、假发节上男扮女装的男子同性恋者、反艾滋病游行的队伍、东村地下前卫的朋克乐队、寒冬露宿街头的纽约流浪汉……一圈看下来,仿佛跟着艾未未回到那个真实的上世纪80年代的纽约,又像是读了一遍我们前所未知的艾未未的那个10年。 想谈谈“艾未未的摄影艺术”,他却一摇头说自己对摄影毫无兴趣。“相机对我就像眼睛,拍照对我就像呼吸,太平常不过了。要说办展,我感兴趣的是,这个建筑是我设计的,对于艺术家来说这种机会很少有——一个建筑设计师在自己设计的空间里做一个自己的展览。我最先想到的是展览能最大化地把建筑本身的空间感完成,所以为照片设计了大小统一的镜框,全部照片都在一个精准的范围里伸缩,无论是我的自拍裸体还是纽约反警察游行,展厅内所有画面都会穿过同样高度的线条,像一个绳子扎了的一样形成一条图片带,而不会有任何所谓美学上的选择,第一张和最后一张都一样重要。我对照片内容没太大兴趣,其实这个展览应该当作一张照片来看,我喜欢的是这种时间在空间中的关系。”艾未未边说着边举着手里的理光GR II随时按下快门。 对话艾未未 TO:如果不在三影堂,你会在其他地方做这个展览吗? 艾:不会,任何一个其他的美术馆或艺术空间我都不会做。因为这里是我设计的。 To:也就是说你把你2005年的建筑作品和过去10年的摄影作品放在一起形成了你2009年的一个新作品? 艾:对,可以这样说。噢,这句话要这样说才可以说顺了是吧。 TO:最初怎么想到拿起相机的? 艾:刚到纽约时我没什么事情可做,虽然是以学习的名义去的,可很快发现我不适合呆在校园。早上起床不知道往哪去,就习惯性地开始拿着相机随时随地随手拍,打发闲散时间。我摄影的最佳状态就是在一个意识很弱的状态下去拍,这样才会有一个和你平行的现实。那些摆出来的拍的、矫揉造作的构图,看着多腻歪。 TO:那你觉得什么照片不腻歪? 艾:我喜欢胡拍的,比如淘汰下来的废片。有时候在照相机店看那些废片我觉得很有意思,他们不敢承认的排斥的片子,有很多我觉得不错。 TO:这些能叫作品吗?还是艺术? 艾:我的这些其实就是废片。从来没有经营设计过,拍照速度都非常快。但是我喜欢连续拍很多张,从来不会只拍一张,所以从里面挑选出来一张不错的废片很容易。我觉得我的每一件作品挑出来都不是艺术,但是由于是我的所有作品中的一件,所以我做的任何事都是艺术。 TO:听说你还在小偷那里买过相机,你总共用过多少相机? 艾:为了便宜啊,每天在街上懒散地逛,就看到有很多人卖二手的相机,有的是偷的,有的没准也不是。几十美元就能买一台不错的尼康。在纽约那10年,我用坏过的各种型号的新旧相机要有几十台了。从尼康M2、F3,到后期奥林巴斯,每款都用过好几台。 TO:什么让你最有冲动拍? 艾:我没有冲动,就是看到什么,把它记录下来。我的镜头里有诗人、画家、摄影家,也有小偷、流浪汉,同性恋、朋克青年……多混乱啊。我可能是过去30年里一百多万留学生中最混乱的一个,你要看他们的照片一定有很多在校园里面举着V字的,他们想的是伸左手还是伸右手、举一个指头还是两个指头的问题。我一万多张照片里面一张校园照都没有。我一年可能比他们十年生活还要丰富。 TO:你还当过《纽约时报》的“编外摄影”? 艾:不只《纽约时报》,《纽约邮报》、《朝日新闻》都用过我的照片。最初是拍了一个跟纽约警察暴力有关的,我在法院门口拍到了一个被抓的人手心里写的要求市长下台的字样。拍完了我就找到离我最近的电话亭,打过去说我手上有这样一张照片。他们说你迅速打车过来,看了反转片后马上就决定冲印选用。第二天凌晨三点,我跑出去买报纸,看到“纽约时报艾未未摄”,很开心,很兴奋。 TO:你这算是主动爆料了?给你稿费了吗? 艾:现在都叫爆料是吗?你看,我20年前就开始乱爆料了!稿费很低,除了报销打车费也就是三五十美元。我也不是为钱,主要想看看纽约的新闻制度什么样子。其实,当时如果三张报纸都报了你的新闻片子,就可以拿记者证了。一段时间内我都处于兴奋状态。 TO:你真想过当记者? 艾:谁想当记者啊,我只不过想有个记者证。那样就可以通过任何的警察防线,白宫都可以去了。三张报纸挺难的,但是我到处爆料发的片子很快就不止三家了。可是我也没去申请记者证。因为突然很烦了,知道自己能做了就觉得这事没劲了。男孩子都是这样,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这事是可以的”。 TO:你在纽约拍照的胶卷曾装满了一个冰箱?哪来那么多钱投入那么多相机、胶卷? 艾:放到冰箱里胶卷可以保鲜,才能留到今天。我在赌场呆过两年,这个世界上我呆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大西洋城,它离纽约2个半小时,我曾经在身体距离地面一尺高的车上,至少跑过200个来回。我把赌博看成像打工一样,不是为了玩,就是挣钱。有了钱我就可以去买更好的相机。就像我也做过装修工、在印刷厂和镜框店打工,也帮人拍过纪录片,这些对我来说做什么都不重要,能够拿到钱就可以让我立刻不做这些事情。 TO:10年间拍了几百卷上万张照片,自己却从来没看过? 艾:对,我没有兴趣看。有很多照片都是这次备展挑选照片时我才第一次看到,“咦,我还拍过这个!” 2002年回国后,一个助手没事做,我才让他帮我洗出来。我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拍完了没有时间把自己的生活再过一遍。还有那么多新的事没看呢。 TO:为什么都是黑白照片?一万张里面挑不出彩色的? 艾:极少的比例有彩色的,这次也都没有入选。我的感受方式有两件东西是没有的,一件是颜色,一件是音乐。我最喜欢的颜色是黑白,最喜欢的音乐是silence。我用的TX黑白卷,宽容度特别大,曝光弱了两档或强了两档都不会有太大问题,对我这种喜欢快速、随意照相的人用处非常大,最后洗的时候都能找补回来。彩色照片跟真实的关系很差,黑白胶卷的照片是最自由的。 TO:吸引人的还有你的很多自拍照,其中还有你罕见的裸照,你自恋吗? 艾: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可能都不对,你说你自恋或不自恋别人都会觉得是一种自恋的表现。这样说吧,我对人类还是有感情的,这份感情已经蔓延到了我自己身上。 TO:照片里年轻时的你跟现在不像,白、瘦、没有胡子,现场好多人说你很帅。你那时什么状态? 艾:你看,你们都来采访我,说明你们都还愿意去寻找一个曾经帅的人。我自拍时没有在意我在拍照,年轻时我从来不敢看自己照片,我很反感自己的样子。直到现在我看了这些照片才能接受自己——哦,我那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听到有人说“你那时比现在帅”,我也觉得好像还不错。这证明了人对自己的评判是可以改变的,因为那时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帅。那时二十五六岁,整个状态烦和无聊,还有不安。 TO:你现在胖了、留着大胡子到处骂骂人也挺精神的。 艾: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你们会吓一跳。其实那个照片上的人都不是我,但是没有人知道,展览展出的那是我在纽约捡的一箱子照片。 艾未未:纽约1983-1993 ,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至4月18日 来源:http://goo.gl/Chl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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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聋作哑之30】南方周末:那是个没有皇帝的年代(2009)

那是个没有皇帝的年代 专访艾未未 南方周末 2009年5月8日 本报记者万静 实习生崔迪发自北京   艾未未以投奔在美读书的女朋友理由而退学,但签证的说辞是另一版本,「签证官说你是学动画的?我说是。他说你会去迪斯尼乐园吗?我说我就是去看米老鼠的,他光一下子就给我签了。」     纽约到费城……那你兑换30美元吧     南方周末:你当年出国跟星星画展被取缔有多大关系?     艾未未:有很大关系。我们童年对自己的位置很清楚,但实际上没有觉悟。真正的觉悟是来自1979年西单「民主墙」。我们开始思考个人、国家、权利之间的关系,开始认为这个国家的问题是跟个人有关系的,个人应该承担一定责任,开始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有一点份量。但我走的时候非常绝望的,我说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南方周末:真的有那么绝对吗?     艾未未:不只是因为体制,还针对文化。任何一个人跟小贩买菜的时候,小贩少找一分钱,或者缺斤短两,他会跟人家闹得天翻地覆。但是中国的公众社会对这个是回避的。至少在那时,这种回避是非常残酷的。没有人愿意说,也不希望别人说,这很让人窒息。任何一个国家或者历史时期都有可能发生错误,比如二战的德国,但就反省的能力、追究的自责、对事实的认同方面而言,他们做得相对地好。     南方周末:去美国前,你对它有什么样的想象?     艾未未:我的美国的知识完全来自于惠特曼的《草叶集》、马克•吐温的「密西西比河」等等,完全是莫名其妙。美国跟这些精神上是有关系的,但是现实中,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南方周末:没有冲着想象中的民主自由?     艾未未:没有没有。实际上人在谈民主自由的时候,是不了解什么叫民主自由的,这个大到很难用简单的细节和语言来表述。但你知道什么是不自由,什么是不民主。一个眼光,一句话,就让你感觉到你的局限性。     南方周末:对你出国你父亲艾青当时的态度是什么?     艾未未:我父亲不表态。我感觉不到他是一个曾经在法国留过学的人。他18岁留法。我听和他一起留法的人说,他当时是非常自由浪漫的,吹着《国际歌》的口哨,踢着石子走在巴黎街上,也是那么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经常参加左翼的聚会。对我出国或者我们所谓的前途,我记得出国前只有一次他谈到,他们那时候出国就是为了能够回国,能够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我当时非常不屑一顾,哈哈,我不是你们那一代人。     南方周末:当时你决定不回来,怎么随身带的只有那么一点东西,好像就二三十美元和几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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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聋作哑之27】中国新闻周刊:传统建筑破产(2006)

传统建筑破产 2006年10月25日 中国新闻周刊 本刊记者/何晓鹏   我们600多个城市已经基本失去了个性,文脉模糊,记忆依稀,历史遗存支离破碎,文化符号完全混乱     艺术家艾未未是诗人艾青之子,每个月,他都会回一趟位于北京市二环以里的家。那是一座不大的四合院,位于东城区的旧城保护区。   房子已经残破了,但院里的龙爪槐和玉兰仍显得很精神。艾未未说,父亲在时,视力不好,常常去数树上的花蕾,一遍又一遍。   但这次回家时,他发现工人正在用水泥抹墙,每家每户,胡同里所有的墙都抹上了水泥,又在上面刷上了青灰色的涂料,在涂料上刻出了假的砖缝,和假的造型。   就在他家对面的胡同口,正在修建一个月亮门,但胡同里经年的杂乱——糟糕的上下水、乱拉的电线、诸多的安全隐患却没人理会。   在艾未未的记忆中,这是北京第三次大规模的胡同翻新。前两次分别是尼克松访华和克林顿访华时,同样是把墙刷成灰色。艾未未风趣地感慨着,“克林顿一定没有注意到,他来到了一个怎样的礼仪之邦,除了刷墙,还是刷墙。”   而这一次,可能是为了迎接奥运。“用一种颜色,一律抹平刷灰,画出砖印,去真存伪,去古还新。”艾未未担心,到了2008年,真正的北京古都可能已经完全消失了。   几乎与此同时,8月31日,在全球地标联盟于中国举办的“2006地标峰会”上,北京财富中心、北京银泰中心和中国国际贸易中心三期工程入选 “中国10大新地标综合体”。   这样,在北京长安街的东延线上又多了三个地标性建筑,其中高度最低的银泰中心,高249.9米,最高的国贸三期则达到约330米,建成后将成为北京第一高建筑。   对于这“三高”汇聚的国贸区域,有媒体称之为“新北京城市文化的发源地与核心”,并称赞其建筑风格“完美融合了中国传统美学与现代建筑思想,标志着古都历史文化的承继与发展”。   把这两件事关联起来,似乎在宣告一种文化的消亡和更替。   迷失长安街   作为北京甚至中国的代表——长安街,其两侧的建筑风格则集中体现了这种变化。   从各部委大楼到豪华商业大厦、从皇家宫殿到现代商务中心,还有众多的高级寓所、酒店、广场……长安街上汇聚了北京市大多数代表性建筑。自矜“洋泾浜”式文化身份的恒基大厦,体现当代西方文化的西单文化广场,炫耀资本的东方新天地广场,前卫怪异的国家大剧院,以及不断刷新北京城市高度的中央商务区……长安街在用全部空间来压缩历史,更新记忆。   在美国城市规划师苏解放的眼中,长安街到处充斥着洋建筑师那种青春期时的设计幻想。每一个建筑都是偶像般的“签名”建筑,它们争着标新立异。这些体量庞大、充斥着玻璃幕墙的“怪物”没有统一协调的风格,让城市显得毫无章法,古都的历史身份和特征被削弱得无以维系。   美国城市规划学者爱德蒙德·培根曾评价说,“北京可能是人类在地球上建造的最伟大的单体作品”。在这个伟大作品中,开阔舒缓的平面布局和辽阔无碍的天际轮廓线构成这个城市的主要性格,这也是中国古代城市建设的特点。但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大量的建筑开始竞相攀高。从北京国际饭店突破古都城市轮廓线特征,成为长安街上高层建筑的始作俑者,到236米高的北京电视中心,再到现在330米的国贸三期,古都的天际线和景观完全被破坏。   新的建筑开始挤压北京城内的传统建筑,一些新建筑本身就是在胡同和古建的废墟之上建成的。   位于人民大会堂西侧的国家大剧院是由法国设计师安德鲁设计的,这个被戏称为“安德鲁的蛋”的建筑,以其现代的前卫姿态一扫紫禁城的历史厚重。在古城的制高点景山上向南望,视线中,除了红墙黄瓦,就是这个巨大的金属半球。有人说,通过这个建筑,法国人报了贝聿铭在卢浮宫前建玻璃金字塔的一箭之仇。   “城市是文化的容器”,这是刘易斯·芒福德(Lewis Mumford,美国社会学家、城市规划师)的名言。毫无疑问,北京曾经是盛纳中华文化最丰厚的“容器”之一。然而,容器破了,残留的味道还能闻多久?   600城市古风依稀   长安街建筑的建设过程,也是传统建筑式微,西方现代风格建筑开始彰显的过程。   在“北京建筑学国外,全国建筑学北京”的风气中,长安街的这种迷失已经成为全国各个城市建设过程的一个缩影。   福州三坊七巷被誉为“明清古建筑博物馆”,是我国东南现存最大的古民居建筑群之一,这里汇集了包括林则徐、严复、邓拓、冰心等众多名人的故居,但从90年代开始,商业开发开始光顾这里,一些古民居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十余层高的商住建筑;   估衣巷被称为津门第一街,但这条有600余年历史的老街仍然难逃改造命运,尽管有众多人士在拆迁前为保卫老街做出了诸多的努力,但它再也不能恢复从前的模样。   在古城西安,除了城墙还保留得比较完整,城内的建筑与格局早已经完全改变,即便在城北化觉寺古城保护区内,传统民居也是数量寥寥。   ……   据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徐苹芳介绍,在世界建城史上,中国城市与欧洲不同,欧洲的城市从中世纪出现时,就是以手工业和商业为目的自然形成的,而中国的城市都是先有规划后有城市的,这使得中国城市成为世界城市史上单独一个类型。   而在城市改造过程中,中式建筑像敝屣一般被遗弃掉了。事实上,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全国众多的城市开始新的建设,除极少数古城外,大多数已经丧失了原来的风貌。包括当时北京为国庆十周年献礼的十大建筑,就已经开始出现中西合璧的风格(像北京火车站、民族文化宫)。   之后,国家和地方政府公布了文物保护单位,一些文物古迹因此被保护,在“文革”期间也相对较少受到破坏。但到了80年代以后,城市建设的高潮使房地产业开发蓬勃兴起,大量的古建和民居被推倒重来,旧城区被改造,在这过程中,许多传统历史地段遭到了灭顶之灾,众多的古城失去了原有的特色风貌。   进入21世纪,这种城市改造的速度和深入程度更趋剧烈,使整个中国看起来就像一个混乱而嘈杂的大工地,与50年代不同,中西合璧的风格也完全为洋建筑师的设计让步,而城市中的传统元素已被破坏殆尽。   对此,著名作家冯骥才这样评价,“我们600多个城市已经基本失去了个性,文脉模糊,记忆依稀,历史遗存支离破碎,文化符号完全混乱。一方面是拆得很惨;一方面是建得很糟。光怪陆离、平庸粗鄙的建筑充塞着我们的城市。”   权力与资本的底色   “为什么拥有5000多年文明的北京,却要像十几岁的孩子般莽撞行事,还穿上一身俗气的洋裤褂呢?”说这话的,是美国规划协会秘书长、院士级注册规划师苏解放(JeffreyL.Soule)。   作为参与中国城市规划和设计工作已有十余年之久,接触了中国众多官员和专家的他,在2005年4月又来到北京。他沿着长安街,从市中心徒步走到东五环的城市边缘。在看过路两旁的建筑后,苏解放如此描述自己的感受:“一个有着最伟大城市设计遗产的国家,竟如此有系统地否定自己的过去。”   苏解放认为,缺乏城市设计培训或经验的中国官员,通常会把现代性和盛气凌人、古怪异常的设计混为一谈。结果,一些因幼稚的设计会被本国拒绝或嘲笑的外国建筑师,却在中国找到了富有同情心的听众。而国内的一些学者和专家,由于经常受益于与这些外来者的经济关系,用以提高他们的政治和专业地位,以致不能发出客观和诚实的声音来抑制这种体制的盲动。   不久前,在南京召开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与发展论坛上,建设部副部长仇保兴批评,在中国现在的城市化进程中,历史传统文脉(历史文化街区和古建筑)遭到破坏,大拆大建后造成“千城一面”。仇保兴认为,这与不少领导急功近利的心态和干部管理体制有关。一些地方,片面追求政绩观,而考核的指标是城市的面貌变化,个别城市,甚至还组建城市“大变”“小变”办公室。   权力与资本在城市的建设中充任了主角。在这种强大的力量下,即便持有异议的学者发出自己的声音,仍无法与之角力。   最能反映这种状况的莫过于位于王府井路口的东方广场的建设。就是这个视《北京城市总体规划》如无物的庞然大物,在经过众多学者和专家的多年集体抵制后,仍然最终落成。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的王贵祥教授如此形容这个超大的建筑组群,“建筑用地占满了两条重要街区(东单大街与王府井大街)之间的地块,建筑形体宏大、密集,犹如一艘航空母舰驶进了一个古老幽静的港湾……是财富的炫耀。”   中式基因游丝尚存   变化是近几年发生的。   从去年开始,福州市启动实施了“三坊七巷”历史文化街区保护修复工程,计划投入30亿元在三年内对三坊七巷进行全面的修复和保护。目前,已经对该历史文化街区的基本情况进行了全面摸底,并编制完成保护规则和办法。   于“十一五”期间开展的中国第三次文物普查也将目光放在了散落在广大农村地区的乡土历史建筑上,并探讨制定关于这类建筑的保护标准。   在经历了诸多的“古建劫难”之后,人们开始关注传统建筑的保护,但在这个过程中,认识的误区和急功近利仍然存在,在为数众多的官员眼中,保护传统建筑等于发展旅游经济,而不是为城市留下记忆。也因此,一些以保护之名行破坏之实的事情时有发生,1986年北京拆毁琉璃厂老街,建起一条不伦不类的琉璃厂文化街就属此类,在那条街上竟然可以看到红柱子、大玻璃这种前所未见的房子。在清代,民间是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样式的房屋存在的。但从那以后,全国各地都可以见到一些生搬硬凑的仿古建筑。   就在这种假古建充斥着全国每一个城市的角落的同时,一些人也开始用自己的力量来重温旧日的记忆。   在长安街东延长线,东五环外的管庄,松堂临终关怀医院就坐落在路边。医院的大院里堆满了石墩、柱础、砖雕和石刻。   9月26日,院长李松堂和工人们一起忙着建造新病房。新病房是中国传统建筑样式,特异的是,上面的建筑构件都有着几十甚至几百年的历史,无论是脊檐上精美的玉兰砖雕,还是墙上古朴的石楹联,或是飞檐下繁复的斗拱,廊柱下的柱础和廊柱上的雀替,这些都是李松堂多年来收集的藏品,是他在城市改造拆迁时,一家一户收集来的。在 四合院里出生和长大的他对中国的传统建筑感情很深。看着这些老宅院被拆毁了、砸碎了,然后再用大量的资金,盖起千篇一律的仿古建筑,他认为很荒诞。   尽管这个身处城市繁华之外的古建筑显得有些单薄,但在中国,李松堂并不孤独,像他一样的古建保卫者们一直都存在着,华新民、陈志华、冯骥才、舒乙、阮仪三、王军、张金起、丁艾、陈平原……他们中有学者、有官员,也有民间自愿者,还有众多的基金会和民间组织也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   也正是在他们的努力之下,一些古城被从“推土机”下挽救回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建筑与人、城市与文化的关系。★ 来源: http://news.sina.com.cn/c/2006-10-25/17511133177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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