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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方 | [转载]谁是中国第一位赴欧美的全权特使?

原文地址: 谁是中国第一位赴欧美的全权特使? 作者: 周大伟   谁是中国第一位赴欧美的全权特使 ?   周大伟   我在美国北加州居住的城市名字叫Burlingame,距离著名的斯坦福大学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在这座不到三万人的小城市里,华裔人口一直在逐渐增加,讲英文时常常不愿意发尾音的广东华侨们径直将这个城市称为“柏林甘”。不过,这么多年来,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很多华裔居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城市的真实名字背后,竟蕴含着一个与我们中国密切关联的神秘人物的故事。   一年前,国内一位将自己的博客名命名为“守门老鹤”的法学教授朋友,在越洋的手机短信里告诉我:“老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在美国居住的这座城市是以蒲安臣的名字命名的,蒲安臣可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赴欧美的全权特使啊!”我实在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汗颜。于是,在这座城市的图书馆里,我开始带着极大的好奇心开始查看与这个名叫Anson Burlingame (蒲安臣)的人的相关资料。   我在这些资料里,看到了我们今天国内历史教科书里无法读到的内容。我终于知道了:谁是中国第一位赴欧美的全权特使?谁设计了中国的第一面国旗并把它带向国际社会?谁签订了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对等条约《美中蒲安臣条约》?谁为中国人留学美国打开的大门?我这才知道,这个人不是中国人,而是被称为“最年轻的政府的儿子和最古老的政府的特使”的美国人蒲安臣。 1820年11月14日,蒲安臣出生于美国纽约州的新柏林市。1846年,他从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此后,蒲安臣在波士顿执律师业,并投身政治。1848年,他为美国自由土地党(United States Free Soil Party,存在于1848年-1852年)所作的演讲使他赢得了广泛的声誉。1853年,他成为马萨诸塞州的参议员。当时,奴隶制再次成为美国政治的争论中心。蒲安臣是坚定的废奴主义者。一八五四年,蒲安臣与一群废奴主义者,在马萨诸塞州创办了共和党,到小布什为止,共和党人有十八人当选为美国总统。一八五五年,蒲安臣当选为联邦众议员,一直连任了三届(1855年至1861年)。 1861年6月14日,上任不久的林肯总统,任命蒲安臣为驻奥地利公使。但奥地利政府以蒲安臣同情匈牙利革命为由加以拒绝。蒲安臣赴任途中行至巴黎时得此消息,不免进退维谷。林肯总统得知中国政府允许欧美各国遣使北京,于是就改派蒲安臣为美国驻华公使。蒲安臣风尘仆仆地由巴黎启程赶赴北京,1861年底抵广州,1862年7月20日到北京。是第一批入驻北京的外国公使之一。 蒲安臣上任后,积极执行对华“合作政策”。提出“在中国,对于一切重大问题要协商合作。在维护条约权利所必需的范围内保卫条约口岸。行政方面,要在世界性基础上,支持那个外国人管理的海关。赞助中国政府在维持秩序方面的努力。在条约口岸内,既不要求,也不占用租界,不用任何方式干涉中国政府对其人民的管辖,也不威胁中国的领土完整。”蒲安臣来华后把“合作政策”做为中美外交的基础,该政策也影响了其它西方国家。因为他的努力,美国成了最尊重清政府的西方国家。美国的对华态度赢得了清政府的好感,蒲安臣也得到了清政府的特别信任。 为了让清政府了解西方。1864年,蒲安臣把传教士丁韪良翻译韦登所著的《万国律例》,送给了清政府。闭关自守的中国,第一次知道了国际间的国家关系是可以国际法的方式来规范的。清朝政府得到《万国律例》后,对此书非常重视,1864年冬,同文馆正式出版《万国律例》一书。该书是中国了解西方国家法治的伊始。这种做法使得有些西方列强感到耿耿于怀。法国代办哥士耆对蒲安臣说:“丁韪良是谁?居然让中国人了解我们的国际法。除掉他,他会给我们造成麻烦。”蒲安臣不理会他,仍旧继续坚持说服清廷要员,摒弃陈腐的华夷理念,其目的在于真诚地帮助中国融入世界潮流。   作为美国公使的蒲安臣,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游说华洋友好,清政府对蒲安臣产生了特别的好感和信任。1867年11月下旬,担任驻华公使已有六年的蒲安臣卸任回国,在总理衙门举办的饯行宴会上向等恭亲王等表示:“嗣后遇有与各国不平之事,伊必十分出力,即如中国派伊为使相同。” 恭亲王说:“这方面的工作是需要的。你是否要经过欧洲呢?” 蒲安臣作肯定答复后。恭亲王请其代中国向巴黎和伦敦两政府说项。恭亲王说:“如果一个公使为两个国家服务是可能的话,我们很愿意派你充任我们的使节。”蒲安臣同意接受此职。清政府批复:“使臣蒲安臣处事和平,洞悉中外大体,着即派往有约各国,充办各国中外交涉事务大臣。”这是历史上清政府政府第一次派团出使外国。当时,有着几亿人口的大国实在找不出一个懂得国际外交的官员。后来的事实表明,聘请蒲安臣这样一个美国人来担任特使,实为清政府的万幸。   为了出使海外,蒲安臣为使团设计了第一面中国国旗,据史料记述:“蓝镶边,中绘龙一尺三长,宽二尺,与使者命驾之时,以为前驱”。由此,作为中国象征的黄龙旗正式登场,标志着中国第一次以主权国家面目出现在国际社会之中。其实,早在1859年底,蒲安臣就提醒清廷,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导火索,就直接与“亚罗号”悬挂英国国旗有关。他建议中国沿用国际惯例设计自己的国旗。但清廷当时根本不理解国旗的意义,认为这是区区小事不足为虑。1862年,蒲安臣在给美国国务卿西华德的信中说:“中国终于有了漫长历史上的第一面国旗。我很高兴向您汇报,中国政府采用了一面国旗。…… 帝国抛弃了最后一丝排外,把它的力量象征摆在了我们面前,并要求在列国之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1868年2月25日,蒲安臣使团一行三十人,由上海启程出发,前往欧美各国。   1868年6月2日,使团到达华盛顿。6月10日,使团参加总统主持的欢迎国宴。蒲安臣深知美国舆论对国会决策的影响,从旧金山到华盛顿,每到一地,他都四处发表富有激情的演说,在美国各地引起轰动。蒲安臣在纽约市欢迎宴会上发表演说,他以中国代言人的身份说:“中国睁开了它的眼睛。”“我希望中国的自主,应该维持。我希望,它能获得平等,这样它就能以平等的特权给予一切国家。”“若你们用强力去压迫那个伟大的民族,你们可以看到,任何想实行这种暴虐政策的企图,不仅会影响中国,而且会使你们彼此卷入浴血的战争。” 1868年7月28日,蒲安臣在华盛顿代表中国与国务卿西华德签订了中美《天津条约续增条约》,史称《蒲安臣条约》。其主要内容有:中国派领事驻美通商各口;两国人民互相往来游历,不得用法勉强招致;两国人民互相居住,依照相待最优之国利益均等;两国人民往来游学,依照最优之国优待,并指定外国所居之地,互设学堂;美国声明并无干预中国内治之权。最初,北京清廷还有些因为蒲安臣自作主张签约而颇感恼火。但事后仔细一看,发现此条约内容对中国有利,而且是中国自1840年的鸦片战争以来,与西方列强签定的第一个对等条约,清廷便很快准予成立。后来的事实证明,此条约强调两国民众自由交往,尊重中国领土主权完整,同时也促进了中国的对外开放。   一八六八年八月二十一日,蒲安臣在波士顿的演讲中说:“我很骄傲,美国订立了这样的一个条约,条约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为着中国的利益”。《蒲安臣条约》也使中国移民前所未有地在国外获得了合法的地位,同时得到了国内政府法律上的承认和保护。自《蒲安臣条约》签订以后,清廷不得不履行条约规定,开始了保护华侨的工作。   1868年9月19日,蒲安臣使团由华盛顿来到英国。11月21日,使团在温莎受到维多利亚女王接见。蒲安臣也向女王转达了中国皇帝的问候,递交了国书。12月28日,新任英国外交大臣克拉兰敦发表一份照会,表示英国政府愿意同中国政府“以和济事”,“不实施与中国的独立和安全相矛盾的一种不友好的压迫”;交换条件是中国应当忠实遵守各种条约义务。蒲安臣在英国大体上完成了使命,达成了既定目标。   1869年1月2日,使团抵达巴黎。法国政府对蒲安臣的“不割让主义”十分恼火,但碍于美国的态度以及英法结盟关系,不得不遵循英国的远东政策。1869年1月21日,拿破仑三世接见了蒲安臣使团,蒲安臣呈递了国书。由于反对势力强大,使团在巴黎停留了六个多月,没有取得类似华盛顿那样的条约,或者英国那样的自制性的照会。使团只好失望地离开法国。 1869年11月20日,蒲安臣使团到达柏林。在两个多月的停留期间,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多次接见了使团人员。蒲安臣向威廉一世递交了国书。1870年1月3日,蒲安臣和俾斯麦举行正式会谈。蒲安臣在后来致俾斯麦信中,表明中国需要一个强大的中央政府,中国需要一个合作的国家环境。俾斯麦在回信中称,没有了内部纷争和外部冲突,中国政府自然会集中精力开发无穷的资源,国内的工业和对外贸易就会同步发展。 1870年1月31日,中国农历春节,蒲安臣率团前往俄国。1870年2月2日,使团抵达圣彼得堡。1870年2月16日,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接见了使团。1870年2月18日,使团应邀参观文物。傍晚回寓所后,蒲安臣感觉身体不适,后经医生治疗仍不见好转。1870年2月23日,蒲安臣病故异国。 1870年3月22日,蒲安臣去世的消息传到北京,清政府深表痛惜,不久颁布上谕,加恩赏给一品衔,并赏银一万两,由出使经费项下拨给,交该使臣家属抵领,以示优待之意。   蒲安臣使团跨出了清政府走向世界、迈向国际社会的第一步。中国只有开放,才能引进新世界的文明,才能汇入世界进步的潮流。蒲安臣为此作出了重要贡献。正如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在蒲安臣悼词中写到的:“蒲安臣对各国人民的无私帮助和仁慈胸怀,已经越过了国界,他是一个伟大的世界公民。”   至今,美国的加州和堪萨斯州,各有一座以蒲安臣的姓氏Burlingame命名的城市。堪萨斯州的Burlingame市的命名与蒲安臣早年主张废除奴隶制有关。加州的Burlingame市建立于1909年。市政厅的网站上说,这一命名与蒲安臣在100多年前经过此地时购买过一个农场的事实有关。他当年对这片几近荒芜之地的投资行为,有助于带动这个地区的开发和进步。2009年,在这个城市创建100年之际,市政府举办了专门的纪念活动,在市政厅附近的街道上,竖立着蒲安臣早年的照片:身着黑色燕尾服,神态自信,目光如炬。   然而近百年来,中国人却几乎彻底忘记了蒲安臣这位为中国走向世界作出杰出贡献的美国人。   注1:这是作者为《法制日报-法治周末》撰写的专栏,此文在2011年9月期间被分为上、下两篇发表。   注2:很多法学界的人士都知道,文中提及的“国内一位将自己的博客名命名为“守门老鹤”的法学教授朋友”指的是 北京大学法学院的贺卫方教授。由于某些难以言表的尴尬原因,此文发表时,只能将贺教授的大名隐去。   注3:本文写作过程中,主要参考资料为:马士:《 中华帝国对外关系史 》、威廉士:《蒲安臣与中国第一次造使出国》、志刚:《初使泰西记》以及《百度人物传记资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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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立:孔庆东时代的北大

  1   “一分钟前,《南方人物周刊》电话骚扰要采访我,态度很和气,语言很阴险。孔和尚斩钉截铁答复了一个排比句:去你妈的!滚你妈的!操你妈的!”近日以来,孔庆东因为这则微博而声名鹊起。北大素有“宁可鸣而死,绝不默而生”的传统,虽然之前他早已经出书上电视,但只是从这两年开始骂人以来,孔庆东才算摸到了出名的门道。语不惊人死不休,或许可以说,这也是芙蓉姐姐和凤姐带来的启示。她们与孔庆东的不同是从不伤害别人。   “一个人一辈子做一件坏事不难,但要一辈子都做坏事,就非常难得了。”他骂美国国务卿希拉里是“母狗”;他骂姜昆是“下三滥”;他骂贺卫方是“汉奸法学家”;他骂央视“毫无人性”;他骂记者是“国家公害”;他骂南方报业集团是“汉奸报系”;他骂深圳是“反动政府”;他骂中国是“不要脸的国家”。对孔庆东来说,骂是他重要的提高知名度的方法;为了增加骂的效果,他采取了最出位最低级的爆粗方式,如泼妇骂街一般恶毒下流。   “骂人绝不是战斗”。孙隆基将一个人对自己言行的控制力类比成排泄能力,一个污言秽语的人如同一个大小便失禁者,这是一个人人格(身体)不健全的结果。如果说知识分子是人格健全的样板的,那么孔庆东正好是知识分子的反义词。孔庆东认为自己骂人就是“八路骂鬼子”。他骂药家鑫时说:“你跑吧,跑到天涯海角,我把你满门抄斩!”他骂贺卫方时说:“你想给美国人当孙子,美国不要你啊,因为你不是你美国爷爷日出来的啊!”他骂网友时说:“其实如果再来一次‘文革’的话,所有的‘五毛’都会被揪出来。你以为你是匿名的,就查不出你来了?一旦查出来,杀头怎么办啊?”   孔庆东曾经靠研究鲁迅谋生。鲁迅曾总结过骂的技巧:“从指挥刀下骂出去,从裁判席上骂下去,从官营的报上骂开去,真是伟哉一世之雄,妙在被骂者不敢开口。”孔庆东不仅爱骂,而且会骂;他不仅注意选择骂的对象,更注意选择骂的舞台。他在重庆骂道:“谁反对重庆,谁就是反对党中央!”他在警察局骂道:“这些记者排起队来枪毙了,我一个都不心疼!”他在人间骂乔布斯道:“乔布斯离开了一个罪恶累累的苹果!苹果给全世界带来了无数的灾难。像乔布斯这样的人死的越多越好。苹果集团现在就是一个罪恶累累的苹果。网上为了乔布斯的离开而痛哭的中国人都是汉奸!”   中国知识分子素有一种名士情结,从魏晋开始,放浪形骸愤世嫉俗就成为一个名士的标准形象,而骂则是一个名士的基本功。祢衡骂曹操,方孝孺骂朱棣,章太炎骂袁世凯,马寅初骂蒋介石,李敖骂蒋经国……骂体现了一个基于良知的知识分子面对权力时的勇敢与正义,因此名士之根不在骂,而在良知与正义、勇敢与磊落。如果只是打鸡骂狗欺软怕硬,谄媚于权力,厉骂无权无力的民众,则与名士无关了,而只剩下骂。   鲁迅曾经说过:“据我的经验,那种表面上扮着‘革命’的面孔,而轻易诬陷别人为‘内奸,为‘反革命’,为‘托派’,以至为‘汉奸’者,大半不是正路人’。”孔庆东常常不经意间泄漏了其人格的猥琐与缺陷,比如他常说:“爷是北大教授,怎么样?眼红了吧?汉奸王八蛋们!爷家来暖气了,气死你们这帮孙子!”孔庆东不只是骂,他也夸。他夸郭德纲是“民族英雄”;他夸于丹是孔子再世,“倒退2000年,孔子就是于丹”;他夸朝鲜比中国好三倍,“没有伟大的领袖和劳动党,没有强大的人民军,没有宁死不屈的民族骨气和奋发忘我的劳动热情,(朝鲜人)早都死绝了。”   孔庆东深谙信息过剩时代的传播技巧,他为此制造了一批讨巧的笔名,比如孔醉、醉婴、周三、丛剑等,甚至还有一个日本版的“孤岛独一郎”;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传播性的口号,比如“北大醉侠”、“北大的马克吐温”。他总结自己的十全武功包括“语文八卦掌,现代文学六合拳,通俗文学扫堂腿,武侠连环套,金庸倚天剑,大韩民国疯魔爪,戏剧流星锤,大众文化一阳指,地域文化梯云纵,教育九阳真经,高考改革擒拿手,党史断魂枪,军事乾坤大挪移,毛泽东研究互搏术,宗教思想打狗棒,反腐倡廉蛤蟆功……”他虽然常常令人莫名其妙的自称“孔和尚”,乃至自称“孔子73代孙”。在《第一视频》中,孔庆东常常以“爷爷”自居,将其他人称作“孙子”。   事实上,他最热衷的称呼却是“北大教授”,以及自己的社团身份。2006年,哈佛大学校长萨默斯只不过在公开场合说了句“女性在科学和数学上的成就不如男性”,就被舆论抨击性别歧视,最后只得引咎辞职。但毫无疑问,萨默斯的灾难不会发生在孔庆东身上;“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在孔庆东身后,站着一个更加孔庆东的北大,和一个非常孔庆东的社团,而孔庆东不过只是北大和社团的一条狗而已。   2   孔庆东是在文革时代的一个工人家庭长大的,这属于当时在政治上和物质上最为优越的一个社会群体。虽然没有赶上“红卫兵”,但“红小兵”还是赶上了。“毛主席培养的千百万红小兵还没死绝,正在拔剑出鞘。”这种成长背景带给孔庆东一种自命不凡的精英意识,毛式思维和毛式话语从此根深蒂固阴魂不散。他在14岁时写过一首革命诗:“孔庆东,真英雄, 前进路上当先锋。为了人类得自由,哪怕流血与杀头。”如果说一个人的出身与童年常常会决定一个人的一生,那么这种富于时代气息的暴力情结与理想主义,在未来的日子里似乎极为典型地体现在孔庆东的思想和行为中。   22年前的那个夏天,北大学生领袖孔庆东已经24岁,他终于可以以“北大筹委会”召集人的显赫身份指点江山。当孔庆东的革命梦想随着这次广场运动被钢铁的国家机器碾碎时,他和无数北大人一样被发配到最偏远的地区;一个叫陆步轩的北大才子甚至沦落为卖肉的屠夫。很多年后,孔庆东对这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讳莫如深闭口不提。   北京已经离他远去,“万马分尸国欲休,人心似水覆难收。豪情总被闲情笑,放眼天边一白鸥。”在这段寂寞难耐的日子里,孔庆东只能从风靡中国的金庸热中寻找温暖。武侠从来都是中国小人物的童话。这种借酒消愁的逃避并不能改变什么,马克思说过,理想在现实面前总是不堪一击。直到3年后,前度刘郎今又来,孔庆东依靠考试和向社团效忠得以重返北大。他在《重读‹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写道:“二十年来苦读书,气吞万象志踌躇。今朝识得大千貌,始信文章愧不如。”   孔庆东选择了金庸,在王朔看来,这是给金庸抬轿子。在革命家的梦想彻底破灭之后,一个自命不凡的犬儒诞生了。作为一个成功的犬儒,只有成名一条路。据说犬儒的始祖欧也根尼名气之大,连亚历山大都要亲自来拜访。通过他的博导钱理群,孔庆东邂逅了中国民间出版家贺雄飞。很快,孔庆东与余杰、摩罗被包装成非主流的“北大三侠”,成为图书市场的传奇。很多年后,贺雄飞这样说:“当年钱理群先生在赞扬余杰和摩罗时所说的‘精神界战士’的影子,只可惜的是,当年我当酋长时的那批人,已经有好几个不是‘精神界的战士’了。余杰信了主,摩罗彻底否定了自我,孔庆东则完全沦为‘帮凶’和‘帮闲’文人,只有谢泳先生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学教授。”   孔庆东无疑很快就融入到了北京这种权力江湖中,并且如鱼得水。孔庆东以“祥林嫂到底是谁杀死的”,开创了《百家讲坛》的八卦花边模式。不幸的是,孔庆东并没有使《百家讲坛》出名;同样,《百家讲坛》也没有让孔庆东出名。即使这样,在易中天之后,孔庆东还是常常以“百家讲坛开国元勋”自诩,并且发誓他再也不会上《百家讲坛》了。离开出版与电视,孔庆东只剩下北大这个贞节牌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孔庆东全身心地依靠这个牌坊,竟然终于达到了化境;孔庆东与北大已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孔庆东就是北大,北大就是孔庆东。孔庆东并不是北大的代表,而是北大的精神领袖。对思想和精神的放弃使孔庆东和北大得到了彻底的解放,精神家园的丧失与沦陷营造了一个流氓时代,正像一位网友所说:孔庆东终于成为“人类都无法战胜的一朵奇葩”。据说孔庆东“三妈的”之后,北大校长周其凤对重庆晚报记者说,孔庆东是个才华横益的人,“他写的很多东西都非常好,我本人很喜欢他的文字。”   3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物还是,人却非,今日之北大早已不是昨日之北大。北京大学初名京师大学堂,创建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是戊戌变法的产物。事实上,北大虽然是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但同时也是中华数千年“太学”传统的延续。在蔡元培任校长以前,北大成为科举的替代品,甚至成为仕途捷径。北京大学自蔡元培时代以来,科学氛围浓厚。陈独秀、李大钊、胡适等一批重要的历史人物都曾在此时期在北京大学任职或任教,鲁迅也在此兼讲师。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从而北大成为中国的学术中心,乃至“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民主”、“科学”也成为与北大密切相关的词汇。这样的历史经过积淀形成了一种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爱国传统,北大师生也不断的为这样的理想而奋斗并付诸实践。正是在这种氛围中,北大教授陈独秀创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将财产作为政治目标的社团。   蔡元培时代之后,北大进入胡适时代,包括蒋梦麟和傅斯年在内,这一时期的北大依然延续了其精英精神和贵族气质。在民国时代,读书上大学基本只是富人的专利。民国三十八年,当年那个图书馆管理员站在了天安门城楼上,中国包括北大都成为这个社团的财产。毛万岁所做的不仅仅是更换了北大的招牌。在某种意义上,马寅初时代的北大依然是对胡适时代的延续,这种延续其实只是一种苟延残喘。清洗知识分子的反右运动中,马寅初因为《新人口论》被官方褫夺北大校长之职。马寅初不仅坚持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尊严,也苦苦坚持着北大的尊严:“我虽年近八十,明知寡不敌众,自当单枪匹马出来迎战,直到战死为止”,“ 因为我的理论有相当把握,不能不坚持,学术的尊严不能不维护,只得拒绝检讨”。   如果说林昭是北大的圣女,那么聂元梓则是北大女巫。北大的沦落并不是从聂元梓开始,但聂元梓代表了北大的沦落。这个狂热的社团分子创建了“新北大公社”,北大再一次成为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索。这场浩劫中,包括饶毓泰、翦伯赞在内的数十个著名教授自杀身亡。北大从此成为一种不祥的传说。很多年后,孔庆东在他的博客上对网友说:“只有中国到了今天这个真正民不聊生的时候,人们才重新意识到文革的伟大”;文革是人民的正义起义,要收拾但没收拾利索的,就是你这种王八蛋!”他似乎忘了当年“砸烂孔家店”中,孔子被掘坟暴尸。这个“孔子73代孙”果然是大义灭亲了。   劫后余生的北大在王柴时代达到又一次辉煌,当时的校长丁石孙多少保留了北大的传统遗风。在22年前的这场民主运动中,北大继续扮演了重要的历史角色。这些青年精英中,北大人构成了浩浩荡荡主体力量,而孔庆东也是其中的积极分子。北大精神的死灰复燃使其最终遭到官方严厉的打压,理想主义色彩渐渐散去。此后几年入学的新生必须接受一年严格的军训。在愚蠢的军人训练下,此后的北大学生已经明显不同。在丁石孙被罢免后,此后的几任校长均来自社团成员,吴树青、陈佳洱、许智宏,直到如今的周其凤。曾经北大越来越变成社团的“党校”。除过中关村时代的吴树青有经济学背景,以后3届校长均是较少思想人文基础的理工类技术专家型官僚;北大作为中国最精英的人文思想发源地早已不复存在。   北大很早就以“三角地”闻名,三角地布告栏位于学校的大讲堂南侧,一直是“民间资讯发布中心”,也是几十年来历次中共政治运动的发源地之一。如今,作为言论中心的现实中的”三角地”已经早已不复存在,并为北大未名BBS上的相应版面所取代,即使在BBS上的言论自由受到相当的控制。事实上,在出国潮席卷之下,TOEFL和GRE早已成为北大学生的“必修课”,关心政治已变得非常罕见;或者说,那只是社团成员的事情,因为他们需要经常“学习政治”。这就是李敖所说的,“北大变孬了!”   2009年季羡林之死象征着北大又走过了季羡林时代。这个研究梵文的普通学者因其效忠社团,在他的耄耋之年获得令人咋舌的荣誉。温家宝出了实情:“您在最困难的时候,包括在‘牛棚’挨整的时候,也没有丢掉自己的信仰。”这些飞来的廉价荣誉就连季羡林自己都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事实上,这种对北大的隆重礼遇泄漏了官方严重的文化焦虑,因为作为思想国的传统北大已经没有了。俗话说,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李敖就对这个“国学大师”颇不以为然。“要说真话,不讲假话。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季羡林成为一个犬儒时代的新模范。极为讽刺的是,季羡林最终在一片有关虐待和财产的纷争中死去;虽然哀荣无限,但无法掩饰权力下一个传统知识分子的可怜与卑微。   张维迎试图以经济学理论推动中国大学体制改革,结果被北大社团罢免了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之职。作为经济学家,张维迎曾经创造了一个“钻狗洞理论”:“中国的好多体制就像一堵墙,上面挖了许多狗洞,然后让我们钻狗洞。我曾经说过光华不钻‘狗洞’,我们要从墙上跳过去。但是有的时候你跳不过去,可能会摔死。所以我现在想,必要的时候我们还是得有一些人来钻狗洞”。“钻狗洞理论”的悖谬之处在于:所谓“狗洞”,顾名思义就是为狗量身打造的。如果人能从狗洞里钻过去,人就得变成狗——否则就不叫“狗洞”,叫大门了——人要变成狗当然也没什么,但你要指望它再说人话就不对了。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如果他是个人,他不愿意当狗,他压根儿就从狗洞里钻不过去。   在一个自称“社会主义”的国家里,“社会学”其实一直属于禁忌。自称“精神上有洁癖”的郑也夫始终没有加入社团,他是北大,也是中国不多的几个良心社会学家之一。在北大,郑也夫完全是一个边缘化和被边缘化的学者,他对“现在的社会包括学生越来越向钱看”只能空叹无奈。2010年,他指导博士生冯军旗完成了博士论文《中县干部》。这部长达25万字的社会切片真实而残酷地反映了中国地方政治生态已经严重走向家族化和社团化。这次成功的田野调查成为近年来北大乃至中国学术研究的一个楷模,特别是在抄袭成风、官样文章泛滥的当下。博士毕业后,冯军旗并没有留在北大,而是骑着一辆二手永久自行车去社科院做了一名助理研究员。   4   竹林七贤的阮籍曾叹:“时无英才,使竖子成名!”如果说当下的北大是什么,那么孔庆东无疑是一个标杆式的人物,特别是在贺卫方被逐之后。从某种意义上,今日之北大已经进入一个孔庆东时代。如果说季羡林犹是一个犬儒,那么孔庆东则已经沦落为一个市井小贩甚至无赖流氓。从出书到上电视,再到四处走穴参加开业开盘庆典,孔庆东时代的北大已经完全世俗化和商业化,甚至从庸俗走向恶俗。这种趋势一方面完整地体现在北大百年讲堂上,从金庸、周星驰到芙蓉姐姐,北大走下了神坛。另一方面则体现在校长的气质上,当副部级的周其凤载歌载舞,唱起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并填词“化学就是你,化学就是我,父母生下你我是化学过程的结果”时,一个蔡元培和胡适时代的北大几乎恍如隔梦。在一个低智化的社会中,北大已经成为低智的榜样。《南方周末》方可成曾讥讽周其凤:“不伦不类,天雷滚滚,斯文扫地。”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周其凤不过只是另一个孔庆东而已,孔庆东攻击南方报系实则是替主子出气。   北大100年诞辰时迎来美国总统克林顿,中文系党员学生马楠对克林顿说:“本校前任校长蔡元培曾经说,当伟大的道德精神实际运用时,它们不会相互抵触。而且,我也不认为个人的自由会与集体自由抵触。以中国为例,它的蓬勃发展实际上确是我国人民自由选择与集体努力下的成果。因此,我认为,所谓真正的自由,应该是人民有权自行选择他们想要的生活和发展方式。只有那些真正尊重他人自由的人,才能了解自由的真谛。”几年之后,马楠选择了她想过的生活——移民去了美国。在孔庆东时代,北大每年有将近一半的学生参加出国考试,而出国的人中,九成以上首选美国。北大也成了“留美预备学校”,北大人戏称自己是“寄托(GRE和TOFEL)的一代”。据《高教年鉴》说,2005年北大是获得美国院校博士学位最多的本科生生源院校榜首。   在权力体制下,北大越来越成为贵族精英的子弟学校,这是一种典型的不正义。在安徽,15079名考生才能有一个考上北大;而在北京,每287个学生中就有一个人能考上北大;持续的社会资源畸形分配,使北大农村学生的比例从上世纪50年代的70%降至如今的1%。被压制在社会底层的大多数中国公民日渐失去通过教育改变自身命运的社会上升管道。   虽然北大在思想重新和学术领域乏善可呈,但却升官有道、生财有道。据南方周末2007年报道,“拥有北大教育背景的官员人数近年呈明显上升趋势”,“在任的副省部级以上官员共有 57 人”。其中毕业于北大77级历史系的薄熙来更是其中最具权势的一个,因此唱红的重庆与孔庆东的北大之间发生怎样热烈的互动都不意外。在清华之后,北大正在成为权力与资本同流合污的另一源头。在1999年至2010年之间,北大校友中诞生了79位亿万富豪,连续三年高居内地高校首位。在2011年4月公布的福布斯全球华人富豪榜上,中国首富李彦宏199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信息管理专业。其他北大富豪还包括新浪网创始人王志东,以及李宁体育用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宁等。李彦宏甚至出资1000万元设立北大回报基金。   毕业于北大梵文专业的钱文忠以在电视上讲解《三字经》和《弟子规》闻名,并迅速混成浑身名牌的炫富高手;据说他收藏的LV就有几百只。这种“北大富豪”语境之下,阿忆也高调“哭穷”,原来北大教授月薪“只有”4786元;而他来北大之前,“每个月的收入比5万还要多”,他“每个月都是赔钱为北大工作”。还有一个北大教授将一个小他26岁的中学生诱骗上床,并发展为情人;当这个女孩向其所要30万元青春费时,北大教授协助警察将这个可怜的“敲诈犯”抓捕。北大至始至终拒绝公开这个教授或者说“禽兽”是谁。   相由心生,孔庆东天生嘴歪眼斜面目狰狞,比不得阿忆水灵,但他却是一个赚钱的好手。据说早在10多年前,身为北大副教授的他就为韩国留学生做枪手,一篇本科留学生的毕业论文可以卖到8000块。在这个娱乐时代,名人走穴远比枪手赚钱快,孔庆东这些年千山万水地去走穴,甚至连偏远的三线城市平顶山都不放过。走穴赚的是知名度的钱,知名度就是生命线;在这方面,孔庆东长袖善舞,炒作有方;说白了,只要豁出去,不怕人笑话,不怕人指脊梁,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常言说,赚钱如吃屎。毕竟靠着北大这个蔡元培胡适们打造“金字招牌”和“百年老店”,如今财大气粗的孔庆东不仅不屑于做枪手,甚至有钱雇枪手了,出个书都有一大堆人在记录、在润色,他只要提供一张横眉立目的照片即可。   北大教职工数万,几乎与学生相当,其中博导数千,教授近万;在偌大的北大,教授多得一块砖能砸死一堆,本来算不得什么稀罕。但“北大教授”在一种商业语境下,竟然被神化为一种文化和权威的象征,孔庆东因此获得令人惊叹的“成功”。或者说,孔庆东极其逼真传神地诠释了“叫兽”和“砖家”的真实含义。孔庆东的言行绝非一个正经的文化人或者知识分子所可以想象。北大在20年多间的沧海桑田,真是如此不可思议。在孔庆东刚刚进入北大的那一年,海子从北大法律系毕业;当孔庆东引领学生们占据权力的主席台时,海子已经被山海关的机车碾碎。那时,北大社会学所里有一位少言寡语的讲师,他叫王小波;他从没有为自己贴上什么“北大”的标签;他像卡夫卡一样,在思考和焦虑中度过自己真诚的一生。他的内心如火,智性而又谦卑。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死了以后,人们这才发现中国早就有一个心静如水的大师。   5   很多年以前,前门大栅栏有一个卖冰棍的,每天大骂:“要不是爷爷我在这儿卖冰棍,丫的全北京人都得他妈的渴死!”这个“叫兽”的智商恰好跟一只鸡类似,一只公鸡常常以为,只要它不打鸣,那么天就不会亮。启蒙运动时期的英国作家塞缪尔•约翰逊有句名言:“爱国主义是流氓最后的庇护所。”流氓往往是权力的伴生物,如果说权力是粪便,那么流氓就是屁。在一个权力控制一切的时代,流氓往往会大成气候,甚至成为一种时尚潮流和榜样,将审美改写为审丑。流氓消解了一切正经与严肃,从而抹杀了人的神性。知识分子的流氓化就是犬儒,大众的流氓就是市侩。   孔庆东的专业是研究青楼文学和通俗文学,或者说他研究的对象是妓女、嫖客和流氓,然而不幸的是,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研究者孔庆东最终竟陷入这种粗鄙的“反文化”中而不能自拔,嫖客话语与流氓话语已经潜移默化地成为其言说方式。在去政治化体制下,孔庆东的没落传达出的是中国知识精英群体的犬儒化与人渣化。在一个民族集体罪恶从未得到反思和清算的背景下,人们在掩盖和遗忘中不知不觉又踏入从前的覆辙;物质与技术的发展并不必然提升一个人和一个社会的文明与思想。无论孔庆东穿和服还是用苹果,他的脑袋其实还停留在40年前的毛时代。这好比一个“五官可爱”的智障者,即使他看起来如何高大魁梧,但他的智商只停留在3岁的儿童阶段;如同孔庆东的笔名“醉婴”——本来就是没有智力的婴儿,还醉了。对一个智力低下的儿童来说,成人世界里的一切东西必然会被一概地斥之为丑陋和邪恶;在他的世界里,不是“好人”就是“坏人”;不是“杀”这个,就是“操”那个。特别是当他学会了骂人之后,他就不再会说话;因为骂人已经成为他唯一的说话方式。   如果说孔子是丧家犬的话,那么孔庆东则是一条疯狗,不管是装疯假疯还是真疯。很多年前,余杰与孔庆东互相吹捧,余杰写了《孔庆东:孔门幽默孔门泪》,其中写道:“‘荒诞的世界里,必须收起你的庄严,才能混过卡夫卡的城堡。但不要忘了,当你面对上帝时,严肃点!’老孔本人乃是北大的文学博士,钱理群和严家炎两位先生的高徒,现在又在北大的课堂上为人师表,本来应当最正经的,却最不正经。然而,正是在他的不正经里,承续了北大的真精神。”正像中国官吏们一边口头上反腐败,一边行为上腐败;一边骂美国,一边把妻女送到美国,孔庆东以典型的人格分裂展现了当下中国的实用主义。孔庆东几乎每天都在骂美国,但他却以受到美国大使接见为荣;他恶毒地骂乔布斯,但他却用的是苹果手机;他骂日本骂韩国骂汉奸,却偏偏喜欢穿和服;他总是对朝鲜和金正日赞不绝口,却津津乐道朝鲜的美女和美食。   孔庆东在2010年9月曾去朝鲜朝圣,“金正日的文化工作能力有口皆碑。……最重要的是忠孝二字,这是朝鲜红色江山保持颜色的根本秘诀。”他在《第一视频》中说:   “谁说朝鲜人民正在挨饿了?我刚刚从朝鲜回来,朝鲜人民没有挨饿啊。朝鲜人民生活水平是不如我们,但是并没有挨饿啊,朝鲜人民生活水平相当于咱们90年代初期,你90年代初期挨饿了吗?你80年代的时候挨饿了吗?我任何时代都没有挨过饿,我从小长到这么大都没有挨饿,而且也没有看到周围一个人挨过饿。从六十年代到现在,中国人民吃得好好的,红光满面的,你看我身体,那块儿像挨过饿的样子?世界上现在最糟糕最腐败的国家就是中国,……我们中国为什么坏到这个程度?没有廉耻了。这么没有廉耻的情况下,人家朝鲜人民都不批评你,人家才是真正保持传统文化的国家,人家才是有泱泱大国之风。人家看在眼里,微笑在心里,人家不批评你。要批评你,你体无完肤,你哪有一点好处?在朝鲜人民面前,中国人应该低下自己那不知羞耻的头!”   半年前,孔庆东在《纸船明烛送瘟神》一文中曾经引用过笔者的一段文字,但他似乎忘了笔者的另一篇文章《中国大饥荒50年祭》。孔庆东《纸船明烛送瘟神》一文末尾写道:   清明节,除了想念自家的亲人,想念先贤先烈,还应该想想亿万的普通亡魂。读了杜君立的《民国十八年年馑》,文章写道:“进入群雄争霸的民国时期以后,饥荒已经如影随形成了中国人的家常便饭。当时中国人口出生率极高,一对夫妻动辄生七八个孩子,但人口却不见增长,原因是婴儿死亡率奇高,生的多死的多,死的多又必须生的多。在如此恶性循环中,人命如蚁。据出生在中国的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估计,1949年以前,中国平均每年有300-700万人死于饥饿。如此估计,民国时代曾经饿死过2亿以上人口。……1920-1921年华北四省区大饥荒:死1000多万人,灾民3000万……1928-1930年北方八省大饥荒:死1300多万人。……1934年全国大旱灾,导致饥荒,饿死过600万人。……民国24年,四川发生大饥荒:成都盆地各县都是灾区,受灾人口大约3700余万。四川省赈委会主席尹仲锡将一张人吃人的照片亲自交给蒋介石……1946和1947南方大饥荒:两年间仅粤桂湘三省就饿死了1750万人。……蒋梦麟先生曾抗战时期担任中国红十字会长。他在《新潮》一书中写道:‘以我当时估计,在八年抗战期内,未入军队而死亡的壮丁,其数不下一千四百万人。’”怪不得在鲁迅先生笔下,“中华民国”不是一个褒义词。每年都有几百万人饿死,一共饿死了几亿人的中华民国,今天的汉奸们台独们居然歌颂如父母如天堂,说那时候的旧中国,有人权有民主有自由有文化,很多糊涂的民众也跟着应和。让我们按照汉奸的思维逻辑,借着清明节的纸船明烛,恭送汉奸们五毒们,回到你们天堂般的旧中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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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 | [转载]夹缝里的声音——陈有西西北政法讲座视频

2011年11月15日 12:15:02    原文地址: 夹缝里的声音——陈有西西北政法讲座视频 作者: 陈光武律师 夹缝里的声音——陈有西西北政法讲座视频 2011-11-9 [陈光武按]有西最近讲座很多,因受北海案信息的挤压,很少转发。今天转发这个讲座的帖子,不仅是因为这次讲座的观点新颖,也不仅是因为其学术水平的精深,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样一场普通的学术讲座,为何会一度难产?我们的学生该学什么,我们的教师该教什么?我们的社会应向何处去?真有点莫名其妙了。中国这些年发达了,人民币换取的话语权足以覆盖全世界,却容不下自家一张讲真话的三尺课桌,不知这是谁的悲哀…… 一场演讲引发的故事:分裂的大学         400多座位的教室容纳了900多人,法大老师西安律师和市民也闻讯来听讲座      我在咸阳机场落地时,教室已经挤满了同学们.但是此时音响和投影仪都没有搞定. 中国人民大学律师学院刑辩班首期学员西安律师段万金拍摄      [陈有西按]有点意外,到西北政法大学的一场为学生的公益演讲,受到了同学们空前的欢迎,可容400人坐的教室里,来了900多人,500多位是站着和坐在前排地上的。为了对得起同学们,一直习惯讲座“坐讲”的我,这次也站着演讲了三个小时。但是为了操办这场讲座,背后竟然有这许多的故事。看来我即将赶上贺卫方兄了,不是指学术水平和演讲人气,而是指“敏感”指数。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近年来,我的讲座从来还没有“敏感”过。我一直是为党政机关和学术论坛、电视台嘉宾作讲座多些,大学基本上限于我兼职教授的几所才去讲。比较内部的是全国县市公安局长培训班和各市、县委的五套班子的一些讲座。这些讲座的内容,一般没有在网上公布。     自从办了李庄案,我似乎有了些许争议,在上海律协的一场讲座,谈到了李庄案审判中的一些法庭真相,突然初尝了“敏感”的滋味。给上海律协的几位主办者,添了一些麻烦,内心一直不安。今日中国已经不是容不下一张书桌,而是容不下一张真实的讲台.随后贵州司法厅和律协邀请我去为全省3300位律师同行作讲座,事后从厅领导的总结点评中得知,请我主讲,他们原也有担心,想不到我的演讲非常讲政治,讲主旋律,讲得中肯,坦诚,传播了对律师工作的一种正确的理念。有利于把握律师执业的正确方向。去贵阳机场的车上,接到推荐我主讲的贵阳律师朋友的电话说,厅律管处来电话了,非常感谢他推荐了我。我才知道,愿来请不请我讲,他们一开始也有若许的顾虑。这倒让我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象信口说皇帝没穿衣的小孩了。     西北政法大学的演讲,起于偶然,原只是为了对一个学生团体的创新精神的一种鼓励。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名人,到一个大学为学生们作个讲座,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有时间能够安排,自己累一点,给想听的年轻人说些思考的成果,也是一种济世和社会责任.而且我多次为浙江省的律师上岗培训讲律师法和律师业前景,为浙江省政府组织的大学生就业活动也讲过青年法学人才培养和律师业前景,现成的内容,讲一场也方便。因此这次到西安为律协讲课,西北政法大学的学生崔映西从我的博客上知道后,微博邀请我为他们学生也加讲一场。我很随意地答应了。他很激动,随即在网上公布,我随即告知他先落实和会场,并必须事先向校方汇报获得同意。作为一个四年级的本科生,他不大可能知道大学外请学者作讲座的一些内部审批规定,不知道请个校外学者讲座也是要受意识形态部门首肯的。事后的情况,不出我的所料,崔同学真正感受到了。但是,这位同学很能干,他能够直接通过老师找到了校长贾宇,贾据说还审查了我的事先公布的讲座提纲,认为很好,得到他的支持,才得以办成。但是当我从咸阳机场提前五分钟匆匆赶到会场,见到人山人海,却被引入贵宾室休息.因为投影不亮,话筒不响,感到有了点不太寻常。原来连校长同意的事,有关部门仍然在暗抗。结果还是接送我去大学讲课的西安律协的若干资深律师,原也是西北政法大学的兼职教授,直接进行了交涉,迟了十分钟终于得以开讲。相关的内容和效果,谌洪果博士已经写在文章中了。     其实中国的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吓自己吓出病来的。我们体制内现在已经有了很重的看客心态和不合作心态。一事当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一点比右一点好,一个有点风险的事,能够不做就坚决不做,已经成了一种普遍的心态。只要自己安全没有责任,学生们有什么要求他们是可以无视的.他们根本不会去认真审查你想讲什么,只要道听途说“这人敏感”,他就先把他假定为“敏感”,这样自己的部门就会很安全,然后不会有被问责的任何风险。至于学生的愿望,学生的求知欲,他们是不用去考虑的。因为这些学生,目前不可能问责到他们。这种心态,其实怪不得西北政法大学的一些意识形态管理部门,全国好多的地方都是这样的。贺卫方这样有深刻思想和广受欢迎的大学者,居然会进不了一些大学的报告厅,就是这种自己吓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看客心态酿造的。     大学如果没有思想,这个社会就会到处是犬儒。长此以往,这个民族就会没有脊梁,堕落就是必然的。西北政法大学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感谢贾宇校长和谌洪果博士,感谢象对明星般待我的热情好学的同学们,感谢你们献的芬芳的百合和康乃馨,这些将长留在我的记忆中.好多同学在我网上留言和给我发信,说这场讲座坚定了他学习法律做个有责任感的法律人的信心.西安律协刑委会的一位律师朋友的女儿是法大二年级的,听了讲座后同她爸说,这辈子她决定学习做律师了.还有什么样的报答,比这更好呢?     明天7日上午和下午,我将在京接受搜狐网和央视网的视频采访,谈谈北大老法学家龚祥瑞的自传和他的法学思想.11月8日晚,我借到天津办案的间隙,应南开大学法学院学生会的邀请,将为同学们作 的专题演讲.时间是晚上6点开讲,地点在南开大学主楼333教室.到时将同同学们进行约三个小时的演讲和互动交流.欢迎南开的同学们来参加旁听.      一场演讲引发的故事 分裂的大学 ——陈有西律师西北政法讲座散记 谌洪果     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200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师从于著名法学家贺卫方教授, 获法学博士学位。 (2011-11-05 22:24:00)        我是带着负罪感写这篇文字的。2011年11月4日,陈有西律师能到西北政法讲座,完全是偶然的机缘。他受陕西律师协会邀请来西安和律师交流,在微博上发了条信息,碰巧被西北政法的崔映西同学看到,于是问,那能不能顺便到西北政法大学做场讲座啊?没想到陈律师爽快答应了,说刚好能抽出时间,只要你们那边安排好。     映西同学和我很熟,当晚他就和我联系,看哪种途径更方便办成讲座。我说,近两年来我邀请了一些著名学者来讲座,尤其是萧瀚讲座风波,以及之后张千帆教授过来的讲座,都受到不少压力,如果这次我出面或许会敏感难办,所以就让他先努力争取,实在不行我再出面直接和校领导沟通。但我答应一定会去当现场嘉宾,毕竟我也求知若渴呢。     基于我对学校许多部门人员对学术讲座避之唯恐不及的了解,我是替映西和学通社的孩子们捏着一把汗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和他保持联系,并得知了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考虑到学生们还得面临求学毕业压力以及学生社团会面临的维继压力,我在此也保持克制宽容的态度,不点名哪些具体的人在阻挠这场讲座。我对你们保持最大的理解和尊重,但也希望你们今后不要给学生穿小鞋,真的别这样,求求你们了。不过我有必要在此引述一些令人寒心的话:     “这种讲座学术意义和价值不大,我院不参与这个活动。”     “这是个敏感人物,别让他来。”     “你想砸我的饭碗是不是?”     “没什么问题,就是不准办,教室不准用,海报全撕掉,人不准来。”     “学生想听讲座我不管,西北政法丢不丢人无所谓,随便丢,没关系”;     “没有通知,我不能开教室的多媒体。”     好在好事多磨,不管学生承受了多大委屈压力,讲座最终顺利进行,学生挤满教室,受益匪浅,气氛非常和谐,没见有什么政治问题。这不多简单的事情,怎么就有人这么怕一场学术的讲座呢?在此我必须表达对陈有西大律师的极大敬意。他是6点半飞机才到西安,然后律协的人接车直接到政法,舟车劳顿,饥肠辘辘,就开始这场分文没有的公益讲座,一直讲到晚上十点半。对于西北政法大学来说,这样的既无本又有面子、学校学生双双受益的“好事”,哪里找啊。怎么还有人阻挠?真是有点想不通。而且,讲座现场,来了近二十位陕西的律师,他们很多都是西北政法毕业的,回到母校,给学生如此大的见证和影响,也感受到学生的热情和希望,但却为一些小小的阻碍讲座的问题不得不等待或和学校里的“老同学们”联系解决,这让学校情何以堪?     但我在这里必须衷心地、大大地感谢和赞美西北政法大学的领导——校长贾宇教授。在讲座受到阻碍,学生灰心绝望,泪眼汪汪的时候,校长得知了情况,亲自出面干预,旗帜鲜明地说讲座要继续进行。哎,这学生心里的“冰火两重天”啊,恁地一个百感交集。学生们简直要山呼万岁,但我说大家不要偶像崇拜。当然贾校长也真诚地道出苦衷:学校这几年正处于脆弱的特殊情况,所以也希望学生教师们多多体谅。尽管校长公务繁忙,没有参加讲座,但讲座完后,他还亲自发短信祝贺讲座的圆满成功。     学生和一线的老师们当然要多多体谅校长呢,所以今后若有学术讲座,我们这些守法的公民仍然会按照正常程序申请的,不敢轻易麻烦校长。但我因此更要期待下面的老师和部门工作人员们,不能再用你们狭隘的眼光和私心辜负了校长的心意。     对于贾宇校长,我想说的是,我从博士毕业回到政法,在很多事关学术和大学尊严的事情上和校长有过不少争论,但我内心真的是很尊重您的,这次讲座的玉成其事,让我感到以前对校长的期待是值得的,许多误解也得以冰释。贾宇校长是有基本的法治理念并懂得大学教育应以学术为本的,尽管他有时也说些糊涂话(比如他说,要“强化政法机关对法律教育的指导和管理职能”,这话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他的初衷是要让法律教育得到更多的体制支持),但在很多场合,贾宇校长都说,要有“法治信仰”和“平民情怀”(这平民情怀体现在学校事务,岂不就是始终把学生放在第一位?);贾校长还说,“行政化是学术的天敌”,“回归大学本位,就是要把大学办成学校,而不是机关和衙门。”“如果教学和科研的中心地位建立不起来,教师和学生的主体地位没有得到承认和尊重,学校存在的必要性就成了问题,我们管理部门、后勤服务部门的重要性从何谈起?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还主张,只有保证大学自由,才能“保存国家和民族的元气”。     这些话,都是掷地有声的,谁听了不都是充满振奋的呢?     但是我要说,正是在对贾宇校长的办学理念有着真诚认同的同时,透过西北政法一次次讲座的受阻,透过学校在管理和师生待遇方面的各种问题,我分明发现了这是一个分裂的大学。这种分裂让人心酸心痛。本来,学校中有教学、科研、党政、后勤等不同的部门,是非常正常和必要的,它们都服从和服务于大学的学术自由和独立,从而为国家和社会输送优秀的法律人才。问题在于,许多部门中的人员忘掉了这份核心目标,一方面执着于或者害怕失去现有的安定和利益,另一方面却在私利高度一致的同时,无形中做着互相拆台的事情。贾校长不止一次说过,他作为校长很多时候无能为力,西北政法流传的一个段子就是校长哀叹自己解决不了学生食堂的饭菜质量问题。     大学的分裂意味着大学不再以学术的尊严和独立为核心,教师们失落,学生们失望,行政人员失意,学校领导失分。老师学生之间的交流、领导和普通成员的沟通、行政人员和教师群体的理解等,都存在重重的障碍。在这其中,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机构设置、物质利益等方面的分裂,而是一种大学精神的分裂,教师人格的分裂。陈有西在讲座中说,体制内多有清醒的精英,所以我们要对法治的进步报以信心和耐心,但我却不得不说,就具体的大学环境而言,如果我们忘却了大学的理念,而唯行政化是从,那你很快就会被沦为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并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活在这种分裂当中,你会自动选择一种平庸的生活,而不在乎自己对大学自由、对学术精神、对生命尊严,会有什么样的伤害。体制腐蚀人心的力量真的需要我们时时自省呢。     面对这种分裂,我想说:     无论一个人多么成熟,社会经验多么丰富,对政治立场多么敏感,也请保持一份理想和良知吧。如果自己无法保全,也对别人的良知和理想报以充分的理解吧;     无论一个人多么谨小慎微,多么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地位和利益,也请不要过分紧张,视学生同事如同防贼,轻松地活着,本分地做事吧,如果你无能为力,也不要充当阻拦,尤其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无论一个人多么煎熬委屈,多么明白生活之不易,人性之复杂,也请一定知道,这是大学,学生和教师参与各种教学学术活动,不过出于坦诚率真的热情,没那么多阴谋考量,如果别人做事考虑不周,可以多批评,多宽容,但不要把我们想象得复杂,不要轻易把别人的行动上升到政治的高度。     无论如何,我相信大部分老师和学生都不愿活在这种分裂当中,正因如此,我才说,我是带着负罪感写下这些文字的。我的负罪感在于,我不愿因为之前我组织学术讲座所带来的压力,而让学生和教师自发进行的学术讲座活动无法正常展开,我不愿意因为我个人的行为而带来学校相关部门诸公们的高度警惕。一时的挫折倒好承受,但我真的害怕你们无形中出于工作本能的反应,都不愿意有所担当,都主观认为学术就是政治,从而用你们的手,慢慢扼杀了珍贵的学术事业和那些为学术事业而努力的人,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     所以,我很荣幸受邀参与这场讲座,更荣幸地被学生们推荐为陈律师讲座的点评人,在点评的时候,我首先深深鞠躬感谢了崔映西和那些辛苦组织这次讲座的学生们,你们的执着务实、遵守规则、敢于担当,才是西北政法的骄傲和发扬光大的根本。我看好你们的未来,祝你们平安,你们会很有出息的。     我也再次真诚希望我在这里批评过的那些同事们理解我的善意,如果言辞多有冒犯,我向你们赔罪,也愿意有机会请你们喝酒。我真心希望西北政法通过我们分工协作的努力,越办越好,只有这样,我们的日子才能过得越来越滋润。     对于这片土地,这个国家,何尝不是如此呢?     所以,我祝福你们。         上一篇: 何三畏:法律何以成为禁忌?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46)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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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方 | 系列冤杀拷问中国错案追究制

系列冤杀拷问中国错案追究制 可怜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唤也无法让遭国家冤杀的儿子复活   时间: 2010-09-08 09:49 来源: 《新周报》总第三期 作者: 本报记者 何光伟            8 月 30 日晚尘埃落定,王子发最终获赔 89 万元。他最初提出的赔偿额是 75 万,而拿到手比预想的多 14 万,令人遗憾的是,当地相关部门仍不答应公开道歉。   王子发是广西东兰县人, 9 年前,身陷一宗命案。尽管他坚持说自己没有抢劫杀人,而且同受害者,但仍分别被判处死刑和死缓。在 2007 年,另一青年覃汉宝自首,说他才是“真凶”。但直到今年 8 月 20 日,王子发才真正恢复自由身。   新近发生的广西王子发案、四川骆小林和河南赵作海死刑冤案平反,再次勾起公众对多年前错判死刑的聂树斌和呼格吉勒图等冤案的回忆。 舆论期待被冤杀者能尽快昭雪的同时,法学界的专家们也呼吁中国亟须完善理冤机制。 今年 5 月 9 日,河南的赵作海被宣布无罪释放,河南省高院将这一天定为河南法院系统的“警示日”。 5 月 24 日 ,被关押 738 天的骆小林走出看守所,他被云南省普洱市中院认定犯运输毒品罪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 8 月 30 日,广西王子发案赔偿事宜尘埃落定,王子发最终获赔 89 万元。 骆小林、赵作海、王子发都是幸运者,他们获得了平反赔偿。而另两位惊天冤案的受害者聂树斌和呼格吉勒图则被枪决多年,这两起案件的真凶虽被捕多年,但为冤杀者翻案、追究错案责任却遥遥无期。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贺卫方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让司法系统主动纠正这两起冤杀案,这就好像自己揪住自己头发离开地面一样。 贺卫方多年来一直在关注这两起冤杀案,他认为中国亟须完善理冤机制,必须由立法机关启动超然的纠错机制,才能真正为冤杀案平反。   陈年冤案   1994 年 8 月 5 日 ,河北省石家庄市西郊孔寨村发生一起奸杀案,当地警方抓获犯罪嫌疑人聂树斌。 随后,聂树斌被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以强奸罪判处聂树斌有期徒刑 15 年,以故意杀人判处死刑,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 1995 年 4 月 27 日 ,聂树斌被执行死刑。那时聂树斌年仅 22 岁,而聂树斌案的多名办案人员却因此立功升迁。 2005 年 1 月 18 日 ,河南省荥阳警方在一砖瓦厂抓获可疑男子王书金,他向警方供述自己曾在河北省强奸多名妇女并将其中 4 人杀害。 2005 年 3 月 16 日 ,“一案两凶”的聂树斌案被媒体公诸于世,舆论哗然。河北政法委成立了工作组,负责对聂案重新调查。 5 年过去了,聂案至今仍无任何公开结论。 就在 2005 年年底,内蒙古也曝出一起有着“聂树斌案”之称的呼格吉勒图案。 1996 年 4 月 9 日,呼和浩特市第一毛纺厂家属区公厕内发生一起奸杀案,警方迅速将 18 岁的报案人呼格吉勒图定性为犯罪嫌疑人。 60 天后,呼市和内蒙古自治区两级法院都认定呼格吉勒图犯故意杀人罪,他被匆匆执行死刑。 2005 年 10 月 23 日 ,作案 21 起、身负 10 条人命的犯罪嫌疑人赵志红供认曾于 1996 年 4 月在呼和浩特市第一毛纺厂家属区公厕内奸杀一名女性。 2007 年 1 月 1 日,赵志红被临时叫停执行死刑,但之后此案再无公开信息。   一错再错   聂树斌的母亲张焕枝为儿子的事已奔走呼号五年了,在近乎绝望之下,她在今年年初又向贺卫方求援,希望能继续得到他的帮助。 贺卫方在 2010 年 2 月 3 日致信河北高院院长高勇,他在信里表示,河北高院就是聂树斌案冤案责任的承担者。 贺卫方指出,河北高院二审王书金过去两年半仍无结果,严重违反了刑事诉讼法一百九十六条对二审期限最长不超过两个半月的规定。贺卫方呼吁河北高院拿出壮士断臂的勇气,将事实真相公布于众,让死者得以安息。 但河北高院至今也未给贺卫方任何形式的回复,贺卫方认为河北高院这五年来一直在拖延聂树斌案,并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工作。 2010 年 5 月 9 日 ,河南的赵作海被宣布无罪释放。随后,河南省高院院长张立勇又在 6 月 21 日亲临赵作海家向其鞠躬致歉。 河南高院为赵作海案昭雪的决心获得了舆论嘉许,也被学界认为是法院主动为冤屈者平反的一个范本。遗憾的是,聂树斌案和呼格吉勒图案至今仍然毫无进展,河北高院和内蒙古高院并没依法予以平反。贺卫方表示,这两起冤杀案没有得到纠正,而法院却总是以错误掩饰错误,这就是一错再错、错案不断的深度根源。   翻案无期   2007 年 11 月,最高法也受理了聂案申诉,案件得以进入再审。最高法将其列为“重案之重”,调派专人进行全案再审审查。 内蒙古政法系统一高层此前接受传媒采访时毫不隐晦地表示,呼格吉勒图案的事实部分早已明确,不应该存在任何悬念。他并称,如按照法律规定进行,必然有多名责任人被追究刑责和党纪政纪处分。而当年公检法的办案人都已升职或调迁,难度可想而知! 而法学专家则指出,这几起冤杀案的办案人员除违反党纪政纪外,至少还构成“刑讯逼供罪”、“玩忽职守罪”和“枉法裁判罪”。 专家认为,这些罪名均是最高可判 5 至 10 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重罪,错误一旦被纠正,会有很多人要因此承担错拘、错诉、错判、错杀的责任。 “亡者”归来、“死人”复活让赵作海等案件获得平反,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冤屈者还活着。 贺卫方指出,而聂树斌和呼格吉勒图已被冤杀,司法部门在纠正上就很难操作了。“让犯错者自己纠错不现实,因为司法系统本身在机制内缺乏一种自我纠错的动力,他们很难推翻自己原定的结论。”   (责任编辑:新周报周末版) http://609zb.com/a/shehui/2010/0908/8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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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方 | 欧洲遇害犹太人纪念碑

【欧洲遇害犹太人纪念碑】在勃兰登堡门旁边,2005年建成开放。占地近两万平方米,由2711座长方碑组成。地下有信息中心,是各地杀戮犹太人情况的展览。别具匠心的设计摄人心魄。每次见有关屠杀犹太人的纪念物,总疑问:在哲学艺术及文化各领域如此辉煌的日耳曼人何以这样残酷地灭绝另一族群?     【地下信息中心】地下是主题陈列。与此前致力描述纳粹决策和杀戮如何惨烈的展览相比,该展更强调把受害人还原为一个在这世界上活过、有姓名、有家庭、有友情的鲜活的人。主事者从大量档案中挖掘出一些家庭,深入调查每个人不同命运,包括一些生还者的后来情况,亲切之外,倍觉纳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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