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纽约时报 | 不必对十八届三中全会抱过高期望

尽管中国目前急需一场全面的改革,但是,过分期待中国将在11月9日至12日期间召开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推出具有根本性的改革措施并不现实。在会议日益临近之时,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此次会议只能推出有限的改革。 表面上看,此次会议将迈出的改革步伐不小。早在今年8月份,中国一家证券机构海通证券通过一篇前瞻性报告透露出十八届三中全会将在价格、财税、金融、行政、土地、户籍等六大领域推动改革。该报告还称,十八届三中全会将为未来十年定调。 随后的两个月里,各大咨询机构、投行以及经济学家们,纷纷表示他们期待中国能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推出重大经济改革举措,甚至期望习李能开启自1992年邓小平发表著名的深圳讲话以來影响最为深远的经济改革。 就在10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开会确定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时间之后,中国官方高层智囊机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首次对外公开了其为全会提交的一份被称为“383”改革方案总的报告。这份报告因由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刘鹤牵头而备受瞩目,刘鹤的另一身份是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被认为是习近平的关键智囊之一。 该报告勾勒出一幅详尽的中国新一轮改革“路线图”,并在大幅度减少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进一步开放市场、土地制度改革、金融市场改革以及中央与地方权力调整等方面做出了超乎寻常的设计。该报告进一步刺激了人们对十八届三中全会的预期。 各界的热烈期待并不难理解。此次会议毕竟是新一届政府第一次宣布他们为中国今后10年制定大政方针的最高层会议。这些大政方针决定着中国未来10年的发展走向。 而且,由于中共历史上历届党的三中全会的示范效应,各界一直对三中全会抱有较高的期望。1978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使中国结束了阶级斗争,走上了以经济建设为核心的改革开放道路,中国经济开始了长达多年的高增速阶段;1984年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打破了计划经济体制,开启了中国走向商品经济之路;1993年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对如何实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作了全面表述。 大多数中国人希望即将召开的三中全会能够出台一些根本性的改革措施,比如进一步的国企改革、限制政府权力对市场的过多干预、大幅度调整中央与地方的财政收支关系、土地制度改革以及终结养老制度的双轨制等。但从已经披露出来的信息看,此次改革虽然涉及面广泛,但在各个领域,基本还是在原来基础上的调整,并未触及深层次改革。 英国研究机构Capital Economics的经济学家马克·威廉姆斯和朱利安·埃文斯·普理查德10月31日联合做出的报告认为,不能指望三中全会提出更多改革细节,因为那不是党的职权范围,党只能在方向性问题上给出指导意见。 上述报告说,不应对本届会议出台激进改革措施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特别是由于牵扯到太多、太强的既得利益阶层,任何对国有企业伤筋动骨的重大改革举措都很难出台。 确实,外界普遍对国企领域的改革并不抱过多预期。在经历了国企重组、引入现代公司治理结构等看似眼花缭乱的改革后,国企的既得利益已经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要撼动极为困难。 欧洲最大的金融控股集团瑞银集团在今年9月份的一份十八届三中全会前瞻报告中也认为,三中全会将为未来几年的改革制定方向和框架,但不太可能公布太多细则。该报告还预测,政府不太可能在近期对地方政府债务和财税体系动大手术,也不太会在土地和国企改革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以土地改革为例,瑞银认为由于牵涉到诸多复杂问题,政府不会马上实施“同地同价”原则,土地改革只可能是一个渐进和长期的过程。这一判断与国家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主管的《中国房地产报》在今年9月份报道的内容相一致。该报援引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一位官员的话称,若集体建设用地进行流转,势必破坏地方政府垄断土地的平台,各地方政府的反对声音比较强烈。道理很简单,在农民没有被赋予土地流转权利的时候,地方政府可以随意利用行政权力强制征地,农民利益没有任何根本保证。土地流转改革后,地方政府再也难以像以前那样暴力强征了。所以该报认为,新土改难以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有突破。 上述这份由瑞银集团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汪涛牵头研究的报告并不是非常悲观,该报告虽然提醒人们不宜对改革期望太高,尤其对未来十年所有重大改革措施的路线图或具体时间表、立即重构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的财税关系、对过剩产能和国有企业进行大规模重组以及土地改革出现重大突破等不要抱有太高期待。但报告并不像很多人认为的那样,如果新一届政府不能现在推出全面改革,中国经济将走向崩溃。 瑞银的理由是,预计未来两年里政府将会逐步启动许多改革措施,包括金融市场改革和放松服务业管制,之后再推进更加艰巨的改革,但报告并未具体解释具体是哪些方面的改革。瑞银判断,未来1-2年里,即使没有重大改革出台,受益于全球经济复苏、城镇化的推动以及仍然充裕的国内流动性,中国经济仍能实现7%以上的增长。 中国现代史学者、曾经参与了中国1980年代政治体制改革历程的吴伟对中国的长期经济发展持不同看法。他接受纽约时报中文网采访时说:“在不启动政治体制改革的情况下,单方面的经济改革措施不可能深入进行下去。” 吴伟参加了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政治体制改革方案的研讨工作,是赵紫阳主持制定的《政治体制改革总体设想》的执笔人之一。他认为,不论是十一届三中全会,还是十四届三中全会,之所以能在改革上取得突破,关键之一在于当时的整体社会环境在改革上都具有普遍共识,且当局包容并蓄,心态开放。 “ 但现在的改革面临的社会环境完全不同,现在的社会是撕裂的,社会各阶层对于改革的期待差距很大,甚至截然相反。而当局在意识形态上收得越来越紧,却极力在经济改革上释放宽松的表象。这很矛盾,30多年的改革历史证明,要搞改革必须要有一个开放宽松的舆论环境,”吴伟说。 他认为,在当前这种政治气氛下,既得利益集团反对市场化的改革是必然的,三中全会最后通过的改革方案,必会在既得利益集团狙击下搞得虎头蛇尾,即使能出台一些值得期待的改革措施,在执行中也大多会半途而废。 但是,中国新一届政府又不得不考虑改革推进不到位所造成的巨大隐患。现在,中国经济增速正在放缓,依靠投资拉动的传统经济发展模式已经被高层认为不可持续,而推动中国经济高速前进的人口红利也已经不存在。中国的最高决策层也清楚,未来,也只有依靠进一步的改革才有可能保持经济增速的可持续性。 在这个时候,高层面临着挑战,只有在这个巨大的系统不陷入危机之前向纵深推动改革才是唯一的路径。否则,新一届政府的改革承诺就只是表面上的信誓旦旦。 很多人还记得,李克强在其成为国务院总理后的第一次记者见面会上说的话:“现在触动利益往往比触及灵魂还难,但再深的水我们也得趟,因为别无选择,它关乎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前途。” 人们当然期望有意外发生。正如《经济学人》最近的文章称,当初人们对十一届三中全会能拿出怎样的改革措施,以拯救摇摇欲坠的中国经济也不抱希望,但结果却是邓小平大刀阔斧的改革解放了中国生产力。 纽约时报中文网

阅读更多

香港信报 | 中宣部下令低调处理太原爆炸

香港《信报》报导说,大陆传媒界消息说,中宣部已下令全国媒体低调处理太原爆炸事件。 《信报》文章说,尽管6日案发后,现场消息、图片已在微博满天飞,中央级党媒也并没有回避,照发报导。不过,新浪、搜狐、网易等主要新闻网站,均将该则消息放在不太显眼的位置,没有过往大事件常见的滚动报导、专题处理。今天见报的各地报章,也被要求统一采用新华社稿件。 事发当天的央视《新闻联播》也对事件只字未提。新浪微博上,已经几乎搜索不到相关的内容。其他网站的相关报道也大多都是事发当天的报道,没有后续跟进。

阅读更多

纽约时报 | 天安门袭击者疑为报复清真寺被拆

10月28日在中国首都的心脏制造了一场致命袭击的人会是出于报复吗?这是乌斯曼·艾山(Usmen Hasan)家乡的一名前地方官员的说法,中国警方确认艾山为肇事车辆的司机,他的车在天安门广场撞死两名游客后起火烧毁。 据官方媒体报道,艾山、他的妻子和母亲当场死亡,他们都是来自新疆西部边远地区的维吾尔族人。 周三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Radio Free Asia)电话采访时,曾在位于新疆西南部的英阿依玛克村(Yengi Aymaq)任村长的阿木提·吐尔地(Hamut Turdi),讲述了去年发生的一次警察突袭,当局在突袭中捣毁了艾山曾为之筹款的一座清真寺的新建部分。  吐尔地说,政府在认定这些新建部分为非法建筑后,派出一个拆房队,还派了100名武装警察作后盾,拆房队切断了清真寺的供水,拆毁了一个为传统葬礼做准备用的院子。 吐尔地对自由亚洲电台说,“我觉得乌斯曼·艾山那样做很可能是为了给村民报仇。”自由亚洲电台得到来自美国政府的资助。吐尔地说,他当村长已有22年了,打那以后,他被免去了职位。周四在当地派出所接听电话的人拒绝发表评论。 虽然这名了解情况的前官员的说法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但他的描述给中国政府对天安门袭击案定性的努力带来了潜在的麻烦,中国政府认定袭击案是伊斯兰分裂主义者所为,并称他们受海外圣战分子的指使。中国高级官员和国家媒体一直试图将天安门袭击案件归咎于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East Turkestan Islamic Movement),虽然并未给出多少有关证据,而一些西方分析人士则对这个鲜为人知的组织在中国境内发动袭击的能力表示怀疑。 最近几天,中国向那些怀疑其袭击故事中心思想的人发起了猛烈的宣传攻势。《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和CNN曾发表评论文章,对中国在该事件上的不透明提出批评,并指出中国政府对新疆实施的压制政策也许在事件发生上起了一定作用的可能性,之后,共产党下属的媒体,如《环球时报》、新华社和《中国日报》都发表了社论,称上述评论“非常恶劣”、“有偏见”,“实在过分了”。 周一,中国政府扩大了其攻击目标,批评白宫似乎不愿意将该事件定为恐怖主义行为,至少在美国国务院一个例行吹风会上是这样,新华社称,当时有记者直截了当地让发言人表态。新华社在周四发表的一篇评论指责美国在恐怖主义问题上采取“双重标准”,是“纵容”在中国国土上的恐怖袭击。新华社在评论中写道,“将恐怖主义合理化将会招来更多危险。” 天安门袭击案的制造者艾山(他被描述为是一位商人)既对中国的新疆政策不满,也受到海外圣战分子的指使,当然有这种可能性。但自由亚洲电台的报道暗示,艾山对宗教限制尤为不满,很多维吾尔族人说,这些限制让他们遇到越来越多的麻烦。 中国坚持认为政府没有限制该地区的宗教活动,但很多当地居民抱怨比如禁止18岁以下信教者进入清真寺这样的政策,还抱怨如果政府公职人员公开信奉伊斯兰教,包括在斋月期间禁食,就会失去职位。 据吐尔地村长的描述,村民们花了3年时间集到20万元人民币,在2011年得到所需的许可证后,修建了皮拉勒清真寺。但他们看来在修建附加部分时遇到了困难,这部分使费用增加了3万元人民币,直到2012年底才建成使用。吐尔地说,在随之而来的警察与村民的对峙中,是33岁的艾山站出来说服了聚集的村民,让他们在警方绝对优势面前让步。 吐尔地说,艾山“站在人群中劝大家散去,他说,‘今天他们赢了,我们输了,因为他们带着枪,而我们什么都没有。不过别担心,有那么一天我们自己也能做点什么。’”吐尔地引用艾山的话说,并补充说,人们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其中包括艾山的母亲,她“为儿子感到自豪,亲吻了他的额头”。 吐尔地指出了另外一个细节:他说,对峙和捣毁的事发生在2012年10月28日,正好是在艾山和他的母亲在中国政治、文化和象征性的中心死于那场惨烈撞车的一年前。  杰安迪(Andrew Jacobs)是《纽约时报》驻京记者。Shi Da对本文有研究贡献。 纽约时报中文网

阅读更多

自由亚洲 | 中国各地斥巨资建设“天网工程”

收听或下载声音文件 中国各地斥巨资建设监控系统“天网工程”。长沙“天网工程”已经建成,共投入8亿元人民币,工程包括在全市安装2万6千只摄像头,全天候监控城区各个角落。 湖南《法制周报》星期四报道,长沙的“天网工程” 建设于今年8月全面完工。工程在2012年3月启动,经过一年半的建设推进,除地铁建设、道路拓改、商业开发等原因,部分摄像机纳入缓建外,长沙市“天网工程”已建成有2万6千多只高清摄像头的全天候监控系统,有103个单位监控室配套设施全面完成改造并投入试运行。同时,长沙“天网工程”充分整合社会视频资源,已摸底、登记全市小区、门店、单位等自建视频监控点18.6万个,这些都将有望纳入“天网工程”实现视频资源联网共享。 报道说,长沙市公安局相关负责人表示,除了打击犯罪,“天网”在加强社会管理、服务市民群众方面,也发挥了积极作用。长沙公安正在积极建议政府将“天网工程”建设纳入城建规划,与道路等市政建设同步规划、同步设计、同步施工、同步投入使用。 中国大陆各地近期纷纷斥巨资推进“天网工程”建设。 长沙新闻网报道,长沙市近年来已投入资金近8亿元推进“天网工程”建设。 据新浪网的报道,广州市2013年-2016年期间将投资25亿元资金打造城市天网。 对于中国的“天网工程”,现在美国纽约的项小吉律师分析说:“这个机器本身是个设备,要看操作的人怎么使用。它可以是针对犯罪,摄像头可以帮警方找到犯罪行为的记录。另一方面,你也可以说它起维稳的作用,对异议人士、上访人士的活动,它也会有录像。如果维稳机构,政法委之类的机构把它用作这一方面,它当然是专制者的工具。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讲,它也可以起反腐的作用,比如在夜总会、酒吧等场所,摄像头能照到这些场所范围内的官员腐败行为。一个科学技术,就看你怎么用了。” 广东居民李勉之认为,中国大陆遍布大街小巷的摄像头,在打击犯罪的同时,也侵犯了公民的隐私。 “摄像头应该可以帮助公安打击犯罪,但对公民监控,也侵犯隐私。秦始皇时代,几家用一把菜刀,毛泽东时代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那种安全是我们想要的安全吗?那肯定不是。” 《河南商报》星期三报道,北京、上海多个路段出现密集的监控摄像头,最多一根杆子上近60个,就像“小燕子”排在杆子上。有网民调侃问,这是摄像头熟了吗? 广东居民李勉之对此评论说:“我觉得,这个摄像头跟其他市政工程一样,多装、滥装,其中一个原因是腐败驱动。装摄像头,得有人操办,操办这个事的人就可以从中渔利。这个在中国已经成为常态,一个项目只要批了,做了,有很多人就从中渔利,所以摄像头的安装就泛滥了。” 另据香港《南华早报》网站11月5号的报道,中国当局斥巨资在各地安装监控系统,以让警方对主要城市的各条主干道及其角落进行监视。但随着雾霾天气的日益频繁,该监控系统的效用已大打折扣,当能见度降至3米以下时,即便是最好的摄像头,监控距离也只能达到10多米。 有深圳监控视频技术专家透露,能在雾霾天起作用的安全设备尚未问世。 报道称,中国中央政府已经意识到雾霾问题不仅危害健康,还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已委派科研人员寻找解决方法。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出资支持来自地方和军队的两支科研队伍研究雾霾问题,并要求相关科研人员在4年内找出解决方法。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林坪的报道。

阅读更多

纽约时报 | 解决大学生就业成中国新领导人挑战

中国武汉——与中国各地的就业中心一样,这里的一栋两层楼招聘中心里挤满了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他们努力在这个国家寻找未来,这里的就业市场仍然倾向于那些愿意在无靠背板凳上从事单调工作的流水线工人。 求职者之一是郑易龙(音译)。他三个月前大学毕业,拿的虽然是机械设计的学位,却不愿意去工厂工作。他想找一份办公室工作。坐在招聘摊位里的都是些像金涛(音译)这样的工厂经理,年纪比郑易龙大得多。金涛觉得,没什么希望找到他们需要的工人。 “我觉得这主要是教育错位的问题,”金涛说。“我愿意付超过3000元人民币的月薪,这比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拿到的工资要高……我还愿意提供培训,现在呢,有大学学位的年轻人就是不愿意去工厂工作。” 如何解决中国各地人员技能和期望错位的问题,将是本周六在北京召开的领导人会议的中心议题之一。他们将召开一次为期四天的会议,亦即三中全会。此次会议预计会为中国未来五年的经济和政治政策奠定基调。 他们将讨论是否降低消费税,是否放松对银行和货币市场的管制,是否打破国有企业垄断市场的局面。国有企业的垄断已经延缓了通讯等高端产业的发展。所有政策的共同主题就是,如何创造一个由消费者带动的经济,遏制受过教育的中国年轻人失业率激增的现象。 过去30年,中国一直依赖以迅猛乃至疯狂的方式不断建设工厂、桥梁、公路和住宅楼。但是,这种做法引起了长期的产能过剩,同时导致蓝领工人奇缺。 周一发布的中国总理李克强对工会官员的讲话称,本届政府在经济上的首要任务就是为人们创造足够的就业机会。 “就业是最大的民生。”李克强说。“政府须臾不敢松劲,我们时时盯着这一条。对我们来说,稳增长主要是为了保就业。” 2003年和2008年的三中全会也呼吁转向更具持续性的经济增长方式,方法是拉动消费、发展金融等高端服务和创造更多高科技工作岗位。这些会议之所以被称作三中全会,是因为它们是共产党领导层在中央委员会每个五年任期内的第三次全会;前两次全会的主要议题都是人事变动。 虽然政府多次承诺改革,经济政策方面的实际变化却一直比较缓慢。创造消费型经济体的最大障碍之一是,中国年轻一代的收入过低,而这些人正是中国未来的消费者。 中国各地的年轻人出生在一个日益繁荣的年代,由于中国政府的“独生子女”政策,他们大多是独生子女。这些年轻人一直在各种采访中表示,他们不会像父母那样为养老和子女教育存钱。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少能获得足够的收入,无法像他们羡慕和嫉妒的欧美年轻人那样消费。 郑易龙说,他每个月花在新衣服上的钱跟饭费和房租差不多。但是,跟面临高失业率——近期毕业的大学生的失业率为25%以上——的这一代人的普遍处境一样,他一边要寻找合适的工作,一边还要靠家人和积蓄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一来,他的支出总额就受到了限制。他说,“我希望能找到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不然就白学了。我不想去工厂工作。” 使局面更加复杂的事情是,很多年轻人不光不愿意接受工厂工作,也不愿意接受低端服务工作。中国年轻人的高中毕业率正在迅速接近四分之三,大致与美国的水平相当。自2000年以来,中国的大学毕业生人数增加了将近四倍。 文化习俗时常致使高中及大学毕业生不愿接受工厂及餐厅工作。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最受青睐的工作是在政府及共产党官僚机构任职,人们认为这些工作能够提供保障,可观的工资和福利,还可以通过弄权获得额外收入,比如在首次公开募股前获得特殊的投资机会,有时更是赤裸裸的贪污。 23岁的钟辉(音译)是一家火锅连锁店的经理。他表示,尽管开出了300至400美元(约合1830至2440元人民币)的薪金,提供有空调的宿舍,他还是很难找到服务员和洗碗工。 钟辉说,“招工不容易,因为人们心里认为在服务业工作、为他人服务是不体面的。家长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事服务工作。” 武汉是一个工业中心,位于中国中部,有将近1000万人口。武汉至北京的铁路线长达700英里(约合1127公里),已有百年历史,是中国的第一条铁路线,并已成为经济发展的脊柱,虽然并行的高速铁路于一年前通车,使它黯然失色。高速铁路上的高速列车目前的时速达到了185英里。 促使武汉经济照常发展的是不断增加的投资。午夜驱车穿越这个城市,引人注目的是众多建筑工地中至少有一半依然灯火通明,大吊车仍在运转,工人们夜以继日地建设更多的公寓大楼,马路及其他工程。 投资的助力是源源不断的来自国有银行的低息贷款。过去五年当中,每当经济开始急剧放缓的时候,中国的中央银行就会采取货币刺激政策。与中国的其他城市一样,武汉大量举债为当地经济增长提供资金,当地的很多公司也是如此。 当然,那些有能力找到高收入工作的中国年轻人已经开始花钱消费。25岁的曾丹妮(音)是一名妇科医生,长发披肩、衣着时尚。最近的一个下午,曾丹妮与一名朋友及朋友的丈夫在一个福特(Ford)汽车经销店徘徊,他们想要购买一辆蓝色的运动型汽车,她认为蓝色既漂亮,又充满活力。 “我不打算贷款买车,因为利息太高了。我靠我们的积蓄购买,”她说,并补充道,“我丈夫从事建筑安全设计工作,我们还没有孩子。” 中国的年轻人或许仍比西方的许多年轻人幸运,因为他们至少可以找到工厂或餐厅的工作。但是,如果没有更广范围的政策变化,经济学家质疑中国经济如何能创造足够多的理想工作,由此降低年轻人的失业率,特别是大学生。在中国,大学生一直是政治上最不稳定的群体之一。 “如果只是想随便找份工作,那你百分之百可以找到,只要你不挑剔。”郑易龙说。“我觉得,能到手的工作岗位与我想找的工作存在差距。” Hilda Wang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翻译:陈柳、许欣 纽约时报中文网

阅读更多

CDT/CDS今日重点

十月之声(2024)

【404文库】“闭上眼睛,鬼怪并不会因此遁去”(外二篇)

【404媒体】“等帘子拉开,模特已经换上了新衣”(外二篇)


更多文章总汇……

CDT专题

支持中国数字时代

蓝灯·无界计划

现在,你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对抗互联网审查:在浏览中国数字时代网站时,按下下面这个开关按钮,为全世界想要自由获取信息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桥梁”。这个开源项目由蓝灯(lantern)提供,了解详情

CDT 新闻简报

读者投稿

漫游数字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