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死亡

《毛泽东的大饥荒》在香港发行 | 新闻报道 | Deutsche Welle | 2011.09.29

  Großansicht des Bildes mit der Bildunterschrift: 《毛泽东的大饥荒》中文版封面 9月29日,荷兰学者、香港中文大学历史教授冯客(Frank Dikotter)的著作《毛泽东的大饥荒–1958-1962年中国浩劫史》中文版由香港新世纪出版社正式发行。德国之声也将于近期推出本书的音频版.   9月29日,荷兰学者、香港中文大学历史教授冯客(Frank Dikotter)的著作《毛泽东的大饥荒–1958-1962年中国浩劫史》中文版在香港正式发行。此书经英文版编译成中文版,由香港新世纪出版社发行。 英文版原书早在去年于伦敦牛津大学出版,英文版书名是《毛制造的大饥荒:中国最大灾难的故事》(Mao’s Great Famine: The Story of China’s Most Devastating Catastrophe)系作者经过六个月的资料收集,并历时三年多后成书,冯客和助手曾访问四川、河南、安徽、山东、广东等地的二十多个档案馆和许多受害者。今年7月,英文原作获得英国”塞缪尔.约翰逊”非小说类文学奖,评审团主席马辛.泰尔高度赞扬这本书的意义,说对于任何要了解20世纪历史的人来说,”这是一本必读之书”。 中国前领导人毛泽东在上个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以”超英赶美”为目标,发动了全国性的”大跃进”运动,在当时中国各地农村制造一派亩产万吨粮的假象,最终爆发了全国大饥荒和数千万民众死亡,近年有为数并不多的关于这段历史的著作和研究报告,最为著名的为中国学者杨继绳的作品《墓碑》。 Bildunterschrift: Großansicht des Bildes mit der Bildunterschrift:   本书作者冯客 《毛泽东时代的大饥荒》一书作者冯克出生于荷兰,目前为香港大学讲座教授,冯客先后出版了九本关于当代中国的研究著作,其中包括《开放的时代–毛泽东统治前的中国》 香港新世纪出版社曾在2009年5月出版《改革历程–赵紫阳的秘密录音》,该出版社负责人鲍朴为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之子。 “中共必须为这起人类史上最大的人祸负责” 该书作者冯客介绍,他和助手曾大量查阅各省市档案馆资料,但还是有很多资料对其封闭,比如中央档案局的资料并不对历史学家们开放,这部分封锁的资料很重要,却无法在这本书中呈现,所以事实远比本书内容更为残酷。 冯客说:”我跟随这个故事是从1957年开始到1962年,毛的”超英赶美”的计划不得不作出让步,可有上千万人在大饥荒中死于非命,中国共产党必须要为此负责,为这起非正常的灾难负责,这可被列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人祸,我们可以追究当时的发动人毛泽东,他确实是非常独裁的人,但如果没有共产党内的人去支持他,去实施他的命令,去推动大跃进,大饥荒就从来不会发生。” 冯客认为这段历史中人的死亡还不是最惨重的记忆,毛泽东发动的”大跃进”摧毁了中国人的精神和道德体系。人先是被统治者变成了工具,人和人之间为了生存丢掉了基本的伦理和文明。在书中他也记载了当时发生的”人吃人”现象。 “作者对’大饥荒’本身提出了新的史学观点” 出版人鲍朴也向德国之声介绍了此书出版的过程,本来在今年7月香港书展之前即可推出的中文版,因为要查找和确定英文原作中的引用的史料,不得不延迟到9月底发行。 鲍朴认为这本书与其他关于”大饥荒”时代的中文著述相比,从材料来源看是选自省市的档案馆原始档案资料,而以往的研究者更多的是使用县地级的地方志等,该资料是中共本身的档案材料。鲍朴说:”档案资料是研究历史的人最好的材料,除此之外就是当事人的回忆。” 早前冯客也谈及档案资料的真实性问题,他认为这些资料是可信的,中共作为一党专制的政党,和前苏联一样,他们很重视资料和调查,只是这些资料不能公开而已。 另外鲍朴认为作者考虑普通读者的需要,用更为人性化的笔触去讲述了这段历史。最重要的是,冯客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对”大饥荒”本身,提出了新的史学观点,那就是:”大饥荒”是研究现代史的一个关键,毛泽东直接领导了大饥荒,继而在接下来毛决定发动”文化大革命”,两个事件在历史上是有因果关系的。 “在拥有绝对权力时,就可以造成很多人的非正常死亡” 有关”大饥荒”中死亡人数,一直在学界颇有争议,冯客的这本书指出当时的死亡人数约为4500万。 二十多年前,前中国体制改革研究所所长学陈一谘根据赵紫阳指示,曾作过一次调查统计,得出的数字也为四千五百万。 对此鲍朴认为:”这本书的贡献是材料、史学观点、写法。至于’大饥荒’到底死亡人数到底是4500万、3000万还是1000万,人数的多少并不改变’大饥荒’的性质。” 鲍朴回顾书中引人震撼的章节,比如中共官员在秋收之后先要把粮食征上来,时间要快,不要等农民开始吃新粮时才去征:”这些都是记载在原始资料中,但不会出现在公开的讲话里,当在书中看到这些时,确实感到非常震撼,人在有绝对的权力时,一个决定就可以造成下面人民的生命大量的非正常死亡,这种教训是深刻的,必须去回顾。我们对于这么大的历史事件来讲,关于文革的作品不计其数,但和文革因果相关的这样一场浩劫,这段历史只有少数的几本书,《毛泽东的大饥荒》是最新的一本,这也还是正在填补空白的一本书。” 鲍朴强调这本书于经历者和未曾经历的中国人来说,都会帮助厘清这段中国人自己的历史,在中共当局并不愿意让公众知道真正的历史的情况下,这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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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idot | 中共党史第二卷盗版者被判半年至四年半徒刑

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发布 通报 ,引起广泛关注的“2.18”盗版《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案日前宣判。14名被告人因侵犯著作权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6个月至拘役6个月,并处罚金15万元至1万元。 2月18日,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在接到举报后派员会同其它机构在河北廊坊三河市查获了一批盗版《党史》第二卷图书未及装订的折页和PS版。随后,公安部门经过15天连续作战,一举破获两个盗版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28名,取缔关闭印装企业8家,查清盗版《党史》第二卷图书2万套,非法经营额达210多万元。 《党史》第二卷 于2011年1月11日正式出版,记载了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这29年的历史,没有回避文化大革命和反右,首次 公开承认 “1960年全国总人口比上年减少1000万”,但回避了三年饥荒期间非正常死亡总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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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均 | 中国“富国强兵”的百年梦想已经实现了

《青年人如何坚守自己的梦想》(中)     一个月前,美国击毙本 . 拉登,挑起了一些网友和我之间的论争,焦点是对拉登的评价,我对一些青年网友视拉登为英雄,为他的死感到惋惜与难过提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一位枉顾他人生命,为了不正义的所谓理想而牺牲同伴生命的人,不是英雄,而是魔鬼。但一些网友则宣称他是一位为信仰与梦想而战斗到底的反美英雄。他们质问我说,中国就缺乏这样有血性与不怕死的人!   我说这些孩子啊,是完全不看中国的历史,对现实也糊里糊涂。中国不但有为了理想而献出生命的壮士,而且,他们的理想是符合历史潮流,是为了国家强大与民族复兴的,数量绝对不比现在的阿拉伯地区自杀炸弹的人要少。大家可以去找本初中课本来,瓣指头算一下,从辛亥革命前牺牲的史坚如、秋瑾等烈士,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从起义、暗杀到人肉炸弹,可歌可泣。   即便那些没有死于革命与爆炸的孙中山、黄兴、蔡元培、陈独秀等等,他们对理念的坚守、对梦想的追求与大无畏精神,哪一个不超过现在中东那些恐怖份子?   更何况,本 . 拉登从来就是躲在地洞或者有几个妻子陪伴的寓所里,教唆一些教育水平低下、年纪偏低、穷困潦倒的穆斯林青年去为自己的事业献身,而他自己的兄弟姐妹与几十个子女,一个也没有去当人肉炸弹啊。   可是,你再看看我们一百年前建立了亚洲第一个共和国的烈士们,不是知识分子,就是出生于良好家庭,有些还是大富大贵之后。他们为了民主共和的理想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现在的人包括一些知识分子说起那段历史,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你以为亚洲第一个共和国是那么容易建立的?我们有些年轻人,摆着那么多仁人志士不去学习,却去崇拜一个逆历史潮流、注定要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恐怖分子本 . 拉登?他们如果脑袋没有进水的话,那我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脑残。   这里插一句:刚刚把百年前中国辛亥革命的先烈与拉登的恐怖主义做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现在我们不妨把那时的先行者同如今的领头人做一个简单的比较,你会震惊于一个事实:百年前走在前面,甚至带头牺牲的都是精英,而百年后,我们的精英沉默了,反而是草根,在觉醒、启发甚至带领着我们……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话题,放下不表,言归正传。一个人能够义无反顾的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一定是因为信仰,因为梦想,反过来说,那信仰、理想与梦想一定非常非常伟大,值得我们献出生命的代价。   现在就让我们快速梳理一下过去一百年里,中国青年们的信仰是什么,理想又是什么?从康有为、梁启超到孙中山、黄兴、宋教仁,再到蒋介石、陈独秀、毛泽东与李大钊,恐怕不需要有多么细心,你就会发现,有这样八个字贯穿其中:“富国强兵,抵御外辱”。   为了实现这个“富国强兵”理想,有多少仁人志士抛头颅洒鲜血?辛亥革命那些先烈只不过是一个序幕而已,军阀混战、围剿与反围剿,八年抗战,三年国共内战,少说也有几千万与你们差不多年纪的人献出了生命。 1949 年毛泽东登上天安门城楼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接下来,又在余下的 30 年里,增加了几千万非正常死亡人口。有人说,这几千万不应该和前面的烈士相提并论,但他们还不是以保卫国家独立、抵御外国侵略的名义折腾死的?   虽然我们曾经误入歧途,甚至有人说经过了一段邪路,还有人说至今还在弯路上踽踽独行,但一个不争的事实却是:我们的国家强大了,我们的政府富有了。中国的军队虽然没有战无不胜,但以目前这个规模,足够对付当今相对和平的国际局势。   我看到有些同学在摇头,我估计你没有注意我说的是我们国家强大政府富裕了。虽然中国目前只是第二大经济实体,但实际上,以国家为单位,中国政府掌握的财富影响力与金钱势力,并不比美国政府差多少。   我们百年前的梦想,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赶英超美”的政治口号,已经实现了。那时,我们饿死了几千万人的时候,还勒紧裤腰带发展核子武器,还支援第三世界的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今天,我们的国家已经成了第三个把宇航员送到太空的国家,这还不叫强大,那什么叫强大?   进入新世纪后,就更牛了。看看西方人玩了一百年的奥运会,我们拿过来办,结果就弄出了百年历史上最豪华与威风的奥运会,弄得人家伦敦奥运会都不知道怎么办。还有上海世博会,在进入现代的西方国家,世博会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展示新产品的超级市场,比大型展览再大一点而已,可是被我们拿过来,差一点就把它玩残了。举国办世博,还为其它国家出钱盖场馆,弄得外国人目瞪口呆,估计今后他们再也不知道如何办世博了。   我们国家财大气粗了,投资几百亿到海外去搞大外宣,让人家看得起我们,收购入主中文媒体,还办英文媒体,也不管人家外国人看不看,印刷出来到处派送,反正国家有钱。一些西方小国家对我们怕得一塌糊涂,生怕得罪我们,没有生意做。挪威据说就吃尽了苦头。   实事求是的说,百年梦想中的“富国强兵”确实实现了,现在不是人家来欺负我们,是我们是不是恐吓人家的时代。作为一名中国人,一名曾经热血沸腾的青年,一位上小学时就意淫要解放全人类的人,一位长大后长期从事国际关系与战略问题研究的中国人,我对国家强大与政府富裕是深有体会的。有时,我睡梦中都笑醒啊。   我看到下面还有一两个童鞋在摇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们的领导人乘坐只有美国总统出行才会乘坐的最豪华的大飞机,中国官员的后代与富人都快要把美国和澳洲最昂贵的别墅都买下来了,中国现在也在国际上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这不是一个事实吗?这不正是实现了一百年来革命先烈们期盼的“富国强兵”之梦吗?你不应该否认这个事实吧,你再摇头,小心我用鞋子丢你啊。   但是各位,我很理解你摇头,因为当我说起我们百年梦想已经实现了的时候,当我说起我们的国家强大了,我们的政府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政府的时候,我知道这里有些青年人,以及这个教室外面大多数青年人,以及绝大多数中国人,心中都有某种既骄傲又迷茫,还有点羞愧的感觉,羞愧自己怎么还这么穷,还具有如此的无力感。   这不奇怪,相对于我们强大的国家与富裕的政府,我们的国民中,还有相当大一部分显得如此的弱小,过得还如此的不如意,过得没有尊严。   关于我儿子学开飞机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那天从机场回来,我无处发泄,就把儿子开始学开飞机的事,包括这张照片发到腾讯微博上,结果,不到一会竟然有那么多和我儿子一样年龄的青年人留言,其中比较多的竟然是说我在“炫耀”,“炫富”,说我是富得没事干,花费几十万元让儿子去学开飞机玩。说实话,那天放照片是有些仓促,可中国年轻人的留言却引起了我另类的沉思。   在澳洲花费几十万人民币(相当于儿子刚刚毕业第一年的年薪)学开飞机,并不是富人子弟才做的,那些想学习开商业飞机的反而是一般人,甚至家庭条件并不怎么样的青年们的选择(不需要大学文凭),我在驾驶学校也碰上好几个看上去像“烂仔”的学员。说实话,由于人到中年,却突然沉迷与“梦想”之中,变成了什么“民主小贩”,对赚钱并没有多少欲望与实际行动,结果,按照澳洲人均 GDP 和生活水平,我们家庭的生活可能都达不到中等线。可我的一个帖子却在中国青年中引出了“炫富”的质疑。这说明什么?同学们,现在你们可以摇头了。   这说明,澳洲作为国家与中国没法比。他们的政府基本上是在节俭中度日,前不久还传出一位澳洲领导人的家属占用了领导的飞机票报销而被媒体群起而攻之的事。我们的国家是强大了,我们的政府也富有了,但我们的青年,我们大多数的民众,与澳洲民众相比,生活水平还是有相当一段差距的。   终于迎来了“国富并壮”,经济总量世界第二、外汇储备世界第一,外国人也不敢来侵略我们了,却依然没有强大到能够面对我们自己的问题与致命弱点。更没有力量消灭不公正与不平等?而且,伴随着国家的强大,竟然是绝对权力的膨胀,伴随着富裕的政府,民众却相对贫弱,一些弱势群体过得越来越没有尊严。贪污腐败盛行、信仰缺失,道德底线滑落,民怨沸腾——外敌没有来,我们却不得不忙着对付自己人,忙着维稳?   怎么会这样啊?!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   现在请刚才摇头的同学,以及没有摇头的同学,都同我一起思考。我个人在阅读百年仁人志士的书籍与发言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百年来,他们中绝大多数追求的都是“富国强兵”,几乎没有几个人是从富民强民的立场出发的,这和西方几个主要国家例如英国、法国甚至美国所走过的路都有所不同。   当然,毋庸讳言,这可能也和我们传统的政治哲学有关,强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富裕了,人民当然也穷不到哪里去?作为有“爱民如子”的中国儒家思想理想的政府,如果有钱了,自然会“爱民如子”。你说,哪里有母亲富有了,儿子却依然穷困的道理?   可惜,中国儒家思想没有问题,问题却出在历朝历代统治者都用儒家思想要求民众,让民众像儿子孝顺老子一样孝顺政府,政府却从来不把人民当自己的“儿子”对待。因为政府那些掌握权力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儿子、女儿啊,他们把本该给“人民儿子”的那份儿,偷偷集中起来给了自己的儿孙们。   也有一种说法,中国盘子大,底子薄,要想在短期崛起,“富国强兵”是最快捷也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也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把分散的十几亿的民众的力量与金钱都集中起来,干一些大事,这样做,难免要牺牲一批甚至是大多数人的利益。但,如果集中起来的力量干成了大事,那大事反过来也能够造福于民众。   咱们别带成见的话,这话听上去还不无道理。要不是廉价而好使的几个亿的农民工,“中国制造”能够走遍全球吗?要不是全国各地“被下岗”的几千万职工,我们的企业能够焕发青春,带着大量资金到海外投资吗?要不是无数拆迁户的配合,平地哪里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政府的大楼又哪里能够如此奢华?   可是,不管是哪种说法,不管是什么道理,现在到了我们思考国家与国民,政府与人民关系的时候,到了我们反思百年“富国强兵”梦想的时候,我注意到又有同学在摇头,注意,我可不是否定国家富强,只是认为,在国家富强的同时或者之后,人民应该富裕、安康,活得更有尊严,而不是这些年有迹象显示的那种相反的趋势。里根总统曾经这样质问那些爱国者: How can we love our country and not our countryman? (我们怎么能够只爱我们的国家而不爱我们的同胞呢?)现在我们需要问一句:我们怎么能有一个富有的国家,却没有富裕的人民呢?   也许,有人会说,这个问题太容易解决了,等到我们国家富裕到一定程度,物质问题彻底解决了,这些问题自然而然也会得到解决。谢天谢地,如果真如这位朋友所说,我们碰上的只是积累财富与分配问题,那太好解决了:继续富裕,富裕到一定程度,一切都迎刃而解。   记得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罗斯福总统入主白宫,当时美国遭遇严重的经济危机与大萧条,国家和民众都遭遇巨大打击。罗斯福上台后,全面考察了国家与民众遭遇的困难,他说:“感谢上帝,这些困难只是物质方面的。”   我想告诉各位童鞋的是,我们现在遭遇的困难,已经超过了物质层面,不单是贫富不均让人失望,那些制造并为贫富不均保驾护航的制度才让人绝望;不是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让人气愤,而是找工作需要开后门、需要送红包让人倍感悲凉;当今,我们遭遇的滞后的制度改革,公平、正义被侵蚀,精神日益贫乏,还有缺失的信仰,以及急速滑落的道德底线 ……   怎么办?   杨恒均 2011 - 6 - 1 儿童节 (老杨头祝天下的儿童幸福、快乐!)   《青年人如何坚守自己的梦想》(中)(未完待续)请继续观看《青年人如何坚守自己的梦想》(下)之:“如何实现公正、公平?如何让人活得有尊严?”   (此文是阿惠根据杨恒均博士 2011 年 5 月 31 日现场录音整理,少量增补与删减。感谢阿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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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天枢>祖国,我的名字叫苦难

他们只是一群蝼蚁,为生命四处遭人白眼,而生活又苦不堪言。城市不是他们的,他们也从来不妄想会被城市接纳,可是任何活动,他们总是最早接受劫难的一群。他们是大运会被迫消失的一群人,他们是被医院送到荒郊野外等死的一群人,他们是被汽车碾压数次而不会令车停下的一群人,他们是在收留所里面非正常死亡的一群人。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的死“无足轻重”,因为他们只是蝼蚁,人类是不会去在乎一只蝼蚁的死去。     祖国,我的名字叫苦难   文 / joachimbene(上海海事大学)     全律法都包含在“爱人如己”这句话之内了。  ——《加拉太书》5:14   一位城市的拾荒者,昨天比平时多捡了几个瓶子,他想奖励自己一下,坐一次到城市几年从未坐过的公共汽车去另外一个地方碰碰运气。他也买了票,可是他异样的着装,肥大的蛇皮袋,有点难闻的气味,说明了他拾荒者的身份。司机不肯为他开车,乘客也略显肮脏地把他的物品扔下,这可是他赖以存活的资本。他没有反抗,默默地走下去,和以往一样,步行去没有目的的地方,而车辆继续在他身边一辆一辆飞驰而过。 也许这样的场景你曾经听说过,或许还曾经见过。对于上车的那位拾荒者,你或许也皱起眉头,屏住呼吸,也许你还曾下意识地看紧自己的手机钱包,朝里面的位置再挪动一下。也许你还为那位男乘客的行为暗暗叫好,也许你对这一切早已经见怪不怪,也许……可我们又有多少人会站起身来,对那位司机说“你这样做不对”。又有多少人想起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一员,他们也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兄弟姐妹。 我记得有人是这样为这种行为辩驳:“不要拿‘我也会老’作为指责我的借口,不要对我的这种行为指指点点,作为乘客,他把那异味的蛇皮袋带上公共汽车,谁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恶心的东西,我也有权利捍卫我免受传染病威胁的自由。”     我们在乎的真的只是那有点异味的蛇皮袋,承认吧,我们所在乎的完全没有我们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如果拿这个蛇皮袋的是如“丧家之犬”的孔子,如果拿着这蛇皮袋的是我们的上海市委俞书记,司机还会不发动机车?乘客还会把这个蛇皮袋扔下去而不觉心中有愧?恐怕就算让他们把热脸贴到这个蛇皮袋上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脏,这时候谁还会去在乎这个蛇皮袋有什么异味。在我们的内心其实完全可以忍受那略显难闻的气味,正如忍受那公交车上粗俗的香水味道一样,但是我们却无法忍受我们和拾荒者共处一车的事实,因为“我们”比“他们”高贵。 他们只是这个社会被抛弃被遗忘的一群贱民,他们的身份早已经随印度的种姓制度一样烙上永久的印记,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他们的生,他们的死早与这座城市划清关系。他们的身份与这座城市彻底无关,你无法在户口上去探寻他们存在的痕迹。 他们没有名字,你可以呼作张三,也可以呼作李四,更多的时候只是被我们社会标为“拾荒者”这个统称。这座城市从来没有会想起为他们留下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只能在别人抛弃的瓶瓶罐罐残羹剩饭里求得生存。大城市只会去记得那些大人物的挥斥方遒,对于他们的存在,我们一无所知,也从来无心去知。 他们从哪里来我们无从知晓,他们今天吃不吃上饭我们也不会去关心。对于他们的处境,这座城市从来都也不会去记起,我们像躲避瘟神一样漠视着这群人的存在。像我们的祖祖辈辈一样,这群人只能把自己的命运交托给了上天,上天让他们生就生,上天让他们死就死,对于生活,他们也许可以简单到最原始的两个字——活着。 他们没有亲人,没有身份,除了那早已经埋没在尘埃里的生命,他们真正的一无所有。对于那不开车的司机,我们还会说她是某公司的职员,我们还能去探寻她的痕迹。而对于这个拾荒者来说,除了留在视频里的短暂时光,他的下车注定是汇入大海,下一站在哪里,他还会在上海么,这一切都是未知。     如果可以穿得像个人样,谁会整天穿着同一件捡来的衣服生活。如果社会保障做到位,他们又有多少人会靠这种方式屈辱生活。谁不愿意过着有明天的日子,谁不知道整洁比肮脏要好很多。可是他们能够获得这些么?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灾难,又有多少人会离开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如果不是生而不平等,又有多少人会选择乞人口食,而这些我们问过他们没有? 我们早已经习惯了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我们损失了多少利益,可是又有多少人为他们思考,在他们那卑微的一生中,社会到底亏欠了他们多少责任。他们现在还都在自食其力,但是比起那些社会的蛀虫来说,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高尚,人形的整洁外衣真的就比干干净净纯粹的心灵更值得我们向往么?欧西米斯也许会帮这个社会做出抉择。我们所要做的也许仅仅是一个必要的尊重,让他们可以和我们一起平等地乘坐公交车,可是这一点,我们都没有能做得到。 他们无处去诉说,上文中的老人只能够默默地走下去。在他们的脊梁上早就已经被压下了“忍受”,对生活忍受,对命运忍受,对不尊重忍受。他们只是一群蝼蚁,为生命四处遭人白眼,而生活又苦不堪言。城市不是他们的,他们也从来不妄想会被城市接纳,可是任何活动,他们总是最早接受劫难的一群。他们是大运会被迫消失的一群人,他们是被医院送到荒郊野外等死的一群人,他们是被汽车碾压数次而不会令车停下的一群人,他们是在收留所里面非正常死亡的一群人。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的死“无足轻重”,因为他们只是蝼蚁,人类是不会去在乎一只蝼蚁的死去。 以前有同学问我为什么会去学社会学,我以前总是含糊其辞地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回答。如果大家知道发生在我身边怎样的一个故事,大家也许会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做出这样一种抉择。 那天,我买了一些早点。感觉豆浆不是很合胃口,稍微喝了一口,就随手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当我过了一段时间,又回到那个地点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刺痛了我。一个头发花白的拾荒者,捡起我喝过的豆浆杯,一点一点地把它喝掉。我永远记得那一幕带给我的刺痛。本是应该在安享晚年的年纪,是什么把他们逼向城市去谋得生活。中国社会有这么多的不公平,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改变一下么?在社会学这里,我找到我赖以生存的动力。     在苦难深重的中国,这种背叛显得尤为可耻。中国的苦难,永远把他们的肉体,把他们的精神伤害得最深。今天的拾荒者也许是昨天失地的农民,也许是昨天上访的农民,也许是昨天刚逃出的被精神病者。他们是革命中牺牲掉最多的一群人,他们是饥荒中饿死最多的一群人,他们是遭受不公平待遇最深的一群人。 我从来没有忘记提醒我自己的身份,我也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我与这片土地血脉相通,我们之间有着剪不断的联系,他们的命运是我们这个国家最苦难一群人的命运,革命成果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改革开放的成果也拒绝着他们的分享,千百年来,从来就没有谁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他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被抛弃,一遍又一遍地又被遗忘。他们是我们看来理所应当被牺牲的一代。 中国的这片土地上,他们有什么理由被我们所抛弃。老子说过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当时与林觉民先生的“以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曾经一起把我深深感动,可是祖先留下来的优秀传统,我们通通把他们一股脑抛之脑后,反倒是那些阴谋之道,假仁假义,政治手腕,厚黑学说在这个社会却屡见不鲜,乃至发扬光大。我们这个民族早已经丢掉了信仰,丢掉了曾经的那份纯真与去爱的能力。 这件事情我从来不想把它看作结束,我宁愿想把它当作一个开始。 在我的心里,想把这件事情和美国黑人平权运动相对比。一个不让座的美国妇女催生了民权运动的一个沸腾的开端。一个被赶下车的拾荒者难道在中国激不起任何太大的波澜。这真的是这个民族的可怜之处,事情发生到现在,除了那位被暂时停职的司机别无他声。也没有学者去呼喊,也没有媒体去关注,他们也许没有新闻价值,他们也许与我们无关。 确实,平权运动是有组织争取权利的一个活动。而拾荒者只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没有受过教育,松散的、没有任何权利的人的统称。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需要我们社会中有能力的人去争取,去保障。他们没有能力诉说,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的借口么?正义,就是保障社会处于最不利地位之人的最大利益。正义,就是不会为了一群人,而去粗暴地剥夺另外一个人的权益,这就是我心中的正义。 我也有一个梦想,什么时候我们不在是我们,他们也不在是他们,我们再也不骄傲地去区分彼此,我们他们都是兄弟姐妹。 爱人如己,彼此不分。     (采编:安镜轩;责编:黄理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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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模式的皇帝新装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哭泣去吧。——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金灿荣   1   1492年常常被视为人类近代史的起点。这一年,西班牙国王费尔南德和伊莎贝拉收复了最后一座城市格林纳达。在此之前,西班牙已经被穆斯林统治了近800年。格林纳达的光复使欧洲成为基督教的欧洲。这场血腥的胜利拉开了一个血海中的“西方崛起”。   就在穆斯林和犹太人被赶出西班牙的同时,哥伦布带着一本破旧的《马可波罗游记》,向西方驶去,他要到达那个铺满黄金的东方。他用4个月看不见陆地的航行,成功穿越大西洋,来到了美洲“新大陆”,但他认为自己脚下的陆地是日本。这一天是1492年10月12日。   当时的美洲人口与欧洲相仿,分别属于印加、玛雅和阿兹特克3个文明帝国。印加帝国包括如今的厄瓜多尔、秘鲁、玻利维亚、智利和阿根廷,拥有350万人口。1532年,皮萨罗和他的200名西班牙流氓,竟然征服了偌大的印加帝国。西班牙人的火药、战马、钢刀、铁甲和轮子,这些东西对印加人来说闻所未闻。印加人没有火药、没有马、没有轮子,更没有钢铁,但他们有黄金。正因为黄金,印加人遭到了灭顶之灾。私生子皮萨罗堪称一个最为职业的侩子手。他意志坚毅、手段残忍、富于领袖气质。他对自己来到美洲的目的毫不掩饰:“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黄金!”   皮萨罗极其卑鄙地绑架了印加帝国的皇帝阿达瓦尔帕,要求印加人用一屋子(阿达瓦尔帕囚室)的黄金来赎取他们的皇帝。在此之前,这些西班牙人已经从印加人那里洗劫走了他们所见到的所有黄金。1533年8月29日,皮萨罗在得到近5吨黄金的赎金后,将阿达瓦尔帕作为一个异教徒活活烧死。阿达瓦尔帕临死前质问这些文明人:“我有何罪?”在童话里,狼对羊说:“不管你有没有罪,我都要吃你!”   西班牙人无耻地要求阿达瓦尔帕,他如果愿意皈依基督教的话,就可以获得一个基督徒的幸福绞刑,但阿达瓦尔帕拒绝了。征服者总是将自己的故事改编成为一个传播上帝福音的道德神话。但亚当?斯密谴责道:探险者征服新大陆的唯一动机就是这种“宗教化的黄金渴望”。对他们来说,黄金才是真正的上帝。一个美洲原住民说:白人来的时候,他们手里拿着圣经,我们手里拿着黄金;白人走的时候,我们手里拿着圣经,他们手里拿着黄金。   整个16世纪,新大陆的黄金白银源源不断地跨越大西洋,运抵西班牙。到16世纪末,欧洲储存的黄金白银达到1492年新大陆发现之前的整整5倍。人们或许以为,西班牙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一定是变得极其富有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些用印第安人血汗铸成的滚滚财富并没有留在西班牙征服者手中,左手进右手出,这些横财很快就流进了西欧人和中国人的腰包。西谚有云“easy come,easy go”(来得容易,去得快),这些财宝很快就被权贵们挥霍殆尽。滚滚而来的黄金使西班牙沉醉于奢侈品消费而不是生产,西班牙人如同一个成功抢劫了银行或者中了头彩的暴发户,四处炫耀,沉醉于宴会和奢侈品。在驱逐了犹太人和穆斯林之后,西班牙几乎成为一个文盲的国度,知识遭到普遍的鄙视,人们眼里只剩下金钱。   在罗马帝国崩溃之后,西班牙无疑是第一个崛起的大国。西班牙崛起的秘诀很简单,就是对美洲人和非洲人的掠夺和奴役。美洲数以千百万计的印第安人死于屠杀和苦役之中。新航路发现之后一个世纪,墨西哥的印第安人口就减少了90%。在圣多明各岛,土著居民几乎被殖民者屠杀殆尽。抢劫和掠夺是欧洲殖民者惯用的手段。抢劫是赤裸裸的,掠夺却更为深入而形式多样,包括掠夺财富、资源和劳动力。在秘鲁,西班牙征服者仅一次就运走130万盎斯的黄金。他们用抢劫到的黄金铸成四个美洲驼雕塑,和12个像真人一样大的妇女塑像。   2   当西班牙和葡萄牙饕餮美洲金银大餐时,英法荷也在寻求分一杯羹。历史学家肯尼斯安德鲁斯认为,大西洋海盗的猖獗背后是英法荷的国家支持。贼吃贼,两头肥。英国以海盗国家著称,为了对西班牙实行海盗掠夺,英国成立了由国家特许的股份制海盗公司。在伊丽莎白时期,英国海盗每年使西班牙殖民者损失达300万杜卡特。著名的海盗德雷克甚至绕道麦哲伦海峡洗劫了美洲西海岸,一次就掠获了50万英镑的金银,相当于英国王室一年的总收入。德雷克返回普利思茅时,女王亲自来到港口迎接,并授予他骑士勋章。而伊丽莎白本人就是海盗集团的大股东。   在16世纪,西班牙因为海盗问题常常与英法荷等国家兵戎相见。1588年,养尊处优骄横跋扈的西班牙无敌舰队竟被英国海盗船队打得一败涂地,几乎全军覆没。西班牙时代就这样倏忽间结束了。英国成为一个新的日不落帝国。   英国的殖民掠夺是就近从爱尔兰开始的。伊丽莎白时代的英国对爱尔兰进行了涸泽而渔的大劫掠,据说当时的爱尔兰人“四肢着地从森林的各个角落爬出来,如同幽灵一般;他们骨瘦如柴的的四肢几乎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们依靠野生动物的尸体维生,甚至抢食墓穴里挖出的死尸。”英国对爱尔兰的劫掠一直持续了几百年。19世纪中期爱尔兰发生马铃薯饥荒,数百万人饿死,但粮食依然源源不断地从爱尔兰运向英国。而英国正忙着举办第一届世博会,向世界炫耀自己的富足。   毛纺工业吹响了工业革命的第一声号角,圈地运动将英国农民从土地上驱逐。在16世纪和17世纪的英国,进城务工的失地农民占到英国农民的1/3以上。大多数农民几乎处于赤贫状态,他们没有什么财产,吃的是黑面包,穿着麻布衣服。当时的一首民谣中唱道:   除了地面,别无住所   无凳可坐,门上无锁   夜晚无草可寝   更无烛台照明   马尔萨斯们认为,贫穷是因为懒惰,而懒惰是一种罪恶,因此贫穷就是犯罪。英国政府颁布《济贫法》,禁止失地农民流浪,任何流浪者都将被警察逮捕后送往工场进行强制劳动。马克思说得不错:“国民财富与人民贫困是一回事”。在资本主义早期,英国工厂中的工人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以上,长时间在微弱的烛光下劳作使大多数人很快的衰弱。   继荷兰国有殖民公司——东印度公司成立之后,英国东印度公司在印度进行肆无忌惮地搜刮。从1757年到1766年,公司和它的职员从孟加拉掠夺了600万英镑。殖民头子克莱武白手起家,回国时拥有25万英镑的财产。   非洲是欧洲殖民者最早入侵的第一块大陆,血腥的奴隶贸易也是从非洲开始的。16世纪中期,英国奴隶贩子霍金斯运送300个奴隶到美洲,这是英国参与奴隶贸易的开始。17世纪,英国和法国都已经取代葡萄牙和西班牙成为贩卖奴隶的主要国家。西班牙国王曾经颁发贩奴执照,允许商人把黑人运往美洲西属殖民地贩卖。英国许多城市因奴隶贸易而兴盛起来,例如利物浦原是一个渔村,因奴隶贸易而发展为英国第三大港。   人贩子国家的奴隶贸易给非洲带来了惨重的损失。据估计,400年间非洲丧失的精壮人口不下1亿。从非洲运往美洲的黑人不下1500万人,死于猎奴战争和贩运途中的黑奴约为此数的5倍,整个奴隶贸易使非洲丧失的人口中,多一半人在运往美洲的途中受尽折磨而死亡。   1840年,英国以国际贸易的名义发动对华战争,以国家的名义对大清帝国贩运毒品鸦片。这场国家贩毒贸易使英国从这个富庶的东方帝国获取了数亿美元的财富。这种不正义的敛聚行为在以后的100多年中,使很多中国人认为英国是中国贫穷的原因。毛万岁就说:“中国人从来就是一个伟大的勇敢的勤劳的民族,只是在近代是落伍了。这种落伍,完全是被外国帝国主义和本国反动政府所压迫和剥削的结果。”英国文学家奥威尔曾经抨击道:“我们都是靠抢劫亚洲苦力才得以生存的,我们中间那些‘开明的’人都认为这些苦力应该得到解放,但是我们的生活水准,因之也是我们的‘开明’,却要求这种抢劫继续下去。”(《鲁德亚德·吉卜林》)   十九世纪被霍布斯鲍姆称之为“帝国的年代”,是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在全球建立殖民地的时代,大英帝国就是十九世纪全球政治的象征。英国与大英帝国实际上是两个不同的政治实体,帝国仅仅是英国赢利的机器,英国人对帝国臣民没有关爱,自然没有道德和政治责任,除了利益就只剩下亚当·斯密所说的同情和怜悯。   英国以300年的辉煌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日薄西山,但“英国的孩子”长大了——美利坚合众国接替联合王国成为世界的主宰,英语成为人类第一语言。200多年前,一群愤世嫉俗的英国人来到寒冷的北美洲,他们带着圣经和枪炮,对数百万美洲人宣布,这块土地属于高贵的白种人。在以后的200年里,美洲人在枪弹和贫穷中消失,非洲黑奴和中国猪仔成为最廉价的劳力。当黑奴变成一根根铁轨,猪仔变成铁轨下的枕木时,美利坚的列车启动了,并且越来越快,成为钢铁时代的火车头。直到40多年前,取消奴役取消剥夺取消暴力还是美国的“一个梦想”,马丁?路德?金为了争取几千万黑人的公民权惨遭杀害。   3   100年前,大清帝国在哀鸿遍野饿殍盈城中破产崩溃。中国进入一个原始丛林的土匪山寨时代,直到40年后,一支最强大的“土匪”胜出。中国恢复了秩序,但并没有恢复富足。超英赶美在一片自闭和狂热中成为一场民族自虐。在第一个30年,中国以令人咋舌的极高比例进行原始积累,甚至不惜采取公社式集中营模式进行杀鸡取卵。当中国人付出30年如一日的石器时代生活和亿万条“非正常死亡”的生命之后,中国并没有摆脱积贫积弱的诅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第二个30年里,中国终于崛起了,沿着西班牙、英国和美国当年走过的道路——这就是殖民主义。唯一的不同是,后者的殖民主义是对异族野蛮人进行掠夺和奴役,前者的殖民主义却是对同族弱势群体进行掠夺和奴役。从掠夺奴役对象的不同,殖民主义可以分为外殖民主义和内殖民主义。但任何殖民主义都是一种杀鸡取卵涸泽而渔式的短期性的不可持续的暴力攫取模式。早期的西方殖民主义并没持续很久,而当下中国的殖民主义也早就被断言是“不可持续的”(温家宝语)。   任何国家在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大都采取赤裸裸的暴力手段,如武装占领、海外移民、海盗式的掠夺、欺诈性的贸易、血腥的奴隶买卖等。这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和中国政治经济学反复批判的殖民主义。殖民主义是早期资本主义国家崛起的不二法门,任何一个大国都概莫能外。进入现代以后,西方资本主义已经逐步摆脱了原始资本主义,从而进入自由资本主义时期,主要通过的自由贸易的形式,把其他国家变成自己的商品市场和原料产地,以及廉价劳动力和雇佣兵的来源地。现代以来,殖民主义阴魂逐渐散去,暴力性的掠夺与奴役被非暴力的知识经济优势所取代。从未有过殖民罪恶历史的芬兰瑞士正是这种新资本主义的典型代表,比尔?盖茨更是完全不同于皮萨罗德雷克的新富翁模式,他的富裕并没有使他人贫穷。   原始资本主义也就是野蛮资本主义,它的本质是暴力掠夺,而不是生产力创新。它处于资本主义发轫的原始积累时期,充满野蛮血腥而不择手段。在这个阶段,整个社会正在普遍地从饿死鬼式的穷一代向挥霍炫富的富二代转化,有奶就是娘,发财是硬道理,正像1511年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所说:“占有黄金!无论是巧取还是豪夺,都必须占有黄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始资本主义就是重商主义。重商主义不能叫市场经济。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强烈批判重商主义的不正义。因为重商主义必然导致贫富悬殊,富人的财富全部来自对穷人的掠夺上。在这一点上,亚当?斯密的态度与马克思是一致的。马克思曾愤慨地说道:“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巴尔扎克更是一针见血:“每一笔巨额财富背后都充满罪恶。”   人类的历史证明,资本主义是人类走向富裕的唯一道路。虽然自诩社会主义国家,但毫无疑问,所谓“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其实就是资本主义,而中国这30年正处于原始资本主义进行野蛮血腥积累的黑暗阶段。狄更斯、巴尔扎克、雨果、托尔斯泰等这些西方黑暗资本主义时代的人类良心,他们用自己手中的鹅毛笔记录了资本主义巨兽初次来到人间的可怕景象。马克思恩格斯更是将鹅毛笔变成了一把匕首,他们试图以暴力的革命与专制来代替暴力的掠夺与奴役。   从各种社会现实来看,当下中国无疑正处于一个中国版巴尔扎克时代和马克思时代:血腥暴富、法律失范、暴力化、权力失控、道德沦丧、去政治化、拜金主义、贫富悬殊、不择手段……   回首中国经济发展,实际上始终都是步西方崛起的后尘,在资本主义覆辙中滑行,不过实行的是马克思的国家资本主义,而不是亚当?斯密的自由资本主义。   中国在经济规模上已居世界第二位,可是离工业化的目标依然遥远,在工业技术和现代化总体水平上与发达国家仍存在相当大的差距。作为低技术产品制造大国,中国无法取代日本成为东亚经济的“领头雁”;中国只能依靠奴隶一般的廉价劳动力和“血汗工厂”,从日韩等国进口设备和关键零部件,在本国完成组装后,将低技术产品大量出口到美欧等发达国家市场,换取一点血汗外汇供权贵阶层挥霍。中国依靠低工资低环保低人权低福利形成的“比较优势”,如同周星驰电影中的那个“还有谁比我惨”一样,实在难以被其他发展中国家效仿。欧盟与美国始终拒绝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中国模式”在西方政治家眼里不过是个真实的谎言。在中国庞大经济规模掩饰下,其脆弱的经济结构和低劣的工业化水平,决定了中国根本不具备挑战世界强国的实力,更不具备制定国际规则和领导世界的能力。   4   60年前,中国政府就以公私合营的手段掠夺一切民间资本,以“斗地主”掠夺富裕农民的财产,之后打开通往对全体国民的奴役之路。无论单位职工还是公社社员,都只是一个专事生产的奴隶,而不是一个有生活的人。30年间,中国政府以低买高卖的“剪刀差”从那些黎黑枯槁的农民身上掠走7800亿之巨。进入最近30年后,中国政府与西方自由资本主义联手,继续推进这种国家资本主义。中国提供市场、环境资源和廉价劳动力,西方提供资本和技术,然后西方国家拿走大部分利润,中国政府分一杯羹。在这种模式下,西方资本与中国权力都是受益者,而中国民众却是被掠夺和被奴役者。   在西方资本难以到达的地区,毫无技术含量的房地产成为中国原始资本主义进行血腥积累和残酷掠夺的唯一模式。政府以暴力方式夺取原住民的土地,然后以高昂的房价对城市化进程中的新兴市民群体进行掠夺。2011年初,中国国土资源部部长徐绍史宣布,最近5年来,中国政府从农民手中成功夺取3300多万亩,获得土地暴利7万多亿元。仅仅过去的2010年,通过毫不留情的土地抢劫和拍卖,中国政府就获取暴利达27000亿元。通过无数唐福珍钱云会这样的惨案,这些来自土地的巨额黄金最后都进入官僚们的金库。中国政府以法律的名义将所有的土地以及地下矿藏都纳为己有。中国政府的土地出让金实际是70年的土地租金。也就是说,每过70年,中国政府就可以再收一次。   2010年“涨”声一片,中国政府新增货币10.38万亿元,增幅高达19.46%。同期,美国M2年增长3.3%。日本则控制在2.5%左右。通货膨胀的阴险之处在于以降低民众手中的货币购买力来对全体国民进行掠夺。   20年前,西方自由资本主义国家秉承亚当?斯密的自由市场理论,建立了著名的“华盛顿共识”,提出减少政府监管和干预,市场自由化和透明化,企业私有化,经济市场化。华盛顿共识催生了互联网经济,进一步促进了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与此相反,国家资本主义则是对华盛顿共识的彻底反动。从某种意义上,美国《时代》周刊编辑乔舒亚·库珀将中国模式称作“北京共识”,就是与“华盛顿共识”相对应。“北京共识”中的高储蓄率和巨额外汇储备都具有重商主义色彩,与权力退场的“华盛顿共识”背道而驰。如果说后者是国家社会主义,前者就是国家资本主义。   马克思坚信:“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中国当下这种金钱至上唯利是图的国家资本主义使政府公司化、官员老板化、权力资本化、社会暴力化。政府已经抛弃其政治伦理和正义性,政府和官员完全站到了民众的对立面。同时,权力至上金钱至上使法治精神被完全抛弃,人权和私人财产所有权失去依托和安全感。这一切都使中国的未来预期充满极大的不确定性。不管是非暴力的赎买手段,还是暴力性革命,这都将给当前的资本所有者和权力所有者带来一种危险的预期。   中国官方最资深的经济学家吴敬琏指出:中国模式就是权贵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最本质的特点是自由的自主的交换,如果强势政府强化到主导经济资源配量的程度,那就不叫市场经济,而叫权贵资本主义了。”吴敬琏批评道,中国在暴力的城市化过程中,政府垄断的土地资源成为一个巨大的寻租空间。政府通过暴力夺取土地,农民的损失恰恰就是政府的获利,中国政府仅此一项就获得30多万亿巨额积累。权贵资本主义也常常被称作“裙带资本主义”。与吴敬琏的看法类似,经济学家谢国忠认为中国是官僚资本主义。杨继绳则认为中国模式就是“权力市场经济”。在中国这种去公民化的政治利益体制下,国家(权力)、官僚与权贵,三者之间本身就具有极大重合,或者说是三位一体。   黄亚生认为中国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就退出了真正的经济自由化。他写道,在80年代,中国发展出一种创业型资本主义,农村小型企业的企业家们扮演了领导角色。但到了90年代,中国开始转向有利于与政府关系密切的大型城市企业的国家主导型资本主义。黄亚生质疑这种国家主导的发展模式的可持续性,理由是愈演愈烈的腐败、反复发作的资产泡沫和整体生产要素增长的减缓。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发展经济学博士岳健勇认为,所谓的“中国模式”实质上就是市场列宁主义与全球资本主义的联姻,即在坚持集权制度不容挑战的前提下,建立在对外依附美国主导的资本主义国际体系,对内缺乏公平和正义的基础上的一种畸形经济增长。工业化是世界现代史上任何一个大国崛起的真实基础,“中国模式”神话的经济增长,实质上是一种无技术工业化,也就是高度依赖外国市场和技术的依附式发展。这虽然带来了当下时期经济的高速增长,却是以牺牲中国的自主发展为代价的。   日益猖獗的权贵资本主义以及全球化的殖民主义联手绞杀着中国工业化发展,中国发展方式不得不走向低智疯狂的房地产赌局,就如同天朝崩溃之前,人们疯狂地扑向鸦片。全球化成为中国的鸦片,中国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依靠殖民主义实现经济高速增长的中国模式已经令中国四处树敌,中国建立在压制劳工权利基础上的廉价出口不但被广泛指责为不公平竞争,更被认为是造成全球失衡的重要根源。   达尔富尔问题曾经一度使中国在世界上声名狼藉,很多西方学者批评中国对非洲实行殖民主义。事实上,比起150年前欧洲人用暴力对非洲的杀戮掠夺和奴役来,中国几乎就是那位郑和公公一般的散财童子。与其说中国人在殖民非洲,不如说中国人在殖民自己。对一个后发性的国家来说,还有什么资格去殖民他人,除非殖民自己。   中国政府曾于2006年宣布要跨越式发展,在2020年把中国建成“创新型国家”,通过推动本国企业的自主创新把中国技术对外依存度从70%降至30%。5年多过去了,中国企业整体上“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缺乏核心技术、缺乏自主知识产权”的状况没有根本改观。最新数据显示,“中国光纤制造装备的100%、集成电路芯片制造设备的85%、石油化工装备的80%、轿车工业设备、纺织机械、胶印设备的70%依靠进口”。中国企业无论在国内市场还是发达国家市场,在原始创新上的国际竞争力都远远落后于西方企业、甚至台湾企业。   中国并不具有芬兰(通讯信息)或者瑞士(手表银行)那样的软实力,中国可以依靠的只有广袤的土地、充足廉价听话的奴隶(老百姓)和环境资源,而这三项恰恰是殖民地的经济特征。因此一场后现代的殖民运动就在中国席卷而来,大量的土地被暴力和鲜血浸透、浩浩荡荡的农民工塞满中国的列车、空气和水和土壤全部遭到严重污染。土地灾难、社会灾难和生态灾难,这一切就是这场殖民运动的并发症,而贪婪残忍的殖民者就是所谓的国家、权贵或者官僚。   5   根据李嘉图的比较优势原理,在国际大分工的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最大的优势就是“人权低谷”,资本和权力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从经济层面分析,中国模式可以归纳为以下公式,廉价劳动力+投资+加工制造+出口+外汇储备=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因为近现代历史告诉我们,一个国家的崛起必须建立在科技和产业革命的基础上,英国因抢占了以蒸汽机为代表的科技革命,从而成为世界工厂和全球经济体系的主导者。美国抢占了以电器为代表的科技革命,从而代替英国成为世界工厂和全球经济体系的主导者,之后又因为抢占了以计算机为代表的科技革命,致使美国继续保持发展的活力。而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却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所以中国名为世界工厂,实为世界加工厂。   秦晖教授曾经指出,所谓中国模式就是低人权优势。殖民主义本身就低人权或去人权化的经济模式。低人权之所以成为一种优势,在于政治的邪恶与反动。发展经济本身就是为了提高人权,而不是降低人权和剥夺人权。中国模式已经持续了30年,所谓的优势正在转化为劣势。在中国崛起的阴影下,这里已经成为全人类的人权深渊,为此被世界各国诟病。隐隐作痛的人权灾难正成为勃起的中国无法弥补的痔疮。从中国当下社会的各种乱象来说,所谓中国崛起的模式仍是200年前西方崛起的传统道路,从形式上即重商主义,从行为上即殖民主义。与军费并驾齐驱的维稳主义本身就对殖民主义的支撑。因为殖民依靠的就是暴力和压迫。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必然有反抗。   殖民政治的特点是将民众变成被掠夺和被奴役的对象,他们只是干活的牲畜、奴隶或者老百姓,无论如何称呼,意思都一样。殖民政权属于殖民者的禁脔,决不容许奴隶们置喙染指。每一任总督都是从天而降,来刮地皮的,与奴隶们没有任何关系。殖民者与被殖民者的关系是狼与羊的关系,羊只是狼的食物,而不是一种与狼同等的生命,所以奴隶不属于人类,或者是劣等人。羊常常跪求狼的开恩,然后再温顺悲切地被狼吃掉。当年圣雄甘地以不合作而不是乞求,最后使英国殖民者崩溃。对殖民者来说,乞求永远是一件赏心悦目增加食欲的美景。   中国特色的殖民主义与西方早期的殖民主义略有不同,西方崛起依靠对外掠夺和奴役,中国崛起依靠对内掠夺和奴役。对中国这场内殖民运动来说,唯一的方便之处是不需要贩卖奴隶,因为在中国,自古就有无数的人等着被贩卖。当年的中国猪仔与非洲黑奴之区别,就在于前者是自愿的,后者是被迫的。中国人从来都是勤劳而不勇敢的,能流汗流泪得到的从来不愿意去流血得到。这与构成欧洲主体的日耳曼人截然相反。   在每年高达1万亿的“三公消费”的奢靡中,中国30年的崛起道路一直弥漫着泡沫色彩,中国政府最为热衷的事情就是将这些泡沫打扮更加绚烂迷人,如同水立方曼妙的夜景。这个泡沫是如此美丽,这个美梦是如此完美,以至于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使一个清醒的人难以置信。中国人的财富在哪里?或许在房子里!    几十年胼手砥足奋发图强,中国在科技教育文化政治方面并没有丝毫起色,唯一改变的是空气、水还有房子。在一场永不落幕的推土机暴政下,每一栋漂亮的房子下面都埋着无数冤魂。   当中国的官商富豪以私人飞机个人游艇和收藏品奢侈品展开疯狂炫富竞赛时,常常让人想起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的加勒比海盗和西班牙征服者。无论2009年燃烧在屋顶的唐福珍,还是2010年惨死在车轮下的钱云会,当他们都成为一个血色中国的历史符号时,常常使人想起200年前的印第安人和毛利人。当富士康上演跳楼比赛时,常常让人想起狄更斯笔下的“雾都孤儿”。美国总统奥巴马随便说了一句“缺乏自由的繁荣是另一种形式的贫乏”,中国政府做贼心虚地急忙狡辩:“希望有关国家尊重各国走符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其小说《少年》中有这样的议论:“如今,人们把俄罗斯砍伐精光,耗损她的土壤,把她变成一片荒地……如果有人怀着希望栽植树木——大家就会笑起来:‘难道你等得到那一天吗?’……把人巩固起来的概念完全消逝了,大家都象住在旅馆里,明天就要离开俄罗斯,只要东西够用就算了。”   在2010年,天灾人祸中的海地让全人类提前看到了世界末日,人们怎会相信它曾经是地球最为繁荣富裕的殖民地,而且它第一个取得独立。中国农业问题专家党国英说:“中国目前粮食高产主要是依靠化肥、农药,依靠地表水和地下水灌溉,为此我们付出了极大的环境代价。”在殖民体系中,从来都是强者抢劫弱者,弱者抢劫未来,无论强者还是弱者,最后大家都没有未来。因此,早期的西方殖民者衣锦还乡,当下的中国殖民者携款移民。他们留下来的或许将不再是殖民地,但却是地狱。从五月花号上下来的那群清教徒创建了美利坚,因为他们是英国的“叛徒”。作家刘亚洲写过一篇文章《美国真正的可怕之处在哪儿》,他说:美国是由千千万万不爱自己祖国的人组成的国家,但他们都很爱美国。在一些流氓国家,有很多无耻的政客一边骂美国,一边却把子女送到美国。   6   与西方早期的殖民者一样,中国殖民者同样也是一群无恶不作嗜金如血的流氓。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的一项统计报告显示,仅仅过去10年逃往北美和欧洲等地的中国腐败官吏就达1万多人,携带出逃款项达6500亿元人民币以上,平均每个恶棍都从中国殖民地成功掠夺了将近1亿元。去年11月洪洞警察王建勋被灭门,给移民美国的一对儿女留下的家产就达3亿多。不久31亿资产的山西首富李新明成功出逃中国,完成了他的殖民地之旅。年底河北省委书记程维高在孤寂中一命呜呼,他在美国的儿子程慕阳依靠中国殖民地已经成为亿万富翁。   最近《瞭望》新闻周刊指出,中国官员与商人投资移民人数近年来持续增加,特别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地,来自中国的移民比重迅速扩大,有的占七成以上。除了不时曝光的“裸官”现象外,一种途经海外移民,并由内商变为外商的“裸商”现象更加普遍。从某种程度上,这些手持外国护照的“裸商”更像一个来中国掘金的殖民者。中共中央党校教授林喆透露:“从1995年到2005年,我们现在有118万官员配偶和子女移民到国外定居。眼前我们国内还有118万“裸官”在这里潜伏着。平均每个省都有将近4万裸官,每个市县也有50多人。”中国高铁的张曙光算是最知名的“裸官”了,他为国外的妻女在瑞士银行存款达28亿,与金正日不差上下。   据一份《关于高级干部家属子女工作及经济情况》的“内部文件”披露:15000多名地厅级以上高干家族拥有财产达2500亿元,这仅是国内存量;他们在海外平均每人拥有财产超过1600万元,这只是不完全的保守统计。此外每年还有多达数百亿美元的黑钱从中国非法流入美国、瑞士和加拿大等地。数十年来,几乎每一天都有一个多亿的“国有资产流失”——也就是这些从中国劳动者身上掠夺来的血淋淋财富从名义上的“国有”转移为实际上的“私有”。    阻止官商将中国掠夺盗为己有的官员财产申报制度,自1994年中国人大常委会将《财产收入申报法》列为立法项目算起,16年来这个“阳光法案”一直遭到全体中国官吏们的坚决反对和抵制,由此想见这些吸血鬼敛聚手段之无耻。广东省韶关市公安局局长叶树养给自己设定的殖民目标是“留下2000万给儿子、2000万给女儿女婿、2000万给自己安度晚年”。   赖昌星回来了,那只是中国宫廷政治的一个花絮。相比之下,无数像高严、李卫民、蒋基芳和李新明这样的“成功人士”,继续用共产主义中国的钱享受着资本主义美国的生活。中国社科院2010年《全球政治与安全》报告显示,中国正在成为世界上最大移民输出国,流失的精英和财富数量居世界首位,这是一个从谎言到神话的天路历程。最为讥讽的是,在一个人人撒谎做戏的中国,《建国大业》和《建党伟业》两部官方主旋律大片竟然是由一群“外国人”表演的,更可笑的是这些人说自己如何“爱国”。在社团90周年红歌会上,很早就移民加拿大的蒋大为仍然在高歌“祖国呵祖国,你是我温暖的家”,这几乎是对全体中国人的羞辱。经济分析学家仲大军说:“过去30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于发展经济,现在这些社会精英们却想要带着大笔财富离开。这笔损失的财富甚至可能超过我们所吸引的外国投资。这好比在丰收季节到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水果都到了别人的篮子里。”   “90%的富豪已经移民或正在办理移民及计划移民”;体制内黑领群体的所谓移民基本接近于外逃。无论体制外还是体制内,几乎每一个人都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和谐国,如同逃离一场瘟疫或一个地狱。这不是神话,也不是谎言,而是不幸的现实。很多人之所以还没有离开中国,或者是还“没有捞够”,或者是没有经济能力。当一个国家的人民以离开自己的祖国为荣时,这个国家不知有多么可悲和可怜。   中国外交部长李肇星的名言是:中国人权比美国好5倍!他还有一句名言:你是一个中国公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光荣的?!李部长的女儿早就不光荣的加入了美国国籍。在“非洲的儿子”成为美国总统后,一个“中国的儿子”终于成为美国大使。当无数“爱国贼”们为骆家辉而欢呼骄傲时,这个新任驻中国大使直言不讳:“作为中国移民的孩子,我代表的是美国及其作为自由、平等和充满机会的国度的许诺。”他极其常识地强调自己是“百分之百的美国人”。   作为法国总统的经济顾问,雅克·阿塔利曾被评为世界100位最顶尖的思想家之一。他在其新书《国家的破产》中说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月入不足1000欧元的中国人,却将省吃俭用的血汗钱供养着收入10倍于己的美国人。”这些“美国人”不仅包括李肇星的女儿们,也包括骆家辉的儿子们。这个残酷的世界告诉我们,这句话是真的。   7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建立在暴力之上的社团从一开始就缺乏传统民主意义上的合法性,它不是不断提高公民的生活水平,而是被迫通过制造业绩来寻求合法性。这条路只是苟且之道。中国的各级政府更像是特殊利益集团入股的“东印度公司”,根本不顾普通民众的福利,为了获取暴利不择手段。这些“公司政府”或者“政府公司”为了GDP往往不惜以侵犯人们的经济、政治权利为代价。但民众面对这些侵犯不会一直保持沉默,其不满最终会变成间歇性的抗争。这是中国的未来,也是欧洲的过去。   在国外一片“华盛顿共识”被“北京共识”终结的惊呼声中,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姚洋在美国《外交》杂志发表了文章《北京共识的终结》,他认为该终结的恰恰是所谓的“北京共识”,并指出,经济去国家化,政治民主化是世界大趋势,中国也不能例外。   殖民经济属于一种黑色经济,黑吃黑是其基本规则,“和珅跌倒,嘉庆吃饱”已成惯例。当年皮萨罗席卷印加人的黄金回到西班牙,马上被以“怀璧之罪”投入监狱,那些黄金遂被他人瓜分。深圳市长许宗衡从这个中国最大的殖民地敛聚20多亿,足以使新黑领“吃饱”。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河南省交通厅连续4任厅长最后都被投入监狱,这与皮萨罗并没有什么不同。皮萨罗前半生征服了整个印加帝国,他的后半生在西班牙的监狱中度过。   中国的新殖民主义一路在暴力和鲜血中狂奔,以暴力手段对社会底层,特别是从农民身上进行掠夺,以住房医疗教育等基本需求对新兴市民进行掠夺,以东莞模式和富士康模式对劳工阶层进行奴役,以中国高铁模式挥霍浪费,对三鹿模式血铅模式残害下一代,以环境污染断送子孙未来的生存发展……在金钱的蛊惑与良心的煎熬下,中国模式总让世人欲言又止,中国模式其实就是没有模式: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发展是硬道理,有奶就是娘,这种不择手段的实用主义就是中国发展的最大秘密。   在官场与民间一浪高过一浪的挟金移民浪潮下,“国进民退”的吸金步骤更加紧密,私营企业在政治上越来越受遭到打压,以防民间力量成长,从而挑战社团统治。反而是外企成为权力的“战略合作伙伴”,这种“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天朝传统使中国权力与西方资本结为非神圣利益同盟,社团组织试图以此来获得国际对其统治的合法性认可。在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内,中国想要通过全球化来实现工业化是极其渺茫的。朝不保夕的社团为了暂时维持权力合法性,不得不以饮鸩止渴杀鸡取卵的办法追求短期经济增长,为此不惜放弃自主发展长期目标。教育成为教愚,学术成为权术,中国已经从根本上放弃了未来。   人类从暴力社会开始,进入到权力社会,最后进入到文明的法治社会,中国自古一直在暴力和权力之间反复轮回,从未真正实现权力得到理性制约的法治状态。权力具有拒绝制约的本能,在法治社会到来之前,暴力是唯一制约和消灭权力的原始手段,其结果不过是以新权力取代旧权力,而且代价昂贵。   在人类步入文明的现代,中国依然活在一个权力-暴力社会,精英的出走无疑是对文明的拥抱,只有法治社会才有一个国家的未来和各个人群的最大共识。殖民主义早已为人所不齿,暧昧不清得过且过的中国模式无疑成为一种说不出口的话题。中国迄今依然有多达1.5亿人处于赤贫状态。当钱云会已经成为不可饶恕的罪恶,权力完全丧失底线,暴力正在中国蔓延。法律永远只是西方人的《圣经》,上帝只会拯救西方。   在这个缺乏共识和认同的中国,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风声鹤唳鸡飞蛋打的国家危机。面对钱云会脖子上的资本主义车轮,“国进民退”的饕餮盛宴足让每个微不足道的屁民们感到脊梁沟阵阵发凉。真正明智的“富二代”和“腐二代”都如同轮船上的仓鼠,早就已经在轮船倾覆之前携巨资“乘桴浮于海”。   法国当代思想家居伊?德波在《景观社会》的序言中说:“那种‘以统治阶级代替市场经济’的极权主义官僚统治从不相信自己的定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并且总会重复出现。在暴力和权力肆意横行的资本主义中国,殖民者还在进行移民前的最后掠夺,被殖民者已经觉醒并发起抗争。在暴力主义的殖民地文化中,知识从来都不是生产力。人们出卖自己的汗水,也出卖自己的鲜血,甚至出卖自己的良知,只有出卖才可以获得金钱。在这里,既没有灵魂的罪恶感,也没有现实的疼痛感。如果说在第一个30年里,人们曾经为一个并不存在的皇帝新装而狂欢的话,那么在第二个30年里,人们是在为一个并不存在的皇帝而狂欢;而如今,人们还在习惯性地狂欢,但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在一次次自我折断的膝盖下,启蒙与行尸走肉的中国渐行渐远;在一个红歌泛起的蒙昧年代,马克思的幽灵又一次在中国这块魑魅魍魉横行的坟地里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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