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韩寒《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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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更多发布者图样图森破 | 10 月 6, 2010
一个多世纪以来,大多数被认为是进步的运动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不断侵蚀着个人自由,而与此同时,那些珍视自由的人士在反对这些运动的方面也倾注了大量的精力。然而在这一过程中,这些珍视自由的人士却发现自己在很多时候竟与那些习惯于抗拒变迁的人处于同一阵线。从当下的政治现实情势来看,他们除了支持保守党派(the conservative parties)以外,通常没有别的选择。 自由的扞卫者与真正的保守主义者之所以会共同反对那些发展趋势,乃是因为他们各自的理想都遭受到了同等程度的威胁,但是这里需要明确指出的是,他们的理想实际上并不相同。 严格意义上的保守主义,乃是一种反对急剧变革的正统态度,这很可能是一种必要的、且毫无疑问也是一种广为人们持有的态度。在法国大革命以后的一个半世纪里,保守主义在欧洲政治中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在社会主义兴起之前,保守主义的对立面一直是自由主义。 在美国的历史中,则不存在与此类似的冲突,因为欧洲所谓的“自由主义”,在这里正是美利坚政体赖以建立的基本传统:所以美国传统的扞卫者亦就是欧洲意义上的自由主义者。 我必须坦率承认,我对把自己的立场称作自由主义的立场也忧心忡忡,所以我将在后文为自由党派(the party of liberty)考虑一个更合适的名称。我之所以要这样做,不只是因为“自由主义者”一词在今天的美国已成了频繁导致误解的根源,而且也是因为在欧洲,居于支配地位的唯理论的自由主义(rationalistic liberalism)长期以来一直就是社会主义的先驱之一。 保守主义,从其性质来看,无法对我们现在的行动方向提供一种替代性选择。它或许能通过对当前潮流的抗拒而成功地延缓那些并不可欲的发展变化,但是由于它并不能指出另一种方向,所以它也就无力阻止它们继续发展。正是基于这一原因,保守主义的命运就必定是在一条并非它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上被拖着前行。 保守主义者对于那些不利于其社会发展的偏激影响,一般只持有一种温和且适中的反对态度,而今天的自由主义者却必须以一种更加积极的态度反对为多数保守主义者与社会主义者所共同拥有的一些基本观念。 保守主义者不仅向社会主义者妥协,而且还常常掠其之美,这已经成了一种惯常之事。保守主义者由于没有自己的目标,所以只能是“中间道路”(the Middle Way)的倡导者,而且他们也只为一种信念所支配,这个信念就是真理一定存在于两个极端中间的某个地方——结果,不论哪一翼出现一种更为极端的运动的时候,他们都会随之转移其立场。 毋庸讳言,自由主义的理想从来就没有获得过充分的实现,而且自由主义也从来不曾停止过追求或展望对既有制度的进一步改进或完善。自由主义并不反对进化和变革;凡是在自生自发的变革被政府的控制所窒息的地方,自由主义便要求对政策进行重大修改。就目前的大多数政府行动而言,当下世界的自由主义者几乎没有理由期望维持现状,亦不可能不要求变革。实际上,对于自由主义者来说,在当今世界的大多数国家或地区,最为迫切需要的乃是彻底清除对自由发展所构成的一切障碍。 在美国,人们仍然有可能通过扞卫长期确立起来的制度来保护个人自由,但是我们绝不能以这个事实来掩盖上述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的区别。对自由主义者来说,美国的那些制度之所以极具价值,主要不是因为它们已确立久远,也不是因为它们是美国的,而恰恰是因为它们符合自由主义者所珍视的理想。 保守主义者对自由发展的赞誉论说,一般来讲只适用于过去的那些自由发展。他们的特点就是缺乏勇气去迎接同样属于不是出于设计的种种新变化,而正是在这些变化中会生发出人类奋斗所依凭的各种新工具。 正如保守主义论者自己也常常承认的那样,保守主义者的态度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恐惧变化,怯于相信新事物,而自由主义者的立场则是基于勇气和信心,基于一种充分的准备,即使不能预知变化将导向何方也要任它自行发展。 如果保守主义者仅仅是不喜欢制度和公共政策发生迅猛激烈的变化,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大加反对的;而且仅就这点而言,主张谨慎、稳健和渐进的观点,也确实很有说服力。 但是,事实上保守主义者却倾向于根据他们怯懦的思路运用政府的权力去阻止变革或者限制变革的速率。在对未来进行展望时,保守主义者又对自生自发的调适力量缺乏信任,然而正是对这种自生自发调适力量的信任,使得自由主义者毫不犹豫地接受各种变革,即使他们不知道如何实现这些必要的调适。 事实上,自由主义者认定,尤其是在经济领域,市场所具有的自我调节力量无论如何都能够做出适应新情况的必要调适,尽管任何人都无从预见这些力量在每一个具体的情势中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人们之所以常常不赞成任由市场自发地起作用,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乃是人们无力想象离开了审慎考虑的控制以后如何能够在需求和供给、出7口和进口以及诸如此类的问题上达致某种必要的平衡。保守主义者,只有在确信有某种更高的智慧在关注和监督着变革进程的时候,只有在知道有某个权力机构在负责使变革“有秩序地”(orderly)展开的时候,才会感到安全和满意。 保守主义者这种不敢相信无法控制的社会力量的特点,是同它的另外两个特点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是它对权力机构的偏爱,二是它对经济力量的不理解。 由于保守主义者不相信抽象理论和一般原则,所以它既不理解一项自由的政策所依凭的那些自生自发的力量,也不拥有一个制定政策性原则(principles of policy)的基础。在保守主义者看来,秩序乃是权力机构不断加以关注的结果;因此,为实现秩序这一目的,就必须允许权力当局根据特定情况采取一切必要的行动,而不能用僵化的规则将它束缚起来。 遵从原则,实则预设了对社会各种努力得以协调所依凭的一般性力量的理解,但正是这样一种关于社会的理论,特别是有关经济机制的理论,是保守主义明显缺乏的。 保守主义者在如何维持社会秩序的一般认识方面是如此地贫乏,以致于他们的现代追随者在试图建构一个社会秩序的理论基础时,都会毫无例外地发现他们所求诸的几乎全是那些自视为自由主义者的着作家。麦考利(Macaulay)、托克维尔、阿克顿勋爵和莱克(Lecky)等人,当然都认为自己是自由主义者,而且也为人们所公认;即使是埃德蒙·伯克,自始至终也是位“老辉格党人”,而且他如果知道有人会将他视作托利党人的话,那么他也定会感到不寒而栗的。 现在,让我们再回到主要的问题上做进一步的讨论:一是保守主义者对业已确立的权力机构所采取的行动往往表示出一种特有的亲善态度,二是保守主义者的主要关怀乃在于如何使这种权力机构的权力不被削弱,而不在于将它的权力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之内。这种态度和关怀很难与维护自由的立场相容。 只要强制或专断的权力被用来实现保守主义者认为是正确的目的,那么他们就不会反对这种强制或专断的权力。他们确信,如果政府掌握在正派人的手中,它就不应当受到太多僵化规则的束缚。既然保守主义者在本质上是机会主义者且毫无原则可言,那么他们的主要期望也就必定依赖于明智善良者的统治——然而,这种统治所依据的不仅是我们所有的人都希望见到的那种示范,而且还要依靠人们赋予他们并由他们强制实施的权力。 如同社会主义者一般,保守主义者较少关注应当如何限制政府权力的问题,他们更为关注的则是由谁来行使这些权力的问题;同时,如同社会主义者一样,保守主义者还认为自己有权将他们所持的价值观念强加给其他人。 我说保守主义者没有原则,实是指他们并不具有这样一些政治原则,亦即那些能够使他们与持有不同道德价值的人进行合作以建立起一种双方都能遵循各自信念的政治秩序的原则。正是对这类能够使不同的价值共处共存的政治原则的承认,才使得人们有可能在使用最少的强力的情况下建立起一个和平的社会。对这类原则的接受,意味着我们同意宽容善待许多我们不喜欢的事情。当然,较之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念,保守主义者的许多价值观念,对我更具吸引力;但是对一个自由主义者来说,他个人赋予特定目标的重要性,并不足以构成强迫他人去追求这些目标的充分理由。 欲与他人一起成功地工作和生活,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忠诚于一个人自己的具体目标,而且还需要对某种类型的秩序有一种智识上的承诺,在这种秩序中,即使在那些对某个人来说是根本性的问题上,也应当允许其他人追求不同的目的。 正是出于这一原因,自由主义者认为,道德理想和宗教理念都不是强制所能施加的恰当对象,但是不无遗憾的是,无论是保守主义者还是社会主义者都不承认强制所应当具有的这种限制。 我有时觉得,自由主义最为显着的特征就是它认为,那些关于行为善恶的道德观念,并不能证明强制为正当,因为这些道德观念本身亦不能直接干涉或侵入他人确受保护的领域;而正是自由主义所具有的这一特征,使其既明显区别于保守主义,也根本区别于社会主义。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翻然悔悟的社会主义者在保守主义老巢里要比在自由主义阵营里更容易找到新的精神家园。 最后,保守主义者的立场还依赖于这样一种信念,即在任何一个社会中,都存在着一些受到公认的优越者,他们所承袭的生活标准、价值观念和社会地位应当受到保护,而且他们对公共事务也应当比其他人有更大的影响力。 当然,自由主义者并不否认某些优越者的存在——这是因为自由主义者并不是平均主义者——但是,他们却不承认任何人拥有判定谁是优越者的权力。保守主义者倾向于扞卫某种业已确立的等级制度,并且希望权力机构能够保护他们所看重的那些人的社会地位;然而自由主义者却认为,任何对业已确立的价值的尊重,都不能证明下述做法为正当:为了保护这些优越者免受经济变革力量的冲击而诉诸特权、垄断或任何其他源出于国家的强制性权力。 虽然自由主义者充分认识到了文化精英和知识精英(cultural and intellectual elites)在文明进化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但是自由主义者还是认为,这些精英并不具有特权,他们必须在同样适用于所有其他人的规则之下通过对自己的能力的证明来维护其地位。 与此紧密相关的乃是保守主义者对民主的一般态度。我在上文已经明确指出,我并不认为多数统治是一种目的,相反,我认为它仅仅是一种手段,甚或可以认为它是我们所必须加以选择的诸种统治形式中所具危害最小的一种形式。但是,我相信,当保守主义者把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些弊端归罪于民主制度时,他们实际上是在自欺欺人,因为毋庸置疑,首恶乃是无限政府(unlimited government)。这意味着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行使无限的权力。现代民主政府所拥有的权力,坦率言之,若是为某些少数精英所掌握,会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同样,我也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使我们认为,我们不应当像限制任何其他形式的政府那样,去学习限制多数统治的权力。无论如何,与任何其他制度的优点相比,民主制度作为一种和平变革和政治教育的手段具有更大且更多的优点;因此,我无法对保守主义的反民主倾向抱有丝毫同情。对我来讲,实质性的问题不是谁来统治,而是政府有权做什么。 由于保守主义者不相信任何理论,并且除了接受那些已为经验所证实者以外对未知事态又毫无想象力,所以他们实际上是在思想的斗争展开之前就已丢失了自己的武器。与自由主义对观念具有长远影响力的根本信任不同,保守主义被种种从某个特定时期继承来的观念所束缚。而且,既然保守主义并不真正相信论辩的力量,那么它最后的依凭通常就只能是诉诸某种更高的智慧(superior wisdom),然而需要指出的是,这种智慧之所以是“更高的”,实是以某种自我妄称的优越品质为基础的。 尽管自由主义者并没有把所有的变化都视作进步,但他们确实把知识的增进视为人类奋斗的主要目标之一,并期望在知识的增进过程中能够逐步解决那些我们希望解决的问题和难题。 一如我们在上文中所述,自由主义者并不只是因为新事物是新的才偏爱它,而是意识到创新乃是人类成就的本质所在。自由主义者时刻准备接受新的知识,而不会考虑这种知识的即时性影响是否为他们所喜欢。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保守主义者的态度中最应当加以反对的一点,就是它拒绝接受有充分根据的新知识的倾向,而他们之所以采取拒绝的态度,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这种新知识似乎会带来的某些后果,换言之——或者更为直截了当地说——仅仅是因为他们所具有的那种蒙昧主义所致。 一些人之所以反对——比如说——进化论或者所谓的对生命现象的“机械论”解释(mechanistic explanations),其原因只是他们不喜欢某些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这些理论所导致的道德后果;对于持这种态度的人,我几乎无法忍受。对于那些甚至把人们追问某些问题的做法都视作违背本分和大不敬的人,我就更不能忍受了。 由于拒绝面对现实,保守主义者只能削弱其自身地位。另一方面,唯理主义者因其预设的缘故,而致使其从新的科学洞见中所得出的结论,也常常与事实和这些洞见根本不符。 众所周知,唯有通过积极参与对新发现的后果进行分析或阐释,我们才能了解它们是否适合于我们的世界图景,如果适合,那么我们也需要通过分析和阐释,以认识它们是如何适合于我们的世界图景的。 如果我们的道德信念真的被证明为是建立在一些已被认定是错误的事实性假设(factual assumptions)之上的,那么通过拒绝承认事实的方式而顽固地扞卫这些道德信念,就很难称得上是道德的。 其实,保守主义的态度并不能改变这样一个事实,即正在改变着我们文明的种种观念,绝不会承认任何国界的限制。但是,如果一个人拒绝接受新观念,那只能使其丧失在必要时有效抵制这些观念的力量。显而易见,观念的丰富和增进,乃是一个国际过程,而且只有那些充分参与这些观念讨论的人,才能对此一进程施以重大的影响。 仅仅宣称一种观念是非美国的,非英国的或是非德国的,就不予接受,这显然不是一种真正的论辩;同样,仅仅因为一种错误的或邪恶的理想出自于本国一位爱国者的构设,就将它说得比其他理想都好,当然也不是真正的论辩。 在这里,我只想指出一点,即正是这种民族主义的偏见常常为保守主义架起了通向集体主义的桥梁:根据“我们的”工业或资源进行思考,可以说与要求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把这些国家资产置于国家管制或指令之下,只距一步之遥。但是仅就这一点而言,从法国大革命导源出来的欧洲大陆自由主义并不比保守主义好多少。不言自明的是,这种类型的民族主义乃与爱国主义(patriotism)相去甚远,而且反对这种民族主义与珍重一个民族的各种传统亦是完全相容的。但是需要强调指出的是,我珍爱并敬重自己社会的某些传统这一事实,并不能成为我对陌生的和不同于这些传统的事态抱有敌意的理由。 我们认为,保守主义者所具有的那种反国际主义的倾向,还时常与帝国主义联系在一起;的确,这一论点初看上去似乎有些矛盾,但是人们只需稍加思考,便能理解此一道理;这是因为人越是不喜欢新颖陌生的事物、越是认为他自己的方式优越,就越是容易把“教化”别人当作自己的使命——其方法并不是通过自由主义者所欣赏的那种自愿的且自由的相互沟通,而是以那种赐予别人以有效统治的恩惠的方式加以实现的。 颇具意义的是,在这方面我们又能经常发现保守主义者同社会主义者联手对付自由主义者的现象,这不仅发生在英国或是德国,而且还发生在美国。在英国,韦伯夫妇(the Webbs)和他们所领导的费边主义者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帝国主义者;在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和殖民扩张主义同流合污,并得到“社会主义者争取议席运动”集团的支持;在美国,即使是在老罗斯福执政时代,人们也可以看到:“沙文主义者同社会改良者联手,并组织起一个政治党派;它甚至威胁要执掌政府大权,并运用此一权力去实现他们的凯撒式家长政制(Caesaristic paternalism)的纲领。这个危险之所以在今天看来是被躲过了,乃是因为其他党派只是以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和在相对微弱的程度上接受了他们的纲领”。 然而,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问题,那么我们就有理由说自由主义者占据着保守主义者与社会主义者中间的位置,因为他们既与保守主义者常常诉诸的那种神秘主义(mysticism)相去甚远,也与社会主义者所采用的那种赤裸裸的唯理主义相距千里;社会主义者居然想根据其自己的理性开出的模式来重建所有的社会制度。 自由主义者极其清楚地认识到人们并不知道所有的答案,而且自由主义者也并不能确信他们所知道的答案就是正确的答案,甚或也不能确信人们能找到所有的答案。同时,自由主义者也极乐意从任何已经被证明为有价值的理性不及(non-rational)的制度或习惯中寻求帮助。 自由主义者与保守主义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愿意正视这种无知,并承认我们所知甚少,但却不会在其理性所不及的地方声称存在着一个掌握着超自然的知识渊源的权威。我们必须承认,从某些方面来讲,自由主义者基本上是怀疑论者——但是,除此之外,它似乎还要求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怀疑,以便让其他人以他们自己的方式追求他们的幸福,以便一以贯之地坚持作为自由主义本质特征的宽容。 自由主义者与保守主义者之间的显着区别,就在于前者从不认为自己有权把自己的精神信仰强加于其他人,而不论他们的精神信仰有多么深奥神圣,而且对于自由主义者来说,精神领域和世俗领域乃是完全不同的领域,绝不应当加以混淆。 我已经指出,虽然我一生都把自己视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但是晚近以来,每每当我称自己为一自由主义者时,所感到的疑虑亦愈来愈多,这不仅是因为自由主义这一术语在美国常常会引起误解,而且也是因为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在我的立场与欧洲大陆的唯理论的自由主义之间,甚至与英国的功利主义者的自由主义(liberalism of the utilitarians)之间,都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欧洲大陆式的自由主义者所欲求的乃是将一种前设的理性模式强加于世人,而不是为自由发展提供机会。 然而,我们应当牢记,当我努力加以重述的那些理想最初在西方世界传播的时候,代表那些理想的党派拥有着一个得到普遍承认的名称,这便是“辉格”。 正是英国辉格党人的理想,激励了在整个欧洲展开的那种后来被称之为自由主义的运动,并为美洲殖民地的开拓者提供了种种思想资源,他们把这些理想带到美国,并用它们来指导独立战争和创建宪政。事实上,这种传统的性质后来因具有全权性民主(totalitarian democracy)和社会主义倾向的法国大革命的影响的增加而被改变了,然而,在这个传统的性质被改变以前,自由党派便一直是以“辉格”这一名称而着称于世的。 从历史上看,辉格主义才是我所信仰的那些观念的确当称谓。我对思想观念的进化了解得越多,就越能真切地认识到我简直就是一个至死不悔的老辉格党人(Old Whig),而这个名称的重点在这个“老”字上。 确实,以辉格命名的这个党派的后来的历史,甚至会使一些历史学家都感到怀疑:过去是否真的存在过一套独特的辉格原则?关于这个问题,我同意阿克顿勋爵的观点,即虽然许多“原则的倡导者,最初只是一些最不知名的人士,但是由辉格党人最早提出的市政法之上存在着一种更高级法的观念,则是英国人的最高成就,也是辉格党人留给这个民族的最伟大的遗产”,对此,我们还可以做一点补充:这一观念也是辉格党人留给世界的最伟大的遗产。此一原则构成了盎格鲁一萨克逊诸国共同传统的基础;它是欧洲大陆自由主义从中吸取的最具价值的一部分;它也是美国政府制度赖以为基础的根据。在美国,它的纯粹形式并不是经由杰斐逊的激进主义为代表的,也不是通过汉弥尔顿甚或约翰·亚当斯的保守主义为代表的,而是通过“宪法之父”詹姆斯·麦迪逊(James Madison)的思想反映出来的。 对于真正的保守主义者,尤其是对于许多从社会主义者转变而来的保守主义者来说,辉格主义是最令他们厌恶的名称,而这也表明了他们的本能倾向。辉格主义始终是一个一贯反对各种专断性权力的唯一一套理想的名称。 人们完全可以追问,这个名称是否真的如此重要。在美国这样的国家,总体上仍然是自由政体,因此在那里,保护现存事态常常就是保护自由。如果在这样的国家里,自由的扞卫者自称是保守主义者,的确可能没有太大的关系,尽管仅仅根据倾向而将他们与保守主义者联系在一起的做法也时常会引起很多麻烦。即使人们赞同相同的制度安排,我们也必须追问,他们赞同这些制度安排,究竟是因为这些制度安排已经存在,还是因为这些安排本身是可欲的。 的确,不同取向的人虽然都全力反对集体主义潮流,但是我们却绝不能因此一表面现象而掩盖这样一个重要的事实,即对完整自由(integral freedom)的坚信,乃是以一种在本质上是前瞻性的态度为基础的,而不是以任何怀旧的情感为基础的,也不是建立在对既存事态的罗曼蒂克式的赞慕的基础上的。 在保守主义者已经接受了大部分集体主义的纲领——这种纲领长期以来一直左右着政策,以致于与之相关的许多制度都已经被人们视为当然而接受下来,甚至还成了创制这些制度的“保守主义”党派的骄傲之本——的地方,要求对自由的扞卫者与保守主义者做出明确的区分却是绝对必要的。因为正是在这里,自由的信奉者定将与保守主义者冲突交火,而且他们也只能采取一种本质上激进的立场,以反对种种流行的偏见、业已确立的立场和根深蒂固的特权。愚昧和滥用,绝不会因为已成为业已确立的政策性原则而有所改观,变成善事。 政治哲学家可能会希望政府小心谨慎地推进政策,并且也可能主张在未得到公众舆论支持之前不要轻易地推行政策,但是他们却绝不可能仅仅因为当下的舆论支持某些安排就接受它们。 在当下的世界,一如19世纪初期的世界那般,主要的任务乃在于将自生自发的发展进程从那些因人的愚昧而造成的障碍或困扰中解放出来,所以政治哲学家的希望就必须立足于说服那些——根据倾向来看——“进步”的群体并赢得他们的支持:尽管这些群体目前可能正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上寻求变化,但是他们至少愿意用批判的眼光去检视现状,并且愿意在必要的时候去改变这种现状。 不无遗憾的是,政治哲学家必须把后一个问题留给那些“世故且狡猾的人去处理,他们的俗称便是政治家或政客,而且他们的决定往往会受到即时性的变幻不定的情势的支配”。 政治哲学家的任务只能是影响公众舆论,而不是组织人民采取行动。只有当政治哲学家不去关注那些在当下政治上可行的事务,而只关注如何一以贯之地扞卫“恒久不变的一般性原则”的时候,他们才能够有效地完成他们的使命。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怀疑是否真地存在着一种所谓的保守主义政治哲学(a conservative politcal philosophy)的东西。保守主义可能常常是一种具有实际效用的箴言,但是它却无从为我们提供任何能够影响长期发展的指导原则。 欢迎订阅《政府丑闻》博客! : http://feeds.feedburner.com/GoveCN 捐赠《政府解密》,帮助我们尽快上线!Paypal账号: Donate@UploadLeaks.com 广而告之: YesVPN,美国VPN服务包月仅10元! http://bit.ly/YesVPN 威众安全路由器,硬件翻墙解决方案! http://bit.ly/9T4yAg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10 月 5, 2010
原始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187e2d0100le0m.html 对周恩来的评价,大体有三种。 一种是以中共为代表的“光辉论”;其次是民间流传的周恩来富有人情味的各种故事; 三是骂周恩来是个奴才,在毛泽东面前摇尾乞怜,低头哈腰。 这三种评价都可以用到周恩来头上,各自都可以找到一些事例来印证。 但在互相矛盾的证据面前都无法自圆其说。 试问持“光辉论”者,略微查查周的历史, 建国之前,中共的错误路线,除了第一次陈独秀错误路线,他没来得及犯之外 尔后的瞿秋白、李立三、王明错误路线,周恩来不但次次有份,而且是主要执行者和领导人; 再说建国之后,反右斗争、人民公社、大跃进、以及文化大革命, 哪一样没周恩来的份?他的光辉到底在哪儿? 至于“人情味”,更不值一驳。 不错,周在生前死后,很成功地留下了富有人情味的道德形象, 诸如在文革中保护了一些演员,和服务员讲话没有架子之类,这类故事大陆出版了厚厚几十本。 我并不否认周有人情味的一面,可是同一个周恩来,在关键场合却不见他有过丝毫“人情味”, 比如他曾亲自批示,以通敌叛国罪名,逮捕他的干女儿孙维世。 绝世美人孙维世在牢中饱受折磨,被活活打死,死后身上什幺都没穿,只有一付手铐依旧锁着双手! 周恩来这时的人情味到哪里去了?类似事例和周富有人情的表现几乎一样多,又该如何解释? 仅仅把周恩来看成一味向毛而摇尾乞怜的卑鄙懦弱小人,也同样与事实相抵触。 周是一个毛在被百姓当作神崇拜时都扳他不倒的人,这股力量岂是靠拍马就能形成的? 周恩来确实是个大谜团。毛活着时无人敢怀疑他, 死后不久,那神灵般的光环即消退,连普通百姓也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而周在世时,民众自以为了解他,可是随着他离世的年份愈长,引人怀疑之处就愈多。 有人认为,只有等周的档案开放之后,才能真正揭开周恩来之谜。 我看未必,即使档案现在就开放,也还有个如何解释这些材料的见仁见智问题。 再说,思想界不能因为材料不足,就放弃对历史人物评价的责任, 尤其这一人物,对当代社会依然有着巨大影响。 故此,本文依据所掌握的材料,试图对周恩来的矛盾现象作出综合的解释。 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之谜 一九二四年周恩来从法国途经莫斯科返回,立即便被任命为刚成立的黄埔军校政治部代理主任 (不久便转正)兼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政治部主任,军衔是中将。时年二十六岁。 周恩来到底何德何能,出国所谓留学数年,归来便获如此重任? 似乎从未见人对此提出疑问,因我们已习惯了他是一个伟大人物,将此视为理所当然。 可是翻查一下历史纪录,就不免令人疑云顿生:国民党方面,他毫无功绩, 共产党方面虽然有些功绩,但也少得可怜。且看周恩来那段时期的历史: 五四运动前夕,他在南开中学建立了一个十来人的学生组织“觉悟社”, 办过一份叫《向导》的杂志,发表过一二篇思想简单幼稚的文章和几首貌似诗的诗, 参加过南开学生话剧团(当时称文明戏),在其中扮演女性角色。 五四运动中,组织过南开学生上街游行被捕,关押半年后释放去法国勤工俭学。 在法期间任少年共产国际中国支部书记,二一年中共成立后转为中共旅欧支部书记,仅此而已。 竟得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官职,地位仅次于蒋介石! 有人将周飞速擢升解释为邓颖超的功劳,说邓颖超在周回国之前在中共党内地位比周恩来高, 是她借助自己地位,为尚未回国的男友周旋安排。 可是查查邓颖超的记录,她的功绩连周恩来都不如,邓颖超本人也是坐火箭高升的人。 她既不漂亮又无家庭背景,不但自己爬得飞快,还捎带男友比她爬得更快, 简直天方夜谭似的,她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关键在周恩来归国途中,怀里揣着一封推荐信。 写信人是第三国际执委书记、斯大林密友、保加利亚共产党领袖季米特诺夫。 收信人是当时苏联派到中国协助孙中山训练军队、建立黄埔军校的鲍罗廷。 鲍罗廷一见此信,二话不说,便任命周恩来为政治部主任,并授中将军衔给这位从未上过战场的青年人。 由此可见周恩来和季米特诺夫的关系。他在法国虽然有留学之名无留学之实, 可是却获得政治晋升的最佳捷径。季米特诺夫当时还是世界共产党情报局主席, 周恩来恰恰是中共特务组织创办人,他在法国及德国留的什么学,受的什么训,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他在黄埔军校成立前夕回国,绝非偶然。 事实上,鲍罗廷早就知道第三国际要派一批受过训的中国同志回来,周带的推荐信,只是让他验明正身。 明白了这层关系,也就明白了邓颖超飞速擢升的原因。 周恩来旅欧期间,若与国内新成立的共产党毫无联系, 对他今后的发展及在党内的地位显然不利,邓颖超就担任起这一联络人角色, 周则通过共产国际关系使邓颖超飞快上升,上升后的邓颖超又能给周进行更有效的活动。 对第三国际来说,周恩来是操纵中共的工具,而对中共来说,周是第三国际代表的代表。 中共当时完全受莫斯科和第三国际控制,他们赏识谁,谁就能在中共占据要津, 这已是公开的秘密,就连中共党史也无法遮掩这一事实。 莫斯科和第三国际都负有培训各国共党干部的任务,这两家其实是一家, 第三国际是完全听命于斯大林的,经费也由苏联提供。既是一家为何分作两处呢? 这是斯大林基于外交上的考虑,如在本国境内训练外国人如何武装反叛他们的政府,会招惹外交麻烦。 因此就把军事及特务培训,由第三国际在苏联境外实行,莫斯科则负责意识形态和政治组织培训。 如此,中共早期高级干部,基本上由三类成员组成: 一类来自莫斯科读书班,如瞿秋白、王明等; 另一类代表第三国际势力,也就是以周恩来为首的留欧生; 第三类是毛泽东式的土生土长派。 第一类人政治声望最高,以钦差大臣身份,带着尚方宝剑回国,具有绝对权威。 但这类人致命弱点是光杆司令,在党内没有从上到下的组织系统,党内出现分歧和残暴斗争时, 这类人总是逃脱不了被牺牲的命运。后两类人虽然在声望上不如莫斯科派, 但他们有自己的组织系统,是真正的实力派。 从人际关系上来看,周恩来表面上与莫斯科关系较疏远,他仅曾“路过”苏联, 但实际上,他比直接来自莫斯科的中共干部,更接近苏共最高领导层, 他是当时党内真正的“通天”人物。苏共让他少染些莫斯科色彩, 只是为了减少外界注意,从而更方便地使用这把“工具”。 试想一下,若鲍罗廷直接把来自莫斯科的中共干部安插在黄埔军校, 就免不了留下明目张胆操控孙中山国民政府军队的印象, 起用周恩来多少可起到一些掩人耳目、堵人口舌的作用。 如此,周恩来虽无莫斯科钦差之名,却尽得钦差之利。 现在我们可以归纳总结一下周恩来旅欧期间的成就:他除了成为季米特诺夫亲信之外, 还利用旅欧支部,建立了以他为首的帮派体系,这一帮派体系对他一生的重要性, 我们只须看看名单就知道:朱德、叶剑英、邓小平、陈毅、李富春、李立三、李维汉、 聂荣臻、蔡和森(归国后任中共政治局委员、一度任中央书记)、 恽代英(归国后任中共广东省委书记)、陈延年(陈独秀之子、广州区委书记)、 向警予(蔡和森之妻,归国后任政治局委员)、蔡畅(蔡和森之妹,中央委员)。 第三、当时旅欧中国青年因政治见解不同,常为中国前途问题争执不休,甚至挥拳动手打起来, 周恩来常扮演一个调停者、和事佬的角色,这就大大锻炼了他周旋于不同政治派别之间的外交才能。 不倒翁之谜 国共合作破裂,蒋介石在上海对中共大开杀戒,中共开始公开筹建自己的武装力量。 周恩来的背景和作用在中共党内就变得异常重要起来。 他遵照第三国际的指示,和朱德、贺龙、叶剑英等策动了南昌起义。 不久,毛泽东也发动了秋收起义。毛泽东的草根性和自发性使他选择了到偏避山区占山为王; 周恩来遵循第三国际指令去攻打广州,仅至半途,人马已损七八成, 余部只好由朱德率领去井冈山借毛泽东地盘躲避。 周恩来仍去上海、广州等大城市策划城市暴动搞暗杀等。 按苏联的见解,社会主义革命要取得成功,只有发动城市起义。 周恩来虽然屡战屡败,手下人马十损其九,却始终坚定不移地执行第三国际的指示, 斯大林对毛泽东盘据山区的做法非常不满,指责其是“富农路线”, 周恩来奉命从上海赶去江西瑞金,亲自坐镇指挥, 派陈毅去夺了毛泽东兵权,撤消其职务并逐出政治局。 盲从斯大林的结果,连江西根据地也瓦解了,不得不撤退转移,进行长征。 由于连打败仗,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每天都有大量士兵开小差。 十万人的队伍跑到遵义,只剩下二万人。这支队伍面临彻底瓦解。 中共每次出现重大失误都有人被抛出当替罪羊。 第一次是陈独秀,第二次是瞿秋白,第三次是李立三。 二、三次左倾路线的具体执行者都是周恩来,但他在党内的地位丝毫未动摇。 至于这第四次所谓王明、博古路线,周在军事上的责任更大。 但奇怪的是,毛泽东和王稼祥在遵义会议发难时,矛头直指博古,未伤及周恩来半句。 两天两夜会议争斗的结果,博古被迫交权。博古失败是因为周恩来转而支持毛泽东。 博古彻底垮台了,连同他从莫斯科带回来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 这是苏共操控中共,在人事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也是败得最惨的一次。 此后,苏共在政治军事及组织人事上,都无法再完全操纵控制中共, 军事上的连连失利搞垮了“老大哥”的威信。 同样犯了严重错误的周恩来却垮不了。新成立的领导核心三人小组中, 周恩来依然名列其中,排名顺序是毛泽东、王稼祥、周恩来。 王稼祥也来自莫斯科读书班,手中无一兵一卒,这三人领导小组实际上是两人领导小组。 周恩来这次垮不了的原因,倒不全靠莫斯科的背景,查看一下参加遵义会议成员的名单就知道, 周恩来的势力几乎占了八九成。毛泽东如同时挑战周恩来肯定赢不了,说不定自身还要遭遇厄运。 再说,即使他能赢,所赢的结果只能是这支溃不成军的部队一分为二, 变成周恩来的军队与毛泽东的军队,那同样意味着大家一起被蒋介石消灭。 其次,这支军队仍还需要苏联物资上的援助,要使这份外援不中断, 领导层里必须要有莫斯科信得过的人。当时的士兵, 对博古、周恩来之类老是领导他们打败仗的留洋派将领毫无信心, 继续由他们做首领,士兵非逃光不可。队伍需要一个能鼓舞士气的首领。 毛泽东曾在井冈山打过几次胜仗,这支队伍多数士兵又是在朱德、毛泽东任首领时招募来的, 因此推举毛泽东任首领,可以重新凝聚这支败军。 俗话说,一山难容两虎,可是当时的特定情势,却恰恰形成了一山必须容两虎的局面。 毛泽东果然不负众望,取得了长征的胜利, 毛泽东到延安脚跟甫稳,喘息方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王稼祥踢出局。 毛不相信来自莫斯科的人,但对两虎共存的局面来说, 又必须要有一个能起缓冲作用的中间人物,这个人物既不能与莫斯科关系太深(毛泽东不信任), 又不能有自己的势力和组织系统(周恩来不放心),但党内却要有相当资历。 毛泽东挑选了刘少奇 刘原先一直从事地下工作,但地下党组织已基本上被蒋介石捣毁, 他与毛共过事,到过莫斯科开会,在党内无自己的势力,却有相当资历。 这是一个可以充当中间人的角色。毛把刘少奇扶植上来之后, 经过数年经营,曾打算清洗一批周恩来的势力,这就是所谓的延安整风运动。 对于这场半个世纪前的整风运动,中共直到至今讳莫如深,有关档案拒不公开, 至今只传闻周恩来在整风时作过检查,但看来他的实力并没有受到重创,因他的地位依然稳固如旧。 但延安整风造成最大的恶果是毛泽东接过马克思关于工人阶级是最革命最先进的口号, 把马克思基于经济需求分析所得出的结论篡改为工农阶级的意识本身就最革命, 从而要求知识分子向工农群众学习, 这种篡改的实用目的就是为了从舆论上心理上打压党内周恩来的留洋派。 在实力上不能打倒对方时,力求先在舆论上获胜,这是毛泽东的惯用伎俩。 中共建国后,毛泽东为了巩固自身权位不断批判知识分子, 给全民族带来空前的文化浩劫,最后引发文化大革命,正是这种权力发展到登峰造极的结果。 刘少奇最恨谁? 直到如今,海内外舆论仍把中国文化大革命看作毛泽东与刘少奇之间的权力斗争, 或者是毛泽东路线与刘少奇路线的斗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文化大革命开始半年, 刘少奇就被打倒了,毛已取得了权力斗争的胜利,为什么迟迟不结束文化大革命, 一直持续到他去世,由别人来结束?如果持续的目的是为了清除刘少奇的残余势力, 为什么被打倒的各级干部,在林彪垮台后绝大多数都获得“解放”重新被起用? 把文化大革命作毛刘之间的斗争,显然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还有,头号走资派刘少奇被交给红卫兵狠斗乱打,最后惨死狱中; 二号走资派邓小平却被保护起来,下放在江西农场养老; 三号走资派陶铸下场和刘少奇一样;四号走资派谭震林大闹怀仁堂,当面拍桌骂江青,却安然无事。 这些现象又该如何解释? 根据前文所述,免受红卫兵疯狂冲击的都是周恩来的嫡系。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毛泽东如对周的嫡系也同样毫不留情, 那等于是在同周及其派系公开决战,但毛可把刘少奇轻易置于死地, 却无把握能击垮周的势力,故不能不有所忌讳,只能借打刘余风, 顺势扫一下周的阵营,不敢直接对阵开战。 中共直至如今仍羞羞答答不愿公开承认毛周之间在文革中的争斗, 甚至很荒谬地坚持说周是毛的亲密战友。 他们如此宣扬时,显然忘了这是有损于周的“光辉形象”的。 毛发动罪恶的文化大革命,周始终是他的亲密战友,岂不同样罪责难逃! 可是他们也无法为了周的“光辉形象”去宣扬他和毛之间的冲突, 因为在文革中,周恩来确实做了许多支持维护毛泽东的事,这就是中共的尴尬: 既不能过多否定毛,过多否定毛泽东,周恩来就有连带责任问题; 也无法过多肯定毛,过多肯定毛,邓小平的统治就有了问题。 一些维护周的人士,试图把周与毛的冲突,看成是正确路线对错误路线的抵制, 可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周曾为了社会发展的道路问题,同毛作过真正的对抗和斗争。 他只在一个地方竭力抵抗毛:即全力维护他那帮派体系的地位和权势, 这是他至高无上的原则,为了这一原则,他可以迎合毛泽东,也可以抵抗毛泽东, 为了这一原则他可以牺牲任何社会正义与理想,至于这帮派体系之外的人, 因他这一原则遭受牺牲更是不在话下。 在刘少奇问题上,最清楚不过地暴露了他这个有着“光辉形象”的“伟人”, 实际上是权欲私心极重、保护自身第一、而又性格懦弱的人。 如前所述,刘少奇在中共党内并无自己的帮派势力,他是靠毛提拔又大肆吹捧毛起家的, 文革中打倒他及其叛徒集团也仅仅六十一人, 其中地位最高的只是中央书记处书记兼北京市长彭真和原任公安部长文革前调任总参谋长的罗瑞卿, 其余大多属文教宣传系统,刘少奇凭这几个毫无实力的人马就反毛泽东,莫非利令智昏? 或者他反毛只是毛的猜疑从而蒙受沉冤?刘少奇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反毛, 但是架空毛的举动确实已有数年,毛在文革前, 想把姚文元的文章放在《人民日报》或《北京日报》发表,都被置之不理, 表明刘、彭已不把毛放在眼里。大跃进失败之后,毛被迫在党内七千人大会上作检讨, 刘少奇虽然未点名,却极为直截了当地在大会上说领袖不是神,也有犯错误的时候, 我们不应该盲目跟随,喊万岁是封建主义等等。毛被迫退居二线,不再过问经济问题。 与光杆司令相差无几的刘少奇哪来的这份力量,竟能迫使毛泽东收敛气势,处于半退隐状态? 结论很简单,刘脱离了毛的阵营,和周恩来结成了联盟。 六零年后,邓小平把中央书记处工作全部交给副手彭真处理,自己一心玩桥牌, 出席政治局会议时一言不发,坐得离毛远远的,这表明周派早就预谋让刘派充当与毛直接冲突的马前卒。 他们俩结成联盟,中央高层权力就基本上被控制住, 七名政治局常委之中,毛就只剩下林彪唯一的死党了, 而林彪自建国以后,几乎从不过问政治,政治局会议极少参加。 一个原因是他脊髓神经受过枪伤,身体十分虚弱,怕风怕光怕冷怕热, 另一方面他深知伴君如伴虎,自己又有功高震主之嫌,不如退避三舍。 如此,在政治局常委之中,毛成了孤家寡人。 至于军队中的势力,刘少奇虽没有半点,但周恩来却至少和毛泽东旗鼓相当, 而在八大元帅之中,周恩来的势力远大于毛泽东。 毛在庐山会议为显示自己头上不可动土,砍去了他的忠臣彭德怀, 罗荣恒在文革前病逝,因此十大元帅只剩八人, 按照周、刘盘算,他们采取逐步架空毛的战术定可稳操胜券, 在党内高级干部中,毛的威信大挫之后,刘少奇的威信逐年上升, 至文革前已达到和毛并驾齐驱地步。可惜他们设计的棋步中,走了一步最大的错着: 他们为了麻痹毛,为了遮盖自己的用心,在架空毛的同时, 却在舆论方面开始大捧特捧、大吹特吹毛泽东。 一九六五年,毛为了方便自己部署反击,以提拔罗瑞卿去当总参谋长的方式, 赶走了老跟在自己身边的公安部长。罗瑞卿以为毛可被甜言蜜语蒙住, 还在《红旗》杂志上发表《大树特树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一文, 他们以为毛逐步被架空,而自己又被塑造成毛思想的最佳继承者, 如此毛将无反击之力了。他们低估了毛泽东。 毛泽东精心部署的反击方式是他们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毛利用对手为了麻痹自己和民众所搞的个人崇拜,借力打力, 干脆走出北京,躲在上海和杭州,直接通过广播电台发动文化大革命, 煽动千百万无知的民众和狂热的青年造反,让全国迅速处于瘫痪状态。 毛此时在民间已如同神,民众只要知道有谁竟敢不敬、亵渎这位神,非蜂拥而上,咬死他撕烂他不可。 为了以防万一,毛在号召全国造反的前夕,密令林彪把三十八军调入北京。 对于林彪来说,不参与这场权力斗争,不调军救驾,刘周得势照样会清除他。 因此林彪从六三年起也参加了神化毛的大合唱,不能让接班人的形象专利只属刘周一派。 毛调兵入京与其说真的决心同周恩来作军事决战,还不如说是摆开一个决战的架势。 毛深谙周恩来的性格。果然,周恩来在出乎意料的反击和对手打算蛮干的架势面前, 惊慌失措一阵之后,可耻地退缩了,他选择了抛弃刘少奇,以求自保,使毛乱中求胜的险棋得逞。 中共为周辩护的观点称,周当时这么做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忍辱负重,如果他不顾全大局, 全国将更乱得不可收拾。中国那时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到处枪炮轰呜打内战, 死了不知多少人,哪还有什么大局可顾? 民间尚有不少平头百姓,为了扞卫刘少奇不惜浴血奋战, 相比身居要津、手握大权的周恩来,何者更有社会正义、更关心民族的命运? 周恩来背叛了刘少奇,也背叛了众多敢于以生命作抗争的民众。 所谓的顾全大局,戳穿了只是为了保全他那官僚小集团利益。 周恩来的懦弱,毫无政治理想,在危急关头首先明哲保身的性格, 使毛泽东轻易获了搞垮刘少奇的胜利,但他并不善罢干休, 毛认为只有搞垮周恩来,绝对权威的地位才能真正巩固。 就在刘少奇迅速垮台的同时,毛部署了对周的攻击, 第一次是利用红卫兵联动组织,在北京街头贴大字报, 抛出周恩来二七年“四.一二”大屠杀期间被捕, 随后在报上刊登《伍豪(周当时代号)脱党启事》得以获释的材料,依共党纪律, 凡被捕后发表脱党声明求得获释,便是叛徒。 对这一经历,周恩来自己是这样解释的,他被捕时,国民党士兵并没有认出他, 以为他是一般党员,他的黄埔学生、白崇禧的弟弟白洋闻讯到中狱中释放了他。 至于脱党启事,他根本不知道,是他出狱后,白洋为了对上有所交待以他名义登的。 这一有鼻有眼的叛徒材料,换作他人早被打入十八地狱了, 但结果却是“联动”成员,被按上反革命罪名全数逮捕。 第二次是通过林彪和中央文革小组王力、关锋、戚本禹提出揪军内一小撮走资派的口号, 结果遭到周恩来的军中势力激烈抵抗,大有决战之势(即着名的武汉兵变和大闹怀仁堂事件), 毛泽东见势不妙,抛出王、关、戚作牺牲品,由于军中分裂的迹象日趋严重, 毛最后只好拿林彪作替罪羊,以换取冲突平息。 第三次是批孔批《水浒》同样是以毛的退让失败而告终。 周是如何粉碎毛的进攻的,这方面材料中共丝毫未透露。 因而海外舆论就把毛的被迫退让看作是江青瞒着毛在搞周恩来, 把罪名全泻到江青头上,其实江在受审时己一语道破: “我是毛主席的一条狗,他叫我咬谁,我就咬谁。” 第三次反周,毛已动用江青亲自出马,毛此时手中的大牌也已出尽了, 而周恩来只是炮制了《红都女皇》事件作为反击,江青落得里通外国, 出卖党和国家机密的罪行,立刻威信扫地、气焰难再。 毛的取胜仅仅靠天相助,比周多活了八个月,但他仍无力也无足够的时间全扫周的势力, 只是打倒了邓小平,而这场胜利又是那么短暂,周的势力没垮,最终取胜的仍是他。 然而,周恩来无论作为做人还是作为政治家来说,他真的胜利了吗? 不少人为周辩解道,当时周若同毛公开对抗,不但保不了别人,连他自己也要垮台。 可是至少从目前公开的事实来看,根本不应得出如此结论,暂且试举二例: 一是六六年冬,毛躲在杭州遥控,江青在京,背地里唆使红卫兵冲进中南海, 包围国务院,将周恩来围困二十四小时之久。 周劝说红卫兵撤退无效,军方大怒,某军头调军入京,向包围国务院的红卫兵开枪扫射, 用周的原话来说“死了很多人”,此一事件是周本人亲口向文革后来访的斯诺透露的。 毛闻讯后,不敢有所动作,反称红卫兵受反革命挑动,把围周事件的头头全部逮捕入狱。 其二即武汉兵变,更是着名,毛要军队支持地方上的左派,武汉军区偏偏支右。 毛派中央文革小组组长王力到武汉发动“揪军内一小撮走资派”, 武汉军区司令陈再道、政委锺汉华干脆把王力抓起来。 他们听说毛本人也到了武汉督阵,就发动几十万市民包围武汉机场,要把毛拦截下来, 毛见势不妙,赶紧脱身。要周出面去平息事态。周把陈带到北京,当时虽解除了职务, 可却是文革中最早平反解放的一人。由此可见,连陈再道这样一个军区司令公然对抗, 毛都奈何他不得,遑论周恩来! 从毛在文革中数次扳不动他,完全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若多分勇气,多为全民族利益着想一下,而不是为虎作伥, 中国百姓何至于遭受十一年之久的文革苦难! 假如周同刘少奇一样也迅速垮台,文革也可早早结束, 可偏偏这个怯懦的人又拥有那么大的权势,两军相持不下,民众陪绑陪斩十一年。 周恩来一生如有后悔,定会后悔抛弃刘少奇,作可耻退让吧! 刘少奇惨死狱中之际,口里叫骂、心中最恨的恐怕不是毛泽东,而是周恩来吧! 周恩来的“演技” 一九七零年夏在庐山召开的中共九届二次会议上, 毛泽东突然借故批判陈伯达,并株连林彪,向与会者传递了毛对林彪不满的信息。 会议结束后,周恩来并没有马上返京处理事务,而是留了九十九名党政军高级干部下来, 名曰周恩来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报告。会上周不谈当前形势,却回顾历史, 披露了当年派陈毅去夺取毛泽东军权的事实。这段历史与会者毫无所知, 他们一直以为周是毛的亲密战友,现在听到周抖出这段往事来,极为震惊。 当然周在抖出之前有段引子,说毛泽东思想用词虽然通俗易懂, 但学一遍二遍是不能真正理解的。然后就“交待”了以往自己曾犯过的严重错误, 最后总结自己犯错误的根源,是由于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官,官瘾重, 怕违背莫斯科指示丢官,就盲目执行,周恩来称这是他一生中最严重的教训。 周恩来在这次讲话中明的方面至少披露了二条信息: 他在党内地位曾高于毛泽东;他和毛泽东之间有过严重过节。 当时更令听众吃惊的是,周使用了“做官”“官瘾”之类的词, 此类词在中共建国后通常只被使用在旧社会的官僚头上,也就是只被使用在敌人头上, 共产党称自己的官为干部。这种禁忌直到七九年底才打破, 那时《光明日报》发表一篇文章标题是《不可按长官意志支配经济》,引起举国轰动, 轰动的不是文章的内容,而是标题中的“官”字,百姓说这下不得了,共产党干部也被称为官了。 因此此篇谈尊重经济规律的文章,居然在全国起到了精神解放的作用。 此后,老百姓用官来形容共产党,表达心中不满,已成流行词汇。 如今大陆人使用“官”这一词时已不觉有什么特别了。 可以想象,周恩来七零年在讲用会上使用这一词作自我批判,听众会吃惊到何等程度。 表面上看来是周恩来严于自责,但在座的听者都是中央委员,都是官场上混出来的, 头脑岂有如此简单?且周恩来挑选留下的听众都是实权人物, 充充门面的工农兵委员,他是不会邀请的。 好几年之后,一位在场的听众、某军区头头回忆此事时说, “我当时非常震惊。一是第一次知道这段历史的震惊,二是感到有点不对劲, 好象毛主席和周恩来也不那么友好。但当时不敢多想,这种事想多了, 万一不慎说出口来,会给自己惹大麻烦。 后来到了批林批孔运动,江青明显想把火引到周总理身上去, 我对庐山会上的报告就恍然大悟,看来周是早知道毛主席要搞他”。 这才是周恩来所谓严厉自我批判的真正用意。 他在会上再三反复强调毛的话不是一下子就能理解的, 实际上是暗示听众对这次庐山会议要往深处多想想。 周明白毛为了巩固江青和张春桥的地位以及平息在军中不满, 不得不牺牲林彪,这样他和毛之间就没有缓冲地带,接下来就将是他和毛之间的直接斗争了。 周恩来作完报告之后,送了一份抄件交庐山档案馆保存, 并且只是作为一般保密文件保存,也就是允许这份报告流传。 类似的高姿态,表现在周恩来身上已有好多次, 在遵义会议上他同样也是以自我批评的方式达到了目的。 当博古、苏联顾问李德和毛泽东、彭德怀一直争执不休,博古坚决不肯认错让步时, 周恩来站起来发言了,说“军事失利,作为军事部长的我,得负主要责任, 我请求党中央解除我军事部长的职务”。周恩来这一高姿态表演, 既使博古失了靠山,又使自己博得赞扬,博古被迫让步交权, 博古交权就完蛋,周恩来依然稳坐中央核心。 另一种说法是林彪派兵包围遵义会议,说不开出个结果,不许散会。 所谓开出个结果就是恢复毛泽东的军事指挥权。周恩来见势不妙,才转舵。 以谦谦君子形象遮盖自己真正目的是周恩来的拿手好戏。 可是我们也不能说周毫无道德,当不会损害他的根本利益时, 他能表现出真诚的道德,可是一但利益攸关时,道德就成了他的手段, 他玩得如此娴熟,表演得如此成功,活着时,几乎无人能辨别出来。 周恩来“人情味”表现同样如此。试举一例,西安事变中, 周表达了中共的几点主张,周讲完之后并非如同外界所想象, 拿出协议书伙同张学良威逼蒋介石签字,而是话锋一转,聊起了家常, 话题自然转到孩子身上,蒋介石说已和经国断了音讯很久,很想他, 周恩来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这件事我们可以通过苏联关系,一定替蒋校长找到并送回令公子。 谈判关键时刻聊起了家常,无意中谈到了孩子,难道是偶然的巧合? 这分明是周事先精心谋划的结果,即使蒋介石也未必能当下识破他的用心,否则就不会接他的话题了。 协议就是在这种表面上充满人情味,实际上暗含威胁的气氛下签定的。 这就是周恩来!他即使处在优势地位,给你下药时也一定裹着糖。 周恩来还有一个形象是铁面无私。中共最爱宣传周恩来清正廉洁, 从不徇私情,与以权谋财、贪污腐败的官僚比,周恩来确实是廉洁的, 我们不会否认这一点,可是周的私心不表现在钱财和帮助亲友上, 不等于他就没私心。他的私心表现在权欲上,表现在只重自己的官位、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 亵渎了总理的职责,祸害甚至比贪官污吏更大,如果不贪财就是好官就值宣扬, 那么“四人帮”中的张春桥其清正廉洁程度丝毫不亚于周恩来,中共为何把他投入狱中? 显然中共在这方面是双重标准,首先取决于你是谁的人,其次才是品质问题。 周恩来有时还以铁面无私来掩盖他的冷酷无情、没有人性。 如本文开头提到的孙维世一案,周恩来的理由肯定是: “既然党组织掌握了材料,认为她和苏联勾结,我作为一个党员必须服从组织的决定, 不能因为她是我的继女就袒护她。”实际上呢,他心里很清楚, 毛泽东、江青想通过孙维世打开缺口,搞到他与苏联仍有勾结的材料。 周为了显示自己心中无鬼,就批示同意逮捕孙维世。 同类的表演,周做过无数次。长征刚开始时,红军把印刷机都拆下来带走, 可是偏偏要抛下早已无权无势、又重病缠身的瞿秋白,分明要置他于死地。 通知瞿秋白留下的就是周恩来。他是以党中央决定的名义通知他的。 牺牲瞿秋白,对周恩来而言,就是少了一个能证明他领导革命多次失误的重要证人。 瞿秋白在国民党牢狱中写的《多余的话》,未伤乃周恩来及任何共产党人半句,这才是真正的厚道呢。 被抛下长征队伍的还有周恩来的密友陈毅。 陈毅得罪了秦邦宪和苏联顾问,周恩来同样没替老友说一句话。 还有,为了不暴露长征行踪,出发前,他们杀了上万名被怀疑不可靠的士兵和下级军官。 这就是闻名中外的万人坑事件。周是当时主要领导人之一。 在利害攸关时刻,毫无道义,抛弃牺牲朋友,是周的一贯表现。 正因他骨子里是个极自私而又懦弱贪权的人,才导致文革中抛弃刘少奇、贺龙等行为。 当然,他也有过许许多多所谓“顶着压力,保护受害者”的故事, 但其中没有一个会因此动摇他的权位,反而使他更得人心,在与毛的较量中,又多了一个筹码。 作者简介: 吴洪森,1953年出生于上海,1985年考入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读研究生,1988年毕业并获硕士学位,1991年移居美国,1994年起在香港新闻界工作至今。 欢迎订阅《政府丑闻》博客! : http://feeds.feedburner.com/GoveCN 捐赠《政府解密》,帮助我们尽快上线!Paypal账号: Donate@UploadLeaks.com 广而告之: YesVPN,美国VPN服务包月仅10元! http://bit.ly/YesVPN 威众安全路由器,硬件翻墙解决方案! http://bit.ly/9T4yAg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10 月 5, 2010
原始来源: http://mtfy110.blog.hexun.com/57292948_d.html 1、 为什么我们是美国第一大债主,却没有钱给自己搞建设,要去优惠引进外资? 答: 我们每年都在搞很多建设: 高速公路,高速铁路,鸟巢,水立方,世博馆,政府大楼,房地产等等, 这说明我们是有钱搞自己的建设的,虽然这种建设没有什么建设性, 至于优惠引进外资,我想这种做法最初只是为了增加外汇储备,并且可以学习国外的技术,模仿国外的技术,但后来刹不住车了..(关于这方面问题下面会接着讨论) 2、 到底物质财富是财富,还是美元欠条是财富?我们为什么宁愿拿物质财富低价贱卖,换来无法使用,越积越多,不断贬值的美元欠条?是不是将所有物质财富都送走了,换来无数美元欠条,就代表我们富裕了,我们的经济就发展了? 答: 还是那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人为压低人民币汇率? 因为政府想保持贸易顺差,保持贸易顺差的后果是什么呢?
阅读更多发布者图样图森破 | 10 月 5, 2010
温总理:开始访谈之前,我想让你知道我会用发自内心的话回答你的问题,也就是说,对你提出的所有问题,我都将有一说一。我经常对人说,有时候我可能没有说出我的想法,但只要我说出来,那么我说的都是真实的。我想你正在采访的是一位政治家,同时他也是一个普通人物。我习惯对话而不乐于长篇大论,所以你可以随时打断我,提出你的问题。这无疑会让我们的对话更加愉快。 扎卡里亚:我期待这次谈话的机会,首先我要感谢您给我们这次访谈机会并让我们感到荣幸。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我想也是许多人想知道的。您怎么看当前这场影响美国的金融危机?您是否因此而认为美国模式有许多我们刚刚才意识到的缺陷? 温总理:我是6年前担任中国总理一职的,在此之前我是副总理。在副总理的任上,我经历了另一场金融危机不过发生在亚洲。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采取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并决定人民币不贬值。通过这一举措,我们成功地克服了诸多困难。不过,现在美国的问题是由次级信贷危机引发,随后房利美和房地美出现问题,雷曼兄弟集团、美林证券、美国国际集团也相继陷入困境。这些大型的投资银行和保险公司都出现了系统性问题。 这让我感到发生在美国的这场危机产生的影响可能波及全球。不过,面对这场危机,我们也必须认识到今天的世界不同于1930年代人们生活的那个世界。因此,我们这一次应当携手共赴危机。如果美国的财政和经济体系出了问题。那么其影响不仅在美国,而且在中国,在亚洲,乃至整个世界都会感受得到。 我注意到,美国政府为防止一个孤立的危机演变成系统性危机采取了一系列的政策和措施。我希望这些措施和步骤能够取得良效。我也希望这些措施和步骤不仅能够拯救美国的几个大型金融公司,也能帮助稳定美国的经济并确保美国的经济将来能够平衡发展。 扎卡里亚:如果反观中国经济,您知道,现在有许多人认为中国经济将出现大幅下滑。许多人预测说中国经济增速可能放缓至7%。您认为这是否会发生?果真如此,我想知道您认为在中国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温总理:是的,的确如此。中国经济以年均9.6%的增速增长了30年。这是一个奇迹。特别是在2003至2007年间,中国获得了两位数的经济增长,而同时,消费物价指数(CPI)年均增长不足2%。可以公正地说中国经济实现了相对稳定和快速的经济增长。这段时间,中国一直积极地采取调控措施。我们之前的考虑是防止快速的经济增长变得过热,防止较快的物价上涨演变成明显的通货膨胀。不过,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我指的是美国的次贷危机,以及随之而来的严重的金融震荡。 结果,我们看到外部需求下滑,中国的国内需求在短时间内也几乎难以飞快增长。因此,中国经济确实有衰退的危险。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必须重新调整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以适应外部的变化。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实现经济增长、抑制价格上涨和控制通货膨胀之间的平衡。此外,还要保持创造就业机会和抑制通货膨胀之间的平衡。我知道实现所有这些领域的平衡是非常、非常困难的。我们需要采取灵活、谨慎的宏观经济政策来适应外部的变化,以在保持通货膨胀低水平的同时确保快速、稳定的经济增长。 扎卡里亚:如果美国陷入严重衰退,您认为贵国还能继续增长吗? 温总理:今年上半年,或者看看今年前八个月的统计数据,我们可以看到我们已经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美国一旦衰退肯定会对中国经济产生影响。我们知道,10年前中美贸易额只有1026亿美元,然而今天这一数字飙升至3020亿美元,实际上增加了1.5倍。美国需求减少肯定会影响中国的出口。美中两国的财政紧密相连。如果美国的金融部门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会担心中国资本的安全。这就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明确表示,美国的金融问题不仅关系美国本国的利益,也关系到中国乃至整个世界的利益。 扎卡里亚:换一种说法,就是我们相互依存。中国是美国短期国库债券的最大持有者,据估计,价值接近1万亿美元。这让一些美国人感到不安。您能否打消他们的顾虑,保证中国永远不会利用这种地位作为某种形式的武器? 温总理:我已经说过,我们相信美国的实体经济部门仍然基础坚实,特别是高科技和基础工业。现在问题出现在虚拟经济部门。不过如果这一问题得到合理解决,那么美国仍有可能稳定本国经济。中国政府殷切希望,美国能够尽快稳定本国经济和金融。我们也希望看到美国能够持续发展,因为这将有利于中国。当然,我们担心中国在美资本的安全。不过,我们相信美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国家。特别是在这种困难时期,中国一直向美国伸出援助之手。我们确信,这种援助将有助于稳定全球经济和金融,有助于防止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出现巨大震荡。我相信现在合作是头等大事。 扎卡里亚:我是否可以问问您,中国在更广泛意义上的角色?许多人将中国视作一个现实的超级大国。他们困惑,为什么中国不更加积极地参与政治解决诸如达尔富尔问题、伊朗及其核抱负问题?人们希望,中国能够成为–用时任美国副国务卿罗伯特·佐利克的话来说–一个负责任的利益攸关者;希望中国能够更积极地参与处理世界政治问题,但到目前为止中国表现并不积极。您会如何评价这种情况? 温总理: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需要首先纠正你提问中的措辞。中国现在并不是一个超级大国。尽管中国有13亿人口,尽管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连年取得相对快速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但中国仍然存在着不同地区之间、城乡之间的发展不平衡问题。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仍然有8亿农民生活在农村,数千万人没有脱贫。事实上,中国还有6000多万城乡居民依靠基本生活补贴为生。而且,每年我们需要为2300万左右的城市失业者和大约2亿进城务工的农民担责。我们需要不懈地努力,认真解决这些问题。我们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来解决我们自身的问题。中国不是一个超级大国。这正是我们需要集中精力专注于自己的发展、努力改善人民生活的原因。 扎卡里亚:不过,中国政府确实可以向苏丹政府、伊朗政府或缅甸政府施压,让他们冲释高压政策。贵国和这三国都有关系。 温总理:这牵涉到你的第二个问题。实际上,中国是国际社会中一个坚持正义的国家。我们从不拿原则做交易。以你刚刚提及的达尔富尔问题为例。中国一直主张解决达尔富尔问题需要采用双重路线。中国是第一批向达尔富尔派遣维和部队的国家,也是第一个向苏丹提供援助的国家。此外,我们还努力敦促苏丹各方领导人进行接触,以尽快找到一个和平解决问题的方案。 扎卡里亚:您是否认为,如果伊朗得到核武器将会给整个世界带来威胁?你认为世界应当如何作为来努力避免出现这种可能? 温总理:我们不支持伊朗出现核武器。我们认为伊朗有权基于和平目的开发利用核能。不过,伊朗开发核能的努力必须遵守国际原子能机构的保证条款,而且伊朗不应该发展核武器。中国在伊朗核问题上的立场是鲜明的。我们希望围绕这一问题展开对话予以解决,希望我们能够敦促伊朗当局放弃发展核武器的想法,承担国际个原子能机构的保障条款责任。尽管如此,我们希望能够利用和平谈判来实现这一目的,而不是肆意诉诸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这就像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一方试图将另一方逼上绝路,那么可能适得其反。这将无助于解决问题。我们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尝试将另一个逼入困境的话,那么结果反而达不到。那将无助于解决问题。我们的想法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加剧紧张态势。 在这里,我也向你提出一个问题:难道你不认为中国在解决朝核问题上付出的努力,以及我们在这一问题上采取的立场,实际上已经帮助朝鲜半岛的局势一天一天好转吗?当然,我知道仍然需要时间寻求一个完全、彻底的朝核问题解决方案,在此基础上帮助实现东北亚的安全和稳定。不过,我想强调的一点是,我们采取的方式和付出的努力,证明在方向上是正确的。 扎卡里亚:我很荣幸您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总理阁下,我想告诉您,中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努力一直为美国和全世界所赞赏。当然这更使人们希望中国能用与在朝鲜同样有效的方式积极参与其他领域,因为我们从中看到了效果。 温总理:我们从几年来的六方会谈中获得了不少经验和教训。六方会谈取得进展也得益于六方之间的密切合作。 扎卡里亚:我可以问您有关另外一组可能的会谈吗?达赖喇嘛此前表示,他现在似乎愿意接受中国统治西藏,接受在西藏施行社会主义制度。他所寻求的是文化自治和一定程度的政治自治。这组会谈显然局限于(流亡)藏人和中国政府之间的较低层次上。您为什么不利用您的权力和谈判技巧亲自处理这一问题呢–为中国人民,当然还包括生活在中国的西藏人民的利益计,您或胡锦涛主席可以直接同达赖喇嘛进行谈判,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一问题。 温总理:我们和达赖喇嘛的问题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民族、宗教或文化问题,而是一个关系到是扞卫中国的统一还是容许分裂国家活动的重大原则问题。在对待达赖喇嘛问题上,我们必须采取两条路径。一方面,我们承认达赖喇嘛是一个宗教领袖,他在西藏、特别是在信奉佛教的地区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洗认识到,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宗教人士。达赖喇嘛建立的所谓流亡政府实行神权统治。这个所谓的政府的目标是将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 达赖喇嘛在世界许多地方不停地鼓吹所谓“大西藏”自治思想。实际上,达赖喇嘛追求的这种所谓“自治”的真实目的是利用宗教干涉政治。他们企图将所谓的“大西藏”从祖国分裂出去。许多美国人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大西藏”到底有多大。实际上,它包括西藏、四川、云南、青海和甘肃,共计5省区。其覆盖面积占中国领土的四分之一。 几十年来,我们对达赖喇嘛的政策一直没有改变:即只要达赖喇嘛愿意承认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要达赖喇嘛放弃分裂活动,我们愿意同他本人或他的代表进行接触和谈判。 现在,谈判的结果取决于他是否有诚意。1950年代西藏事件[叛乱]之后,中央政府的最高领导人,邓小平先生也会见过达赖喇嘛的代表。 因此,我认为问题并不在于我是否同达赖喇嘛进行接触。关键是这种接触和谈判的效力问题。 我们希望他能用切实的行动显示诚意,打破僵局。 扎卡里亚:您希望看到达赖喇嘛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显示他的诚意? 温总理:实际上,我已经明确表示过,我们观察任何人,包括达赖喇嘛,我们不仅察其言,也观其行。 他的诚意就是放弃分裂活动。 扎卡里亚:之后,您会和他会面吗? 温总理:到那时,一切有赖于形势的发展。当然,谈判可以继续,根据谈判的进展,我们也可以考虑提升谈判级别。 扎卡里亚:温总理,正如您所说的,贵国9.5%的经济增速持续了30年,这是历史上经济增速最快的国家。如果有人过来问您,“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的成功模式是什么?”您将如何回答?中国成功的关键是什么?是一种什么模式? 温总理: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你可以想想这个事情——大约30年前,为什么中国不能像随后几十年那样快速发展?我想这归功于我们在1978年提出的改革开放政策。这就是中国成功的关键。改革开放政策大大解放了中国的生产力。 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思想:社会主义也可以实行市场经济。 扎卡里亚:人们会认为这是自相矛盾的。你们实行市场经济,即市场配置资源,而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一切都要集中计划。你们是如何让两者相得益彰的? 温总理:我们经济政策的完整规划是,在政府的宏观经济指导和调控下,充分发挥各种市场力量在配置资源方面的基础作用。 过去30年里,我们获得一条重要的经验,即确保充分发挥看得见的手和看不见的手在调控各种市场力量方面的作用。 如果你熟悉亚当·斯密的经典着作,你就知道他有两部着名作品。一部是《国富论》,另一部是关于道德和伦理的书。前者更多地探讨的是“看不见的手”,即市场的力量。后者探讨的是社会公平和正义。在这后一本书里,亚当·斯密强调政府在国民财富再分配方面发挥调控作用的重要性。 如果一个国家的大部分财富都集中于少数人手里,那么这个国家几乎就看不到和谐和稳定。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当前的美国经济。处理美国当前的经济和金融问题,不仅需要看得见的手,也需要看不见的手。 扎卡里亚:我是否可以问您–有些美国人和欧洲人,特别是人权观察人士说,中国在过去的数年里强力压制人权,他们一直希望奥运会能够带来中国的开放,不过它带来的是更多的压制。您如何看待这种观点? 温总理:中国通过主办奥运会,实际上已经变得更加开放。任何不带偏见的人都会看到 –也已经看到这一点。在中国,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得到保障。中国政府重视并保护人权。我们将这些原则写入了中国宪法,我们也认真地执行这一规定。我想对于任何一个政府来说,最重要的是确保其人民享有宪法赋予他们的每项权利。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并不认为,我们在人权方面没有缺点。在有些地方有些领域,我们确实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然而我们一直不懈努力加以改进,我们希望进一步改善我们国家的人权。 扎卡里亚:来到中国后,我住在一家酒店里。当我在电脑里敲进“天安门广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遇到了防火墙,有人称其为“中国功夫网”(正式译法为“中国防火墙长城”,此处采取草根译法)。如果没有在互联网上自由搜索信息的权利,那么你能说这是一个先进的社会吗? 温总理:中国现在拥有2亿多互联网用户,许多人、甚至西方也承认中国的网络自由。不过,中国像世界上许多国家一样,为维护国家安全,也采取了一些合理的限制措施。这样做是为了安全,为了国家的整体安全,为了大多数人的自由。 我也可以告诉你,在中国的互联网上,你可以看到许多严厉批评政府的帖子。 我们正是通过浏览互联网上这些批评性的意见,努力找到存在的问题并改进我们的工作。 我认为一个制度或政府不应该畏惧批评性意见或观点。只有关注这些批评,我们才可能进一步改进我们的工作,取得更大的进展。 我经常浏览互联网了解时事。 扎卡里亚:您喜欢哪些网站? 温总理:我浏览了许多网站。 扎卡里亚:诚蒙您的仁慈,我想问您一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有一副非常着名的、您1989年在天安门广场的照片。您从处理1989年那一问题上的经历中获得了什么教益? 温总理:我认为,在推动经济改革的同时,我们也需要推动政治改革,因为我们的发展本质上是全面的发展,我们的改革也应当是全面的改革。 我想,你提问的核心是关于中国的民主发展问题。我认为,就中国的民主发展而言,我们有三个领域有待改进: 第一:我们需要渐进地改进我们的民主选举制度,这样国家权力才会真正属于人民,才会服务于人民。 第二:我们需要改进司法制度,依法治国,建设法治国家,而且我们需要有一个独立而公正的司法制度。 第三:政府应当接受人民的监督,这就要求我们,号召我们增强行政事务的透明性。政府接受新闻媒体和其他党派的监督同样是非常必要的。 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即我们需要考虑中国的国情,我们需要引入适合中国特色的制度,我们需要采取渐进的方法。 扎卡里亚:有人说您正在研究日本的制度,因为日本是民主制度,但只有一个政党可能赢得选举。您认为这种模式适合中国吗? 温总理:我认为世界上有三种民主形式。重要的是民主的内容。这意味着,从根本上来说,民主,重要的是这种民主形式是否真正代表人民的呼声和利益。 我认为,社会主义是一种民主制度。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 这种民主首先应确保人民的民主选举权、监督权和决策权。 这种民主也应当帮助人民在一个自由和平等的环境里实现个人的全面、充分的发展。 这种民主应当建立一个成熟的司法制度之上。否则,就可能产生混乱。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需要依法治国并保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因。 扎卡里亚:我们多次谈到选举。您认为25年之后,中国会举行竞争性的全国选举吗?是否有可能出现两个政党竞选像您这样的职位? 温总理:我很难预测25年之后的事情。我相信,中国的民主将继续发展。20-30年之后,整个中国社会将变得更加民主、更加公正,司法制度将进一步改善。我们看到的社会主义将更加成熟并变得更好。 扎卡里亚:温总理,我最后问您两个私人问题。您说您读过很多次马可·奥勒留的着作。奥勒留是一个着名的斯多葛学派哲学家。我读过他这样的话,人不应沉湎于自我,也不应沉湎于自私自利的追求,而应更加关心整个社会。最近我到中国后,我为那里个人主义、消费主义的泛滥感到非常震惊。您是否正向您的国人发出一种信号,让他们少考虑考虑个人,多关心关心社会? 温总理:我确实多次读过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他的文字深深地打动了。书中的那些人物伟大一时。他们现已随风飘逝,只留下一个故事,甚至只留下部分情节。因此,我得出结论:只有人能够创造历史,书写历史。我非常看重道德,我坚信企业家、经济学家和政治家都应多多重视道德和伦理。在我的心目中,正义是衡量伦理和道德的最高标准。当我们思考经济问题时,我们更多地想到公司、资本、市场、技术等等。我们也许忘记了某些方面,比如信仰和道德。只有当我们把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我们才能全面破解经济的本源。确实,在中国经济的发展过程中,一些公司以道德为代价追求利益。我们将永远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仅靠这种手段是不能长久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提倡企业道德、职业道德和社会道德。 这就是为什么上午我回答这个问题时,我说我相信经济学家的血管,我们应该看见道德的血液。我们考虑经济问题时,想的较多的是公司、资本、市场和技术等等这些实体因素。我们可能忘记了背后发挥作用的其他因素–这些因素同样受看得见的因素,比如信念和道德的影响。只有当我们把这两种因素结合起来看时,我们才能看到经济DNA的全貌。 当然,在中国的经济发展过程中,有些公司实际上在追求利润的同时抛弃了道德,我们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不会允许以道德沦落为代价发展经济,因为这种方法决不可能长久。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提倡企业道德、职业道德和社会道德的原因。 扎卡里亚:阁下,请允许我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肯定一直在关注美国大选。您对我们国家正在进行的这场陌生的竞选和选举有什么样的看法? 温总理:美国的总统选举应当由美国人民来决定。不过我密切关注的是大选之后的中美关系。 近年来,中美关系一直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我们希望,无论什么人当选总统,无论什么人入主白宫,无论哪个党派赢得大选,都能继续发展同中国的关系。无论谁当总统,领导新政府,中国都希望继续推进和发展与美国的关系。 扎卡里亚:和您的谈话非常愉快。谢谢您,总理阁下。我想您的人担心我们有点儿超时。谢谢您的友善和坦诚。 欢迎订阅《政府丑闻》博客! : http://feeds.feedburner.com/GoveCN 捐赠《政府解密》,帮助我们尽快上线!Paypal账号: Donate@UploadLeaks.com 广而告之: YesVPN,美国VPN服务包月仅10元! http://bit.ly/YesVPN 威众安全路由器,硬件翻墙解决方案! http://bit.ly/9T4y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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