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镇压

【蘋果日報】三四年前，北大演講，那天正好要談當代知識份子的困境，於是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六四。事後，主辦這次活動的學生幹部告訴我，當時他們緊張得要命，不曉得我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逗留多久，萬一耳線上報，他們可擔待不了。還好那只是個例子，儘管禁忌，但刺激一下也就過去了。 前幾天在北京一個小型會議上頭，一位在大學教書同時也常寫評論的朋友問起：「有沒有發現這兩年很奇怪，六四好像越說越公開了，似乎開始沒那麼緊張」。他說得是，在場幾個人的立場都很接近，也時時四處流竄演說，這種感覺看來是有共鳴的。一開始是我們自己說，後來則是學生主動提起。一開始談的時候，氣氛總是有些異樣，「敏感」二字寫在大家臉上；到了後來，台下聽眾講得理直氣壯，不管有誰在場，而台上講者則神色如常，彷彿談的不是六四，而是五四。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是不是六四二十週年的時候，當局打壓過緊，又要斷網又在校園內宵禁，反而激起了年輕人的好奇心，一時間人人都知道了一個他們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六四殘酷真相？還是因為有這些人，堅持不懈地講，無有避諱，先是溫和地將它當成一件發生過的事實，慢慢再顯露出自己的態度與取向？ 我不知道。可是我肯定這不是什麼「海裏頭」（中南海裏頭）的轉向，不是由上而下的什麼溫和開放，更與近日流傳的什麼「六四快將平反」無關；它純然是種隱隱然的民情由底浮上。在以事件為重心的新聞報道裏，你看不到它；只在網上看牆內的網站，你也感覺不到它。如此模糊，如此難言，我只曉得水流正在湧動，侵蝕出沙原上一條細渠。

李子诵向来健康，2010年按中国人传统提前在99岁庆祝百岁大寿时，还出席了两场《文汇报》同寅寿宴，一次是现仍在报内工作人士，包括社长等高层；另一次是89年后与他共同进退的战友，但在2011年圣诞节前，身体突然转差，一直在医院和疗养院之间来回，直至昨日，终因器官衰竭而撒手人寰。 据了解，由于李子诵地位特殊，《文汇报》正与中央政府驻港联络办公室商讨殡葬事宜，包括讣文内容，故此12日的《文汇报》未有报道李前社长的死讯。及至中午，新华社简短报道了李的死讯。 终身从事新闻事业的李子诵，最为人知的，是他在1989年六四事件期间的表现。《文汇报》以左报而大书八九学运，在5月20日晚中央决定戒严后，李与当时已退任总编辑的董事金尧如和时任副总编辑曾敏之商量后，决定以「夫复何言」或「痛心疾首」四字作社论，报请新华社香港分社后，由时任副市长张俊生拍板以「痛心疾首」作社论，俨如开天窗，社论见报的21日，有一百万人上街抗议中国政府的做法。解放军血腥镇压及邓小平接见戒严部队后，在港亲中人士归边，李子诵拒绝认错，被免除社长职务，虽与报社保持一定关系，但有一段长时间，连国庆酒会也不获邀参加。 与李子诵共事四十年的时事评论员刘锐绍表示，六四事件后，民革(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简称)中央曾派要员来港游说李子诵，条件之一是：若愿意回国，可安排包括邓小平等时任中央领导人接见，但李子诵仍不为所动。他续称，李社长至死仍没有为当年与学生和市民站在同一阵线而后悔。 他形容李子诵是新闻界的典范，在国民党执政时期曾因言论坐牢，共产党执政后亦曾受打压，但终未改其独立评论、冒死进諌的风格。而李对新闻事业的热爱，亦可见于他在国民党年代拒绝弃笔从政的劝说。现正思考如何让后人理解其风骨。 不过，网上亦有名为「新亚书店」的博客认为，左派报人多有溢美之辞，认为除了开天窗事件值得歌颂外，主政报业时为执政党撒了不少谎。 李子诵，生于1912年，原名李颂。自1927年起在广州参加新闻工作，由校对做起，后主理《大公报》粤南版、韶关《建国日报》、广州《建国日报》、香港《华侨日报》和《华商报》等报的编辑要务。1951年来港出任《文汇报》总编辑、社长至六四事件后。 除新闻工作外，李子诵亦是中国第一届政协候补代表，其后历任第三至七届政协或政协常委。  

《北京日报》在随后以官方微博为梅辩护，并转而要求骆家辉公开资产。 因为骆家辉长期担任高级政务官，多年来的财产公开资料在美国政府网站上很容易查询，很多网友随后拿着骆家辉的财产公开资料，要求北京市高官或者梅本人公开资产，此事成为当天网络上一大热点。 5月17日，美国驻华大使馆官方博客转载了《美国国务院员工和骆家辉大使的工资》一文。文章称，骆家辉自从政以来，几乎每年都会按照地方或联邦政府的规定申报财产。 该文源自由美国国务院工作人员维护的博客“雾谷飞鸿”（雾谷即Foggy Bottom，美国国务院所在地）。 根据美国联邦政府行政部门官员财产申报制度，GS 15级以上的官员，总统提名、国会审议任命的官员，工资相当于行政15级1等的120%以上的官员，以及其他一些岗位的官员，都需要公开申报家庭财产和收入，骆家辉就属于上述范围。 财产申报表必须公布在美国OGE（Office of Government Ethics，政府伦理办公室）网站上，供公众查阅。 文章称，骆家辉自从政以来，几乎每年都会按照地方或联邦政府的规定申报财产。目前，担任美国驻华大使的骆家辉年薪为17.97万美元（约113.61万人民币），其两女一子每人每年可获约3万美元的教育补贴。　　 该文介绍，根据骆家辉2011年3月31日签字的财务申请表，他拥有资产23笔，总值在235万到812万美元之间；债务1笔，在50到100万美元之间。骆家辉在美国联邦政府行政部门的官员当中是第六富人。 目前，美国国务院正式雇员分两大类，分别是外事人员（Foreign Service）和公务员（Civil Service）。 普通外交官基本年薪分为9级，每级14等。从最低的9级1等年薪约2.74万美元，最高的1级14等年薪约12.95万美元。外事人员外派期间，年薪以基本工资为基准上调约9%。同时，由官方提供住房或住房费用、生活津贴、子女教育津贴，另外，还根据驻地的生活难度和风险程度发给补贴。 此前1年多的美国大使馆发布北京空气污染数据，就有北京环保局官员对记者抱怨称，直接原因是因为美国外交官为了证明北京污染严重危害健康，而索取更高的驻外补贴。 新任法国总统奥朗德的财务状况也引起了中国公众的兴趣。 奥朗德的个人财产申报清单在5月11日公布，现年57岁的奥朗德个人财产超过117万欧元（1欧元约合8.15元人民币），其中大部分为房地产。 奥朗德个人账户的存款不多，3个银行账户的余额分别为4960.73欧元、508.2欧元和2790.65欧元。另外，他的一份人寿保险单保额仅为3550欧元，家具价值1.5万欧元。奥朗德个人没有股票和其他贵重珠宝，也没有任何车辆登记在其名下，奥朗德先前常骑摩托车上下班。由于2000年奥朗德曾有5笔借贷，目前还需偿还约25.5万欧元的债务。 奥朗德有三套房，但其中两套都继承自母亲，且与其他亲戚共有。奥朗德公布财产后，他的父亲立即发表声明，称奥朗德在戛纳的两套公寓也有自己一份。他本人独有的房子面积130平米，但因为这套房不在巴黎，奥朗德在社会党工作期间一直租房居住。不过，当选总统后，他将可以搬到爱丽舍宫，结束租房的“屌丝”生活。 网友们还好找出了克林顿国务卿、奥巴马总统乃至中华民国总统马英九的财务公开数据，发到网上，引发更多讨论。 5月17日晚，一份三个老党员为18大代表及新中委财产公开事宜致中共中央的公开信在网络上流传，并被很快成为审查官员的删除对象。 此公开信由马晓力、任小彬、崔午年三人执笔，三人在六四前都曾担任中共中央统战部、组织部的司局级职务。据起草者所述，该公开信在2月17日分别寄给了中共中央办公厅、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和中央组织部。但未获任何回音，因此在网络上公布，“诉诸公众”。 三人呼吁，中共十八大代表，应该并且必须向选举他作为代表的那级组织的全体党员公布他的个人和家庭的财产状况；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中央纪委委员的候选人，应该并且必须向党的第十八次代表大会公布他的个人和家庭的财产状况。 三人还建议，最重要的，十八大后会后，当选的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中央候补委员和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应该并且必须向全体党员公布他的个人和家庭的财产状况。 三人在公开信中说，这四项基本要求，完全是从实际出发的，是从操作层面提出问题的。现在，准备代表广大党员出席十八大的代表们正在酝酿产生，准备提交十八大选举确认的新一届的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的候选人正在考察确定之中。 要求他们在法定的范围里面公布自己的个人和家庭财产，应该是可以操作的，应该是来得及的，应该是不过分的。就是对于这些当事人而言，做到这一点，也是起码的，必要的。 公开信说，“对于十八大的新进人选，连自己和家庭财产都不敢公布的，坚决不要提名。他们建议，如果中共中央，如果连这个“关”都把不了的话，那还真不如回家卖红薯去吧！” 5月15日出版的中共中央党校主办周报《学习时报》刊发署名文章称，称现阶段中国官员财产申报工作有许多困难，从乐观角度估计来看，至少还需要10年时间；但是如果政府具备足够强大的反腐决心，贯彻这项制度也许指日可待，这篇文章似乎是对上述三人建议的婉转拒绝。 文章列举了金融实名制、税制不完善、私有财产保护不足以及各级领导执行不力等多种原因，并展开论述了统计、折算和监控三大困难。从多方因素综合起来看，中国实行官员财产申报制度还需要做很多工作。这篇文章自然引起了外界的许多不满，《南方都市报》5月16日的社评就说，公众对于官员财产申报与公开的呼吁与期待，已远不止过去了一个十年。 《南方都市报》呼吁，官员财产公开本非廉政事务的终点，媒体的跟进监督，公众“雪亮眼睛”无所不在，官员的任免、升迁与问责，都须以财产公开作为关键起点。权力监督的万千要义，系于官员财产公开一身。 念兹在兹。“十年”实在太久，惟愿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