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尔

不一样的总统——《哈维尔文集》读后

不一样的总统——《哈维尔文集》读后 作者:王明雨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1-31 本站发布时间:2012-1-31 9:23:12 阅读量:16次    关于信仰   哈维尔涉及信仰问题的狱中书简不只一封,在其中一封中哈维尔谈到:“信仰虽采取诸如心情、状态、爱或其他心理特性等不同形式,但它显然比这些走得更远而把人带到诸如责任感面前……”而在另一封中哈维尔首先指出信仰与“乐观主义”之别,然后又指出一个有信仰的人与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之别。接下来的一段谈真正的信仰到底是什么?它从什么地方来?什么是它所坚持和导向的?在这里哈维尔没有使用“神”或“主”等类似词,而是使用了另外一个概念:一个无所不在的“绝对地平线”,它“既超出事物的存在之外而又处于事物之中”。正是它赋予了具体事物的短暂存在以永恒意义。或许,正是有着这个强大的“地平线”作为背景,我们才不至于跌落到“虚无”的无底深渊?按照我的理解这既是对人类的终极关怀也是对人类的终极拯救。哈维尔认为,人类生活事实上就是我们的灵魂在两种力量——“虚无”与“意义”之间不断摇摆的一场持续斗争。另外,哈维尔反对“把责任感放在一个特殊的区域”,即把它“缩减为一种与相对的、短暂的东西的联系”,从而掩盖了最重要的东西——“相对物与非相对物的联系、有限与无限的联系、存在总体和一个具体存在物的联系”。   在哈维尔看来,他几次入狱和他当选为捷克斯洛伐克总统一样荒谬可笑。他只不过是一个小知识分子,喜欢“带点舒适的”安静,并非是他选择了命运或者自找麻烦。这再次证明,一个人只有尽量做到对自己真实——“这将避免出卖他所相信的东西”;或者正相反,选择不这样去做。除此之外,其他一切皆非个人所能左右。正所谓: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尘归尘,土归土。   我不太能够同意崔卫平——她写了很多很好的文章,我对她的种种努力表示深深的敬意——所加的那个“译者前言”。从哈维尔的狱中书简中,我的确看到了“感伤”(这是很多文人极易产生的一种情绪,不只是一种自我感伤),但我没有看到“绝望”。一个有信仰的人是不可能真正绝望的,就像哈维尔所说:“从信仰的立场看来,每件事情——甚至是结局不好的事情——都有其自身得到认可的晦暗的意义。”这正是哈维尔在提到“信仰、希望”这样的字眼时,为何首先将其与“乐观主义”加以甄别的原因——二者外观上太为相象了。我更不能同意崔将哈维尔的信仰视作一个人“善于绝望”的结果,是在绝望中被赋予的一个礼物。在这个意义上,信仰被视为一个人用来对抗(个人或群体深陷其中并且“似乎出路遥遥无期”的)绝望处境的一个有效武器,它可以使人在绝望中仍然能够保持尊严。在我看来,事实上这与毒品的安慰剂或者哈氏所称的“一种危险的幻觉”——“通常意义上的乐观主义”——没有本质上的不同,而与哈氏所谈论的信仰相距甚远。   关于民主的危机   在《无权者的权力》这篇长文中,哈维尔表达了对于一味迷信民主的警惕:“民主制度控制人的手段比后极权社会的残暴手段要高明千万倍”,因此仅仅只靠民主远远无法保障“人类永远的尊严及人类在社会中的独立地位”。此即“海德格尔一针见血地称之为民主的危机”。在我看来,与其称之为“民主的危机”,无如称之为“民主的有限性”更为确切。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看到,整个当代技术社会正面临一场更为深刻的社会危机,这就是所谓后现代危机。海德格尔将之描绘为:面对全球性的技术强权,人类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人类正在被这种席卷全球的技术文明的自动机拽入泥淖,企图另辟蹊径譬如东方思想等种种努力注定是徒劳的。“现在只有一个上帝才能救我们”,海德格尔如是说。   我赞同哈氏的观点,以技术对抗技术,比如在烟筒的上面加上一个净化器,如同以极权对抗极权,是没有出路的。这种对抗的力量只可能来自道德人心,而道德人心从何而来,哈维尔认为早已置根于那个遥远的“绝对地平线”。也许重建道德人心的唯一途径就是皈依某一宗教?哈氏并没有明确这么说。   当尼采大声宣称“上帝死了”,人类昂首进入了现代社会。而在后现代社会,人类必须让上帝复活才能自我救赎。中国的问题在于我们必须同时面对现代和后现代两个问题。就民族整体而言,我个人认为首先应该解决好我们自己的现代问题,抛却此或企图超越此侈谈什么后现代问题至少目前来看对我们意义不大。就个人而言,在现阶段,我还是倾向于认为抛却国家的救赎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个人救赎。   关于清算   《后共产主义的奇特纪元》这篇长篇访谈涉及到很多问题,无论是米奇尼克的提问还是哈维尔的回答都十分精彩。两人讨论的主要问题之一即是所谓清算问题。米奇尼克谈到他自己永远不寻求报复,但是他常对自己重复赫伯特的诗:“永远不宽恕,因为你没有权力以那些在黎明前倒下的人的名义宽恕。” “我们仅仅有权原谅加诸我们本人的过失而无权原谅加诸别人身上的的过失。人们有权要求正义。”他接着问到:“但是界限在哪里?什么是正义的终结和复仇的开始?”   哈维尔承认:“有些人整个生命、他们的家庭生活都被旧政权践踏了,有人整个青春都在集中营里度过,他们无法让自己与此和解。” 但是哈维尔又说:“这里的人们在不同程度上直接创造了这个政权,那些在沉默中忍受的人们,所有我们这些无意识地使自己与之适应的人们,我们仍然在这里。”可悲之处正在这里:在这个社会中,历史是所有人共同创造的,谁又是真正无罪的?哈氏担心新一轮的迫害和恐惧,他并且联系到天主教内部的两个传统:原罪与宽恕和赦免。   南方周末上曾连续发表章诒和的两篇文章,一篇是《谁把聂绀弩送进了监狱》,另一篇是《卧底》。文中披露的发生在那个特殊年代大量的背叛、告密行为,确实触目惊心。这不仅仅是一个个个案,而是带有相当大的普遍性。有人说,这种历史的疮疤揭不得,我不这么看。只有更深刻地反思历史,我们的民族才有可能更好地走向未来。   在《沉默的剖析》这篇文章中,哈维尔对于极权制下的普遍人性做了有史以来我认为最深刻的剖析。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哈维尔更表达了一份真正的同情的理解。相比之下,章文所欠缺的可能就在于这一方面:她在描述历史时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置于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甚至于一个道德审判者的地位。这是让一些人感觉不舒服、不能接受的地方,从而无形中或多或少地降低了她的“往事并不如烟”这份执着的意义。   在这个世界上,不乏真君子,亦不乏真小人,但更多的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一个最坏的社会就是逼迫所有人竞相去做真小人的社会;而一个理想的社会应该是使一切有良知的普通人皆不至感觉灵与肉相冲突、割裂之痛的社会。   哈维尔的文字虽犀利但简洁明了,大部分地方读起来并不困难。在阅读过程中,时常感觉仿佛于一片污浊中迎面扑来一股清新的气息。是为记。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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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报道周刊 | 中国革命和反革命

  ——论中國青年韩寒新作《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及其人类的起源   「特别提要」:2012年,已经谁也无法阻挡的来到了……人类、大自然有记录以来、有据可查、确凿的5000年间,从火山爆发到地震海啸爆发、再到洪水猛兽到人类毁灭性灾难的可能来临,再到人类现代史上最最震撼的法国大革命、美国獨立运动、辛亥革命、毛澤東闹革命等等等……,都是这至关重要的一点点:当人类、大自然、社会等到了无法容忍的一刹霎那间,就会当然的爆发革命!自所以要革命、反革命都是人类必然一样、一种的结果:既摧古拉朽的毁灭一切。“革命”一词的本意,就是要人家的性命,结束这个人的生命。“革命”、“反革命”的结果,从人类、大自然起源的源头、哪一天来讲都完全是一样、有一致不变的归根结果。   人类历史至今,谁能阻挡这个地球上地震、火山、海啸等革命性大爆发?当年,统治世界的恐龙不也当然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人类至今,“革命”与“反革命”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是对立统一的矛盾着向前。“革命”是“反革命”的必须,只是因为时候未到、人群所占社会法定比率不够,矛盾未达到冲突顶峰而已:“反革命”是“革命”的继续,允许革命,当然就该允许反革命,也当然是思想实践无法回避的根源所致。对于一个正常的“法制国家”来讲,不管是“革命”或是“反革命”,都是根源的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是一种正常的国家生态环境。整个人类世界是处在一种改革成长的的大环境之中,没有了改革了,革命、反革命就必然的到来了。一个正常生态环境的国家,社会矛盾应该能够象“大自然”般能够自我调节、舒张挥发,不至于发展到“革命”或“反革命”这般“暴力”的水火不容般不可调和——你死我活。革命和反革命,都是人类的一场场必然的灾难。之所以当今世界上的“法制国家”没有生成经常性“革命”或“反革命”,就是基于人类历史、大自然一样的生态环境。年末岁始,中國青年作家韩寒的《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等,就需要界定这般人类“游戏规则”的一个新出处,思考今日世界、未来中國……当代世界上的“法制国家”何以没有“革命”“反革命”?人类至今,还要继续实践“暴力革命”,将每一个人、人人均有的“举手”的这一票又一票、完全均有、一样同等的“权力”来“暴力革命”夺取为“己”有吗?   Ⅰ)   青年中國作家韩寒于2011年12月23、24、26日连续发表三篇博文《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直接面对当下重大政治问题表态,引发众多关注。他在文章中表达的对现阶段中國民主的悲观态度,也激起了网友争论。韩寒的博客不定期更新,通常一到两周一篇,且标志是具有韩寒个人风格的俏皮话,以及从一个中國公民对这个社会的一往深情的关注。但最近的《谈革命》《说民主》以对答形式在圣诞节前连续出击,前者仍然保持了标志性的俏皮风格,而后者较少调侃色彩,而26日的《要自由》更以少见的庄重独白语气发表,可以看出韩寒对相关问题有了一个较为严肃、认真的表态。   在最近开篇的《谈革命》中,韩寒认为“在中國这样一个非此即彼,非黑就白,非对即错,非带路黨即五毛黨的社会里,革命两字说起来霸气,操作起来危害更大”。“革命”不保证就能带来民主,现今中國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有“革命”的国家,同时中國也是世界上最急需要改革的国家。韩寒以开车为例提出一个象征性的悖论:如果问什么时候是“革命”的好时机,只能说,当街上的人开车交会时都能关掉远光灯了,就能放心“革命”了。这正是,但恰恰在这样的国家,也不需要任何的“革命”了。   Ⅱ)   中篇《说民主》可以看作是对此前批评的回应和继续。针对中國知识界对哈维尔的缅怀,韩寒认为民众的素质、执政者的忍让、文人的领袖三者共力才能形成捷克式的天“鹅绒革命”,而这三者在中國全部不存在。于是韩寒认为:“暴力革命”都不愿意发生(其实中國国民黨、共產黨一样都是“暴力革命”),“天鹅绒革命”不可能在近期的中國发生,完美民主不可能在中國出现,所以我们只能一点一点追求。   在此中篇中韩寒称自己并不认同“中國人素质太低,不适合民主”的论调,他认为民主迟早会到来。国民素质低并不妨碍民主的到来,但决定了它到来以后的质量。他称自己因为参加拉力赛去过上百个的县城,和各种人聊天后发现,他们普遍对民主和自由的追求并不如文化界想象的那么迫切,他们对强权和腐败的痛恨更多源于“为什么不是我自己或者我的亲戚得到了这一切”,而不是如何去限制和监督。韩寒还提出两个富有争议的观点,一是极其强大的一黨制其实就等于是无黨制,因为黨组织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是人民本身,而人民就是体制本身,今天的中國共產黨有八千万黨员和三亿亲属关系,共產黨的缺点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人民的缺点。二是如果革命到来,文人应当扮演“反向墙头草”的角色,要把所有的革命者全都假想成骗子,眼看一派强大了,就必须马上转向另一派,想尽办法确保不能让一方消灭其他方而独大。但全球国家、特别是“法制国家”存在的方向,将长期与中國现行体制格外冲突,长期致中國与全球的主流国家大悖论。   Ⅲ)   12月26日,韩寒《要自由》一文,则身体力行地实践“讨价还价”争取自由的原则。韩寒“恳请官方为文化、出版、新闻、电影松绑”,作为交换条件,他个人承诺“不清算,向前看,不谈其在执政史上的敏感事件,不谈及或评判高层集团的家族或者相关利益,只对当下社会进行评判和讨论。”但是,如果两三年后情况没有改善,韩寒表示将在每届作协或文联开会时亲临现场或门口进行旁听和抗议。这也可能是解决中國“辛亥革命”10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62年来一直延续的“革命”与“反革命”的一种根源思路,但执政黨愿意这样走下去吗?愿意与世界各国、主要“法制国家”大同吗?   韩寒这次对现行体制持讽刺和批判立场,被广泛视为影响最大的年轻一代自由旗手。这次他直接而坦率地表达对中國民主化前景的悲观立场,在微博上引起了激烈争议,众多媒体人、学者及网民都纷纷表态支持或批评。但反过来,正是2012年之后的中國社会何去何从、怎样兼容全球的主流社会?   Ⅳ)   此前曾经被韩寒嘲笑的人民日报集团旗下的《环球时报》特意发表社论力挺了韩寒,截止前两篇博文发表后,主编胡锡进盛赞韩寒的言论是“当下中國难得听到的大实话”,社论起草人之一王文也宣称,韩寒思想“蜕变”将是对自由派人士的重大打击。同时,有反对者批评韩寒此番言论是“五毛”升级版,甚至称这是韩寒“和自由主义决裂的宣言”,学者吴稼祥称,韩寒的素质论其实就是中國官方的立场,甚至嘲讽“作协副主席的位置在等他”,暗示韩寒被官方招安。但韩寒所作所为将是一种方向,标志着中國更需要“变革”来与世界各国兼容、同行、共同发展来创造财富。   与此同时,很多人对韩寒的论点持有保留的赞同。历史学者 张鸣 明确表示认同韩寒的观点,认为中國很难发生天鹅绒革命,要革命的就是黄巢李闯式的。宪政学者 萧瀚 也认为,赞成其大部分内容,尤其是对知识人批评部分,但不赞同他牺牲观点支持弱者以求各派共存的观点。韩寒的父亲韩仁均则表示,韩寒自称此举意在“让人可以开始敢于谈论这些以前不太敢触碰的词语,能争鸣总是一件好事”。网友“幸运江底沙”形容称,韩寒的两篇博文就是投向池水的石头,那两块石头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池水涌动了,不会再是一汪死水,中國需要更大范围的兼容、堪比美欧更优胜的民主与法制才能真正不被历史象苏联那样淘汰掉。   Ⅴ)   “革命”与“反革命”原本就是不朽人类的永久话题。怎样使“革命”与“反革命”符合人类发展的调和与进步?尽管“革命”和“民主”话题激起了如微博、论证、文章的一代代不朽的论战,但最近除了《环球时报》发文表态,控制较严密的平面媒体上没有引发更多反响,显示出这一话题还有相当的敏感性。但是,面对深重的社会危机,以前仅在部分学者和媒体中讨论的当下中國“革命和改良赛跑”话题,通过韩寒的巨大影响力由此浮出水面,进入大众、尤其是数千万粉丝的视野。   被中國“百度网?百科人物”简介为著名作家、历史学家、政治学家的易中天2011年12月26日《韩寒的新衣》评论、历史性的调侃说:“没想到韩寒这么‘不厚道’。大过年的,说人家穿的是‘皇帝的新衣’,而且他说的还不是皇帝。这就难免让某些先生不快,也必定让某些伙计窃喜。其实窃喜是昏了头,或自作多情。不快者,则半因误读,半是活该。也就是说,喜欢和不喜欢韩寒《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的,其实有不少人是没看懂”。易氏最后评论定律为:“一,革命不保证就能带来民主,不等于说‘革命一定不能带来民主’,更不等于说不需要改革开放这样的革命。恰恰相反,没有这样的革命,就一定不会有民主。二,真民主一定容得下反革命,不等于说你可以杀人放火打砸抢。对不起,那叫‘刑事犯罪’,不叫‘反革命’”。“原以为2011乏善可陈,但有了‘韩寒的新衣’,中國好过年了”。   有观点认为:韩寒不是政治家,只是这个社会的批评家,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公共知识分子就有公共知识分子的“话”,说的话给自己听,也给别人听,让自己明白,也该让别人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甚至像乌贼一样自己过得不错,还在海水里为了自保放黑色的液体,让别人摸不到方向,很不厚道,这种既当“知识分子”又当“知道知识分子”的人才真正可耻可恨(见2011年12月26日“中國选举与治理”网,作者木然《我得和韩寒谈谈》一文)。2011年满29岁的韩寒出生于上海,目前是职业赛车手、作家。他在中國首次举办的1999年“新概念”作文大赛中脱颖而出,同年写作小说《三重门》,随后有多部作品问世,现在是目前中國13亿人中最活跃的青年作家。2010年末,韩寒入选美国《时代》周刊“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被公布为“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韩寒被外界标榜为最具“影响力中國人”等。2010年他主编杂志《独唱团》,历经坎坷只出版了第一期,但第二期印刷完毕后遭到无情的封杀。时至2011年12月25日晚12时,韩寒的博客访问量显示高达5亿1千4百万次,是当今全球影响力最大、点击量最高的公众个人门户。   (作者系《国情内参》首席研究员)   作者: 巩胜利 中国报道周刊 , 2012-01-01.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中国革命和反革命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中国观察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1927年的蒋介石是否背叛了革命? (3) 食物链最末端的宿命 (1) 韩寒与胡锡进、李承鹏:苦逼的改良 (0) 革命逻辑 (3) 革命自有后来人 (2) 革命党与执政党 (1) 面对文革中多起大屠杀的三重耻辱 (0) 这一千年的革命 (0) 辛亥革命九十周年祭 (0) 让马克思的科学共产主义学说走下革命神坛 (1) 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 (0) 答洪哲胜——认识暴力,彻底反对暴力 (3) 穆巴拉克算个屁 (1) 漫话“运动” (0) 毫无目的的残酷 (0) 枪都发了,怎还不革命? (1) 暴力不是被文明驯服的 (1) 既得利益集团与路易十六的断头台 (0) 提倡一点贵族精神如何? (1) 批判韩寒的《谈革命》 (0) 我们面临一场旧的革命 (1) 慎言暴力——略论人类历史上的各种革命 (0) 恐怖年代回忆之——枪毙 (1) 对文革的一种给力的解释 (1) 十月革命再回首 (3) 六月遐思——法国大革命前的状况和今天中国的状况 (0) 以革命的名义共产共妻 (2) 以革命的名义——红色高棉大屠杀研究 (2) 从革命到独裁和恐怖 (0) 从埃及革命看六四 (2) 人类社会进步一解 (1) 乱评“文化大革命” (4) 九十年的变与不变,五四的希望与失望 (0) 中日外交会出现革命吗? (0) 两种革命——兼论不应该“高薪养廉”,而应该“高薪养年” (0) 专制独裁不是人民的“永劫”——埃及革命的意义 (0) 不要把诺贝尔和平奖变为革命奖 (19) “要革命,不要人命”还是“双赢” (0) “改革的实践”已经放倒了“革命的理论” (0) “十月革命”的硝烟与历史真相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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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报道周刊 | 韩寒与胡锡进、李承鹏:苦逼的改良

  《环球时报》总主编胡锡进先生12月25日12:21的微博:“韩寒连发博客,他”不认为天鹅绒革命能发生在中國“,认为”革命的最终收获者一定是心狠手辣者“,因此支持”更有力的改革“。他还认为中共有8000万黨员,3亿亲属,”已不能简单被认为是一个黨派或阶层了“,”黨组织庞大到一定程度,它就是人民本身,人民就是体制本身“。当下中國难得听到的大实话!”   难得胡锡进先生能夸奖韩寒,并且说韩寒说的是“当下中國难得听到的大实话”,但本着关心胡锡进先生的政治生命的态度还是要提醒一句:中國共產黨执政的中國人民共和国政府就是无产階級革命的最终收获者!   胡锡进先生从韩寒文章中摘出这些语句联系起来,给人的理解是韩寒已经“华丽转身”:韩寒“不认为天鹅绒革命能发生在中國”,说明中共政权的稳固。“革命的最终收获者一定是心狠手辣者”又说明了革命的危害和非正义或者并非实现民主的正确手段。而现在中國改革的主体是中共政府,则“支持‘更有力的改革’”即是支持政府。中共黨员加上亲属3亿8千万,势力庞大,且将来有庞大到“就是人民本身”的可能,到那个时候中國共產黨将真正成为“叁個代表”,支持率百分之百,这相对于只有百分之几十的支持率的西方国家政府来说,中共政权简直合法得无以复加了!   最终,这些从韩寒文章中摘出的语句连贯成一个逻辑清晰的意思:中共政权固若金汤,且革中共政权的命会导致灾难,因此支持中共政权主导的改革是最佳选择。而且中共人数庞大,且有庞大到人人皆黨员的可能性。到那个时候,英特纳雄耐尔就会实现。所以,安心等待吧,政府会把自由和民主赐给你的!   有许多人对韩寒的《说民主》和《谈革命》的理解与胡锡进先生想要给人的这种理解一样。这让许多人高兴,他们以为韩寒加入了自己的阵营,许多人痛心,他们以为韩寒离开了自己的阵营:韩寒加入五毛黨了!韩寒是在以素质论、国情论、文化论为中國不能马上实行民主自由辩护。王晓渔12月25日的微博说:“读到《说民主》的第一反应,就是韩寒和胡锡进会师了,《说民主》的观点和逻辑,都是《环球时报》常用的。不知为何有些朋友批评《环球时报》,却认同《说民主》?但愿这是韩寒和胡锡进的一次”偶遇“,两位不可能是同路人。”   但是,不完整的事实不再是事实,而经过精心裁剪的事实则是谎言。胡锡进先生能做到一份可以指导其它媒体如何从事新闻报道工作的报纸的总主编,自然使用剪刀的水平非同一般。而期望通过韩寒的文章理解韩寒的本意的朋友应该把文章当成一个整体来理解。   韩寒在他的《说民主》和《谈革命》中说了三条路:非暴力革命或者说“天鹅绒革命”;暴力革命;改良或者说改革。他选择的是改良。并且他已经开始在《要自由》中开始实践这一道路。   关于天鹅绒革命,韩寒的原文是:“我不认为天鹅绒革命能够发生在中國。不谈当时的国际局势,也不说整个捷克的人口只有北京的一半。相信天鹅绒革命其实就是选择相信了民众的素质,执政者的忍让,文人的领袖,这三者的共力才能形成天鹅绒革命,我认为这三者在中國全部不存在。”   韩寒“不认为天鹅绒革命能发生在中國”,但他的理由是中國没有发生天鹅绒革命的条件,而非不应该发生天鹅绒革命。是能不能的问题,不是该不该的问题。革命的对象是政权,该不该革命关乎政权是否合法。而能不能则预设了一个前提:这个政权是非法的,必须改变。思考的重点是改变是否有可能、应采取何种手段。   胡锡进先生摘选了韩寒文章中的相关“大实话”,大概是认为这些话可以说明中共已经或将要真正成为“叁個代表”,能够代表全体人民:“他还认为中共有8000万黨员,3亿亲属,‘已不能简单被认为是一个黨派或阶层了’,‘黨组织庞大到一定程度,它就是人民本身,人民就是体制本身’。”   且不说韩寒把黨员和黨员的亲属都算到一起是一个多么明显的讽刺,且不说这个国家除了黨员和他们的亲属之外还有十亿中國人。即使这个国家的全体百姓从出生到入都佩戴着黨徽,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这个国家的体制就是一个掠夺者的体制,大家的真实身份是掠夺和被掠夺者。区别只在于掠夺权力的大小和被掠夺程度的高低。   韩寒说共產黨只是一个名称。其实真的不在于你是不是黨员,而在于你有没有足够的势力和财力。假如你有足够的势力和财力,黨是会主动吸纳你的,现在不是马上有一个世界级富豪要进入政治局了吗。   目前黨员的身份还值点钱,现在的具体价钱我不清楚,大概十年前我在部队的时候,时价两千元人民币,(拿“人民币”买“共產黨员”,这本身就是一种讽刺)它就像教师资格证一样,表明你获得了“掠夺资格证”,但有了这个资格,还不一定分配给你掠夺的权力和位置,只是在获得掠夺的权力和位置时相对比较便利。而且这个资格证的价钱会随着黨员人数的增多逐渐递减,最后成为零。那个时候大家都是黨员了,没有了一个掠夺者和被掠夺者的明显区别,大家只好互相掠夺。这个时候,把你称作黨员还是人民都没有区别。其实现在黨员身份就已经不是区别掠夺和被掠夺者的标志了,而是公务员与老百姓。所以现在才会出现上千上争夺一个公务员名额的事。而公务员越抢手,证明政府掠夺民众的程度越大。   天鹅绒革命不太可能发生在中國并非是因为现在的政权稳固,而是因为现在政权的顽固,因为没有“执政者的忍让”。至于如何顽固,从他们如何囚禁一个瞎子,以及如何殴打和驱赶前去看望瞎子的网友就可以看出来。如果这个还不能证明,那么你可以看看面对强拆者自焚者的视频,或者搜一搜王朝、聂树斌,再看看《李庄“认罪”背后的真相》。面对这样的政府你不可能指望它会“忍让”。   天鹅绒革命当然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它是损失最少、时间最短的实现民主自由的方式,但这个选项被取消了,原因之一就是执政者不会忍让,他把这条路堵死了。韩寒并非在为现在的政权辩护,相反,正是因为现在的政权不能“忍让”民众的诉求,才证明这是一个不合法的政府。   天鹅绒革命是什么?天鹅绒革命就是你自焚了或者威胁要自焚,强盗马上放下屠刀,和你或者你的亲属商量给你一个什么价钱才肯搬迁。但在现实的中國,这就是一个童话。   在这个一切美好的事物只存在于童话里一切正当的诉求只被当成笑话的国度,你如果不肯被强拆,只有另一条路:把汽油泼到强盗身上!这就是暴力革命。   韩寒所说的天鹅绒革命不会发生的另两个原因也是暴力革命不容易发生和不应该发生的原因。   韩寒说“暴力革命我们都不愿意发生。”其实革命的最终收获者是心狠手辣者这一危险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几乎不在考虑范围之内,那更多的是学者的事。最现实的考虑是我革命会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好处。绝大多数人只要能活着就不会革命,因为不革命还能活着,一革命恐怕就没命了。而政府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不断的挤压民众的生存空间,压榨民众的利益。这一点有最极端的表现形式,你只要看看那些面对强拆时自焚的人就明白了:面对入室抢劫的强盗,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反而是以自杀来“威胁”强盗。强盗巴不得你死掉,这样他掠夺你的财产时更加省事。但这样的事多了之后,你明白了强盗抢你的钱时是不顾你的死活的,再遇到强拆就会把汽油泼向强盗。这样强盗抢钱时就会有危险,虽然强盗不重视你的命,但自己的命还是爱惜的,因此在自焚的事闹大的时候他还是要当着你们的教训一下小弟,以平息一下民愤,使你始终抱着“政府会为我做主”的幻想继续自焚,这样强盗才不至于在抢财物的时候被泼汽油。养猪者还会训斥他儿子不好好养猪呢,因为虐待猪,使猪不好好吃饭、长肉,会直接导致他少卖钱。   但是如果真的发生革命,且不要说精英人士马上就会过起每天早上读外国报纸的日子,中國只剩下一帮穷哥们儿。首先是这帮穷哥们儿在赶跑精英们时流血、死人是免不了的,而穷哥们儿们在民主进程中的曲折也是免不了的。 一不留神就又回到军阀混战的年代了。当然知识分子会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民主”、“自由”、“理性”、“宽容”,但是你只要看看能够宽容胡适的蒋中正先生就会明白听知识分子的话的革命者是什么下场了。而你会认为我们现在的素质和形势都要比那个时候好吗?最起码到现在我还没看到有哪一个人对民主自由的理解和实践程度能超越胡适先生的,相反看到的更多的是“公知”和“非公知”约架、对骂、定点摘除、互骂汉奸和五毛。而那些真正发出声音开启民智的知识分子,他们的声音只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传播而已,而有幸传播出去的声音也大多会被误读。   韩寒很准确的概括了革命的特点,革命最容易成为一场利益掠夺和重新分配的狂欢。有人说韩寒把我们最后的底牌都亮出来了,让对手知道了我们是不会进行暴力革命的,因此对手不再畏惧我们。   韩寒说暴力革命只是一个筹码,是的,这是一个筹码,而且是最后的筹码。但是就像是面临强拆时除了自焚的人,还有把刀子捅向强拆者的房主一样,逼到绝路,最后的筹码也会拿出来的。   说不想革命不是说承认这个政权是合法的。“妥协”是民主诸多义项之一。但此妥协不是向你屈服,而是和你商量。为什么要妥协?因为你我都有利益诉求,这些利益诉求可能会产生冲突。在冲突时互相不退让一步,就要变成互相捅刀子。当然可能你手里有枪,不等我拿出刀子,你手指一动,我就变筛子。但也说不定你会变筛子。因为你手里的刀枪棍棒还是要用大量的军费和维稳经费雇人来挥舞的。那些挥舞刀枪的人若是感觉受你的伤害远比受你的好处大的时候,他也可能会把枪口转向你,把刀子捅向你。前段时间那三名携枪出逃的战士已经是个苗头了。这一点不必我提醒。政府已经很聪明了,所以最近才出现军队高调为一名家中遭受强拆的一级军士维权的事情。   暴力革命并非完全不可能,但这是一条代价最大的路,是面临绝境时的孤注一掷。而这一条路还有洒了一路的血和泪之后又回到原点的危险。   韩寒选择改良,支持“更有力的改革”,但这句话从胡锡进先生的嘴里说出来含义是完全不同的。大家都在说改革,但改革的主体是谁?改革涉及到的各方关系如何?改革方式等等细节由谁来决定?这些具体的问题决定了大家说的改革不是一回事。   韩寒所说的改革是由民众和政府共同主导的,在改革过程中,民众和政府是博弈和对话的关系。改革方式、改革力度、速度等等由双方共同协商。当然就目前而言期望政府同民众协商不太现实,但民众可以通过种种较为平和的手段表达诉求,迫使政府从统治者变成博弈者。最近的乌坎事件即是此种策略取得成功的一个例子。(但这一成功现在还是孤例,而且实在偶然,如果政府没有及时改变态度的话,很有可能成为暴力革命。还有政府和乌坎村民之间的对话能否持续下去,能否不“秋后算账”,也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而韩寒发表的第三篇文章《要自由》正是这种改革的实践。   而胡锡进先生所说的改革是政府单方主导的,是否改革、改革力度多大、如何改革都由政府说了算,在此过程中,民众始终是处于被支配地位,民众的诉求政府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12月27日《环球时报》的社论《抗议之年,思想不能输给口号》中称:“首先,中國切不可在抗议的自由度上与西方攀比。事实证明,所有发展中國家在这一点上都比不过西方国家。中國社会不可在这个问题上逞能,理想主义。第二,在慎对抗议示威的同时,中國社会一定要有对它们的偶然爆发,甚至一定规模的爆发,拥有承受力。中國公众得有獨立判断国家政治形势的能力,而不被西方舆论的裁决所左右。不建立起这样的承受力,中國的社会稳定永远都差一份关键的富余量,缺一份必有的从容。第三,在抗议和示威不受鼓励的中國,社会治理管道的疏通必须是主动、积极的,中國经济和社会改革的推进速度,必须比抗议自由的国家更快。中國在民生及反腐、社会公平等领域都需不断建树,政府必须有抗议正在进行的紧迫感。”   这篇由胡锡进先生任总主编的报纸的社论中的文字验证了对胡锡进先生的判断:意思只有一个,即:政府对民众的限制都是合理的,政府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中國切不可在的抗议的自由度上与西方攀比。中國社会不可在这个问题上逞能,”社会民众唯一要做的就是具备“一份必有的从容”,相信政府、理解政府,要认识到中國国情的特殊性,不要被西方国家忽悠了,要耐心等待政府的改革。而改革力度、改革速度等等全由政府确定。但改革的目的和原因、动力只有一个:维持政权。因此《抗议之年,思想不能输给口号》最后特别提醒政府:“必须有抗议正在进行的紧迫感。”   插一句题外话:这篇社论说在中國“抗议和示威不受鼓励”,实际上在哪个国家抗议和示威都不受鼓励,没见过哪个国家重奖抗议和示威者的,也没见过哪个国家花纳税人的人在纽约街头宣传抗议和示威的。但是在正常的国家,和平的抗议和示威不会被鼓励,也是不会被禁止的,只要你不打砸抢,警察不会管你,因为这是你的正当权利。而在中國,抗议和示威不止是这篇社论所说的“不受鼓励”,而且是被严厉禁止的,民众若要抗议示威是需要冒失去自由和生命的危险的!而且不要说你在大街上的抗议被禁止,你在网络上打几个字也先要自我审查一下,以免因为有XX词导致网站对你说“抱歉”。   韩寒并非转向,而是开始探索如何行动。他以前的文章看着很过瘾,因为他用犀利的语言说出了事实,但只是说事实找毛病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话语没有什么力量,行动才能改变。革命的口号很振奋人心,却有各种各样的危害。渐进的路来得最慢,最考验人的意志和耐心,却是代价最小的。他在妥协吗?是的。但这种妥协不是屈服和归顺,而是对话和博弈。在这种博弈中,民众不是被的服从者,而是与政府平等的博弈者。   最近的乌坎事件,即是一场对话和博弈。《人民日报》12月22日时评《“乌坎转机”提示我们什么》中说“有利益博弈并不可怕。有了这样的博弈,才能更好地平衡利益、协调关系,让整个社会处于动态稳定之中。”尽管这篇文章遮遮掩掩的把利益博弈双方暗示为地方官员和村民,仍把上级的黨和政府定义成裁判员,但实际上黨和政府在这起事件中已经成为与村民进行博弈和对话的一方了,最明显的证据是广东省委“口头承认”村民自发形成的维权组织的合法地位。   李承鹏在博文《民主就是不攀亲》中用这件事证明中國人素质低也可以搞民主,并以此暗讽韩寒的改良之路。但他的暗讽是建立在对韩寒的误读上的。乌坎事件中村民的行为恰恰符合韩寒的主张:在政府不主动与我对话时,我以行动和话语要求我的权利,但我尽可能不暴力革命。这一点可以从军警对乌坎围困数天未出现大规模暴力事件可以看出来。   这是民主,但这是即兴式的民主。村民们在这次利益博弈中获得满足。乌坎事件并非革命,只是要求利益。能够要求利益本身就是推动进步。当然正当的利益必须要通过抗议示威才能免于被掠夺远远不够,理想的状态是正当利益完全没有被掠夺的危险,但现实是现在正当利益随时会被掠夺,成功的保住正当利益只是偶然,在这种现实中要求利益有不被掠夺的保障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通过一次次的实现偶然才能达到理想的必然。   乌坎的这次民主是以村民因为共同利益团结起来与官员对抗,是临时集合起来共同对外的民主,而民主不仅仅是抵御外侮,更重要的是团体内部的民主。当乌坎村的村民之间出现利益矛盾时,他们又如何呢?又要上演一出“迷你乌坎事件”吗?被“口头承认”的乌坎维权组织能否转型为村民自治组织并公正公平的履行职责?   我出生的村子也曾经民主过。当年因为农民“三提五统”收费过高,村民们在村里聚焦抗税,县里前来维稳的警车都差点被欣翻。抗税成功之后,县政府抓了一个村里的二愣子,以“搞税罪”判处缓刑一年,关了两天放回去了,县政府又解散了村委会,由村黨支部负责村内事务。临近的村子都因此对我的村子敬畏三分,认为是“暴民”,惹不起。   后来村民们轰轰烈烈的搞过村委会海选。在数次选举中,有给村民发大米的,有炖了红烧肉请客的,虽然有贿选现象和宗族联合选举,但毕竟还是开始了选举。   李承鹏说“你养成民众珍惜选票的习惯,他们就不会为了Q币出卖尊严。”道理当然是这样讲,但现实是养成是需要环境和时间的。我出生的村子数次村委会海选时各候选人都在贿选,而有选举权的村民也接受贿选。他们可以因为吃了一碗红烧肉而投票,也可以因为得到了五斤大米而投票。或者不接受贿选,但是会随意填上亲朋好友的名字贿选者和被贿选者都认为这很正常,唯一感觉不正常的是惊讶自己居然在一张纸片上写三个字就可以吃到肉或者大米,感觉像是白给的。当村民可以因为一碗红烧肉而投票的时候,当然也可以为了Q币投票。   但贿选相对于不选还是一种进步。我相信经过了几次这样的选举训练之后,村民们能明白自己手中选票的价值,不再会廉价出售。但这种民主素质的提高也是需要先有一个海选的制度做前提。村民需要在选举的实践中学习如何使用选票。如果没有海选制度,另一个方法就是告诉他们,外面还有一个人人都有选票的世界。但做到这一点很难,因为第一我们的电视网络上全是伟光正的报道,你想把目光从天堂转向人间就得翻墙。第二大多数人还是对民主什么的没兴趣。所以韩寒的这几篇文章引起的争论就是文章价值之一。   现实是,我的村子从第一次选举到现在十几年了,还是没有选出村委会。村级选举中的贿选、宗族势力还是在发挥作用,而且村级民主和大的制度是不兼容的。村子毕竟还是处于乡、县的管理下。村子的选举会受到各种压力,上面希望在村子里有自己的代理人,所以会采取各种办法阻止村委会的产生,所以现在还是只有黨支部。但是村民设立了村民代表,在村黨支部讨论村内事务时参与协商。   李承鹏《民主就是不攀亲》中也说了,他参选人大代表的意义更大于当选的意义,但他的参选为什么是一个苦逼的过程?为何正常的询问选举情况要低声下气,还要请自己的老妈出面,自己在背后做地下黨?李承鹏的低声下气不就是对现实的妥协吗?为何李承鹏不大闹居委会,主张自己的参与权知情权以及其它各种权?   素质低当然能搞民主,但韩寒说的是,素质低可以搞民主,但能决定民主质量。那些政治警惕性巨高的居委会大妈民主素质高不高?她们已经在降低当前本来就低得可怜的民主质量了!   即使李承鹏顺利当选,当然这个也不太可能。当选之后呢?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你当了人大代表,做好做坏全靠良心了。因为你一旦进了体制,马上就会被拉拢,而且你即使令投你票的选民们失望也无关紧要,只要你参与掠夺,你就是“自己人”。而那些再次想取你而代之的自荐候选人会成为你曾经当过的苦逼地下黨。在目前这个体制下,当官当人大代表全是“良心活”,怎么干全凭自己的良心。李承鹏有参选的权利,他可以通过争取选民的选票竞选,也可以通过向上级赠送自己的钞票贿选,而前一条路明显比后一条的风险和危险要大得多。所以李承鹏干的是“有良心的活”。   上文说要提高民主素质除了要有一个民主的环境外,也可以通过获取信息达成,我相信李承鹏先生的民主素质就是通过广泛的阅读和了解外部世界提高的,因为他只是接受学校教育和同居委会老太太交流的话,只能成为共產主义接班人。   在自己的民主素质提高之后,李承鹏和韩寒都可以通过言论传播民主自由,这也是促进改良的方法之一。但即使接触到了外部世界,民主素质或者其它素质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改变,即使改变了也不一定会继续传播。在美国马萨诸塞大学学习过的周其凤校长就说“在培养世界公民这个角度来说,我认为美国的教育是一塌糊涂”。但在中國批评美国是非常“政治正确”的,所以周校长说的是不是真话或者真心话实在没法判断。但在自己国家的公民教育还一塌糊涂的时候批评别国的世界公民教育,实在是有违“见贤思齐”的圣人之道。在世界各地拿纳税人的钱建孔子学院推行圣贤之道,自己却不遵行,这一点和给小学生开思想品德课有点相似。   国际歌里说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期待执政者主动的改良那是胡锡进先生传播给我们的美好幻想,我们还是应该主动去“苦逼”改良,在苦逼中要求我们的权利,逼迫执政者成为博弈者。当然,如果苦逼也无法改良,就只好拿出最后一个筹码了。就像乌坎事件,如果广东省委不去谈判,那些没水喝没饭吃也不屈服的村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在目前的情况下,改良是一条代价最小的路。在改良过程中,韩寒所说的制约中國不能出现天鹅绒革命的三个方面都会有发展。民众在表达利益诉求过程中掌握博弈技巧和理解民主,学会运用自由,政府则逐步退让直到明白并成为博弈一方。而知识分子则在此过程中“说三道四”,起辅助作用。并且作用会越来越大。但知识分子只适合做一个辅助者,永远不可能成为不应该成为博弈中的一方。韩寒说文人应该是反向的墙头草,应该有自己的立场,但不应该有自己的站位。这句话和“知识分子应该是永远的反对派”意思一样,这应该是“知识分子”这个词最恰当的定义了。村上春村也说过:“以卵击石,在高大坚硬的墙和鸡蛋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那方。”哈维尔当了总统,但当他当上总统时,他的身份就成为政治家,不再是知识分子了。   李承鹏可以参选人大代表,韩寒可以讨价还价要自由,本质上都是要作为政府的平等博弈方向其索要自己的正当权利,并以此迫使政府成为博弈中的一方。就此来说,李承鹏暗讽韩寒实在是选错了人,因为两人本来走的就是一条路。   还是借用一句话做结尾吧:没办法将军,就坚持拱卒!   作者:张安仁 中国报道周刊 , 2012-01-08.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韩寒与胡锡进、李承鹏:苦逼的改良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中国观察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1927年的蒋介石是否背叛了革命? (3) 食物链最末端的宿命 (1) 革命逻辑 (3) 革命自有后来人 (2) 革命党与执政党 (1) 面对文革中多起大屠杀的三重耻辱 (0) 这一千年的革命 (0) 辛亥革命九十周年祭 (0) 让马克思的科学共产主义学说走下革命神坛 (1) 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 (0) 答洪哲胜——认识暴力,彻底反对暴力 (3) 穆巴拉克算个屁 (1) 漫话“运动” (0) 毫无目的的残酷 (0) 枪都发了,怎还不革命? (1) 暴力不是被文明驯服的 (1) 既得利益集团与路易十六的断头台 (0) 提倡一点贵族精神如何? (1) 批判韩寒的《谈革命》 (0) 我们面临一场旧的革命 (1) 慎言暴力——略论人类历史上的各种革命 (0) 恐怖年代回忆之——枪毙 (1) 对文革的一种给力的解释 (1) 十月革命再回首 (3) 六月遐思——法国大革命前的状况和今天中国的状况 (0) 以革命的名义共产共妻 (2) 以革命的名义——红色高棉大屠杀研究 (2) 从革命到独裁和恐怖 (0) 从埃及革命看六四 (2) 人类社会进步一解 (1) 乱评“文化大革命” (4) 九十年的变与不变,五四的希望与失望 (0) 中日外交会出现革命吗? (0) 中国革命和反革命 (0) 两种革命——兼论不应该“高薪养廉”,而应该“高薪养年” (0) 专制独裁不是人民的“永劫”——埃及革命的意义 (0) 不要把诺贝尔和平奖变为革命奖 (19) “要革命,不要人命”还是“双赢” (0) “改革的实践”已经放倒了“革命的理论” (0) “十月革命”的硝烟与历史真相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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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晓芸 | 韩寒大作《书店》两篇的“文学批评”

以下:红色为韩寒原文中值得注意的,绿色为我的文本解析。蓝色部分是引入一点点访谈录作为佐证。   此文皆为 “ 文学批评 ” ,仅代表我这样一位具体的读者的个人阅读体验,不表示我对韩寒的文章由什么成分构成的这一物理、化学问题进行判断,我是文科傻妞,无力搞科学实验,只能谈谈读后感。   补记:简短概括读后感: 我不认为文章精彩,而是老态龙钟,但在那个时期的某些文学编辑眼里,一个少年人写出如此文章,他们就要赞美和神话了,若匿名评审,且开放年龄段,不特定为中学生作文,让一个职业的文学评论家来评价,那么,我估计就是:热爱看书的中年男性渴望进入文坛又不屑于文坛的心路历程。    书店         韩寒(14岁刊登在《少年文艺》 ( 南京 )1997 年第 9 期上)                步入书店,第一印象是人多,男女老少你挤我我挤你挤出阵阵汗臭,与书香在空气中展开厮杀。由于人多,动作自然要受到约束,人们缩手并足,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 . 有时来个胖子,因体积大 , 一站之后便挤占了众多席位,只恨胖子不是违章建筑,乱拆不得,只好将身子挺得笔直,手上又捧着书向上伸,活像德国法西斯行纳粹礼。 【注:这么拥挤的书店 , 在哪里?什么年代,值得考据,韩寒是否热衷逛书店?从书店两文来看,这是一个时常逛书店的人的细致观察,一个人若青少年时期爱书,有逛书店的习惯,成年后很难以改变,但是韩寒自称 18 岁之后不读书,只看杂志,这种裂变,我称之为基因突变,过吗?周筱赟亲口跟我提过,韩寒是真的不读书,他和韩寒有密切交往, msn 聊天,他说从聊天看,韩寒什么左右,自由主义基本概念都不懂,的确是不读书的样子,不是自谦。】 这种地方往往是武侠小说群居的地方。武侠小说就是让人欲罢不能。只见人们看得咬牙切齿,然后神情随情节而舒展,竟开心地微笑,但万万没有想到微笑只是地震的前兆,他们开始放纵大笑,笑得满脸的青春痘互相碰撞,险些掉下。        与武打小说一壁之隔的是言情小说,这里被女士们所包围,人密得针插不进,一个个故意弄得千姿百态、风情万种 —— 她们扭着屁股抵住书柜,细细端详琼瑶的五十部和三毛的十八集。这种书往往看到第二章便可以清到结局,正符合进化论的观点,这使我们不得不崇拜起欧 · 亨利来。 古典文学柜身处交通要道 , 却相对安静得不可思议 , 只有寥寥几个老者驻足,观而不买。四大名著本本精装,价格不菲,而且商人狡猾万分,不将售价印在书底上,而是藏于扉页或是更深处,给你带来一种惊奇。   实用书一栏与古典文学相映成趣,实用书种类奇多,诸如《雄辩绝技》、《点穴秘功》、《口才大全》等等等等,甚至还有《写信不求人》,开卷后只见密密麻麻的英文信,诸多信中又以情书居多。英语情书的最大好处莫过于信的开头便可以直称“亲爱的某某某”,而且可使对方不得不捧着一本字典字字推敲句句琢磨,有时还一知半解连蒙带猜,尤其英文中的“想念”与“错过”同词,必要时可以作撤退的掩护,结合《雄辩绝技》便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化解困难,取得革命胜利。英文的好处之多不计其数,那些捧着《写信不求人》的人必然心怀鬼胎,企图躲在英语里兴风作浪,鬼鬼祟祟地好比政治犯躲在国外活动。更绝的还在后面,   细阅方才发现“实用”一栏不仅应有尽有,连不应有的也有。 还有《男人如何博得女人欢心》,   其实就等于把“怎么调情”说得更加含蓄,就仿佛植物有它的学名一样。买此种书的人往往作贼心虚,付了钱之后就落荒而逃。还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题曰《喂猪窍门》,书一共只有六七十页,光介绍什么叫“猪”就用了六七页,生怕人们喂错了对象。《喂猪窍门》里详细记载了猪的生活环境对其造成的影响,并叮嘱猪窝要优雅,以免限制猪的个性发展,阻碍了猪长膘。 【注:这段我微博分析过了,是一个中年男性的视野,尤其是怎么调情这种词,非性启蒙阶段的 14 岁少年所惯用的,至于喂猪窍门,如此细节,是不是在一个热爱体育,留着长发,很时髦的少年的关注点中,也可请读者自辨。】 电脑类书籍层出不穷,有《什么叫电脑》一书,写得其妙无比,厚厚一本侃侃而谈,放置在《喂猪窍门》旁边,以便比较。《防骗术》里面包罗万象,想来作者经验丰富,著成此书 , 以示渊博,道理充分却一本也卖不出去。也有专门研究称谓的,告诉你女人无论老少,   一律“小姐”,佩服自己怎么没想到,“小姐”、“大姐”乱叫。根据此书论点,“老奶奶”应该叫‘少奶奶”。一看作者,原来就是《男人如何博得女人欢心》的作者。“幽默”也算是实用口才纳入实用系列,这类书教你如何幽默,并举例说明,令人看了不但不想笑,却想哭,想必与“幽默”( humor )最初在英语里解释为“体液”十分切意,眼泪鼻涕当算体液,流眼泪便是流“幽默”。 惜别了实用栏,来到“中国文学”的前面。这里许多知名的、不知名的作者的书混在一   起,有的看过自传之后才发现“自传”的作者一生只出过一本书,而那本书便是自传,顿时   后悔不及,欲退不能,只好自吞苦水。如今中国作家多如牛毛,然而文笔迥异。为了便于辨认,在书中附上作者近照一张,详细介绍,有的甚至连“未婚”也挑明了,只算不花钱登个征婚启事。最为恶心的便是那些诗,现代诗的篇幅不限,诗人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零乱得好似一觉醒来的头发,好像不这样就称不上“诗”似的。而且一张纸上往往只有七八句,一本书也不满万字,粗看如同一书白纸,定睛才发现居然缩着几句小诗,诗旁诗后皆为空白,正符合“留给读者一个思考的空间”的写作技巧。还有人喜欢为别人写传,尤其爱写大作家的访谈录,以达到自己扬名的目的。一石多鸟,何乐而不为,纸张又粗劣,往往从一百页一下子跳到一百五十页,缺的内容尤为重要,读者心焦不已。 【注:这段体现的,是一个极为关注文学史、文坛的准中文系的视角,“惜别”一词是动态描绘,读者可以体会,一个热爱运动的 14 岁少年,依依不舍地惜别了某个书柜,他要有多么爱书啊!这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到了 2007 年,竟然失忆得一干二净!】 这是迄今为止,一个较为真实的访谈,看起来吴虹飞的提问比较难以让韩寒事后作书面修改,因为问题都很短和具体。而韩三篇之后的南都周刊、南方人物周刊两篇访谈,则给了韩寒很多机会作书面化的长篇论述和回应质疑。(如果推翻我认为韩三篇风波之后的访谈有书面修正的推断,实际情况是面谈且照录音实录的话,可公布采访录音释疑)   http://book.qq.com/a/20071107/000003_1.htm 丁晓禾没看过韩寒小说,倒是看过韩争论的文章,以为有思维敏捷、言辞犀利的一面,也有气度不大、强词夺理的成分。 “ 在我眼里,韩寒既不是青年代表,也不是娱乐分子,算一个按捺不住自己的 80 后的 ‘ 新闻发言人 ’ 。 ” 而韩寒却说,我不看文学史,我就是文学史啊。 …… 人物周刊:据说你没有看过《红楼梦》。 韩寒:对。我四大名著都没看过。 人物周刊:小时候不是看挺多的书吗?为啥没看四大名著? 韩寒:我不喜欢看小说,我就喜欢看杂志,军事类的东西。 我自己会写,干嘛要看你们是怎么写的?就像赛车一样,我是一个优秀的车手,一流车手,我不会一天到晚看别人怎么开的,我就管自己怎么开得更快就行了。 赛车有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更快。但文学没有一个目标,什么叫写得好,什么叫写得不好,我觉得我不需要借鉴,也不需要启发。 人物周刊:自古以来出现你这样一个作家,不以整个文学史为底子的一个作家? 韩寒:但是我读了很多别的东西。很多人说我高中毕业知识面很窄,但是我想我掌握的知识和技能,要比全中国任何一个作家都要多,我会很多很多的东西。 人物周刊:你会什么? 韩寒:反正合法的、违法的我会很多。总之,我不光看很多书,还干好多事。 人物周刊:你都干什么事? 韩寒:好事,坏事,能说的,不能说的一大堆。 人物周刊:能说一下你干的坏事吗? 韩寒:不能说了,说了就不能参加比赛,就抓进去了。 我不会刻意看别人写的杂文,因为一个事情它总有一个观点,观点一共就三个,正方,反方,还有不正不反的中立,任何事情都是这三个方向。如果我看了别人是怎么写的,我会情不自禁地受影响。   后来又欣喜地发现原来缺的五十页全订在了书屁股上 . “儿童文学”柜漫画泛滥,《奥特曼》旁边还有更绝的《奥特曼和孙悟空在一起》,结局竟成奥特曼一同与孙悟空去取经。忽略情节,光画面质量就让人心寒——齐天大圣非人非猴,   金箍棒弯弯曲曲仿佛是次品,穿虎袍不像穿虎袍,反而像是短裤。猪八戒牵的那匹骏马小得像驴子,沙和尚脚下生风仿佛挑着两只篮子去赶集, 唐僧悠闲得如同现今的某些领导在检查工作, 【 注:机关生活体验 】 奥特曼在空中疾飞,一路怪兽横行,在 “敌强我弱,敌大我小” 的不利形势下打得天昏地暗,然后每次奥特曼出现将敌制服。 【 注: 1932 年 10 月 21 日《苏区中央局宁都会议经过简报》、《 红旗飘飘 》第 18 期发表的 王稼祥 撰写的《回忆毛主席革命路线与王明机会主义路线的斗争》和 中央文献出版社 于 1996 年 8 月出版的《 毛泽东传 》 ( 上 ) 记载,宁都会议的斗争,从根本上说,是在 敌强我弱、敌大我小 的情况下, 王明 “ 左 ” 倾盲动主义的所谓 “ 积极进攻战略 ” 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 “ 积极防御战略 ” 斗争的总爆发。 —— “敌强我弱,敌大我小”是典型的革命话语,至少是 60 年代及更早的人会惯用的语言。】      教育类书籍不容小视,多得惊人。各类复习迎考的玩艺儿满天飞,好似一窝乱鸟。中小学生驻足于此流连忘返,这本也想买,那本也想要,结果什么都没买。这种书开头惯以一套动听的词藻,以证明水平之高,答案蜂窝似的千疮百孔漏洞百出。   磁带和碟片的消费对象以青年居多。 磁带包罗万象,声音略带呻吟,唱到“情丝百结”   时突然无声,反复调查才发现原来带子与机器“情丝百结”了。 【注:在书店放磁带的,是哪个年代?这个恕我对此毫无记忆,我只比韩寒大几岁,逛书店没听过什么磁带播放,还要时常卡带的。当然,不排除地域差异,存疑,供各位当春节游戏闯关。】               书店   后记            (韩寒高一写的续)         我于初二时写过《书店》,发表在江苏《少年文艺》 1997 年第 9 期上。念于当时是夜间而作,睡意袭来、匆匆收笔。如今复看,写得不是甚爽,始尾尤为仓促,与正文有一断为二一炮怪异感。事隔两年,书店变化很大,故补作一文 .     世纪末的最后几年,书店越来越开放。记得以前买书只能远远观望,书则安然躺在柜橱里,只能看着名清内容。最要命的是书价被压在下面,侧身窥视,仍不知价目。木论身心,都极为痛苦,更不好意思惊动售货员。 【注:恕我无知,我从有记忆起,书店皆为开放式,这里描述的书店情状,让我这个 70 年代末生人极为陌生。文中的 “以前买书” 指何时?有多久远?两年前?还是韩寒的婴儿期?】 一旦惊动,碍于面子,不买不行,于是佯装草读一遍,   心里暗叫:不要太贵!切莫太贵!偏偏这书看上去薄薄一册 , 一拿到手里感觉不妙,竟不知怎么增肥不少。 【注:此处,一个生活拮据、精打细算的爱书中年男性跃然纸上!这种情态,不是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的 70 年代末、 80 后所能体悟的!】 西方哲人说不可相信第一眼的爱情,买书亦是如此。 【注:这句更是有过爱情甚至婚姻经历的人方能感悟的了!】 然后愈翻心愈往下掉,最后服一闭,嘴角肌肉一抽,狠把书翻个身扫其身价,两眼一瞪,不自主地咽下去一口口水,想万幸万幸,贵得不算离谱,尚可承担。如今不同,如今大可先看书价再看书,但难免惹来某些售书贼子。 【注:好生动的心往下掉,嘴角肌肉抽动啊!还有那咽口水之拮据精打细算状,非成年人且为家庭、生计谋划的人所能体悟啊!韩寒上电视的时候,已经非常时髦,是个受宠的孩子,尤其是根据韩父的《儿子韩寒》一书,夫妻二人对韩寒的读书寄予了极大的期待,可谓望子成龙,一个少年会为买书如此踌躇犹豫,口水不断下咽,也非我这个 70 年代末生人所能理解了,改革开放后, 70 后 80 后在买书方面,父母可谓是有求必应,不可能在经济上控制。】    我曾亲眼目睹贼儿偷书。这贼儿先挑出一本心仪已久的好书,缩在一边看 , 边看边缩作一团,其僵硬如钢的皮茄克的领子必大大开口,贼子左手惜搔头掩住,右手缓缓把书放在衣服里,搔头完毕,头发一甩,顺便看周围动静,然后人一直,一书入肚。但贼子乐不思蜀,又偷得磁带一盒,抬头但不挺胸地走出书店。孰料店门一机器鸣叫不止,贼子好奇,回头探个究竟,这头回得甚是倒霉,痛失逃跑良机,被两个肥硕警卫扭获。         这毕竟是极少数人的行为,绝大多数人去书店里只为看书,况现在有的书别着厚厚几百页,但字数却并不多,每个字都被撑得方圆一厘米大,字距更是被拉得放一个手指盖不住一个字,两个字天各一方,看一页不过是扫一眼耳!效率高者一个下午泡在里面可以通读一个柜的书,有鉴于此,各地图书馆纷遭冷落。      这类专为看书而来者洁身自好也罢,偏偏有人蓬头垢面,指甲留得比头发长,看几页后   把小指偷偷地探进鼻孔,屡挖不爽,好不容易拔出来后把大拇指扣到小指上,“砰——”一   声,铿锵里不乏轻松,一堆黑东西刹那无踪,至于被弹到哪里去了,无法追究。原以为此人   就此作罢,谁知他改进工具,用食指大挖特挖,像是隋朝开运河,拖出一手指黄液,无奈弹   不出去,遂擦拭于书上。大人如此,小孩更是变本加厉,远远看见书店里五颜六色而引发感官上的好奇,挪着小   步一路担过来,但脚步跟不上速度,走得开始七扭八拐,因脚力不支,左脚勾在右脚上,响亮地摔了一交,但志坚不屈,仍扭进书店。一时找不到图画书在哪里,顺手拿起一本《西学与中国明清文化的研究》细细品读,兴趣索然,放下书后十个指印赫然出现,所过之处,无不染指于上。       渐近黄昏,民工们纷纷来食精神大餐。进了店门后直奔主题,拿起《人体艺术》纵览不   已,看得直咽口水。略有文化者看文字上此类内容,现在大多小说书里男女主人公一路从第   一章做爱做到最后一章,乐此不疲。更有书里大肆描写母子恋什么的,还注明是纪实文学。   赫西俄德的《神谱》里,天神乌拉诺斯肥水不流外人田,娶自己老母该亚为妻,物尽其用,   竟生得六男六女,但未料神话在今天竟成现实。民工们看完后出门作 文学批评 ,互相交流心得。 【注:中文系词汇,韩寒连文学史、甚至连什么是纯文学也一问三不知,此处却对民工看书形容为“ 文学批评”, 也就是和我一样的中文系学生爱卖弄的辞藻了,譬如我喜欢用文本解析,期待视野等等专业术语。】        偶见有买书者,收银处拿到书第一件事就是反复擦拭,可那书已遭多人践踏,百拭不新,书页里指印不断,更有被严重践踏的。销售额每况愈下。于是私营书店里必会打折,然而打折不容易,打折借口却难找。中国不比美国,节假日较少,不能严然列出:为迎接 XX 节,   本店打 X 折。只好违心写道:为答谢广大读者对本店之热情支持,兹决定即日起五天之内打八折。 一个月后路过那书店,门口依然“即日起五天内打八折”。一些更小的书店财力不支,只好八天之内打五折。折扣打得越低,想买书的越是耐心等待某月某日有二三折,双方僵持。结果想买书的一天醒来,发现对面小书店已换成杰克逊咖啡屋( Jackson Coffee House )或   者杰克儿子咖啡马( Jackson Coffee House ),后悔不及。有实力的书店不能随意打折,在大黑板上写:本店最近邀请到著名作家、著名哲人、评论家 XXX 于 X 月 X 日签名售书。尽管这位著名作家尚无名气,但敢安上著名两字,不光是商业炒作,更是这位作家胆魄的体现。曹臣《舌华录》里说,一天,郑翰卿在海边游玩,听见一个老翁看海自语:“世间没什么东西可填这海。”郑翰卿说:“只有我今后的名声可以填这海!”(惟吾异日名可填此耳!)这位作家也不外乎是这种思想。 【注:这段,依然有拮据家庭主男为买书而精打细算的的形象。至于后面舌华录的引用,心态之苍老,也非青少年做派,尤其是对著名作家、著名哲人、评论家签名售书的那种讥讽,也不是一个朝气蓬勃,正待出发的青年人的心理情状。】 国人爱虚荣,有作家签名不管是哪个部门出名与否,索一签名毕竟可作他日吹牛之本。 于是, X 月 X 日那天,排队者如云 . 这位作家姗姗来迟,待者无不心焦。人心正欲涣散之时,忽闻书店后门“吱”一声,前排惊呼:“来了广顿时群情振奋。这位作家开始签名,把自己的大名先拉长,再挤压成一个圆状,“唰唰”涂在扉页上。这种签名法是外国罢工所用,领头签名的人比较不幸,所以发明了圆形签名请愿书,被这作家盗用,生怕自己名字里三个字哪个带头另外两个字不服而造反,不敢签成一直线。签到后来,作家臂力不济,签名开始像画圈。还有几个好学者签罢名流连不走,递纸条质疑:请问 XXX 先生,您对外国文字里的  Sick Humor 怎么看?结果作家不请英语,不识 Sick Humor 是黑色幽默,以为是“生病的人”,缄默不答故作高深。再后来索性连圆都不画了,改成直线一道。签名活动终于完毕,老板惊喜不已,数钱不止。 【注:这段签名售书活动,非在场和细致观察而不能得,以此推论,韩寒是“相当地”关注文坛动态了,且对书、对作家学者、对考据英文单词词义颇有兴趣, 18 岁后的韩寒,全然无此兴致,我又只能断为“基因突变”。】 活动带动了人的买书情绪,小的店接踵倒闭,大的店扩大生意,其结果是小店更小大店更大。望着浩浩荡荡一屋子的书,搞不懂哪里来的。 近日传来一大喜讯,写文章可以致富矣! 【注:这个致富消息指什么?可考证大陆对倪匡的报道,从而考证时间是否符合韩寒这个年龄的认知。 从 1985 年的《卫斯理传奇》开始,近 20 年的时间里,倪匡的《卫斯理》小说系列被改编成近无数部电影电视,其中 1986 年蓝乃才执导的《原振侠与卫斯理》影片票房逾千万 】 文人的致富领头羊是专写科幻小说的倪匡,由于看这类小说的人文化水平都不太高,所以他怕姓名里两个字一个都不识,改名为“废品( Westrel )”,就是现在大多数人所钟爱的卫斯理先生。传闻卫先生写书速度甚快,而读者买他的书速度更快,令人折服。 【注:此处对倪匡的评价,充满了讥讽,一个中年文青的心理颇为明显,当然,你可以说,你没读出这样的意味。那就各自解析,这是 “文学批评”。 还一千个哈姆雷特呢! 】 看完书后出书店比较麻烦,先要从寄包处地上如山高的包堆里抽出自己的包, 【注:此处不形容自己背着书包,而言“包”,也不似学生生活习惯,当然,这个疑点不大,算是吹毛求疵。】 不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刚抽掉包掉个头,只听“哗”一声,包山顿时被移平成包海。一书店的人怒目看你,你匆忙离去,到了店门口,警卫盯住你的肚皮看看有无棱角分明书页探出。所以奉劝各位,饱食后不宜入内。   另,拷贝几条微博上我关于韩三篇写作时间存疑的过来,一并备忘: 【1】     有一点我是存疑的,韩寒接受访谈说这三篇文章是 2011 年年初就写了,那么,自问自答的 “ 最近发生了很多群体性事件 ” 指什么?,若是年初写,那个时候提哈维尔,是韩寒特别了解哈维尔吗?觉得非提不可吗? ” 他确信不是年底哈维尔去世,成为微博关键词,他才提的?这个问题,是关于写作时间有无不一致? 【2】     乌坎水深火热之际,他跳出来说人民只为钱,对民间维权表示不屑,他自辩说文章 2011 年初写的,那么,为何现在发布文章的时候,不指明, 究竟指哪些群体性事件?因为,我对不同群体性事件,当然也会有不同评价的,打砸抢的,我评价较低。有无撒谎?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3】     韩寒于 2011-11-30 06:32:47 发博客《问我 》 说 “ 又到了一年的底,今年比较懒,写的不多,许多事情都没有机会说,这两年也没有安排任何和读者见面的活动,所以如果大家有什么想要问我的问题,可以在这几天里留言在文下,我会选择一些回答 ”—— 然后就是那三篇文章依次推出,这和“年初写”,“一口气写成”不符 。 【 4 】 基于韩寒对亲哈维尔的知识分子那种藐视的劲头,我是推断他根本不了解中国哪些知识分子亲哈维尔,甚至和哈维尔见过面的,只是由于年底那段时间哈维尔逝世成微博关键词,他随手抓来说事的。否则,按理来说,一个人再无知,也不至于把徐友渔崔卫平等人隐射为令人不屑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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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思潮与政见: 辛亥革命还是茉莉花革命?

在众多的回顾辛亥百年的论述中,不少论者将清末民初的形势同目前中国的形势进行比较。比较典型的有著名学者张鸣有关这一主题的一个演讲,他表示: 后意识形态时代 忧心改革被革命或者暴乱扑倒,是近年来知识精英们或隐或现的一种焦虑。因为,在近代历史上,清末的新政的确曾经被革命扑倒过。张鸣甚至表示:从总体上讲,清末的政局的确跟现在有很多相似之处。最大相似,是两个历史阶段,都已经进入后意识形态时代,所有的政治关系,都变成了利益格局。社会上宪政的呼声都相当高,但最高统治集团,最关心的问题,却是自己集团在日后宪政格局中的位置,即如何保住“领导地位”。 从社会冲突的角度,他也认为:现在的情势比那时还要紧张,辛亥革命的前一年,中国全国的民变事件,差不多有1 万起,而2007年的群体性事件,已经达到9万多起,2008年估算,肯定比上一年要多。 不过,目前的中国当然不是清朝后期的中国,即使二者存在比较的可能性,但分析其区别至少同样重要。张鸣提出了两点区别,一是当初,清朝社会的上层,依然保持了改革的激情,人们对于制度变革所能带来的好处,充满期待。而现在的中国人却滑入了物质主义的快车道,换句话说,今日中国社会的整体性腐败远远超出清朝末年。第二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犬儒主义。 言论封禁程度今非昔比 张鸣提出的这两点区别甚为重要,因为这两点很可能决定着中国今后社会与清末的不同走向。其实除了这两点之外,当今中国社会同清末民初的一个重大不同则是政权对言论的掌控。尽管目前的中国处于全球化席卷世界的二十一世纪,中国互联网已经拥有超过五亿用户,近年异军突起的微博获得飞速发展,据称已经有两亿人注册使用微博。但是,不仅互联网牢牢的掌控于国家之手,微博也不过是政权予取予夺的舆论工具而已。近期微博实行实名制后,新浪微博接连传出或者如于建嵘、贺卫方、张鸣等影响甚大的学者“搬迁”或者如有“民主小贩”之称的著名网络作家杨恒均的微博被关闭等消息。 同清末民初相比,当时中国社会上下新知新学一浪高于一浪,科举考试废除之后一代新型知识人横空出世,传统与现代、保守与创新激烈交锋。思潮激荡中,催生出如康有为、梁启超等思想巨子。当时中国社会言论虽然受到清廷打击,但是办报纸、开书局一时成为时代风气。换句话说,清末的文网虽然存在,但其严苛与封禁程度却远不能同今天相比。 同清末相比,此种情势下的中国社会,虽然有着经济发展的不同,但同哈维尔所描述的后极权社会更为相近。在这样一种社会,会不会发生革命?如果发生革命,是类似辛亥革命式的革命,还是更类似于天鹅绒革命,抑或是离我们更近的茉莉花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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