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

自由亚洲 | 让全世界认识李必丰签名呼吁活动 廖亦武、艾未未、哈金和赫塔•米勒联合发起

十八大结束后第四天,从中国大陆传出四川异议诗人李必丰被重判十二年的消息。流亡德国的作家,李必丰先生的朋友廖亦武对于中共政府的蛮横感到气愤,将联合艾未未、哈金和二零零九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米勒联合发起,让全世界认识李必丰的签名呼吁活动。 从十八大前人们就期待中共十八大后能够启动一个新的政治改革。但是,十八大结束后的第四天,十一月十九号从中国大陆传来,四川异议诗人李必丰被重判十二年的消息。这个消息引起了流亡德国的李必丰先生的朋友,作家廖亦武先生的震惊和愤怒。 廖亦武先生是今年德国,也是欧洲最重要的图书奖法兰克福书展和平奖的获得者。他曾经因为抗议八九年六四大屠杀被捕入狱,和李必丰住在同一个牢房。去年以来他一直在欧洲为李必丰的自由奔走呼吁。二十七号,星期二中午一点记者采访了廖亦武先生,他首先对记者说,“这个判决完全是出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从今年五月份以来的一个持续的呼吁,李必丰先生在西方已经有了一些影响。为此,我们认为,习近平上台后会有改革缓和的表示。结果却是出现这样一个危险的信号,他们把李必丰做了这么一个严判。听到后我当时没有什么办法,艾未未他也非常着急,本来他和李必丰并不熟。后来他就说,老廖为救李必丰你应该上推特,用推特扩大李必丰的影响。然后我就上了推特,讲了一下李必丰的故事。艾未未也利用他的影响,我的每个推他都在转。最后我就和他商量,我们是否写一个新的呼吁。艾未未表示很支持,也答应签名。后来美国的哈金,德国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赫塔•米勒也很支持。” 关于这个呼吁以及准备推动它的情况,廖亦武先生介绍说,“现在我们这个新的呼吁叫,‘制造敌人是危险的’。有四个发起人,艾未未、我、哈金和赫塔•米勒。可能首先会通过法国的《世界报》,德国的《法兰克福汇报》发出去。现在也在找人把它翻译成英文,再通过美国的《纽约时报》等英文报刊把它发出去。发出去后希望让全世界认识李必丰!” 以上是特约记者天溢由德国发来的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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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到美國,哈金不斷嘗試新題材

明鏡記者柯宇倩/在今日美國文壇上佔有一席之地的哈金,當初決定以英語寫作時,曾經猶疑過,也曾經歷被多家出版社拒絕出版的一段日子。哈金在接受《明鏡》專訪時表示,用英語寫作是為了生存而下的抉擇,如今他已很難回到中文寫作。不斷嘗試新題材、新寫法的哈金,未來將把西方讀者的注意力從中國拉回美國,讓讀者更瞭解在美國土地上發生的華人移民故事。 從中國到美國,不斷嘗試新題材 2001年,兒子北上求學,哈金也決定離開艾默理大學,到波士頓大學教授英語文學寫作。至今,哈金仍覺得以英語寫作有其挑戰性。“英語不是我的母語,不管什麼時候,都可能覺得寫起來很彆扭。一開始覺得英語寫作有種uncertainty(不確定性),但後來也慢慢能接受這種不確定性。”哈金對《明鏡》表示,有時寫作就需要這樣的不確定性,如果有把握什麼都能做好,最後寫出來的作品肯定不好。 剛開始用英語寫作,哈金曾擔心被人看作賣國賊,如今哈金以平常心看待此事。“總有人說用英語寫作就是賣國賊,但我不管他,那些事情我沒辦法掌握,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把我自己的書寫好就是了。” 裘小龍曾指出,以英文寫作時,會考慮到某些中國的歷史背景對英語讀者來說並不熟悉,因此必須在書中加以介紹。雖然故事情節經常涉及中國歷史,但寫作時,哈金在這部分沒遇上什麼問題。“我很少做解釋,即使涉及中國背景,我也盡量把小說寫得沒有中國文化背景的人也能讀懂。”哈金認為,寫作更關鍵的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怎樣才能說得恰到好處,這與作品涉及的背景無關。 以英語寫作多年後,哈金認為自己很難再回到中文寫作。1997年,哈金獲得美國公民身份,2004年,在聽聞北京大學英語系有位教授詩歌的老師離職後,哈金曾向北大遞交申請信,卻未得到回應。“我連回中國都不可能了,我母親最近病了,但我沒法回去,他們不給我簽證。” 連回中國的盼望都無法實現,哈金認為更別說用中文寫作。“要寫一部長篇,必須是很多年的準備和工作,但我不能回中國(做準備),而且用漢語寫作,中間如果有一個小事把你打斷就會前功盡棄。” 但將自己的小說翻成中文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哈金的短篇小說集《落地》就是由他親自翻譯。他對《明鏡》表示,比起交給專職譯者,當然最好還是由自己來翻譯,但畢竟有工作在身,因此時間允許的話,他較可能翻譯短篇作品,而且短篇翻譯錢少又辛苦,還必須做得精,由他親自翻譯更能掌控品質。 哈金的作品多描寫從前中國與華人的生活,而非現代的中國,問他是否因為身在海外,對當今中國瞭解較少,他表示這是一個因素。“在海外,對中國大的東西還是很清楚,而且還會看得更清楚,但特別是中國的小東西,比如街上的氣味、新的方言,還有街道、房子的模樣,就很難掌握。” 哈金對《明鏡》表示,如果真要寫現代中國,也可以有不同的寫法,但他想寫的不是現代的中國,現階段,華人移民美國的經驗對他來說更為重要,而北美華人的故事自然又會跟中國過去的歷史聯繫在一起。 而美國讀者也並非對哪個時代的中國,或特定的中國事件特別感興趣,“關鍵是你故事講的好不好。”哈金說。 與許多人不同的是,哈金在成長過程中曾加入解放軍、入過黨,但他不認為這些經歷對寫作有太大的影響,可能就是有沒有文人氣息的差別。“我跟中國大陸和台灣很多作家不一樣,我是從底層出來的、當兵出身的,比較少有文人的習慣、精神狀態,也很難跟他們融入到一塊。” 雖然哈金作品主要圍繞在中國、華人移民上,但堅持英語寫作多年、工作環境也幾乎使用英文,哈金認為自己既不是未融入主流社會,也並非已經美國化。“我應該是既中國又美國,在中間吧。”他笑道。 在寫作的路上,哈金不斷嘗試新寫法與新題材,如《自由生活》是哈金第一次寫華人移民的故事,而《落地》更可看出不同之處:以類似散文體寫成,許多故事透著超現實的氣氛,描寫現代的美國華人生活。哈金對《明鏡》解釋,他不像一些大陸、台灣或美國土生土長的作家,對於題材的選擇有明確的範圍界定,“其實我的每本書都是描寫一個新的地方,都是一個新的啟程。” 哈金表示,未來也會做其他的嘗試,因為他不可能老寫中國大陸的事。目前哈金正在撰寫的故事,便是與美國東海岸華人移民相關的故事,預計兩年後完成。 哈金在2012年台北國際書展上演講。(明鏡記者柯宇倩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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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金:寫作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

明鏡記者柯宇倩台北報導/“寫作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如同吃飯、呼吸,是生活的一部分。”對華裔作家哈金來說,許多人稱羨的教書工作不是他的最愛,只能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反而是太太認為相當辛苦的寫作,卻是哈金每天持續不斷的必做事項,雖然表示寫作是個體力活,但只要體力仍在,哈金就會一直寫下去。 翻譯會豐富作品 至於翻譯成中文的作品,哈金則會看一遍,改正明顯錯誤之處,其餘地方一般不提意見,因為譯者已經是在能力範圍內盡了最大的努力。“比如《自由生活》為了趕上香港書展,幾個月時間內就得翻譯出來,已經是能力所及翻譯得最好的情況了。” 華裔作家張翎認為,哈金作品的中文翻譯非常忠於英文原著,並非文字上的忠實,而是將原著的風格相當好地傳承下來,只是這樣的傳承卻反而不能讓張翎感受到讀英文時的流暢和自然。哈金則認為,與自己的英文原著比較,中文翻譯仍帶來了不同的感覺,根據不同的譯者與不同的情況,感覺也會不同。 哈金對《明鏡》表示,其實翻譯會豐富作品本身,並非特定指哪一個版本,而是一個作品如果經得起各式各樣的翻譯與反覆的翻譯,則會發現每一個版本都是在原來的版本上不斷精進,不斷延續原著的生命力、增添原著的力量,讓書在翻譯的過程中變得豐富。 “ 很多人忘了,優秀的翻譯家也是個風格家,可能本身寫不出很好的小說,但他們文筆很好,可以將語言好的東西帶進來。”哈金說。 從短篇小說到長篇小說 剛開始寫作時,哈金寫的是短篇小說,其《好兵》與《光天化日》分別由兩家小型出版社出版,《好兵》的出版社隨後再推出哈金的長篇小說《池塘》,到了第二部長篇小說《等待》時,哈金拿下美國國家書卷獎,成為至今唯一一位拿此獎項的華人,從此打出知名度。 從短篇小說轉變到以長篇小說為主的原因,哈金對《明鏡》解釋,短篇必須依靠各種各樣的雜誌生存,寫完無非交由雜誌發表,如果雜誌社不採用,對作者會是一個打擊:短篇還得依靠各種各樣的選集生存,在美國,有年度最暢銷短篇選集、 40 歲以下最佳作者選集、最佳女性短篇小說等等,因此作者必須努力讓自己的作品進入這些選集;但出版商一般不太願意出短篇,因為短篇的銷售情況較差。 長篇沒有這問題,只要寫得好,就能找到出版商,也會是“自己自足”的一本書。哈金指出,英語文學界認為“ novel” 是另一種小說,有其完整的發表體制,雖然確實有幾位非常優秀的作家,名聲全建立在短篇小說上,但社會大眾較熟知的是長篇小說家,因此學校雇人時,也偏愛顧長篇小說家,如此可替學校帶來名聲。 哈金對《明鏡》進一步解釋,長篇小說家與短篇小說家在不同人群中有不同的聲譽,短篇小說家也有許多跟隨者,特別是年輕人,因為年輕人剛開始寫作都從短篇學起。 但不論是長篇還是短篇,哈金覺得都難寫。“短篇就像短跑,每一步都得跑好,稍有地方做不好,就落後別人一些,這一落後可能就決定勝負;長篇像跑馬拉松,不需要時時衝刺,但要隨時調節步調,掌握節奏。” 對於想加入寫作行列的後輩,哈金認為第一要有耐心,寫作是體力活,必須堅持完成作品,第二是動筆要趁早,青春是重要的財富,有些書必須有精力才能寫出。 對哈金來說,寫作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如同吃飯、呼吸,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妻子認為哈金應該停止寫作,因為太辛苦了。“那我還能做什麼呢?”問哈金,難道教書不是一個很好的職業?他說:“教書只是一個工作,人生就這樣,別人覺得很好的事,你不喜歡做,但又不得不做。” 哈金笑說,一旦自己的作品出現壞的書評,妻子就會受不了,要他別寫了,但在創作路上擁有多年經歷後,現在的哈金很看得開,未來仍會持續寫下去。 哈金在台北國際書展中演講。(記者柯宇倩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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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金: 有些事知道會做得很好,不是沒能力做

明鏡記者柯宇倩台北報導/“寫作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如同吃飯、呼吸,是生活的一部分。”對華裔作家哈金來說,許多人稱羨的教書工作不是他的最愛,只能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反而是太太認為相當辛苦的寫作,卻是哈金每天持續不斷的必做事項,雖然表示寫作是個體力活,但只要體力仍在,哈金就會一直寫下去。 想像偉大的作品不難,難在完成它 六四事件後,哈金被迫留在美國,從此開啟他的寫作之路,剛開始,哈金寫的是英文詩歌。哈金對《明鏡》說,當時多少還存在些政治色彩,因此學校教授建議哈金用筆名發表詩歌,“當時還是個研究生,寫作多少有點不務正業的感覺,也想用筆名”,那時候哈金靈光一現,腦中出現 Ha Jin 這個名字,教授也覺得很簡潔,便用了下來。 哈金說,剛開始寫作時,他所知道的就是大陸的事,因此一開始就將大陸訂為寫作主題,但許多題材都是介於兩種語言、國家、文化之間,因此也沒有一本書純粹描述在大陸生活的中國人。“年輕的時候,雖然心裡知道將來會寫一本《自由生活》,卻沒這個能力,只有生活過了,知道移民是怎麼回事了才能寫,所以題材和作家的親身經歷沒法分開。” 至今哈金已經寫過各式各樣的題材,包括六四事件、韓戰、南京大屠殺、移民等,對他來說,仍有很想寫,卻沒法寫的故事。“有些事知道會做得很好,不是沒能力做,是沒機會做。”哈金對《明鏡》舉例,《憤怒的葡萄》是公認的偉大小說,斯坦貝克在書中提出的問題與中國當下的情況非常相關,中國有大量農民工離鄉背景尋找生路,大家所思考的,與斯坦貝克思考的一樣:這個國家怎麼了?這是很有份量的題材,如果可以在內容與形式上比斯坦貝克做得更好,就能寫出一部偉大小說,但前提是必須能寫。 “ 作者必需在中國生活一段時間,對題材有切身的理解和感受,並且得用漢語寫,用英語寫沒有意義,對我來說,這是要下大功夫的事,因為第一,我改成漢語寫作,等於轉了一大個彎,第二,我一回中國,馬上有人要跟上來。”哈金說,這件事想很容易,要做不容易。 現階段,哈金正在撰寫一部有關移民的作品,未來哈金還將思考如何把偵探元素與文學作結合。 好的故事應該一路自然到底 由於哈金在美國文壇的亮眼成績,《明鏡月刊》 2012 年 2 月評選出十大有影響力以非母語寫作的華裔作家中,將哈金排在第二位,對於其他用英語寫作的華人作家,哈金喜歡希德嘉( Sigrid Nunez )所著的《在上帝氣息中的羽翼》( A Feather on the Breath of God ),哈金對《明鏡》說, 有四分之一華裔血統的希德嘉善常描寫大時代下人物的命運。 目前在好萊塢與百老匯相當活躍的華裔美國人劇作家黃哲倫( David Henry Huang )也是哈金欣賞的創作者,此外,恩美( Amy Tan )的《喜福會》( The Joy Luck Club )、任璧蓮( Gish Jen )的《典型的美國人》( Typical American ),都是哈金喜愛的作品。 哈金認為,比起用中文寫作,英語寫作在一些小地方上的處理是不一樣的,但另一方面,哈金也覺得真正的文學能夠超越語言。 哈金也特別喜歡俄國作家,如契柯夫、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里、屠格涅夫。不過對於作家和作品的喜愛,哈金認為隨著時間的變化會有不同,如同對寫作的態度,一路走來也有所改變。 “ 我現在更重視故事的流暢性,以及語氣的協調性,一個句子,不光是詞語寫得華麗,還有自己的節奏、語調,跟整個故事諧和地配合,上下連貫,就好像一首曲,每個音符都是獨立的,但整首歌聽下來應該是完整的,一個好的故事,也應該一路自然到底。”哈金對對《明鏡》表示,寫作的困難地方就是把故事講完整,這比該用什麼詞句要難得多。 為了寫出和諧的故事,哈金堅持每天寫作。“如果故事寫一半停下來,之後回頭再來寫的時候,語調可能不一樣了,很難找回原來的感覺,這是很可怕的事。”哈金說,寫故事就像做飯,不能撤火,否則最後做出來的飯味道會不一樣,在改稿的時候也一樣,不能中斷。“所以我寫一本書,不管多忙,即使要教書,當天可能只是 10 、 20 分鐘,我都會把故事看一看,改一、兩個句子。必須始終保持親密感,否則今天偷懶,明天會更偷懶,再下去就完了。” 哈金認為,改稿也需要一鼓作氣、不能間斷,修改一種闡釋的過程,透過不斷地看、不斷地改,有些地方會看得更透徹,不過哈金坦承改稿很累人,且自己的作品看太久會麻木。“所以作品出版後,我一般不看,煩死了。”哈金笑著對《明鏡》說。 哈金進行簽書會。(記者柯宇倩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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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金:《南京安魂曲》由年輕作家寫可能栽跟斗

明鏡記者柯宇倩台北報導/“寫作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如同吃飯、呼吸,是生活的一部分。”對華裔作家哈金來說,許多人稱羨的教書工作不是他的最愛,只能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反而是太太認為相當辛苦的寫作,卻是哈金每天持續不斷的必做事項,雖然表示寫作是個體力活,但只要體力仍在,哈金就會一直寫下去。 《南京安魂曲》由年輕作家寫可能栽跟斗 平時在美國波士頓教書、寫作的哈金, 2012 年 2 月特地抽空飛抵台灣,參加台北國際書展相關活動,趁著空檔,哈金向《明鏡》記者暢談了對寫作的想法與觀察。 本次哈金帶著新著《南京安魂曲》來到台灣,這本書以美國傳教士明妮‧魏特林( Minnie Vautrin )的女助手安玲的視角,來描述 1937 年南京政府撤離到重慶後,日軍攻入南京城所發生的災難,以及大屠殺後的心理壓力;其中被魏特林改建成國際安全區的金陵女子學院,正是《南京安魂曲》的主要場景。 《南京安魂曲》可說是哈金所寫的小說裡,最難寫的一部,前後共修改 40 多遍才終於誕生。哈金對《明鏡》表示,寫此部小說時,他曾在德國待了一段時間,週末時因為沒事,有時一寫 15 、 16 個小時,但這些內容最後都沒有用上,只能說是準備工作,“雖然走了彎路,但也是功課的一部分。” 哈金坦承,《南京安魂曲》是非常不合時宜的書,因為書出版時美國和日本的關係非常親密,書中的每一個點都有人會攻擊,但《南京安魂曲》是構思、撰寫許久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哈金希望透過寫作和“過去的自己”建立關係,因此找到中國歷史上的重要事件作為主題,“我不因為用英語寫作,就與自己和中國的過去沒關係,其實我和中國的過去從來沒有分開過。” 但開始撰寫《南京安魂曲》後,哈金才發現南京大屠殺事件之大,如果用一般小說的作法,很難寫得好,因此哈金在其中走了許多彎路,但哈金自覺如果不越過去,就無法做其他事情,“這本書對我來說是一個口子”。 《南京安魂曲》出版後,書評界的反應兩極,在書評佔有重要地位的美國出版市場,一本書一旦得不到好的評價,作家可能多年都難以翻身。哈金對《明鏡》指出,對年輕作家而言,如果第一本書就被有份量的書評給了差的評價,對該著作的傷害很大,有的人因為這樣,精裝本賣不出去,平裝本也不出了,別的出版商也不願意接收這位作家的第二本書,恐怕得等 7 、 8 年後才能再出書。 因此若由年輕作家寫《南京安魂曲》,很容易一下子就栽了跟斗,但已出過 9 本小說的哈金,由於有了些成果累積,就是這本書失敗了,也還不致於徹底跌跤,有了哈金的努力與堅持,深入描寫人性的《南京安魂曲》才得以問世。 日本對於南京大屠殺事件仍有分歧,虛構派認為此事件乃虛構,並非真實發生過,哈金表示,這也是他撰寫此書的目的之一,這件事有大量的國際人士介入,保存了許多文字資料、照片、影片,哈金要把中國人、華人的經驗帶到國際間,在國際視角上寫故事。“我和大陸作家的角度不一樣,但也不純粹是西方角度,我是在兩個文化、語言間找到角度,敘事人和主要當事人都是女性。” 《南京安魂曲》在此重大的歷史事件中,加入了許多看似真實的虛構情節,如何交織真實和虛構的成分,哈金對《明鏡》解釋,重要的是必須讓整個故事看起來很自然。“我說這是原生細節,很可貴很重要,這需要很多小的東西,穿插進故事裡,可讓故事看起來很像真實發生,有時候還必須創造一個大事件,讓原生事件顯得不這麼突兀。” 哈金認為,如何讓原生事件自然變成故事的一部分,而不像是刻意放進去,是較困難的地方,通常得靠直覺來判斷。 文學與電影結合不容易 2012 台北國際書展將文學與電影結合,首創“華文出版與影視媒合平台”,邀請中、港、台等地知名電影、電視界代表參加,並設有超過 100 場出版與影視界的一對一媒合會議,以及焦點推薦書的提案會,致力讓更多書籍搬到大銀幕上,也讓電影業者找到好劇本。 不過,電影導演往往因為許多因素,即使買下文學作品的版權,經過多年仍遲遲未拍成。雖然哈金的不少作品都已讓一些導演看上,但一直沒有變成電影的運氣。哈金對《明鏡》舉例,香港導演陳可辛 2001 年已將《等待》的製片權買下,但等了 10 幾年,做了大量工作,卻因為“中國審片單位審都不審”,無法化為電影。 《落地》裡〈櫻花樹後的房子〉( The House Behind a Weeping Cherry )也曾以 1 塊美金賣給一位具有潛力的新加坡導演,但 1 年多後哈金被告知拍不了;《新郎》裡的喜劇〈牛仔炸雞進城來〉( After Cowboy Chicken Came to Town )則被一間美國公司買下,但過了 3 、 4 年仍沒做成。《自由生活》的版權賣出後,因為故事龐大,需要哈金親自參與故事的縮減工作,但當時正在撰寫《南京安魂曲》的哈金已耗費太多精力,無法介入《自由生活》的拍攝。“所以電影能拍成,很多都是偶然因素,沒法計畫的。” 哈金的文學經紀公司仍嘗試將哈金的作品推向大螢幕,在電子書平台逐漸發展的今日,有的作家不找文學經紀公司,且直接跳過出版社,自行將作品放上電子書平台銷售。哈金對《明鏡》說,他從沒想過跳過出版社自己出版,因為出版社不光把書印出來,還握有行銷通路等資源,有的作家以為能夠自己賣書,最後都失敗了。 有了作家經紀公司和出版社,哈金能專心寫作,哈金表示,他儘量不介入出版事務,頂多看看書的封面草稿、排版等,且通常只對明顯的錯誤提出意見。 比起到各地宣傳書籍,哈金更希望把時間留給寫作。每當一本書上市後,哈金就必須配合宣傳,過去出版社往往為作者舉辦各地巡迴朗讀活動,但經濟因素考量下,現在哈金已不太需要到處跑。“這樣很好,很多事情不用做,輕鬆了。”哈金笑著說。 哈金接受記者專訪。(明鏡記者柯宇倩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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