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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章晋:释永信的财富困局

    核心提示:在今天的中国,该用怎样的座标体系去评价释永信,评价少林寺,去看待传统宗教,甚至如何看待宗教复苏现象,恐怕全社会没有共识。对释永信来说,对内,如何管理僧众、沙弥以及少林寺内其他身份的群体,如何管理庞大的财务,如何管理隶属的商业机构;对外,如何与地方政府打交道,与上级管理部门理顺关系,如何与周围的居民相处,如何与外界各种合作方式不同的机构打交道。凡此种种,都是前人无法给出答案,社会也无法给出答案的难题。   释永信注定是中国最受非议的宗教人士。   外形上,这个人丝毫没有国人心中高僧大德慈眉善目、睿智深沉的影子,反有几分精明犀利农民企业家味道;他的履历出身,与文学作品勾勒出的少林方丈印象更是相去甚远;而他升座方丈后一系列轰轰烈烈举动,更与传统宗教的形象背道而驰。   中国找不到第二个宗教人士像释永信一样,从出现在公众视野,就一直遭遇公共形象危机。事实上,面对公众质疑,释永信一直在不断自我调整和学习。然而,对他的争议和质疑却不断升级,从他到底是个宗教人士还是个商人,逐渐上升到他是否侵吞财产,最终出现包养女大学生、嫖娼以及与女明星有染的谣传。   但是,少林寺是一个太过特殊的寺庙。作为一个最有国际影响力、收入最多寺庙的方丈,释永信无可避免地身处复杂纠结的利益漩涡中心。他要面对的处理的问题,远非常人可比,某种程度上,在他这个位置上,非议和传闻无可避免,换一个人,未必就能做得比释永信更好。    没有答案,只有非议   在今天的中国社会,少林寺的方丈该怎么做?没有人能告诉释永信。   少林寺自清康熙五年始,曾长达320多年无方丈,后又在战乱中迭遭兵燹,僧人多次弃寺而逃,1949年时,该寺只剩几个行动不便的老僧。到释永信22岁成为住持时,他在佛门青灯下不过6年时光而已。   假使少林寺千年传承不绝,释永信曾受大德高僧多年熏陶,前辈们的经验也完全无法适用于今日世界。过去的寺院,靠寺院所辖的土地山林和香火供养,今日寺院土地房产均非宗教社团所有,已不可能靠田产、地租和香火维持生计,而每日涌来成千上万游客和前来投效的习武爱好者,更为过去无法想象。   甚至,对释永信是否该像经营企业一样经营少林寺,舆论本身就存在极大争议。赞同者云,市场经济时代,少林寺就该盘活少林寺品牌的资产,释永信的种种努力符合弘扬少林的本意。而质疑者认为,少林寺已是个企业集团,而非佛门净地,但也无法给出一个少林寺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的边界。   佛家的传统形象是苦寒清贫,今日的少林寺则是财大气粗,看上去与苦修早已绝缘。不过,与更多被少林寺挡住了舆论子弹的寺庙相比,少林寺的僧众物质生活待遇甚至可算微薄。不少香火稍微旺盛的寺庙,小和尚月工资比大都市白领更高。现代社会无可避免地要颠覆僧侣传统形象,譬如日本和尚不但可娶妻生子,安家寺庙附近,每天像在公司上班。   不能不考虑的是,只要“武侠热”存在一天,在中国武侠文化中占据最重要座标的少林寺,就是个市场价值极大的商业品牌,释永信不用,与少林寺沾边不沾边的人,都会打它的旗号。少林寺品牌在国外被人大量抢注即是证明。这份特殊“荣耀”,是全世界任何宗教社团都没有的。   事实上,在今天的中国,该用怎样的座标体系去评价释永信,去评价少林寺,去看待传统宗教,甚至如何看待宗教复苏现象,除了认为释永信做得不好之外,恐怕全社会没有任何共识。   人们在以传统眼光,甚至是影视剧中少林方丈的标准形象来衡量释永信的同时,少林寺又被目为一个旅游胜地和武学圣地。宗教场所变成旅游景点,是今日世界的一个共同现象,这种异化程度,恐怕没有哪里可与中国相比,而少林寺则是典型中的典型。   仅仅是每年高达150万的游客,就使少林寺不可能成为清净之地。对释永信来说,对内,如何管理僧众、沙弥以及少林寺内其他身份的群体,如何管理庞大的财务,如何管理隶属的商业机构;对外,如何与地方政府打交道,与上级管理部门理顺关系,如何与周围的居民相处,如何与外界各种合作方式不同的机构打交道。凡此种种,都是前人无法给出答案,社会也无法给出答案的难题。    有生财之门,无散财之道   少林寺虽然在商业化道路上走得很远,但平心而论,好歹它还保住了底线。要知道,今天商业开发宗教资源的投资主体五花八门,从政府机关、行政事业单位、宗教人士、信徒,到企业、商人、社团,几乎无所不包。它甚至是市场准入最宽松的一个领域。   现行宗教政策加上种种优惠政策,如土地无偿划拨、建设费减免、经营税免征等,令投资寺庙成为最有利可图的事业之一。   如无释永信的强势,谁知道少林寺是否会面临寺庙常见的命运:寺庙不必为僧侣管理掌控,或承包、或分成,完全视乎投资者意愿。甚至专门充任门面的职业假和尚群体也应运而生——上述遍布中国大陆的奇观,被挡在少林寺院墙之外,可算释永信的一大功绩。   强势如释永信者,也曾多次对媒体公开抱怨不公:少林寺被包裹在当地规划的少林大景区中,整个景区门票与少林寺捆绑销售,门票收入,少林寺与地方政府三七分成。但是,当少林寺拿着官方发布的游客数字去结账时,往往会被告知“那是对外宣传”。实际结账要打不少折扣。于是少林寺在庙门口自己加装了检票器,专门派人守在门口二次验票。甚至少林寺的僧人回寺院被景区大门的保安拦住盘问亦时有发生。两者的利益矛盾,归根到底是“少林寺”品牌的归属。在登封市政府眼里,“少林寺”的品牌就算不是明确的国有资产,也绝不是释永信私人所有或少林寺集体所有。所以,出现了地方和少林寺共同使用“少林寺”品牌的格局。   不过,双方各自使用“少林寺”品牌开公司还可相安无事,但2009年12月,释永信从媒体上得知由当地与港资合资成立港中旅(登封)嵩山少林文化旅游有限公司,并准备于2011年上市时,终于对簿公堂。虽然“上市风波”最终平息,但根本利益纠结却未解开。   按一些法学家的解释,由于历代少林寺的修整,多由官方出资,而文革后少林寺的修整重建,亦有国家文物局、旅游局出资,故少林寺当属国有资产无疑。至于大陆土地所有制,更是明确了宗教团体在城市的土地归国家所有,对土地和房屋均只有使用权而无所有权。释永信和少林寺所有的,只是他开发“少林寺”这个品牌积累起来的财富。   没有人能说得清少林寺积累了多大一笔财富,也没有人知晓这笔财富的管理方式,少林寺的一切尽在释永信个人的掌控之中。巨额财富和高度不透明的财富管理方式,自然让释永信难以摆脱时不时的怀疑和指控。   佛门生财有道,却鲜见散财济贫,释永信自然想扭转其负面公共形象。2005年,少林寺先后开设收养孤儿的少林慈幼院和药局、书局,释永信希望能展开更多的慈善公益活动。   但这些慈善活动几乎不为媒体所知,效果亦未尽理想。如少林药局,除一些有成本的中成药,其他的药免费,看病全部免费。然而少林药局已成立5年有余,周围山民大多从未来过,一位老妇想起自己曾在犯关节炎时去扎过针,说“扎针没要钱,但那一小瓶药100多,太贵了,我没拿。”   若做横向比较,或许不难理解为何少林寺始终遭舆论非难。   在现代欧洲,教会一直是慈善事业最重要的角色。它既是受捐赠者,也是捐赠者。其善款主要的社会流向,是医院、学校、孤儿院、养老院之类的福利机构。在现代国家的社会服务功能出现之前,教会甚至是其唯一的提供者。西方教会的善款除用于本土,也用于第三世界贫困地区。   受西方宗教强大的社会反哺功能刺激,台湾的证严法师凭借一己之力,建立了庞大的慈济基金会,30多年来筹集上百亿台币善款,均反馈社会,迈出了传统宗教积极反哺社会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她在以宗教神圣的信誉为担保,大大推进台湾社会公益事业发展的同时,也令更多人敬畏、跟随神圣宗教。   无论是与台湾的证严法师,还是与西方基督教相比,释永信都显得深谙生财之路,却乏散财之道。这恐怕也是大陆传统宗教适应现代社会的最重要一课。    释永信的能与不能   相比中国传统宗教,基督教在经济来源上曾有过极大的特权,譬如教廷征收的什一税;在敛财聚物上,教会也曾无所不用其极,其历史上的种种恶行恶状,远非中国传统宗教可比。但到了今天,不但特权早被剥离得干干净净,其他收入来源也基本断绝,完全靠慈善机构捐赠和信徒募集。基本解决了信仰的“纯洁性”与教会支配财产的“世俗性”之间的矛盾。   在财产管理上,西方教会原本就有一套极为严密的财产管理制度,随着其特权被剥夺,更形成了一套成熟而可靠的代理管理模式。现代信托业的诞生,即来源于对教会财产的捐赠。理论上,教会财产属于全体信众,账目往来高度公开透明,以便社会监督善款流向。神职人员只负责募款,决定善款用途,绝不涉足商海。   相比之下,东亚的日、韩和台湾地区,佛教等本土传统宗教,虽然不断借鉴和吸取西方经验,但对“神圣资产”的管理,仍处于摸索和有待成熟的阶段。而以少林寺为代表的寺庙,企业与宗教界限模糊性,此为大陆独有现象,自与今日世界格格不入,无怪乎释永信首先被外媒加诸CEO的称号。   不能不说,基督教在今天的中国,虽然传播上有种种先天不利因素,但近些年却以惊人速度有效扩散,与其有一套成熟完备的自我管理模式有很大关系。它较之寺庙正热衷追逐GDP和利润的传统宗教,公共形象上就有极大的先天优势。   尤须看到的是,传统宗教今天日益呈现出官本位色彩、对香火收入的追逐,使它很容易出现亲近权贵的不自觉选择——它不但无法起到社会阶层的弥合功能,更是对宣扬众生平等教义的直接讽刺和解构。   在聚财上,释永信能做的,恐怕就是不断从战线铺得极广的商业和投资活动中逐渐收缩,最终退出商业活动,只坐收以往的资产收益,注意力由商业推广,转向弘扬佛法等宗教事务中。而财产管理事项,则全部委托信托机构。做到佛祖心头坐,双手不沾钱。   但让释永信在致富的康庄大道完全掉过头来往回开,把少林寺变成一个完全向公众免费开放的宗教场所,就算他有此心,地方政府也无法接受。这是一笔巨大的财政收入。同理,遍布大陆名胜山川的寺庙,也断无可能像台湾一样,所有寺庙不收门票。不说地方政府,光形形色色的投资人的权益问题,就会成为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从当地政府试图将少林寺上市的努力也不难看出,佛门净地跻身商海和资本市场,由不得释永信。而专家学者围绕质疑少林寺上市的争议,多集中在少林寺这笔巨大的国有资产,登封当地是否有资格将其“贱卖”。这无疑是在暗示,宗教资源的公益性质被异化,已为主流社会认可。   显然,有没有释永信,少林寺的商业化和企业化,都是无可避免的命运,区别只在是由释永信主导还是非释永信主导。   释永信能有效地散财于社会吗?能。也不能。如果只考虑把将少林寺的巨额财富捐出去,这没有任何问题和障碍,如果他想学习国外,通过建立公益基金会的方式,完全自作主张决定款项用途,取之于民,则会面临难以克服的合法身份与资格问题。大陆现行法律法规的种种限制和门槛,使得少林寺散财远比聚财难得多。    不在考虑之列的困扰   比前述任务更难完成的,是释永信是否能让少林寺完成现代转型,以适应当代社会百姓对宗教信仰的需求。   近30年来,中国大陆宗教复兴呈现越来越热的势头。据社科院2010年的统计数据,大陆佛教徒已达到1.8亿。虽然传统宗教在复兴,但那些名刹古寺在宗教中的地位,却明显呈现出相对边缘化的趋势。   除名刹古寺自身过于商业化,让信徒望而却步的因素之外,更重要的因素是,它们在满足现代社会信仰需求时,面临先天不足的适应性尴尬:   中国传统社会,由同宗、同乡、同事构成的熟人社会,浸润了浓厚的儒家人情伦理规范。它可起到精神和情感纽带、群体归属感,慰藉心灵的作用。故佛教寺庙虽多建在清幽僻静之地,却足以胜任信众偶尔烧香朝拜的需求。   而今天中国由封闭社会走向开放社会,封闭的熟人社会解体,游离出来的个体,不但丧失了熟人社会可提供的精神资源,还面临转型时代特有的焦虑、孤独和缺少归属感困境。他对归属感、心灵抚慰,以及坚实的道德和伦理依靠有着强烈渴求。而宗教信仰是解决这种渴求的一个重要途径之一。   此时的社会宗教信仰需求,就要求宗教机构要走进都市,走向人间,而不是继续藏于名山。现实的巨大供需落差,让台湾的佛教界有了“人间宗教”的提法,寺庙开始往城镇居民点建,僧侣积极走出山门,进入社会。在日本,则是更早就基本完成了社区化的布局。   反观少林寺这种门票价格高达100元的寺庙,不但难以想象它能胜任新时期大红的宗教信仰需求,甚至寺庙与信众的传统联系方式也早被切断。大陆不少城镇,近年出现了一批由信众自发在社区中集资修建的袖珍寺庙,虽然其简陋到无法称之为寺庙,甚至没有真正的和尚,但聊胜于无,而且体现出真正的信仰需求。   而西方社会几百年的社会转型,使基督教有了充分的演进,对现代社会有强大的适应性和灵活性。在社会功能上,基督教显然在社会的抚慰功能、反哺慈善功能、阶层弥合功能、提供道德座标功能上,提供了强大的现实影响力。就纯技术而言,无论是组织、宣传,还是宗教活动的具体形式,乃至理论建树,均有成熟而丰富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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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广 | 两会结束 薄熙来下马

在中国总理温家宝公开表示“现任重庆市委和市政府必须反思”之后仅仅一天,本周三,薄熙来就丢掉了重庆市委书记、常委、委员等职务。新华社在周四对外宣布了这一变动,并未附任何理由。薄熙来曾被认为是国家最高政治职务的有力竞争者。 由于中国在今年下半年将召开十八大,选举新一届国家领导人,中国目前处于一个政治敏感期。而有关薄熙来的人事变动为未来的高层领导人布局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因素。 今年2月,被取代的重庆市委书薄熙来由于重庆市副市长王立军进入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滞留一天之事而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在两会召开前的新闻发布会上,全国政协新闻发言人赵启正曾说,有关部门正在就王立军一事进行调查。 本周三,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人大会议闭幕后指出,中央高度重视王立军事件,在处理过程中将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则,严格办理,并称对这一事件的调查已经取得进展。温家宝同时指出,现任重庆市委和市政府必须反思,认真从王立军事件中吸取教训。 自2009年3月任重庆市公安局局长、党委书记之后,王立军协助薄熙来在重庆“唱红打黑”,一度被称为“重庆模式”。2011年5月,王立军被任命为重庆市副市长,分管公安、国安、司法、人武、信访、维稳等工作。 今年63岁的薄熙来是第十六届、十七届中央委员,十七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他于2001-2004年任辽宁省委副书记、省长,2004-2007年任商务部部长、党组副书记、书记;2007年升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及重庆市委委员、常委、书记。 荷通社/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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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重庆“红色频道”重新开始播广告

重庆卫视频道是重庆唱红运动对外宣传的基地 被誉为重庆“红色频道”的重庆卫视频道在北京宣布薄熙来被免职消息的当天播出了一年多来的第一条商业广报。 重庆卫视频道去年3月进行改版,停播所有商业广告,由政府财政扶持,主推各种“红色”节目。 该频道在黄金时段并不是像其他卫视频道那样播放热播电视剧,而是播出《天天红歌会》等多档“红色节目”。 而在节目之间,则播出地方宣传片和公益广告。 重庆卫视频道的做法除了引起电视业界的热议外,也更加令人对薄熙来在重庆推动的“唱红打黑”加以注目。 由于重庆卫视频道是全国可以收看的卫星频道,这里理所当然成为了重庆“唱红”行动走向全国的基地。 在薄熙来甫被免职之际,重庆卫视频道马上在新闻联播节目后推出一年多来的首条商业广告,无疑会令人对这两者的联系加以想象。 重庆卫视频道在作出停播商业广告决定之际曾表示目标是打造“中国的BBC”。 不过一年多来,重庆卫视收视率明显下降,收入锐减导致广告中心大幅裁员和压低员工工资。 而四川和贵州卫视则在这一年中广告收入迅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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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则徐 | 以平常心对待雷锋

以平常心对待雷锋   顾则徐     参加两会的全国政协委员崔永元在被媒体问及当前有部分网友恶搞雷锋形象一事时说:雷锋真实的形象一点也不招人讨厌,还很时尚。他说:恶搞值得警惕,但对于这种行为,没必要去对骂,只希望他们慢慢了解雷锋和那个时代。崔永元没有分清楚雷锋本人和作为榜样的雷锋这样两个不同范畴,也跟着记者的话语而没有弄清楚“恶搞”概念,但崔永元对雷锋有一个平常心的态度,则是值得赞赏的。   雷锋本人到底如何,各人尽可以有不同的偏向,有的人可以跟崔永元一样喜欢他,有的人也可以不喜欢他。这是每个人自己的权力,谁都不能要求所有人喜欢或不喜欢某个人。问题在于雷锋被规定为了人们必须学习的榜样,作为榜样的雷锋就理应被质疑,比如几百张照片是如何拍出来的,等等。要人们必须学习,就总要通过人们理性最起码的检验,这谈不上是恶搞,对这种理性检验说“值得警惕”,则似乎是要人们放弃思考。崔永元是个喜欢思考的人,我想一定是认真思考过雷锋这个榜样了,但即使如此,这也不过是个人的思考,不能取代为别人的思考。   雷锋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士兵,但是不是最好的士兵则也未必。模范、榜样首先要自己还不错,一当从普通人列为了“先进”,主要靠的还是组织的“培养”。过去的模范、榜样是有等级的,每个单位的“小组”要选出模范、榜样来,然后从这些最基层的模范、榜样中再进一步“培养”,按照行政级别的层次产生越来越高级的模范、榜样,最高等级的就是雷锋这样要全国人民学习的模范、榜样。过去“培养”模范、榜样近于疯癫,但形势比人强,几十年里城头变幻大王旗,政治形势一变则模范、榜样就变,少有能够经得起形势变化考验的。模范、榜样分为个人、集体两类,雷锋属于个人一类。远非个人模范、榜样可比的是集体,集体的模范、榜样最红的有三面旗帜: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人民学习“好八连”。文革以后旗帜纷纷倒下,“好八连”则没有什么非议,似乎是面从建国初以后唯一不倒的红旗。我就来谈点我所亲历的“好八连”。   如果撇开政治的内容,“南京路上好八连”这个榜样跟雷锋一样,特点都是艰苦朴素、好人好事。1980年代中期,“好八连”所属部队缩编为一个营,保留下七、八、九连,归到我所在的教导大队管理,那时候我在政治处工作。三个连都是很好的部队,七连是摩托连,军事最好,九连是警卫连,纪律最好,八连则是整体上最好。全中国都要学习八连,但我们要求八连的则是低调再低调,不主张在宣扬艰苦朴素、好人好事方面上线上纲走极端。记得我在上海师范学院读书时穿了件带兰色几何点的衬衣,政治辅导员来跟我谈话,批评我穿“花衬衣”,但在部队我反而让八连接受了士兵出外可以穿有点花纹衬衣和皮鞋的观念,比我的母校更能够改革开放。虽然我们不愿意守住陈旧观念,但对外宣传时也难以抵抗“任务”。 有一次演《霓虹灯下的哨兵》女主角春妮的演员“回娘家”,我不得不为她组织摆拍,训练几个战士围着她,她则装模做样为士兵缝被子。   “好八连”确实是支好部队,但是不是象宣传的那样似乎是全国最完美的部队?不是,至少在一个营里,军事上就不如七连训练得好。“好八连”这面旗帜在文革后没有倒下,还是在于其低调和能够接受新观念。我相信雷锋是个好战士,但如果过分宣传,搞得水分很多,就难以经受历史考验的。宣传雷锋还要特别注意,他是由于自己指挥车辆不当而事故死亡,在当时属于重大事故,他本人应该功过相抵,他的部队领导应该有一批撤职、降职、脱军装才对。对于模范、榜样,有平常心即可。     20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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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光:我国长期面临外部舆论环境的严峻考验

   我们必须看到,在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在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增强的情况下,美国等西方国家发现在硬实力增长不足时,更需要通过推行软实力弥补其相对衰弱的实力。面对外部舆论环境复杂和严峻的考验,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增强忧患意识,一定要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扎实推进中国的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努力营造有利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客观友善的国际舆论环境。   (全文)早在10年前美国兰德公司完成了美国全球软实力战略报告——《美国信息新战略:思想战的兴起》。该报告就美国开展网络空间战提出几项政策建议:1. 在世界各地扩张网络连接,特别是把网络连接到那些不喜欢美国思想观念的国家;2. 创建一个“特种媒体部队”,可以随时派遣到发生冲突的地区,搜集与传播信息;3. 在国家与非国家组织,特别是与非政府组织建立一个更紧密的协调行动机制。通过这样一个机制和网络运作方式,确保在网络空间中,美国的价值观念、行为准则、道德标准以及其他能够提升美国软实力的思想要素得到他国的分享、认同、采纳并渗透到这些国家的制度建设中去。   这篇报告的作者兰德公司国际安全与政策小组高级研究员戴维·隆费尔德和美国海军研究生院国防分析师约翰·阿基拉在2010年发表的文章《公共外交的新范式》中,又进一步提出了全球范围内开展三维空间战的美国软实力建设新战略。根据他们的描述,三维空间战包括全球性网络空间战、全球性信息空间战和全球性思想空间战。   全球性网络空间战的组织形式是互联网,功能是社交媒体、博客、微博和短信等信息联络与传递渠道;全球性信息空间战的组织形式是CNN、《时代周刊》、好莱坞大片等,其作用是思想观念的放大器;全球性思想空间战的组织形式是非政府组织、大学、智库、基金会、宗教团体、联合国,其功能是策划和生产各种思想观念。   全球性网络空间战的能力是指:围绕网络安全,跨国界的网络掌控与运用能力,通过数据库、搜索引擎、电子邮箱对全球范围的计算机总量的渗透力。全球性信息空间战的能力是指:修改和颠覆他国信息、新闻体制、新闻出版政策法规,以及操纵新媒体和传统媒体内容的能力。全球性思想空间战的能力是指:国家运用新旧媒体、非政府组织、宗教组织、大学、个人传播思想、观念、价值和行为准则的能力;思想空间战通过传统媒体、网络、论坛、宗教讲坛、各种会议、新闻发布会和媒体事件在非政府之间、媒体之间、个人之间展开,来影响一国的舆论、政策走向。   我们必须看到,在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在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增强的情况下,美国等西方国家发现在硬实力增长不足时,更需要通过推行软实力弥补其相对衰弱的实力。在北京奥运火炬境外传递、西藏“3·14”事件和新疆“7·5”事件的报道中,我们见证了西方媒体太多的歪曲、偏见和对中国政府的诋毁。它们把赤裸裸的暴乱和恐怖活动硬说成是“和平示威”,视中国为国际社会的另类。它们对于异质而又强大的中国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对于中国发展过程中难以避免的一些偶然事件,它们常常喝倒彩,常常莫名其妙地自动上升为体制和制度的必然结果。西方媒体根深蒂固的意识形态偏见加上它们在国际传播领域“嗓门大”的优势,给中国的国际形象带来严重的损害,非常不利于中国的和平发展。   面对外部舆论环境复杂和严峻的考验,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增强忧患意识,一定要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扎实推进中国的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努力营造有利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客观友善的国际舆论环境。   (作者: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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