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门

中国两会期间天安门200公里内禁飞

法國國際廣播電台 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和中国全国政协会议即将开幕。中国全国政协官方网站今天公布全国政协十一届五次会议日程。根据安排,全国政协会议将于3月3日开幕,3月13日闭幕。在两会期间,中国首都北京天安门200公里范围内实行禁飞。 会议开幕日,将听取政协主席贾庆林作政协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工作报告。3月5日,列席十一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开幕会,将听取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作政府工作报告。 政协人大两会期间天安门200公里内实行禁飞。据香港头条报道, 为确保全国两会期间北京上空的绝对安全,北京警方宣布,自3月2日零时起至3月15日24时止,严禁一切单位、组织和个人在以天安门广场为中心的200公里半径范围内进行各类体育、娱乐、广告性等飞行活动。 警方表示,根据全国两会期间禁飞工作的要求,各航空俱乐部、航空运动协会、通用航空公司、航模培训班,以及各类飞行活动爱好者要自觉遵守禁飞要求,在全国两会禁飞期间停止一切飞行活动。凡是举办各种庆典、促销等活动时,禁止使用小型航空器、系留气球。 从即日起,北京警方将分别会同民航、体育、气象、教育、工商等部门,对北京飞行活动起降点、飞行俱乐部、航模培训班、航模销售商店进行全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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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天安门母亲”成员向全国人大及政协发公开信

中国今年的 “两会”即将召开,122位“天安门母亲”的成员联名向全国人大和政协发出公开信,希望代表们能够在本届的最后任期内,运用手中的权力,敦促中国政府与天安门母亲对话,妥善解决”六四”问题。 总部位于纽约的”中国人权”网站星期三刊登了“天安门母亲:致十一届全国人大、全国政协第五次会议的公开信”。 “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星期三晚间向本台记者表示,即将召开的“两会”是本届全国人大、政协五年任期的最后一次开会,天安门母亲群体不希望政府把重新评价“六四”、公正解决“六四”的问题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我们就是再次表明我们难属的立场。中国百年来在和平时期发生的政府对人民的,也是最残暴的血腥屠杀。这个性质是任何人也抹杀不了的,抵赖也抵赖不了的。而且正因为发生了这场屠杀,任何一届政府,不管是这一届、上一届乃至是下一届都是对我们国人欠下的一笔血债。这笔血债总是要偿还的。我们难属已经是非常克制了。我们要求把这笔血债纳入法制的轨道来进行解决。这是我们今年这封信的主要意思。” “天安门母亲”致 “两会”代表的公开信中提出三项诉求,一,重新调查“六四”事件,公布“六四”真相;二,依法作出个案交待,给予合理赔偿;三,追究“六四”事件责任者的司法责任。 公开信认为 “政治问题法律解决”是公正解决“六四”问题的唯一可行途径。丁子霖表示,中国公安部门曾在去年“两会”召开的前夕,找到个别难属,提出愿意赔偿受难家属的损失。 “每年两代会开会记者们问到新闻发言人,他们总是念同样的一句经,就是‘党和政府已经对那一年的政治风波作结论了’。但是他们说一套做一套,去年他们底下又怎么做?他们公安部门偷偷的,而且是对个别难属只谈钱,不谈别的。我们今年通过这个信跟他们谈这个。谈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这么谈。我们的三项诉求是很明确的。你不能隔裂,可以一步一步来,但是你不能割裂地来谈,而且不能暗中只找某一家来谈,这是不行的。你可以找我们难属里面的任何一家,但是都要光明正大的,不能偷偷摸摸的。而且不能由监督我们的公安部门来和我们被监控的对象来谈,这是不行的。所以我们希望政府方面如果你要想解决六四问题就要有诚意地来谈。” 公开信写到:“谋求 ‘六四’问题的解决,离不开朝野双方的协商对话。这种协商对话应该是对等的、公开的、无先决条件的。我们不主张违背法治原则的所谓‘私下了结’。作为二十二年前那场大屠杀的无辜受害者,我们始终怀有诚信和诚意,以光明磊落的心胸,把一切都摊到桌面上。我们希望政府方面也能光明正大,同样把一切摊到桌面上,不搞‘暗箱操作’,不搞过去所惯用的那套区别对待、分化瓦解。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即使只剩下十个八个,也不会听凭事情的单方面了结。” 现在纽约的项小吉律师曾任1989年天安门广场学生对话团团长。 谈到“天安门母亲”致“两会”代表的公开信,项小吉表示:“我觉得‘天安门母亲’这个群体非常了不起。23年过去他们坚持不懈地要求政府这三点,当然这三点是非常合理的。这三点在任何一个法治社会、任何一个文明社会都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做法。这里面不是简单地泄私愤或者是个人的什么,他完全就是一种社会的正义。如果这个社会、一个国家真正想所谓的维稳的话,那这三条是最基本的要求,是完全符合法治的要求。” “天安门母亲”致今年“两会”代表的公开信共有122名“六四”难属签名,此外,该公开信还根据28名已故“天安门母亲”成员的遗愿,加上了他们的名字。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林坪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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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延光口述史:风雨天安门

   贺延光,陕西渭南人,1951年出生于一个干部家庭,中国著名摄影家。文革前为北京第92中学1966届初中毕业生。1968年赴东北兵团插队,1973年困退回京,在崇文区化学纤维厂当工人,后被结合为革委会副主任。“四五运动”中,他带领全厂80多位青年,率先前往天安门广场献上花圈,并提出尖锐的政治问题,矛头直指“四人帮”。他当时的信念是,国家危亡之际,必须有一批人坚决地站出来,不能再退了。他后被列为北京市清查的重点案件而遭逮捕。平反后,当选为共青团十大中央委员,后到《中国青年报》任摄影记者至今。他先后7次获取国内最高新闻奖,是国内唯一一位既获摄影一等奖又获文字特别奖的平面媒体记者。不作假,不为历史留下空白,成为他毕生从业的理念。   本文选自米鹤都主编《回忆与反思——红卫兵时代风云人物》,口述历史第二册(香港中国书局,2011年3月出版)。贺延光口述,采写:邢小群,编辑:丁东,主编:米鹤都。编者授权共识网发布,转载请注明来源。   我的家庭   我是1951年1月30日出生的,属虎,虎尾巴,差7天就属兔了。   我祖籍是陕西渭南,父母的家庭成份都是地主。母亲十几岁时就嫁给了我父亲,当时父亲还在读书,先是在陕西蒲城杨虎城办的尧山中学,后来转到西安。学上了半截儿,父亲就和几个同学投奔延安去了。对家里来说,是不辞而别。一直到全国解放,爷爷带着我母亲找到了父亲的部队,把我母亲送到他身边。我爷爷50年代初就去世了。后来听我叔叔说,你爸爸曾经也想闹离婚,让你爷爷到部队把你爸爸大骂了一顿,说你母亲在家里等他十几年多么不容易,就把我父亲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当时我父亲的部队驻扎在内蒙五原县,我母亲随军后,生完我把我带回老家住了一段,又带我返回了部队。   解放后,母亲没有出去工作,是个纯粹的家庭妇女。但她的识大体与坚韧、理性的性格,在一般的家庭妇女中很少见。只是一谈到父亲十几年没有音讯的那段日子,她就泪流满面,你会体会到母亲受的伤害之深。因为那段日子,她在爷爷家很受气。父母一吵架,只要母亲一提那段日子,父亲就没话可说了,给我印象非常深。   我姥爷家虽说是地主,姥爷却上的是北京大学,后又投奔广州的黄埔军校,是第四期步兵班的,参加了共产党。他从黄埔毕业后到武汉工人纠察队任中队长。1927年国共第一次反目为仇,武汉革命政府“清共”时姥爷在武汉被捕,后押解到广州。临刑前,他给他的哥嫂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我母亲一直留着,我上中学时父亲就给我看过。姥爷没有讲什么革命道理,是以家常话方式的临终托言。他希望哥嫂对自己身后留下的两个孩子“以亲子待之”,并和哥嫂的两个孩子一同,“使之读书成人”,希望老母亲百年后能与父亲合葬,“祈哥嫂勿违母意,勿负弟言,则弟虽死犹生”。   姥爷邓烈权死于民国十七年九月初四。这封最后的家书和他任纠察队长的照片,保存至今,我们家已传了两代,迄今78年了。这之前,姥爷给姥姥也有家信,希望她孝敬老母;并叮嘱:对女儿,就是我母亲,一要让她读书,二不能裹小脚。所以,我母亲上了几年私塾,这在农村妇女当中是少有的,但是脚没有保住,还是缠了小脚。   我的父亲离家以后,我爷爷家虽然是地主,但因儿子投了八路,在国民党政权方面,也不得好,爷爷曾被吊在房梁上挨打。父亲从小丧母,爷爷娶了继母,生下几个儿女。我父亲对继母、对同父异母弟妹都很好,相处关系不错,我们至今来往密切。   父亲1938年底先是在陕西三原县安吴堡加入了“青训班”,班主任就是后来团中央的第一书记冯文彬。以后又移住到延安的桥儿沟,后来又报名参加了陕北公学,校长是成仿吾。我父亲在延安呆的时间不长,1939年底就随部队进入到敌人后方,抗战时期一直在晋察冀。那时他所在的部队为聂荣臻、杨成武所属,一直在华北地区作战。长江没有过去,飞机没有坐过。父亲是一个师的敌工科长、宣传科长。父亲的实际文化水平就是初中,中学没有读完就参加了革命。但他在部队里算是有文化的人。   北平和平解放,父亲所在部队收编了傅作义的起义部队。父亲作为改造旧部队的干部,从共产党的67军派到傅作义的起义部队,这支军队就是改编后的69军。我听父亲说,收编傅作义的起义部队,改造过程很复杂,下面经常发生哗变,杀共产党的干部。那时,共产党的纪律很严明。我记得他说过,部队管后勤的一个协理员因贪污了战士的棺材费被枪毙了;一次打仗,因天线晚架了几分钟,又把谁枪毙了。父亲说,当1953年他被提拔当师政治部主任,军区的命令都下来了。还没宣布的时候,因一点小事,他打了起义过来的一位副团长两个耳光,结果他的提拔不仅泡汤了,还受了个行政警告处分。总之,在我印象中,部队的纪律,铁一般不可侵犯。   小时候,还有印象的是,部队在河北定兴县的铁路边住,房东老百姓家的姐姐时常把我抱到木梯子上扒在墙头看火车。再大一点,随母亲在部队的家属队吃饭,大家逗我,让我讲话,我就蹦到一个小板凳上,学大人的口气,攥拳头说:“同志们,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说完就跑,后面一片笑声。我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前文革时期   父亲的部队后来参加了抗美援朝,家属留守在国内。父亲从朝鲜回来,部队又开拔到内蒙包头市,几年后集体转业,改称:建筑工程部第二工程局。他在局里当宣传部长。包钢和很多大的企业,都是他们建的。被当地称为“华建”。   三年困难时期,我父亲是行政14级。他这个级别困难时期有点补助,也就是每月有一两斤白面,黄豆之类的。我懂点事后,和别人爸爸的资历、官位比,我也知道这个级别并不高,但我父亲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至少我从小到大没听到过他的怨言。那困难时期,有些事情我记得比较清楚。我母亲省吃俭用,总把我们见不到的一点点肉,熬成油存起来,好几瓶子,直到1964年我们家从包头搬进北京,我母亲还把几瓶猪油带了过来。可见不知道存了多少时间。那时,我和弟弟在一起吃饭,经常发生冲突。有一次,一个小碟中有那么一点点土豆丝,少得都可以数出有多少根。仅仅因为我一筷子夹了一根土豆丝,我弟弟一筷子夹了两根土豆丝,我就朝弟弟一拳头打了上去。这种事不止一次,而是多次出现。我母亲当然总是骂我,因为我大。其实没有别的原因,就是饿的。   困难时期,还有一件事。当时我读小学,放学后到一个同班同学家去玩。他父亲与我父亲在一个单位,是位副局长。我在他们家厨房,见到核桃那么大的一块肉泡在小碗里。我当时总是处在饥饿状态,见到吃的东西更是头昏眼花,一看周围没人,用手把肉抓住,赶紧放到嘴里。一咬,咬不动,才知道肉是生的。生肉那么难吃,又咬不动,但我绝不吐出来,硬要把它咽下去,憋得脸通红。从此,这个同学家我再没有去过,做贼心虚。也不知道人家知道不知道,想起来,心里至今都有愧疚感。我也到我父亲的同事家串门,若看到人家桌子上有五元钱,就毫不犹豫地拿走,出门买糖吃。饿啊!   春节时,还是要过年的。我们家包的饺子,面又黑又硬不说,馅还是麸子做的,就放点盐。我和弟弟狼吞虎咽地吃,我妈就骂我们:不许再吃了!昨天哪儿撑死一个,前天哪儿又撑死一个。因为,过年能吃饱。你看,过年家长警告我们的是别撑死,可见平时饿成什么样了。   那时,离我们家不远就已经是荒郊野外。我和同学到外面去玩,经常发现沙坑里有死婴儿,有男,有女。那时,我们不会去想,为什么会有死婴?死婴儿是经常能见到的,以至于我们到郊外去玩的兴趣,就是看谁先发现了死婴儿。   上小学我在包头青山区华建第一子弟小学读书,我的成绩不错,尤其是语文。我的一篇作文,在青山区,还得了什么奖。我还记得有一次上课,老师让我们用“毕竟”这个词造句,我写的是:斯大林同志虽然犯过错误,但他毕竟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老师把这个句子作为范文在班上朗读,大为夸奖,很多同学很佩服我。   对我来说,这是很自然的。那时正在和“苏修”论战,父亲是搞宣传工作的。我对“九评”的文章,不自觉地听,自觉地听,还把听到的东西拿到同学中去炫耀。记得九评中还说,鹰有时比鸡飞得还低,但鸡永远不会飞得像鹰那么高。那时,我父亲有两个当医生的朋友,是夫妻,常到我家来。记得那位叔叔,来了就找《参考消息》看。人们关心时事,关心政治,而《参考消息》是有级别范围的,一般人根本看不上,好像他们来我家就是为了看这样的报纸。我怎么会造出这样的句子?就是看这样的报纸,听这样的广播,这就是家庭的生活环境,而同学中的工农子弟居多嘛。   1963年我父亲从包头的建工部二局调到北京的建工部华北建筑工程局——又叫八局,局机关设在了北京,仍然当宣传部长。到我们全家来北京时,他已经在北京工作半年了。父亲打前站,也负责解决分配家属住房问题。我们家分在永定门外的一处,离我父亲单位很远,骑车得70分钟。房子是借建材部的,非常小,大的一间,12平米;小的一间,也就8平米。我们这一层有三套单元,两边的单元房子大些——三居室大的一间,就有30平米,小房子比我们的大房间都大。我们是中间一套两居室的小单元,比包头住的都小不少。后来我曾问父亲,为什么他们都比你级别低,住那么大房子?他说,一,我管分房子,不能给自己分大的;二,咱们家孩子少,人家三个孩子。他说得很轻松,认为天经地义,没觉得吃了什么亏。这也是他们那一代老同志的品格,对我是有潜移默化影响的。   对我和弟弟来说,房子大小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我们搬到北京来了。这是我们多向往的地方啊,是住到了毛主席身边了啊。   我上学在92中,离我们家很近。但是外地来的孩子刚一进校,很受歧视。人家觉得我们外地教学水平不行。我在的那个班又是蹲班生集中在一起的一个班。我在班上年龄最小,和同学相比不是小一岁,至少小两岁。因为我还早上了一年学。我遇到一个非常严厉的班主任老师。记得,我到这个学校的第一次班会,他就很不客气,说:“有的同学不礼貌,见到老师都不会说‘您’,什么你、你、你的?”我们在内蒙,说话是没有“您”、“你”之分的,他把我吓得够呛。我那会儿,也不刻苦,尤其学俄语、数学、音乐,真是让我受罪啊。父亲又严厉,总为学习的事打我。单为学不好珠算,不知道挨了父亲多少打,可我就是学不进去。我在班上的学习成绩属于中下,而且还是在一个蹲班生当中。可见我的学习是什么状态。   我们那会儿上学,经常劳动。比如我们到农村参加秋收,到龙潭湖公园参加修建人工湖,挖泥推土。我个子小,但劳动表现非常好,学会了挑担子、推独轮车。上中学时,参加比较多的政治活动,就是到天安门游行。为声援古巴、越南、巴拿马运河,一次一次地游行,都是走着去走着回。但我很高兴去劳动、去游行,因为可以不上课,觉得是一种解脱。就这样,我热热闹闹又战战兢兢地在这个学校读到初三。我弟弟学习好,考上了男26中——现在的汇文中学。我能不能考上高中,家里给我的压力很大。就在我复习功课,准备考高中的时候,文革开始了。   革命啦   文革开始停课闹革命时,对我就是一种解脱感,很兴奋。我上学时,一放学就往家跑,要听袁阔成的评书——《平原枪声》、《烈火金刚》。觉得学习是个痛苦的事,课外总寻找释放。所以文革初,感觉是一种解放,积极给老师贴大字报。比如,那个批评我不懂礼貌的老师是伪警官出身,而我们是革命干部子弟,我就说他阶级立场怎么怎么样。我们校长姓孟,是老北平地下党,级别13级,平时身体不好,不大来学校,运动初期也被剃了光头。   北京市的“文革”,开始是批彭真,区里开会我们也去,回来也写大字报。“文革”给我们最明确的信号,是使我们心中有了“敌人”——市长也好,校长也好,都成了敌人。我觉得自己像是走上了和父辈同样的道路。我父亲17岁参加革命,文革时,我15岁,真是有一种莫明的兴奋感,参加革命啦!   我的成份,开始填过“革军”,那时从心底里觉得出身于革命军人比出身于革命干部家庭还值得骄傲。我最初是当然的“红五类”,也是我们学校最早一批的红卫兵。我们学校地处北京南城贫民区,干部子弟很少,我们班就一两个。按理说我是革命干部、革命军人家庭出身,但谭力夫的“血统论”出来后,我的心情又激动,又复杂。一方面,他的言词很有“革命”煽动性;另一方面,对我来说,又觉得理不直气不壮,自己不算根红苗壮,一查三代,我爷爷是地主啊!当时,就觉得自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发蔫儿了。   那时候参加红卫兵,老怕人家问我家庭情况。不问我时,我可以炫耀自己是革命干部子弟。最怕的是填表。一填到爷爷辈,就心慌得很。讲究“血统论”时,我心情非常复杂。既想投身到革命洪流中去,又怕出身不干净,得不到充分信任。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传达了周恩来的讲话,周恩来不赞成“血统论”。他说:一个人的出身不能选择,但是走革命道路是可以选择的。我出身就不好嘛,陈老总出身也不好嘛,但我们都走上革命道路。赫鲁晓夫倒是矿工出身,他不是一样走修正主义道路了嘛。所以,革命不能不看出身,也不能仅看出身。出身不能选择,道路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周总理的讲话,我太赞成了,觉得对我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我虽然是我们班里红卫兵一个小队的头儿,不过没有领头参与斗老师,因为我对老师还是有一种敬畏感。我来到这个学校,一是因为从外地转到北京的,年纪又最小,有一种说不清的自卑感;二是因为自己功课不灵,一开始就怕我的班主任,也有一种畏惧感。红卫兵开始兴打人的时候,我是一个观望者,既没参与,也不知道去制止。为什么不去制止?因为那是“革命行动”。比如斗校长。他是地下党出身。传说,地下党中叛徒特别多。我们家是根据地来的,就对地下党有一种天然的怀疑。那时在干部子弟中,出身也分红区、白区来的,经纬分明。党史上也有这种山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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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网 | 新年伊始,访民到天安门自杀,多人被抓到久敬庄(图)

(维权网信息员关小令报道) 2012 年元月 1 日上午 11 时许,先后有河南访民江帆、聂丽娜、吉林访民赵云侠在天安门前自杀未遂,被便衣警察及时制止,抓往天安门分局。另有 5 位女访民乘坐 20 路公交车途经天安门前时,抛撤下大量上访申诉材料,随即全被警方控制带走。 据目击河南自杀访民江帆的山东青岛市访民林秀丽说 , 她见访民江帆在天安门金水桥边 , 从包内拿出一瓶汽油向自己身上浇时 , 周围散发着浓浓的汽油味 , 当她手正掏火机点燃时 , 被两名便衣同时发现 , 猛扑上来 , 双手紧箍访民江帆腰间,这时江帆拼命挣扎,并高喊:“打倒腐败,腐败分子害我生不如死。”迅即被警方押走。 访民江帆是因受在法院工作的丈夫暴力虐待问题,而得不到公正解决,上访 16 年,遭政府几次关精神病院打毒针摧残,很快患上乳腺癌。 山东省青岛市访民林秀丽因控告法院枉法裁判,被逼上访后,三次关精神病院,两次成功逃跑,三次关精神病强行捆绑手脚打毒针,给其身心造成重大伤害,三次关精神病院, 20 次关黑监狱,关押时间长达 546 天。 吉林自杀访民赵云侠,因独生儿子见义勇为被凶手杀害,办案民警办假案,法院又不依法判案,使儿子被剌 13 刀身亡的故意杀人案, 5 个凶手却没有 1 人承担杀人偿命的结果。 今天上午,长期在京上访的上海市浦东区访民熊小平等十几位访民在天安门前门乞讨时,也被警方抓到久敬庄关押。 另外,昨天中午 12 点在国家信访局被送往久敬庄的河南省正阳县访民张新中,自昨晚向本网信息员发出他被关久敬庄的短信后,再也联系不上。 访民天安门前撒下的材料 访民江帆 访民林秀丽 访民的控诉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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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中国立场博客:现在和天安门前夕的相似之处

核心提示:如果历史留下了什么教训的话,那就是如果怨愤程度已经太强,则仅靠铁拳是不能取胜的,一旦有了合适的催化剂,那些被剥夺了权利的人们要聚集起来是很快的。 原文: Parallels between now and the prelude to Tiananmen 作者:在北京的自由撰稿人,推号(@ericfish85) 发表:2011年11月27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并校对 【原文配图:1989年的大学生抗议现场。】 在今年初,北京偶然出现过想要开始一场”茉莉花革命”的企图,不过 可笑地失败了 之后,关于中国的革命时机是否成熟的讨论就流行了起来。多数人的结论是时机未到。但是看来不过在短短几个月之后,情况有了一些变化。虽然起义看起来还不是迫在眉睫,但今天的情况看起来和1989年的天安门抗议之前的状态很有几分相似。于是我列出了下面这个此时和彼时的几个对比点: 腐败 彼时: 中国(PRC)一直都有腐败,但改革开放让腐败更容易,也更显眼了。在80年代,取消了许多价格管制,但没有取消所有的。一些短缺商品让那些有关系的人可以以人为的低价进货,然后再到市场上以高价出货,赚取巨额利润。因此,很自然地,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更加有权有势。这种机会的不平等和明显的滥用权力对那些受到影响的人来说显而易见,也是导致天安门抗议的直接原因。[1] 现在: 你可以点击 这里 (大图)看到一幅随着时间变化,中国的基尼系数的展示图。(0是完全平等,1是一人独掌所有财富)。在1989年,这一系数仅在0.36左右。那一年这一系数急跌,但从那之后就一路高企,达到了0.47――而0.40就是 危险线 了。中国的一党专制资本主义和天安门事件以来的经济增长已经造就了大量的腐败,让有权势者的财富可以呈指数级增长。这在地方官员非法征地,不给足补偿,为城市(和给出高额回扣的开发商们)融资的时候体现得最明显。最近的 调查 显示这种征地纠纷发生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点。偏袒、贪污和机会不平等在某些方面比天安门时期要好,但在许多其他方面则恶劣得多。 媒体 彼时: 八十年代的中国媒体报道的内容中包括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从未碰触过的题材,甚至涉足了腐败案件。单篇的文章或一档电视节目就能在大学校园中激起激烈的政治讨论。1988年在CCTV播放的纪录片《 河殇 》微妙地批判了中国文化,并引起了全国性的辩论。当抗议开始的时候,媒体大量报道,甚至对示威学生报以同情。这些因素都让知识分子们关心的许多话题得以传播,并让想法接近的活动家们可以聚集起来。 现在: 虽然1989年之后官方媒体占据统治地位――而且自此之后就没有被动摇过――新的传播信息的方式已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手机、博客和微博都让当事人可以直接报道――那些普通人之前闻所未闻的事情也可以被传播。而象韩寒这样的博主对这些话题发表的网络政治评论与八十年代的《河殇》等节目起到的作用类似。 教育失败 彼时: 文革之后,大学重新开始招生,而且是迈向更好的生活的敲门砖。但是,八零年代中期,随着改革开放朝着市场导向推进,许多大学生毕业后发现教育没有让他们在新的商业领域有更大的优势。1988年,大学生在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则发现,私人企业更青睐在企业内部有良好关系的人,而不是分配给他们的尖子生。 现在: 自从天安门以来,教育已经有所改善,但是情况又一次地接近1989年了。过剩的大学毕业生中有 四分之一 找不到工作,而如果不上大学,前景也好不到哪儿去。许多人批评大学体系是 无用 的,很大程度上都关注理论,而没有给学生提供有用的实际的指导。随着劳工工资的增长,中国在供应链上逐渐上移,这样才能保证就业率。一些人 认为 在目前这种思想受到压抑的氛围中,要实现这一目标所需的创新和合作其实是不可能出现的。 通货膨胀 彼时: 1988年的通货膨胀是令人吃惊的18.5%,而放松价格管制意味着涨价的传言则引起了挤兑和抢购潮。[2] 现在: 通货膨胀在 5.5% 左右,从七月的6.5%的高位回落了一些。现在没有天安门那个时候糟糕,但是食品更贵了,房子就不用想了。有 3200万 的适婚男人无处觅妻,那些想买房(还有车)的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只有这样才在婚姻市场上有竞争力。穷人中的穷人只能节衣缩食,否则就入不敷出。 党内派系斗争 彼时: 天安门时期,党内明显出现了赵紫阳、胡耀邦等”改革派”和李鹏这样的”强硬派”的分裂。这种分裂在数日后导致了镇压。抗议者们看到了这种分裂并能嗅探出[党的]弱点,而这又让他们进一步胆大起来。 现在: 在天安门之后,党已经学会要在公众面前保持团结,让派系之间的斗争,甚至是党内存在派系的情况都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一时期已经结束,以薄熙来的左翼和汪洋的右翼已经将对对方模式的批评 公开化 。而中国的大量公众也表达了对这种分歧的兴趣(或了解),但是当派系们进一步强化影响力的时候,公民们可能要开始选择站在谁的一边。 银行体系出现裂痕 彼时: 在八十年代后期,中国的银行向市场大量放贷。可以预见的是,许多贷款变成了坏账,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工厂是不盈利的。[1]政府在1988年叫停了贷款,紧缩了现金流――许多这样的 紧缩 措施可不温柔。 现在: 同样的情况,然后再放大数倍,现在中国的GDP已经是 1989年时 的七倍有余。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是,中国向经济注入了$5860亿进行刺激。在2009-2010年,中国的银行放出了总计 $2.7万亿 的贷款。现在,这些刺激计划在让经济恢复的方面看起来很有用,总是如此……直到这些贷款开始变成坏账。 最近《The Street》上有这么一篇 文章 :中国传来的经济新闻是足以结束一个时代的令人震惊的消息。庞氏骗局、僵尸、表外报告、次级债和黑社会式的放贷;高企的通货膨胀、缩水的资产价值、增速放缓――林林总总。加上政府插手市场机制,官员的知情不报,中国看起来正在制造经济风暴。”温州最近出现了 数十起 老板为了躲债而逃亡的事件――这可以被看做是更大的危机到来的前奏。清华的经济学者程致宇(Patrick Chovanec) 说 他不敢肯定明年的权力交接之前不会出现一场重大的金融危机。 天安门时代和现在的主要不同点: 民族主义和物质富裕 自从天安门事件以来,政府已经相当成功地向青年人教会了民族主义,并把他们培养成只要一谈到民主或人权,就是西方想要颠覆中国的阴谋。今天境况相对不错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对电玩和流行明星更感兴趣,而不是政治。与1989年相比,整体的人民的生活水平毫无疑问是提升了。(虽然有些研究认为他们并不更幸福。)对大多数人来说,[如果发生动荡,]他们失去的会比在1989年时的要多。 政府高度敏感,并且有很高的技术水平 中共掌握的技术上的技巧可能被可能出现的革命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高超。政府有能力监控并立即镇压异议者――这种能力每一天都在提升。如果他们真的受到了某一场突然爆发的运动的威胁,他们可以临时关闭手机通讯、微博、甚至是整个互联网――正如2009年他们在新疆所做的那样。今年年初企图进行茉莉花革命的时候,北京就对任何威胁――真实的或想象中的――都下了重拳。他们也非常小心,不让任何他们不能控制的大型集会发生;而1989年胡耀邦的葬礼成为了天安门抗议的最后的导火索。 结论 考虑到现在和1989年的众多相似之处,再来一场革命看起来是可能的。如果历史留下了什么教训的话,那就是如果怨愤程度已经太强,则仅靠铁拳是不能获胜的,一旦有了合适的催化剂,那些被剥夺了权利的人们要聚集起来是很快的。 唯一可能能制造出类似于胡耀邦之死这样催化剂的,就是受欢迎的领导人温家宝了。不过,如果这种事发生的话,党会非常小心;而仅仅是这个可能还不够。这个[催化剂]得是一件大事,并直接影响到了大量的人。 一件与腐败或官员无能相关的大规模的灾难可能能起到这个作用。今年早些时候的温州动车相撞和去年的上海大火让许多人愤怒,并对安全产生了担心。它们不够大到可以引发起义,但是这是逐渐消耗了人们的耐心的腐败和政府试图掩埋真相的许多”稻草”中的两根。如果出现诸如核电站泄露,大规模的公众卫生事故或大坝溃堤之类的事,就有可能压垮骆驼了。1975年,河南的” 板桥溃坝 “让171,000人丧生。如果人们认为那是毛时期的政府无能的体现, 一位官员说 ,现在中国每年平均还是有68起溃坝。 不过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一场来得不巧的金融危机,类似于前文提到的金融危机是在许多人预测之中的。对80后和90后的孩子们来说,生活已经相当不易了,而他们又是在经济安全被视为当然的环境中长大的。现在就业市场在萎缩,耗时耗力、价格不菲的教育常常是无用的,性别不平衡让很多男人只能打光棍。更糟糕的是,2010年的工作人口与老龄人口的比例是5:1,而到2020年的时候,这一比率会是3:1,这是《时代》杂志所称的” 中国的人口定时炸弹 “。对许多独生子女来说,这意味着要在经济上和体力上赡养两位父母,同时还要承担世界上 负担最重 的房产。 如果房地产泡沫破裂,让许多投资于此的”房奴”们血本无归的话,他们可能就会一夜之间对政治非常感兴趣了。而如果出现金融危机,就可能出现和1988年非常相似的挤兑和抢购潮。Fitch已经预测了, 到2013年年中 ,有60%的可能性会出现这样一场危机。如果比这个时间点再早一些的话,那么就会正撞上权力交接之时,那也是党最脆弱的时候。 我要给出一份标准声明,网络警察们或愤青们请阅读:我不希望发生起义。我甚至不愿冒险对此进行预测。预测中共何时垮台会让你看起来象是个傻瓜(请看: 章家敦 )。而就算起义真的发生了,也不等于党就不能存活。但是的确开始出现了许多裂缝――金融的、政治的和社会的;这么说是比喻,也是现实。威权政府的”北京共识”引领了经济增长,这已经让党把需要解决的合法性问题拖延了整整22年,但要么这样,要么那样,经济增长总会减缓,合法性问题必须解决。如果是我掌权的话,我会更关注那些根本性问题,在没有金融或政治影响的时候就去为权利被剥夺的人们舒压,而不是一味致力于铁腕统治。 出处(木有链接) [1] Silenced Scream: a Visual History of the 1989 Tiananmen Protests. Donna Rouviere Anderson, Forrest Anderson. p. 1 [2] Dingxin 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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