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

聯合新聞網 | 名家觀點/中國2030的改革大戲,要怎麼演?

在鄧小平南巡講話20周年之際,世界銀行和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正式發布他們共同完成的報告《2030年的中國》。 該報告提出的2030年願景是:把大陸建成「現代、和諧、有創造力的高收入社會」,實現這一願景的途徑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推動轉變的戰略建立在六個支柱之上;其中第一個支柱是「通過結構改革鞏固市場經濟基礎」,合理界定政府和市場的關係、以及國有與民營部門在經濟中的職能。 該報告的一大亮點是提出國有資本管理改革目標。包括:國有資本必須嚴格限定在具有公共產品性質、一般企業不願意提供的範圍內;國有資本應當盡可能採取金融形態而不是產業形態;當地方融資平台資不抵債時,可以透過出售國有資產填補缺口;打破石油、石化、電網、電信等產業部門的壟斷和寡頭格局。在競爭性行業,國有股權應該分散化並最終轉讓給非國有部門。 到2030年,競爭行業中的國有企業應該基本上變成民營企業。 無獨有偶。吳敬璉先生不久前接受媒體採訪時,不僅反思了南巡講話的歷史意義和留下的遺憾,還提出重啟改革議程,推進經濟改革和政治改革。他說,1988年的經濟危機和1989年的政治風波之後,官方意識形態「回潮」,經濟體制「回歸」。在這國運攸關的時刻,南方談話扭轉了乾坤,為重新啟動市場化改革鋪平了道路。但是,吳敬璉指出,1992年重啟的改革有一個明顯的遺憾,就是只講經濟改革,不提政治改革。 鄧小平在1986年說過,「不搞政治體制改革,經濟改革也搞不通」。這是當前大陸經濟體制改革不徹底並且出現倒退的根本原因。當改革推進到壟斷國企和政府職能時,總是遇到很大阻力。 「十五大」提出國有經濟布局戰略性調整,「有進有退」,只在關係國民經濟命脈的重要行業和關鍵領域,國企才保持控制權。可是「十五大」的決定在2004年之後就不再執行了。2006年出現明顯的倒退:大陸確立了由國有經濟保持「絕對控制力」的七大戰略產業部門,以及保持「較強控制力」的若干基礎性和支柱產業。 以國內生產毛額(GDP)衡量,大陸成績斐然;但是以體制和增長方式轉變來衡量,大陸失去了十年。2001年,吳敬璉先生的著作《改革,我們正在過大關》出版。現在11年過去了,我們仍然站在「大關」前面。 如果說1992年的改革是決策者主動推進的,那麼下一次改革有可能需要依靠危機推動。可是,當政府應對危機的時候,不可能分流多少資源用來推進結構改革,因此「危機推動改革」的結果難以預料。 當年滿清統治者不捨小利,結果錯失絕無僅有的立憲機會,丟掉社稷,平添戰亂。當今大陸如果犯同樣錯誤,結局很難設想。 大陸當前的局面與鄧小平南巡之前的局面非常類似:官方意識形態「回潮」,經濟體制「回歸」;在現有體制中受益的群體掌握較多話語權、對決策者有更大影響力;現在受損、但能夠從下一步改革中獲益的群體,現在擁有的話語權和影響力相對較低;至少在下一次危機來臨之前,全能的政府仍然完全擁有決策的權力。 一個即將屆滿的領導集體是不太可能做出「重啟改革」這樣的重大決策的。但是,如果人民表達出足夠強烈的願望的話,一個即將上任的領導集體有可能做出某種承諾。 因此,在「十八大」之前能否重聚改革共識,可能決定大陸的下一輪改革到底是決策者主動推進的,還是依靠危機推動的。 (作者是大陸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

阅读更多

联合早报 | 邓聿文:中国须重拾改革、重寻动力

邓聿文:中国须重拾改革、重寻动力 (2012-03-05) 早报导读 [时事漫画] 内贾德国会选举受重挫 [中国早点] 安得广厦千万间 [金融风暴] 希腊信用评级降至最低 [台海局势] 民进党续程最后一里路 邓聿文 改革拖得愈晚,成本将愈巨大。要走出“转型陷阱”和渐进式改革的风险,必须重新界定政府和市场的边界,约束政府的冲动,这必然是一个包括经济、社会和政治在内的系统的全面的改革,而不会是单一的经济改革。因为只有政治的民主化、经济的自由化,社会的组织化,中产的公民化才能有效约束政府。所以,未来的改革一定要以宪政、民主、法治、市场为目标。   2012年全国两会刚于3月3日和5日召开,从本届政府的任期来看,今次两会实质上带有总结的色彩,因而,人们有理由期待它出台一些不仅于当前,也于中国的长远发展有利的政经等方面的政策和举措,以使本届政府的工作圆满落幕。   先不妨简单回顾和评估一下过去五年乃至十年的政府工作。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角度而言,本届政府的十年,无论在经济增长还是改善民生方面,都可能是改革以来最好的十年。经济成功超越日本,“坐二望一”,实现了几代人未曾实现的梦想;此外,在政府财政收入、国民收入、进出口、城市化、社会保障建设、参与国际秩序治理等方面,都有出色的表现和成绩。尤其在本届政府的后五年,面对百年未遇的国际金融危机,果断决策,出台四万亿投资计划和宽松货币政策,挽经济于不倒,在主要经济体中率先走出危机的影响,保持了经济的持续高增长,因此,某种意义上,用“盛世”来形容本届政府掌舵的十年,或许也不为过。 十年辉煌背后的浓重阴影   然而,如果只看到这十年的辉煌一面,可能就会犯片面性错误,辉煌背后的浓重阴影,或许才是中国真实呈现给我们的图景。在这十年里,社会进入大分化、大动荡时期,贫富分化的加剧、食品安全问题的扩散、腐败的泛化、阶层流动的停滞、官民的对立乃至对抗、社会道德的滑坡和信仰的缺失……直至层出不穷的群体抗争,无不给“盛世中国”抹上了一笔浓浓的灰暗之色。有学者就把中国在最近十年遇到的问题称之为“转型陷阱”,意指在这十年里,由于改革被既得利益集团绑架,致使社会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自身体制与机制的更新进入临界,从而出现经济增长动力不足,经济社会发展畸形化的情况。   中国目前是否存在着这样一个明确的“转型陷阱”,可以讨论。但是,与经济强劲增长不协调的是,改革在这十年里确实有些踯躅不前,则是不争之事实。   今年1月,国务院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工作会议提出了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改革的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并部署了今年改革的八项重点,它们都是当前我们多数人每天都在谈论和感受到的一些棘手问题,如转变政府职能,深化财税、金融、资源价格、收入分配领域的改革,打破垄断,推进公共服务等,如果单看这次改革工作会议,会觉得政府的改革决心很大,然而,把这十年的改革工作会议提出的问题放在一起,就会发现,十年改革基本原地踏步,某些方面甚至还在后退。   为什么白白浪费了十年的改革光阴,这是我们需要追问的。就改革的时机而言,金融危机的爆发及对中国的冲击,本来为中国改革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因为从中国改革的历史经验看,改革每有实质性进展,多在社会经济遇到困难的时候。金融危机对改革高度依赖外需的增长方式,转变发展模式,是极好的契机。可惜我们过于担忧经济下滑对社会稳定的影响,从而将很多计划推出的改革举措推后、延宕或干脆取消,甚至把一些本该成为改革对象的东西拿出来作为对抗危机的“法宝”,重拾我们过去熟悉的行政调控和经济刺激手段。正因如此,虽然确保了危机期间经济还在继续增速,但其留下的代价也是巨大的,由于在传统发展方式下将政府刺激经济增长的手段发挥到极致,未来再提高的空间不大,若仍沿袭此种发展方式和手段,今后中国经济增速的下滑必成定局,从而陷入长期滞胀的困境。这在2011年已有明显之表现。 改革遇困的两个因素

阅读更多

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不改革,就被改革

  20年前,邓小平南巡重新定义改革,20年后,中国经济飞速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经济发展带来的各种结构性问题已经到了必须再启动新一轮改革的关口。   下一步改革该怎么走?国家如何形成新的改革共识?2012年全国“两会”尚未开幕,各方关于改革走向的辩论已硝烟四起。   在本次全国“两会”开幕前一周,本报专访了长期关注中国转型问题的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就如何推动形成改革共识、中国如果从经济改革转向社会改革,以及如何进一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等议题展开对话。   改革不是简单地打倒既得利益者   《21世纪》:关于改与不改、如何改革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如何看待今天的改革局面?   郑永年:关于要不要改革,整个社会在这个问题上分歧不大。除了极少数认为中国模式(他们所说的中国模式与我通常所说的不是同一个概念,我通常所说的中国模式是一个中性词)就是最好的人,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想改革,即便是很多人认为会反对改革的既得利益者。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既得利益者虽然从改革中获益较多,但是他们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也会感到缺少安全感,所以我们看到大量的富人将财富转移到海外。   从改革的条件来看,现在的形势比改革开放之初,很多方面都好太多了。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也存在既得利益者,改革的阻力也很大,甚至比现在更大,当时的阻力来自意识形态、思想认识、组织体制和财力多个方面。我们再看今天,改革条件比当初好多了。   关于怎么改,目前争论很大。我认为执政党应该通过进一步的思想大解放,尽快推动社会形成改革共识,明确未来改革的路线图。   以比较成功的经济改革为例,整个1980年代都处于一种探索状态。在意识形态层面,执政党内部当时也并没有强有力的共识,当时连“市场经济”的概念都不能提,只能提“商品经济”。除了最初的农村改革很成功外,其他各方面的经济改革尽管都进行了尝试,但没有找到一个突破口。直到邓小平“南巡”彻底改变了这种局面。1992年邓小平的“南方讲话”成为当年召开的中共十四大的主导思想。通过这么多铺垫,直到十四大正式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顶层设计,结束了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之间的摇摆不定,突破了市场经济姓“资”还是姓“社”的意识形态争论,最终形成了经济改革的共识。   回过头来看,经济改革共识的形成过程,也充满了策略,这些策略既是政治经验也是政治智慧。   《21世纪》:这些政治经验和政治智慧对中国今天的改革,有哪些启发?   郑永年:我们对改革要持一种开放的理解心态。我们的经济改革为什么能够推行下去?这是改革者的策略问题,就是要在既得利益之外培养新的利益,用新利益来克服老利益。   回溯历史,在改革早期,因为城市既得利益比较强大,领导层首先进行的是农村改革。在毛泽东时代,农村基本上被体制所隔离。尽管农村改革也有阻力,但这些阻力因为不是体制的主体,改革的阻力比较小。这是农村改革很成功的主要因素。农村改革的成功为城市改革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和制度基础。   在城市改革开始后,因为国有经济部门既得利益比较强,所以,改革者先不动国有部门。国有部门的改革,只是政府向企业的分权,或者中央向地方的分权,可以说是一种体制内部改革。如何培养新利益?领导层就容许在国有部门之外逐渐发展出非国有部门来,其中既包括私营经济也包括外资经济。随着他们的成长,国有部门自然感到压力,等到时机成熟的1998年,国企开始全面改革。成长起来的非国有部门既可以接受部分破产国有企业的资产,也可以为国企下岗工人提供很多工作岗位。   很多人往往认为,既然改革的阻力在于既得利益者,那么就要针对他们,剥夺他们的利益。但是前面的经验告诉我们,先不要急于不切实际地触动既得利益,期望一下打倒既得利益者,甚至断了他们的后路。任何一个层次的改革,如果其操作者持这种思维的话,改革注定要碰壁。这是革命而不是改革的思路。   改革是要在现行的既得利益之外,培养出新的利益来,同时对既得利益者要逐步改革,改变他们追逐利益的方式。等到新的利益培养出来之后,再动既得利益,效果就好很多。新利益一方面对既得利益构成了压力,另一方面也能消化改革既得利益所产生的成本。   不要错过社会改革的战略机遇期   《21世纪》:那么我们应如何推动改革共识的形成?   郑永年:要明确当下和未来5-10年的改革共识是什么,其中包括了改革路线和目标,以及如何执行的问题。如果这些问题都能确定,那么我们就找到了未来改革的顶层设计。   改革共识的形成,一方面离不开思想解放和讨论,另一方面要对当下的形势做一个清晰的判断。   在任何社会,改革都可以分解为政治、经济和社会各个方面。从改革的步骤来看,俄罗斯和东欧是一步到位的综合改革,经济、政治和社会改革一起来,而中国选择的则是渐进改革。采取哪一种模式当然不仅仅是改革者的主观选择问题,而是受各国客观条件的制约。   中国下一步的改革突破口在哪里?

阅读更多

刘植荣:税制改革应以直接税为主体

两会公民提案: 税制改革应以直接税为主体 作者: 刘植荣 国务院总理温家宝 2 月 15 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把加快财税体制改革列为今年的一项重点工作。但从目前财税部门发出的消息看,似乎把部分企业的营业税改为增值税作为税制改革的目标。其实,中国目前税制的最大问题是,间接税比例过大,这导致 “ 收入越低税负越重 ” 的逆向调节。   近些年来,我们对税制 “ 不科学、不合理、不公平 ” 的问题只是修修补补,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使 “ 三不 ” 愈演愈烈。去年吵得沸沸扬扬的个税起征点,结果只是提高了工资薪金所得税的起征点,而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个人所得税共有 11 项,工资薪金所得税只是其中的一项,另外还有个体工商户的生产经营所得、劳务报酬所得、稿酬所得、利息股息红利所得等 10 项个人所得税。我们把工资薪金所得税的起征点由 800 元逐步调高到 3500 元,而其他 10 项个人所得税起征点 31 年未变,现在仍是 800 元。而后者大多数是无固定工作的低收入群体,收入越低,纳税越多,这显然违背了税收的公平原则。笔者在《 文化繁荣须为作家增收减负 》一文中已指出,同样的收入,专职作家的纳税额是工薪族的 6 倍,而且还没有人给上保险,没有人给住房公积金,更没有人给发福利。   中国目前有增值税、消费税、营业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等 15 大税类,不管是什么税,最后都由居民承担,人活着就要消费,有消费就要纳税,人一生下来就是纳税人。   我们直接交给政府的税叫直接税,比如个人所得税。有的税不是我们直接交给政府的,而是由企业这个 “ 中间人 ” 先替我们交给政府,然后再把税款追加到商品价格里,当我们购买商品付款时,里面就有企业追缴的税款,这就是间接税。   我们看看中国的税收结构。 2011 年全国税收总额为 89720.31 亿元,其中 6054.09 亿元的个人所得税、 438.45 亿元证券交易印花税中的部分税款、 2044.45 亿车辆购置税中的部分税款和 2763.61 亿元契税中的部分税款可以认定是直接税,对居民住房征收的房产税,只在重庆和上海试点,这部分税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这样,中国的直接税仅占税收总额的 10% 左右。 2011 年,中国人均纳税 6900 元,其中只有 690 元是直接交给政府的,其余 6210 元则是通过企业交给政府的。可见,要想真正减轻百姓税负,必须从间接税上做文章。   政府一般都倾向于征收间接税,因为这样可以避免遭到抵制。征收间接税,百姓感觉不到是对自己征税,不会抵制,而企业也认为这笔税款要转嫁给消费者,也不会抵制。这就是法国政治家让 – 巴蒂斯特 · 科尔贝所说的 “ 税收技巧恰似拔鹅毛,在拔毛的时候不要让鹅叫 ” 。   间接税最大的弊端是,收入越低,税负越重。中国的商品价格里,隐含着大约 50% 的间接税,买 100 元的物品,就要纳税 50 元。一个年收入 5 万元的家庭,可能把这些钱都花在日常生活开支上,就要纳税 2.5 万元,税负率为 50% 。而另一个家庭年收入 100 万元,日常生活开支 10 万元,需纳税 5 万元,税负率仅为 5% 。   美国的税制就是以直接税为主体。 2011 年,美国联邦、州和地方的财政总税收预算为 36280 亿美元,其中个人纳税额占 75% ,企业纳税额仅占 25% 。   美国的消费税也不是由企业交纳,而是居民购物时单独交纳。其实,世界许多国家商品价格里不含税,笔者在非洲,喝杯咖啡,服务员给的账单上都把税款单列,价是价,税是税,泾渭分明。   中国税制改革目前还是没有找准方向,不应该增加增值税的征收范围,相反,应该尽快废除增值税。   增值税本质上就是一种消费税。企业最清楚,增值税不是由企业自己负担,而是推给下家,流通环节越多,税额越大,就像滚雪球一样一直滚下去,最后滚到消费者那里就没有下家了,增值税最后还是落到消费者头上。我们所承受的高物价,增值税也在其中作祟。   美国没有增值税,企业主要交纳企业所得税,而且联邦政府、州政府、县政府和市镇政府对企业征的都是企业所得税,重复计征。根据 2010 年的标准,美国联邦政府的企业所得税税率为 15%-39% 。   对企业来讲,只有把产品销售出去才能从消费者那里追缴增值税的税款,这必然要占用企业的大量资金,影响企业的生产周转。同时,增值税抬高物价,也不利于产品的销售。还有,增值税不管企业有没有利润都要交纳,让亏损企业很难翻身,阻碍新开办企业的发展,因为企业创办初期主要是投入,一般不会产生利润。   目前,国内增值税是中国的第一大税种,占税收总额的 27% 。废除增值税带来的财政损失,可通过提高企业所得税的税率和增设财产转让税 ( 遗产税 ) 以及全面开征房产税等直接税来弥补。   总之,中国的税制改革修修补补已无济于事,必须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借鉴成熟市场经济国家的财税经验,进行彻底改革。税制改革总的框架应该是:个税按家庭年收入计征,增加直接税,减少间接税,废除增值税。(作者博客 http://blog.sina.com.cn/zhirong  本文发《 新金融观察 》2012年3月5日第06版) 从巴黎公社看革命的本质——纪念巴黎公社141周年 上市公司高管“跑路”为哪般? 欧美农民种田为何能得到大量补贴? 股价越高股民赔得越多 银行暴利通胀的又一推手 发达国家放弃核电为哪般? 大猩猩PK分析师 可再生能源的艰难选择 同样的事故,不同的结果——康菲与 BP 漏油事故引发的思考 网络售票,不要冷了百姓的心 欧美国家养老金可以投入股市吗? 监测PM2.5为何如此重要? 春晚是联欢,不是神坛 养老基金要当好 “ 蓄水池 ” 苏联解体二十周年再思考:执政党利益必须与人民利益相统一 美国彻查居民海外资产,隐报谎报要坐牢 “养老金入市”是个馊主意 房价与地价,谁推高了谁? 住房空置率之谜亟需解开 国外怎样处置住房空置:罚款、征用或推倒 作家税负是工薪阶层的6倍  文化繁荣须为作家增收减负 房价下跌拉开序幕 看看外国物价如何涨:过去20年多数国家CPI年均涨幅2% 股市就是大赌场   美国家庭收入15万吃救济:“救世主”这顶高帽咱戴不起 政府发债的本质就是征税 楼顶安装太阳能热水器的法律解读

阅读更多

长平 | 改革就是革命――后南巡时代的中国政改

本文原发表于《阳光时务》第13期,现有部分字句改动。 改革就是革命 ――后南巡时代的中国政改 长平 辞旧迎新的改革希望 虽然现实未有多少改变,但是希望从来也没有远离,这个春天尤其令人浮想联翩。 首先是邓小平南巡20周年,人们像当年一样渴望沉闷中的一声惊雷。这声惊雷原本期待 在九年前“胡温新政”伊始响起,却被代之以“和谐社会”,改革的空间不长反消。然而,当人们在不久前听到总理温家宝谈到“今年是本届政府任期的最后一年”,“能做的事情绝不拖延,能解决的问题绝不推脱”时,再一次心潮澎湃地,准备原谅九年苦等,对胡温政权的尾声寄予厚望。 其次,继近两年频繁谈论政改之后,温家宝今春再次成为话题明星:首次正面回应阿拉伯之春,称“要尊重各国人民要求变革和维护自身利益的诉求”,“任何政府的责任都是为人民谋利益,除了这一点以外,它不应该有任何特权”。他还借南巡纪念之机,重提邓小平讲话:“不改革开放只能死路一条”。而且,在乌坎村民通过顽强抗争实现民主选举之际,他要求保障农民的选举权利,强调“没有程序的民主,就没有实质的民主”。 再次,打黑唱红之都的英雄,重庆市副市长王立军戏剧性地从成都美国总领馆被押送到北京,让“重庆模式”的前途和中共十八大的人事暗战成为全世界的政治八卦。而《人民日报》刊发题为《宁要微词,不要危机》的文章,大谈“冒风险也要改革”,因为“改革有风险,但不改革党就会有危险”,被认为是这个八卦的严肃注脚,意味着高层已达成改革共识,十八大之后的新“新政”更值得期待。 至少人民还有期待的自由,任何希望和幻想都值得体谅和尊重。同时为了不让希望再次被“和谐”,不让生命被耗费又一个九年,我们也不妨趁此机会,讨论几个问题。 政治改革必须有死路一条 《人民日报》文章坦率地说,中国的改革改到如今,“容易的都改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难啃的‘硬骨头’。”它没有直接说透”硬骨头”所指何物,但我相信在大多数读者的理解中,都是指政治改革。 准确地说,并非经济体制改革“改得差不多了”,而是在金融,财税,地产,国企等等各个领域都问题成堆,甚至不进反退,危机四伏。然而,所有的经济问题都碰触到政治的暗礁。正如邓小平一再表述,温家宝一再重述的那样,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无法深入,而且成果难保。 由于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作为执政思想在全球的破产,中共在改革开放以后把经济发展作为事实上的合法基础。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不保,也就意味着中共的统治危机。因此,邓小平和温家宝在谈及深化改革时,都是以一种大声疾呼的语气进行警告:“国家需要改革开放,人民需要改革开放,谁不改革谁下台!对,不改革开放就下台!下台!”,“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以及“邓小平表示,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 中国内地主张政治改革的媒体及民间舆论,也总是一再借“亡党亡国”相威胁。他们不知道的是,“久经考验”的中共高级官僚,再也不会有谁会被这些话吓倒。邓小平也仅仅以这些警告推动了经济改革,其他人想要靠它启动政治改革,让人想起经济学家于光远说过的一句话:“要共产党搞政治体制改革,等于与虎谋皮。” 就个人的政治利益而言,历史清楚地告诉人们,不消说极权专制的毛泽东时代,即便是在三十年改革开放时期,事实并非“谁不改革谁下台”,而是恰恰相反,谁改革谁下台――被认为在政改方面不思进取的江泽民、胡锦涛,甚至保守反动的李鹏等中共领导人,都能得以善终,而锐意改革的胡耀邦,赵紫阳,则成为悲剧性的政治人物。 这并非是历史的偶然。从一个想要永远把持统治权力,视任何挑战权威的民间努力为敌对势力的政治集团的利益来说,政治改革并不会带来任何好处,甚至就是死路一条――至少对于既有的依靠腐败专制的获利者来说,必须是死路一条。 把“长治久安”作为改革的前提,那就不可能是真正的政治改革。即便按照邓小平及其他中共领导的论述,政治改革也意味着更多的民主。民主就意味着挑战,意味着公平的竞争,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 一个腐败专制的政治利益集团,经过改造以后是否能够新生?当然有这个可能。苏联和东欧的共产党,台湾的国民党都是如此。然而,把拒绝统治权力的挑战作为新生的前提,在全世界都还没有先例。 胡耀邦之子胡德华在接受采访时指出,邓小平与胡耀邦改革动机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为了救党,后者是为了救民。救党者权杖在握,救民者黯然下台。要么胡德华的说法不成立,要么政党利益和人民利益并不像政治宣传中号称的那样始终一致,而且前者大大凌驾于后者之上。 当《人民日报》再次以“救党”的立意谈论深化改革的时候,我们有必要认真思考这一问题:政治改革到底是为了什么,救党还是救民?假如二者发生冲突,应该如何取舍?救党的改革在何种前提下才有可能? 政治改革就是民主革命 改革与革命的新争论,自去年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开始,至今余波未了。 很多人都认为区分改革与革命至关重要,但是很少有人作出清晰的论证。甚至用暴力来区别,也遇到了这样的难题:戊戌变法磨刀霍霍,六四民运血染广场,反右和文革死伤无数,辛亥革命却并未爆发大规模流血冲突,更不用说和平的天鹅绒革命了。 这些争论者似乎都不知道,邓小平很早就断言:改革就是革命。 从1978年开始,邓小平一再宣称:“实现四个现代化是一场深刻的伟大的革命”,“必然要多方面地改变生产关系,改变上层建筑”;“精简机构是一场革命”;“这几年进行的农村的改革,是一种带革命意义的改革”;“我们把改革当作一种革命”;“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改革的性质同过去的革命一样,也是为了扫除发展社会生产力的障碍,使中国摆脱贫穷落后的状态。从这个意义上说,改革也可以叫革命性的变革。” 在1992年的南巡谈话中,邓小平同样强调说,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因此改革就是革命。 这并非因为邓小平作为职业革命家偏爱“革命”一词,而是他比当下很多人更明白改革的意思。真正的改革跟革命是一回事,就是要进行性质上的实质性改变。政治改革就是民主革命,民主革命就意味着权力竞争,专制不再。 正如戈尔巴乔夫所说:“改革是一个含义很多、容量极大的字眼。但是,如果要从它的许多同义词中找出一个最能表达它的本质的关键词,那么可以说,改革就是革命。” 正因为如此,邓小平从来没有下定决心进行真正的政治改革。他的确多次强调政治改革的重要意义,他的“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条”至今被认为也包含了政治改革。然而,当他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第一,必须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第二,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第三,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第四,必须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作为改革的前提时,所谓政治体制改革就没有任何革命性质,甚至是一个文字游戏了。 赵紫阳在他的回忆录中说:“邓对现行政治体制的运行,他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主张改革也是真实的。但他心目中的改革,并不是真正的政治上的现代化、民主 化。主要的是一种行政改革,属于具体的工作制度、组织制度、工作方法、工作作风方面的改革。邓主张的是在坚持共产党一党专政前提下的改革,改革正是为了进 一步地巩固共产党的一党专政。任何影响和削弱共产党一党专政的改革,都是邓坚决拒绝的。” 杨继绳在《中国改革年代的政治斗争》一书中说:“邓小平阵线和陈云阵线有两点共识:一是坚持中国原有的政治制度和指导思想不能改变;二是必须改变毛泽东留下的经济现状,即经济体制改革。”并认为南巡谈话强化和固定了市场经济加权威政治的模式。邓小平在南巡讲话中强调:“在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必须始终注意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十二届六中全会我提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还要搞 20 年,现在看起来,还不只 20 年。” 当下中国经济发展,政治滞后,造成官员滥权,腐败丛生,法治倒退。这些现象的出现,并非像有些主张改革的人士所抱怨的那样,是因为中共领导人没有遵循邓小平理论思想。事实上,这正是他们严格执行邓小平路线的结果。 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并没有人们想像中那么大的差异,都是不同版本的邓小平模式,也就是让全世界受到困扰的中国模式。 没有共识才有变革 很多有志于推进改革的人士,虽然了解邓小平改革思想的矛盾之处,但是他们故意视而不见,而且把彻底的政治改革的愿望强加到邓小平的头上,希望借助这位已逝领袖的余威,说服民众,施压中央,从而达成全社会的改革共识。他们以为有了改革共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这些借南巡纪念而寻求改革共识的人们忽略了基本的历史事实,那就是当年如果形成了改革共识,就不会有南巡这件事情了。此前,邓小平试图通过上海《解放日报》发表的署名“皇甫平”的系列文章制造舆论。据作者之一周瑞金回忆说,这些文章遭到来自北京长达一年左右的批判,由此可见分歧与斗争之严重。 由此上溯至上世纪七十年代,是否因为全社会形成了改革的共识,随后改革就发生了呢?当时的大多数民众,和权力中心根本信息不对称,没有任何可能去和斗得你死我活的当权者达成共识。安徽小岗村的村民,也不是因为要和别的什么人达成改革共识,才立下“生死状”,在土地承包责任书上按下红手印。 在一个政治资源被统治者彻底控制的社会,假如说统治者内部达成某种共识尚有可能的话,那么民间社会根本没有渠道也没有资格去寻求这样的共识。 尤其是一方要追求民主政治,一方要把专制作为前提时,共识只会是一个谎言。 当人们津津乐道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共识”时,他们俨然忘记了八九民运的存在。统治者不惜以坦克和枪炮来对准示威民众,足见“共识”之虚幻。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共识本身没有必要。 人类历史上的变革,很少是因为共识而发生,更多恰好是冲突的结果。 今天广东的乌坎,就是当年安徽的小岗村。正如小岗村人争取到经济权利一样,乌坎人争取到了自己的政治权利。乌坎人也曾试图通过上访去和当局达成改革的共识,然而并未如愿。最后,他们和当年的小岗村人一样,冒着生命危险,捍卫自己的基本权利,终于获得成功,载入中国改革的史册。 尤其要警惕的是,在很大程度上,形成共识是统一思想的另外一种表述。统一思想只会限制自由,而不能促成改革,尤其不能促成包含思想自由的政治改革。 与其寻求全社会的改革共识,不如鼓励每一个人都了解自己的权利。 与其徒劳地把希望放在一代又一代的领导人身上,不如一点一点地积聚公民社会哪怕微薄的力量。 无论即将卸任的胡温政权如何满足你九年前的期望,也无论即将履职的新一代领导人如何大刀阔斧,你都不必沉浸于改革共识的虚幻图景,而是始终清醒地意识到你作为个体的存在,尽最大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多元存在乃是文明进步之本,冲突和压力才会带来改革,激烈冲突和强大压力才有可能促成一个享受专制盛宴的利益集团进行政治改革。

阅读更多

CDT/CDS今日重点

十月之声(2024)

【404文库】“闭上眼睛,鬼怪并不会因此遁去”(外二篇)

【404媒体】“等帘子拉开,模特已经换上了新衣”(外二篇)


更多文章总汇……

CDT专题

支持中国数字时代

蓝灯·无界计划

现在,你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对抗互联网审查:在浏览中国数字时代网站时,按下下面这个开关按钮,为全世界想要自由获取信息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桥梁”。这个开源项目由蓝灯(lantern)提供,了解详情

CDT 新闻简报

读者投稿

漫游数字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