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主义

傅国涌 | 转帖:中小学教师可能是知识分子吗?

2011年09月29日 08:18:06    转帖:中小学教师可能是知识分子吗?     梁卫星/蔡朝阳             梁卫星:朝阳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关注你,看着你一步步从传统的教师伦理中挣脱出来,向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努力,这对我触动很大,我想,一个教师是不是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呢?一方面,教育有其保守的一面,他要传授千百年来人类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累积起来的知识系统,播种千百年来人类为了追求更美善的生活形成的伦理共识,这个时候,教育者作为此一教育理想的载体,其与社会基本的伦理道德是同质的,他算是有机知识分子;另一方面,教育又有其革命性的一面,一旦整个社会体制如利维坦一般与真美善为敌反人道反人性,教育的本性就要求与这个社会体制为敌,坚定不移地持守真美善的价值,另外,即使整个社会体制还能基本正常地运转,教育的本性也仍然要求追求更好更真更美更善的生活,为了适应这一教育本性,教育者的工作也应当有其对社会批判的维度,因为任何社会体制和社会价值天然地封闭理想竭力保守,这个时候,教育者应当算是公共知识分子了。我们生活的时代,道德崩溃,伦理失范,应该是一个教育者更多地要承担批判社会,为生活注入理想,为伦理立法进行人性奠基工作的时代,也就是说,教育者在这个时代本来就应该成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但是,举目整个教育圈,尤其是中小学教育圈,像你这样有着明确伦理责任和公共知识分子情怀的教师屈指可数,为什么会这样呢?你能不能谈一谈你对教育圈的认识,谈谈你这样一个自我实现的过程?       蔡朝阳:其实,没有卫星你说的那么郑重啊。只是经常碰到一些事情,又刚好如你一样,喜欢阅读,愿意去思考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仅此而已。知识分子,乃至公共知识分子,这个群体自然是存在的,我们在当下可以举出很多值得尊敬的知识分子,至于中学教师这个群体,能不能算到知识分子里面,那很难说,还是留待别人去评价。从现在的基础教育的现实来看,我倒觉得中学教师像蓝领工人,做的是不需要思想的体力活。可能社会的基本看法也是如此。比如我经常碰到这样一种情况,在网络或者现实生活中,碰上新朋友,当他知道我是中学教师后,会有人向我表达敬意,一般他们的理由是:像你这样的中学教师不多。     其实我并不享受他们的这种敬意。因为这种敬意的背后有一种潜台词:中学教师作为一个群体,是沦陷了。在这个前提下,像我这样,他们认为尚具备一些基本常识,才会不吝赞美,认为我是一名好的中学教师。假设一下,如果我不是中学教师,而是大学教师,或者媒体人,或者律师,或者一个学习经济学出身的,或者it业的从业者,我还能收获他们的敬意吗?这里的问题在于,我的被致以敬意,前提是,整个中小学教师的群体,是普遍的平庸,因而有几个略具常识的人,就被看作是空谷足音,当作珍稀动物。想到这一点,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有一次我跟几位朋友闲聊,说及我不喜欢教书,有朝一日希望从教育体制内出走。当然这是老生常谈,熟悉我的人也仅仅知道我是说说而已,缺乏从体制出走的勇气。但有一位朋友马上阻止,说,蔡老师,你得坚持啊。他笑说,这是他的私心,至少要教完他的女儿。我想,要是多数语文教师都能到达某一水准,我的朋友也就不会这样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劝我留下来坚守了吧。       梁卫星:是的,一种令人绝望的氛围,平庸到了让人心慌气闷的地步,但他们还一个改革又一个改革地叫嚣着,名词换了一个又一个,热闹得狠。却只是圈子内的热闹,社会一点也不买帐!       蔡朝阳:是啊,比如,前几年很多教育圈内人谈一个话题,就是教师的专业化。这是因为目前社会对教育的严厉批判而发生的一种反应。其中一个类比的理由是,为什么很少人从专业角度批评医生,因为医生的工作是专业化的,别人不懂。而教书,即便批评者没教过书,至少有过中学时代,听过课,所以谁都可以置喙。教育圈内一部分人的对策就是,也需要像医生那样,把自己专业化起来,最好搞到人家都不懂,那就没法批评了。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医疗方面的纠纷,多是类似于是否收红包等道德评价,鲜有人敢质疑医生开的处方的,原因即在这里。     但我觉得,谈教师的专业化,很大程度上是一种鸵鸟政策,是自我封闭的选择。面对别人的批评,马上将自己包裹起来:现在你看不到了,你就没法批评了吧。但这不是解决教育问题的根本出路。而社会上对教育的那些负责任的批判,说实在的不指向普通教师个体本身,而更多的指向于制度。     制度的因素是当然存在的,制度很坚硬,制度塑造了大多数的教师,他们按照这个轨道,按部就班,不能越雷池半步。问题是,是不是制度不改变,那么中学教师就无所作为了呢?新闻审查制度也没有改变,但新闻人在最近几年作出的努力,就很可观。当然,这也跟新闻界的声音是被放大的有关,教育圈的客观情况是,它本身就是比较封闭的,自成一统,因而,教育圈内部的一些讨论,很难被外界所了解。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教育圈内多数人用极大精力讨论的,基本上都是伪问题,不涉及教育的本质,也不触及时代对教育关注的最大焦点。这样,毫无意义的,完全游离于时代潮流之外的教育圈,被人忽视,被人遗忘,是必然的。万一被记起,也不是因为什么好事,而是因为出现了像黄艺博这样的怪事。       梁卫星:是的,我们的教育完全无视于生活的奔腾,时代的变迁,彻底丧失了对教育理想的追求,完全沦为一部分教育官员和教育名师的利益跑马场,而绝大部分普通老师则只能把教书作为一个饭碗,过一天算两个半天。这样的教育,出现黄艺博这样的怪胎也就不奇怪了。有时候,我真认为教育圈内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洪洞县里无好人”。     蔡朝阳:哈哈(大笑)不能完全说没有好人了,但的确很少很少。     很久之前,深圳有个严凌君,一人之力编了一套中学生读本,由中华书局出版。《南方周末》采访他,偌大标题叫做:寻找语文教师的尊严。严老师火了一把,之后我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这也是必然,没人理会啊,教育圈内持守理想的人总是寂寞的。你在2004年的徐州,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一句话,是“别做自己憎恶的人”。你这句话是一句否定句,态度很决绝,没什么可以妥协的余地。我倒是想,那么,不做自己憎恶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人,该是怎样呢?否定很容易,建树却很麻烦。幸好,这么些年来,你并未荒废,并以今年花城出版社的《成人之美兮》,作为一段时间的阶段性成果。       梁卫星:可是,这是一部在艺术上并没有多少价值的作品,我真不是谦虚!       蔡朝阳:当然,按你自己的说法,这是一部在艺术上未必有多少成就的小说。然而,作者自己的评价无论真实与否,其实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因为小说写成之日,就不属于作者本人了。据我的观察,这个小说还是引起了教育圈内外较大的震动。在我身边,就有好几个熟悉不熟悉的,来自不同行业的朋友,都曾向我提及这部小说。《文学报》的记者对卫星兄有一篇专访,这位记者跟我聊天时,也讨论了这个小说。而我的一位同事,则说,这个小说太真实了,真实的叫人不敢逼视。     为什么要谈你的这个小说,不因为这是我们朋友圈内的一个成果,而是因为这个小说的现实批判意味,深刻的触及了现在基础教育中的病态与变态。前面说,做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怎样,可能没有定论,但越是远离自己憎恶的那种生活,可能就越接近我们愿意前往的那个方向。写小说,有什么用呢?这需要卫星兄你自己来解答。而我的看法则是,这是你以说出真实为核心的对其所憎恶的生活的一种反抗,同时,更是尖锐的批判。另一个力证是今年《南方周末》记者对你的一个专访,这个专访里,中学教育圈内部的一些丑态,被前所未有的暴露出来,为了高考升学率,一些校长不惜求仙拜佛,没有比这个更具有讽刺意味的了。教育是启迪人的智慧的,教育是要辅助人的理性的成长,现在呢,扭曲的无以复加的应试制度,将人扭曲至此,不惜诉诸于迷信巫术,太有讽刺意味了,真所谓“不问苍生问鬼神”!所以,我相信这部几乎接近于纪实小说的作品,以及你在专访中提及的那些丑态,你在论及这一切的时候,所遭受的压力,恐怕是空前的。所以,即便仅就这些而言,你的努力便十分值得肯定。       梁卫星:实话说,风险实在很大,大到超过了我的想像,我要是事先知道会有这些风险,肯定不会写这个东西的,只是现在木已成舟,我只能坚持下去了。然而,我还是不敢自信,我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是一名公共知识分子。我想,我其实内心并没有充分的准备,不如朝阳兄你一直是内心自觉自明的。我想,这恐怕是很多要有所作为的教师们的通病吧。       蔡朝阳:其实,我对自己的工作也是有怀疑的,我也常常想,就这种持续的批判的态度,以及这种批判的意义而言,这样的中学教师,是否可以称得上是一名知识分子呢?说我从不曾考虑过“知识分子”这个词语有些矫情,但更大原因,无非是言说的冲动而已。梁漱溟说“吾曹不出如苍生何”,儒家知识分子的使命感在当代早已经破碎,我也不敢轻言代表什么什么,仅仅因为不吐不快。     时下社会对教育的批判很多,但这些批判在我看来,其实还比较隔膜,甚至完全没有触及到教育的本质问题,尤其对近几年来的基础教育的不断变异,极度扭曲,这个社会并没有看到症结所在,因而把握不准。对教育的不了解不知情,可以从爆出来的新闻来观察,一般都是极端化的事件,要么是黄艺博五道杠;要么是教师任由学生在教室内打架,打到死为止;还有就是禽兽教师之类。这新闻本身其实未必属于教育新闻,倒是属于社会新闻更多一点,意思是说,这些新闻不一定具有教育学研究的价值,而社会大众传媒多指出教师这个职业身份,这是对教育圈的不理解和不知情的表现。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前面我们说过教育圈本身是封闭的,这个封闭主要指信息的对流而言。另外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所谓的教育专家基本上是不明真相的。因为他们是教育专家,所以他们很难看到基础教育的真实情况,那种严厉的制度化的对孩子们的摧残,他们看不到;教育圈内部的集体溃败,他们看不到。因而他们的理论和研究,总是像在云端漫步,看上去很美,其实毫无用处。另一个则是基础教育圈内人,他们要么说不出话来,要么不会说人话。郭初阳书名“言说抵抗沉默”,言说是需要能力的,基础教育圈内人,多数由于自身的洞察力和思考力不够,因而仅成为教育悲剧的一员,而没有能力表达,他们是教育圈内沉默的大多数。就这一点,我非常喜欢林贤治先生引用的一句话:因为他们沉默,我才将之传达。而有一部分人,则聒噪不已,尤其是获得教育圈内一定程度的话语权之后,便把持住这些阵地,不断制造文字垃圾语言废料,用这些来填补刊物的版面,这种低级的、毫无思想含量的东西起到的主要作用是迎合主流价值观,是极权主义教育的帮忙与帮闲。这后一部分具体有哪些名师,就不一一指出了,卫星兄,你懂的。       梁卫星:是啊,真是一言难尽。     蔡朝阳:因而,在教育圈内部,能够坚持独立精神,能够反思教育的症结,能够不断将自己的思考指向本质性问题的,同时又具备一定言说能力的作为自由思想者的教师,真是难能可贵。因为这是兼具专业知识和公共关怀的教师,因为他们在圈内,因而所见便深,所知便广,能更大程度上接近真相,反思到教育的本质问题,又因为他们有公共关怀,他们的思考建立在一些更具有普遍性的价值观之上,而他们的言说能力,能对真问题进行较为深入的思考,将之呈现在公众的面前。     2008年,在李玉龙的推动下,郭初阳牵头,成立了一个研究小学教材的第一线教育研究小组,我有幸忝列其间。我们的研究报告在2009年发表后,《南方人物周刊》等刊物跟进报道,形成了2009年-2010年的历时两年的声势浩大的对小学教材的审视批判。有论者指出,教育内部的讨论,而成为社会公共事件,在近年的历史中,是不多见的。而也有一些媒体,将我们这些参与小学教材批判的教师群体,称为新公共知识分子。我将这些评论看成是赞誉,但并不敢当这些赞誉。之所以要在这里提出来,还是因为我在前面所说的,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究竟为什么,作为一个群体,中小学教师并不值得一提,跟媒体界、律师界,区别在哪里。据此,中小学教师,有可能成为具有公共影响力的知识分子吗?       梁卫星:我前面对公共知识分子有个说法,是从教育的角度说的。如果是这样,教师不仅应该成为公共知识分子,而且这其实是他的伦理责任。       蔡朝阳:我们来引用殷海光的说法。照时代周刊( Time )的时代论文所说,得到博士学位的人早已不足看作是知识分子。即令是大学教授也不一定就是知识分子。至于科学家,只在有限的条件之下才算是知识分子。该刊在两个假定的条件之下来替知识分子下定义:     第一、一个知识分子不止是一个读书多的人。一个知识分子的心灵必须有独立精神和原创能力。 他必须为观念而追求观念。 如霍夫斯泰德( Richard Hofstadter )所说,一个知识分子是为追求观念而生活。勒希( Christopher Lasch )说知识分子乃是以思想为生活的人。     第二、知识分子必须是他所在的社会之批评者,也是现有价值的反对者。批评他所在的社会而且反对现有的价值,乃是苏格拉底式的任务。     按照这样的要求,我们要来谈论中小学教师是否是知识分子,确实有些要求过高。中小学教师,极大多数,是匍匐在应试教育体制之内的,顺从的国家意志的灌输者。这是国家给予教师的任务。按照葛兰西的分法,知识分子分为有机的知识分子和独立的知识分子两类,何谓有机的知识分子,意思即是说,这些知识分子是构成这个体制的部分,是在体制内的,按照体制的要求,来帮助这个体制得以运作的群体。而独立的知识分子,则要游离于体制之外,至少,在思想和精神上不被体制化。这种独立的知识分子,类似于殷海光的对知识分子的界定。按照葛兰西的说法,中小学教师如果可以称为知识分子,那么也基本上就是有机的、体制内的知识分子。     但我还是在想,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范美忠、郭初阳、梁卫星、魏勇、周迪谦、吕栋这样的中学教师,还有李玉龙这样的杂志编辑,还有扬州“亲近母语”的徐冬梅老师这样,一点一滴做起的实干家。这部分教师,或者教育圈内人,多数是一线的教师,但都具备我在前面说过的一些基本界定。他们做的事情都不一样,都在从事自己的事业,但他们身上有些部分还是很相似的。相似就在于,他们有独立的思考,有清晰的理念和价值观,按照自己的独立思考,做那些观念中的事情。     中国的教育不会一下子变好的,我们这些人也等不到我们想象中的美好的时代。但阿伦特说,饶是在黑暗的时代,我们仍有权利去等待一种启明。并且我补充一下,等待不是无所事事的等待,而是积极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言说和写作本身就是知识者的责任,就是做事。                  上一篇: 转帖:这世代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73)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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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朝鲜:剥削与统治(图集)

译者 炫耀至极 IF NOBODY else, at least Kim Jong Il, North Korea’s leader, appears to have found something to fillhis belly with during the annual Chuseok harvest festival in North Koreathis week. “His face beaming with a smile,” as his propaganda machine put it,he dropped into a shop in Pyongyangselling pancakes stuffed with meat.         如果朝鲜的民众在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没有什么东西吃的话,至少他们的领袖金正日还是有东西吃的。早些时候,金正日顺道光顾了平壤一家经营肉煎饼的商店,“他的脸上堆满了笑,”他的宣传部门这样描述他吃煎饼的表情。    Outside the capital there are few such treats. Much of the rest ofthe country is suffering a severe food shortage, say aid agencies. On September9th the UN’s World Food Programme released video images from a trip to theNorth Korean countryside showing listless orphans, their growth stunted bymalnourish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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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统治下的人们

  “文革”时期,海外的许多知识分子,或许是雾里看花的原因,有许多人都对“文革”抱着赞赏的态度,不论是科学家杨振宁还是历史学家何炳棣,都曾有这般迷思。后来有两本书对海外人士理解“文革”比较有帮助,一本是巫宁坤的回忆录《一滴泪》,另一本则是郑念写的纪实小说《上海生死劫》。这两本书在海外的影响可谓无远弗届,许多人就是从这两本书中认识到了当时极权统治下人们的生活状态。   《上海生死劫》的作者郑念,原名姚念媛,1915年生于北平,中学就读于天津南开中学,后升入燕京大学,而后留学就读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并与同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留学的郑康琪结婚。   随着抗战的爆发,两人回到中国,其夫任职于国民政府外交部,后来被派到澳大利亚,他们在澳大利亚呆了七年,1948年回到上海。1949年,在面临留在大陆还是去台湾这一选择时,他们选择了留下,郑康琪后来任英国壳牌石油公司在上海的经理,直到1957年病逝。之后,郑念任经理助理,协助公司在上海的工作。   后来,“文革”爆发,郑念因其留学英国、丈夫曾是国民党高官及服务于“帝国主义”的公司的经历而遭非难,致其长达六年的牢狱之灾,她的女儿则遭到造反派红卫兵的毒打而意外身亡。随着“文革”的结束及社会的日益开放,郑念得以平反,并于1980年前往美国探亲,最终定居美国。   《上海生死劫》就是郑念在美国以其1966年到1980年这一特殊时期的经历为题材写成的纪实小说,其内容基本是按照自己的回忆来叙述的,因此也可以看作是一本回忆录。这本书对那个荒谬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知识分子的心理状态,无处不在的告密现象等都有淋漓尽致的描写。   自由与平等的消逝   说到自由,首先指的是法律下的自由。不论是政府,亦或者是政府统治下的民众,首先要遵循法律。尤其是宪法。而那个时代恰恰是无法无天的时代。   在这本书中,当郑念面临抄家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宪法。她写道:   虽然我认为这是白费力气,毫无用处,但我仍举起那本《宪法》,心平气和地说:“你们没有搜查证就随便闯入私人宅第,这是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那青年一把夺去我手中的《宪法》,把它扔在地上,气汹汹地说:“这宪法已作废了。”   “只有人民代表大会才有权修改宪法。”我说。   “我们已把它作废了。你打算怎样?”那青年说。   当政策与语录凌驾于宪法之上的时候,自由也就消失了。而自由的消失也会导致平等的灾难。因为没有了自由,平等也就失去了意义。没有了自由,平等就成了选择性平等。   一个人可能因为自己的资产阶级出身(如主人公的女儿曼萍)而失去受教育的权利,而唯有根正苗红的贫苦大众才可以拥有这种权利。书中写道:   女儿曼萍,是个可爱聪敏的女孩子。她在解放后成长的,因此她并不意识到,一个像她这样教养极好且出身于富家的女孩,原本可以享受到更多。相反的,在这个提倡平等的社会恰恰就是她这种家庭出身的,不能享有与他人一视同仁的政治及生活待遇。在她整个童年时代,就常因为家庭出身而遇到种种麻烦。比如她想进一个质量高一点的中学,那她的入学考试成绩,就必须在八十分以上,而工农出身的学生,六十分就可入学了。……以后,她屡遭这种区别对待。每每这时,她总是自感负罪,为自己的出身感到羞耻。   极权统治与告密   自由平等的缺失必然导致人人自危。这样人人都成了受害者与施害者。人与人之间缺少了信任,不敢说真心话。对于天高皇帝远的暴君专制而言,这一人人都是暴君的暴民统治更加令人恐怖,因为你不能有任何精神放松的时刻,要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个弦。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该信任谁,你不能有任何感情的自然流露。   在小说中,郑念写道:“在文化大革命中,陈列在橱窗里的商品都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毛的画像,因此当人们在商业区行走时,似乎有成百双毛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一“老大哥在盯着你”的描述不仅让人再次想到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的描述。还是亚里士多德说的好:“文学比历史更加真实。”   在这种人人自危的状态下,监视与告密也就层出不穷了,在《上海生死劫》中,不论与郑念同在监狱的狱友,还是她出狱时来跟她学英语的大德,甚至是她的邻居与保姆,都在时刻监视着她,并时不时向有关部门报告,这种隐私自由为零的状态很容易使人崩溃,这也可以解释“文革”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精神病人。   正是这种不论在狱中还是在家中都遭受严密监视的状态,迫使郑念做出了离开中国的最终决定。她回忆道:“看来我人虽然出来了,但还是在受监视,可能只要我人在上海,不管多长久,都不能放松警惕。那晚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里,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离开中国为上策。唯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政治上那种阴沉攫人,提心吊胆之感,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应该说郑念在《上海生死劫》所描述的情形,具有相当的普遍性,黄苗子与聂绀弩、冯亦代与章伯钧、英若诚的经历等等,都是历史中真实发生过的一幕。许多知识分子在平反之后都写了控诉那个时代的文章,说出了自己所遭受迫害的事实,但仅仅有控诉是不够的,我们还应该反思在这种制度下每个人的罪恶。   或许郑念是基督徒的缘故,郑念在小说中不仅有控诉,更有反思,这种反思表现了郑念对幽暗人性的深刻认识,她曾写道:   能否说,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潜藏着一种天赋的毁灭狂?我们所披着的文化外衣是十分脆薄,不堪一击的,事实上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潜伏着一种兽性,假若我还年轻,工人阶级出身,自幼接受并崇拜左的教育,相信这是正确的,那我会不会同他们一样行动?   在这里,郑念反求诸己,表达了每个人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的观点。或许在极权统治下,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正是每个平庸的邪恶导致了集体灾难的降临。   在汉娜·阿伦特看来,或许这种每个人所有的“平庸的恶”才是极权主义起源的人性基础。郑念的这本书也为此做了一个有力的注脚。   后悔与无悔   1949之后留在大陆的知识分子,在经历“文革”劫难之后,大多会不由自主的做一些假设。如果1949年不留在大陆,那自己的人生又会怎么样呢?多数知识分子在回答这个问题时,都把自己的行为跟爱国联系在一起,并对自己在1949年的选择表示不后悔。   与这些知识分子不同,郑念是明确表示自己后悔的一个人。在这一点上,郑念有些像陈寅恪,陈寅恪就曾在诗中对自己的选择流露出后悔之意。得知女儿曼萍的死讯,郑念曾自责道:“一九四九年把她从香港带到上海而自责。我责问自己,怎么看了那么多有关斯大林统治下的苏联的书,却还看不到个人崇拜之国的本质?”   郑念还写到在大学任教的朋友薇妮、亨利夫妇。“文革”后,躺在病榻上的薇妮向其诉怨道:“曼萍死了。我的儿子也无前途。一九四九年我们原可以离开的,不是吗?我们留在这里都是傻瓜。”   郑念及其朋友对自己选择所表达的后悔,表现了她的诚实。许多知识分子用爱国的言辞来表示自己的不后悔,难道离开的人就不爱国吗?书中曾写到她其离开祖国时的感受:“让我心撕肺裂的另一个原因是,我要与生我育我的祖国永别了。这是个粉碎性的断裂。上帝知道,我是多么渴望着效忠祖国。”在此书的《跋》中也可看出她对中国的种种关注。这一切无不体现郑念的爱国精神。   或许他们对于爱国的概念有所分歧吧,在陈寅恪、郑念看来,爱国的前提应该是国家爱护我们。一个生命都得不到保障的地方怎么能激发起人们对它的热爱呢?对于这样没有人权的地方,最好的选择恰如《诗经》所言:“逝将去汝,适彼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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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 | 革命之后,利比亚的未来会更好吗——利比亚与伊拉克的转型对比

伊拉克模式好处是外力主导,短平快,但没有安理会的授权;利比亚模式是凝聚了国际共识之后的有限外力干预,内力主事,但起效较慢。 人们在的黎波里的沙滩上享受革命胜利的假期,几名年轻人举着利比亚新国旗,面朝大海迎风奔跑。 (南方周末记者 翁洹/图) 2011年2月,美国总统奥巴马就埃及总统穆巴拉克辞职发表讲话,说“我们的有生之年,很少能有幸见证历史的发生,而现在正是这样一个时刻”。几天之后,他可能就会后悔这话说太早了,因为此时,阿拉伯民主化浪潮的后面几个波峰还没有抵达,令观潮人大饱眼福的更壮观画面还在后头。2月15日,利比亚的班加西、的黎波里等城市发生示威,要求执政了42年的卡扎菲下台,掀起了大戏的序幕。在半年之后的8月底9月初,终于演到了大结局,与观众的心理预期相去不远。 很显然,“破”的阶段即将结束,“立”的阶段正在到来,利比亚的“布新”能否在给力程度上不逊于“除旧”?乐观者激情澎湃,相信利比亚事件破除了亨廷顿伊斯兰文明与现代文明不能兼容的论断,悲观者不以为然,预言利比亚可能将成为极端势力的逐鹿之地或“另一个伊拉克”,孰是孰非? 国际干预的模式不同 把利比亚和伊拉克放到一起比较,并不专断和随意,两国在地理、民族与宗教及转型前政治上相似之处颇多。 两国都位于环地中海的“新月地带”,同属阿拉伯世界。根据2009年Pew研究中心报告,利比亚、伊拉克的穆斯林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分别为96.6%和99%,但前者基本为清一色逊尼派,后者什叶派与逊尼派的比例大致为2∶1。独立前,两国均为欧洲国家的殖民地;转型前,两国均是被“超凡魅力型领袖”统治的世俗专制国家,“大阿拉伯利比亚社会主义民众国”的卡扎菲和“阿拉伯社会复兴党”的萨达姆执政都超过40年,都奉行阿拉伯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 而且,两国在转型期“破”的阶段都有国际力量干预,不过外力干预及国家转型的模式很不一样。2011年3月19日,以北约为核心、有阿拉伯联盟国家参与的国际力量发动了“奥德赛黎明行动”,拿着安理会“保卫利比亚平民”的授权,没有派出地面部队,仅对卡扎菲的重型武器和指挥中枢等军事目标进行定点精确打击,实际效果是配合、支援了班加西的全国过渡委员会武装对卡扎菲军队的战斗。在起事六个多月后,班加西武装终于拿下了首都的黎波里,冲突的代价是数万利比亚人的生命,但负责国际干预的飞行员并无伤亡。这是内力在前台当主角、外力在后台提供关键支持的模式。 刚好在8年之前,2003年3月20日,以美英军队为核心的国际联合部队启动了“伊拉克解放行动”,旨在推翻萨达姆政权,派出了包括美军24.8万人和英军4.5万人的地面部队。以摧枯拉朽之势,不到一个月就宣布“主要战事结束”,拿下了伊拉克,美英士兵分别有128人与31人的死亡,成为速胜的经典。这是外力大包办的模式。 基于国内讨论之后的宪政共识 不同的外力干预及“除旧”模式,其总体的成本-收益结构是不一样的。伊拉克模式好处是外力主导,短平快,但没有安理会的授权;利比亚模式是凝聚了国际共识之后的有限外力干预,内力主事,但起效较慢。这就给接踵而至的“布新”带来了几方面的不同效果。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利比亚模式更有利于一个对国家前途命运的共同讨论和共识的形成,及内部民主宪政力量的自生自发、健康成长,这两个方面对“布新”的意义,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 两国在转型之前,都是偏极权主义的政治模式,均有强大的“国有经济”,政权对民众的经济与社会生活进行严厉控制。人人处在“单子化”的生存状态,既无言论的自由市场,也无政治的自由市场,意味着社会对国家现状和未来不可能有公开、正式和成熟的讨论,任何独立于政权的组织都没有成长的空间,更不要说对现代政治文明的模式与价值有深入认识的组织了。 就利比亚而言,当转型到来之时,言论与政治的自由市场一下子打开了,涌现多股因对现政权“恨”而生的政治力量:有从现政权脱离出来的高官和将士,有被现政权长期打压的宗教力量,有被现政权放逐而在民主国家定居的专业人士,有被现政权侵夺了经济机会的中间阶层…… 这些力量有共同的敌人,在大敌当前之际暂时联合起来没有问题。但随着胜算的上升,必然要面对诸如将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新国家等课题,因为反对“卡扎菲的专制”的并不必然倾向于建立民主,也有可能倾向于建立某一个人或某一派别的专制。这就意味着反对派及民众将日益卷入一场关于未来国家走向的公共讨论,讨论的目的是最大限度地凝聚政治共识,先行从理念上塑造未来的利比亚。 有互联网的帮助及海归人士的现身说法,民众也不难知道真正的民主生活是什么样的。在充分知情的言论自由市场之下,民主与宪政相对于其他方案更有优势,这并不奇怪,至关重要的是,这样的方案是利比亚人民充分讨论、自主选择的结果,是内生的,因而更有一种道义上的优势。本质上,民主并不需要强加,需要强加的是专制,只要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有广泛深入的公共讨论,民众倾向于民主还是专制是不言而喻的。 公共讨论的结果、民众总体上的偏向,会给民主与宪政力量的成长壮大提供光照与养分,会有利于这类主张的组织在政治的自由市场取得竞争优势、得到大家的认可与祝福,民主力量的成长是对种种改头换面的新专制力量最好的抑制,而旧专制力量又一天天在战场上被消灭,这意味着民主力量正取得对专制力量的优势。而民主力量在多大程度上压倒专制力量,将决定建立民主的过程是难是易、民主建立后有多少活力及未来国家政治文明的品质怎样、成色几何。 在伊拉克,一切都太快了,人民的思考和反应一时跟不上来,在人民对未来国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还缺乏一个公共讨论、还没有一个清晰的共识时,旧专制力量已被打垮,但民主力量还没有时间足够壮大而有能力主导这个国家的未来,种种新专制力量粉墨登场,企图按照自己的蓝图和方式塑造这个国家:基地组织用恐怖袭击恐吓伊拉克人民走向投票箱,萨德尔培植私家武装割据一方企图建立政教合一小王国,世俗原则和妇女权益受到原教旨势力的挑战等。 在推翻萨达姆的战争结束后的第三个年头,伊拉克才相继有了一个民选的临时政府,起草并通过了一部算得上民主的宪法,选举了国民议会。为了保卫这个先天不良、后天失调的虚弱民主政权,美军在8年中总共付出了4474条生命,超过了“9·11”事件的死亡人数,其中在2004-2007年这4年间,每年都阵亡800-900人,这几乎让当初的速胜成为一个笑柄。在伊拉克,“除旧”之易与“布新”之艰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民众的力量 其次,利比亚模式是内力为主角,人民上前线流血牺牲,民主力量与专制力量进行着殊死的搏斗,旷日持久。人民知道胜利的果实来之不易,将会在理智上更珍惜、在情感上更认同未来的民主,而不会被种种披着民主面纱的新专制所蒙蔽,知道如果新专制一旦得逞,这血又白流了,将来又得再流一回。我们都知道大学生每月花家长给的1000元钱不心疼,大手大脚,但花自己辛苦打工挣来的1000元就会心疼,不会随便乱花,这是经济学上的“历史成本”幻觉,虽然1000元无论其来源如何价值是一样的,但不同的来源确实会影响人的行为。伊拉克的民主对其人民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按照民主本身价值来理解的人来说,这并不构成困扰,但对看重来源的人来说,就会有心理上的困扰。 内生的宪政民主更具合法性 最后,是合法性问题。尽管从学理上来讲,民主制度本身就有合法性,这种合法性来源于民主本身的价值,而不取决于民主建立的途径,但利比亚模式中有一个国家未来走向的公共讨论,有民主力量自然成长的机会,民主成果需要艰辛的努力,这些在伊拉克模式中阙如的东西,是赋予未来民主更高品质的要素,会给民主带来更强更大的合法性,意味着民主有着更丰裕的道德资源和社会认同的支撑。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一)利比亚模式中倡导内力做主角,国际力量做有限干预,而对随后的利比亚“布新”建立民主,相对于伊拉克模式有上述丰厚的社会利益,这种干预受到利比亚人的欢迎;(二)有国际社会“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但不包括派遣地面部队保卫利比亚平民”的授权,国际上的反对声音较少;(三)国际干预的成本更低,2011年6月布朗大学估计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中花费为3.7万亿-4.4万亿美元,这钱大部分是花在伊拉克的,利比亚的干预模式将有可能成为今后主流的国际干预模式。 迄今为止,已经有了三种干预模式。第一种是美国在日本的模式,在摧毁专制制度和建立民主制度两阶段均由外力主导,日本的和平宪法是由麦克阿瑟领导的盟军最高统帅部制定的,效果不错,但已成为历史。第二种是美国在伊拉克的模式,除旧阶段由外力主导,布新阶段让伊拉克人自己来,效果不尽理想,重演的可能性较小。第三种是国际干预力量在利比亚的模式,除旧阶段也让内力唱主角,外力扮演支援角色,可为布新阶段做良好的准备,有迹象显示,在未来可能是可取的模式。 民主宪政需有传统转型 上述分析只是意味着利比亚在建立民主制度上会有较大的概率比伊拉克顺利一些,但并不意味着利比亚今后的民主道路将一帆风顺,事实上,由于传统与民主之间的张力,有反复将是不可避免的。 就西方而言,政教分离早就不成其为问题,这是因为,16世纪西方的宗教改革,主张人人都可以通过《圣经》与神直接对话,出现了路德宗、加尔文宗等新教,其意义是打破了天主教在西方一统天下的垄断局面。在基督教的大框架内,出现了宗教的自由市场,竞争给不同的教派都带来了活力,就像中国当年小灵通风行时,不使用小灵通而使用移动手机的人也享受到了因竞争带来的资费降低。而在宗教改革之前,天主教和东正教一西一东,好比现在南方电网与国家电网的分区垄断,没有真正的竞争。 在阿拉伯世界,并没有过西方意义上的宗教改革,两大教派类似于新教出现之前的天主教和东正教分区垄断,政教分离尚未成为一种共识。这意味着这些国家一旦转型,其传统与民主之间必然会存在极大的张力。当然,张力的另一面意味着对话,在对话中每一方可能都会有所改变,但总体上是谁的力量弱,谁被改变的程度就越大。在转型前,利比亚和伊拉克均通过世俗力量强力压制宗教力量;在转型后,伊拉克出现了宗教力量的反弹,甚至什叶派与逊尼派之间的教派冲突也浮出水面,利比亚恐也难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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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宣传部与中宣部

每一个现代极权国家都有地标性的建筑:一是一个统帅一切,冷酷铁血,权倾天下的伟大领袖,如纳粹德国的希特勒,苏俄的列宁,斯大林,中国的毛泽东,朝鲜的金氏父子,古巴的卡斯特罗,柬埔寨的波尔布特,伊拉克的萨达姆,利比亚的卡扎菲。另一个就是宣传部,这个机构苏俄有,纳粹有,中国有,朝鲜有,伊拉克也有。由于现代极权制度的衰落,目前仍保有宣传部的只有四个国家:即:中国,朝鲜,越南,古巴,其他则随着极权制度的崩溃,一同覆灭了。 纳粹宣传部与中宣部都是极权制度最重要的两个经典机构,对比它们的异同,颇有意义。 20 世纪,世界上出现了两大极权毒瘤,一是极右翼的纳粹,一是极左翼的苏俄,极右翼的纳粹在世界反法西斯阵营的共同打击下,很快土崩瓦解;极左翼的苏俄,则活了 70 余年,也彻底垮台。这两大极权集团,给人类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最少 2 亿人死在它们的魔爪下。其余孽至今仍在祸害着人类。 纳粹宣传部活跃在极权主义最鼎盛时期,它的主要特征:一,散布谎言、愚弄人民、二、控制封锁言论、三、美化魁首;四、强行灌输;五、整肃手段异常残酷;六、给隐瞒事实真相贴上维护国家利益的标签。 纳粹宣传部有一种霸气,有一种为了夺权,巩固政权不择手段的痞子气,有一种蔑视乌合之众,利用乌合之众的卑劣心理,甚至还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气。这和中共红军时期,直至文革时期有很多相同之处。看看希特勒戈培尔的名言,虽然令人不齿,毕竟还算坦然。 希特勒名言 每一种宣传都必须满足的首要条件,就是有计划的片面态度。……宣传决不能对真相进行客观调查……宣传只能陈述事实中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对一个民族的绝大多数人……支配思想和行为的是情绪,而不是清醒的理智。 恐怖是最好的上帝。我们在俄国人身上就看到这一点。 战胜理智的最轻松的手段是恐怖和武力。 政府并不控制党,而党却控制政府。 弥天大谎比微不足道的假话更容易让广大群众上当。 少了扩音器,我们就无法征服德国了。 伟大的说谎者同时也是伟大的魔术师。 民众不思考就是政府的福气。 士兵不要思想,有领袖替他们思想。 民众是盲目和愚蠢的。 只有那些疯狂的大众才是驯服的。 大众就像是个任我为所欲为的女人。 想法和大家不同的人就是国家的敌人。 给小人物的灵魂烙上自豪的信念,他便会自以为是巨龙的一部分。 戈培尔名言 : 宣传只有一个目标:征服群众。所有一切为这个目标服务的手段都是好的。 如果撒谎,就撒弥天大谎。因为弥天大谎往往具有某种可信的力量。 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 报纸的任务就是把统治者的意志传递给被统治者,使他们视地狱为天堂。 混杂部分真相的说谎比直接说谎更有效。 在我们纲领中的社会主义只是一个捉鸟的笼子。 选民的绝大多数始终是愚蠢、粗鲁、盲目的。他们很容易被蛊惑者和政客所蒙骗。 未来的历史学家将要对第四种武器致敬,这第四种武器就是宣传。 1936 年纳粹党在纽伦堡开大会,会场就悬挂着宣传“宣传”的大幅标语:“宣传帮助我们夺取政权,宣传帮助我们巩固政权,宣传还将帮助我们统治世界!” 今日的中宣部再也没有戈培尔,毛泽东时代的那种霸气,才气了,蛮横之气,暴戾之气,无赖之气,阴鸷之气,鬼魅之气明显增多。焦国标写了《讨伐中宣部》,列举了中宣部 14 条罪状,但笔下留情之处甚多,并未将这个极权毒瘤淋漓尽致地全面展现。 中宣部是什么?是谎言的制造厂。明明没有飞夺泸定桥,硬是编得煞有其事,还拍成电影,欺蒙一代代人。明明是逃命,硬说成北上抗日,而且来到抗日“前线”延安。明明是假抗战,真打抗日“顽固派”,硬把抗战胜利的成果归功于自己的领导。赵高只是指鹿为马,有实物;而中宣部竟可以无中生有,捕风捉影,撒下弥天大谎。 中宣部是什么?是真相的灭迹灵。瑞金时期打 AB 团,残杀十万自己人,真相几近灭绝;给王明下毒的是谁?暗杀刘志丹的是谁? 57 年打了多少右派? 59-61 年饿死了多少人? 70 年云南海通 7.7 级地震, 75 年河南板桥水库垮坝, 24 万人死亡,为什么要隐瞒 30 年?还有多少真相被掩盖?还有多少真相永无出头之日? 中宣部是什么?是天桥的滚刀肉。那一道道禁令,一个个不许,其蛮横,其霸道,其不讲理,当今社会鲜有其匹,只有骨子里流氓透了的泼皮才有此行径。 中宣部是什么?是鬼鬼祟祟的魑魅魍魉。它那些禁令,那些不许,从不敢公之于众,只是通过电话下达,而且不许记录,不许录音,像个幽灵似地,从不露真容,从不露踪迹。 中宣部是什么?是干脏活的恶犬。那些最卑鄙,最下作,最令人不齿的勾当都由它承担。比如,封杀河南艾滋病蔓延的消息;封杀萨斯流行的真相;封杀三鹿毒奶粉的报道 …… 这些毫无人性的做法,人神共愤,丧尽天良。 中宣部是什么?是灵魂的刽子手。它戕害了多少正直的灵魂?践踏了多少美好的灵魂?它强奸了多少灵魂?它阉割了多少灵魂?它扭曲了多少灵魂?它使多少灵魂堕落?它使多少灵魂下贱?它收编了多少卑鄙的灵魂?它网罗了多少丑恶的灵魂? 中宣部是什么?是贪官酷吏的保护伞。多少贪官酷吏在它的卵翼下,逃脱制裁,更加肆无忌惮。 中宣部是什么?是民族脊梁的摧残者。只要是正义之士,都是它打压的对象,只要有良知,它就不能容忍。它关押了大量的中国的脊梁,比如刘晓波,高智晟,艾未未,刘贤斌 …. 它让良知,正义在中国缺席,什么美好它就消灭什么,什么邪恶它就包庇什么,纵容什么。 中宣部是什么?是中华躯体上的毒瘤,历 2000 年之久而成。秦始皇焚书坑儒产的卵,每代专制王朝都给它输送毒汁,明清开始发育膨胀,十月革命给它授了精,如今长成称雄全球的巨无霸。每日喷着毒汁,发着毒气,就跟柳宗元笔下永州的那种异蛇一样,毒焰熏天,触草木,草木尽死,咬了谁,没治。这样的毒瘤只有切除一法,然后在它影响过的地方,喷洒巨量灭害灵。 中宣部是现代极权制度烂熟的象征。它继承了极权制度兴起时的霸道,蛮横,无耻,又经过中国文化大酱缸的浸泡,厚黑,卑劣,阴鸷,毒辣,几乎无敌于天下。不过,现代极权制度已经开始腐烂了,它身上寄生的一切都要随着它一同溃烂,毁灭。 中宣部是中国人养育出来的,中宣部的罪恶每个中国成年人都难逃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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